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见星月的暗夜天际和急遽下降的温度，仿佛配合今晚的行动一并阴沉诡谲。
码头的灯光昏暗，静谧到只听得见水波声，当雷东的车子一抵达，车灯打出刺眼的 远灯，将最昏暗的地带照出四名身形，而其中一个人，赫然是期待已久的塔尔！
‘三大组织果然不出我所料，对太子发动攻击。’塔尔朗声道。‘就你几人？’
‘我们不过是看军火，大批人马，实在太过醒目。’雷东淡漠说道。
塔尔指向另一部厢型车，‘太子说的没错，坐我的车吧，我担心你来的路上车子已 经让人认出来。’
‘那就上车说。’雷东转向手下，‘你们跟在后头，邦跟我上车。’
塔尔见雷东坐上车，笑的更深了，像是得意已完全得到雷东的信任。
‘往西边方向去。’雷东沉声吩咐。
塔尔听着雷东说的方向，不
动容，说道：‘那算是郊区，我没想到太子的军火竟 然是藏在那里！’
‘我的军火不会放在任何人都想得到的地方。’雷东端详塔尔的惊愕，语气平板严 酷。
‘你的意思是，越泰那里，根本没有你的军火？’
‘也有。’雷东凝视后照镜照
出他手下开的车子，后面突然真多了两辆车子。
塔尔腊黄的脸全是惊喜，‘想不到太子拥有的火力，比传说还要多上几倍！那么摧 毁三大组织更是指
可待！’
‘你不是说只想改变集团的型态、扩张势力？’雷东眯起眼，映在后照镜里的车子 又多了一辆。
邦发觉雷东神色有异，便悄悄将手移到藏着手
的
际。
塔尔大笑，不再诡谲难测，而是充斥着明显的肃杀，‘成为你庞大军火的新主人， 就是无人能敌的势力！’
邦敏捷地拔出手，想先发制人，未料，
护卫主子的同时，后头伙伴的车子竟遭 三辆莫名的车辆拦截！而三把冰冷无情地接近雷东与邦两人的太阳
！
‘塔尔，想不到你才是需要看清真面目的人面兽心！’雷东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 道。
‘我是不是很让太子你失望啊？’塔尔狂乐得几乎要笑岔了气。未几，笑意顿止， 
怀
恶地说：‘想活久一点，就立刻带我去你的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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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去跟塔尔见面了！一定是！
当她发现山庄有大半的人都无故消失，她就觉得不对劲。
楚凉沿着放置枝的方向猛踩油门。这种疯狂的行驶在他人看来，委实不要命了， 但对楚凉而言，真正有危险的不是她，是雷东。
虽然她不知道塔尔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但回想当初他跟雷东的对话，没有一句不 是挑拨太子与三大组织的关系…这种狡猾的人，根本不能接近哪！
他应该有事瞒着她，如果他是要去冒险，怎能狠心丢下她不管？
他办得到，她却做不到！
‘那是什么？’
一道强烈的灯光突然打向楚凉的车子，教楚凉不得不因看不见前方而紧急煞车。
楚凉用手挡着光线，吃力的望着前头，方知这强烈的灯光是两辆厢型车照过来的 。她本能地持着手下车，笔直地指着光亮刺眼的前方。
‘楚小姐，还是习惯把我当敌人？’
蓦地，灯光下出现一具人影，随着声音清楚而逐渐接近。
月眉猛地挑高。这个声音…楚凉快速在记忆中翻找，待顿悟后，说话的人也已站 到她面前，充尊贵的美丽脸蛋清楚不过——林娟！
‘是你！’
林娟失笑，‘不只是我。’
‘什么？’
楚凉双眸再度瞠大，因为林娟身后又多了三个颀长的身形走了过来。
‘“白门”门主，萧名云！’林娟首先介绍第一个来到她身边的男人，一个英俊却 阴沉、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男人。
楚凉为之屏气，听着极道人士会不寒而栗的名字。
‘“朱门”门主，韩岳。’林娟指向另一边。
楚凉又是震惊，望着一身慵懒因子，手持酒壶的韩岳。
林娟转头看一看身后的男人，竟意兴阑珊地说：‘我学艺不
的护卫，秋元。’
秋元哭丧着脸，捂着不知何时摔得红肿的嘴。
楚凉深深
气，发觉自己的呼吸声都在颤抖。只因眼前这两个都是极道界的风云人 物，上回又见知名的‘海盟’邵易与佐藤俊矢，这种异常罕见的聚集，几乎已在宣告这 个地方，不再平静！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雷先生而来？’
