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红的太阳直在欧泊大陆的北方,耀映着一望无际的沙漠,无边的苍茫在阳光下抹上一层袭人的炙热,风拂过的黄沙留下嶙峋的轨迹,织出穹苍的大漠景。
遥望远处湛蓝如深穹的边际,是当今位处北方沙漠中最负盛名的帝国──泰坦神国。
泰坦神国虽位于浩瀚无垠的荒漠中,其境内却是绿意盎然,碧水泉涌,四处充蓬的生机,恍若沙漠中的仙境。
而当今泰坦神国的国王──费席安,更是个备受争议的君王。五年前老国王遇害身亡,朝野内外动不安,当时的二王子费席安手握军权,声势如中天,他退兄长,继位为王!
泰坦神国在他一连串严厉的改革下焕然一新,但其专横极端的作法令世人对他的评价毁誉参半。尤其对内、背叛者他深恶痛绝,对身犯此罪的人所用的刑罚也残酷得令人不忍卒睹。他行事乖张、诡谲的作风让世人为他冠上了“沙漠枭雄”的封号!
晴空高照,一只美丽的彩蝶飘飞在这仙境般的国度里,御风似的蝶影轻盈地飞进皇宫花园内,转在黛绿的植物与花朵间,掠过清澈的泉水,最后停在一朵正被攀折下的玫瑰花上。摘花的人儿将它移近边轻吹一口气,只见它再次翩然地飞远,红漾起微笑,将盛开的玫瑰凑近鼻边深深地入芬芳的花香。
此时皇宫内起了一阵騒动。
“怀儿小姐、怀儿小姐,陛下讨伐欧诺人已凯旋归来了,现在正朝皇宫而来呢!”一名黄衣少女扬着声奔来。
身旁陪伴的宫女哗然、兴奋的声此起彼落。
“宫内的大臣们都要出宫接呢,小姐,我们也到大殿上接吧,陛下一定恨不得快点见到你。”黄衣少女兴奋地道。
怀儿转过身,美丽的脸庞在玫瑰的衬托下益显秀丽,乌亮的发丝配着一双晶莹的淡紫眸,出一股温婉清雅的气质。
“你们先去吧!”
“那小姐呢?”
“我随后就到,没事的,别担心我。”怀儿柔声道。她知道归来的将士中有她们的亲人和情人,所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到大殿上。
宫女们感激地谢过。怀儿小姐美丽、温柔,最难得的是一颗善体人意的心,她到泰坦神国虽然才一年多,却备受宫中上下的爱戴;莫怪他们泰坦神国之王,在北方被称为沙漠枭雄的费席安陛下,也折服在这片柔情中。
宫女们走远后,怀儿并未朝大殿走去,依然漫游在花园中。片刻后她站在一处苍郁的树荫下,淡的紫眸凝向前方,淙淙的水,跃动的阳光,彷佛让她陷在沈思中,微风轻拂衬出她娉婷的飘逸。
不久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这足音让她清美的脸泛起甜蜜的微笑,却始终背对来人,心则随着那逐渐靠近的人而颤动。
直至一股温暖的气息已近得像贴在她背后,她才轻闭着眼,任一双健臂揽她入怀。
宽阔的膛、炙热的男气息,紧紧地裹着她,怀儿半仰着头正想开口,却被来人猛然覆住。
狂热的吻带着饥渴的探索,怀儿在他强势的望下进退不得,如同在沙漠中缺水而喝到甘霖的人般,几要噬她的舌。直至她不过气,嘤咛地推着他抗议,他才满意地将囚在口中的舌解放,却依然将她紧搂在怀中,轻吻她的耳鬓。
“讨厌,一回来就只会欺负人!”她娇嗔地抗议,整个人被紧箍在他怀中。
“惩罚你不到大殿接我!”
