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和一个多小时为审核入境排队奋战，艾娃？瓦尔特终于摆入境室里坑谷的人，提着行李，脸疲倦地走向机场入境厅大门。当电动门一打开，面扑来的热气让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天啊，她来到沙漠了吗？

　　不过没时间让她适应台湾八月的暑气，她后面的人已经不耐烦地将挡路的她推到门外，让她直接拥抱台湾热辣辣的大太阳。

　　该死的！舅舅骗人，说什么台湾夏天只比欧洲热一点、太阳大一些而已，骗人！这里起码热了十度以上，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待在烤箱里，天啊…真的好热！

　　如果她还呆呆站在太阳下晒太阳才是笨瓜了，所以她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计程车，将手上的大行李丢给司机处理，整个人先逃到车里吹冷气，冷凉的空气让她有活过来的感觉。

　　计程车司机将行李入后车箱后回到车里，着不甚流利的英语客气地问艾娃要去哪里。

　　艾娃从背包里拿出纸条，将地址念给司机听。

　　“小姐，原来你会说中文啊。台北内湖，没问题！”司机将车子驶入车道，又很好奇地加问一句。“小姐，你是混血儿吗？”

　　“我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台湾人。”艾娃简短回答。

　　司机由后视镜看着艾娃。“莫怪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了，人家说混血儿都生的很好看，果然没错！”

　　“谢谢！”艾娃微笑道谢。或许真是混血儿得天独厚，能得到父母两方最好的遗传，所以她有白种人的白皙皮肤、肤质却像东方人的细腻滑柔，瓜子脸、眼睛是又大又圆亮，长长的睫卷翘人，鼻子高，配着粉红的菱形小嘴，加上那头淡褐色的滑柔长发，她漂亮得有如洋娃娃般。尤其她今天穿着白色小碎花长洋装，长发也用同丝带扎着，加上粉淡妆，让她更像娇美动人的芭比娃娃。不过，一定没人知道现在她心里呕得很想揍人。

　　有脑袋的人都知道长途旅行要穿着轻便，绝不是像现在她身上这裙子长得能摔死人的洋装，全都是因为舅舅千叮咛、万千代，要她一定得这么穿，以吸引鬼子学。

　　为了得到时光机的设计图，舅舅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竟然要她这个假期直接就住到鬼子学家里，以方便动手。可人家未必会接受一个将住上一个多月的白食客，于是舅舅心一狠，放出风声他已带着全家大小一起出国，让她这个来渡假的客人没地方依亲，得一向心软的鬼子学无法拒绝，只能答应她留下。

　　舅舅怎没想到她可是个女生呢，住在男人家里不怕她被欺负吗？

　　这就算了，舅舅还给了她一笔钱，要她改变打扮，因为男人都喜欢美丽可爱又淑女的女生，她最好改变一下，以合乎男人的喜好，因此衣服都要再买过。舅舅是付钱了事，但她却要忍受那些秀气的长裙、短裙，外加淑女的发饰。她曾换装给朋友们观看，结果却是笑倒她的一票友人，丢脸死了！

　　更离谱的是，舅舅还寄了本中国古典传记让她阅读，书名叫“西施传”她本来不懂舅舅的意思，在读完书后她才明白，这叫西施的女人是中国第一个女间谍，还很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天啊，她只是去窃取设计图而已，又不会到亡国亡城的地步，舅舅的比喻手法真是太夸张了！

　　其实舅舅大可以放心，她做事是不做则已，一做就要求成功，不管要花多少心血，她都会将时光机的设计图拿到手。

　　看着车窗外面陌生的景，艾娃下心底扬起的一丝不安。多年的一个人生活磨练下来，她知道自己绝对够坚强，可以面对一切挑战，她得赶快复习所设想好的一堆理由，以便让鬼子学答应她住在鬼家。

　　计程车下了内湖交流道，依着地址来到近郊区的高级住宅区。

　　“小姐，到了！”司机将车子停在住址上所记的门牌号码前。

　　艾娃探头看看地址没错，给了车资下车，看着司机将行李搬下。

　　“小姐，需要我替你将行李搬入屋里吗？”司机好意问起。

　　艾娃摇头笑笑。“不用了，放在这里就好，谢谢你！”

　　计程车离开后，艾娃先抬头打量眼前的五层楼欧武建筑。红瓦砖墙，设计新颖，还有整洁的庭院、车库，看来鬼家家境比舅舅所说的还要好。当然，这对要当白食客的她来说更是好事一桩了。

