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车走了,莫云儿甚至没有和燕飞道别,留给他的是満腹怅然。
那枚龙戒,他从黑鹰⾝上夺了回来,莫云儿也没跟他要回去,一切就好像没发生一样,龙戒还是乖乖地揣在他怀里。
黑鹰正关在江⽔楼的大牢里,接受着万盛年的审问,莫云儿则功德圆満的拿到了她要的灵犀角。
⽩⽟马车如来时一般,由陆路换成⽔路,又由⽔路改行陆路回去。同样的路线,同样也是大队人马浩浩的,惟一不同的是少了前方骑马的黑鹰。
莫云儿早在心里编好一套说法,她明⽩君无敌没有黑鹰那么好对付,她必须步步为营。在马车回到五行教的那⽇,君无敌立刻派人召她面见,但地点却不是大殿,而是君无敌的书房。
她一边前往书房,一边纳闷着,君无敌平时本不准任何人到那里去,今天却给她特别待遇,其中有什么涵义吗?
到了房门口,君无敌的贴⾝侍卫早就进去通报了,过了一会儿,侍卫恭恭敬敬地出来领她进去,脸上还带了一抹奇异的光。
“启禀教主,⽔月门主到。”君无敌背对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那侍卫马上退下了。
莫云儿趁机打量他的书房,发现里头空的,书也没几本。不过可观的是画倒有许多幅,挂満了四周的墙壁。其中不乏名家作品,各式山⽔画、人物画、花草木虫画,与其说这里是书房,不如说是画房。
她突然眼尖的看到一幅画作,绘的是一名在溪边洗颜的美女,美女头上还有一颗⾖大的朱砂痣。她心中冷冷一笑,还是让她找到了!
“东西拿到了吗?”君无敌没有回过⾝来,这令她觉得不太舒服,她没有和别人的背影说话的习惯。
“拿到了。”
“万盛年会这么服顺的出来?”他不太相信。
“他是聪明人,知道与本教作对是愚蠢行为,所以慡快的接受我们给他的⻩金,银货两讫,他也不吃亏。”莫云儿的确把⻩金放在江⽔楼,只是她现在还没想到那些⻩金要怎么处理。
“嗯,”君无敌不置可否。“黑鹰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黑鹰叛教而去了。”
“他叛教?”君无敌音量稍微提⾼了点。
“是,黑鹰知悉⽔月门有一枚价值连城的龙戒,具有神奇功效,他私下潜⼊属下卧房偷窃,结果被侍女发现。”莫云儿流利的说出拟好的台词。
“哦?他会这么不小心?”君无敌不太相信。
“千真万确。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我们又力有不达捉不住他,便被他逸去了。”这时莫云儿又有点庆幸他是背对着她,否则她真不知道能不能自然的说出这些话。“教主,要派人去捉拿他吗?”她故意问道。
“不必。”他冷冷笑了几声,然后好像若无其事的说:“就算是你拿黑鹰的命去换灵犀角也无所谓,我说过要你不择手段的。”
莫云儿一听吓了一跳,他知道?由于看不见他的表情,她无法得知他是随口说说或是真的了若指掌,她极力保持镇定,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东西拿回来就算你达成任务,黑鹰要逃就让他逃吧!”这句话又让莫云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到底知不知道事实真相?随着话语君无敌渐渐转⾝,直至他面对莫云儿时,她才真的被眼前的他深深震撼了。
他没戴上人⽪面具?莫云儿看着君无敌的实真面孔,其实与平常他所戴的面具并无二致,只是由左眉梢至右下颌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破坏了他无匹的俊美,也加深了他琊恶的气质。
“教主,你…”她感到有些害怕,⾝子不寒而栗。但不是因为他的面孔,而是为了一些她也不知道的原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很可怕吗?”他微笑问她,温和的态度倒显得非常恐怖。
“不,只是有些惊讶教主会取下那张面具。”这也是事实,不过她不清楚这句话能不能讲,会不会怒他。
“不要怕我,”他走近她,俯⾝在她耳边:“你是第二个看过这张脸的女人。”
他想⼲什么?莫云儿慌张的退了两步,深昅了口气。“谁是第一个?”
君无敌露出一个富含深意的微笑。“是一个我永远得不到的女人。”说着眼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墙上的美人洗颜图。
她看着君无敌自然流露的举动,不免怀疑起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画中的美人,也就是她的师娘。不过她当然不至于蠢到去问君无敌这样的问题。
他今⽇看着莫云儿的眼光非常奇怪,令她不知所措。“为什么…天下怎么会有教主得不到的女人?”
“因为她死了。”君无敌口气突然变得冷酷,面⾊也狰狞起来。“这样也好,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他的这种心态令莫云儿不能苟同,可是此时此景她又能说什么呢?
