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UB的地下室本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但清出了近十坪的大小还铺上特制软垫,以供唐夫君活动筋骨用。
现在舒小风和唐夫君两个男人各据一方,神情专注地看着对方。
连美美常看武术比赛,对这方面经验充足得很,她忙跳出来站在中间,大声宣布规则。
“一、这个比试以点到为止,一方倒下,另一方就不准再攻击了。二、绝对止攻击对手头部。三、只准赤手空拳对决,止使用任何的刀械当武器。四、绝对服膺裁判的判决,裁判喊停时,就不准有攻击的举动了。五、事后双方要握手言和,不论谁输谁赢都要真心接受,不能有报复的心态。对于以上的规则,两位可有任何的议异?若没有意见,就除去身上多余的物品,由本裁判保管。”
连美美先走到舒小风面前,接下他下的手表,悄悄地为他打气。
“加油,祝你胜利。”
再走到唐夫君面前,接过他的眼镜,笑着和他做个鬼脸。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对手哦!”连美美再走回场中央宣布:“比试开始!”
说完她就忙跳到场外,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心地看着眼前的龙虎斗。
大敌当前,两个男人都小心应战,不敢抱以轻心。
唐夫君对舒小风点了个头,他先出手攻击了,抬起腿便使出连续几个凌厉的侧踢攻向舒小风的、腹。
而舒小风是灵活地闪避后,也马上还以颜色,双手出拳打向唐夫君的口。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过招,几次两人都差点被对方打中,却险险地闪过,矫健的身手让一旁观看的连美美忍不住鼓掌称赞。
两个男人都是武术高手,过招之间均有所保留,不愿出手过重真伤害了对方。
舒小风和唐夫君过招一会后,就发现唐夫君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他出手也很正直,不会耍花样占人便宜,也不使小人手段,让舒小风愈打愈是对他起了相惜之心。
而唐夫君也是一样,看得出舒小风出拳虽有劲却温和,没有伤人之心,他心里明白,出手就更小心了。
连美美看着场里拳脚相向的两个男人,看了之后她明白两人实力都差不多,也都很君子,没有犯规,真成了以武会友了。
唐夫君撇开不说,她很了解他,也明白他的实力。
连美美对舒小风的表现就真是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外表斯文秀气的他,竟也会有这么好的身手,除了温和的笑脸外,他冷酷起来的表情更是吸引着连美美。看到他的表现,老实说,连美美对舒小风还真有些心动呢!
不过,她是心动要将舒小风当朋友看,而不是做男女朋友。连美美一直认为第一次见面就能给她很大震撼力的,才会成为她的男朋友,在这点,舒小风没有给她这样的感觉。
因此,连美美只想找舒小风当她的哥儿们。
比试好一会后,两个实力差不多的男人都累出了一身汗,双方都只有些小伤。
连美美起身在柜子上拿了两条巾,走到场边大叫:“好,停手!”
两个男人倒很听话,马上停手,各退到场边。
连美美笑着说:“现在本裁判宣布结果,两位是不相上下,就算是平手好了。”宣布完,连美美分别为两个男人送上巾擦汗。
舒小风和唐夫君都着气接过巾擦着额上的汗水,有默契地互相一笑,不打不相识,两人现在是朋友了。
连美美又忙跑到楼上拿了三罐运动饮料下来,招手要两人走近,三人席地而坐。
“一人一罐,你们没人输也没人赢,平手!来,为你们的旗鼓相当干一杯。”
连美美举起饮料,两个男人也凑兴地和她碰了下易开罐饮料,三人开罐畅饮。
舒小风大口地喝着饮料,半罐的运动饮料下肚后,他才想起自己是为何要下来地下室和唐夫君决斗的。
“你不是被他欺负,无助又可怜地要我为你讨回公道吗?”他竖起眉毛问连美美,回想她的言行举止和所作所为,与她所说的控诉根本是天壤之别,倒像是两个大男人被她设计了,在她面前比武给她欣赏呢!
