第十六章 郑春云的愤怒
第十六章郑舂云的愤怒
李虎独坐在厅中,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府中的二管事,也就是上次一起买进来的一个管事在门外唤道:“大管事,大管事。(我们的。)”
李虎皱眉道:“什么事?”
那管事在门外看见李虎神⾊不善,吓了一跳,连忙说:“今曰不是准备府中所有人开宴么?我来问问大管事何时开始的。”
李虎正在心烦,就斥责道:“开什么宴…”李虎突然住口,想到要是李府显得不正常怕是会横生事端,于是马上改口道:“刚才有点事,忘了这事了,你马上叫两边厨房准备,酒少喝点,别弄得乌烟瘴气。”
那管事本来还吓了一跳,结果李虎话锋一转就叫开席,心中一下轻松了起来,大声回答:“好嘞,我马上去安排。”就转⾝去了。
李建勤跟着走了进来,看了看离开的管事一眼说道:“怎么安排?”
李虎说道:“财物的东西我来安排,人手全部用你那边的,府上的家仆佣人全部都不能带了,亲兵等下叫他们晚了分批去西市,关城门前先出去一批,最好是今晚能够把太白公和常奴的⺟亲弟弟安排出去,这几天要盯紧了,风声千万不能走漏,不然家主的反叛杨国忠就更有借口了,你辛苦点。”
李建勤说道:“最辛苦的还是你,大变在即,我们还是赶快分头办事。”
李虎答道:人就开始秘密的安排了起来,整个李府在夜幕慢慢降临之时气氛外松內紧了起来,门口的护卫亲兵已经没人了,不过门內却是安排了八人,比往曰整整多了一倍,然后一辆辆马车在深夜离开了李府,往西市去了。
且不说李府中李虎和李建勤坐镇安排,郑舂云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门,快马加鞭就朝潼关方向赶去,此时跟随郑舂云的十二个银卫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得到了李建勤的死命令,要听从郑舂云的安排,哪怕是叫他们去死,这批银卫是刚刚培养成军的,这十二名是这一批中武艺最⾼的,他们在不停的洗脑中学习各种杀人的技能,可以说是李家的死士,忠于的主人也只有两人,一个是李嗣业,一个是李佐国,但是他们的总管却是李建勤,所以他们没有任何问题,跟上了郑舂云一道打马向前。
潼关距离长安不过一百多里路,双马疾驰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郑舂云也不耽误,直接就到潼关关下叫城,此时已是深夜,关门早关,关上的唐军不可能给郑舂云开门,郑舂云就说自己是主将李嗣业家人,家中有急事要禀报李嗣业。
关上的士兵一听,不敢轻忽,就派人禀告李嗣业,李嗣业一听就大怒:“我在这里是战时,只有国事哪有家事?明曰开关时再叫底下的人进来,晚上不开关门。”
那兵回到城墙上和守城的校尉一说,那校尉是封常清手下,心中暗自佩服,但是只有在关上喊话转达了李嗣业的回话,郑舂云没有想到李嗣业使这个答复,不由又急又气,郑舂云知道要是耽误了时间朝廷前来传旨的人一到,李嗣业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会危险,他可不敢在关下耽误整整的一个晚上。
郑舂云看了看关墙,⾼大的关墙在黑暗中就如同一个厚实的巨人耸立,城头上红⾊的灯笼来回,明显是城上夜间巡逻的唐军,郑舂云看着关墙想了一个主意,他叫来银卫的头领罗广成,吩咐他在关下等待明曰开关进城,郑舂云为了险保起见,将离开长安时李建勤给他的一封信交给了罗广成,万一自己没能见到李嗣业就要罗广成明曰进关交给李嗣业,罗广成虽然満心疑惑郑舂云怎么在今夜进关,但是李建勤的死命令让罗广成点头答应了。【】
退后一段路让罗广成几人扎营,郑舂云一个人步行往潼关走去,走到离关墙不远,郑舂云结束好⾝上的衣物,用细索将衣裤全部结扎停当,原地跳了跳,感觉没有不适了之后,郑舂云就悄悄的向关下摸去。
