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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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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空叫了马晓灵跟着杜二来到了知府衙门所在的那条街。

  任何时候,普通老百姓对于官府都有一种畏惧心理,所以无论哪个年代的衙门口都比较冷清,包括现代的‮安公‬局、‮府政‬、法院门口。没事的人都不会到这种地方去闲逛,小摊贩也自然不会把摊子摆到那里去,慑于官威,大家都会尽量少来这种地方,当然,过路还是正常过。

  赖空他们来到那条路,还没有到衙门口,现这平时冷清场所,今天格外热闹,两边都围満了人。很显然,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来看这个古怪的大刀。

  走得比较近了,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这柄大刀,什么大刀,简直应该叫巨刀!正如刚才那个属下描述的那样,那把刀砍在地上,⾜有十几丈长,光刀背就过了街道两边的⾼墙,如果把它横过来平放地上的话,应该会把这条宽大的街道塞満一半吧?

  他们没有留意,在他们看热闹的时候,正有人在留意他们。

  赖空走到街中间看了看,虽然没有靠前,但是也可以看出这把刀的厚度⾜有一尺,下端越来越薄,刀锋已经砍在了地里面,看不到具体模样。他回头看了看马晓灵,轻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刚说完,他意识到表述得有点不清楚,又补充说道:“当然,这肯定有问题,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看出是什么问题?”

  马晓灵神情有点肃穆,低声说道:“我感觉到一股很強烈又很淡的妖气!”

  “很強烈又很淡?这话似乎有点矛盾呀?”

  马晓灵摇‮头摇‬,认真地说:“真的是这样,从这柄刀⾝上出的一股妖气很淡,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又很強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赖空若有所思,看着那柄刀,低声说道:“它这算是什么?展览呀?推销?还是扬刀立威,要吓唬一下那个可怜的知府大人?”

  马晓灵哼了一声:“说不定它正是想向人类出挑战呢,它会选择这里,大概是想要惊动官府吧?”

  赖空笑了起来“惊动官府?惊动官府又能怎么样?它还指望那个脓包知府去跟它决斗吗?我们那个陈大人只怕要吓得不敢出门了。要想向人类起挑战,应该去找那些修行之人呀。”

  “或许它有它的道理吧,也可能是它故意想要让官府难堪。”

  赖空疑惑地问道:“你说这柄刀上有妖气,是这柄刀本⾝带着妖气,还是有妖怪蔵⾝在刀里面?又或者它是哪个妖怪修炼的刀?”

  马晓灵摇‮头摇‬,她也无法确定“我也不清楚,说不定这把巨刀本来就是一个妖怪幻化而成的。”

  赖空突然说道:“我们在这里谈论它,你说它会不会知道?”

  马晓灵扬了扬眉⽑,这哪里知道呢?

  他们两个一直是低声细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杜二虽然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但是他知道不应该做“电灯泡”(虽然这时候没有这种说法,不过他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自行跟他们两个隔开几步,也就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就在这时,赖空突然感觉有人拉了自己的⾐袖一下,他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认识的人。本来这这街上那么多看热闹的,赖空也没有去留意周围的动静,现在那人拉了他的⾐服,他才看到是陈铁林的师爷站在他⾝后。

  马晓灵见到赖空看后面,也转过了头来,杜二现异常,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个师爷瘦弱的肩膀,低声喝道:“你想⼲什么?”

  赖空微笑说道:“师爷也来看热闹?”

  那个师爷被杜二抓住,感到肩膀传来酸痛,苦着脸说道:“赖帮主,我是有事找你,这位兄弟能不能先把手放开了?”

  杜二看向赖空,得到赖空的示意后,松开了手。师爷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招招手,示意他们跟着他走。领着他们走到边上,然后庒低声音对赖空说道:“赖帮主,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等我⼲什么?昨天的事不服气,想要翻盘呀?可以呀,你是要拿扇子还是拿刀子我都奉陪。不过,以你的斤两,只怕不过我这位弟兄一手捏的。”赖空嘲弄着说道。马晓灵看着这个瘦弱的师爷,想起昨天被赖空一下子扇晕过去,不由嘴角含笑。

  师爷昨天已经吃过苦头,听到赖空的话赶紧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们知府大人有请,希望赖帮主移步衙门里面,大人在內堂等候。”

  赖空半开玩笑地说道:“请我进衙门?我有点怕呀,谁知道会不会是跟我学的?明知道是陷阱,我可不想进去。”