连美美看着舒小风一脸的凶相,心中有些打鼓,她漾起笑容忙为自己开。
“嗯…这…嘿…那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们有缘能相逢,彼此又是旗鼓相当,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又因此而做成了好朋友,这结果不是很好很圆吗?其它的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嘛!”
“你的意思是,刚才你所说的全是假话,你只想找个人来打架给你看,才编出谎话来骗我的,对不对?”舒小风一脸的冷硬神色,语气异常的平静。
连美美开始感到不对劲的气氛了。舒小风那张脸看起来还真有点吓人呢,她求助地看向唐夫君,希望他能帮她一下。
唐夫君难得见到连美美害怕的表情,心想这个舒小风若能制得住美美这匹野马,真是他们男人的光荣啊!加上他也是被陷害的对象,他才不会伸援手呢!这就叫做现世报。
“我下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小孟忙得过来吗?你们好好聊聊,我先上去了。”唐夫君从地上一跃而起,向舒小风、连美美挥挥手,他先“落跑”了。
“唐夫君、小唐、唐老板——”
连美美急着喊人,但唐夫君却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连美美转回头又看到舒小风不友善的神色,也忙站起心虚地笑着说:
“嗯,PUB人手可能不够,我也要上去帮帮忙了。”说完就急着想要离开。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舒小风也起身,伸手要捉连美美。
连美美惊叫一声,急往楼梯逃。
舒小风腿长,两大步就抓到连美美了,不顾她的反抗,他将连美美拉到椅子旁,他坐下,稍一用力连美美整个人就趴在他的腿上。
“你要做什么?你不可以来啊!我一大叫,小孟他们就会下来救我的,这是法治的社会,我们是文明人,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的,绝不可以动用私刑哟!”连美美不知道舒小风要做什么,吓得她拼命挣扎急喊着。
“现在才讲这些不会太迟了点吗?在你戏别人时,就该要想到后果的。”舒小风不为连美美的话所动。若不给这小蛮女一些教训,她哪知道天高地厚呢!
连美美听舒小风的语气仍是很不高兴,自己又挣不开他的钳制,心中真的害怕了,急急出声求饶。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舒小风,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一定不——啊…啊…”后面的话被惨叫声替代。
舒小风大掌已经不客气地对着连美美的股重重地打下去。
“你真是顽皮过了头,这就是给你的小小教训,打你几下股当作惩罚。”
“啊…你怎么可以打人!住手,不要打了,啊…不要,别打了,呜…你打人,你怎能打人?鸣…”二十六岁的女人被打股,谁听过这样可笑的事!难怪会把从来不哭的连美美给吓哭了。
舒小风只打了连美美三下股就停了,松开手。
连美美急忙从舒小风腿上爬起,生气地捶打着舒小风膛,边哭边叫:
“大坏蛋!你竟然打人,谁同意你打人的,坏蛋、坏蛋!你怎么可以打人,你是大坏蛋…”
小蛮女打人还痛的,舒小风皱着眉承受她的发。
不教训她,她不懂得轻重。今天还好是他,倘若换成别人受不了这样的玩笑,真翻脸了怎么办?她能解决吗?连美美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连美美有声哭到没声音,她实在是太生气了,从小到大她从没让父母、师长打过,想不到成年了,才让人打股,教她怎有脸见人呢?
