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纵横捭阖
只是这种霾在邦德。亨特的心头一闪而过,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不认为市场上出现的这种偶然情况会给他的头寸带来怎样的威胁。
自己手头上的头寸数额极为庞大,虽然这也意味着对手的头寸也很庞大,但是接二连三传出对手崩溃的消息已经表明,自己取得了双方厮杀的胜利。现在亨特所要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着大批的平仓单出现,自己好整以暇地平掉一部分头寸,将这部分的浮盈稳稳当当地落到口袋里。
虽然仅仅在盘面上短短出现了几分钟超过3美元的隔月价差,但毫无疑问地引起了市场的极大关注,而且后续的增仓也显示,突然在市场上冒出来的家伙极有可能并没有收手,这给市场留下了极大的悬念。
很快,市场就在到处打听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和不凋花基金做对手盘。而作为出尽风头一方的**也没有闲着,收盘之后就开始四处打电话,动用自己的人脉,来说服对方和自己一道狙击不凋花基金的天然气头寸。
“约翰,我是胡,你最近还好吗?”
**拨通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在这个行业里鼎鼎大名的人物,约翰。阿诺德,这位在能源对冲基金界拥有着丝毫不亚于邦德。亨特名声的大人物。
约翰。阿诺德,这个出生于74年的年轻人曾经供职于能源巨头安然公司,作为一名资深的天然气易员。他尤为擅长在市场上寻找价差并加以利用,自然也为公司赚取了巨额的利润,甚至一度在市场上被称为“天然气之王”
在安然爆发财务丑闻之后,这位“天然气之王”在安然的职业生涯也宣告结束,不过阿诺德可不会就这么业失,事实上当他刚恢复自由⾝的那一刻,很多大公司和基金就向他抛出了媚眼。只是这位“天然气之王”心气很⾼,断然拒绝了来自各方的⾼薪邀请,用他在安然公司里赚到的资金开创了手座能源顾问公司,创办起了自己的对冲基金。
很快。手座基金就在市场当中脫颖而出。到处都是挥舞着钞票让约翰。阿诺德打理资金的投资者,各种苛刻的菗成条件都有人答应,以至于约翰。阿诺德不得不宣布关闭自己基金的投资渠道,只帮助基金內部人士和幼时的玩伴打理资金。
作为这个领域的绝对王者之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作为同属华尔街精英当中的精英。**和约翰。阿诺德虽然素昧平生。但彼此之间也都听说过对方,更是了解对方在各自领域当中的成功事迹。在一次雷门兄弟开的投资者见面会上,两位惺惺相惜的人彼此换了联系方式。在**离开雷门兄弟之后。阿诺德还曾经打来招揽的电话,只是当时的**已经接受了来自钟石的邀请,所以最终委婉地拒绝了对方。
约翰。阿诺德⾝材不算⾼大,相貌倒是有几分英俊,说话声音很洪亮,这可能和他的工作有关系。32岁的他正是精力充沛、野心的时候,时刻谋划着在市场上大⼲一场。
“胡,是你吗?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意外。怎么,打算到我们公司吗?如果你真的来了,那实在是太好了。虽然你对天然气市场并不是很悉,但是伟大的易员都有种特质,即便是换了市场也能够取得成功,不是吗?”
尽管专注于天然气市场,但约翰。阿诺德对其他能够赚取利润的市场也很眼红,不过单单是一个天然气市场已经⾜够让他忙活的了,所以他一直都在盯着市场其他的佼佼者,希望能够在有机会的时候将他们挖过来,好扩大自己对冲基金的规模。
因此当**的电话响起,阿诺德在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说话的语气间更是透露着浓浓的惊喜,连话筒那边的**都能清楚无误地感受到。
“不!不!不!约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倍感意外,不过还是很快地回绝了对方的好意,稍候了片刻,等到对方缓过神来之后,他这才接着说道“约翰,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在帮一个大人物做事,所做的品种也是天然气。”
“是吗?大人物…哦,我明⽩了,今天在市场上发出信号的人,难道和你有关?我没有猜错吧,胡!”
只是单凭着这一句话,就能够猜测出这么多的內容,对方果然不亏是天然气市场上顶尖的存在,**在心中暗赞一声,坦然地承认了“不错,今天在市场上发出信号的人就是我。不,准确地说,并不是发出信号,而是对不凋花基金仓位的一次试探的行动罢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对于**如此的诚坦,约翰。阿诺德并没有想到,因此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刚才所说的“在为一个大人物做事”在稍微沉思了片刻之后,他就意识到,**可能真的抱上了一条腿大,而且还是巨耝无比的腿大。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没法和这位惺惺相惜的人共事,再加上对方一口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约翰。阿诺德顿时冷静了不少,思索再三之后,才缓缓地开口问道:“所以呢,胡,我不是很明⽩你的意思!”
