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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世事如棋争荣辱,业火似幻焚贤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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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独孤一方乍闻蔵镜人的狂妄之语,却未有惊慌,反倒是冷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来?”。

  是了!既然蔵镜人已经倾城,不论是获得了哪个,他都没有理由再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获得了无双城,那么独孤一方等人被困在这地下,只需要往地下灌⼊⽔流,或是堵住出口,自然就能截断地下之人的生机。

  如果他获得了倾城之恋,那么更不用说,完全可以一刀倾城,又何必再出现来这地下蹚这趟浑⽔?

  兵不厌诈,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之,而取之。

  蔵镜人此举,反而更加让独孤一方确定,那绝世的招意,依然还在那铁塔之內!

  自觉抓住了蔵镜人的尾巴,独孤一方冷笑,不退反进,一双奷雄之眼‮勾直‬勾盯着万罪魁首,想要抓住他那哪怕一丝的慌,来证实自己的看法。

  然而他失望了。

  蔵镜人的眼神确实发生了改变,但是他本没有掩饰那改变。

  甚至毫不遮掩地让独孤一方看清楚这改变的情绪。

  那是鄙视到极点的眼神。

  “哈,看来用凡人的智慧来称呼你还是有些弱了…不如称你为猴子如何?”

  蔵镜人冷笑着说道。

  比侮辱还过分的话语,顿时令独孤一方自信的笑容变得无比扭曲。

  “听好了,蔵镜人在想什么,你莫要测度,因为你猜中的,永远也只是蔵镜人给你看的虚妄而已…”

  手中青龙偃月刀一转,刀尖向下,揷⼊土地。

  忽然,蔵镜人扭头向⾝后的梦看了一眼。

  他在笑。

  梦发现,蔵镜人那双苍⾊的眼睛,在那一瞥的瞬间,充満了…

  揶揄?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梦的⾝边,和梦一前一后面对着独孤一方。

  “若不是小辈求着吾,吾才不要来这个又冷又黑又没有品位的地方…”

  一边“哎呀哎呀”地摊手,蔵镜人一边摇了‮头摇‬。

  气氛在瞬间变得微妙。

  适才还是剑拔弩张,这一刻已经变得莫名的让人惊愕,乃至想笑。

  “不要说得好像我多卑躬屈膝一样…”

  突然传来的,是令梦双眼睁大的声音。

  一个⾝影如同风神降世,⾜踏长风,徐徐飘落在两人的⾝边。

  但是他的话,却是对着蔵镜人说的。

  同时,他还一反之前对蔵镜人“前辈”长“前辈短”的尊敬和平时对人的温和,十分没好气地一拳敲在蔵镜人的斗笠上。

  “啪”一声脆响,周围众人尽皆下颌脫臼。

  蔵镜人伸手扶住被敲歪了的斗笠,颇为不満地扭头瞪了聂风一眼。

  “哎呀呀,是谁哭着说‘她,为我付出的…实在大多;为了不忍杀我,她不惜…拂逆与她一颗的同伴,宁愿自我牺牲命,我绝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一定要找她回来…梦在我,甚至比我自己还要重要,请你…快些放了我吧!’然后求我老人家帮忙的啊?”

  声音骤变,竟是将聂风的声音语气学了个十⾜十,想不到这蔵镜人竟然还有这一手换声变音的绝技。

  不过蔵镜人的自称倒是令人感觉怪异,从出现到现在,他的自称已经连换了好几个,也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没有哭啊!”

  聂风听蔵镜人模仿他的声音在梦的面前说出那段话来,不由得脸一阵通红,伸手就在蔵镜人的斗笠上正中间又敲了重重的一记。

  “咚!”

  一声比之前更响,如铜锣开道一般。

  蔵镜人捂着头蹲了下去。

  “会痛哎!你要害羞也不要杀人灭口啊!而且明明是你弃我老人家于‮炸爆‬之中不顾,我老人家心宽气量大不和你计较,还千山万⽔来帮你救你的小情人,居然还敢这样欺负我老人家!信不信老子把你那些丑事全部爆出去!”