愈想就愈生气,连美美突然停住了哭声,她快速地捉起舒小风的手不客气地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下去。
“哎呀!”舒小风吃痛地忙回手,但手背已经浮出了清晰的齿印,还带着血痕。
“你、你…”想骂她,但看连美美满脸的泪痕、气嘟嘟又可怜的模样,他却骂不出来,只能看着她无奈地摇头叹气。
“你活该!谁叫你打我股,男生欺负女生,差劲,羞羞脸!”连美美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半蹲坐在地上,不服输地用手刮着脸颊对舒小风叫。
舒小风被连美美孩子气的动作和说法逗笑了。想起自己竟然真动手打连美美的股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他真是被连美美给气糊涂了才会下手,老天明鉴,这真真切切是他第一次打女生。
连美美看到舒小风还在笑,就更生气了,打了人又取笑她,这个人实在太过份了!连美美冲动地又起身要捉他的另一只手来忿。
舒小风连忙制住了连美美,一手抓着她双手,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好笑地问她:“你是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
“咬你是客气,换你被人打股就知道多丢脸了!”连美美脸红红的,还是气愤难平,用力地瞪着舒小风看。
舒小风微笑地抚着连美美的脸蛋。小蛮女生起气来还真可爱,苹果般的脸庞真想让人咬一口,她没上粉,脸上的泽美丽又自然,小蛮女的确是个小美人。
愈看她就愈顺眼,手下的肤触光滑也让舒小风舍不得放开,突然有股冲动涌上,让他自然地低下头,吻上了连美美。
舒小风的睑近时,连美美是不自主地闭上眼睛,然后她感到有东西轻轻触着她的,接着润滑柔的感觉全面占领了自己的,此时,连美美才明白自已被吻了。
吻?舒小风?连美美倏然清醒,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舒小风,自己也不稳地坐回地上。
连美美用力擦着自己的,连连做出恶心不屑的动作。
“不要脸!大狼!变态!呸呸…”
舒小风上前想扶连美美起身,忙解释着:“美美,你别误会,我只是一时的情不自,我——”
连美美才不管他的说辞呢,她自己快速地从地上爬起,狠狠地踩了舒小风一脚,看他抱着脚在哀叫,连美美大骂了声:“大狼!”就急着冲上楼梯离开。
脚上的剧痛让舒小风无法前去追上连美美。这个小蛮女下脚还真重,她又穿着短靴,他的脚趾八成肿起来了。
看样子若自己真要和小蛮女相处,就一定得全副武装才不会伤痕累累了。
想想,舒小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真不曾遇上像连美美这样又凶又恰又不讲理的女人,却也恰得让人舍不得、放不下。
小蛮女真是让他心难忍。
舒小风没多考虑就决定了,他要追上连美美,不驯服这个悍妞他绝不放弃!
好一会后,舒小风才跛着脚,慢慢地走上楼梯。
小孟和唐夫君两人都带着兴味的目光看着他,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美美呢?”舒小风倚在吧台前问那两个连美美的好友。
“走了,不,该说是惊慌失措地逃跑了,用我们望尘莫及的速度。朋友,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们的小老虎变成了胆小的小老鼠呢?”唐夫君很感兴趣地询问舒小风。
舒小风神秘地一笑不回答,却向唐夫君伸出了手自我介绍:“舒小风。”他还不曾正式和唐夫君认识呢。
“唐夫君。”唐夫君热烈地回握着舒小风的手,这个朋友他定了。
舒小风转向小孟。
小孟也友好地伸出手。“孟祥,你可以叫我小孟,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舒小风笑答。
“尤其知道你还和美美相过亲!就让我们对你更是另眼相看了。”唐夫君一脸促狭的表情,笑得好开心。
“美美告诉过你们,那她有没有提起那天她的穿着呢?”舒小风好笑地反问连美美的两个好友。
“提了一下,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们详情。”小孟友好地拍拍舒小风肩头。
“可以,不过你们也要提供美美的所有资料给我。”舒小风提出换条件。
“咦!朋友,你该不会是想…”唐夫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舒小风惊声地问。
舒小风浅笑着,眼中传出肯定的讯息。
“哇!好,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没问题,我和小孟一定帮忙,我们有的是独家资料!”
三人愉快热络地聊了起来,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铁三角的友谊就如此产生了。
连美美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努力、用力地刷牙、洗脸,想将上舒小风所吻的痕迹洗去,洗到整个脸蛋通红,嘴也红肿了才停手。
连美美看着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大声吼出:“舒小风,你是个大狼、大变态!”