　　艾娃整整衣裳，走到门铃前，举起手按门铃，听着屋里传出的叮叮咚咚声响，等待屋子主人出来开门。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出现，难道没听见吗？艾娃疑惑地再按了按门铃。门铃声响个不停，但是依然没见到回应，艾娃心中充下好的预感。不会是没人在家吧？抬头看着天上毒辣的大太阳。上帝啊，可千万别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她更是努力按门铃。

　　可惜艾娃按到手都酸了，仍是没有任何人来应门。事实很明显，怎会这样呢？舅舅不是说鬼子学平时都待在家里做实验吗？为什么她一来他就不在家了，而且还全家没人在？她想过所有可能遇上的问题，就是没料到他会不在，老天爷故意整她吗？

　　又累又饿又渴的艾娃，无力地靠在鬼家门旁呻。好热啊…太阳照得她全身火热，汗珠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再晒下去她不是虚就是要中暑了。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在墙柱旁有阴影可以挡太阳，忙连拉带拖的将行李箱拉到阴影下，顾不得难看，她靠着墙壁坐下休息。

　　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发挥耐心等鬼子学回来。回来吧，快点回家！鬼子学你快回家吧！她心里不断念着，希望鬼子学能收到她的心电感应，快点回来！

　　回来，回来啊，鬼子学，快点回来…回来啊。艾娃边低喃边打个呵欠，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鬼子学，你赶快回来吧！

　　鬼子学手抱着一叠书从书店走出，来到停车的地方将书放在机车椅垫上气。莫怪这些研究用的原文书会被称为砖头书，真是好重！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也该回家了。他将书从椅垫上一本本移到机车脚踏板上。科学方面的原文书籍全台北市就这家书店供应齐全，所以他固定每个月会来采购一次，总要抱上一堆书回家，这时就要辛苦他这辆老爷机车了，将书全堆上车后，就相当于多了半个人的重量，再长途跋涉的骑回内湖。

　　老四和老么常担心他的安危，不想看他这么辛苦，骑着机车在大车间钻来钻去，一直要他买辆轿车。不过他觉得自己平时很少用车，买车是浪费了，加上台北市区极容易车，所以他还是择机车，没有买轿车的打算。

　　坐上机车，拿着安全帽正要戴上时，手机响了。他一接起，听到是熟悉的声音，鬼子学出了开心的笑容，愉快地讲着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老四子爱自从嫁给洌风后，人不但长大了，也成多了，连她和洌风环岛月旅行都不忘天天打电话回来关心他。当然，老四这样，一向是管家婆的老么子倪更是不会忘记。她和老公唐寰一同到香港谈公事，也是时时打电话回来叮咛他这、嘱咐他那的，就怕他一个人在家不懂得照顾自己，将他当成了小孩子看待，忘记他可是最年长的老大呢。

　　如今他四个妹妹都嫁得好老公，每一对都是夫恩爱、幸福快乐，让他感到很欣慰，也对死去的爸妈有了代。鬼子学高兴地笑着。他刚才在电话里答应老四要到餐厅好好吃顿饭，但是一个人去餐厅吃饭实在无聊，那就改变一下，买东西回家吃吧！

　　打定了主意，鬼子学戴上安全帽、启动机车，先到附近的披萨店买了个大披萨，然后才骑车回家。

　　夏日的太阳总是很慢才下山，鬼子学边欣赏黄昏景，慢慢地骑车回家。

　　因为下班车，让他花了比较多时间才回到家。打开镂花铁门，他将机车骑入院子里停好，下安全帽后要关铁门时，觉得有些奇怪，他好像看到墙后出了一双脚，不放心地再走出门观看。

　　果然，他在墙柱后发现有个女生，她坐在行李箱上、低头靠着墙的模样像是睡着般。怎会有人在这里睡觉呢？汉吗？但是看她的穿着实在不像。鬼子学蹲在那女生面前，伸手轻轻摇醒她。

　　“喂…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醒一醒…”

　　突如其来的摇晃让睡得正的艾娃很不高兴，伸手一挥，咕哝着：“别吵，别吵啦…”

　　咦…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德语？鬼子学更加觉得奇怪了。“小姐，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你不要睡了，快醒来！小姐，你醒醒！”加大力气要叫醒她。

