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双人舞 上

　　清理‮场战‬对苏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悉的事，不过这次的‮场战‬清理仍然用去了他半个小时的时间。要知道，整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十分钟而已。玛瑟姆⾝体几个重官，苏都一一取了样本，包括一只眼球，小心地封存在随⾝的密封包內。如果时间充裕，巨人的合金鳞片、挂臂式能量炮和湮灭炮都是能够卖出大价钱的好东西。不过现在苏不能浪费宝贵的力量和时间来搬运这些东西，只有把它们封存起来，埋⼊地下，等待战斗结束再来取，如果苏那时还活着的话。

　　5号和1３号都死了，７号和1９号还活着，并且提供出了⾜够多的‮报情‬。至少苏相信，他们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这就⾜够了。所以苏用那把无柄的刃锋，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并且没让他们承受太多的痛苦，至少比让这些只有编号的家伙开口时轻得多。

　　现在苏已经知道，这四个只以编号称呼的家伙，就是所谓的选民。他们力各不相同，并以战斗能力的⾼低来排序，序号靠前的人相应的权限也更多些。比如５号明显比1３号给苏制造的⿇烦更多，为了在玛瑟姆赶到前杀掉５号，苏甚至无法留他一条命，以便在战斗之后拷问‮报情‬。至于２号的玛瑟姆，不光有自己的名字，他的经历也和其它选民有明显不同。

　　选民的世界其实非常的简单，简单到了让苏吃惊的地步。他们全部的生活轨迹就是调制能力、锻炼新获得力、以及享受。所谓的享受更加贴近动物，就是进食和配。通过1９号的描述，选民们吃的东西类似于暗黑龙骑生产的营养素，而且是味道绝对不那么符合人类习惯的那种。在训练营的时候，苏没少吃这个，在训练营之后，苏吃的也不少。营养素就是营养素，调味成份除了增加成本之外，在营养价值上和纯粹的营养素没法相比。但是选民们的神经系统都受到生物片控制，进食这件事本⾝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悦愉‬。在进食之外，选民们每天都要花上几个小时进行配。同进食类似，配一样会带给他们強烈的‮感快‬，这样，和谁配已经不是选民们愿意关注的问题。有的选民甚至会蒙上眼睛、堵起耳朵，专心致志地享受纯粹的‮感快‬，比如说1９号就是这样。至于骑的是不是只⺟猪，他并不关心。

　　选民的体质和人类已经有了很大区别，他们配的強度和次数，与情期的狮子差不多。

　　玛瑟姆是为了提升战斗力而异化了体型，从而成为单纯的战斗兵器。

　　在７号成为选民之前，本来是一个聚居地每天为了生存挣扎的少年。在使徒掌控了灾祸之蝎后，他被使徒选中，并成为了选民，整个调制过程用去了３年时间。但1９号的调制只用了２年，据一批的选民调制过程将会缩短到一年。虽然调制时间短会影响战斗力，但并不是线关系，苏很清楚这对于灾祸之蝎的战力提升意味着什么。

　　这些选民仍然有着普通人类的情感，也就拥有着普通人的弱点，比如说，怕死。这对苏来说是个好消息。灾祸之蝎的片技术仍不过关，在控制情感的同时必然会降低智商，而且降幅不小。为保持完整战斗力，选民们都没有加装情感控制片。意志力可以克服大多数人类的弱点，但意志不是天生的，让大多数时间泡在培养选民和经历过２o年生死考验的苏比拼意志，未免強人所难。

　　４个选民的尸体被拖到了一起，并且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如果回到龙城，这些都是能够卖出大价钱的好东西，可惜暂时还带不走。

　　既然来了４个选民，既然还来了经过再次调制的玛瑟姆，苏不相信灾祸之蝎会就此收手。至少还有一个潘多拉没有出现，苏有着強烈的直觉，她必然会出现的。

　　选民，玛瑟姆，潘多拉，这些人都是冲着苏来的，对付几名穷途末路的龙骑，一个玛瑟姆就⾜够了，没必要再加上４个选民。強悍的⾝体、迅捷的度再配上威力无穷的湮灭炮，玛瑟姆几乎是龙骑加扈从这种作战模式的天敌。

　　苏调整了一下⾝作战服，把它改成最舒适的状态，然后环视周围。在环视的过程中，左眼的瞳孔深处连续闪现了三次碧绿的光华，三幅图像在苏的大脑中合成了一幅、三维立体的图像，并且是３6o度环视图，将苏周围一公里所有事物都包括了进去，本没有死角。

　　在全景图的边缘，正有一个黑少女徐徐走来。可是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中以⾁眼去看，在那里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苏望向少女走来的方向，眉⽑微弯，浮上一丝笑意。他表面平静，实际上⾝体內部几乎所有的细胞都在运动着，正在基因层面生剧烈变化，进化点象⽔一样流怈进⼊感知域，全面增強着领域力。在苏的意识中，少女的影像正由模糊变得清晰，无论是短装黑夹克上⾐，下面的‮裙短‬，修长的‮腿双‬还是半的靴子，都在全景图像中被还原出来。如果少女不是在全景图中被还原出来，即使是苏以夜视能力去看，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这个徐徐走来的黑少女，就象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

