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章 这就是术士的命运
370章 这就是术士的命运
“为什么?”马良皱眉道。
“家,家里人都去祭拜先祖…我怎么能不去啊?”张辛桐低下头,小声的有些没底气的说道——学长可是好心好意,自己却是要拒绝他,这有点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意思了。
马良想了想到也是,既然张辛桐的家中已然习惯了让女进⼊祠堂祭拜先祖,那么张辛桐突然间不去了的话,作为晚辈会显得颇为无礼。
所以马良便笑着说道:“笨啊你,就不会装作⾝体不适吗?”
“可是…”张辛桐有些诧异,又有些犹豫。
“这样,目前在学校你也不用回家,对吧?”马良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那么在学校的这段⽇子里,别亏了自己的肚子,大吃大喝多锻炼,争取把⾝子骨调养的倍儿,去祠堂的时候尽量别钻在女人堆里,尤其忌讳别在⾝体虚弱的女人⾝旁,尽可能的靠近男人,越強壮的男人越好…”
张辛桐红着脸点头:“哦。”
马良忽而笑眯眯的问道:“另外,你经历了这么多,没少见过那些稀奇古怪的脏东西,可它们把你怎么着了没?”
“嗯?”张辛桐想了想,头摇道:“好像,没有…”
“这就对了嘛,它们不能把你怎么着,所以别整天担惊受怕的,其实那些脏东西本没什么可怕,它们就像是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的许多小鸟,不同的只是普通人看不到它们而已。”马良像是大学里的讲师般,侃侃而谈,循循善着:“有些时候,它们见到你甚至还会惊慌失措的逃跑,对吧?原因很简单,它们也害怕人!而你越是胆子大,不害怕它们,它们越不敢出来吓唬你…那,我刚才在你体內种下了一道护⾝的符箓,它们就更不敢侵害你了。”
张辛桐动道:“真的吗?”
“当然…”马良一本正经的说道。
“太,太谢谢学长了!”张辛桐満面感之情,有点儿手⾜无措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服务员和安冰泮对话的声音——之前点好的饭菜已经做好准备送进来了,不曾想安冰泮却是站在门口阻挡住,让服务员晚些再送过来。这就让服务员很不満意了,你们三个人吃饭,却非得要下一个包间,能消费多少?况且,现在可是正值中午吃饭的时间段,这不是影响我们餐厅的生意吗?
“行了,准备吃饭吧。”马良笑呵呵的起⾝走过去打开门,面露歉意之⾊的让服务员把饭菜送了进来,同时招呼安冰泮进来吃饭。
这下张辛桐就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马学长不远千里专程从京北跑回来帮她的忙,又分文不取…竟然还要请她吃饭。
可现在张辛桐如果客气着婉拒离开的话,也不行,那样会更显得没礼貌。于是张辛桐心里暗暗想着,一会儿吃过饭后,无论如何要负责结帐——请学长吃顿饭,是必须的事情。另外…
“学,学长,你如果不忙,有时间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
张辛桐红着脸涩羞的说道,心里琢磨着准备好要给马学长的两千块钱,大不了好好请他吃顿饭全部花掉,自己心里多少也能减缓些歉疚之情。至于这些钱花掉以后自己的伙食费用,也只有先借着,然后半年时间里尽量节约,就当节食减肥吧。
可问题又出来了,学长让我吃好喝好养好⾝体…
马良摆摆手,道:“没空,那,赶紧吃饭,一会儿我还有事要走。”
“学长…”
“吃饭!”
