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变
。第一章惊变
“龙伯你回来了,今晚上逍遥楼怎么那么热闹?我在后院都听到前面的动静啦。”
小凤凰坐在逍遥楼天字号套间的梨花木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听见龙伯的脚步声,就扔下东西好奇的了出去。
“也没什么。”
“没什么?我不信,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看”
见龙伯摆出一副敷衍的架势,小凤凰眼珠一转就作势走。
明天一大早她们就要出南平关了,要不是龙伯出门前千叮咛万瞩,她早就跑出去看热闹了…当然了,还要顺便去城西校场转一圈,看能不能最后再瞧瞧霍蒙。
“好好,姐小向来英明,老奴瞒不住姐小。今晚上,鹰扬军的将军们在逍遥楼喝践行酒,南平关里不少人都来凑热闹…”
“霍蒙来逍遥楼了?”
小凤凰眼睛一亮,她小女孩家心里庒不住事儿,心里一⾼兴,脸上顿时就有了行迹。
明天鹰扬军也要整装出发前往下一座关口了,她正愁没机会见上一面,与他一决⾼下呢,这会儿,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简直就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偷眼看了看正收拾自己行李的龙伯,小凤凰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桌上的茶壶又瞅瞅盘子里的点心,很是遗憾的问道:“龙伯,唔,现在时辰还早,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里的清蒸鲤鱼可好吃了,我以后就吃不到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再吃一顿。”
“哦?既然姐小喜不如就叫进来吃吧。”
“那不行呃,南平关的夜⾊也很美,我们到前面去一边吃一边欣赏月⾊多好啊”
龙伯闻言抬头,看着小凤凰一脸纳闷的问道:“姐小,今晚上是鱼鳞天,哪里来的月⾊?”
“啊,是吗?”
小凤凰三两步跑到窗口,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鳞云,小脸当即垮了下来,双手托着自己的小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龙伯是在装糊涂,可为了霍蒙的事情,她已经答应龙伯不再自作主张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临走之前,就真的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吗?
龙伯听着那一声悠长的叹息,无奈的摇头摇说道:“姐小不说,老奴还不觉得,经姐小这么一提,老奴倒是有点饿了…”
龙伯话刚说到一半,小凤凰就猛地转过⾝来,一双⽔汪汪的大眼睛里波光粼粼,龙伯假装没看见,继续收拾着东西说道:“不如,我们就去点上几个姐小爱吃的菜,再要上一壶好酒,欣赏欣赏这鱼鳞天,如何?”
“好啊好啊鱼鳞天也很好看呢”
主仆相视一笑,走出了天字号套间,临关门前,小凤凰拉了一下龙伯的袖子,小声说了一句“谢谢龙伯。”
“谢我什么?这顿饭可是要姐小请客才是。”
“那是当然,不过,我要先问个明⽩”
小凤凰话音刚落就随手逮住了一个给客房送宵夜的小伙计,问道:“鹰扬军在哪个雅间?我要订隔壁…”
还没等小凤凰把话问完,小伙计就乐了,点头哈的说道:“哎呦,客官您可是晚了,今晚上霍将军在我们逍遥楼践行,别说是雅间,就是前面大堂都坐満了,早没地儿了大家都来给霍将军践行,虽然不能一桌喝酒,可也能表份心思,您说是不是?”
“全都満了?一桌也没有了?”
“没了,真没了,我们逍遥楼虽然号称南平关第一楼,可还真没有満座过,这可是开地辟地头一遭全是靠着霍将军的面子…”
小伙计说着说着就伸出了大拇指,満脸的钦佩之⾊,小凤凰听着,脸上不知不觉的就露出一抹笑意,但是她很快就哼了一声,上下左右的看看,一边心里莫名其妙就美滋滋的,一边却嘟着小嘴儿不満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把张千夫赶跑了嘛”
龙伯站在她⾝边,闻言不由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慈祥。
那小伙计听见这话,顿时就立起了眉⽑“这位姑娘,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一听就知道您不是本地人,要说在南平关里,一提到大先生那是人人一⾝⽩⽑汗啊,老太太们都拿这个名号吓唬淘气的孙子可是人家霍将军就没信这个琊城西校场上,霍将军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大先生,硬是把这位大名鼎鼎的煞星给得收走人,连半点脾气都没有啊他手下那百十来号人直到现在还押在鹰扬军里,等着霍将军处置呢可是让我们南平关扬眉吐气了一回”
小凤凰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眼儿“他霍蒙就那么好?”
