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南山夜话
吃完中午饭,本来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可是大家竟然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出去,而是到了各自的屋中去休息去了。
本来他们个人想要到自己的宿舍去的,可是由于南山的宿舍区实在老旧,如今已经建起了新的门店房,各⾊的旅游服务业相继建起来,而且各⾊设施齐全,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种艰苦而又有情调的味道了。——这让大家既庆幸又失落,庆幸的是,毕竟居住的条件泌原来好上百倍了,失落的是,那些古旧的房屋,有的是民国前的墙坯加上建国后的砖瓦,配上八十年代后的家具而成的,现在已经不见了那些时代的印记。
不过店酒设施齐全,山下就有停车场,往南山的路也好走了许多,都是不是原来光溜溜布満青苔的石阶路了,取而代之的四极其平整而且经过加磨擦和防⽔处理的石台一级级通向上面。
这里做介绍的确是因为与上次秦箫游历南北寺相比,现在变化大巨的就是南山的建筑群了。北山是不知何年何代建的寺庙,所以,只可能加固抢修,是不可能拆了重建的,而且还是要尽量保留原来风格和布局,所以即便修建了,也只会觉得更复古,不会觉得有什么大的变化,而南山翻新,见了旅馆店酒,卖纪念品的小商铺,山中乘凉的茶楼等等,使得秦箫会先跟当年的场景只能靠记忆和具体的方位了。
一觉醒来,洛川拿出一支烟点上,跑到秦箫和许少卿的屋里说道:
“你们俩。都几点了,快要下午了。该商量下怎么实施我们晚上的计划了!”
秦箫说道:“不就是晚上一块举个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洛川立刻就不乐意了。说道:“你知道什么,我听说你组织大家到咱们⺟校所在的风景区来游玩,我真是冒了大巨的风险,昨天晚上回到家见了我老爸的!”
许少卿也起⾝问道:“那又怎么样?”
罗洛川解释道:“怎么样,我回去还不是给哥几个着一瓶好酒回来!”
秦箫立刻也不乐意了,说道:“洛川,回去告诉你老爷子,我秦箫这回帮他和你打赢了这官司,算是正式帮你们罗家的制药企业摧城拔寨了。和你点酒还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洛川说道:“可别了,秦箫,你以为我不想说啊!你傻了啊,我以前这么说他肯定给我好酒,我老爹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次他是知道明天咱们要开庭的,我这么问他药酒,这不明摆着自找没趣吗?”
秦箫摸着脑袋想了想了,不好意思地说道:“也倒是啊,那可错怪你了!那你倒是告诉我。这回你给我们顺来了什么佳酿啊!”
洛川说道:“这次我给你们顺来的是两瓶鲁西汾酒,你不知道,我昨晚偷偷摸摸地跑去老头子的蔵宝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财找出来的。”
许少卿直接挑起大拇指说道:“这次给力!”
可是洛川却说道:“说了半天。还没想好咱们在哪里‘开工’呢!”
秦箫说道:“这个有什么难的?我跟你说,这个楼顶上我去看了,人工楼梯出有个直接通楼顶的天窗。我们接上去就行了!”
洛川说道:“你说的轻巧,你不管你的苏小曼了!而且马晓溪虽说是个女生。吃起饭来就像个口牲,你不让她上去他不把整座楼给拱了啊。再说,现在说不定他肚子里有刘东生的‘孽种’了呢,咱们一顿照顾不好,他全家三口埋怨咱!哎我说你们笑什么啊,赶紧想办法啊!”
秦箫和许少卿只是在一旁嘿嘿地笑,却什么也不说,按理说洛川也不应该察觉不到,只是说话苏红的奋兴了,觉得后面不过是个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但是马晓溪和苏小曼一进屋来本来就听到又是“口牲”又是“孽种”的毫无遮拦的洛川大放厥词,不噤大怒。于是马晓溪也就在后面听洛川说完,一把揪住洛川的耳朵,使⾜了劲,动用了自己全部的关节活动度,争取拧到最大的角度。
洛川对着一下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不噤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声音也颤抖了,秦箫和许少卿却笑得几乎再也坐不起来了。洛川为了保住这耳朵,也喊着道:“马晓溪,你块放手,要不我回去命令刘东生揍死你!”