‘正是。’萧名云双手环抱，一张俊容挂着魅的笑。
‘太子的面子很大，把极道界的几位巨头都吸引过来了！’林娟意味深远的说。
楚凉脸色不安苍白，她知道雷东从未在乎过是否与三组织为敌，但她不想两方为了 一个误会，而大开震惊极道世界的战火。
‘林娟，那是误会，我曾想对你解释，但你怎样也不愿听我说！’
‘倘若我当时听你的解释，所有计划都会因你而取消。’
楚凉为之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计划？’
‘看来雷东的确只对你只字不提。’林娟笑意灿然，雷东这样缄默的行为，其中原 因，显而易见，楚凉在他心中，早就不是微不足道的护卫，而是唯恐她受到一丁点损伤 的心爱女人。
‘到底怎么回事？’楚凉急了。
韩岳喝完酒壶中的残酒，大伸懒后，难得严肃地说：‘在这里拦截你，就是为了 跟你解释这一切。放心，真正有危险的不是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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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厢型车，四部黑头轿车，缓缓开往郊区里一栋占地最大的别墅。
此地自然是雷东放置枝的重地，而别墅大院内更是有雷东数名手底下的精锐分子 在看守。
当他们看见雷东的车子后头跟随着几部陌生的车辆之时，神色开始异常。
果不其然，这几部车子当真不对劲，走出来的不是雷家的护卫，甚至持着慑人的 抵着主子雷东的太阳！
‘雷先生！’全场发出倒
气的震惊之声，弹一个接一个‘喀啦’上膛，只想从 这群异国男人手中救出他们的主子。
‘想要太子平安无事，就马上把放下！’站在雷东身后的塔尔，以不太流利的广 东话对他们喝道。
塔尔刚说罢，护卫们毫不迟疑地放下手，神情懊丧无奈，虽任由塔尔的人强行
制，口里仍旧吐着与雷东相似的傲气，‘要是雷先生少了一
寒
，我们不会放过你们 ！’
雷东见状，心里有些复杂。以往他对手下都非常严厉，以为他们不过是畏惧，未曾 想过他们会不会誓死效忠他，现在看他们个个比他还紧张他的安危，内心有着难以形容 的欣慰。原来他向来不以为然的道义，一直都在他身边！
‘反正你们也活不久！’塔尔举高手，对准那些护卫。
‘住手！’雷东无视头上的，朝塔尔咆哮，‘你不过是想要军火，别动我的人！ ’
‘那就立刻带我进去！’塔尔顶一顶雷东的太阳，再向成员吩咐：‘拿绳子把他 们先绑起来！’
雷东狠狠瞪他一眼，移动脚步往大宅里头走去。
‘雷先生，可以不用管我们…’其中一位护卫一面说，一面斜睨
鲁捆绑他的人 。
‘我不要你们白白牺牲。’雷东面无表情地说，跟着塔尔和他两名手下走入大宅。
即便雷东还是那张冷酷无情的样子，护卫们听了还是感动不已，那可是首次听雷东 说出关心他们的话啊！
偌大的别墅此时就像是被浓厚的杀气重重包围，但却有着自信的气流围绕在别 墅四方——‘死老头跟浑蛋来了！’一个咬牙的声音出现在别墅南面的三楼楼顶。
佐藤俊矢放下望远镜，眨动莫名受伤的右眼，对邵易纳闷问道：‘谁是死老头？’
邵易自恋地拨拨长发，‘塔尔。’
‘谁是浑蛋？’佐藤俊矢又问。
俊美极了的脸蛋突然变得恶狠狠地，‘雷东！’
‘你跟他有仇？’
‘最讨厌有人跟我一样帅！’邵易边说，边取出弹匣装置在狙击上，动作一完成 ，口气异常转好地对佐藤俊矢说：‘你今天比较不让我讨厌。’
‘什么？’
邵易盯着他右眼上的黑青，那就是主因。‘你要是一辈子都有这难看的“黑青” 我就不会讨厌你。’邵易趁佐藤俊矢还没想通他说的话之前，忙着问：‘说到这我就奇 怪…昨天萧名云一到香港，你跟烈少严脸上就有“黑青”你们两个被他打啊？’
‘闭上你的臭嘴！’佐藤俊矢脸色突然难看。
‘听说你们跟林娟吃
太闲去绑架他的女人整他，难怪被打的像猪——’
‘头’字还没说完，邵易俊美的脸立刻变熊猫！
‘俊矢，雷东跟塔尔进屋了，我们这里准备就绪，你那里如何？’对讲机传来烈少 严的声音。
佐藤俊矢往北边矮山看一看，回应道：‘可以。’
‘那听我发落。’
佐藤俊矢朝身后几位站定位子的菁英指指耳朵，暗示他们仔细听耳机的命令。
‘各位注意。’
四方隐密处多名精锐分子，包括雷东在越南的菁英倏地集中精神。
‘买定离手。’
把把良的狙击确定了个别方位。
‘开！’