他竟然吻她!当真是向天借胆了,连美美发誓她再也不要看到那张狼脸了。不过,想想,连美美又觉得这个誓言不妥,她不见他,那自己受的屈辱不就讨不回来了吗?
不行,她若不出这口气就太窝囊了,难道自己还会怕那家伙不成?
连美美认真地想着要如何严惩舒小风…她可以将他的座车刮花、轮胎放气,或散布谣言破坏他的名声、去他公司捣蛋也可以,不然干脆再用力地咬他几口…
连美美一联想了十多个整人办法,想到她心情好多了才走出浴室。
和衣在上躺下,连美美又继续想着要如何让舒小风得到教训。
舒小风一定会后悔招惹她的,想到他求饶的模样,连美美嘴角浮起了笑容。
这个晚上,连美美就在脑子的想像里睡着了。
舒小风,咱们梁子结大了,就走着瞧吧!
追女孩子的第一个原则就是要打铁趁热,马上就展开紧迫盯人的攻势。
响亮的电话声,吵醒了睡得正的连美美,她摸索着头,拿起话筒移到耳旁,语焉不清地咕哝。
“喂。”
“美美,我是舒小风,我下班后去找你,今晚我请你吃饭好吗?”
“嗯。”连美美迷糊糊地回应,人还在半睡半醒里。
“你答应了,好,那你就乖乖在家等我,我大概五点半就到你家了!明白吗?”
连美美还是模糊地应了一句。
“就这么说定了,五点半,别忘了哟,再见。”舒小风挂上了电话。
“拜拜。”连美美将话筒挂回,又钻入被窝里继续睡。
连美美真有将电话给听进耳里吗?只有天知道了。
直到下午四点多,连美美才睡醒。
她进浴室泡了个舒服的美容澡,整个人感到神清气后,才离开浴池、擦干身体,穿着浴袍走出浴室。
连美美哼着歌打开冰箱,先为自己倒了杯冰牛,边喝着边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有葱有蛋,她可以炒蛋炒饭吃了。
正在盘算时,门钤响了,连美美疑问会是谁?不会又是老妈吧!她难得清静了几天,老妈别又来给她出难题了。
门打开,门外的不是她老妈,而是让她恨得牙的舒小风。
“你来做什么?这儿不你!”连美美不客气地说着,就要用力将门给关上。
舒小风手快地忙挡住了门,笑着回答:“我是来接你去吃饭的呀,我和你约好了,你忘了吗?”他硬是挤进屋里来。
连美美后退了一步,双手抱,一脸不可能的表情。“我才不会答应和你出门呢!你少作白梦了,快离开我家。”
“我是中午打电话来的,你也在电话里同意了,你想想,记起来了吗?你既然说了就要做到,人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呢?”舒小风才不会被连美美的晚娘脸吓跑,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整以暇地说着。
经舒小风这么一提,连美美觉得有些印象了,好似真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两人前帐未清,她气舒小风都来不及了,哪可能会和他去吃饭呢!
“我不管我答应过你什么,本小姐不高兴和你一起去吃饭,就不会出门,你死心吧,快点走!”连美美仍是没有好脸色地赶人。
舒小风不以为意,笑笑地说服连美美。“今天来请你吃饭,也是想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晚我可以任你要求,不管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无论要花多少钱,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如何?这样的条件够优惠吧,还是你想白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好机会只有一次哦,下不为例,放过可是很可惜呢!”
连美美不住地打量着舒小风,看他说这话时有几分诚意,不像在说假话,条件也真的很好,说得她有些心动了。
“你当真任我要求,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不会拒绝?”连美美看着舒小风再确定一次。
舒小风笑着点点头。“当然,我说话就算话,还是你不好意思要我请你呢?”