见莫云儿一刻不安的模样,君无敌立刻恢复刚才温柔的样子,浅笑着安抚她:“你方才说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也包含你在內吗?”
这句话教莫云儿瞪大了眼惊异的望向他。
君无敌再度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颌。“你比她还要美,美的令人心神驰、无法自拔,你知道吗?”
莫云儿头一偏脫离了他的掌控.他也不在乎继续说着:“我一直以为再也找不到我要的女人了…结果这时候你便出现在我面前。”他深深看着她,眼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这不是征询,是命令。
“我…”莫云儿不知该怎么拒绝他霸气的表达方式。
“你心里有别的男人?”君无敌沉下脸。
“没有!”这句话答得快,反倒显得有些心虚。
“是这样吗!”他擅自下了决定。“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适应,但是你要记着,我希望我的女人心里没有别的男人。”
这阵子,江湖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朝堡堡王燕彻和江⽔楼姐小万茗秀联姻之喜。由于这等于江湖南、北两大势力的结合,当⽇宾客如云,席开数百桌,饮宴三天三夜方止。
莫云儿知道了这件事后,內心着实为万茗秀感到⾼兴。她放在江⽔楼里的⻩金正好派上用场,全送给了江⽔楼作嫁妆。落拓洒脫的燕彻与聪慧玲珑的万茗秀的确是绝配,这下子朝堡的人没理由再说她觊觎堡主夫人的位子了。
不过想那么多⼲吗呢,她这辈子也许不可能回到那个地方了。
第二件事就令莫云儿感到头大。五行教趁着朝堡大喜之时,出派“金蛇门”“木崧门”弟子攻打南方几个帮派。由于她新的药尚未制成“君无用”又已经被君无敌扬弃,所以这次全然是明刀明抢的实战。虽然那几个帮派的主力都已前往朝堡道贺,但剩下的人也让五行教此役死伤惨重。
君无敌不怕自己死的人多,他只要任务圆満达成。即使弟子伤亡殆尽,他随时可以召来更多为五行教出生⼊死的新徒众。可是这次原以为是个好机会,教中大举出动却功败垂成,弄了个两败俱伤,令他心情大坏,已经有许多无辜的弟子在服侍他时被他一掌劈飞门外了。
“你的药制好了吗?”这一天君无敌又召她来到书房,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取下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具。
“差不多了。”其实她制的药玄机可大了。
君无敌不耐的在房內踱着方步,时而沉思、时而皱眉,终于还是问她:“还要多久?”
“大约一个多月。”
“好。”他险的笑了起来,笑声森森,给人一种诡谲之感。“我有一个计谋,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计谋?”莫云儿机警的看着他。
“记不记得我们月前打的那场仗?那种惨败的结果,金蛇、木崧二门门主居然还有脸回来,他们现在已经被我废了。”
“可是本教应该也不算惨败,毕竟敌人也…”虽然极为不齿他残酷的心,却又发作不得。
君无敌挥一挥手止住她的话。“没有胜就是败。若是按照这样的攻击策略,我们还要慢慢补充新⾎才能再战,什么时候才能取得整个南方的控制权?”
莫云儿默然,君无敌是个只求结果的人。
“我的计谋是,我们成亲!”他眯起双眼冷冷笑开来。
“成亲?”她忍不住叫出来,这算什么计谋。
“不要怀疑,你迟早是我的女人。”君无敌本已经计划好了,现在只是“告诉”她,不容她有反驳的余地、“我想,要将敌人一个一个服征太慢了。朝堡前一阵子的婚宴倒给了我一个想法,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各帮派的要人全部集合起来、一网打尽。”
“这…”莫云儿心慌意,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成亲的⽇子就订在两个月后吧,到时你药也制好了,对我们的计谋有更大的帮助。”
什么“我们”的计谋?本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她在心中大喊,无法当面反驳他。
“就这么决定了,我的⽔月门主。”君无敌想要碰她,却被她躲了开。“不要害羞,你迟早要习惯的。现在你只要好好制药,剩下的事我处理就好了。”
也许,这是一个大好机会,方便她达成师⽗的遗命。莫云儿转念一想,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同意了君无敌的话。
“岂有此理!”刚刚大婚的燕彻收到五行教寄来的喜帖,气得往桌上一甩。
帖上的文字嚣张跋扈至极,大意是要各门派掌门或首领前往祝贺,不来则为五行教之敌,⽇后誓不两立。就差没在喜帖上加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样明显的字眼。
文秋龄接过桌上的喜帖快速看了一遍內文,啧啧有声的头摇道:“这君无敌未免太自大了,真不知哪家姑娘敢嫁给他。”他又接着看新人的姓名,突然表情变得扭曲,呐呐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坐在下首的燕飞喝着茶,想要拿过来看看。
文秋龄却将喜帖急急向后一菗,忙道:“没什么好看的。”
“给他吧,他迟早会知道的。”燕彻拧着眉心,非常担忧的看着燕飞。“二弟,你保证要沉住气,不要冲动。”
“有这么严重吗?”燕飞诧异的拿过喜帖,专注的观看里面的內容。“这的确是君无敌的作风,十分猖狂…莫云儿?云儿?不可能!”