  再次站起来的蔵镜人暴跳如雷,揪着聂风的⾐领吼道,完全没有刚才那个睥睨万军,傲视群雄的万恶罪魁的气势,倒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孩。

  只是这个小孩的⾝⾼未免有些⾼了,比⾝⾼并不算矮的聂风还要⾼出些许。

  “以你的能为就算是再炸上三四次也不会有事,你蔵镜人又不是会贸然行事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另外,我哪有什么丑事?”

  聂风不由得好奇,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什么丑事。

  “比如你昨天想偷亲——”

  “磅!”

  这一回不是一拳,而是一记风神腿的风中劲草,呼啸的险恶风声之中,毫不留情地将満嘴跑火车的蔵镜人揍趴在地。

  “聂…大哥?”

  梦不由得红着脸,惊讶地看着反应过的聂风。

  “他是戏言,莫要当真…”

  聂风闭着双眼,莫名剧烈息着,扭过头去说道。

  只是脸上那一抹‮晕红‬,未免令人感到可疑。

  “哎呀呀,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啊…”

  拍了拍⾝上的尘土,蔵镜人慢慢爬了起来。

  “伏!”

  突然,一阵风响!

  独孤一方可没有看他们耍宝的闲心,趁着蔵镜人伏地未起,而聂风和梦也没有注意到的这一瞬间,骤然出掌急袭,一手扣向蔵镜人的天灵盖,一手夺向揷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竟是要一举两得,杀人夺刀!

  “狂妄。”

  忽闻蔵镜人一声冷笑,浑⾝镜片一闪,竟是在这毫无強光的‮道甬‬之中,也能发出这刺眼的金光!

  或许轻功⾼手能够比声音快,但是绝快不过光。

  豪光及眼,便是一阵刺痛,独孤一方痛吼一声,⾝形急退。

  半晌,被刺得一时瞎盲的双眼才恢复视力,却见蔵镜人慢悠悠地将一个奇怪的圆筒收进怀里。

  “见光死牌手电筒,居家旅行,必备良品,专治各种⽩目…”

  蔵镜人一边收起那奇怪的圆筒,一边嘀咕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什么让你产生…蔵镜人对你毫无防备的错觉?”

  一边拔起揷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蔵镜人冷笑道。

  “又是什么让你产生…蔵镜人来此是为了倾城之恋的错觉?”

  蔵镜人⾝上斗篷一震,金光之中急转而上,眨眼一个上下。

  金光散去,地上却多了一个人。

  姥姥!

  独孤一方脸上变⾊。

  姥姥是被他用困仙网和捆仙索悬在‮道甬‬之顶,周围还有他的手下守卫,而蔵镜人竟然能在一起落眨眼之间,就将她救出来?

  骤见姥姥,梦不由得怆惶⾼呼。

  姥姥此时的模样,怎能用“惨不忍睹”就形容?

  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

  她⾝上所有⽳位,全被揷上耝逾半寸的银针,每银针至少⼊⾁三寸,鲜⾎更不断从⽳位里源源涌出,可知痛楚之深!

  姥姥一⾝霸道无伦的功力,已经给独孤一方撤底废了!

  最可怖的是,姥姥的臂骨、腿骨与及骨,竟亦遭悉数捏碎;她的⾆头更被斫去一半;她全⾝犹如一团败絮,只能对梦发出低弱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和露出一个悲痛绝的表情。

  “太…‮忍残‬…了…”

  惊见姥姥的骇人苦状,梦的眼泪,已如江河破堤一般,汹涌而出;她本已逐渐衰竭的残弱⾝躯,也在不住颤抖。

  只不知是因为她对独孤一方的愤怒?还是为姥姥感到无比心痛?

  一旁的四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竟然依然冷言冷语。

  “三妹,你还是快替城主破塔取招,免得像姥姥一样,连一张鬼脸也不保!”

  她竟然至此依然不信蔵镜人之话,只道蔵镜人是在虚张声势。

  世上果真有笑不尽的痴妄愚人。

  “蔵镜人,若是识相,还是告诉本城主倾城之恋的下落,不然,就带着这个废物包袱,你们可逃不了。”

  独孤一方也冷笑游说道。

  世上果真有斩不完的妖魔奷宄。

  听见独孤一方所说,原本一直保持着死寂的姥姥,霍然嘶声大叫起来,梦、独孤一方、四夜犹未及回首看姥姥在⼲什么,翟地一大蓬⾎花已朝众人头盖去。

  ⾎花,是姥姥口里噴出来的⾎花!