“偏偏等你来找我,你若真爱我,就一定找得到我。”在他怀中,她完全是小女人的娇态、任。
“调皮!”他怜爱地以鼻子抵着她的。“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怀儿笑而不答地搂着他的,晶亮的明眸打量眼前高大黝黑的男人。
漆黑的头发因仆仆的风尘而纷,刚的鼻梁、坚厚的嘴在古铜瘦削的脸庞上,显出冷然的刚毅,一双深邃的星瞳平时带着慑人的威严,此刻全化为温柔的凝视,此人正是泰坦神国的国王,也是有着“沙漠枭雄”之称的费席安!
怀儿不由自主地抚上他那张充个性的脸,挪到他厚实的时,席安张嘴咬住她纤细的玉指。
“你想咬我,还是想吃我!”她笑道。
“你想挑逗我,还是想回答我!”席安改握住她的手指回道。
“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很想我,一天没有我会活不下去!”他将她的手指再放到嘴边,颇有威胁的意味。
“哦,不要啦!好假喔,一个月没你,我都活得很健康呀!”怀儿不依。
席安可老实不客气地咬下去,不理哇哇叫的她!这磨人的小丫头,甜言语从没一句给他过,老实话倒回他不少。
“哇、哇,人家好想你喔,一天没你我活得好痛苦!”她哎哎叫地把他想听的话一句不漏地吐出,免得有断指之虞!
席安满意了。“真的这么想我,那我送你的项链有没有贴身戴着?”
“不理你了!”怀儿转过身,才不想每次都顺他的意。
“那…我只好自己找了!”他不怀好意地道。
怀儿尚未明白他话中之意,席安猛然从背后抱紧她,另一手伸入她前的衣襟里。
“席安!”她无措地大叫。
“谁叫你不回答。”边说边往更里面探去。
“链子在这儿,你看!”她赶紧从颈子上掏出链子。
“可惜我现在不想看!”席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坏坏地道,衣内的狼爪游走在她丰的双峰上。
“不要,快住手,这里是后花园随时会有人来的!”怀儿挣扎着想拉出那只不安分的手。
他充耳不闻,爱抚地覆住一方圆润,语带双关地道:“嗯,数未见,我的怀儿真的长大了!”
“席安!”怀儿娇羞面,半转过身将脸埋在他臂弯中,喃喃地叫道:“讨厌、讨厌你,席安笨蛋、大狼…”
豪迈的笑声雷动!
“每天晚上和我袒裎相见,老喜欢缩在我怀中入睡的人还这么怕羞。”他取笑道。
怀儿抡起粉拳捶他。席安笑得拥紧怀中的可人儿,亲亲她的额头道:“猜猜我此行成败如何?”
“沙漠枭雄亲自出马,焉有失败之理,国内早已举国腾了!”她偎在他怀中玩着他前的垂饰。
“想不想喜上加喜?”
“还有要庆贺的事?”她快乐地抬头。
他微笑,捧着她的面颊温柔而坚定地道:“怀儿,我的怀中之宝!我要娶你,立你为泰坦神国之后。”
怀儿笑容逸去,脸色微变地推开他,不自然地一笑。“我、我们不是说好这件事不急吗?”
“不,我从没答应过!”席安摇头。“告诉我,你在顾忌什么?最近你总是逃避这个话题。”
“我…我只是觉得太匆促了,我的记忆还没恢复,你甚至对我的来历都不了解…”
“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用这个理由来拒绝我?”他微愠地拉住她。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知道脑中一片空白的可怕吗?没有往事、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既想恢复又害怕想起,因为嗡帳─”她痛苦地抱着头。
“怀儿、我的怀儿,你别难过!”席安抱紧她,见她这般忧伤他好生心疼。“不管你来自何方、不管你是谁,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我爱你呀,我的怀中之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心疼地抚着她的秀发。
一年前费席安在沙漠中救起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女,这名少女因头部受到重创而记忆全失。然而她秀雅脱俗的气质、荏弱无助的模样,深深吸引了沙漠枭雄;而少女也因丧失记忆,渐渐地将席安视为亲人般依赖,总喜欢偎在他怀中,眨着光辉的紫眸无地望着他,纯真如稚儿般的娇憨,让费席安爱恋不已,昵称她为怀中之宝,将她安置在自己寝宫中照顾,为她命名──怀儿!