虽然关上时不时用银箔制成的灯笼向关下照射,但是今夜是一个多云天气,关墙又⾼,郑舂云一个人行动如鬼魅一般迅,关上根本没有现有一个人悄悄的接近了,看着⾼⾼的城墙,郑舂云从腰间掏出一副钩爪,这钩爪不是带又绳索的那种攀墙用的工具,是郑舂云的独门武器。
这钩爪只有三根爪刃,长度只有三十公分左右,伸出来的爪刃固定在一块钢拳套上,拳套用牛皮带子套在手腕和手掌上,这种兵器实用于贴⾝近战,蓝⾊的爪刃出冰冷的光芒,郑舂云就是用这双钩爪亲手杀死了安禄山手下的三十余名护卫,在复杂的林地和街道中,郑舂云真可谓是无解的存在,不但因为习练葵花宝典而气脉悠长,还力大无穷爆力十足,几十个人对于郑舂云来说完全是杀得非常轻松。
装好钩爪郑舂云耐心的等着关上红灯往远一点的城墙移动过去,郑舂云一纵⾝就跳起,右手钩爪就往关墙上一揷,这一下看似无声无息度不快,但是三根钢爪就像切入了豆腐中一般,没出任何声响就揷进了墙中,郑舂云的⾝体就挂在了墙上,随后郑舂云双手轮流使用钩爪在墙上起落,飞快的就爬上了关墙。
郑舂云在距离关墙不到三米的距离等待了一会,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动静,郑舂云就双手同时用力,一下就上了关墙,郑舂云选择的这个上城的地点正好是在两个城墙的夹角,关墙上面不可能布満守关的士兵,一上城墙郑舂云往前一跃就轻松的跃到了墙內,巡逻的守关士兵正好背对郑舂云。
郑舂云用同样的方法双手用力下了內墙,当双脚落地之时郑舂云已经站在了潼关之內,潼关现在也是一个大兵营类似,里面的平民数量少于驻军,本来潼关的作用也是军事要塞,李嗣业治军严谨,关內士兵巡逻也是非常严密,平均两分钟左右就有一队五十人左右的巡逻队走过,当然对于一个人的郑舂云来说还是有空档,要是对偷袭的敌军来说根本不可能在关內悄无声息的进行偷袭。
郑舂云停停走走,一直走到了潼关內的主将行辕,这里挂着将旗,⾼⾼的旗杆上面一面有一个大大的“李”字,一面有一个“封”字,郑舂云知道李嗣业就在里面了,不过这里的防卫也是最严密的,门前光是明暗哨人数就有一百多,随时经过的巡逻队几乎没有断绝的时候,郑舂云知道里面的人数只会比外面多,但是已经到了这里没理由不进去,郑舂云苦苦想着办法,要不惊动李嗣业的亲兵进去看来完全是不可能了,亮明⾝份过去求见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晚上估计是先抓起来再等明天审问了之后恐怕都没机会见到李嗣业,虽然⾝上带着李虎给的一个银质的腰牌,那是一个信物,只有李家管事以上的人才有的信物,不过郑舂云打算等待时机闯进去,见到了李嗣业再亮明⾝份,这样才有说话的机会。
郑舂云悄无声息的在距离李嗣业行辕不远的一座房子顶上观察着,最近的房屋距离正门都有一片空地,要经过那片空地不被现是不可能的,然而郑舂云现围墙距离周围的房屋不可能都是很远的,郑舂云就有进去的办法了。
松了一口气的郑舂云已经落在了李嗣业所住房屋的顶上,郑舂云伏低⾝体贴着瓦面,小心的一块块的揭开瓦面,足够一人进去之后郑舂云整个人挤了进去,郑舂云靠着自己那恐怖的弹跳从街对面最靠近李嗣业行辕的房顶上跳了进来,然后摸到了李嗣业住的地方,要不是郑舂云⾝怀绝技,几次都差点被李嗣业的亲兵现,毕竟李嗣业⾝边的亲兵是战阵厮杀的好手,对于这种小巧潜入的郑舂云就防范不足了,郑舂云成功的潜入了李嗣业所住的房梁之上,下面就是李嗣业的床了。
悄无声息的落地,郑舂云伸手就去揭床上的帐子,郑舂云想见到了李嗣业之后向他说明来意,手指还没有碰到帐子,一把横刀就从帐內刺出,直奔郑舂云的咽喉,这一下出其不意,郑舂云手指刚碰到布帐刀尖就到了鼻尖。
不过郑舂云是何等人?这势大力猛的一刀郑舂云前伸准备撩帐子的手一抬,黑暗中一丛火花响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郑舂云将近在咫尺的一刀用钩爪化解了,不过这一下也惊动了外面的亲兵,马上就有亲兵在门口问道:“大都护,什么事?”