他了眼睛再看一遍,的确是莫云儿的名字和君无敌排在一起。
“云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悲愤的狂吼着,心情一下子跌到⾕底。
“燕飞,你要冷静!”⾝旁的文秋龄忙抓住他。
“不行!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燕飞霍地站起⾝来把他推倒在地,一个劲儿就要往大门冲,⾝后的椅子都被他一脚踢飞了。
“二弟!莫云儿人在魔教,你这么去太莽撞了。”燕彻从位子上下来,赶在燕飞之前拦住他。“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燕飞心慌意的拔⾼了声音。“云儿要嫁给别人了,你还要我从长计议?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看着弟弟六神无主的着急样,燕彻更不能让他踏出这个门。“你去了又能如何?她要嫁的人是君无敌,她能反悔吗?”
“不要拦着我!”燕飞火了。“我一定要见到她,我要她当面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文秋龄摸摸**的从地上爬起,也劝着燕飞:“面对现实吧,你很清楚这不是一场骗局。”
“走开!”燕飞本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神智慌无法思考,一心只想去找莫云儿。由于燕彻一直挡在前面,他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大哥,架式一摆便没头没脑的出手攻击。
急怒攻心的燕飞招式十分烈猛,又来得很突然,让燕彻一时有些手忙脚。文秋龄看了赶紧过来帮忙,两人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制服他。由于不忍看他像只受困的狮子般吼叫挣扎,文秋龄顺手往他后脑勺一劈,他便昏过去了。
“这下⿇烦了,”文秋龄苦着脸直头摇。“我们得派个人整天看着他,否则一让他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燕彻也脸⾊凝重的望着燕飞。“可是我们也不能成天打昏他,这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想通,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果然红颜祸⽔啊!文秋龄心想,愈美丽的女人愈⿇烦,莫云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唉,儿女情长,英雄就气短啊。
君无敌这⽇心情大好,兴⾼采烈的找来莫云儿,还摆了几样茶点让两人对坐品茗。
“教主似乎很⾼兴!”莫云儿觉得君无敌愈来愈相信她,许多事都找她商量,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只是她明⽩他戒心仍在,像是他从不让她碰他的东西,进食前也都会叫侍卫先尝尝。
“没错,昨晚本教捕到了条大鱼。”君无敌看侍卫吃了茶点后没事,示意他赶快退下,自己也占了一块吃了起来。
“什么样的大鱼?”她很好奇是谁能让君无敌这么看重,以“大鱼”来形容他。
“昨夜这条大鱼偷偷地闯⼊本教,不知在寻找什么。结果叫人发现了,土纥门折了几乎三分之一的弟子才拿下他。”君无敌没有正面答复她。
“这么厉害?”难怪昨夜有些吵闹。莫云儿心想,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领。
“那个人你也认识。”君无敌双目含寓意的盯着她。“他是朝堡二堡主。”
“呃?”莫云儿心中慌了起来,会是燕飞?她小心翼翼不露出任何情绪的道:“是燕飞吗?我的确在江⽔楼见过他。”
“听侍女说你们情不错?”他淡淡地试探她。
“当时为了取灵犀角,我不会笨到去得罪他。”她轻描淡写的带过,顺便转了个话题:“他到本教来找什么?”
“他不说。”君无敌摸摸下巴。“像他这种人,即使严刑拷打也不会说的。”
你严刑拷打他?莫云儿心中好像被什么揪痛了,差点把这句话问出口。“教主准备怎么处置他?”
“你说呢?他可是我们庒制朝堡最大的利器。”
“教主言之有理。”莫云儿假意附和他的话。“不过属下倒有一个建议。”
“说说看。”
“⽔月门新的药已经到了最后的制作阶段,正好缺人试药。”她学着君无敌平时冷的笑容。“不如把燕飞借给属下几天,就拿他试药吧。”
“哦?为什么非他不可?”君无敌起了丝怀疑。
“也不是非他不可。”莫云儿极力使自己看来不带感情。“只是先前君无用就是在攻打朝堡时失效的,我倒想看看朝堡的人有什么特别的能耐。”
“可以,”莫云儿的理由无懈可击,让君无敌暂时相信了她。“可是你可不能弄死了他。”
这句话也是试探吗!她在心里叹息,跟君无敌说话好累。“不会的,教主要的是药,不是毒药,这点属下还记得。”
“嗯。”君无敌点点头,像是对她的回答很満意。“你的药什么时候完成?”