　　怎会有这么吵的人！艾娃不得不醒过来，一睁开眼就没好气地骂人。“不要吵！吵死人了，你…”后面的话立刻煞住，因为她认出了眼前的男人，马上就清醒过来地闭上嘴。

　　鬼子学看到她的脸，更加惊讶。“咦…你…你不是胡会长的侄女…艾…”名字还没念全，面前的女子就张手扑到他身上。

　　“鬼大哥，你回来了，你可终于回来了，鬼大哥，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艾娃搂着鬼子学兴奋地叫着。

　　很少和女生这么亲近，这让鬼子学一下子连话都说下全。“你…我…呃…这…这…”他不敢伸手去抱怀里的女子，只会无措地抓抓头。

　　没有感受到应有的反应，艾娃连忙抬头看着鬼子学。“鬼大哥，你不会忘了我是谁吧？”

　　鬼子学忙摇头。“不…不是，我当然记得你了，你是胡会长的侄女艾娃小姐，但你不是在德国吗？怎么会突然在台湾出现呢？”见到她，他着实吓了一跳。

　　“鬼大哥，我有和你提过我暑假会来台湾渡假啊，还要请你当我的导游，你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就忘了呢？”艾娃有些责备地看着鬼子学。

　　呃…有这事吗？为什么他没有任何记忆呢？他们不过才见两次面，一次在博览会会场里，一次就是那晚大家一起用餐，他和她谈话的时间不多，有说到这样的事吗？鬼子学脸困惑地思索着。

　　鬼子学疑问的模样让艾娃有些不高兴，更有些心虚。福送上门他应该很高兴，想那么清楚做什么！不能让他再想下去，否则会穿帮的！她嘟起小嘴娇声问：

　　“鬼大哥，你是不是不愿意我来打扰你？你不想见到我？”

　　“不会、不会…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可是稀客，我当然你了！”鬼子学赶忙表示。

　　这话让艾娃笑开了脸，但是马上又神情黯然下来。

　　“鬼大哥你我，但是舅舅却放我鸽子，我一来，他们全家人竟然去美国了，也没事先通知我，让我到台湾找不到人才知道这事。我在电话中问舅舅怎么办？结果舅舅给了我两条路选，一是马上搭飞机回欧洲，另一个就是来找你。舅舅说你或许会愿意收留我，不过舅舅也代我不可以勉强你，若你不方便，我就不能赖着不走。鬼大哥，我…我可以留…留下吗？”她语气哀怨，楚楚可怜地望着鬼子学，要引起他的同情心。

　　善良的鬼子学没有一丝迟疑就答应了。“你当然可以留下，我很乐意招待你这个贵客！”他怎忍心让她失望地回欧洲，更不能见她在台湾。

　　艾娃马上睁亮了大眼睛。“真的吗？我可是有一个多月的假期呢，你真能让我在你家里住那么久？”先说清楚来。

　　鬼子学儒雅地笑着，肯定地点头。“家里有客房，让你住多久都行。艾娃，很你来玩！”友善地伸出手。

　　竟然这么轻易就过关！艾娃高兴地伸出自己的手握紧鬼子学。“鬼大哥，谢谢你！”

　　“我们到屋里去吧。”鬼子学扶艾娃站起身，哪知她才站好，却又一股的坐回行李箱上。

　　“我的脚又酸又麻，使不出力呢。”艾娃皱紧眉头摸着脚。

　　“可能因为坐太久的缘故，我帮你推，让血通，一下子就恢复正常了。”鬼子学立刻帮艾娃着小腿。

　　但是接下来却发生更糗的事“咕…”一个长音从艾娃肚子发出，清楚地传到两人耳里。

　　该死的，怎会这样？艾娃抱着肚子，小脸马上就红了，呐呐解释。“因为从中午后就没吃东西了，所以…”