忆起前情,怀儿感伤,只能无言地在他怀中哭泣。
此时轻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相拥中的二人。
“维克多,你这家伙,最好有个好理由来解释你打断的事!”席安咬牙。
一个高瘦结实的年轻人,双眸闪烁着有趣的光芒,只见他朝怀儿打声招呼后,才清清喉咙道:“英明的陛下,冒昧打搅您谈情的时间,但是您再不到前殿去的话,只怕龙顿那头牛要把皇宫给掀了。”
维克多毫不掩藏眼底那抹笑意,他的年纪与席安相仿,茶的头发、炙的古铜肤,充健康蓬的朝气。他是席安的贴身护卫将领,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们之间不拘君臣礼节。
“我的天!”席安拍着头,一副“又来了”的样子。“这大块头,能不能哪天不给我惹事!”
“哎!都说是牛了,你还指望他能改掉那股蛮劲!”维克多无奈地一摊手。
席安叹口气,拍拍怀儿的脸颊安抚道:“听我的话别想太多,今天晚上有庆功宴,叫宫女们帮你打扮,知道吗?”
“是呀!你还可以顺便看看那只多未见的沙漠土牛,这可是泰坦神国除了沙漠枭雄以外的另一项名产。”维克多揶揄道。
怀儿微笑地点点头,席安亲吻她的额头,便与维克多离去。
望着离去的他,怀儿深深地叹口气,语调充忧伤。“席安、席安,你可知道我已恢复了记忆!但是我无法对你说,一说出就是我们的结束。这段情本就…不该呀!”无言的泪淌下。
夜晚泰坦神国的皇宫内***通明,大殿上处处是音乐、舞声,及豪迈的笑语,众人举杯共庆国王凯旋归来。
费席安位居上位的首座,拥着美丽绝伦的怀儿,不停地接受臣下的敬酒。
快乐、欢笑的气氛感染了怀儿,使得原本沈重的心情,也不觉轻快了起来。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像发现了什么,看到席安正在接受臣下的敬酒,便转身轻唤维克多。
“泰坦神国另一项名产哪去了?”她在维克多耳边轻声问道。
维克多会意一笑,也在她耳边轻声道:“沙漠土牛正被关在牛棚里呢!”
“龙顿又被关闭了?”怀儿颇为惊讶。
“只差没五花大绑!”
她噗哧一笑,这家伙可真倒楣,不但没得参加庆功宴,还一回来就被足。
此时敬酒的众臣们,阿谀谄媚的词句,左右开弓地涌来。
“陛下之勇真是傲视群雄,连最暴戾的欧诺人也惧于您的天威而撤军!”
“是呀!陛下您智勇双全、骁勇善战,真是泰坦神国历代以来少有的全能君王。”
“陛下英勇过人,难怪列名在这当今世上六大名人中。”一旁个子矮小壮的朱利子爵也争着发言。
“当今世上的六大名人?”怀儿第一次听闻。
“是呀,像帕尔斯山的东方王、白国的文森国王等等,都是威震一方的厉害人物!”难得他的谄媚得到回应,赶紧眉飞舞地道。
“喔,世人怎么说的?”她大感兴趣地间。
“这…”朱利子爵对此一问题略显为难,轻咳几声不自然地道:“都…是一些赞美话啦…”
“不是吧!”一个冷淡的声音接口。“当今世上的六大名人,世人说得可采了,还很清楚地描述他们的特呢!”维克多看向窘迫的朱利子爵,再看向费席安,后者浅笑地低头啜酒,还投给他一个默契的神色。
他不疾不徐地道:“当今世上六大名人:帕尔斯山东方王最冷、白国的文森最狠、亚萨尔国的罗丹最险、欧诺人的魔师古亭最、泰坦神国的费席安最──”维克多戏剧的一顿,看向周围的人,大部分人的脸色显然都一副很清楚又坐立难安的样子,他面对席安毫不在乎地道:“残!”
