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人“沟通”的结果是——朱小搬回原处。

　　陆怔事先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她的四邻虽有前科但都属真心改过的人，现在生活只是于常规，非常善恶…说穿了，也不过是因为她本也是如此，物以类聚罢了。

　　“刘爷爷叫你经常来尝尝他的手艺。”送她回家时，陆怔不自在地“转述”

　　“没问题！”朱小笑眯眯地点头。

　　拎着她的行李，陆怔迟迟不语。

　　“还是有一个问题。”蓦地朱小苦恼地看着他。

　　“什么？”陆怔凝问道。

　　“这个！”

　　“啵”的一声，陆怔白皙的脸腾上层层红晕。

　　“问题解决！”朱小偷袭得逞，就要潜逃。

　　“朱小！”半晌，陆怔在她身后忘情地大喊。

　　“什么？”朱小一副小生怕怕状。

　　静默。

　　“行李。”

　　“我还以为你难抑心中的情澎湃，终于要向我表诉衷肠呢。”朱小失望地噘嘴。

　　“你记忆力好吗？”陆怔冷不丁地发问，心底带着一丝期翼。或许，她会记得三年前…

　　“好啊，我记得七年前五月四午餐时的每一道菜，事实上，十年以内我每每餐吃什么都一清二楚呢。”她家里人都说这是她惟一的长处呢。

　　“我走了。”陆怔黑眸情绪不明地闪了一闪。

　　“哦。”朱小撑着腮蹲在了地上，万分无趣地目送他，神情像一只小狗。

　　她是个赖皮、没心没肺的女人，爱装可怜…陆怔缓步走向车前，心里不断教育自己。

　　“明天，我来接你吃饭？”似有长线操纵，他突然转过身，向朱小淡淡地邀请道。

　　“好啊！”一针兴奋剂打下，朱小腾地雀跃而起，就要冲向陆怔表达热情。

　　“再见。”陆怔急急钻入车内，边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朱小沮丧地走回，发现几个虎背熊的“芳邻”在旁一副看戏己久的相，连忙无奈地解释：“我家情郎就是太害羞。”双手强调地一摊，走回她安乐窝。

　　两三下将她所谓的行李重新安置好，斜躺在上却怎么也无法人睡，陆怔的脸占据了脑海的全部。每一个微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从所未有的创作冲动般涌上心头，朱小赶紧支好画架，拿起画笔，在上面肆意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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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朱小同学在哪上课？”

　　拦住从美术学院大门出来的一个学生，陆怔有礼地询问。

　　在车内等她半个多小时人还未到，昨晚说好了接她吃饭的，按理她只会早到，没可能迟到啊。

　　“咦？”对方如闻天方夜谭地抬头看她，好正点的男生哦，好可惜，没可能从“猪妖”那儿策反成功“朱小上课不定的，有时会去院长办公室睡觉。”此人好心地指点。

　　“谢谢。”得到情报，陆怔迅速赶往高院长办公室，无暇追究她为何有胆跑去院长那睡觉，反正，对于她而言，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朱小啊，今天没来。”高院长肯定地告诉他“因为今天的零食都没人动过。”

　　“这样。”陆怔喃喃应道，失望之逸上他清秀的脸庞。告辞高院长回家，看着桌她最爱的大鱼大，陆怔心里空的。

　　“少爷，要不你去小家一趟？”老刘于心不忍地建议，自从小来过后少爷这么寂寞的神色好久未见了。

　　“不用了，她是这样的。”陆怔生硬地拒绝道。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雨，在牛面馆苦苦候她一天的情形。明知二者不应相提并论，但现下这股苦涩的味道却更甚以往，令他不愿再动用理智去思考问题。

　　“少爷，吃点菜。”看他有一口没一口地挑着几粒白饭吃，老刘更心疼。

　　“嗯。”陆怔低下头，狠狠地扒几口饭，含在嘴里，却觉得喉间有硬物哽着，怎么也咽不下。赌气般地拼命下白饭，象征夹了几著青菜，陆怔就放下了筷子“刘爷爷，我了，您慢用。”说完，他力持冷静地回到了卧室。

　　真是习惯吧，习惯了有她的吵闹，那么再习惯没有她的安静，也一样会很容易吧“可恶！”郁郁地将被子蒙住头，陆怔命令自己不去想她。

　　又等了一下午，直到黄昏，直到人夜，她都未出现。陆怔也未离开卧室一步，躺在上，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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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陆怔，陆怔，天大的好消息！”