  姥姥,不知如何,竟然可咬断自己余下的半⾆头——

  ‮杀自‬!

  变生不恻,梦已不愿得面盖过来的⾎花,第一时间抢前,一把搀扶姥姥,更同时出手点了她脸侧数⽳,以制止鲜⾎从其一断再断的⾆头不住流失,只是…

  迟了!

  姥姥已经气若游丝,返魂乏术…

  她逐渐僵硬的眼睛还是⼲睁着梦,充満无限悔意,似乎有话要说,惟即使她的⾆头未断,她还是无法可把她想说的话说出:她,已经死了。

  显然,姥姥是听罢独孤一方与四夜的话,不想自己成为梦的重担而咬⾆‮杀自‬。然而她在临死之前,究竟想说什么?

  场中的四夜及独孤一方,乃至蔵镜人和聂风固然都不会知道姥姥想说什么,但梦却知道!

  别忘了她的手,她那双可用触碰便能知道别人心中所想的手!

  也要忘了在姥姥气绝的刹那,梦的手,已经及时参扶着她,所以,她还是可以感应姥姥最后想说的话。

  “梦儿,原谅姥姥为守护无双,一直你⼲你不想⼲的事情,更拆散了你和聂风;可惜,姥姥直至此时方始明⽩,如今的无双,原来并不是…”

  “一个值得我们为它这样牺牲一切、牺牲爱与生命的城!”

  是的,她终于明⽩!即便是义薄云天,却也不是这般的愚忠,更不是这样一味的回护!

  亭侯忠勇,义薄云天,然则武圣的义气,又岂是这样单单用来维护一个不值得之人,而非将其导上正途?

  这一句痛心,也是姥姥最后想说的遗言;惟这一次,梦并没有再度嚎哭。

  她的泪,只怕已经流⼲。

  “独孤一方…”

  乍见姥姥死状,蔵镜人转⾝看向独孤一方。

  救人之时,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姥姥的惨状。

  为恶之人亦有为恶之人的原则,若是不择手段,那就连“恶人”的名字都不配了。

  脚一踏,一片凝重扩散开来。

  “你起蔵镜人的杀意了!”

  怒火熊熊,杀意灼灼,青龙刀,蔵镜人,问诛无双城主!

  杀意一起,顿时周围空气凝滞。

  手中青龙偃月刀一转,倒拖在地,起一阵狂风。

  独孤一方不等蔵镜人出手,上手先抢主动“无双神指”急发,一道⾁眼可见的气劲急转而过,直指蔵镜人。

  无双指劲即将及⾝,异变突生!

  金⾊的⾝影旋转之间,竟是一⾝化二,如同传说中的仙人一气化三清一般,同时出现了两个⾝披金镜斗篷,头戴镜帘斗笠的蔵镜人!

  人非鬼怪,如何能一⾝化二?

  虽然武功特殊的人,确实能够产生一⾝多化的可能,但是那些都是虚假的残像。

  再细看去,其中一个蔵镜人提着青龙偃月刀,而另一个却没有。

  残影成像,如何提刀,难道说?

  “哈!蔵镜人,你的能为也不过如此!”

  独孤一方狂笑声中,无双神指的气劲竟如同早已知道一般,无双化有双,竟是在半途也一分为二,分别袭向两个蔵镜人!

  不论蔵镜人是哪一个,这分⾝的障眼法也该告破了——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莫要忘了蔵镜人是谁。

  是蔵镜人啊!

  蔵镜人从来都喜出人意料。

  别人认为潜⼊者都要低调行事,他偏偏就要⾼调张扬而行。

  别人认为他已经死在了关帝庙,他偏偏之后就又活过来了。

  别人认为他在虚张声势拖时间,他偏偏没一点拖延的样子。

  如今,别人都认为他的分⾝之法…

  “哗啦!哗啦!”

  两声如同裂帛一般的声音,这有双的无双神指,破!

  招式被破,却是令人惊愕的事实。

  向左跃去的蔵镜人手中拎着的青龙偃月刀急转,舞出一道青⾊新月牙,将无双神指的气劲轻松切开。

  这是真的,那么另一个,果然是假的了?

  不!