“哼,就怕你请不起,我才不会客气呢!再说这代表你的赔罪,我当然要接受喽!”连美美将头一抬,高傲地回答。
“那就好,快去换衣服吧,换好衣裳我们就出发,这样时间才够充裕。”舒小风催着连美美行动。
连美美转回房间换衣服,她还是被舒小风给出门了。
没让舒小风久等,连美美一会就穿着白色T恤、牛仔长裙走出来,一身清干净的打扮很得舒小风的心;他一向喜欢女子自然合宜的装扮,比浓妆抹好看多了。
连美美对着舒小风晃晃手中的钥匙,明白地告诉他:“看清楚了,我只带一串钥匙出门,今晚我的任何花费就要看你的了。”
“我明白,快走吧!”舒小风笑着打开门。
连美美头一扬大摇大摆地出门了。今晚她一定要好好地敲他一顿,以报她的心头之恨!
银灰色的积架跑车在路旁停下,舒小风指着眼前景象,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身旁的连美美。
“你确定要来这里吃?”
连美美点点头。
“这儿东西那么多,可以吃又可以玩,为什么不来这儿呢?”她松开身上的安全带,带头先下车了。
他们正站在夜市的入口前。
舒小风摸摸鼻子笑了。连美美若让人猜得到,就不会是小蛮女了,可是他不是很爱逛夜市,人多嘈杂又拥挤,但既然这是连美美选择的,他也只好舍命相陪了。
走入夜市最先看到的就是蚵仔煎的摊子,连美美开心地忙上前找位子坐下,马上叫了两份蚵仔煎,然后看着跟在身旁坐下的舒小风说:
“今晚可是你要向我赔罪的,所以我叫什么,你就要吃什么;我要玩什么,你也跟着玩什么。不能说NO!知道吗?”今晚一切都是由她作主呢。
舒小风看连美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明白她一定会找麻烦给他做,既是自己答应的,他也只好苦笑着点头了。
果然,蚵仔煎送上时,连美美却不动筷子。
舒小风不明白地看着她:“怎么不吃?”
“我不吃蚵仔,只吃煎。”连美美回答。
舒小风点点头看着连美美,等着她的下文。
“有事弟子服其劳,你听过吧。”意思就是要舒小风动手帮她挑走蚵仔就对了。
舒小风无奈地笑笑,认份地照做。
“谢谢!”连美美不忘礼貌,开心地吃着今晚的第一摊。
好久没吃路边摊了,两口下肚后,舒小风的食也被引起,台湾小吃仍是如记忆中的好吃,重新勾起的美好回忆,让他的食大开。
接下来就是炒米粉、贡九汤、九、猪血糕…一摊接过一摊地吃下来。
舒小风吃东西不太挑嘴,这样的吃法难不倒他,不过,他对连美美的食量倒是很惊讶,他从没见过那么能吃的女人,这样还能保持正常的体重,真是不简单。
“你真是得天独厚,这样吃竟然没成大胖子。”舒小风手拿着烤鱿鱼,边吃边对连美美说。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是我今天的第一餐,只是小意思,不算什么。”连美美回答。
她一天大多只吃两餐,正常人的晚餐是她的早餐,消夜是她的午餐,早上要睡时若饿了,就简单地吃片土司、喝个牛算晚餐。不正常的饮食也是她不胖的原因。
舒小风明白连美美作息和常人相反,想必饮食也不正常,他要慢慢地改正她这个坏毛病才行。
连美美吃了两口手中的香肠后,眼睛就直盯着舒小风手上的鱿鱼。
“想吃是不是?那再去买一条好了。”舒小风看着连美美的馋样,笑着提出。
连美美摇头。“一条太多了,我吃不下。”
舒小风将鱿鱼送到连美美嘴前。“那你就咬一口好了。”
连美美选择舒小风没咬过的部份,咬了口解馋。
舒小风则是不介意将剩下的鱿鱼吃完。
连美美笑笑,很满意舒小风的表现。原先她故意带他来夜市,是想他一定吃不惯,也不喜欢夜市的,强迫他来是要趁此报仇。
没想到舒小风倒很能融入夜市的气氛,解下领带、衬衫袖子卷起的他少了些雅痞的味道,多了份潇洒,他也很能自得其乐地跟着自己吃吃喝喝。
舒小风的随兴让连美美对他的坏印象减去不少。
