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议和成功的第三天,恢复女装变回⽩嫰肌肤的舞雪,跟着萧天磊的大军回防了。
看到她的改变,军中的弟兄们莫不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他们早知她是位姑娘,却不知道是这么美的一位姑娘。
而辽国的军队也在耶律莫雕的命令下,撤回辽境,准备过冬的事宜。
临行前,元朗风还是不放心的问了耶律莫雕一遍:“二太子真的泱定要跟宋军一起走?”
“你对我的决定有所怀疑?”耶律莫雕冷着一张俊脸,反问道。
“不,不是,只是未将觉得留您一个人,人危险了?”
“你不信任我的能力?”语气更显冰冷,完全不像在庆功宴上的和善。
“不,不是,未将…未将只是有…有些担心。”元朗风被耶律莫雕瞪得手⾜无措,不知所云。
“回去之后,你把这封信给我⽗王,他会了解的。”耶律莫雕将预先写好的信拿了出来,到元朗风的手中。
元朗风手握着信,眼睛却仍是关心的望着耶律莫雕,继续问道:“留下来是为了探军情?还是为了云舞雪?”
不理会他的揶揄,耶律莫雕动作俐落的上了马,临去前才淡淡的说了句:“都有。”
萧天磊已经三天没有跟云舞雪说话了,就连夜晚也不回帅营里安歇。
他在生气,气舞雪竟然会?棺抛约焊?晒??佑欣赐你馊绻?⑸?谒?渴羰勘?砩希你?砩舷铝钫妒祝?墒嵌韵笫撬?陌?脑莆柩你蔷土淼北鹇哿耍你运?荒苌***沂巧?糯蟠蟮拿破你br />
“怎么办?天磊还在生气。”舞雪在萧天磊的安排下,坐⼊马车,跟随在大军的后面,旁边还有专门护送的李毅。
“谁教你要利用辽国太子,元帅答应你留下来?”李毅不悦的说道。他真是不明⽩舞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而让元帅难堪?
她在萧天磊答应让耶律莫雕留下来的同时,自告奋勇的要当耶律莫雕的向导,气得萧天磊在会议当场脸⾊一阵青一阵⽩,煞是难看。
“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难道看不出来这两个男人在斗智吗?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候进来凑热闹?”而且是一边倒的偏向耶律莫雕,难怪萧元帅会气得好几天不说话。
舞雪一副好无辜的表情道:“我当时只是想到要留在天磊的⾝边而已,本没想到在场还有那么多人,我不是故意要给天磊难看的。”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众人那一脸的吃惊相及一阵大大的惊声,舞雪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尤其是看到姊夫那种⾜以令任何东西结冻的神⾊,更是恨不得立刻消失无形。
看着舞雪瞬间变化万千的神情,李毅深思道:“云姑娘喜萧元帅?”
像被雷电劈到般,舞雪惊跳了起来,嫣红着一张俏脸,嗫嚅否认道:“不,我…我没有,李大哥误会了。”
是吗?看她的反应,没有才怪呢!“那云姑娘为何要留在这蛮荒之地?而不回到京里?难道你不想娘?”
“想…想啊!”如果京城裹还有什么值得她挂念的,那就是从小带她长大的娘了,每当梦里出现娘那焦虑的神情,舞雪就难过得直落泪。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李毅说道:“元帅已经派人回去接娘了。”
“真的?”舞雪脸上一阵惊喜“天磊派人去接娘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在这个地方长期住下来呢?
喜悦的小鸟飞翔了,可是飞没多久,就又跌下来了。
“云姑娘是否有注意到丁将军?”李毅望了一眼频频回首望向这边的丁浩问道。
舞雪点了点头,她不是个傻瓜,自然看得出来丁浩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已经把心给了姊夫,又怎么容得下丁浩呢?“知道,可是我对他只有同袍之谊或兄妹之情而已,本没有别的。”
“那你就要早点让他死心,不要再给他痴心妄想的机会。”李毅提醒着,他实在不忍心看相多年的好友为情所苦。
走了一天,进了城门之后,舞雪所乘的马车就跟萧天磊的队部分手了,李毅遵照元帅的吩咐,直接送舞雪回元帅府。
马车还没到达门口,就看到孟如烟和老管家带了一群人站在大门准备接。
一见到那位美?四、体态媚娇的孟如烟在场,李毅的脸略显腼眺的红了。
老管家陈伯看到李毅出现,立刻走过来拱手问:“李爷,我家元帅怎么还没有回府?”他听到消息通报,立刻就派人出来相,却只看到这一车一马,哪里有主人的影子?
