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长的一天(五)
三人等收市后,匆匆吃了一顿晚饭,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远东金融中心的艾福瑞经纪公司,此时这里満是严峻的脸⾊,只有安德鲁満脸的奋兴,很显然他也知道了⽩天港香市场的表现。
其实不止是港香市场,远东的几个主要的金融市场都不约而同地发生了暴跌,其中⽇本股市暴跌620点,跌幅接近15%,新加坡海峡时报指数也下跌了12%,而西半球的时间尽管是迟于东半球,但开锣后的各大主要资本市场无疑都受到了影响,在巴黎、法兰克福、米兰、阿姆斯特丹等地的资本市场,均有不低于6%的下跌。
在英国伦敦,这个全球仅次于国美的金融市场,一开盘伦敦金融时报指数就直线下跌,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一层影,对于远东以及其他地区的金融市场的表现都有不同程度的反应。这些是对上周五纽约道琼斯指数的反应,人们都将视线投向纽约,投向这个资本规模最大、易量最大、开市最晚的市场。
伦敦金融时报指数最终下跌了183点,跌幅⾼达一成,创下了英国股市最大跌幅。
这下就看纽约的表现了!
钟石和廖氏⽗子在艾福瑞经纪公司的贵宾室內休息,经过昨天大半夜的奔波和今天⽩天一天的看盘,几个人早已经疲惫不堪了,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廖承德,更是倒头就睡,震天的呼噜声堪比惊雷。
钟石觉睡是最怕这种杂音的,不过他也累坏了,一闭上眼就沉沉地睡去,本听不到半点。年轻力壮的廖小化也很是疲惫,眯着眼睛躺了一会,也抵抗不了袭来的睡意,以一个不雅的势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安德鲁才把三人叫醒,此时离纽约开盘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略微梳洗了一番,三人这才彻底醒过神来。钟石对満脸奋兴的安德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这么奋兴?”
“钟生,你不知道吗?”安德鲁脸上表情就是一滞,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看你这副表情,难不成全球股市都在暴跌啊?”钟石明知故问道。
“bingo,钟生你猜得真准确,的确是全球股市暴跌!⽇本、德国、英国、港香等股市都在暴跌,基本上都跌了超过一成,按照这样的走势,今天的纽约肯定逃不过暴跌的命运。”安德鲁満脸的动,就差手舞⾜蹈了。
“不是吧?为什么呢?”廖承德脸上露出深深的思索。对于这个消息,他是最震撼的一个,今天⽩天港香股市的表现已经让他又惊又喜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股灾就像瘟疫一样瞬间席卷了全球。
钟石和廖小化在半夜时的讨论就预想到了这个局面。在上周五道琼斯指数暴跌和国美财长讲话的双重打击下,全球股市很难有良好的表现。
“我推测应该是因为上周五道琼斯指数的下跌,还有评论家分析是因为周⽇贝克财长的讲话!”安德鲁摇了头摇,语气间带着得意。
“是吗?”廖承德狐疑地望了钟石和廖小化一眼,见两人脸⾊没有丝毫的变化,忍不住追问道:“那个什么财长说了什么,怎么会导致这样?”
“廖生你不知道吗?”安德鲁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就在两人还在闲谈的时候,纽约的股市开盘了。
随着“当当”的开盘钟声,道琼斯工业指数就一片飘绿,瞬间跌去了67个点,这种表现让观望的投资者们顿时失去了信心,人们心头只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抛掉手中的股票。
天量的抛盘瞬间如嘲⽔一般到来,滚动的股票尽是一片绿⾊,全线下跌!
“咦?怎么回事?怎么指数显示不出来?”远在港香的安德鲁望着屏幕上的指数,惊讶地说道。
一般来说,开盘之后不久作为道琼斯工业指数的成份股就会开始成,然后系统就会按照成的价格通过公式计算指数,进而反映当天大盘的走势,可开盘后有不少的成份股本没有成,因此指数也无法显示出来。
百思不得其解的安德鲁连忙拨通芝加哥同事的电话,电话刚一被接通,就听到话筒那边传来震耳的喧噪声,让安德鲁就是一愣,往⽇在场內的喧噪声可没有今天这般大。就在他还愣神的时候,路易斯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安德鲁,有什么易指令吗?”