　　再走近些，苏已经“看”清了她的样子。少女黑笔直垂落，翘鼻子和略微都起的嘴共同构成了一个漂亮、甜美且带着些稚气脸。她大大的双眼尽情地展示着纯真，甚至于显得有些天然呆。

　　可是谁若是真的以为这个黑少女是呆的，那就可以肯定，他才是真呆。

　　苏把非常‘好用’的突击步扔到了地上，取下背狙击步，轻轻一托弹匣，就把‮弹子‬庒⼊了膛，然后他单手持，指着一片空旷的前方，微笑着说：“可以了，就在那里！再往前我开了。”

　　５oo米外，本来空的地方出现一阵⽔波般的波纹，黑少女逐渐显现出来。她果真就在原地站着，说：“开？我真的有些害怕呢！”

　　少女说得非常诚挚和纯真，但苏当然不信。

　　所以他突然扣下了扳机，长长的步一声轰鸣，口向四方噴出长长火焰，弹头以过千米的初出，直少女的眉心！

　　黑少女双脚微分，下⾝端立不动，上⾝突然向侧方倾倒，一头如⽔黑飞舞起来，有几丝恰好挡在狙击弹的弹道上，然后断开，被‮热炽‬的气流托送到了⾼处，这才徐徐飘落。

　　‮弹子‬出膛后，她才开始闪避。

　　对于这个结果，苏和黑少女都有所预料，没什么可吃惊的。就是距离再近些，也是一样的结果。

　　少女依然站在原地，乖得一塌糊涂。她定定地看着苏，轻柔地问：“那些进化点味道好吗？”若她的表情和声音，就象是懵懂的少女在说着梦呓一样。

　　看起来她非常好欺负的样子，可是即使没看过她刚才闪躲‮弹子‬的表现，苏也绝对不会上这种当。他瞳孔碧火微不可察地跳跃了一下，问：“哪些？”

　　“所有的。”少女说。

　　苏笑了笑，说：“所有的？不是所有吧，至少还缺了你的。”

　　“我不好吃。”少女说着一定会让人联想的话。

　　苏的眉⽑弯得非常漂亮，给出的是最经典的回答：“好不好吃，总要吃过了才知道。”

　　“嗯，好的。”黑少女如是说着。

　　独特⾊容貌，搭配着1７o公分以⾝材，使她的回答⾜以让一些**強烈的男人噴⾎。不过她的动作可和回答一点关系都没有。黑少女右手中握着一半米长的合金短，上镌刻着繁复的花纹。她按动短开关，两端同时亮起，然后有若实质的⽔蓝光华延伸而出，竟然在短两端各自形成一米多长的光刃！

　　光刃微微弯曲，散着蒙蒙的幽蓝光芒。而少女握着双刃光剑剑柄的右手上，则是缭绕着缕缕黑⾊雾气。但雾气中含有的恐怖能量逃不出苏的感知，那本不是什么雾，而是黑⾊的火！

　　“能量武器？潘多拉？”苏微笑着说，神态显得更加轻松。

　　在黑少女右手透出黑火的时候，他敏锐地从火焰中察觉到潘多拉的气息。那种感觉虽然微弱，但苏对潘多拉的记忆已经刻⼊⾝体，所以虽然黑少女和影像女孩完全不同，甚至连容貌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苏仍是立刻认出了她。

　　“你还记得我呢！我很…”潘多拉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看到苏猛然转⾝，瞬间加到了极，居然落荒而逃！

　　“等一下，你…”她的呼唤同样只叫了一半。苏早已消失在茫茫黑暗中，即使听到她的呼唤，那也是绝不会回头的。

　　潘多拉怔了怔，看似天然呆的美丽小脸终于有了一些表情的变化。连续两句话都到一半，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怪异，并且很难受，就象…就象运行一个重要程序时突然死机了。

　　不过潘多拉仅仅了不到一秒钟的呆，就跑了起来，向苏逃离的方向追了下去。她跑起来的‮势姿‬也非常的好看和轻盈，修长雪⽩的‮腿双‬有力地摆动着，推动着⾝体向前冲出。而那把蓝⾊的双刃光剑则被反手握着，拖在⾝后，随着她前冲的动作，光刃在沿途洒下片片云雾般的蓝⾊光辉，与黑火的尾焰混在一起，有若一面长长的蓝黑焰旗！

　　拖带着蓝⾊焰旗的潘多拉横穿幽黑的荒野，在浓浓的夜⾊中留下一道鲜明的轨迹，久久不散。扑面而来的烈风让她的黑抖得笔直，強烈的风庒被她的⾝体硬行到两旁，极不甘心地出凄厉的呼啸。

　　从侧面看，潘多拉是极为美丽的，尚显稚气脸上満是认真和专注，现在追上苏已经成为了她意识中惟一存在的事。而这具纤细而又美丽的⾝体有着恐怖的力量，在奔行的时候，她落⾜的地方甚至会出现一个个‮大巨‬的浅坑！

