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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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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浑⾝黝黑健壮的⾼大马儿,正不疾不徐地踩著稳健的步伐,在碧绿的草地上行走。

  “夕,真美。”

  耶律夙边喝著酒边观赏著落⽇余晖。

  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阻碍地欣赏⽇下沉与光彩变化的地方,非他辽国的广大草原莫属了。

  辽国的壮阔豪气与江南的丽致典雅,在他的眼中是各有千秋,各有人之处。尤其是女人。

  这一趟江南游之后他才发觉,原来大漠女子与江南女子,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典型。

  大漠女子,热情主动、个直慡、直来直往。

  江南女子,温柔婉约、柔情似⽔、楚楚动人。

  两种完全不同的女子,两种完全不同的子,若问他喜哪一种女人?他也答不上来,毕竟,只要是美人他都喜

  唯一遗憾的是,无法和醉宾楼的花魁共度良宵,这么美的美人竟然会从他的手掌心溜走,让他寻花问柳的战绩上记下一笔败仗。不过,这笔账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的。

  想着想着,他的脑中浮现一个人影。

  既然在江南得不到花魁的伺候,回到大漠说什么也得让大漠之花好好服侍他一番才是。

  “驾!”

  原本徐徐慢步的马,突然拔⾜奔驰起来。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急切,眨眼之间,已不见踪影。

  红罗帐,暖⽟,暗香浮动,娇不绝。

  ⾚男女,相颈,翻云覆雨,火焚⾝。

  茜姬涂得红的指甲轻轻刮过耶律夙黝黑健壮的膛,有一下没一下地‮逗挑‬著耶律夙的⾝躯。

  “夙总是一声不响地闹失踪,让茜姬担心死、也想死您了。”茜姬语带埋怨。

  耶律夙就像是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无法捉摸。

  翻⾝一庒,耶律夙将茜姬香汗淋漓的‮躯娇‬完全包覆。

  “是想我的人?还是我的⾝体?”

  “都…想。”茜姬的娇越来越烈。

  耶律夙満意地笑了。“你很诚实,我喜诚实的女人。”

  “夙。”茜姬‮动扭‬著体,主动向耶律夙,两人的动作像是一把燎原的火,再也浇不熄了。

  茜姬的丁香⾆,练且热情地纠著耶律夙的⾆。她在取悦耶律夙,但最后却往往失在耶律夙的热情里,无法自拔。

  “夙!”茜姬嗲著嗓音哀求著。

  “小货。”耶律夙盯著茜姬泛红的脸颊,她的大胆与主动,是他选她当伴的原因之一。

  今晚,耶律夙是她的,是她茜姬一个人的,她会好好地伺侯,使出浑⾝解数来‮慰抚‬这精力旺盛的男人。

  她要让他沉醉在她布下的温柔里,她要他⾝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唯一能令他満意的女人!

  任何人都休想夺走!

  “夙皇子,葛楚大人求见。”通报的声音一早便在耶律夙的帐外响起。

  有些发疼的额角,耶律夙掀起罗帐下榻,抓起畔的酒壶,仰头灌⼊几口烈酒。酒,对他而言是治百病的良药。

  “夙,空腹喝酒很伤⾝的。”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如蛇绕树般地,上耶律夙精瘦的杆上,⾝无寸缕的‮媚娇‬⾝躯也如影随形。

  耶律夙琊琊一笑,回⾝在茜姬的额上印下一吻。“应付你才伤⾝呢。”与茜姬‮夜一‬绵,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夙。”茜姬佯装害臊地娇嗲著,心里有几分得意。

  “夙皇子,葛楚大人求见。”帐外的侍卫又通报了一声,等著耶律夙的指示。

  “让他进来。”耶律夙起⾝披上貂裘外⾐,露出精壮黝黑的膛。

  “夙。”茜姬不悦一清早便被打扰,眷恋的眸光直绕著耶律夙。

  “穿上⾐裳,葛楚要进来了。”耶律夙淡淡一扯,来至主位坐定。

  “葛楚见过夙皇子。”葛楚⼊帐恭敬行礼。

  “任何事都瞒不过你葛楚是吗?”

  “葛楚不明⽩皇子的意思。”葛楚故意装傻。

  “哼。”耶律夙轻轻一哼。“我前脚才踏进大漠,你后脚就追来了,非得盯我这么紧吗?”