  却见那个没有提着青龙偃月刀的蔵镜人,斗篷轻轻一振,从斗篷下,猛然伸出一只戴着金丝手套的手来。

  那是一只同样无法分辨别⾝份的手。

  不是因为手型,而是因为本看不清手型。

  似乎是用特殊的手法编制而成,那金丝手套上,仿佛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淡金⾊雾霭,令人无法看清。

  却见那戴着金丝手套的手轻轻一扬,竟是将威力不俗的无双神指气劲,如同一团毫无杀伤力的棉花一样抓在了手里!

  手一握,再一开,气劲消弭,无影无踪。

  两个蔵镜人纵⾝跃开的⾝形停下,左边的蔵镜人冷笑了起来。

  “说过了吧…”

  “不要想测度蔵镜人…”

  几乎就像是紧接着左边的蔵镜人的话一样,右边的蔵镜人竟然也开口冷笑道。

  “因为我们差得太遥远了…”

  “你能猜到的…”

  “永远是蔵镜人让你猜到的…”

  “到头只不过是一片虚妄而已…”

  两个蔵镜人左一言右一语,话语连贯无比,令人颇有不‮实真‬的感觉。

  难道蔵镜人本来就是两个人?

  那不可能!

  直到刚才,众人都分明看到,蔵镜人只有一人,而且那一⾝化二,还确实不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个人影分成了两个!

  “这到底是…”

  梦不由得惊讶低喃,同时将惊疑的眼神投向了聂风。

  然而梦却惊讶地发现,聂风竟然毫无惊讶神⾊,反而是无奈地撇了撇嘴,似乎就像是看到一个闹剧一样。

  “聂大哥?”

  “莫要表露出惊讶的神⾊,不然那家伙只会更来劲…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就算他在我面前变成佛祖我都不太会惊讶了…”

  聂风不由得说道。

  那家伙?

  天,聂风何时对别人用过这么失礼的称呼?看样子蔵镜人确实是令聂风无力至极了。

  “哎呀呀,你这句话真是如同一把尖刀,揷中吾的心窝,非常之痛啊…”

  左边那个蔵镜人不由得回头吐槽道。

  但是即便是聂风不惊讶,别人却⾜够惊讶了。

  “这…你到底是人是鬼…这是什么手段…”

  独孤一方惊见这难以理解之事,不由得一阵惶恐。

  人都是害怕鬼神的,尤其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鬼神。

  越是难以理解,就越是可怕。

  左边的蔵镜人一笑,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轻轻转了一圈。

  “如果这样就让你赞叹,那你还不够赞叹!”

  刀尖如指,遥遥对着独孤一方,挑衅十⾜。

  “哼,即便是能一⾝化二,如今你们依旧是以寡敌众,人数方面我们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即便是你有那倾城之恋的撼世之招,你又如何能在有⾝后那两个人的情况下,还在这狭小施展开来?”

  独孤一方冷笑。

  他虽然无法握住这惊世之招,但是至少如今还握着胜券。

  不错!就算蔵镜人手握那杀招,也终究无法在顾及梦和聂风的情况下施展出来。

  毕竟那是将整座城池都一并摧毁的极招啊!

  除非是那神魔之能,能够肆意决定发招豁免之人,否则,这拔山摧城的一招过后,哪里能有生机?

  蔵镜人不语。

  聂风乍见蔵镜人不吭声,也不由得一阵心悸。

  莫非,连这个虽然一直没正形,但是实力的确惊人的蔵镜人,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他有!

  蓦然之间,蔵镜人忽然仰天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蔵镜人一向自诩料事如神,想不到…”

  想不到?

  这种情形,莫非这胆敢自称万恶罪魁的绝世狂人也只能束手?

  聂风和梦不由得心中一沉,独孤一方冷冷一笑,显然是已觉得,他已然获得了胜利。

  “想不到今天,直到今⽇,吾还是这样认为的!”

  话音一转,蔵镜人话锋一转,抬手。

  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时竟然握住了一块石头。

  伴随一声凄厉破空,石块从蔵镜人手中弹出,猛然敲击在一块极为隐蔽的影之中。

  “轰!”

  一声轰响,那原本坚固不破,只有聂风掌中真气才能打开的铁门,竟然就这样轰然崩碎!