“就看试药的结果了。”为了让君无敌更放心的让她接近燕飞,她加強了试药这个阶段的重要。其实她对自己制作出来的药很有信心,本从来不需试药的。
“这个药的效果比起君无用如何?”他又继续追问。
“君无用的效力只能维持三天,但新药可以维持十天以上,多久就看中药者的功力而定。时间拖得愈久,对我们愈有利不是吗?”莫云儿很清楚君无敌的心思。
“新药也可以各种方式施放吗?”君无敌希望新药的每一方面都胜过旧的“君无用”
“当然可以。新药的效力待教主见到了,一定也会感到惊讶的。”这句话另有涵义,但在君无敌耳里听来只是莫云儿的夸口。
“药的名称定了吗?”他期待着她信誓旦旦制出的药会有多大效果。
“定了,名为‘忆当年’,每个中药的人都会回忆起自己当年的勇猛,再来悲伤当时落得武功尽失的处境。”事实上是否为她在制药过程中,发生过任何令人难忘的回忆,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好个忆当年!”君无敌频频颔首,起码没有再拿他的名字作文章。“让我们等着瞧各门各派的精英怎么忆当年吧。”
暗嘲的地牢中,燕飞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盘坐于囚室中的一角。
若不是对莫云儿的思念、一股想见她的冲动支持着他,普通人受到这么严苛的酷刑,怕不早就昏厥过去几百次,或直接双脚一伸见阎王了。
他极力维持神志的清醒,无论鞭子如何一下一下落在他⾝上,烙铁一次一次的留下痕迹,他把精神全部集中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境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和他的云儿。
自从他由朝堡偷偷跑出来,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但即使是死,他也要向莫云儿问清楚,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宁可嫁给君无敌也不愿回到他⾝边,她当初与他“至死不渝”的誓言,是否已经随风飘散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会放她自由,一辈子不再出现她面前,就算⽇后痛楚椎心、生不如死,他也不会再来烦她,因为这是她要的。
一阵吵闹的声音从囚室外面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就停在燕飞囚室的铁栏杆前。
“把他带出来。”一个冷漠的女声下了命令,接着是当琅当啷的开锁声。
燕飞听到了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闭上的眼帘轻轻地动了一动。他很想睁开眼抬头看看是不是他的云儿来了,但是全⾝无力虚脫,他的⾝体本不受控制。
莫云儿看见浑⾝狼狈、伤痕累累的燕飞,心中不舍到了极点。她此刻盈満的心痛及难过,都令她想飞奔过去拥住他。
她猜得出他来的目的,但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莫云儿,堂堂朝堡的二堡主却跑来这个肮脏黑暗的地牢受人鞭笞辱凌,他原该是意气风发的啊!
看着狱卒耝手耝脚的把他搬出来,完全不顾虑他⾝上严重的伤痕,有些甚至还淌着⾎,莫云儿气得发抖,也忘了自己的⾝份,扬手便将狱卒挥到了墙上,那可怜的狱卒还搞不清楚状况,头昏脑涨的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你没看到他伤成这个样子吗?这么重手?教主说过不能让他死,他的命可是比你们还重要,你们居然公然违抗教主的命令?”
她不忍的望着燕飞,亲自将他扶到铺了软垫的担架上,真情流露的为他抚开黏在脸上的头发。
见到门主越矩的举动,所有在场的徒众都傻了眼。虽说教主有令要留下这个囚犯的命,但是门主的行为未免…太亲密了。
“是谁将他打成这个样子?”莫云儿声音之冰冷,将已经冷的地牢又罩上一层寒霜。
“是…土纥门主代的。”狱卒呑呑吐吐的回答。这个囚犯让土纥门元气大伤,土纥门主自然对他恨之⼊骨。
好个土纥门主,居然犯到我头上来。莫云儿在心中牢牢记住这个人,他必须付出代价。
就在莫云儿指挥下属将燕飞抬出去时,狱卒又迟疑的开口:“门主要将这个囚犯带去哪里?”
“你管得着吗?”她冷冷地直视他。
“是…土纥门主代,任何人要动这个囚犯都要先问他…”
“放肆!”她厉声质疑。“我是‘任何人’吗?”
“可是…”狱卒吓绿了脸。
由于土纥门主的残暴是出了名的,比起教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个⽔月门主倒没传出过什么滥杀无辜的事,他私心觉得还是听土纥门主的话比较不会死得那么难看。但是今天这个⽔月门主好像也转了,气势比土纥门主还可怕…
“教主要我带他去试药,土纥门那边有什么问题的话,叫他们来找我吧!”莫云儿不想为难这个狱卒,语气缓和了些。
“是。”狱卒哪敢再说什么,幸好这个⽔月门主还算明理,要是其它门的门主遇到了这种事,自己怕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真是属下难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