李毅跟急的总管了,自然免不了笑话一番。“陈伯好偏心,就只想着你家的元帅,而忘了我这个不速之客。”说时,还不忘偷偷的看了一眼孟如烟。
孟如烟在元帅府住了两年多,对李毅并不陌生,她朝李毅微微的一笑打了招呼。这一笑,直把李毅的心笑得飞上九重天。他英俊的脸庞浮起了一朵好大的笑容回
“这是哪儿的话?李爷跟丁爷都是咱们元帅的好兄弟哪有不的道理?快快请进。”陈伯忙让开一条路,要接季毅进去。
李毅下了马,走过去掀开云舞雪所坐的车帘道:“云姑娘,元帅府到了,请下车。”
甫从马车走下来的天仙美人震慑住众人的目光,一向文静的孟如烟一改往常,略显急的问道:“李爷,这…这位是?”
李毅讨好的向孟如烟介绍道:“孟姑娘,这位是云舞雪姐小,是萧元帅过世夫人的亲妹你。”
孟知烟花一般的容颜立时惨⽩,但只一瞬就恢复了往⽇的笑容,贤淑有礼的道:“如烟见过云姑娘。”
是错觉吗?舞雪好象在一?x那间看到孟知烟眼底闪现恨意“如烟姑娘多礼了,叫我舞雪就行了。”摇头摇,否定自己刚刚所见的,这么温柔和善的姑娘,不可能会恨自己的,况且自己从未见过她。
不过天磊的府里怎么会住了这么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呢?舞雪的心里隐约升起了一丝酸意。
孟知烟轻摇螓首,柔声说道:“如烟承元帅所救,寄居元帅府,怎敢僭越?”
孟如烟的所言所行均是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这使得一向野惯了的舞雪有些自惭形
陈伯等人都是萧天磊来此地后才请的,对于他在京里时的一切完全不知情,再加上萧天磊绝口不提往事,所以大多不知道萧天磊普经结过婚,更不知会有这么一位容颜绝世的小姨子了。
难得同时见到两位美人,陈伯的一张老脸乐歪了。“好、好、好,不管是云姑娘还是孟姑娘,都可算是咱们元帅的贵客,快请进来,可别站伤了脚,那可就不美了,呵呵!”
偌大的元帅府虽然比不上京城里的威远侯府来得金碧辉煌,但也称得上朱楼广厦、甲第连云了。
瞧它除了气派宏伟的主院“霁月阁”之外,还有以客房为主的“光风阁”、孟如烟居住的“连云楼”、专门典蔵名家书画的“书瑜轩”以及现在预备给舞雪居住的“蔚彩楼”这些楼院各有其亭台、假山流⽔、书坊及花园,中间连接各楼院的是一座九曲桥,桥下饲养的是五彩鲜的锦鲤。
舞雪住进元帅府的第三天,娘柳姨就到了,她在管家陈伯的带领下,来到“蔚彩楼”见舞雪。
一见面,向来注重仪容的娘,就忍不住哭着紧紧的拥抱住舞雪,责骂道:“姐小,你这个小没心肝的,要走也不通知娘一声,就这么没有良心的丢下我一个人?可知道娘担心死了?”
柳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既奋兴又埋怨的哭诉着,弄得舞雪心里好难过、好愧疚。对自己的不告而别,心里充満了深深的忏悔,她不是存心要去下柳姨一个人。可是这一切事情都悖离原先的想象跟计画,她打心底没想过会随着天磊到边关来,这一切都
可说是缘分、是造化,也可说是天意的安排吧!
流下两行泪珠,舞雪牵起柳姨的手,低声真心忏悔:“对不起,娘,雪儿不是有意的,请娘原谅雪儿吧!”她想跪下来,可是却被柳姨用力的拉住,阻止她下跪的势姿。
柳姨是个寡妇,唯一的孩子早已夭折,在她的心中舞雪是心肝宝贝,她又怎么舍得让舞雪下跪呢?更何况见她哭着忏悔,心中已是不舍,自然就原谅了她。
菗出绣帕,柳姨细心的为她擦拭泪⽔。“傻丫头,快别哭了,娘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娘是心疼你在外面吃苦、受罪、怕你遇到危险,知不知道?”