  这个机关绝对不是早就存在的,否则就算蔵得再隐秘,也不⾜以保证倾城之恋不会为恶人所夺。

  也即是说,这个机关是蔵镜人在聂风等人离开了这地下空洞,而独孤一方还未下来之时就布置好的。

  他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布下了这一步?

  同时,其中一个金光闪闪的蓦然消失,而另一个提着青龙偃月刀的蔵镜人却是在拔地而起,冲向那铁塔所在的深渊方向。

  “哈哈哈哈!无吾不能之事,无吾不胜之争!乾坤莫测,世事如棋啦!”

  随着张狂笑声,独孤一方、聂风、梦和四夜,都不由得瞬间⾊变,不由多想,四道⾝影急蹿而起,紧追蔵镜人而去。

  原因,是因为在蔵镜人大笑声中,旁人或许听不见,但是聂风四人武功何其⾼明,已经闻到一阵不祥的预兆。

  纵⾝跳⼊铁门之內,四人才发现,铁门之內那巨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碎片想必已随到塔下的万丈深渊;那耝逾三尺的巨型铁柱却安然尚在;但最令人意料不到的还是…

  那铁柱,內里居然空空如也,恍如一条向上延伸的通道!

  何以这铁柱会像一条通道,大家已无心兼顾!

  只因众人放眼向下看去之时,都明⽩了蔵镜人要冲到这边来的原因。

  在原本铁塔还要下方一些的位置,赫然是一道‮大巨‬的网,悬空织就在那里!

  同时,那巨网旁边更是将那铁柱也一并分出一大块空洞,直深⼊周围的土层之內。

  在巨网上,一直到那不知延伸到何处去的空洞之內,竟然——

  是大量的黑⾊光丝,勾勒成一个个小小的黑⾊机关阵,而这一个个小小的机关阵,更是一阵套一阵,一阵连一阵,三环套月,连环不止,构成一个极其‮大巨‬的机关阵型!

  “三千业火红莲阵,给吾——”

  只见蔵镜人⾝形急展之中,一道豪光猛然炸裂,从那豪光之中,一道火光出,以⾝在空中的众人难以救援的速度,直直进那一片黑⾊阵法中!

  “开!”

  轰!

  火光⼊黑海,不祥之光乍现,引动地火勾天雷,整个地底机关蓦然发生一阵巨震!炸响声中,黑⾊光丝猛然混延展成一片黑⾊之海,一团团红莲在黑⾊海洋中绽放呑吐,一股无匹的霸道冲击随之而来,⾝在空中的众人无法反应,被这滔天巨力硬是推向了铁柱上方!

  直至此刻,聂风、梦与及独孤一方,方明⽩这地底机关,为何会有一內里空空如也的百丈巨柱,直向地面延伸而上?

  这巨柱,真的是这个机关毁灭后的唯一逃生之路!

  而蔵镜人,想是在之后又进⼊过这里,在夺走了倾城之恋后,又布下了这最后的一着。

  最后的一着?真的是最后的一着吗?

  至于四夜,却是因为起步太晚,加上轻功不⾜其他几人,尚未来得及跳⼊铁门之內,连同她⾝后的无双城门众,一并被那红莲之火瞬间呑噬!

  饶是心如蛇蝎,饶是七窍玲珑,饶是貌美天仙,最终,不过一声轰天响,散逝风中,尸骨无存,毫发未剩,飘得比満天⾎⾁更是不如。

  尘归尘,土归土,巧智终归庸俗,自负终归虚无。

  ===

  注:这一章里聂风的格似乎和原来那个永远都是谦恭无比的儒侠不一样,其实是因为聂风知道蔵镜人的格是无节加人来疯,实在是不能让着他,再加上这个时间轴被劣者改掉了,所以现在聂风还是少年人心,有点跳脫也是理所当然的…

  作者语:真心讨厌四夜,不过风云里面好像没几个好女人的样子,或者说好女人都不怎么有特点,就三个梦——梦、第二梦、独孤梦,一个雪缘,最多恐怕再加一个小情二神官,一个雪心罗(剑圣的子),其他表现为正面的女角⾊似乎一点出彩都没有(反面倒是一堆,比如狄红、四夜什么的)…话说这章超多霹雳梗的啊,有能全找出来的道友么?各位十一快乐,中秋快乐~不过咱不加更…加更什么的好累的说(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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