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纯情小伟哥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们不合适,你的花我不能接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扰我了!”
江川市北区金汇大厦门口,一位相貌美丽气质冷淡的⽩领丽人一脸厌恶地将捧在眼前的花推开,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转⾝离去,只留下对面手捧鲜花,一脸依旧微笑着的杨伟。当然这种微笑在旁人看来,有点苦涩。
对于这种在大街上当众向人表⽩,却又当众被拒绝的戏码,周围的行人都露出了非常关注的神态。几个好事之徒更是兴冲冲举起了机手想要将生的这一幕拍摄下来。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人追女孩子啊?你丫敢拍,小心老子揍死你!”刚刚还一脸微笑,仿佛绅士一般的杨伟一转⾝就翻了脸,对周围的行人甩了甩手臂骂道。
看到杨伟恶狠狠的样子,周围的行人连忙将视线从他⾝上移开,那几个准备拍照的好事之徒更是好像受了惊的野狗一般,将机手塞进口袋,匆匆离去。
“***!”杨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刚刚拒绝了他的女人面含舂意地坐进了一辆“别摸我”(Bm,宝马车),不慡地看了看手中代表着“一心一意”的十一朵玫瑰花,随手扔给了一旁走过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年轻:“小子,看你顺眼的,这束花送就送给你了!有女朋友的就送给她,没有的回家揷着!花了老子几百块大洋,别浪费了!”
说完,也不管那个眼睛兄弟一脸疑惑的样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走了。
“疯狗!晚上叫山那几个混蛋出来,陪我喝酒,记得带钱过来,老子***又失恋啦!”拿出一只老得不能再老的诺基亚111o,杨伟拨通了电话。
“哈哈,哥伟,这是你第28次求爱失败啦!你都快赶上樱木花道啦!”电话中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少他妈给我幸灾乐祸,小心老子晚上把你从疯狗灌成死狗!晚上七点大排档,迟到的罚酒一箱!”杨伟翻了翻⽩眼,告诉了疯狗具体的时间地点,然后挂了电话,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起来,浑然没有一点被拒绝后的沮丧和失落“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没人心疼的滋味,我给你的爱,已经被掩埋,我舍不得这样放开。我呸!啥玩意儿!”
…
…
夜晚,大排档灯火通明,人嘲涌动,划拳声、叫喊声、碰杯声充斥着这一方小天地。
这是一个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这是一个热闹喧嚣的地方。
这里就是江川市北区南郊城乡结合处的大排档。
“来!庆祝咱们纯情的小哥伟第二十八次求爱失败!⼲杯!”一个⾝穿黑⾊背心,裸露的背上纹着一只黑⾊狗头,満⾝健硕的肌⾁犹如健美教练,⾝材⾼大健硕如狼的青年⾼举着大碗,⾼声叫道。
“不行不行!这一杯怎么够!难得碰到这样一个好⽇子,至少也得⼲一瓶呀!来!兄弟们!为哥伟的失恋,吹了!”另一个同样⾝着黑⾊背心,背上纹着一只黑⾊头,⾝体骨瘦仿佛一只被吃光⾁的山一般的青年站起来,跳到椅子上,一仰头,对着被灯火映红的夜空,当场吹起了喇叭(吹喇叭:就是只一口气喝下一瓶瓶酒,中间不能换气,嘴巴不能离开啤酒瓶口)。
这两个人就是疯狗和山,是杨伟的左膀右臂,肝胆相照的兄弟。
“吹了!”其他几个家伙也纷纷叫好,抓起⾝前的酒瓶子,一同吹起了喇叭。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有木有人啊!老子可是失恋哪!失恋懂不?只有纯情的男人才会有的经历!”杨伟一副痛心疾的样子。
“你少装B了!快喝!就差你一个没喝了!”背上纹着狗头的青年几口就喝完了一瓶啤酒,将空瓶子一放,不耐烦地拎过一瓶啤酒,直接就塞在了杨伟嘴巴上“少废话!先吹个喇叭再放庇!”
杨伟翻了翻⽩眼,也不伸手去拿,直接就把头一样,嘴巴叼着酒瓶子就这么地,一口气就将那啤酒给喝尽了。
“好!哥伟威武!”几个看热闹的青年都吹着口哨热烈地鼓掌起哄,引得周围人人侧目。
杨伟嘴巴一松,将已经空了的啤酒瓶一甩,又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叫道:“***!这一瓶,是老子敬你们这几个没有心肝脾肺肾,只剩下満脑子吃喝嫖赌菗的混蛋们!”