　　是她！陆怔腾地从上跃起，这急惊风的声音不正是她吗？

　　“砰！”门被撞开，朱小像只弹簧般弹跳着跃至他面前，和他面面相对地跪坐在上。

　　“跟我去看！真正的天才之作，我等不及明早了！”她脸红通通的，还微气。

　　“你跑过来的？”陆怔摸摸她微的脸，问了句不相干的问题。

　　“嗯，跟我走吧。”朱小不在意地点头，兴奋地拽起他就要走。

　　“快十二点了。”陆怔淡淡地提醒，却并未推却。

　　“唉呀，我急着让你成为历史的鉴证人，天才作品横空出世的第一位目击者，哈哈哈哈…”拉着他，出了陆宅，在路上小跑，朱小肆意地放声大笑。

　　感染了她快乐的心情，陆怔也情不自地微微翘起嘴角。他喜欢看她人来疯时的样子，那么纯粹的快乐与自信，令他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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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当！”朱小得意地一把揭开蒙在画架上的白布，非常自信地看着陆怔的表情。

　　站在朱小室狼藉的屋子里，陆怔完全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震慑住。

　　她画的是他，大胆的用，简单的线条，他的气质透过画布直他眼前。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她看来竟是如此寂寞，而温柔。很矛盾的组合，但她却明明白白地用画笔表达出来，直透人心！

　　他怔在了原地，久久无语。

　　“怎样？”朱小在一旁得意地问。“我四个小时前才完成，就坐在它面前一直看哪看，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天才，居然能把自己爱得要死的东西画出来。”她一脸痴地看着画，声音仍透着不可恩议。

　　陆怔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已被哽住。

　　“我明白，我明白，面对天才作品，大家都会有顶礼膜拜的心情。我都好想拜拜自己。”朱小“善解人意”地走上前，拥住了他，很阿莎力地“安慰”

　　陆怔的手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身子，又忽地一紧，依然无语。“谢谢。”好半天，他发出略带嘶哑的声音。

　　“不客气。你是我的灵感，我也谢谢你。”朱小爽快地投桃报李“你要是和我一样，也觉得大恩都是无法言谢的话，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朱小声惑。

　　陆怔将头慢慢搁在朱小的肩窝处，久久没有回应。

　　朱小只觉肩窝处的物体振动得很厉害“喂，我知道我的作品足以惊天地位鬼神，但，喂，你没必要哭吧。”对方愈发“振动”到无力。

　　半晌，陆怔抬起了头，脸憋得通红，眼睛却破天荒地含笑意。

　　朱小惊天动地惊呼：“我终于明白当年周幽王的心情了，为了你这一笑，让我当纵火犯也愿意呀！”

　　陆怔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开口问道：“你会记得吗？”

　　“啊？”朱小莫名其妙地瞪大眼。

　　“你会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和我做的每一件事吗？”陆怔慢慢地问着，眼神幽幽。

　　“很难吧，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难度很高那。”朱小眨眨眼，诚实地回答。

　　“算了。”陆怔暗叹，认命地将她拥入怀中。那年的邀约，对她而言，可能真的只是顺口而已——根据她的性格，顺口应该就是事实，但，有他记得便够了，还奢求什么？一切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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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大本周八卦排行榜的冠军是：朱小同学终于将陆怔同学搞到手。

　　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没办法，‘猪妖’行事通常外人难测结果，于是乎，大家有志一同来赌大小。基于‘猪妖’在Z大三年多，一路狂追诸位美男，且屡战屡败的纪录，我们也没想到她这次会‘得手’嘛。”

　　美术学院内哀叹连连，以上便是一位仁兄“散尽家财”后的自怨自怜。

　　三年多，一路狂追？诸位美男？

　　站在一旁等候朱小的陆怔每听一句，便觉脑中有什么线在“啪”的一声后断掉。

　　“咦，是陆怔同学那。”路人欣喜万分前去“认亲”不料刚靠近到他一米外，便觉寒气人，再看看他的脸，依然有如雕像般俊秀，只是，好冷哦，他们艺术家感纤细的神经感受到此人正处于极度危险状态呢，尽管陆怔同学还是一贯的有礼啦。

　　“陆…陆同学，等…猪…啊，等朱小啊？”路人甲本着对艺术献身的精神上前一步问道。呜，陆同学的淡漠气质太吸引人了，他无法抑制在自己体内为艺术而沸腾的热血啊。陆怔同学，真是美的象征啊。

　　“是的。”陆怔微笑应道，这位师兄举止很奇怪，但见过朱小，也就无所谓“怪”了。

　　呜…陆同学对他笑那，心花怒放，路人甲口齿立即怜俐起来：“朱小现在每天都在画室，今天来了个新模特，她肯定会画上很久的，那个模特真的好帅！”

