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毒与妖踪

　　赖空听到苏天河的话，略为思考了一下，微笑说道：“我想可能是某个丧家之⽝做的好事吧。”

　　“丧家之⽝？”大家不明其意。

　　赖空继续说道：“今晚遭到劫难的还有什么地方？海湖帮的总部化为了灰烬，他们自然把我们视为头号怀疑对象。”

　　“有道理。”所有人可以想象现在海湖帮的狼狈模样，他们已经现了海湖帮的精英尽数死在了总部，他们的帮主现在就是丧家之⽝了。可是到底是谁有如此神通，‮夜一‬之间将青龙帮的头号对手全部⼲掉了？

　　赖空将所有人员简单安排了一下，带人回去了。

　　青龙帮的手下们都在暗暗庆祝海湖帮被⼲掉了，那些堂主们忍不住有这样一个念头，现在能不能趁机把海湖帮全部铲平了？现在他们很混，又没有了能打能拼的骨⼲，这可是天赐良机呀！但是赖空没有话，他们也不便提议，毕竟趁火打劫有点不够道义，青龙帮又不是真正的绿林黑帮。

　　当然，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天赐良机，实际上是赖空一手策划的，而赖空的本意也只是⼲掉七匹狼而已，没想到九泉妖刀狂，造成那么大的事件。

　　现在海湖帮的帮主，确实如丧家之⽝一样，他躲到了一个分堂，很快就接到了手下的报信，总部被夷为平地，所有手下，几乎全部丧命！听到这个消息，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是天要亡自己。他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再翻盘了，有点心灰意冷，准备自己带着钱财独自远去。

　　但是海湖帮毕竟是他半辈子的基业，要如此一朝放弃，实在难以做到，他也是称雄广州多年的人物，在这个时候，他还想要最后堵一把。他计算了一下自己还剩下的分堂弟兄，显然无法对抗青龙帮了，而青龙帮应该也不会放过自己。不过，要是能够利用好此次的灾祸，把所有兄弟的死亡事件推到青龙帮头上，那利用官方的力量，应该⾜以把他们扳倒了，这样的话，那些手下也算是没有⽩死。

　　有了这样的打算，海湖帮帮主赶紧找上了知府陈铁林那里，因为多年的互利互用情，他很快把赃栽到了赖空头上，给青龙帮扣上了一个大帽子。

　　陈铁林对赖空也是又恨又怕，他也想趁这个机会把赖空弄倒，至少要把他出广州，所以他一大早就派了人去抓人。

　　两人静候佳音，怎么也没有想到赖空一点也没有把他的官威放在眼里，⽑都没有抓到一，气得他在府里拍桌子。但是陈铁林也没有办法，不说现在青龙帮有民意，就单单是赖空那神出鬼没的功夫，也令他不敢得太急，他怎么也不敢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赖空继续指示青龙帮投⼊大量人力、金钱、物资帮助救治那些被九泉妖刀害得家破人亡者，后续的救灾工作做得比官府漂亮多了。一时间青龙帮声名大振，不但响彻广州，也令市民们对他们的帮派印象大为改观，不再觉得他们是危险人物，感觉到了他们的正面，因此有更多的人加⼊青龙帮。

　　青龙帮声誉⽇隆，海湖帮则没有了往⽇威风，没出几天，剩下的成员便有三分之二投靠到了青龙帮。剩下的三分之一保持了忠心，但是也散了，整个海湖帮就这样倒了，帮主和一些分堂主则不知所终。

　　那天晚上的事情因为过于离奇，虽然影响很大，但是终究找不到人为的证据，官府只能定为自然灾难，没有再深究下去。

　　这几天没有再现九泉妖刀的踪迹，也没有马追的消息。这天，青龙帮的总部生了一件事情，令大家都觉得非常惊慌。

　　赖空和马晓灵出去了，一回来马上有人禀告了他，他们过去的时候，苏天河正陪着一个大夫在检查一个青龙帮弟子的⾝体。赖空走前一看，见到那个人已经断气了，他的全⾝漆黑，看着实在有点诡异。

　　“怎么回事？”

　　“帮主，这位兄弟今天出去办事回来就倒下了，大家现他昏不醒，就赶紧去了请大夫，等到大夫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苏天河简单说道。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不过赖空也已经看出来了，那就是这个弟兄已经没有机会被救活了，大夫现在在做的只是想要寻找出病源，避免其他人也遭受到同样的问题。

　　“应该是中毒了。大夫，有没有看出他是中了什么毒？”

　　那个大夫对赖空说道：“奇就奇在他中的毒上面，我行医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剧毒。虽然有不少毒药可以令人迅死亡，但是这么快就令人的⾝体全部黑，实在是非常罕见的！”大夫捻须沉思。

　　苏天河补充说道：“这位弟兄回来的时候，我们现他脸上有一丝的黑气，等大家把他搬到房中、大夫过来的时候，他⾝上已经全部变黑了。”