带着杀气的子弹如暗夜星雨，精准地向别墅大院里的数名杀手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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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走入室内，一瞧眼前空
只见一面雪白的墙，急躁地吼了起来，‘在哪里！？ ’
‘没耐
会让你坏了大事。’雷东气定神闲地说。
‘我没时间跟你耗，到底在哪里！？’
雷东走前几步，伸出手来按着装置在墙面上的按钮，
稔地按下一串号码。
不消一会，坚固的墙面奇异地由两边缓缓拉开。
塔尔全神贯注，凝视墙面机械的开启，末了，他就像寻到宝一样，眼睛发亮地瞪着 足以引发浩大战争妁枝。
‘我的…这都是我的！’塔尔疯狂地拿出其中一把雷，开心地瞄了又瞄，接 着再拿起情报局撤离惯用的掌心雷弹，‘我要把这批军火都运到船上去…太子，你也 不能闲着，我要你现在打电话给将军，命令他马上把那里的军火也
出来，我会有人在 那里接应！快！’
‘你想称霸想疯了。’雷东无奈道。
‘你没有想毁掉三大组织的野心，但我有！’
‘三大组织要是知道你转变集团的型态是为了摧毁他们，你绝对活不了多久。’
‘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证据，要在极道上解决一个人是需要证据的，我会存活到现 在，其实都要感谢极道的狗
规矩！’
‘所以你就制造假证据，仿造“殷家三盟”的枝找人狙击我，让我相信三大组织 一心想杀我？’雷东平淡说着，脸上不再凝重，甚至泰然自若，好似太阳上的根本 威胁不到他。
‘你知道了？’塔尔耸耸肩，一点都不讶异，‘你向来聪明，会知道是迟早的事， 但还是晚了一步，是不？别废话，快打电话给将军！’
‘不晚，我算得刚刚好。’雷东缓缓扬起一直佯装紧绷的嘴角。
‘是吗？’塔尔不以为然地大笑，一箱一箱翻找弹药，在怎样也寻找不到后，脸色 陡地一沉，这才感到一切都不对劲，包括雷东所说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找的狙击 手？’
‘你交给堂虎一张关于“殷家三盟”两年前设计狙击的草图，事成之后，你杀了 堂虎灭口，由此证明，两年前“殷家三盟”卖给“佐藤集团”的十把狙击被人仿造的 案子，与你有关！’
‘你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塔尔得意顿逝，视线不安飘忽。
‘你想我要是把这件事让三大组织知道，你会怎么死？’雷东冷笑道。
雷东的笑声传进塔尔耳里犹如寒冬夜风，死沉冷冽，‘我根本不会让你有这机会说 出去。’翻了翻箱子，慌乱催促：‘火药在哪里？出来！’
‘不在这里，早就派人运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说什么？’塔尔牙狠狠地咬，额骨因怒火压抑而爆出青筋。
‘我可不想为了杀你，把这里炸了。’
‘现在是指在你头上，你说什么疯话！’
霍地，抵在雷东太阳上的，被杀手成员迅速转了方向，锁定塔尔！
雷东笑开了嘴，神态悠闲地说道：‘现在口指向你，你又说什么疯话？’
塔尔震撼地摇晃身子，‘你们…原来是你们两个出卖我！’
其中一名杀手成员打破沉默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丧心病狂。’
‘你们背着我跟太子联系…’塔尔额上淌下冷汗。
‘不是太子，想要让你看不出破绽，一定要是热悉组织联系方法的人。’
‘熟悉联系方法…’塔尔思索之余，瞧见缓步走进来的男人，容
立即惨白。
‘是该阻止你恶行的时候了。’男人掬着看似亲和却又恶的笑容说道。
塔尔震惊过后，愤然瞠目，狂吼：‘贝卡诺！你不过是组织的军师！’
‘所以我想当首领。’贝卡诺失笑，斩钉截铁地说。‘不过，在我坐上首领之位前 ，必须把你带回东欧，交给曾被你摧毁的
派去处置。’
‘什么？要是早知你有背叛我的心，我一定杀了你！’
‘是你没有遵从我们的协议。’
‘想抓我？太子，别忘了你的人还被我的手下看着，想要他们没有事情，最好让我 走！’塔尔早已恐慌到没去判断，贝卡诺为何顺利走进来的原因。
‘你的手下现在都舒服的躺在地上，有点良心，别去吵他们。’清脆好听的女声掺 着众多脚步声，一同加入雷东等人。
看清来人全是三大组织的巨头后，塔尔的双脚像不听使唤一样惊退数步，这是不是 代表…他必须任由他们一一地往他身上开？