舞雪破涕为笑,接过柳姨手中的绣帕,反过来为她擦去泪⽔道:“知道,雪儿知道娘疼我、想我,可是雪儿又何尝不是想着娘、惦着娘呢?”
柳姨怜爱的你了你舞云的嫰颊。“就只会嘴甜,惦着娘怎么不见你回来看娘?就只想着来找你姊夫?”
舞雪一阵娇羞,不好意思的转过⾝,拉着娘在桌前坐了下来。“人家本来只是想见见姊夫就回去的,哪知道…”
“哪知道一见面就黏上了,索丢下我这个老婆子一个人在京城里,孤苦伶仃的穷心,两你自个儿留在大姑爷⾝边快活是不是?”柳姨惯有的唠叨又要开始了。
唉!真是本难改,舞雪无奈的哭笑着,本以为经过刚刚的道歉,柳姨会放过她,看来是失算了。
柳姨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舞云的不耐,继续道:“不是娘爱说你,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家,怎么可以跑到都是男人的前线去呢?这传了出去,还有谁敢上门来提亲啊:如果你因此而嫁不出去,叫娘有什么脸到九泉之下去见老爷跟大姐小呢?”说着说着又掩脸痛哭了起来。
她早就猜到再见到娘时,一定免不了被训一顿,所以早做好被唠叨的心理准备,可是真遇上时,还是觉得很难受,耳子也忍不住的隐隐菗痛起来。早知娘噴口⽔的功力又加深了,她一定会预先塞好棉布伺候者,可是现在…
“娘。”终于忍不住受唠叨的痛苦,舞雪站了起来。“别这样嘛!事情没您想的那么严重。”
“怎么会不严重?”柳姨犹不放过她“想想看,几万个男人耶!这世界上有哪一位男子的度量那么大?容许自己的娘子跟那么多男人住在一起几个月?”
“谁说没有?天磊不就是一个…”一时口快,舞雪竟然说溜了嘴。她赶紧捂起小嘴,把要出口的话呑了回去。
可是来不及了,敏锐的柳姨已经警觉到了。“姑爷!你是说…
你跟大姑爷?”
都怪自己口快,舞雪暗自懊恼着,天磊都还没正式说要娶她,她怎么就不顾女子的矜持先说出来了呢?
強装起一抹尴尬的笑容,为柳姨倒了杯茶,希望分散她的注意力,可是显然失败了,因为柳姨显得既奋兴又焦急的直问道:“是真的吗?大姑爷跟姐小提亲了?婚期什么时候决定的?还有多久?”
“不是的,娘,我跟姊夫虽然是两情相悦,可是还…”到底要怎么跟柳姨解释她跟天磊问的情况呢?本来她一直有自信天磊爱她就如同她爱他一般深厚,可是住进元帅府的这几天,她发现孟知烟一直以女主人的⾝分自居,便不再那么确定了。
想起孟如烟,舞雪的神情一黯,她跟在天磊的⾝边那么久了,如果双方无情,天磊又怎么会容许她住在这里?而且陈伯对她的礼遇、尊敬,俨然就是奉她为女主人一般。
察觉到舞雪的神⾊有异,娘关心的走到你拿媲拔实溃骸冈趺戳?大姑爷待你不好?”
“不,不是的。”舞雪急忙否认:“天磊派李大哥送我来元帅府后,还没回来过,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一向开朗大方的姐小今天讲话变得呑呑吐吐了呢?
舞雪叹了一口气,她的心意娘一向清楚,在她的面前,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天磊的⾝边已经有了喜的姑娘了,我看…我是没希望了。”说到最后竟有些失落的伤心。
“是姑爷说的?”
舞雪摇了头摇。
“还是姑爷已经跟她订亲了?”
舞雪略一沉昑,还是摇了头摇。
“这不就得了?”柳姨拍拍舞雪的肩膀打气道:“既然一切都还没有,那姐小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如烟姑娘…唉呀!娘,您没见过如烟姑娘,她长得很美,就像古代的貂婵、西施那么美,而且还温婉贤淑,完全是天磊喜的那一型。”舞雪有些挫败的坐在贵妃椅上。
柳姨打心底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姐小更美的人,她笑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有娘在,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谁敢说我的姐小不够端庄贤淑,你只是比较活泼好动而已,稍稍收敛一下,也是一位大家千金啊!姑爷的眼睛是雪亮的,他马上会看出来你与别人不同。”
“真的?”听到柳姨的话,舞雪决心要改变自己,做一个天磊会喜的人。“只要
我变得像大家闺秀一点,天磊就会喜上我了吗?”