　　说完，路人甲甜笑着望向陆怔，表扬我吧，表扬我吧，我提供的情报又准又全呢。

　　“啪！”“啪！”路人甲只听见好像有数线断裂的声音，就见陆怔一阵风般从他眼前飘逝。好酷啊，陆怔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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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跑这来了？

　　站在画室外面，陆怔问自己。

　　刚刚还在院外听一位师兄讲话，突然间听到了脑子里的某弦“啪啪”断掉，转瞬就到这儿来了。

　　“咦，陆同学，等小啊？”一陌生的师姐走过朗地对他招呼。“是的，师姐。”陆怔微窘，奇怪，怎么美术学院这么多人认识他？

　　“别等了，小今天不知得画到几点。”师姐劝道。

　　“因为，有新模特？”陆怔试探问道，感觉脑中又有弦要断掉。

　　“是啊，小是这样的啦。”师姐阿莎力地安慰。

　　怎样的？好？

　　一股酸涩之气堵住了陆怔膛。

　　“哎，你别进去啦！”师姐失措地看着陆怔突然走进了画室。

　　“小画画时很恐怖的，特别是被人打断时。”打个冷颤，师姐将未得及出口的警告喃喃回肚中。

　　因着一股莫名的冲动，陆怔走进了画室，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

　　很美！

　　没有了惯见的嬉皮和娃娃笑脸，朱小醉心作画的模样，令她似一个发光体。头发零，衣冠不整，却浑身散发着惊人的魄力！

　　陆怔紧绷的脸部线条软化下来，他慢慢盘腿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嘴角噙笑，就那么痴痴地看着朱小一直旁若无人地舞动画笔。

　　画室外的天色渐渐变暗，变黑，月亮探出了头来。

　　“啊——”朱小放下画笔，伸了个长长的懒。

　　陆怔惊喜地想出声打招呼。“谢了，宝贝！”

　　只见朱小笑眯眯地走向模特儿，在他颊上印下响亮的一吻。

　　“小！”陆怔的脸霎时变红，厉声喝道。

　　“咦，陆怔？！”朱小回头一看，惊喜地冲他跑来。

　　陆怔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将她接个怀。

　　“好想你哦。”朱小在怀中像只小猫似的磨蹭着。

　　陆怔只有宠溺地任她撒娇。好奇怪，所有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就都烟消云散。刚才见她又吻人时引发的怒气又忘了搁哪儿了。

　　“饿了？嗯？”他低低柔柔地问她。

　　朱小睁大水汪汪的大眼，拼命点头。

　　“走吧。”陆怔失笑；抱着这头无尾熊走出画室。

　　一直被当作透明人的模特儿摸摸鼻子，主动收拾起零的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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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末要不要去我家？”

　　酒饭足，朱小随手拿起纸笔画着速写，不经意，地问。

　　“嗯？”送上一口点心，陆怔有丝紧张。

　　“我妈叫我回家啊。”朱小囫囵下点心，回头冲他一笑“肯定是想我了嘛。”她得意地指指自己。

　　“你不是和他们闹翻了？”陆怔笑着问。

　　“是啊，所以我每次都是回家做客而已啊。”朱小借花献佛地拿起块点心向他嘴里。

　　陆怔勉强下“做客？”他觉得好笑。

　　“嗯。”朱小点点头“气我老爸的啦，免得他嘲笑我没骨气，当时我们可是说好断绝父女关系的。”

　　“哦。”陆怔微挑起一道眉，她似乎很满意这种断绝形式。

　　“去吗？我妈做的东西可是惊天地动鬼神般好吃呢。”她自豪地说。

　　“去。”陆怔抱一抱她，宠溺地答，他对她妈妈“惊天地动鬼神”的厨艺很感兴趣。

　　“我明天不去上课了。”大功告成，朱小将完成的速写随手一扔。

　　“怎么了？”陆怔拾起细细欣赏，关心地抬头问。

　　朱小伸一伸懒“因为本天才我今天又完成一幅好画。大四的毕业作品算是有了。”

　　陆怔静默一会儿“我那幅呢？”

　　“啊，那幅是传家之宝呢，怎么可以随便拿出来。”

　　朱小得意地说。

　　“是吗？”陆怔搂住她，脸上止不住地漾开了笑。

　　“那当然！”朱小自得地扬起下巴“将来可以让我们的万世子孙看看他们的男祖宗有多美，女祖宗有多天才！”