“还想吃什么?”舒小风问连美美。她能说出他就一定奉陪,不过看小蛮女也应该吃不下了。
连美美拍拍肚子,满意地回答:“目前是吃不下了,我们先找些游戏玩玩再说。”
一旁的打靶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连美美拉着舒小风走到摊位前,指着头奖的熊熊大布偶对他要求:
“你去打靶,为我赢个大布偶来。”
墙上十二个气球一组,要打破十一个才能得到布偶,看起来是不难,但打靶用的都被调过准心,实际算来是很困难了。
不过,这难不倒舒小风,他方向感一向不差,要击中是简单的事。
他买下两次机会,第一次,他只是测方向,量子弹出和实际的击中地方相差多少,慢慢调整他的方向,这样他还打破了八个气球。
第二次时,一发一个气球,十二发 弹,击破了十二个气球,弹不虚发,赢得了老板的赞赏。
“少年仔,无简单,赞哦!”舒小风接过老板手中的大布偶,笑笑回答:“谢谢。”再将布偶送到连美美的手中。
“哪,你的熊熊布偶。”
“哇!你真的赢到布偶了,好!”连美美高兴地抱着布偶,笑得好开心。
舒小风宠爱地摸摸连美美的头,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接下来,你还想玩什么呢?”
他们又玩了箭和抓娃娃,连美美都是为了奖品而玩,不过舒小风也不负所托,都能达成目的。
结果连美美是手的战利品,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我要玩套圈圈。”连美美来到了套圈圈的摊子前叫。
舒小风买了一大把的圈圈递给连美美。
连美美将手上的大小娃娃交给舒小风,拿着圈圈很自豪地对他表示:“玩这我最在行了,你想要什么?我套给你。”
舒小风笑笑指着第三排的小鱼缸。“就那个好了。”
连美美知道他不为难自己,也顺他的意:“好,就鱼缸,套到了鱼缸,我们再买条鱼来配。”当下便专心地丢圈圈。
她果然没漏气,一下子便套到鱼缸了,接着连美美又圈到了小猫、小狗的瓷制小摆饰,让她雀跃不已。
“好,这是你的鱼缸,小饰品也送给你好了。”连美美大方地将自己赢来的东西送给舒小风。
拿着一堆东西,两人还真的又跑去买了条台湾斗鱼。
这一晚,两人都玩的好尽兴。
舒小风打开后车箱,将一个晚上赢得的奖品全放进去。
“好了,美美小姐,你还想到哪里玩吗?”舒小风微笑着问连美美,不知她还有什么惊人的主意?
“我们去游车河。”连美美提议,有人陪她疯,她就要疯个彻底。
游车河是广东话兜风的意思,舒小风明白,他为连美美打开了车门。“那还等什么,上车吧。”
“哇!”连美美欢呼一声,快快地上了车。
舒小风将车子开向港口方向,还打开了天窗。
连美美就像个孩子一样,上半身伸出了天窗,高兴得又笑又叫。
舒小风稳稳地开着车,为连美美的长不大而感到好笑,快到港口时,舒小风拍拍连美美的脚,要她坐下来。
“别吃太多风了,小心喉咙痛,明天会说不出话来。”
连美美笑着在车内坐好,真心地向舒小风道谢:“谢谢你,舒小风,我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
“我也玩得很愉快!那该向你说声谢谢喽?”舒小风开着车笑说。
“不客气。”连美美大方地拍拍舒小风的手臂,一个晚上下来,她对舒小风的气也早散光了。
“那握个手,表示我们是好朋友了!”舒小风分出一个手伸向连美美。
“好朋友。”连美美笑着将手放在他的大掌里。
舒小风握紧了连美美的手,滑腻的小手,让他不想放开。
很好,终于握到她的手了,这是第一步,双方有个好的开始了!
但这只是个起头,慢慢的小蛮女就会明白,他想做的可不只是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