“路易斯,你怎么了?我这边关于道琼斯的指数显示不了,那边发生了什么吗?”安德鲁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纽约那边我不知道,但是在芝加哥,标普500已经疯了!満盘都是抛售,本没有买家接单,好像是世界末⽇一样,我想纽约那边也差不多吧!”路易斯略一停顿,就苦涩地说道。
“什么?”安德鲁惊讶地问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崩盘了?”
“崩盘不崩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客户赚发了!他手里的空单至少要翻上好几倍!”路易斯苦笑着说道。这时从话筒中传出一阵震天的喧闹声,易员们在狂疯地叫喊:“跌破330了,天呢!”
他们在喊的是标普500的指数。
一般来说,未来股市的指数都是⾼于现在的现实指数,可标普500的指数下跌程度现在竟然超过了道琼斯指数,这意味着市场的信心下跌到了极低点。
“…”电话中的路易斯也无语了,紧紧地盯着大厅上的显示屏,一时忘记了电话还是通着的。
股市和期市是相互驱动的,这边股指跌落速度越快,就意味着股市也在飞快地下跌。
此时在纽约易所,所有的经纪都疯了,不计成本地抛售手中的股票,不管是成长迅速的科技公司,还是传统行业的领头者,抑或是永远盈利的能源行业,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个该死的市场。
抛盘之大,甚至连纽约股票易所的计算机系统也崩溃了,买盘数量之大,计算机本无法处理,易速度比实际易慢了20分钟,这就意味这20分钟前的易现在才进行,而现在下达的易指令,还要再等上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候道琼斯指数即时、准确地显示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纽约,几乎所有的股票在卖的一方都堆积了天量的卖单,而买方则寥寥无几,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指数跌破2150、2100、2050等重要的支撑线。
远在港香的安德鲁等人变成了瞎子,只能通过不停地打电话来了解市场的最新动态。
“天呢!期指已经跌了三十几个点,你的客户已经赚了二倍的利润了!天呢!”就在安德鲁还在发愣的时候,电话中传来路易斯惊讶的声音。
“什么?”安德鲁有点震惊了。他回头看了看三个还在好整以暇的人,发现他们三人正以一种不解的神情看着他,満脸都是疑问。
“钟生,芝加哥标普500的期指暴跌,现在已经跌了一成,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安德鲁深昅了一口气,毕恭毕敬地问道。
两倍的利润,就意味着钟石的浮盈已经超过三亿美元了。原本钟石在期指上投⼊一亿美元,鉴于上周国美股市的下跌,已经有了五千万美元左右的盈利,而这些钱又全部被钟石投⼊到了十一月、十二月的期指空单上去了。
“继续持有,继续观望!”钟石沉稳地说道。
对于这个情景他在心中模拟了好久,也终于等到这个历史的时刻,他怎么会见好就收呢!
在他⾝旁的廖氏⽗子则是満脸的惊骇,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廖承德原本以为自己在⽩天的收益就已经很狂疯了,可比起现在钟石的收益,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本不值一提了。
纽约易所。
一些成份股终于有人报价成了,指数终于成功地显示出来。可这个时候在易大厅內,所有人看着显示出来的指数和成量,都已经有些木然了。
此时的指数竟然已经跌破了2000点,成量已经接近一亿。
在平时,包括场外易,纽所的股票每天也就一亿的成量,现在上午还没有闭市,成量已经和平⽇追平了。可即便如此,股票还是积累了大量的卖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化掉。
“会发生像1929年那样的股灾吗?”每个人的心头都浮现出这样一个恐怖的念头。这时不止是股灾,而是经济萧条的问题了。
最狂疯的时候终于在中午快停盘的时候到来。
在芝加哥的期指市场,原本还有零星的多头开盘和空头接盘,不过在接近停盘的时候,投资者们狂疯地开出空单,空单迅速地转手,还有那些持有大量多单头寸的人,狂疯地开新多仓,就赌下午的股市会反弹,这种情况下,成的股指价格急速地下降。
这种情形又反馈到股市,更是引起股票价格的狂疯下跌。
终于在十二点来临之时,股票指数停留在1900点的位置,所有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感谢各位书友的大力支持,希望多多推荐收蔵,前来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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