　　陆怔搂紧她，止不住地低笑。万世子孙？他的嘴角不断地往上翘，从未想过她也会这么自然把她和他联系得这么紧。

　　“说起来，我画过的美男不少，你算得上第一呢。”朱小情绪高昂，继续自吹自擂，浑然不觉点燃了一导火线。

　　“哦？画过不少？”陆怔危险地眯起了眼。

　　“嗯。”朱小点点头，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指要仔细点数。

　　“够了！”陆怔微愠地喝止。

　　“啊？”朱小怔住了，阔别已久的智商回到了她脑子里，知道自己惹祸了。“那些人都是模特儿嘛，相信我，我是以纯艺术的眼光欣赏他们的美的。你不一样呀，你是我的阿娜答，是我爱的伴侣呀…”朱小发挥甜言语特长，争取减刑。

　　“好了。”陆怔打断她越说越骨的话，无奈地停止饮醋。

　　“真的，我发誓，我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朱小不放弃地强调。

　　“我为什么觉得像一个臣向主君表衷肠？”陆怔狐疑地眯眼。

　　什么叫盖弥障？眼前好像就在上演嘛。

　　“啊！”朱小发出惨叫。

　　“主上哪，虽然我一时意情，向八位帅哥抛过媚眼，四位帅哥送过鲜花，七位帅哥唱过情歌，五位帅哥画过肖像，可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后就再无异心啊。”朱小被他一看，慌乱招供。

　　“哦？抛媚眼，送花，唱情歌，画画…你都没对我做过这些，”陆怔开始抛弃多年来为之骄做的自持，开始和她一道疯。

　　“哪有，画过像那。”朱小努力申冤。

　　“就这一个？”多来对她“风韵事”的介怀一下子爆发出来，吓一吓她也好，免得她还这么没心没肺。

　　“不是啦，听我说嘛…”

　　陆宅里，战火在冷冰雹和甜言语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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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家呀？”陆怔的声音透着股诧异。

　　眼前是一栋很大的房子，除去某些东西，与一般的乡下豪宅无异，可是“那些东西”可能令人无法忽视。

　　“没办法，我家老头太闲嘛。”朱小无所谓地耸耸肩，拉陆怔下车。

　　“哦。”养得出她这样女儿的家庭确实不可能太平常。

　　“唉。”朱小再抬头看看自己家里屋檐、院墙上挂了的大红灯笼，叹口气“我也劝过我老爹啦，结果招一顿打。”

　　“打你？”陆怔心一紧。

　　“是啊，我说这地方到处挂着红灯笼，就像古时的勾栏院，他就抓起东西扔我。哼，臭老头。”朱小恨恨他说。

　　陆怔忍俊不。她说话有时是大无遮拦，看来，受她刺的还不止他一个。

　　“我回来了！”

　　走到她家的大门前，朱小抬脚便往前踹。

　　“咻！”

　　一竹扫帚面飞来。

　　朱小熟练地一闪，还不忘抓着陆怔。

　　“喂，谋杀亲女哦！”朱小大喊。

　　“哼，断绝了关系，还叫什么亲女！”一道硬朗的男声从门内传出，随之出现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朴实刚强。

　　“哼，我回来看妈他们，上你这儿是做客，你凑什么热闹。”朱小不甘示弱地“哼”回。

　　朱老爹撇撇嘴，头一扬，进门去也。

　　“我回来了！看我这次带的好货！”朱小拽着陆怔，一路大喊。

　　“好货？你不是不肯带礼物回来吗？”陆怔不解地看着她。他之前还买了一大堆见面礼，谁知她死活不肯拿，嫌拎着累。

　　“好货？”

　　刷刷刷！三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妈，我哥，我妹！这是我的男人！”朱小简短介绍。

　　“伯母好，大哥…”陆怔的首礼招呼突然被人打断。

　　“叫我大干，她是小心。别这么客气。”朱小的哥哥豪地上前拍陆怔。

　　“喂，你的大猪掌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朱小心，圆圆苹果脸的少女不客气推自己哥哥。

　　猪肝？猪，猪心，陆怔努力保持表情自如。

　　“姐，超好货哦，是吧，妈？”朱小心冲朱老妈挤挤眼。

　　“嗯，不错，”朱老妈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怔微窘地紧一紧握着朱小的手，朱老妈的表情令他觉得好熟悉，熟悉得有些可怕。

　　“妈，我饿。”朱小直切主题。

　　“知道啦。”朱老妈嗔笑着将他们引入饭厅，却见朱老爹已坐在酒席上大块朵颐。

　　“又抢我的鱼眼睛。”朱小大喝，上前“夺宝”

　　陆怔噙笑在一旁看这对“断绝关系”的父女为两只鱼眼睛而再次大打出手，朱家其他三人也见怪不怪地热情招呼他入桌。

　　一顿饭下来，朱家父女的感情又“热烈”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