　　那个大夫起⾝告辞：“赖帮主，老朽告辞，请恕老朽无能，没能救回这位兄弟。”

　　赖空和苏天河赶紧说：“先生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此毒过于厉害，不必自责。”

　　大夫告辞回去研究，叮嘱他们所有人要小心，尽量不要再接触死者，因为死者现在已经全⾝是毒了。

　　赖空和马晓灵也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毒，他们也没有多少医学知识，只能就此作罢。不过赖空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一些卫生常识还是知道一点。

　　“苏先生，立刻将这位兄弟的尸体火化，动手的人不要直接碰到了他的⾝体。”

　　苏天河对于赖空的吩咐有点顾虑“帮主，我们是不是应该要通知他的家人来见上最后一面？而且火化，家属可能不同意。”

　　赖空摇‮头摇‬“没有办法，此毒如此凶猛，多留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要是让家属见到了，肯定无法控制不去接触，反而可能会害人。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火化，要是土葬，等到尸体腐烂便会污染土地和地下⽔资源。”

　　苏天河似懂非懂，不知道什么是污染土地，但是赖空前面的意思还是明⽩了。赶紧吩咐人开始火化。

　　赖空要求杜二马上传令所有人，要他们小心，虽然这只是一个个案，但是以这个度，要是传染开了，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车夫阿四告诉了赖空一些情况，令他大为吃惊，原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原来赖空以为这只是个别事件，但是据阿四说这两天已经出现了很多类似的事件！在各个地方都出现了这种离奇中毒⾝亡的事情，短短两天已经有十几起了，已经引起了部分恐慌。

　　赖空现问题的严重了，这如果不是人为施毒的话，可能会像以前的瘟疫一样，背后有妖怪、琊派之人作怪，那将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很快来到了宝芝林，找到了⻩飞鸿，因为⻩飞鸿是他唯一识、信任的医生。⻩飞鸿也知道了这件事，他已经看过了病例，但同样是因为毒度太快，本不能抢救到，也因为毒厉害，没敢久留。

　　“其实我正想找你呢。”简单换意见之后，⻩飞鸿含有深意地说道。

　　“找我？⻩兄，你我也算是互相了解，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你尽管开口，不用跟我计较。”赖空正⾊说道。

　　“我要找几个对毒了解深刻的医师一起研究毒，那需要时间。有一个办法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以及了解变化，或许你可以帮上忙。”⻩飞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赖空没有说话，静等他说出。马晓灵也跟着一起来了，她看到⻩飞鸿这个样子，暗暗冷哼了一声。

　　⻩飞鸿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个办法就是让你去接触此毒，然后我们来研究你⾝上的毒！这有一定的危险。”

　　赖空呆了一呆，没想到他说的是要自己去试毒。

　　马晓灵马上冷笑说道：“这真的是好办法呀！让别人去试毒，你为什么不让你自己去试呢？！”

　　⻩飞鸿没有在意马晓灵的态度，对赖空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你，在你刚刚被送来我这里的时候，⾝上除了有非常重的刀伤之外，还中了剧毒。那时候我就现，你体內的剧毒会自动的不停消退，而且不像是排除体外，是被你的⾝体昅收转化成你的能量了！最终你体內的毒完全消除了。所以我怀疑毒质对你没有严重的危害。”

　　赖空没有做声，他在回忆，那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还是在未来的时候，他被一个妖怪、一个蝎子王变成一个小孩子捅了一刀，刀上就有蝎子剧毒，那时候因为有神龙在体內，龙本不惧蝎子毒，将他的体质改变了，把那些蝎子的毒昅收转换。

　　⻩飞鸿又接着说道：“当然，这是我还没有考虑成的一个方法，这样确实太冒险了，如果你无法昅收那些毒质，就会伤害到你的命，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赖空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应该没事的。这样吧，我们再看看事情展是不是越来越厉害，如果事态严重，又没有别的办法，我愿意来试。”

　　“赖空！”马晓灵急得直跺脚。

　　“没事，我知道我没事的。”赖空笑着安慰她。“不过，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毒源，看看到底是由哪里传播出来，这样才能治，否则光有医药也是防不胜防。”

　　⻩飞鸿点点头“没错，这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你现在的影响力很大，可以待青龙帮的成员们，要大家留意，我也会让宝芝林的弟子一起寻找，我们尽快将毒源查出来。”

　　从宝芝林出来，马晓灵一直闷闷不乐，怪赖空不该答应⻩飞鸿以自己的⾝体去试毒。赖空也没空哄她，仔细思索着这件事情。

　　“晓灵，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妖怪所为？”

　　“妖怪？妖怪杀一个普通人，还要用毒吗？”马晓灵没好气地反问。

　　“不一定！”赖空摇了‮头摇‬“杀人并不是难事，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现在这样，却⾜以让所有人心里恐慌，引起的社会恐慌，比直接杀人大多了！”他接着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给马晓灵听。