“当然。”柳姨表面上是含笑的肯定着。可是心底却是哭丧着一张脸,想不到她十几年的教育会抵不上才相处三天的孟如烟有效。
柳姨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位伟大的如烟姑娘了。
当晚,萧天磊回府了,并且传令在大厅用膳。
柳姨为了让舞雪寻回自信,特意将她好好的打扮一番,不但为她戴上金钗⽟炼,还揷上增添媚妩的金步摇,使她在行走时更显丰姿绰约。
“姐小真是漂亮,就像是初下瑶台的仙女一般?”柳姨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赞美着。
舞雪也非常満意铜镜中的自己。“谢谢您,娘。”
“傻丫头,谢什么?倒是你,待会儿别忘了凡事要含蓄、矜持,这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风范。”柳姨再一次叮咛着。
受不了娘的一再叮咛,舞雪顽⽪的偷偷做了个鬼脸,才站起⾝来,撒娇的抱住柳姨道:“知道了啦!娘。您这十几年没⽩教,该记的雪儿都记得。”
“记得就好。”柳姨轻拍着舞雪的手道:“快走吧!我等不及要知道我的雪儿所造成的轰动。”
舞雷在柳姨的搀扶下,非常有模有样的学着淑女轻移莲步,来到大厅。
大厅的圆桌上已经坐満了人。主位坐的是萧天磊,旁边坐的是辽国的二太子耶律莫雕,陪客是李毅、丁浩和孟如烟。
看见装扮得更为美动人的舞雪走进来,孟如烟的脸⾊微变,但立刻不露痕迹的低垂眼睑。
耶律莫雕和丁浩的眼睛一亮,想不到舞雪除了灵巧秀丽的美之外,也能如此的媚妩美。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唯独萧天磊倏地沉下了脸,一脸的寒霜。
他在心里想着,舞雪为何特意装扮成这个样子,是为他还是为了耶律莫雕?瞧她连行为举止都变了,莫非是想让耶律莫雕留下一个好印象?
右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一定是,她跟自己在军中待了那么久,从未想要改变过,却在见到耶律莫雕一面之后,立刻变得如此,不是为他会为谁?
瞥见萧天磊的冷漠,舞雪的心不噤暗暗的菗痛着。难道还是不行吗?她终究比不上孟如烟?不然姊夫为什么连望都不望她一眼?
柳姨扶着她坐在预留在萧天磊旁边的空位上,悄悄的退立在一旁。
“上菜。”萧天磊吩咐着。
陈伯让下人上了一道又一道的美味佳肴,可是舞雪却碗筷未动,她只要一想到姊夫对她的冷漠,就完全没了胃口。
“云姑娘怎么都不吃呢?是不是人不舒服?”一直注视着舞雪的耶律莫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舞雪垂首头摇没有回答。
萧天磊沉声吩咐道:“撤下,换新菜。”
又是接连五道好菜送了上来,可是舞雪依然没有动。
本来想生气的萧天磊,见到一幅小媳妇模样的舞雪,也不由得放柔了声道:“雪儿怎么了?如果不合口味,我另外再派人烹煮。”
她很想让他知道,自己没有食完全是因为他,可是这种话她无法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所以只有随口说出自己小时候不吃饭时常用的理由:“没有不合口味,只是…只是没有冰糖银耳…”
不明⽩真正原因的萧天磊,闻言竟然忍不住发出一阵释然的笑声。一直以为她长大了,心思也变得让他难以捉摸,原来她没变,她还是他最心爱的雪儿。“当然有冰糖银耳,我怎么会忘了你最喜的冰糖银耳呢?只是今天有客人在,不能再让你在用膳时吃它,待用膳完毕之后,我再叫娘端到房里去给你。”原本不悦的心情因这句话而变好了。
萧天磊对待舞云的方式引起了孟如烟潜蔵的恨意。这股温柔的体贴跟爱怜,是她期待了两年多却无法得到的,而他竟然轻易的就给了别人?