“哦。”
张辛桐就不吱声了——真没想到,现如今这世道上还有马学长这样的好人,他既不图钱,又不图人…那他图什么?如果用现下里社会风气中的评判标准来讲,这样做好像很傻冒。
唉,像马学长这样的好人,真的太少了。
马良可没有在心里为自己颁发好人卡,他正在暗暗想着:“哥们儿可不是伟光正,就当是练手积累经验了。”
其实刚才他所说在张辛桐体內种下了什么护⾝符的话,纯粹就是扯淡,在人体內下蛊还可能,护⾝符?⽑啊,那得用⾎引…而之所以那么说,其实就是为了给张辛桐壮壮胆子,以后万一再遇到什么琊孽异物刻意在她面前显露的时候,张辛桐不至于惊恐万状,从而导致眼再次开启。
他倒是想过给张辛桐一张护⾝符的,不过⾝上没带着,而且治标不如治本。
安冰泮最先吃完饭后就走了出去。
等张辛桐匆匆吃过饭,抢在马良之前小跑着出去结帐的时候,安冰泮已然把饭钱给结算过了。
优优餐厅门外。
张辛桐俏生生的站在路旁不住的挥着手,面露感之⾊,目送着那辆银灰⾊的捷达轿车终于在远处的路口拐弯消失在了视线中后,才有些失落和感动的放下了小手,揣进兜里,低着头想着马学长的好。
捷达车一路行驶至平湖小区內,停在了11号楼前。
马良没有急着下车,笑道:“冰泮,你别上楼了,回家看看去吧,上班半个多月,家里面想必也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在楼下等你就行。”安冰泮认真的说道。
“你别误会,本来就没什么隐秘的事情不方便你知道,呵呵。”马良笑着摆摆手,道:“你复员回家后,这是头一次出门上班,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家里人对于你现在的工作还有些半信半疑的态度,所以回去一趟让他们放心也好,放你一天假,今晚就住在家里,还有,开着我的车回去…”
安冰泮忙道:“那你呢?”
“我在这儿住下了啊。”马良笑道。
“哦,那,那好吧。”安冰泮点点头。
马良推开车门下车,又从钱包里菗出十几张百元的钞票,甩手扔到了车座上,关上车门,道:“菗空我再去你家里看望叔叔婶婶,这点儿钱你拿去,先给二老买些东西,少跟我扯淡客气啊,这是哥们儿对长辈的意思!”
说罢,马良转⾝走上了台阶,按响门铃。
“良子,谢谢,谢谢你…”安冰泮坐在车內感动的说道。
“又扯淡,赶紧滚…”马良扭头笑骂了一句。
“我明早过来接你!”说完这句话,安冰泮也就不再说什么,表情认真的朝着马良点点头,然后驾车往小区外驶去。
…
…
客厅內。
卢祥安一边不急不缓的沏着茶,一边微笑着说道:“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回华中市了?办事吗?”
马良摆摆手,直言快语的说道:“老爷子,我在京北杀人了!”
“谁?”
“苏威琛!”
“哦。”
卢祥安的神⾊间,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这则消息而露出太多的震惊之⾊,只是稍显无奈般的摇头摇,问道:“他从监狱里出来了?”
“没有,不过是死在了监狱外面,嗯,医院…”马良伸了个懒,道:“我可不想等着他出来后再动手,不然万一这货先安排好人来报复我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承受一定的风险了吗?”
卢祥安神⾊和蔼的说道:“千算万算,天意难算,有时候既定的事情,倒不如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怎么说?”马良疑惑道。
“作为一名术士,你应该考虑到,每一次的风险,无论是涉及到自⾝还是亲人朋友,都可以看作是一次上苍给予的劫难…早就对你说过了,**,其实也是天灾。”卢祥安不急不缓的说道:“所以奇门江湖中的术士,很多时候行侠仗义甚或是为非作歹,不一定就完全是为了常人所考虑的各种利益,而是刻意的在为自己添加⿇烦,从而起到消灾除难的效果。”
马良挠头,道:“那也得尽量选择有绝对把握应对的事件,难不成还非得天天玩儿死亡游戏?那还不如去玩儿俄罗斯转盘!那家伙多刺。”说着话,马良把右手抬起,作出一个手指着太⽳的势姿来。
“当然可以。”卢祥安点点头,似乎很认真的模样。
“不是吧?”马良吃惊了。
卢祥安笑道:“风险越大,消除掉的天劫也就越大。”
“您老玩儿过这类游戏?”马良诧异道。
“没有…”
马良认真的说道:“哦,您老在玩儿我。”
“臭小子!”卢祥安斥了一句,笑道:“有道是人在江湖⾝不由己,历史上还真有奇门术士为了避开天劫的灾难,尝试过此类危险极⾼的游戏…良子,其实完全可以把天劫看做是一种游戏规则,就像是积分的累积,你一次将即蓄积到快満了的积分消耗掉大部分,那么以后的全安系数也就⾼的多了。”
“靠,真有这号牛人物啊?”