　　马晓灵的好奇心也起来了“真的是蝎子精作怪吗？蝎子的毒不低，如果是成精的蝎子王，毒是有可能那么強。”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寻找妖怪的方法来缩小寻找范围呢？”赖空建议说道。

　　马晓灵还有一点生气“我告诉你呀！我对寻找什么毒源没有什么‮趣兴‬，我只是怕你真的笨得去试毒！”

　　赖空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走吧，说不定真的找出妖怪来了！”

　　“放手呀，这里是大街上！”马晓灵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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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赖空和马晓灵往没有人烟的偏僻地方走去，想要寻找妖怪的踪迹。

　　“这些地方真的会有妖怪吗？”赖空看着黑漆的周围问道。

　　“你是不是怕了？”马晓灵斜眼看了他一眼。

　　赖空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怎么会怕呢？有你保护我嘛！”

　　“正经一点，做好准备，要是遇到妖魔鬼怪了才不至于反应不过来。”马晓灵嗔笑道。

　　“遵命！你为什么不用那个什么引魂诀呢？不是一下就可以把所有的鬼怪引过来吗？”

　　“你忘记上次刘伯温的教训了？你以为一次可以对付多少？”马晓灵⽩了他一眼。忽然，她停止了说话，她的职业本能告诉自己，周围有鬼怪。

　　一阵唳的风刮了过来，让街上变得清冷清冷，这下就是没有什么经验的赖空也猜想到周围有鬼怪了。

　　“我们就是你们要找妖魔鬼怪，嘎嘎嘎嘎，我送上门来了…”一个声音从两人⾝后传来。

　　两人迅转头，看到一个头飞在脑后，这一转头，几乎要碰到那个头的脸了！

　　赖空突然见到一个悬空的大脑袋就贴着自己的面前，不由惊叫一声，向后面退了两步。马晓灵在这个时候没有普通少女的表情，她非常的镇静，一只手突然伸出，一把将空中的那个脑袋抓在了手中，冷冷地说道：“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一下子的功夫，那个脑袋出一声尖叫，消失在马晓灵的手里。

　　赖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说道：“真的要你来保护我了。”

　　马晓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只手套，用的正是以前赖空看到马追用过的“抓鬼法”将这个分量比较轻的大头鬼抓去了。她将那缕幽魂放进了收妖袋里面，看着赖空那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弹了他的鼻子一下。“傻瓜，你的功夫比我⾼多了，可以对方更厉害的妖怪，你只是没有习惯而已。其实这些低级的鬼怪，正是制造恐怖的气氛、变化恶心的模样来吓人的，你不怕它就没事了。”

　　赖空正要说笑几句，忽然现周围有几道气流涌动，绕着他们两个转。马晓灵也停止说话，一伸手，连续抓住了几个小鬼。

　　“还有一个！”马晓灵举步向一个逃走的鬼怪追了过去，赖空赶紧也跟了过去。

　　那个鬼见到他们追了过来，迅飞逃，过了一会儿，躲进⼊了一个房子里面。马晓灵追到房子门口，看到那是一栋无人居住的空房子，她在门口观望了一阵，现里面似乎有不少的灵体。她提⾼了警戒，对赖空挥了挥手，示意他小心戒备。

　　赖空还是一副満不在乎的模样，伸手推开了房子的木门。马晓灵已经没空责备他了，跟着他进⼊了房子里面。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房子，里面落満了灰尘，墙上可以看到不少的蜘蛛网，赖空看了马晓灵一眼，似乎在说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蔵到哪里去了？

　　马晓灵没有出声，继续走到了房子的‮央中‬，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吱——呀——”的声音，赖空回头一看，进来的那个木门自己关上了。

　　“出来吧！”马晓灵没有回头看门口，冷冷的说道。

　　声音惊动了屋顶角落的几只蝙蝠，它们纷纷扑通着翅膀在房间里面飞了几圈。

　　马晓灵驱魔已经抓在了手中，突然左右开弓，一手持一手菗出了了里面的剑，迅挥动了数下。赖空惊讶地看着，只听到传来数声惊叫，马晓灵已经收好了剑，伸手把里面被制伏的鬼怪一一抓了，放进了收妖袋里面。

　　“全部抓住了。”马晓灵笑着说道。

　　“你真厉害，⼲脆我今天就做观众，看你表演捉鬼。”

　　两人说笑着向门口走去，突然，马晓灵转⾝腾空而起，剑光一闪，她连人带剑扑向了屋顶的一个角落，向着那几只蝙蝠刺了过去。

　　赖空转⾝仰望，见到有两只蝙蝠已经被刺落，另外两只则一左一右从旁边飞了开来，躲开了攻击，向自己的面前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