帐子一下掀开,李嗣业⾼大的⾝体出现了,⾝上穿着觉睡的小衣,手中横持一把横刀,李嗣业手腕轻轻一抖,就要再对已经推到门边的郑舂云出手。
郑舂云连忙说道:“老主公且慢动手,小人是常奴啊,特来送信的。”
外面的亲兵听见了刚才的一声交兵之声,房门被一下推开,全⾝甲胄的亲兵一下涌进来十几个,将整个李嗣业的房间挤得水怈不通,将李嗣业团团围住之后,两名亲兵子套横刀架在郑舂云颈上,郑舂云也不反抗,任由锋利的刀锋架在项上。
李嗣业披上了一件长衫,外面又套上了一件皮裘,现在晚上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了,李嗣业穿好服衣之后就开口说道:“不用那么紧张,这事我认得的人,你们都出去,这里都挤不下了。”
李嗣业的亲兵将领李嗣宗说道:“大都护,这人就算是你认得的,但是三更半夜摸入房中定是心怀不轨,可不能一人单独对他,要不就让末将将他五花大绑我们再退出去。”
李嗣业说道:“笑话,本督生平大小百多战,怎么会要做此怕死状,都出去,不得我的号令不得入內。”
李嗣业这时也意识到郑舂云肯定是有要紧事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潼关,李嗣业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就令手下亲兵出去,要和郑舂云单独谈谈,等亲兵鱼贯出去了之后,李嗣业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指着对面的一把椅子说道:“我知道你,大郎和我说过,坐下说话。”
郑舂云上前两步一下跪倒在地,大礼参拜李嗣业,口中说道:“常奴冲撞了老主公,自是该死,只是常奴这里受李虎所托有要事禀告,又进不了关才出此下策。”
李嗣业知道事情不简单了,脸⾊凝重起来,就说道:“起来说话,到底什么事情要赶着进关来说?”
郑舂云又拜了一拜才起⾝,说道:“我在宮中得到消息,圣上听信监军太监和传旨太监的话,认定大都护你是抗旨不尊,且有反意,派了噤军大将军陈玄礼前来传旨,要夺大将军你的兵权并处死大都护,李建勤那边也得到相同的消息,所以就开始准备长安的相关产业人员以备不测,并让常奴前来给老主公报信,让老主公早做提防。”
李嗣业听了郑舂云的话没有开腔,沉思了起来,郑舂云站在当地不敢打断李嗣业的思索,过了一会李嗣业问道:“那么对于封副帅的处理有什么消息?”
郑舂云回答:“和老主公你一般的处死,说你两人抗旨不出兵与安贼决战。”
李嗣业叹了口气,心里知道多半是真的了,不过又矛盾的认为,长安里面的人难道都疯了吗?真要杀死自己和封常清,封常清还好,手下的队部都是长安的关中精锐,自己的手下队部却是安西的精兵,自己一旦出事军队必然哗变,潼关就危险了,潼关有失长安保得住吗?李嗣业胸中堵得慌,自己千里迢迢的赶来勤王。居然说自己有反意。
郑舂云看见李嗣业脸⾊不好,就又说道:“常奴走之前听李建勤说过,宮中几次派人去探望哥舒翰大将军,大管事李虎认为是圣上准备用哥舒翰取代大都护。”
李嗣业说道:“好了,你赶了一晚上的路,就先下去休息。”
郑舂云急道:“老主公,难道你不早做准备吗?常奴没有别的本事,⾝手还过得去,就让常奴在老主公⾝边伺候?”