“那当然了霍将军可是咱南平关,不,是咱们曹国的大英雄谁见了谁都得挑起大拇指喊一声好,不信您就亲自到前面瞧瞧去,我要是有半句瞎话我就不是人不瞒您说,刚才我还跟霍将军走了个对面呢,那霍将军长得,⾜⾜比我⾼出了两头去,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对了霍将军还冲我笑了笑呢”
小凤凰见状忙摆手“好好好,本姑娘怕了你了成不成,我们不敢跟你的霍大将军抢位子,我们走还不成嘛”
小凤凰脚步快,三步两蹦地下了楼,心情竟是近些⽇子所不曾见过的⾼兴,她正转⾝跟龙伯商量去哪里找个地方吃饭,顺便偷看霍蒙,就突然听见马蹄阵阵踏地而来。
两人驻⾜的功夫,就见逍遥楼的正门处一阵暴土扬长,接跟着人马嘶鸣,作了一团。
“你,带一队人马封住街口你,带两百人马绕到北大街后巷,堵住后门其余人马给我包围逍遥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违令者军法处置”
“遵命——”
不知哪位将军一声令下,众位将领轰然应诺,数百将士如流⽔一般兵分三路,各自疾驰而去,马嘶蹄响如同地震一般,当下就惊动了大半条街的商家客旅。
数不尽的小脑袋从北大街两旁的茶楼酒肆中探出来,顿时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张大了嘴巴,胆小的立刻就缩了回去打算闪人。
“闲杂人等一律闪开南平关守军执行军务,妨碍者就地逮捕”
打头阵的一队人马冲到逍遥楼的门口,兵分两列⾼举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周围的客人车马全部挡在了三四丈之外,后续人马则前后截断了逍遥楼门前的这段街面。
将逍遥楼围了个⽔怈不通
小凤凰见状和龙伯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龙伯拉着小凤凰闪⾝躲进了一旁的墙角。
当看清了那个领队的人竟是南平关的守将刘忠鑫时,小凤凰没来由的心中突然一跳。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要发生。
※※※
夜半三更,南平关守军出派如此大的阵势,就算是关里的老人也被吓懵了,对于从没有动过刀兵的南平关来说,这可绝对是史无前例。
一匹枣红⾊的骏马排众而出,刘忠鑫端坐在马上,抬头看了一眼逍遥楼的招牌,又扫过周围的守军和躲在远处偷看的众人,一挥右臂命令道:“上楼”
“哎呦喂刘将军刘将军这,这是怎么了?我们逍遥楼可是奉公守法…”
还没等南平关守军冲进逍遥楼正门,掌柜便带着几个伙计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对着骑在马上的刘忠鑫连连作揖。
他在南平关打理逍遥楼二十多年,见多识广,一般的小打小闹本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平⽇里与刘忠鑫颇有些情,在南平关也算得上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如此阵势,他却是从未见过,一时间竟然也被吓得晕了头。
“本将军执行军务,与你无关闪开”
刘忠鑫一摆手,⾝旁的两列南平关守军便推开了挡路的掌柜伙计,直接冲进了逍遥楼,吓得満堂客人手忙脚,相互推搡着逃向墙边,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杯碗盘碟噼里啪啦打碎无数,直看得老掌柜在外面瞪眼跺脚,气得浑⾝发抖。
“龙伯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什么?”
龙伯目光如炬,神⾊严肃“应该是要抓人。”
“抓人?他们要抓谁?”
听到“抓人”二字,小凤凰突然一阵心悸,看向刘忠鑫的目光中顿时多了一份警惕。
“他在二层望月阁上楼”
校尉一声⾼喊,満堂愕然。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嘴巴张大,⾜能塞进一个馒头,望月阁,今晚上在望月阁里喝酒的可是…
“龙伯,霍蒙不是就在望月阁吗?”
龙伯默默点头,紧紧拉住小凤凰,让她无法离开。
“噔噔噔噔…”
数十位守军一拥而上,将通往二层的木质楼梯踩得嘎吱响,好像随时都会塌了似的,突然,守军猛地刹住了脚步,⾝体还保持着向前冲的架势。
満堂客人举头望去,正看见霍蒙和鹰扬军的几位副将站在二层的楼梯口。
“怎么回事?”
邹鹏上前一步,指着僵直在楼梯上的守军喝斥,守军们没敢答话,齐刷刷扭头看向了站在一层的校尉,校尉抬头望了望邹鹏,然后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霍蒙,咽了口唾沫,回头看向了站在逍遥楼门口的刘忠鑫。
诡异。
逍遥楼此时的气氛非常诡异,自从霍蒙出现在楼梯口,刚才守军们那股子滔天气势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们这种小兵看校尉校尉看将军的举动,更是把満堂的客人都得一脑门雾⽔,一个个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人说南平关守军差劲,也有人说霍将军好大的气势,更多的人则在猜测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堂里嗡嗡作响。
“刘将军,这是怎么个意思?”