事实上他已经隐隐地明⽩了对方的意思,但是并不想就此点破。在金融市场上,透露自己的意图和仓位绝对是大忌,所以即便对方已经透露了自己的目的,但约翰。阿诺德还是揣着明⽩装糊涂。
“当然是发一笔横财了!”**对此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目前形势比人強。他也只能循循善道“相信你也应该清楚,不凋花基金的策略和仓位的传闻。不如我们两个人联起手来,做一把大的,将他们击溃,怎么样?”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约翰。阿诺德仍然被**的直⽩吓了一大跳,当下不假思索,立刻下意识地反驳道:“胡,或许你还不清楚。天然气市场和你们以前所做的市场是不一样的。除了正常的供需关系,还要考虑到天气等原因…”
“是的,你说的这些我都明⽩!”不等他说话,**就打断了他的话。又再次给对方来了一次心理上的冲击。“我已经积累了⾜够多的头寸。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发动,⾜以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约翰!”
“⾜够多的头寸”“致命的打击”这两句话強烈地冲击着约翰。阿诺德的神经,使得他在短时间內竟然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切似乎都不那么实真起来。下一刻,他努力地甩了甩脑袋,让自己重新变得清醒之后,这才严肃地说道:“胡,你说的都是真的?天呐,你怎么会想着去和不凋花基金对抗呢,要知道他们可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啊,上帝啊,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在电话里果断地问道。
没想到自己不小心所说的话竟然被对方捕捉到,约翰。阿诺德脸上顿时浮现出讪讪之⾊,不过下一刻他就释怀了,当下丝毫不加掩饰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和他们对抗!”
“哈哈,约翰,你现在的表现才是真正的天然气之王!”话筒这边的**哈哈大笑,半天之后又发出了邀请“约翰,我们一起⼲吧,联合起你我的资金,丝毫不比不凋花在天然气市场上的资金少,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
“这个…”
阿诺德并没有立即给出回答,沉昑了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地接着说道:“胡,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今年的冬天气候特别冷的话,天然气的价格会继续上涨,而对于明年远月的天然气头寸来说,这是天大的利好。到时候3月和4月的价差还会在目前的基础上上涨,所以我现在还下定不了决心,恐怕没有办法立刻回复你。”
“有趣,真是有趣!”**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是哈哈大笑道“约翰,看来你的确是盯上不凋花的头寸了,否则怎么会连他们的策略都那么清楚呢!不过约翰,你也应该清楚,现在距离九月份已经不远了,冬天的气候很快就会被预测出来,到时候不要说远月的头寸,恐怕就连九月份和十月份头寸间的价差,你到时候也没有⾜够的时间去建仓了!”
不等约翰。阿诺德有所表示,**就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据你刚才所说的话,相信你应该在明年的3月和4月两个相邻月份上建立了一定的头寸,或许还出现了亏损。不过这并不要紧,只要我们联手打败了不凋花,目前的这点亏损算什么,到时候浮盈肯定会如同嘲⽔般地涌来,到时候就等着分红吧!”
约翰。阿诺德沉默了良久,依然没有答应。
他有自己的考虑,事实上他非常同意**的判断,即便今年是个寒冬,但他仍然认为目前天然气期货的价格已经背离了基本面,因此早就潜⼊到市场里秘密地建立了明年3月份和4月份的肩头套利组合,数额在一万手左右,并不算多的一个规模。
在天然气市场上浸这么多年,约翰。阿诺德也很清楚这个市场是有多么凶险,能者也很多。别的不说,就说邦德。亨特,这个不凋花基金的天然气易员,目前市场对他传言很多的家伙,在天然气市场上的盈利能力就和自己不相上下。
想要打败这样的家伙,谈何容易。约翰。阿诺德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伙计,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牵扯到其中的话,那我也不会勉強!”又等了半晌,见对方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暗自摇了头摇,用一种萧索的语气说道“不过在这段时间,天然气期货的价格很有可能出现剧烈的波动,我在这里先提醒你一下。这一次在没有将不凋花基金打垮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收手的,我向天发誓,哦,不,我向着上帝发誓。”
“什么?你清楚你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这一次约翰。阿诺德是真的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理智”连你死我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要知道,在这个“理世界”里,说这样的话绝对会被人当做幼稚的表现,但此刻,阿诺德丝毫不认为对方幼稚,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对方拥有⾜够多的资金,所以才能底气十⾜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虽然很多时候,市场是按照基本面来决定价格的,但是在某些时候,某些绝对资金面前,市场也不得不臣服。虽然这样有纵市场的嫌疑,但要真正的定罪实在是太难了。
一时间,约翰。阿诺德陷⼊到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连对方挂了电话都没有察觉到。
而在另一边,当**挂上电话之后,对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钟石笑了笑,长出一口气之后,如释重负地说道:“成了,他一定会加⼊到我们这边的!”
拉拢约翰。阿诺德是**整个作计划当中重要的一环,原因无他,这个家伙对市场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能够将不凋花基金的头寸打掉,但关键的时候如果他出手的话,到时候胜负还很难说,因此只有预先把他拉到自己的这一边,又或者是让他袖手旁观,这样**才能放手地去大⼲一番。
不过在大巨的利益面前,**相信约翰。阿诺德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华尔街只有利益,没有朋友,即便**很清楚,约翰。阿诺德和邦德。亨特的私很好,但如果在数亿甚至是数十亿美元面前,什么私都是胡说八道。
钟石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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