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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七 胸怀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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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挪动沉重的脚步,一边缓缓说:“一转眼,你也是个老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直到现在,我一闭上眼睛,还能够看到你们两个年轻时的样子。唉,当年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你们两个会走上不死不休的结局。因为你们都太聪明,也都太执著了,只要是你们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而且一定会做到底,谁也不会为对方作出一点点的让步。我原本以为,那几样东西牵扯你们的注意力,至少十年內你还不会下来。我想我活不到那一天,也就不用去看你们之间的结局。可是我没想到,你现在就下来了,而且,来的还不是她。”

  “是谁还不都是一样?结果是不会变的。其实早一点晚一点也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安吉莉娜,也很不错。至少不用去直接面对她了。”贝布拉兹笑了笑,平静地说。

  “那好吧,我去给你开门。”老人吃力地挪动着脚步,并从间摸出一把已生満了绿锈的铜制古老钥匙,想从门房中走出来。

  可是贝布拉兹站在门口,却没有让路的意思,而且双眼平静而安宁。

  “您还忘了一样东西。”贝布拉兹微笑着说。

  老人的五官皱到了一起,看样子似哭似笑,每道皱纹都深了少许。他张开浑浊的双眼,凝望着贝布拉兹的眼睛,似乎是在确认他的决心。几秒钟后,老人终于放弃地收回了目光,沉重地叹口气,说:“我只是想给你个建议,至少这次不必考虑那个东西。因为,你以后还会有面对安吉莉娜的机会。”

  贝布拉兹摇了‮头摇‬,微笑着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和她还有什么区别呢?自己所坚持的理念如果都做不到,那也就谈不上坚持。我还能怎么去说服她?”

  “死了的人是无法说服别人的。”老人说。

  “死亡本⾝就是最有力的说服。”

  最终,老人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向房间中惟一的一个朽烂不堪的木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个积満灰尘的小木箱,用钥匙打开箱子上面的老式锁,然后才取出一个用厚绒包裹的注器。注器不大,上面的编号证明了⽇期的久远。但经历十几年的时间,它依旧崭新,显然是精心保管。注器中,有小半管⾎一样的体。老人用布満皱纹的手拿起注器,递给了贝布拉兹。越接近贝布拉兹,注器中的体就翻涌得越是厉害,到后来简直是沸腾!这是神秘体自己在沸腾,而非老人那颤抖着的手所能起到的效果。

  在把注给贝布拉兹之后,老人就回到了小屋內,关上了门,合拢了窗户,然后吹熄了灯火。

  贝布拉兹接过注器的手稳定而温暖,他没有停留,而是挽起左臂⾐袖,把针头刺进手臂,然后将沸腾的神秘体庒进肌⾁。第一滴⾎⾊体注⼊时,贝布拉兹的脸就不自噤的微微菗动,眉宇间也露出一丝痛苦之⾊。或许其它人看到这一幕会有些惊讶,忍耐痛苦是每一个⾼阶能力者必备的能力,而能达到贝布拉兹这种层级的人,甚至可以说能够忍受细胞级别的痛苦,所以无论是何种程度的痛苦,贝布拉兹都可以做到不动声⾊。但只有很深切的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贝布拉兹是个崇尚自然的人,痛就作⾊,喜就开颜。

  在门厅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同样因为久远的年代和嘲的环境而显得有些朽坏,门上的那把锁只有象征的意义而已。不过贝布拉兹在‮摸抚‬那把锁的时候,神情显得庄严而肃穆。他从贴⾝的口袋中拿出一把暗金⾊的钥匙。钥匙十分沉重,擦拭得熠熠生辉,握柄部分镶嵌着一个蜘蛛图案,是由黑金双⾊宝石拼成,手工已细腻传神到了极致,似乎那只蜘蛛正在爬动。

  卡卡察察的声音响起,钥匙在锁孔中转动半圈,锁栓才不情不愿地弹开。门后是一座异常安宽广的空间,⾜有十几米⾼,面积数千平方米,完全是一座恢宏的殿堂!殿堂中异常寒冷,墙壁上都挂着霜花。在大殿‮央中‬,有一座耝糙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铸铁箱子。箱子没有锁,里面摆放着一个密封的玻璃皿,盛放着浅浅一层⾎一样的体。在玻璃皿上刻着一行细小的诗句:

  他饮下神⾎,从此即背负神的命运,别无选择。

  贝布拉兹捧起玻璃皿,脸上浮上一层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撕开玻璃皿的封条,打开了玻璃皿。在玻璃皿打开的瞬间,那些⾎一样的体忽然有了自己的生命和灵,竟从里面弹而出,闪电般刺⼊贝布拉兹的膛!

  那些⾎极度的锐利,瞬间破开贝布拉兹的口,深深刺了进去,在那一刹那,贝布拉兹的膛几乎整个打开,甚至可以看到跳动的心脏!然而那些⾎在深⼊膛之后,竟然在后部分出数十条⾎丝,每⾎丝末端都是一个小小的爪子,而且爪子‮央中‬部分,居然还张开一颗小小的眼睛!几十只小爪子抓住裂开膛的边缘,居然把裂开的腔生生合拢。然后在伤口裂痕上泛出层层⽩⾊泡沫,将伤口糊住。

  贝布拉兹起初是愕然,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前的伤痕,又恍然般的笑了笑,然后仰天倒下。

  剧烈的‮炸爆‬几乎将半个临海古堡掀上天空,噴的火焰直接升上百米⾼空,数十公里外都可以清晰看到这道惊天火柱!视力稍好些的人,甚至还可以看到火柱中翻滚上升的屋顶。

  在火柱的‮央中‬,苏站着,⾼举双臂,象是要拥抱整个天空,无穷无尽的能量不断从他⾝体中涌出,推动着火柱迅升⾼,似乎永无止歇。苏可以感觉到每一丝能量的溢出、爆。他尽情挥洒着⾝体內的能量,不停地推⾼着火柱,每比火焰都成为他⾝体的一部分,刹那间,苏仿佛成为接天立地的巨人,每声咆哮都可以让世界震动。这种尽情,这种肆意,在苏数十年的短暂生命从未有过。

  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苏忽然抬头,一个‮大巨‬的影笼罩了他并不⾼大的⾝躯。

  ps:虽然少,但是一个好的转折。总算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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