马晓溪听了这话更是恼怒,于是也更用力,洛川这回是彻底服软了,一个劲的讨饶财算躲过这一劫。
过了好一会儿,秦箫和许少卿都忍不住偶尔偷笑,洛川左右耳朵也是一边⽩一边红,明显不一样。最后大家还是决定,再难也要把两个女人弄上去,而具体的负责人就是洛川,因为洛川也不敢不同意的。
但是到了天窗的出口的地方,众人才发现,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因为旁边就有梯子可以撑开直接顺着上去就行了。苏小曼和马晓溪也不用任何人帮忙就能上下自如。
这次主要负责人是洛川,所有的食材和烟酒都是他准备的,而许少卿只不过把一直存放在自己家中的他们经常用的烧烤野炊架子拿来罢了。
洛川因为得罪了马晓溪,如今是再也不敢违拗马晓溪的命令了,让他倒⽔就倒⽔,让他満酒就満酒,于是几个人一起开始了这顿丰盛的聚餐。
许少卿负责烧烤,马晓溪和苏小曼负责茶⽔,洛川负责串⾁,清洗海鲜。进⼊秋天,虽说还有夏天的热气,但是晚上已经明显有了凉意,不过山⾕的枫叶也还没有变红,月亮升起,山⾕陷⼊了宁静,站在楼顶,仰望星空,俯瞰街道,会让人觉得自己咱站世界边缘的感觉是很美好和奇妙的。
这可能会招来嘲笑。甚至鄙夷,不是吗?可是如果我们想象很多事情。就是在边缘最好。比如人类文明的发源,先是大河文明。说⽩了,就是在山与⽔的边缘;如今,沿海和岛屿比內陆人口更密集,也是人类聚居在陆地⽟海洋的边缘之处的例证;甚至太系处在银河系的一只旋臂的外侧处,也是处在边缘的位置。——那么如果忽略其他条件,边缘是不是最舒服的位置呢?
这个时候,有谁还会觉得边缘化是一件极其难以忍受的悲剧了呢?如果说真的是悲剧,只不过是“****”而不是“去边缘化”甚至钱钟书也曾说过。“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其实就是一种自我边缘化的动态表达。
我们追求某件事情,活着想着进⼊某个阶层和圈子,最后被排斥在外,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换一种角度去思考,就是我们生活的任何一个世界都是一个动态变化着的,任何一个圈子,就像你在喝的⽔中滴上的几滴香油。逆向永远保持这个圈子的纯净,但是总会被打,最后分分崩离析。那么从这个角度上讲,不是处于某个圈子最幸福或者最悲催。而是处于无法改变的圈子中才是最悲催,处于随处可变的位置最幸福。——李煜喜诗词有错吗?赵佶就像画点花鸟,写个瘦金不对吗?朱由校做些木工活锻炼锻炼⾝体怎么了?——他们不幸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处在圈子里面。而且是圈子的中心,不能改变。——这才是边缘的好处!
秦箫拿着一瓶啤酒和几串羊⾁来到楼顶边上。看着远方沉思,其实他一直处在边缘。从没有进⼊某一个圈子,这是他的无奈,也是自己的优势。许少卿喊他,让他回来尝尝洛川老爹的佳酿,他听到这个,立刻兴⾼采烈地走了回来,说道:
“不错,我觉得有味道的,而且看着救的成⾊,应该也是好些年了,你看,这救的颜⾊就很⻩了。”
洛川也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这老头什么时候弄得这酒了,说不定我还没出声他就私蔵了呢!”
苏小曼笑着道:“洛川,你回去之后你老头子会不会跟你急了啊,毕竟他存这两瓶酒已经有些年份了。”
洛川道:“怕啥,不是有你吗?你要是明天给我赢了官司,别说我爹这两瓶酒,我让我爹周围的那几个娘们给你们来伺候倒酒他都会同意,也正好给我妈出口气!”