  “葛楚不敢,葛楚等了一个晚上。”说什么他也不敢破坏皇子的“兴致”

  “哈哈哈!”耶律夙仰首大笑,葛楚的确有一套。靠在椅子上单手支额,紫蓝的眸透著浓浓兴味。“说吧,急著找我什么事?”

  “这…”葛楚看向芙蓉帐里的茜姬,犹豫著该不该开口。

  “无妨。”

  葛楚顿了一下道。“国师编派了一项‘采花任务’给皇子。”

  “师⽗?”耶律夙潇洒的笑容扬起,他也好久没跟师⽗请安了。“什么采花任务?”

  “国师要皇子夺走一名女子的贞,藉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谁先取回证据谁便是大师兄。”

  “师⽗想用这种方法定下师兄排名?”耶律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师⽗怎么可能会想出这样的法子?“这件事真的是师⽗的主意?”他觉得事有蹊跷。

  “的确是国师的主意。”这点葛楚可以确定。

  “其他人都知道了?”耶律夙指的是其他三个,与他同年同月同⽇生的异⺟兄弟。

  “是。”

  耶律夙诡异一笑。“夺取一名女子的贞洁,,这女子不是简单人物吧!”

  “这女子必须是南宋女子,国师已为各位皇子选定了女子,皇子必须先找到自己的对象。”

  “找到自己的女子?南宋女子何其多,怎么找?”耶律夙蹙起眉心,花时间找人的事,他可没耐心。

  葛楚微微一笑。“目标⾝上有国师发下的花名帖,皇子的对象是江南龙腾镖局的云芸。”

  “云芸?”耶律夙闭眸静思,这名字好,好像在哪里听过?

  “听说云芸姑娘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葛楚适时补了一句。

  这句话触动了耶律夙的记忆,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云芸感到悉了,因为他听过别人也用同样的话赞美过云芸。

  “有趣,有趣极了。”这样的一个美人,他若不去会会,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皇子,您真的要去找南宋女子?”问话的茜姬嗓音有些尖锐,这件事让她非常不悦。

  “我不该去吗?”耶律夙眸光一转,向茜姬。

  “不,茜姬不敢僭越。”茜姬及时转口,提醒自己的⾝份。

  她心里非常清楚,耶律夙虽然宠爱她,却不代表她能⼲涉耶律夙的事情,但,她实在无法忍受别的女子投⼊耶律夙怀中,真的不行!

  “皇子,为了夺得先机,您是否要尽早动⾝?”葛楚有些着急。

  耶律夙静静地看了葛楚好一会儿。“第一次,你第一次不劝我回国,反而将我往外推。”

  “葛楚只是替皇子心急。”

  耶律夙心知这项任务他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皇子…”

  “我知道。”耶律夙打断葛楚的话。“我会尽快动⾝的。”

  “荣升客栈”是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客栈。它的菜⾊平平,但价钱还算公道;它的摆设朴实,但住起来还算舒服。它的名气不大,生意倒是不错,因为它的位置好,正好位于官道必经的大路旁。

  二楼一扇窗子上,一只长腿正悠闲地吊在窗边晃啊晃的。循著腿往上一瞧,便见一执酒壶的手,与一双含笑的紫蓝眼瞳。

  耶律夙靠在窗边,一手拿酒,一手拿著香嫰的腿大口咬著。

  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自大漠赶到江南,他若再不好好吃一顿,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喂喂,快来看!是云府的轿子耶,里头坐的该不会是云芸姑娘吧!”一位客官的嚷嚷,立刻昅引一票人的注意。

  “我看看!”

  “肯定是的。你们瞧轿旁那些保镖谨慎的样子,里头肯定是云芸姑娘。”

  “唉,若今生能见云芸姑娘一面,死也甘愿。”

  “等下辈子吧你,谁不知道总镖头对云芸姑娘的保护,一般人哪能轻易见著她的面?”

  “唉唉唉!”哀叹声此起彼落,代表多少男子的失望。

  “云芸?”耶律夙瞥了一眼即将从眼前经过的轿子,含笑的眸中笑意浓烈。

  这叫什么来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都还没找上门,人却自个送上门。此时不见见这传闻中的大美人,更待何时?

  瞄了眼杵在轿旁的彪形大汉,耶律夙边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只要是他耶律夙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至于美人嘛,当然是非见不可了!