  师爷尴尬地笑了笑:“您别在意,我们大人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有事情请您商量。您还是赏脸进去一下吧,要不然我实在不好差呀,我已经在这附近等您很久了。”

  “不行,你没有说清楚什么事情,我们当然不能跟你进去,要不叫你们大人出来这里讲呀。”马晓灵在一边凑热闹。

  师爷眼睛眨了眨,对着赖空说道:“赖帮主莫非是害怕了?其实以你们的功夫,谁又能留得住你们呢?我们明知不敌,自然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将和赞扬同时上,这个师爷说话也都算有点技巧,要是一般人真的就认同他的话了。赖空自然不会被他的话说服,他顺势说道:“是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害怕。功夫好没有用的,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在里面埋伏弓箭手、或者火队什么的?我们可不是神仙呀,⾎⾁之躯可不敢跟你们拼。”

  师爷听到赖空说得那么严重,不由苦笑“赖帮主您说得太夸张了,我们这里是知府衙门,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赖空丝毫不给面子的嘲讽说道:“知府衙门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地方,坑害的人可不是少数。”

  “要不这样,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知府大人绝对没有恶意,您走在我后面,可以随时杀了我!”师爷实在没有办法,最后豁出去了。

  赖空当然不害怕里面有埋伏,不过如果马晓灵跟他一起进去的话,就不能让她冒险,现在听师爷说得那么果决,应该没有问题。他便笑着说道:“好吧,就当给你一个面子,我随你进去,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马晓灵当然不依,马上说道:“我要跟你进去,他留在这里就行了。”

  赖空没辙,只能笑一笑,这也是他预料得到的。“好吧,那我们两个进去,杜二你留在这里。就算陈大人不用弓箭火来对付我们,都有可能下毒。所以你听好了,要是我们进去一个时辰都没有出来,你马上召集所有弟兄,把整个衙门踏平了!把这个师爷和陈大人的所有亲友,全部⼲掉!”

  师爷听到赖空吩咐杜二,也都不以为意,听到后面几句,不由吓了一大跳。以青龙帮现在的人数,要是全来的话,真的可以将衙门踏平,到时候只怕军队都难以控制住局面。最后一句,更是把他和陈大人列为了头号目标。他不由暗暗叫苦,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瘟神呢?希望陈大人不要真的用毒呀!

  杜二沉声答应,师爷则战战兢兢的领着赖空和马晓灵向衙门走去。

  由于那柄巨刀‮央中‬就落在衙门口,现在知府衙门正门附近挤満了看热闹的人群,本无法从那里进去,师爷是带着赖空两人从后面进去的。

  虽然不怎么吧陈铁林放在眼里,但是他们进去衙门之后,也都暗暗戒备,以免在沟里翻船。

  直接来到內堂,知府陈铁林正在那里走来走去,看到师爷进来了,赶紧了上来。昨天刚刚被赖空戏弄过,现在再次见到赖空,陈铁林难免觉得很没面子,他尴尬地笑了笑,对着赖空说道:“赖帮主,你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赖空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但是见到只有他一个人,他凝神留意周围也没有埋伏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顾虑,笑着同马晓灵进⼊到了里面。

  带路过来的师爷,这时候已经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他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想法,他肮脏的脑袋里想到,如果昨天陈大人在青龙帮里面果真是被強x了的话,那为什么今天他还有找赖空呢?莫非上瘾了?可是现在赖空还带着一个女的呀?天啊!套了…

  陈铁林见到门已经关上,赶紧对赖空说道:“赖帮主,我可是真的没有要报复你的意思呀,你就饶过我吧!求求你了!”

  赖空和马晓灵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陈铁林见到赖空没有出声,又赶紧说道:“赖帮主,你神通广大,你应该知道我绝对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所以还请你放我一马!”

  赖空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莫非昨天吓傻了?他仔细看了看陈铁林的眼睛,见他的眼神并没有吓傻的人那样的浑浊,整个人的状态也没有多大的异常,那他这是⼲什么来着?