舞雪尴尬的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就不在吃饭时吃冰糖银耳了,只是天磊不知道而已。不过听到他还记得自己这点过往的嗜好,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升起了绵绵的暖意,胃口也跟着开了。
萧天磊在她的碗里夹了満満的菜,威胁道:“不把这些菜吃光,就不给你冰糖银耳
望着眼前像座出的各式菜肴,舞雪困难的咽了咽口⽔,自己是怎么也吃不下这么多,可是瞥见萧天磊那一脸坚决的神⾊,好象她如果不自己吃,就要当着众人喂她一般,舞雪识相的张口了。
这顿饭也由于舞云的开动,而有了正式的开始。
饭后,舞雪在萧天磊的命令下,由柳姨陪着回到“蔚彩楼”
“姊夫为什么不许我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喝茶呢?孟如烟都可以,为何我不行。”舞雪嘟起小嘴忿忿不平的埋怨道。
柳姨笑着摇头摇,这小丫头难道看不出来姑爷是在吃醋吗?在晚餐的餐桌上,每当那位辽国来的耶律公子要帮她夹菜,萧天磊就立刻把舞雪的碗塞得満満的,连个空隙都不留,这不是在吃醋是什么?
“也许姑爷是不想姐小跟那位耶律公子相处太久吧!”柳姨提醒着。
这是什么理由,舞雪打从心底不接受。“娘,姊夫本不在意我,我看是⽩费心机了。”她有些失落的道:“也许我还是比不上那位孟如烟姑娘。”
柳姨可不许她的心宝贝如此妄自菲薄“姐小要再这么说,那娘可真的要生气了,如烟姑娘⽩然美,可是比起姐小的灵秀娇丽,那就差远了。”
“唉!娘就是这样,在您的眼底,除了姊姊舞影之外,好象世上就没有人比我完美似的,其实你是在赞美自己吧!””舞雪揶揄道。
柳姨倒也坦承不讳:“可不是吗?你们两姊妹都是我的骄傲,在我的心里,有谁比得上你们呢?所以找一定会帮着你们姊妹完成心愿的。”柳姨意有所指的道。
舞雪知道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愿望有办法完成吗?多了一个孟如烟,似乎就多了一层障碍,而事情也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算了,娘,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先去休息吧!”舞宮催着柳姨到楼下特地为她准备的房间休息。“您今天才到,一定很累,等睡了我们明天再一起去逛元帅府好吗?”烦恼的事她一个人担就好了,不需要拖着娘,让她忧心。
“好吧!”年纪大了,确实经不起十几天的舟车劳顿,所以柳姨也就不再坚持,径自下了楼,回她的房间去了。
送走了柳姨,舞雪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喜天磊不是再次见到他之后的事情,因为在这之前,自己就已经偷偷喜上他了,就在他第一次到云家庄来亲的时候,在矮树丛中他发现了満脸泪痕、稚气的自己。所以她才会在⽗亲死后,立刻接受他的安排,住到威远侯府去,并且在他最沮丧、最难相处时依然陪伴在他⾝边。
可是他呢?他是否也真心的喜自己?
一道黑影从二楼的窗口飞了进来,吓得舞雪直觉的退了两步,正想尖叫之际,一双大手捂上了她的嘴,掩住了她的声音。
“雪儿,别叫,不要吵醒娘。”一阵悉低沉的声音响起,那双温暖的大手唤起了她的记忆。
舞雪着急的心因这声音而稳定下来“是天磊?你怎么会来?”她退了一步转⾝注视着这如梦幻般的魁梧⾝影。
萧天磊从昏暗中移了出来,拉着舞雪在灯光前站定,仔细端详着她“我想再看看你。”眼里有着专注的深情。
羞怯使舞雪的脸敷上了晕红,她尴尬的菗回手,避开他的怀抱。“不是刚刚才见过吗?难道还看不够?”
“不够。”凝目审视着眼前娇羞的佳人,在昏暗灯光下的舞雪,更显得媚妩动人。“今夜的你是那么娇动人,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也看不够。”
她的脸更红了,心中小鹿撞。原来他注意到了,今晚的打扮终于得到代价。可是一想起他今天晚上看着如烟时的样子,舞雪就不住的生起气来。“可是我以为你只在意如烟姑娘。”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而且还无缘无故的提起如烟?萧天磊有些不解的蹙起眉头。
倏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她是在吃孟如烟的醋?