众人都是大笑起来。马晓溪此时也对酒很有喜爱,非要尝尝洛川这世上仅有的陈年汾酒,洛川急忙劝道:
“姑,不是我不给你,你这怀着⾝孕,到时候是个⿇烦事!还是别喝了。”
马晓溪道:“我怀着孕怎么了?今天姑非要尝一点,你给不给吧?”
洛川急忙说道:“给给给,没说不给啊!”
此时,秦箫接到了一个电话,众人只听他⾼兴地说道:
“做什么?赶紧过来啊!我让少卿接你去!什么?一块带来啊,好久没菗旱烟啦,快点给我把他带过来!”
挂了电话秦箫跟众人说道:“孟凡到了,少卿,⿇烦你一趟,去趟车站去吧孟凡跟谢云海那个老头给我带过来,这回我们今晚可以痛痛快快地喝点了。”
少卿这是早就答应了的,于是也就没说什么,直接拿起钥匙就起⾝了,临走前说道:“我说,我是为了接孟凡才没喝酒的,我开车把他接回来的时候,你们可得给我留着点,别给我喝光了!”
秦箫和洛川急忙答应道:“少不了你的,快去吧!”
许少卿这才下楼去了。
可是秦箫和洛川立刻发现自己的承诺有些为时过早了,自己喝洛川慢慢地品着也就喝的不慢了,可是马晓溪嘴里大嚼着,不住地喝着这酒,喝完了就拿起酒瓶给自己満上了,有时还非要给苏小曼満上,让她也尝尝这醇香的酒,秦箫和洛川都看傻了。
也难怪,这酒实在味道鲜美,而且喝下去十分舒服,一点也没有烈酒的酒劲儿,却比其他低度酒更沁人心脾,难怪马晓溪一个劲地不停地喝。
但是秦箫和洛川知道拦不住的,于是为了自己能多喝点,也就不顾着给许少卿和孟凡留了,敞开了喝了起来,因为再不喝全让马晓溪给整没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四个人就听见楼梯下脚步声,果然是许少卿和孟凡还有谢云海来了,之前几个人都认识谢云海,不过那个时候谢云海嘴还没利索过来,也就没有谈的经历,这次来了,洛川和秦箫也喝了不少了,话也就多了起来,直接让三个人坐下,便嘘寒问暖起来。
秦箫直接抢过谢老头的长长的烟,点上就菗了起来,还不住的回味着。可是许少卿却不⼲了,拿起只有半瓶的汾酒说道:
“怎么就剩这么点了,我不是说我们没到,你们悠着点,别开始吗?怎么这么不讲究,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秦箫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对不住,我跟洛川开始是没怎么喝,可是马晓溪这家伙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边吃⾁边喝酒,我跟洛川实在害怕酒被她一人喝没了,就也不顾这个那个了,就算我们不喝,也是这么个结果,你们三个多担待吧!”
马晓溪不乐意了,说道:“我们一起喝的,⼲嘛全部归罪在我一个人⾝上,秦箫,你像个男人一点,别老想着什么事情往这几个姐们⾝上栽!”
孟凡不屑道:“行了行了,秦箫洛川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他能给你剩下这半瓶就不错了,这次没酒了吧?还好老子未卜先知,早就从鲁西给你带来了上好的汾酒,来尝尝。实话告诉你们,这可是马口村自己村民酿的,虽说年份看上去好像没那几瓶精包装的老,可是你们尝尝便知道了!”
秦箫急忙问道:“怎么?马口村的村民也开始酿酒了?”
孟凡说道:“怎么我去的正是时候吧,马口村挨着的河⽔,是酿汾酒最好的⽔了,于是就利用这个条件开设了很多酿酒的作坊,声场出来往外销,你回去看看,不用进村,就全是酒香味了!”
说着孟凡拿出两瓶简装的汾酒,秦箫和洛川看着甭提又多奋兴了,于是大家伙坐定,继续这次的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