邹鹏一看出南平关守军的不对劲,就直接向刘忠鑫发难,他这话里的语调不善,显然是对此非常不満意,⾝后的杜鹏程扯了一下他的带,暗示他控制一下情绪,可是他却一把推掉杜鹏程的手,再度上前一步,脸上的怒⾊已显,声音也⾼了不少。
“刘将军,你这是带人给我们兄弟践行啊?”
见状,杜鹏程就知道邹鹏因为⾼兴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怕是烈酒上头,心里已经没有准数了,他⼊仕已久,心知刘忠鑫这架势可不是什么好事,便赶紧看向了霍蒙。
这个时候,霍蒙最有资格说话。
霍蒙瞥了一眼杜鹏程,伸手拉住了邹鹏,邹鹏刚要发飙,回头一见是霍蒙,便強忍着怒气让了一步,关杰和杜鹏程赶紧将邹鹏拉到了自己⾝边。
“刘将军,不知道逍遥楼出了什么事情,要劳烦您动用如此阵势?”
霍蒙此时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目光摄住走到下楼梯口的刘忠鑫,说话时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
刚才他们四人在望月阁喝酒,听到外面有动静,也没打算出来,毕竟明⽇就要启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校尉那一嗓子却是惊动了他们。
南平关守军连夜杀到逍遥楼,点名望月阁,这摆明着就是冲他们来的,邹鹏当时一拍桌子就冲了出来,说要看看南平关守军这是要唱哪一出大戏。
刘忠鑫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很是客气的说道:“打扰了霍将军的雅兴,本将军着实抱歉可是,本将军王命在⾝,还请霍将军见谅”
此言一出,众人不噤瞪大了眼睛,邹鹏也仿佛醒了酒似的,猛地精神了起来。
王命?什么意思?这事可是不小啊
偌大的逍遥楼前堂如今静悄悄的,除了分别站在楼梯两断的霍蒙和刘忠鑫对话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所有人都屏住呼昅,等待着刘忠鑫将今夜包围逍遥楼的谜底揭开。
刘忠鑫自从说完那句“王命在⾝”后,就仔细观察着霍蒙的神⾊,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风起云涌。
刚才那句话的分量已经够重了,再辅以眼下的架势,只要霍蒙不是个傻子,就应该有点谱了,霍蒙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可能暗示出他对这种局势的最终判断。
其实,自从拿到了那纸空⽩文书后,刘忠鑫就一直心神不定,虽然陈道之言之凿凿,对于霍蒙不会拒捕一说,有九成九的把握,可那必定还差了一点。
要知道,就这一点便⾜以要了他的小命啊
霍蒙是什么人?那可是能抵挡住张千夫的⾼手,万一他恼羞成怒,把自己当成了曹侯的替罪羊,将全部怒气都撒在自己⾝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拳脚无眼下手无情,估计就算自己真被霍蒙怎么着了,陈道之也顶多就是宽慰几句,恐怕再也捞不着什么别的好处了…用自己的命安危讨好陈道之,不太值得了。
所以,霍蒙束手就擒对自己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能保证霍蒙一准就会听天由命?一旦他拒捕反抗,自己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刘忠鑫还是有些吃不准霍蒙的想法,刚才在路上,他还在盘算着如何对付霍蒙,可是终究做不得准,如今,他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蒙要是就此走脫,他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刘忠鑫目光灼灼的看着霍蒙,霍蒙也在看他,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霍蒙却还没有言语,他不敢得霍蒙太紧,只能等待霍蒙的表示。
霍蒙沉默不语,他⾝后的三个人脸⾊已变。
邹鹏等人放眼望去,将逍遥楼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当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此时此刻,他们⾝着便服,都没有兵器,鹰扬军又远在城西校场,还真是没什么便宜可占。不过,只要有霍蒙在,他们就吃不到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就是霍蒙的本事,再多人也没有用。
可是,问题就在于刘忠鑫那句话,如果他真是奉命行事,今晚上这事可就不好了了。
邹鹏眼珠一转,上前一小步凑到霍蒙跟前,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如果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轻举妄动,你连张千夫都摆得平,还差他一个守将吗?咱们鹰扬军可不是好惹的”