舞雪挣脫了萧天磊的怀抱,说道:“那孟如烟孟姑娘呢?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如烟?”天磊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哑然失笑道:“她只是一名孤女,我看她可怜就收留她住在府中而已。”他耐心的解释。
“她很美。”舞雪有些吃醋的道。
“可是却引不起我的趣兴。”明⽩她在吃醋,萧天磊的笑意更深了。
“真的?”声音是释然的⾼兴。
“真的。”萧天磊保证道:“不然我就不会等了五年才要成亲了。”
意思是说,也不会等到五年后你来引我,我才决定成亲。
这个小⿇烦!难道她还不了解自己的倩影,已经住他的心房了吗?今生除了她的相伴之外,他还能看上谁?没办法,为了安抚她容易猜疑的心,以免她再患得患失下去,萧天磊决定及早公布他的决定:“我会尽快安排我们成亲。”
什么!他刚刚在说什么?婚礼!她不是在作梦吧!姊夫跟她提亲了!
舞云的眼里有掩不住的喜悦,一阵阵喜孜孜的甜藌窜上了心头。她涩羞的想跑开,却被天磊拦抱起,缓缓的步向边:“你已经磨折我好几个晚上了,今夜应该慰劳我一下了吧!”
舞雪无话的垂下头,娇羞的红云布満全⾝。她知道,今晚两人的心跟⾝体将彻彻底底的融和在一起,有还不再分开了。
在“连云楼”的凉亭里,孟如烟用心的听着李毅说着有关云舞雪及萧天磊的一切。
“李将军的意思是说舞雪姑娘跟几万个士兵共处了数月之久?”孟如烟待李毅说完之后才问道,声音仍是那么柔细好听。
“正是,舞雪姑娘的勇气跟义气真是令人佩服,她为了让丁浩免于受罚,竟然甘心在军中受苦数月,这份侠义情怀连一般男子都比不上。”李毅赞赏道。
“可是,这不也是有违礼教吗?况且,一位有教养的闺阁千金…”像是不胜唏嘘的脸红,愧羞的说不下去了。
“话是不错,可是…”李毅从未想过这些,不噤有些语塞。
如烟看李毅有些手⾜无措,嫣然一笑道:“李将军别介意,如烟失礼了。”
“不!不!不!如烟姑娘快别这么?,我只是…只是…”美人的一笑,更是令他慌得不知如何开口。
“不知昨⽇晚宴上的那位辽国公子是…”孟如烟试探的问。昨夜萧天磊只介绍了他是辽国人,叫耶律莫雕,却未详细说明他的来历,而且如烟发觉到他这个人虽然英华內蕴、不露锋芒,却有股超逸绝然的尊贵气质,所以斯定他绝非平凡之辈。
“耶律公子是辽国的二太子,此次随我们回境动向不明,奇怪的是元帅竟然会邀请他在府里的“光风阁”住下?真是令人费解。”对于萧天磊跟耶律莫雕这两人心中的真正想法,李毅还是猜测不着。
孟如烟闻言,吃惊道:“辽国的二太子?”她虽然猜测对方的来历不凡,却没想到竟是堂堂的太子殿下,而且他着云舞云的眼神很不对劲。
“二太子与舞雪姑娘相识吗?”
“不,这倒没有,据我所知他们之前只见过一次面,今天是第二次。姑娘为何有此一问。”孟如烟似乎对云舞雪的事情特别有趣兴。李毅心里纳闷着。
如烟朝李毅粲然一笑道:“李将军多心了,如烟不过是想结舞雪姑娘而已,所以对她的事多问了些,将军莫要介意。”
“不,不会。如烟姑娘心地善良,相信一定可以跟活泼可人的舞雪姑娘处得很好才对。”李毅乐观的想着。
如烟却是笑而不答。
“如烟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要不是和丁浩有约,李毅实在舍不下难得和美人相处的机会。
如烟微一颔首道:“李将军有事要忙,如烟就不多留了。”
李毅朝孟如烟一拱手,便转⾝离去,快速的步出了“连云楼”
如烟等李毅走后,立刻走到桌前坐下,写下一纸短笺。
“光儿。”她出声叫唤她贴⾝的丫鬟。
一名十八、九岁做了鬟打扮的少女快速的从楼下奔了上来,朝如烟道:“姑娘有何吩咐?”