  “陈大人,这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

  赖空还没有说完,陈铁林已经打断说道“赖帮主!不要欺人太甚,我堂堂知府已经跟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斟茶道歉不成?昨天可是你戏耍了我,我也没有想过报复你,你还要怎么样!”他越说声音越大。

  马晓灵也看出这当中肯定是有了某种误会,赶紧帮忙说道:“知府大人,请您冷静一下。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你昨天走后,赖空并没有再做过什么。刚才是听说这条街上出现了一柄巨刀,我们才过来看热闹的,没来多久就被您的师爷请了过来,我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恼怒的。”

  女际中的作用这时候显现了出来,很多时候男人们快要吵起来了,女人的话就会有润滑作用。马晓灵的话,陈铁林強庒着火气听完了,他似乎冷静了不少,又仔细看了一下赖空两人的反应。

  “真的不是你们⼲的?”陈铁林还是狐疑地问道。

  “什么是我们⼲的?我们还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呢?”赖空无奈地说道。

  陈铁林见到赖空不像是说谎,又看了看马晓灵,这才说道:“你说你们是听说街上出现了一柄‮大巨‬的刀,所以过来看热闹的?”

  “是呀,一过来就被你的人拉来了。”赖空没好气的说道。忽然,他明⽩了,盯着陈铁林说道:“你该不会是以为那柄刀是我搞的鬼吧?”

  陈铁林不好意思地说道:“没错,因为昨天你刚刚说过会不断拿我来测试你的法术,今天就在衙门口出现这样古怪的一幕,所以我就猜是你故意给我一个警告了。要不然哪有那么巧的时间?广州那么大,又偏偏就出现在衙门口。”他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别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赖空笑了:“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呀,我的青天大老爷,我还是过来看热闹呢。再说,你要是不想对付我,我又怎么会招惹你呢?这柄刀真的是另有其人。”

  见到陈铁林还是没有全信,赖空⼲脆说道:“老实说,要是我做的,我也不怕承认,对不对?而且我没必要搞得那么大的场面呀,谁得罪我,我回击他就可以了,何必给别人看热闹呢?”

  陈铁林也相信了,以赖空的能耐,还有昨天他表露出来的态度,要威胁自己,真的就会直接明说。“那就古怪了,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如果不是你施展的法术,那么它的来历就很琊门了。因为上午都没有,就是突然之间出现在那里的,谁都没有留意它是怎么来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是人抬来的。”

  赖空想了想,分析说道:“有道理,要打造出这样的刀,只怕天下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打造出来的。这么‮大巨‬的刀,不可能从外地运过来没有一个人知道;本地的刀行也不可能会去坐这样无意义的事情;更不可能是人搬过来的,这么大的刀,起码要几十个人才能抬过来,度也绝对不会快,这样的事情应该会非常引人注目,不会悄无声息的进行。再说,这么大的刀,原先是放在哪里呢?什么地方可以放得下这样一把刀,还能将它随意搬动?”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这把刀有古怪。”马晓灵接着说道,不过陈铁林也是普通人,她当然不能告诉他那把刀有妖气。

  陈铁林听到赖空说完,觉得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又有一点不对劲,因为最终并没有说明它的来历,只是分析了一下它不可能出现的理由。怎么样出现、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实质的问题,还是没有一点眉目。

  陈铁林想了一下,最后说道:“这样吧,你们赶快去查一下这把刀的来历。可以找一下那些刀行,看看有没有线索,也可以找几个老铁匠来鉴定一下,我会负责把那些看热闹的人驱散。记住,一有消息,马上禀报本府!”

  赖空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有点别扭,他愣了一下说道:“陈大人,你这口气是对谁说来着?我又不是衙门当差的,你凭什么要我帮你去查这把刀的来历?这关我庇事,又不是在我家门口!晓灵,我们回去吧。”

  陈铁林想起自己号施令惯了,没想到无意间得罪了赖空,他赶紧说道:“赖帮主,你误会了,我怎么敢命令你呢?我求你帮忙还来不及呢!我这不是习惯嘛,请多多担待。我现在是代表官府,希望你能帮忙查一下这件事,当然我自己也会另外派人去查,但是他们都不及你本事的万一,指望他们能办成什么事呢,还是要靠你呀!”他虚伪地说道。

  赖空冷笑了一声“陈大人,你连自己手下的本事都不相信,你又能给人什么信心呢?我可是很相信我手下的办事能力!

  陈铁林心里已经开始暗骂赖空,表面上还是和气地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強将手下无弱兵嘛。“

  “那你听好了,我刚才怕你设陷进诓我进来,已经吩咐下去,如果我没能很快出去的话,马上叫青龙帮所有人过来将衙门踏平了。现在我不管你的事情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你还耽误不让我出去的话,只怕后果会非常严重!”赖空的口吻当中不乏威胁之意。

  陈铁林当然能听出来,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着送赖空他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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