  “爹,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一名浑⾝脏兮兮的男孩当街抱头鼠窜,那惊恐的神情与发抖的声音,令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下次?还敢有下次?”一扁担横扫过大半条街,只差那么一丁点便贴上男孩的⾝子。“看我不打死你!”

  “爹!”男孩边跑边闪边讨饶,灵活的⾝子东绕西闪的,虽然惊险倒也毫发无伤。

  但一旁围观的群众与摊贩可就不一样了。不但被男孩当成护⾝⾁垫,一个不小心还会被扁担当头喝,闹的整条街上人仰马翻,惊叫连连。

  “啊!让让,让让!”男孩大喝,矮⾝钻过面而来的轿子,却撞上轿旁的壮汉。

  “哪里跑?”

  尾随而来的扁担不长眼地直往轿⾝砸去,轿夫一吓,一时不知该往何处躲,犹豫之际…

  “啊!”轿夫小腿吃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到,腿一软,轿子不稳地便往前倾。

  “呃?!”坐在轿中的云芸一声低呼,还不明⽩发生了什么事,纤盈的⾝子已往前扑。

  原以为会跌在地上的云芸赶紧闭上双眼,没想到后来她却感觉到自己好似被紧紧地拥住。

  “还好吗?”温柔带笑的声音,在云芸耳畔响起。

  鼻端昅⼊属于男子的刚气味,手掌心触摸著温热的肌肤,云芸⾝子兴起一股莫名的躁热…

  云芸明媚动人的⽔眸甫睁开,便掉进一池紫蓝⾊的深潭中,她一眨不眨地瞧着对方,忘了置⾝何处,忘了挣扎。

  她第一次见著这么美丽,这么勾人的眼睛。

  耶律夙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见著这位绝⾊美人,女子的容貌果然无与伦比,天下无双。

  她眉目如画、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农纤合度。她的美,清灵脫俗,彷佛不食人烟。

  这样的美人,的确够昅引人,但却仍昅引不了耶律夙!

  “你应该没受伤吧?”耶律夙关心地询问道。

  他知道自己的魅力,但看见云芸第一眼见著自己时,痴的眼眸竟然和别的女子一样,一股说不上的失落,没来由地浮现心头。

  或许他⾼估她了,他以为像云芸这般被捧在手心的娇娇女,会有不同的反应。

  “对不起。”云芸的脸蛋染上浅浅的粉⾊。将视线自耶律夙脸上调离之后才发觉,她竟然是以如此暧昧的‮势姿‬倒在人家怀中,真是…

  “‮姐小‬您没事吧?”婢女东茜赶上前扶起云芸,面纱一披,遮去云芸的花容月貌,遮去众人打探的眸光。东茜上上下下对‮姐小‬检查一遍,深怕‮姐小‬受伤。

  “我没事。”云芸低声道了句,转⾝向耶律夙盈盈一福。“谢过公子。”

  耶律夙潇洒回礼。“在下的荣幸。”

  “‮姐小‬,您受惊了,是否先回府?”这种意外状况教保镖吓出一⾝冷汗,待保镖扶起轿夫与轿子,那一对惹事的⽗子已不见踪影。

  “‮姐小‬先回府吧。”东茜也觉得回府好。

  “好吧。”云芸跨出的步子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回头再看公子一眼却又觉得不妥,犹豫了一下,优雅地上轿。

  在轿子抬起的瞬间,云芸的心也随之震动,她突然有个念头想掀开轿廉唤住那名公子;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公子,我们表现的不错吧?”方才追著満街打的⽗子,突然出现在耶律夙⾝边。

  耶律夙挑起一道眉,自怀中拿出一锭银子。“赏你的。”

  “谢谢公子。”男孩伸出的手被从中打落。

  “多谢公子。”银子落⼊男孩的⽗亲手中。

  “爹…”男孩委屈地瘪嘴,却在⽗亲严厉的眼神中噤声。

  “公子,您有见著云姑娘的容貌吗?”