四周一片噤声的沈默,让原本欢乐的气氛不复存在,大家冷汗直地看向他们的国王。
费席安平时个性深沈,作风诡谲难测,五年前泰坦神国靡烂不堪、到处是窜的寇匪和暴,他继为王后所施行的座右铭是──世用重典!以暴制暴、以杀抑杀、重酷刑轻赋税,在他雷厉风行的改革下,狠狠地拔除了泰坦神国多年以来积弱不振的毒瘤。对泰坦神国的人民而言,他们的国王是个奇特的人物,虽将泰坦神国带向繁华之景,却也是个让人冰寒刺骨的可怕君王!
偏偏维克多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仗着自己得宠是国王的爱将,追究底地讲一大串,自己不惜命也就算了,何必拉别人垫背。朱利子爵怨恨地瞪着他,深怕上面那个低着头喝酒的可怕人物,现在心情也不知道是圆还是扁,一个不高兴将他也砍了;真倒楣,马没拍好拍到马腿上!
席安低着头依然故我地饮着酒,看不清其神色,怀儿不安地拉拉他的衣袖,才见他肩膀震动,狂笑而出。
“好、好,说得太好了,真是深得我心。”他龙心大悦。“我常说世人那套都是一些庸俗的虚假,难得他们也有这么不凡的见解,这世间倒真是可爱多了,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大王说得真是对极了!”大家连忙附和,虽然是很怪的逻辑,众人也当它是哲理,绝不会有人怀疑。
倒是席安这阵释放的笑声,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松懈,整个宴会又恢复了原先快乐、欢笑的气氛。
“不过呢,照这世人所说,只得了一个最残的名号,是美中不足了点。”席安颇有感触地说。
都已经是最残了,难道还有更青出于蓝的名号?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有点发。
“唉,没把最冷、最狠、最、最险,集于一身倒是一项遗憾。”席安有点惋惜地对维克多说。
天呀!多可怕呀!冷、狠、、险、残聚于一身还是人吗?
“这倒是…不过陛下如果想更上一层楼,还是有办法。”维克多蹙眉思考。
“嗯,看来我不能再放,得更用心于国家大事上,才能有更高的成就。你们说是不是呀?”席安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
“是、是,陛下英明、统领高见!”大家连忙再度附和,虽然这个建议可怕得令人从脚底寒起,可也没人敢说不是。
怀儿怪异地打量他,光看他跟维克多两人互投给对方一个默契十足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人又在捉弄大臣们,真是要不得的习。她用力拧向他的大腿,席安呛一口酒,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怀儿朝他皱皱鼻子,表明不认同他的作为;再看向维克多,他则比了一个我有什么办法的手势。哎!这对君臣可真是一丘之貂。
“咦,六大名人另一个是谁呢?”怀儿想起他少说了一个。
维克多的眼神出现难得的柔和,对此人似乎有特别的感受。“光之天使──疾风雷颖,最美最!”他微笑地道。
“最美最?”怀儿颇难理解。“既是光之天使,应是正气之意,美是毫无疑问,又怎会最?”
“这就是光之天使最叫人惘的地方,她也是六大名人中最叫人侧目的。”
“她?”怀儿从维克多的神色和用词中,讶异地叫道。“疾风雷颖是女的!”
维克多对她的讶异颔首笑道:“她是白国文森国王一手栽培的座下爱将!疾风的称号代表她机智、能力、反应,皆快速如风,是上任白国老国王亲手御赐的第一骑士。”
“女骑士?”怀儿惊讶极了。
“雷颖非一般人物可比,”席安接口,将听得入的怀儿拉进怀中。“她数度单匹马闯入敌军的阵营中生擒主帅,更替西边的云苍国击退进犯的欧诺人,且毁了欧诺人在西方的两个据点。可以说是除了我之外,最令欧诺人咬牙切齿的人。”
“好厉害的人!”周遭的众人发出惊叹的声。
“你倒难得赞赏人。”怀儿好奇道。
费席安自视甚高,常年身处在浩瀚的沙漠中,他的能力、修为就像变幻莫测的沙漠般高深,疾风雷颖能让沙漠枭雄如此欣赏,必定超凡脱俗。
席安的拇指轻抚着她柔的红。“我素来锺爱将帅之才,撇去别不谈,疾风雷颖文武兼备,用兵如神,确是个难得的智勇之将!”