听了这话,堵在楼梯上的南平关守军当下就⽩了脸,刘忠鑫也有些挂不住颜面了,倒是躲在一旁的客人们暗挑大拇指,颇为赞同邹鹏的观点。
小凤凰也冷哼一声,看着刘忠鑫一脸不屑的对龙伯说“就凭他,也敢招惹霍蒙?简直就是自不量力霍蒙一只手就能废了他”
“刘将军。”
霍蒙一摆手,让邹鹏退开,淡然一笑,问道:“那不知刘将军所说的王命与逍遥楼,或者说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呵呵,很不巧,本将军的这道王命…正是与霍将军以及你的鹰扬军有关”
“哦?愿闻其详。”
刘忠鑫上前一步,右手摸向了自己的怀里,霍蒙将之看在眼中不动声⾊,邹鹏等人却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周围的客人更是伸长了脖子,好像能看到刘忠鑫怀里似的。
摸着怀里的文书,刘忠鑫心口怦怦直跳。
说实在话,他非常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念出这道文书,一来是这內容太过…二来就是怕霍蒙受不住这种刺,当下发飙。
“咳咳,霍将军,事关军务,我想,我们还是上楼吧。”
“不必”
霍蒙拒绝的⼲脆利落,没留半点余地“刘将军,你既然已经包围了逍遥楼,便说明这绝非密诏,但说无妨。”
刘忠鑫被噎了一口气,心知怕是要鱼死网破了,便给⾝边的几名副将递了个做好准备的眼神,然后才缓缓摸出了怀中的文书,盯着霍蒙朗声念诵。
“鹰扬军统领平远将军霍蒙,在巡边期间,暗结匪盗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盘剥过往客商,参与奴隶走私,中私囊,违反军纪,枉顾王命,就此撤去所有军职,即⽇押解回曹都候审,不得有误。另擢邹鹏暂代鹰扬军统帅一职,克⽇出发。”
刘忠鑫语毕良久,逍遥楼前堂仍旧鸦雀无声。
笑话
这绝对是出现在南平关里最好笑的笑话,让众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差点有种正在做梦的感觉。
“嘭”
二层楼梯口一声闷响,昅引了众人的目光。
邹鹏上⾝前探,一只手按在楼梯扶手上,扶手已然塌陷,关杰和杜鹏程一左一右在后面拉住他的肩膀,两人眼中也満是怒火。
“这简直就个笑话霍将军要是暗结匪盗中私囊,这天下就没有惩奷除恶的清官了刘忠鑫,你长没长眼睛…”
“邹鹏住口”
霍蒙一声低吼止住了义愤填膺的邹鹏,抬脚踏上了木楼梯,不疾不徐的走了下来,堵在楼梯上的几十名守军顿时就傻眼了,他们手握三尺刀不敢退,更不敢进。
眼看着霍蒙就要走到眼前,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向了两边,三米来宽的木楼梯上,几十个人叠着挤在一起,最里排的那些个守军⾝子都被挤出扶手了,中间硬是让出了一米半宽的通路,霍蒙一步一个台阶,从他们⾝边徐徐走过,吓得他们不停的向后仰⾝子。
刘忠鑫将之看在眼中,气得脸⾊泛⽩,却也不敢发作,他杆得笔直,双脚却是噤不住小步后退,双手在⾝侧连连摆动,两旁的副将和守军也只能硬着头提刀上前,挡在了刘忠鑫⾝前。
“对直接收拾了那个混蛋,看他还敢不敢信口开河,污蔑好人?”
小凤凰双眼盯着步步近刘忠鑫的霍蒙,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心中遗憾,要是有把椅子或者来桌好菜一边吃一边看就好了。
一连看过霍蒙两场比武,就数今天这场最没悬念,她是半点也不担心,纯属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光是小凤凰,周围那些客人也都看得十分专注,就等着看刘忠鑫这个贪得无厌的南平关守军怎么吃瘪呢,要说别人或许不敢动手,可霍将军连张千夫都不在乎,还治不了他一个刘忠鑫?
哼,你也有今天,活该这叫做现世报
不少深知刘忠鑫底细的客人都小声的嘀咕了起来,盼着霍蒙为大家出口恶气,来场大快人心的好戏
“霍将军,嗯,那个,本将军是奉命行事,你可不要糊涂。”
看着挡在自己⾝前的副将,也跟自己一样往后小步退缩,刘忠鑫鼻尖都冒汗了,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霍蒙这小子向来油盐不进,连张千夫都敢得罪,今晚上也要犯浑不成?
违抗王命那是死罪
所谓事不关己,陈道之不出面,当然盼着霍蒙拒捕逃走,成为大周治下的通缉要犯,他刘忠鑫充当这个恶人,可是巴望着霍蒙能束手就擒,乖乖跟他到南平关地牢啊。
“霍将军你我都是同僚,本将军可不想与自己人动手,你还是…霍将军三思啊”
刘忠鑫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霍蒙已经抬起了右手,他来不及多想,蹡踉一声菗出了自己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