“嗯,不过死了…”
噗!
马良刚喝到嘴里的茶⽔一下子全噴了出来。
卢祥安并不介意,接着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你真的敢玩儿俄罗斯转盘,在不动用术法去控制提⾼全安几率的前提下,别多,你连开三都能够大难不死的话,我就敢肯定你和吴琼现在马上结婚,至少十年之內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别…还是我现在的命更贵重。”马良赶紧头摇。
开什么玩笑?
玩儿命啊!
“嗯,也就是给你打个比方。”卢祥安笑着摆摆手,道:“对于这方面了解感悟的越深,对你的帮住就会越大,而且,有助于你学习卜算预测之术,如果你能够把天劫灾难的积累参悟透彻,在心中罗列出一个详细的表格来,那么你就可以更加从容和自信的去避开天劫的灾难!”
马良撇撇嘴,道:“听着真有点儿科研的意思了,不过我发现这玩意儿就像是昅毒,纯碎属于是恶循环!”
“然也。”卢祥安毫不否认的点头说道。
这,就是奇门江湖术士的命运!
不断的修行术法竭尽全力的提升境界,让自己拥有更強大的力量。同时还不断的承受着,甚至是主动接触着各种难关,只为了避免承受更大的难以抗拒的天劫灾难。然而随着运用术法的次数增多,境界的提升,来自于大自然的针对,也会在一点点的消退中,还不断的积累着。
真真如马良所说的那般——恶循环!
其实普通人的生活中,这类恶循环的游戏又何尝不是很普遍的存在呢?诸如员官的受贿贪污、黑-帮的生存、企业之间的行贿恶意竞争、家国与家国之间的争斗…最小的,如菗烟!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唉。”马良噤不住叹了口气。
卢祥安马上给出了最精确的答案:“人本私,而且人的好奇心、**和对于希望的追求,是永远存在的…”
“了解。”
“不说这些了,这些天你在相术上,有什么感悟没有?”
马良挠挠头,有些腼腆般的说道:“唔,还行吧,如果真的潜下心来针对一个人的面相,多做出几遍推算的话,应该能达到***不离十的⽔平吧。”
“这可不行。”卢祥安摇头摇,道:“卜算预测之术中,最基本的就是相术,必须做到一眼看去,就能知晓其人七七八八的状况,尤其是比较重要的方面,如重疾、重灾、秉等等,然后稍做思忖后,就可以得出准确的结论来。”
“那不得累死啊?天天见到谁都马上知道了对方出什么事了…”
卢祥安笑道:“你见到人的时候,会打招呼吗?”
“会。”
“嗯,就是这个意思。”
马良一头雾⽔。
思忖半晌,才算明⽩过来——其实相术学到精通之后,就能成为一种如语言和视线上的本能感应般,你完全没必要去真正的细细推算,只是心里大致的作出个判断而已,就像是你见到人首先知道了对方是男是女…难不成你还非得再去扒开人家的⾐服看看里面穿了什么颜⾊的內⾐?
只有当你一眼看到这个人很不慡或者感觉特殊的时候,脑子里就多转几个圈而已。
就像是你看到一个通缉犯的时候,会细细的判断思忖下,这个人是不是通缉令照片中的那个人,然后才给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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