　　为解她的困窘，鬼子学仁厚的接下话。“长途飞行本来就是很累人的事，又让你在外面等我这么久，你一定是又累又饿了。我刚好买了大披萨回来，你喜欢吃披萨吗？”鬼子学问她。

　　艾娃急急点头。“喜欢，喜欢，我最爱的就是披萨了！”让她口水就快出来！

　　“那好，我扶你到我家。”鬼子学为她脚后就扶艾娃站起走回家，只是艾娃不但走的很慢，一对秀眉还像打了五六个结般解不开，龇牙咧嘴的模样看起来绝对不叫舒服。

　　“你的脚还很酸麻吗？”鬼子学关心地问。

　　“好一点了，但是还是僵硬的迈不开脚步。鬼大哥，你让我靠墙站一会儿，我应该很快就会没事的。”艾娃对鬼子学说。

　　“站在这里你只会更累，你若能坐在舒服的沙发上，边吃东西边脚会好得更快。艾娃，我抱你到屋里好不好？”鬼子学提议。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没想到他会如此体贴，让艾娃很惊讶，但有人可以代劳，她当然是没意见了。

　　“不会！”鬼子学斯文一笑，一弯，轻易就抱起了艾娃，大步走回屋子。

　　更教艾娃讶异的是，看起来斯文瘦弱的鬼子学竟然这么有力气，轻易就抱起了她，走起路来又快又稳健，原来他不是只会做实验的科学呆子，也懂得锻炼身体呢，教她好意外！

　　鬼子学抱着艾娃走到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再快步走出门拿披萨进来，放在艾娃面前的桌子上，打开包装纸盒。“艾娃，你先吃披萨，我去将你的行李提进来。”

　　“我的行李很重的。”艾娃提醒他。

　　鬼子学笑看着她表示：“我变个魔术给你看。你相不相信不用我出力就能将你的行李拿进来呢？”

　　“我去拿你就不用出力了嘛！”这个男人不会和她玩这么狠心的游戏吧！

　　鬼子学哈哈一笑。“我怎会这样对待客人呢。阿肥！”他唤了声，马上就听到一阵像是音阶滑过的奇异声音，还有像轮子滚地的声响出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从房里滑到了大厅。

　　艾娃瞪大了眼看着它，惊喜地叫：“它就是机器人阿肥？”舅舅给她的资料里有提到阿肥就是凤凰的前一代。

　　“你等我一下，我和阿肥马上将你的行李拿进来。”下个指令，阿肥就乖乖跟着主人走出门。

　　好可爱的机器人，圆嘟嘟的，实在太可爱了！不过虽然阿肥很有趣，但是肚子饿更重要，她无力再装淑女，马上就拿起一块披萨吃，也等着看阿肥怎么将她的行李搬进来。

　　没过多久，便见到阿肥像一般人一样，手拉着她的大行李箱走进客厅，它抬头的模样真像走过阅兵台的士兵，只是它太矮又圆咚咚的，所以那画面看起来很爆笑，让艾娃笑到差点被披萨噎到！

　　阿肥将行李直拖到楼梯口后，手向上伸直，将行李举起离地，再抬起脚一步步的走上楼，这让艾娃由笑转成惊讶地张大嘴。机器人竟然会和人类一样一阶一阶地上楼梯，太神奇了！

　　“客房在四楼，阿肥会将你的行李提到房间里的。”鬼子学的声音传来，他手上捧着一叠书走入，将厚重的书放到柜子上。

　　艾娃忙下嘴里的披萨，好奇地开口：“阿肥好厉害，那么重的行李它却能轻轻松松就提上楼，凤凰也能做到这点吗？”

　　“凤凰因为是拟女子造型，手臂和脚腿尺寸纤弱，只能提重量在五公斤以下的物品，无法像阿肥可承重一百公斤。不过凤凰比阿肥轻巧俐落，各有所长。”鬼子学说明。

　　“两相比较，我喜欢阿肥。它圆圆的，有趣又可爱，凤凰太漂亮了，没有女生会喜欢身旁有个大美女和自己比美的。”没多细想，话就冲口而出，但马上她就后悔了。她干嘛要说老实话，这会不会让鬼子学以为自己是小器的人呢？她真是笨蛋！

　　却听得鬼子学的大笑声。“哈…艾娃，你和我么妹的说法是一模一样，可见是英雌所见略同。好，我就再给凤凰多设计个新外貌，教它既能适合男人，也可以受女孩子喜欢。”

　　还好，他没对她的话起反感！艾娃松口气，看着桌上的披萨，用温柔的嗓音说：“鬼大哥，你一定也饿了，一起来吃披萨啊。”

　　“好，我去拿饮料。”