　　从度上来说，这具名为黑炎断躯体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可是追了整整一分钟，苏仍旧在前方遥遥领先，这让潘多拉感到十分的意外。苏的气息十分微弱，在她的感知中和一只蚂蚁的气息差不了多少。可是潘多拉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失去对苏的锁定，她与苏之间的联系非常微弱，却是之间的相互昅引，绝无可能会断开。就象苏可以立刻认出使用了黑炎断她一样，哪怕是苏只剩下一个细胞，再重新复生，潘多拉也同样能够认出苏。

　　五分钟过去了，潘多拉和苏之间的距离并未缩短。这让她的脸上又有了一点表情。不过距离没拉开就好，就算拉开了也没关系，苏不可能比黑炎之量更充⾜。至于耐心，潘多拉有着近乎于无穷的耐心，哪怕这种追逐会持续十年，对她来说和一秒钟没有任何区别。

　　惟一让她感到有些不方便的是，黑炎断力量太強大了，強大到有些难以驾驭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怎么会让苏逃了这么久？

　　在茫茫夜⾊中，苏有若一缕轻烟，在荒野上轻轻飘过。上一次这样全力奔跑，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此刻已全无保留，⾝体內每一点每一滴的潜力都被庒榨出来，大脑在‮狂疯‬地运转着，计算着每一步的落脚点，风庒，以及前方佳路线。

　　突击步扔了，狙击也抛下了，⾝上所有的弹药当然不会例外，除了一异生物专用弹之外，甚至于连玛瑟姆的⾝体标本都不得不放弃！苏尽了一切可能减轻⾝重量，疯般冲向远方！

　　苏一面亡命狂奔，一面暗自在心底苦笑着。他这次出战目来十分简单，救出被困的扈从和里卡多后，再转而向北，将灾祸之蝎的前进基地给拿下来，那里面应该有能卖到1oo万的东西。如果可能，他还想试试不能将潘多拉给弄到手。至于捉到她后要做些什么，苏还没有想好，他相信，当看到潘多拉时，会告诉自己应该做什么的。

　　苏没想到会在‮场战‬上遇到玛瑟姆和四个选民，不过他们已经可以给苏带来将近一百万的收益，其实已不必再去冒险攻击前进基地了。苏还如愿以偿的遇到了潘多拉，并且如他所想的那样，⾝体即刻告诉了苏应该怎么做：

　　全力逃跑！

　　苏完全没有想到，当潘多拉体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竟然会是一个已经长成的少女，而且是一个拥有庒倒力量的少女！在苏的眼中，她全⾝上下，几乎每一个细胞，都蕴蔵无法计量量！无论是她手双刃光剑，还是透体而出的黑火，都有着可以将苏彻底毁灭的威力。虽然潘多拉很巧妙地隐蔵了自己的力量，但是仍然瞒不过苏，特别是在苏昅收了５名选民的部分力量之后。

　　在疾的奔行中，每秒钟苏都会在意识中生成三次全景图像，重点当然是⾝后紧追不放的潘多拉。在综合了红外视觉、距‮感触‬等等感知能力后，苏已经接近于形成一个全感知能力，全景图就是这一能力的表现。通过将各类感知能力所获得的信息综合，经过⾼计算补充不⾜的部分，最后生成涵盖一切信息的全景图，就是这一能力的具体表现。这需要极⾼的计算能力和大量的进化点，当能力完全生成时，可以时时刻刻维持全景图的存在，并且延伸范围。

　　夸张一点说，在全景图覆盖的范围內，几乎一切事物都会被苏感知到，一切变化都会被关注，这即是苏所全知。

　　现在苏力还不完善，断断续续地生成全景图，大脑处理信息数据的度也不够快，许多微细节都会被遗漏。若是拥有完善力，在潘多拉进⼊全景图的瞬间，苏就会立刻落荒而逃，怎么还会和她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

　　苏的心脏在轰鸣着，一分钟数百次的跳动已经远远出了人类的极限。它不断将⾎泵往⾝体各处，但若单纯靠一只強力的心脏，还远远跟不上现在⾝体的消耗。此刻在⾝体內，共有十几处地方肌⾁和⾎管共生在一起，和心脏同等节律地收缩扩张，就象一个你心脏。而且在⾝体每个角落、每个组织里，都有着自己量储备，这时全部释放出来，供应着⾝体庞大量需求。

　　苏大脑的数据处理能力已经增強了整整一个数量级，使他每一个动作都保持在效率最佳的状态，这才跑出让人彻底无言的度。

　　潘多拉依旧在⾝后紧追不舍，虽然未能将距离拉近，但苏也甩不掉她。按照现在能量消耗的度，苏最多还能坚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可以跑出一百多公里，如果是向龙城的方向，那么⾜够进⼊核心防御圈了。一想到这里，苏立刻微调了前进方向，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锐利的风啸，笔直向龙城奔去！潘多拉也随之调整，紧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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