“据闻雷颖银发绿眼,丰采有如旭东升般灿烂,光之天使名号由此而来。”维克多带着几许轻叹的口吻。
“好特别的人,真想一睹光之天使的真面目。”怀儿对这个传闻中的女英豪深深着。
维克多突然一弹手指,像想到什么似的,带着怪异的笑容说:“据说疾风雷颖因为外型明显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平时多以少年之装扮行走;丰采非凡、英姿倨傲,所以世人传言光之天使美得超越别,简直教男人爱恋,女人惑。而且呀…听说就有某国的公主和贵族之女为她犯上相思。危险哪…”末了还意有所指地瞄向怀儿。
怀儿简直想揪掉他的头发,明明知道席安是超级醋桶,还在那儿煽风点火!
“怀儿…”席安果然眼神一凛地揪着她。“你刚刚说很想见她!”
“席安,她是女的耶,你不会运女人的醋都吃吧!”怀儿不敢置信。
“不行!太危险了!”他断然地说,捧着她的脸酸溜溜地道:“你不可以想她,更不可以见她,知道吗?”
不待怀儿回话,维克多已抢先摇着食指。“唉!陛下别这么紧张嘛!世人再怎么恋雷颖都没有用,白国国王文森对自己亲手栽培的光之天使,痴狂得都快没了理智。所以除非有人敢惹最狠的文森国王,否则怀儿小姐再怎么对光之天使有非分之想,都是没用的。当然罗,如果最残的沙漠枭雄愿意帮你,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一副看戏兼旁白地说。
怀儿气得想朝他大叫,费席安却扳正她的脸,神色凝重地告诉她:“你死心吧,我不可能帮你!”
一群神经病!怀儿差点口骂出,却在席安那副正经严肃的表情下咽回,嘟嚷地说:“好,你怎么说就是。”她明白一旦席安起疑,不论怎么解释,听在他耳中都是愈描愈黑。
席安满意地亲亲她的脸颊。
她怨恨地瞪向维克多,对方却吹着口哨悠然地看向旁边。
“对了,听说萧氏一族的老二也对疾风雷颖非常仰慕。”一旁的人冷不防冒出这一句。
费席安听到萧氏一族,脸色愀然大变,目光沈冷诮。“痴人说梦!俗人也妄想摘天上的星。”
“陛下,您一心要萧家好看,何不让萧家自己去踩老虎尾,白国的文森国王是个非常可怕的人,谁惹到他铁定会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世上过。”朱利子爵再次谄媚地献计。
费席安捏碎手中的杯子,怒喝:“我要做的事、要报的仇从不假手他人,亲手撕裂猎物才是最痛快的事!”寒厉的眼神扫过朱利子爵。“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是、是…臣失言…失言了…”朱利子爵在那双寒光下颤抖。
五年前泰坦神国的老国王在沙漠中遇刺身亡,身旁的侍卫也全部罹难,尸体中还夹杂着几具陌生的尸体,身上全佩着萧家的令牌,其中一人身上还搜出老国王一行人所定的路线图,很明显泰坦神国皇宫内出了细与敌人互通讯息。
费席安看得出这场凶杀经过有心人布局,曾派遣使者前往西边的萧氏一族,要萧家给个代。结果使者却死在西方边境,萧氏一族甚至来函指责费席安残杀萧家人。从此这个在北边与西边各据一方的两大势力,在前仇旧怨下结恶更深。
“萧氏一族,只要让我查出父王的死与你们有关的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尤其萧家的五个儿女,”他眯着眼,沈的杀意迸出。“我要你们全给我父王陪葬!”
怀儿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席安这才注意到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怯生生地望着他。
“怀儿…”他目光一柔,揽着她心疼地安抚道。“吓到你了,没事的,别怕…”
怀儿抿不语,紧闭着眼在他怀中颤抖,席安深深自责自己吓坏她了。这时一个庞大的人影,踩着砰然作响的步伐从大殿的另一端走来,更教人讶异的是他手中押着一个人。
“沙漠土牛,你该不会真的‘钝’到要在庆功宴上闹事吧!”维克多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看着他的巨人朋友。
来人体格巨大魁梧,黑的浓眉竖起,一张方正的脸看起来显得狰狞,鼻孔不停地气,凶恶无比地朝维克多吼叫。“你这死白脸,给我住口!”