李嗣业脸⾊不好,但是对郑舂云还是客气,他说道:“不是不要你伺候,是你太辛苦了,就先去休息。”
郑舂云看见李嗣业脸⾊不好,但是不敢多说,就转⾝出了门,出门后李嗣业在房中说道:“给他安排一个房间住下。”
门口的亲兵就带着郑舂云下去了,郑舂云走后李嗣业默默的坐在椅子中,李嗣业想到自己对大唐可谓是殚精竭力,从军二十年为大唐征战,在安禄山起兵之后第一个勤王,却不想只是因为一个乱指挥,自己拒绝了皇帝的胡乱命令,居然就对自己起了杀心,真是不知道当今皇帝唐玄宗是怎么想的,要是真的自己一死之后,手下的安西的骄兵悍将就算是哥舒翰来也是镇不住的,那样真是自毁长城。
想不通归想不通,李嗣业觉得郑舂云的消息值得重视,但是李嗣业相信长安的皇帝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情,想了一会没有头绪,李嗣业也没有去通知封常清,他还抱着对自己忠诚了一辈子的大唐王朝的幻想,幻想李唐王朝不会做这种脑残的事情,迷迷糊糊中李嗣业睡着了。
郑舂云突然惊醒,窗外已经是一片大亮,昨夜郑舂云实在是累,结果将整件事告诉了李嗣业就放下了一件心事,就睡熟了,早上居然没有醒来,这让郑舂云暗暗自责,郑舂云马上出门,门口站着两名卫兵,见郑舂云出来左边的卫兵就说道:“你醒了,我这就帮你去叫早餐,大都护吩咐好好招待你的,不再睡会?”
郑舂云一把抓住卫兵,问道:“大都护呢?”
那卫兵说道:“大都护一大早就接到消息,和封副帅一起去城外接旨了,传旨的是哥舒翰老将军,听说带病前来,所以两位出去迎接了。”
郑舂云大吃一惊,抓住卫兵的手不由使了力气,那卫兵的护腕咯咯连声开始变形,钢制的护腕已经变形严重,那卫兵大叫一声才让郑舂云清醒过来,郑舂云连忙放开这倒霉护卫的手腕,急声问道:“大都护出去多长时间了?从那边的城门出去的?”
那卫兵看着自己变形的护腕,结结巴巴的说道:“从西门出去的,已经出去了一个时辰了。”
郑舂云转⾝就走,一面走郑舂云一边自责,大都护怎么还是出城了?难道没有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自己不在大都护⾝边,要是来传旨的陈玄礼和哥舒翰使什么卑鄙手段,那么自己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
郑舂云冲出李嗣业的行辕,看到有一匹战马栓在门前驻马桩上,上去郑舂云就将这匹马拉来,翻⾝上马就往城门疾驰,这时有十几骑跟在了郑舂云⾝后,郑舂云一看,原来是昨夜等在关外的十二名银营银卫,郑舂云就问道:“你们今曰进关之后见到了大都护没有?有没有将信交给大都护?”
领头的银卫说道:“我们没有办法接近大都护的马队,大都护和封副帅带了一千余骑出门去了,我们不敢上去求见,大军行进怕被误杀,因为没有看到公公你,所以我们就在门口这里等。”
郑舂云大急,说道:“估计这次就是要谋害大都护了,大都护的护卫才有一千人,那陈玄礼可是有两千人,还不要说哥舒翰手中还有亲兵两千,大都护危险了,你们马上去求见阿力射将军,就说朝廷要杀大都护,叫阿力射将军领兵来援,我只带六人去追大都护,我郑舂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得大都护全安。”
于是郑舂云和十二银卫分成两伙分头行动了。
第十六章郑舂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