如烟将短笺给她,一改平⽇的温和模样,以一种冷若冰霜的表情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光儿知道。”光儿也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在低声说完话之后,快速的从二楼的窗口飞跃出去。
孟知烟则是一点也不讶异的冷笑着。
五更初亮,东方乍⽩之际,萧天磊就纵⾝飞离云舞雪的“蔚彩楼”
“姐小今天的心情好象特别好。”娘今⽇一进舞雪的房门,就发觉到今早的姐小精神抖擞,跟昨天自哀自叹的情形大大不一样。
舞雪笑昑昑道:“娘多心了,昨夜睡得好吗?”
“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一躺下就差点起不来。”柳姨埋怨着。
这就证明娘什么也没听到了。舞雪窃喜的暗道。
柳姨练的为舞雪梳头换装。“姐小今天不是要到花园里走走吗?要不要找人带路啊!”舞雪马上反对道:“不,不要。就是要亲自探险才刺,找人带路哪有什么新鲜感。”
这丫头玩心还是那么重,柳姨笑着摇头摇道:“这里不比咱们京里的别苑,万一路了怎么办?”
“才不会呢?元帅府就这么大,要是路了也还是在府里,随便找人一问不就行了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舞雪依然坚持着。
“如果柳姨不放心,不如让我陪舞雪姑娘一起去吧!”如烟不知何时来到舞云的房里,刚好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
“好啊!好啊!就请如烟姑娘陪我们姐小去看看也好。”柳姨说道。推着已经梳装打扮好的舞雪,就往门外走。“有如烟姑娘陪,那我就不去了。”
如烟含笑的牵着舞雪的手道:“柳娘放心,我会陪着舞雪妹妹的。”
她牵着舞雪走出了“蔚彩楼”到后花园逛着。
“如烟姑娘,元帅府好象很大,不知我姊夫平常都住在哪儿?”舞雪问道。
“舞雪妹妹别那么客气,我是个孤女,没有什么姊妹,如果***不嫌弃,不妨叫我一声姊姊也热络些。”如烟和气的道。
“好啊!好啊!那我就叫你如烟姊姊好了。”
如烟含笑点头,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霁月阁”道:“天磊哥就住在“霁月阁”里,平常除了管家陈伯之外,是不许任何人进⼊的。如果有事情要商议,天磊哥会召丁浩及李毅到“书瑜轩”去。”
听到如烟左一句天磊哥、右一句天磊哥,舞雪心里有些不舒服。直觉的看了看如烟的脸⾊,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却看到她一脸坦自若的神气,一点也不像怀有心机的模样,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舞雪怪自己心不该那么狭窄。
孟加烟继续道:“再过去就是招待贵客住的“光风阁”辽国来的耶律公子就是住在那里。”
“那丁浩跟李毅呢?”舞雪好奇的问道:“他们难道不住在“光风阁”中?”
孟知烟头摇解释道:“没有,丁将军跟李将军各有府邸,不住这边。不过他们常过来跟天磊哥商量事情,所以“光风阁”中也有他们的客房。”
又是一句天磊哥,虽然明知如烟并非故意,可是舞雪还是暗暗的不⾼兴。“那如烟姊姊呢?”不会是跟她的“天磊哥”同住在“霁月阁”吧!
似乎听出舞云的酸意,如烟微微的笑了一笑道:“我就住在“光风阁”后面的“连云楼”中,舞雪妹妹可是要去瞧瞧?”
也不等舞雪的同意与否,如烟亲热的执起舞雪的手,朝⽩己所住的“连云楼”走
在经过连接各楼院的九曲挢时,舞雪奋兴的停了下来,挣脫掉如烟的手,快速的穿梭在各⽔塘之中。“哗!这里好漂亮哦!池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鱼。”舞雪朝如烟挥动双手,⾼兴的叫着。
如烟轻移莲步,缓缓的走到舞雪的⾝边道:“这些是锦鲤,是天磊哥特地差人从江南带回来的。”
舞雪专心的看着来回穿梭在荷叶下的五彩锦鲤,喜它们鲜的⾊彩,更喜他们的悠游自在。
心里想着,跟姊夫成亲后,一定要叫他在自己住的地方建个小池塘,以便天天都可以看到类似的锦鲤。
“如烟姊姊!”舞雪回头想再找如烟时,却发现到⾝后没有半个人。
奇怪了,如烟是何时走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舞雪正在诧异之际,突然觉得
背后一道力量使来,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朝冰冷的⽔池中飞去。
“啊!救命啊!”舞雪想自救,却被长裙绊住,且突然跌落导致右脚严重菗筋,以致于动弹不得,直往⽔里深处沉下去。“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