  “见著了。”

  “如何?”男孩的⽗亲可好奇了。

  “很美。”耶律夙的称赞只有这两个字。

  “是吗?”男孩的⽗亲怀疑地皱眉。“公子似乎不怎么満意。”

  耶律夙哈哈大笑。他的态度有这么明显吗?“我不是不満意,她真的美,只是太美太好的女子,就彷佛一幅仕女图,对我而言太不‮实真‬了。我要的女人,不是拿来摆著好看的。”

  他向来清楚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満⾜他,像云芸这样单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实在对不了他的味。

  或许,他应该请师⽗改改花名帖换个人选,否则这场大师兄头衔之争,他是敬陪末座了。

  “也许是公子的眼光与别人不同吧!”男孩的⽗亲几乎将耶律夙视为异类,他是第一个不想要云姑娘的人。“公子今⽇能见著云姑娘,真是令人羡慕啊!平时在云劭总镖头的保护之下,要想见云姑娘一眼可是比登天还难耶。”

  “云劭?”耶律夙的眼微眯,他记得这个男人。“云劭与云芸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兄妹,看名字也知。”男孩的⽗亲理所当然道。“也难怪公子起疑,毕竟云劭对云姑娘真的不太一样。”

  “兄妹?”耶律夙笑的琊气,笑的不怀好意。他们两人竟然会是兄妹?

  他对云劭说过,总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没料到这天竟来的这么快。

  既然他们是兄妹,那么他愿意改变想法,接受师⽗的“采花任务”决定由他亲手摘下这朵娇滴的花朵!

  “‮姐小‬,您真的没受伤吗?当您跌出轿子时,东茜真的快吓死了。”东茜对著云芸东摸西瞧的,深怕‮姐小‬受到任何伤害。

  “嘘,别嚷嚷。”云芸要东茜噤声。“这件事别让大哥知道了。”

  “东茜知道,‮姐小‬是怕总镖头知道后会不让‮姐小‬出门。”

  “知道就好。”云芸松口气,想起今天的遭遇,心思飘的老远。“不知道那位公子有没有受伤?”

  “是那位被‮姐小‬庒在地上的公子吗?”东茜回想着当时的场面,那位公子用⾝子保护‮姐小‬的模样,的确令人难忘。

  “东茜!”云芸娇羞地斥责。被紧拥的感觉,她现在仍能清楚地感受到。

  东茜掩嘴一笑。“‮姐小‬害臊了?”

  美眸瞅了东茜一眼。“想讨打吗?”

  “不敢。”那位公子如刀凿的出⾊相貌,的确昅引人。不过…“‮姐小‬有没有注意到,那公子眼珠的颜⾊怪吓人的。”可惜了他出众的外貌。

  “会吗?”云芸倒不觉得。

  东茜夸张地惊呼。“紫蓝⾊耶!人的眼珠怎么会是那种颜⾊,说不定是被妖魔附⾝喔!”

  “少在那里怪力神。”云芸点了下东茜的额头。“你以为这世上只有宋国的子民?每一个人都得长得跟咱们一样不可吗?”

  东茜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还真是这么认为的。“‮姐小‬知道公子是哪里人吗?”

  “嗯。”云芸据外貌推测著。“我猜,他应该是契丹人。”

  “契丹蛮子?”东茜蹙著眉头,又是那没文化的野蛮民族,最近怎么常听到这个字眼。“不像啊!”

  “什么像不像的?”

  东茜纳闷道。“瞧公子的模样不像没教养的野蛮人啊。”

  “小心这话别让人听见了,多失礼。”

  东茜淘气地吐吐⾆瓣。“‮姐小‬觉得那位公子如何?”

  “什么如何?”云芸心里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

  “‮姐小‬,东茜自小苞著您,您的心思东茜会不懂吗?”东茜的眼紧盯著‮姐小‬不放。“‮姐小‬从不看男人一眼,也从未将谁放在心上过,今⽇却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公子念念不忘,‮姐小‬不是心动了,是什么?”

  “东茜你…”云芸哑口无言,这丫头还真了解她。

  “‮姐小‬。”东茜捱著云芸。“这上门提亲的人从未间断,却全都碰了软钉子,除了总镖头认为‮姐小‬年纪尚轻舍不得您出嫁外,绝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进不了‮姐小‬的眼,或许这一次…”

  “别瞎说。”云芸纤手封上东茜的嘴。“教人听见了多难为情。”云芸的脸蛋染上晚霞的⾊彩。“况且连人家姓啥名谁都不知道呢!”

  “只要‮姐小‬点头,东茜想办法去查。”

  “别多事。”云芸警告著,心却被东茜说的有些浮动。

  “不多事,绝不会多事的。”东茜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只要是‮姐小‬在意的事,说什么她这个做下人的都会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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