　　鬼子学到厨房拿了瓶可乐和两个杯子出来，在沙发上坐下，为自己和艾娃倒了可乐。

　　“艾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的事，否则我就会到机场去接你，不会让你在门外等了大半天。现在我只能拿披萨和可乐替你洗尘了。”举举手中的可乐。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披萨，我很足了。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没赶我走才对，谢谢你，鬼大哥！”艾娃拿着杯子和鬼子学轻碰了下，两人笑着喝下可乐。

　　客人满意就好！鬼子学开心地和艾娃一起共用今天的披萨晚餐。

　　厚实的大披萨喂了两个人，艾娃足地歪在软软沙发里，忍不住掩嘴打呵欠，咕哝：“吃了就想睡，真像小猪！”

　　鬼子学笑出声。“你会累是很正常的，我送你到客房休息。”

　　艾娃同意，不过一看到长长的楼梯，她的脸色又垮下。客房在四楼，表示还要再爬四层楼！艾娃低声呻：“我可不可以不爬楼梯，就睡沙发呢？”

　　因为有四个妹妹，所以鬼子学对女孩子向来都是特别爱护照顾，他那几个妹妹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形，所以他自有一套解决方法。

　　“睡沙发不舒服，你若累到不想爬楼梯，那我背你上去吧。”鬼子学说。

　　“你要背我？”艾娃吓了一大眺，从没想过长大了还有被人背的机会，那不是小孩的专利吗？

　　“我以前常背妹妹们上楼梯，不过假如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鬼子学不勉强。

　　在这种时候，有教养的乖巧女生应该是会摆出娇怯的模样拒绝吧，但是她却很想再尝尝被人背的感觉，而且她真的不想爬楼梯呢，怎么办？

　　鬼子学看艾娃没回答，以为她不肯。“那我扶你慢慢走到四楼吧。”

　　“我愿意！”艾娃叫出声。“鬼大哥你要背我，我当然愿意了！”什么娇羞淑女风范全被丢一边，等明天她恢复精神后再说吧！

　　于是鬼子学转身背着艾娃，半蹲下身体。“上来吧！”

　　有些不好意思，但艾娃还是趴到鬼子学背上，让他背自己上楼。

　　手揽着他宽厚的肩膀，脸贴在他平坦的背上，实际触摸才明白原来鬼子学的衣服下还有副不错的好身材呢，平滑结实得教她摸的好顺手。鼻子里闻到的男人气味也不会让她觉得讨厌。最重要的是，这样被他背着真的好有安全感，在她记忆里好像没有被人背过，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被人背着的感觉，她喜欢！

　　艾娃闭起眼睛，感受他肌运动的韵律，那规律的晃动好像摇篮般，摇得她更想睡了，好舒服！真希望这楼梯可以走不完，她就能偎着这肩头一直走下去了。

　　当然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否则鬼子学会先被累死。没用多少时间，他就背着艾娃来到四楼，走入客房，打开灯。“客房到了！”将她放在铺上。

　　艾娃即使再留恋也不好抓着人家不放。“鬼大哥，谢谢！”

　　鬼子学再打开房里的冷气，从柜子里拿出枕头、凉被，放在上。“那门后是浴室，里面有盥洗用具和巾。这房里的东西应该很齐全，若还有缺什么，不用客气，尽管告诉我。我住在对面的房间，楼上是实验室，这房子的三楼是老么子倪夫妇的房间，二楼住的是老四子爱夫妇俩，现在他们两对夫，老么和唐寰到香港出差，老四和洌风刚结婚，正在环岛度月，所以都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艾娃对他感激一笑。“鬼大哥，要你这么尽心来招待我这个不速之客，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这么说，我还很高兴有你来作伴呢。你好好休息吧，晚安！”鬼子学道过晚安走向门口。

　　“晚安！”艾娃回应，看着鬼子学带上房门离开。

　　房里只剩下艾娃一个人时，她第一个动作就是甩掉脚上的鞋子，虽然这鞋跟不高，但怎么也没运动鞋好穿。赤脚踩在地毯上，她打量这问客房。房间虽然下大，但是很干净，而且梳妆台、衣柜、小书桌、椅子一应俱全，布置素雅，她还喜欢的。不过她没打算真要在鬼家住上一个多月，事情愈早办完，她当然就可以提早离开了。

　　不过想到鬼子学对自己的友好，良心还是不安地多跳几拍，但是她也有盗取设计图的正当理由，所以只好对不起他了！

　　睡意涌上双眼，让她连连打着呵欠，她快撑不住了。别再多想，还是赶快洗好澡，然后上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