“哦,这一次可真动了火气哟!”维克多有趣地道。
“龙顿你眼中还有本王的存在吗?”席安站起身,不悦地瞪着他。
龙顿是他的手下爱将,却因言行太过犷、鲁直,经常闯祸令他十分头疼。此次罚他足反省三天,现在却连一天都不到就又闹到宴会来。
“陛下,怀儿小姐,”龙顿将手中的人丢到大殿中央,朝他的国王跪下。“臣有事一定要禀明陛下。”
“陛下、陛下,您救救小人,龙将军疯了!”被丢到大殿中的人赶紧爬起,对着费席安求救。
费席安冷哼地看着他们。
“陛下,臣这一次有证据证明杜贺悟有通敌之嫌。”他拍大声说道。白天他因为没有证据让人当无理取闹,害得他被关闭,让杜贺悟这小人得意洋洋好一阵子,现在得到证据可教他扬眉吐气了。
费席安目光一沈,将龙顿呈上的信件仔细看过后,再抬起头,凶厉的神色正是那个在战场上叫人心寒胆颤的沙漠枭雄。
“杜贺悟,你有什么话说!”席安的语调竟一反常态的平静。
“陛下…臣冤枉…冤枉…”
费席安冷笑地看着他,严肃得教人为之悚然,冷静的沙漠枭雄最令人惧怕,因为那是他开杀的前兆!
“陛下饶命…臣知错…知错…饶命呀!”这种精神凌迟岂是一般人受得了,杜贺悟心胆俱裂地趴到地上,捣蒜般的磕头求饶。
“背叛者死!”他怒声一吼,手一挥,两道寒亮的环光向杜贺悟。
寒光扫过,凄惨的叫声伴着溅的鲜血,杜贺悟右手飞断。大殿上的众人包括龙顿本人全震惊当场。龙顿抓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好将杜贺悟绳之以法,却没想到他的主人当场开杀,血溅宴会。
杜贺悟哀号的声音不停地求饶。“陛下…饶命…饶…”
费席安厉的神色带着冷笑,惩治内让他整个血都沸腾起来。当年泰坦神国的腐败就肇因于小人、内当道,他的父王更因细的出卖而在沙漠中遇害。对这些险小人和背叛者,他简直深恶痛绝。
“维克多,”他并未转头,只是轻声地吩咐。“带怀儿下去!”
“陛下…”维克多蹙眉,知道他想做什么。
费席安瞪他一眼,维克多摇摇头叹口气,走向已吓得脸色发青的怀儿,
“走吧!怀儿小姐,接下来的…你不会想看。”
怀儿惊魂未定,颤抖地将手伸给维克多。
费席安则朝杜贺悟走去,一掌覆在他的天灵盖上,抓着头将他整个人提起。费席安悠然冷笑。“你只是个小喽罗,抓你也问不出什么。但是我相信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一定在这大殿上,就让大家看看背叛者的下场吧!”
接下来的发展,当场令大殿上的众人魂飞魄散。而随维克多走到门口的怀儿,听到背后传来那钻悚人心的哀号,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她多恨自己这一回头,那是一幕令人永远忘不了的恐怖!
在费席安手中的杜贺悟。已成一张乾枯的人壳躺在黄沙中。沙刑!费席安最残酷的沙刑!沙刑能将血转化成沙,随着体内的筋脉出!
沙漠是大自然所赋予的蛮荒炼狱,而能力与沙漠同修的沙漠枭雄无疑是最可怕的执行者。
怀儿从未亲眼目睹,更无法把向来对她呵护备至的爱人,与眼前无情残酷的人划上等号,从脚底发冷的惊骇直冲脑门,眼前一片黑,她想起世人所说的,泰坦神国的费席安──最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