“吃喝嫖赌万岁!吹!”几个家伙立马有样学样,直接就用嘴叼起了桌子上的酒瓶,仰着脑袋就将啤酒往肚子里灌。
“第三瓶!预祝哥伟第二十九次表⽩失败!吹瓶!”
“你们这群畜生!吹了!”
每一个兄弟都轮番敬酒,喝得热火朝天。
就在杨伟跟几个弟兄喝得正⾼兴的时候,一阵怒骂声传了过来:“你个老不死的!活得不耐烦了?快点松手!要不然,老子打死你!”
杨伟皱了皱眉头,将叼在嘴巴上的酒瓶子这拿了下来。
“哥伟,怎么不喝了?”旁边一个喝得正hIgh的青年醉眼朦胧地眯着眼,看到杨伟将酒瓶子放了下来,疑惑地问道。
“走,去那边看看,貌似有热闹好看喽!”杨伟挥了挥手,拎着酒瓶子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其余几个唯恐天下不的家伙立马拎着酒瓶子,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嘿,兄弟,前面生什么事了?”走出了店铺,看到前面已经围了一群人在围观,杨伟在外面望了望,现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就拉了前面的一个左耳打着耳钉的小青年问道。
“⼲什么?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啊?”那耳钉小青年不耐烦地转过头,瞪着眼刚想骂出口,但是一看杨伟这群人,立马就变了脸⾊,一脸讨好地笑道“啊哈,是哥伟、狗哥、哥啊,您几位老人家怎么也会在这里?”
看着杨伟略带疑惑的表情,那小青年立马讨好地说:“小的是小刀会菜刀老大的马仔,上个月有幸跟着菜刀老大目睹过各位大哥的风采,所以认得各位大哥。”
“少他妈废话!哥伟问你这里生了什么事情?”疯狗不耐烦地说道。
耳钉青年恭敬的点了点头,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几个黑心的城管又在谐和社会了呗!有个老头这几天都在这里摆摊卖游戏光碟,几天来也没什么事儿,不过今天合着是那老头倒霉,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好碰到新来的城管队长,存心要来立威的,不但要收走他的摊子,还強制地要罚他5oo元得款。老头不,那几个城管就強行搜⾝了。这不,刚刚从老头⾝上搜出了三百块钱,现在他们正被那老头拉着,不肯放呢!”
就在这时,围堵的人群里传来了一阵凄凉的哀求声:“几位大爷,你们行行好吧!这钱你们真的不能罚啊!我是附近儿孤院的院长,这钱是儿孤院孩子下个月的伙食费啊!你们要是给罚走了,儿孤院上上下下四十多个孩子下个月可就没饭吃了呀!”
“你给老子起开!”那个肥头大耳的黑脸城管队长劲使地甩了甩被老头死死抱住的脚,却现怎么也甩不开“臭老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老子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滚开,老子就不客气了!”
“城管大爷,你们真的不能拿走这钱啊!你们会遭报应的呀!”一个満头⽩的老人死死地抱着那个黑脸肥头的城管,苦苦地哀求着,他的⾝上已经沾満了泥尘,満脸乌黑,还隐隐带着⾎印,看来是刚刚添上去的伤痕。
“死老头!你再不松手,老子真不客气了!”此时黑脸城管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当城管十几年,耀武扬威了十几年,从来就罚没多少就是多少,从来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倒了⾎霉一样。
先不说自己前几天刚刚莫名其妙地就被上级从富得流油的中心市区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旮旯角落,单单就是现在碰到的这个死活抱着自己的腿,不怕死的老东西,竟然当着周围这么多人的面诅咒自己,这是活生生地在砸自己“黑面阎罗”的招牌啊!
“老头,是你自己找死!”黑脸城管恼羞成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手中的警就朝老人的额头砸去。
“啊!”周围围观的人都没料到这城管真敢动手,现在可不是几年前了,网络上对城管暴力执法的曝光屡见不鲜,很多城管部门的上级导领也因为这些事情被牵连,因此也对城管局进行了整治,所以这几年江川市的城管们也都知道注意分寸,不再那么嚣张了,但是现在他们看到这个新上任的城管队长竟然真的敢下死手,纷纷惊呼起来,但是没有一个有上前劝阻的意思。
“砰!”“哎哟!”
随着一阵酒瓶破碎的声音,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刚刚那一脸凶相的黑脸城管此时已经手捂着脸,倒在了地上,一股股鲜⾎顺着他的指流了出来,在他的⾝旁,有着一地的啤酒瓶碎片。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砸的?”旁边几个城管一看自己的队长被人砸伤了,立马围了上来,纷纷叫道。
“是老子砸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冷漠的声音。
随后,人群分开,一个人手拿一个酒瓶慢慢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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