‘死老头！你已经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我们当场宰了你也不为过！’邵易一 边遮掩被佐蘑俊矢揍出来的两粒‘黑青’，一边说道。
塔尔不语，绝望中带着怨恨地望着雷东。
是雷东让他掉入这死绝的陷阱…是他！
‘塔尔，你是要跟我走，还是想死？’贝卡诺下了最后的通牒。
塔尔缓慢往前移动两脚，‘我就算要死——也要太子陪葬！’
谁也想不到他会从西装暗袋中取出手，就在他对准雷东发子弹的同时，雷东后 头突然窜出一具身形，硬生生将雷东扑倒在地！
瞬间，火连续开往塔尔的
口，回应他疯狂的举动。
随即，塔尔僵硬没有知觉的身躯砰然倒地。
雷东甩甩头，身后忽然冲来的力量，教他刹不住撞上地面，吃了一记疼痛，回神过 来后，想起身，发现一个他熟悉不过的娇躯无力地跌在他身上——‘凉…’她的出现 来不及让他震惊，一颗心就先空般地惊惶。
‘凉！’他嘶吼，喊出心中强烈的在乎。‘给我张开眼睛！’
果然，震耳的呼唤起了效果，让怀中的女人皱起眉头，接着眨动双眼。
‘痛…’楚凉莫名捂着半边脸，痛苦地呻
着。
‘哪里受伤？’雷东不理会在场的人们，手忙脚
的摸遍楚凉身上每一处，‘到底 哪里受伤？说啊！’
‘我没事…’楚凉低下脸，还是很痛苦的样子。
‘你喊痛，我听见了！’又是焦急的吼叫。这女人…没有他的允许竟想擅自为他 挡一！
天知道，当他看见她一动也不动时，他凡乎要崩溃了，更希望受伤的是他自己，也 不要她掉半寒！
‘我冲得太快…脸颊去撞到你的手肘…’楚凉放下手，让他看看微微红肿的脸 颊。
雷东愣了好一会儿，霍地狼狈地将她抱进怀中，不清楚到底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平 定他之前的心惊胆颤。‘你把我吓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楚凉好生错愕，会不会是刚才撞得太厉害，所以看错眼？
他好像非常紧张她受伤？
‘等等。’理智渐渐恢复，被放在一边的疑问全都回到脑子里。
‘谁叫你来的？’雷东脸色马上铁青，他就是不想她出事才隐瞒不说，但这女人居 然存心跟他过不去跑来这里，
他当众表演惊魂记！
‘我…’
三大组织的人不约而同的摸摸鼻子，转过身去。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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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将告一个段落，‘杀手集团’这个名字将随着塔尔的消逝而淡去。
而贝卡诺来得快去得也快，即使这人始终像团
寒
雾，仍旧达成他与极道世界的 协议，重整组织，朝极道组织发展，以这人的能力才智，短时间内成果如何，不言而喻 。
所谓的结束，其实是另一个开始——‘是菊花茶啊，我最喜欢喝了。’林娟亲切地 对送上热茶的女佣说话。
‘是吗？那就多喝几杯。’女佣笑起了脸，不是因为林娟和气的态度，而是在座— —好多俊男啊！
一个比一个帅，把原本不属于雷东住宅里工作的女佣全都吸引过来，看得她们小鹿 撞、心花朵朵开。
‘雷东让我们等够久了，林娟，你说他到底会不会跟我们合作？’烈少严没耐地 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林娟喝一口茶，接着说：‘有点耐，他让我们在这里住一晚，不就表示把我们当 朋友了？’
刚说完话，就见雷东由宽大的旋梯走下来，后头还跟随着脸彤红的楚凉，八成是 刚被雷东热烈招待过产生的娇羞。
‘久等了。’
大伙猛点头。他这句话还算是人说的。
‘不过你们等我也是应该的。’
众人垮下脸。还是那样唯我独尊，死要面子，讨厌死了！
‘楚护卫，你的脸没事了吧？’林娟语带关切问。
‘我已经好多了。’楚凉看着雷东，回想他昨夜那轻柔的按摩，心头就忍不住甘甜 起来。
‘商谈的事让他们男人去谈，你能不能跟我去查塔尔还有没有其他余
？’
雷东好看的脸突然紧绷。
楚凉仔细想，林娟的提议没错，这种事疏忽不得。‘好。’
‘好什么？不准去！’雷东态度强硬地说。
‘可是——’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这男人根本没得商量。
‘太子，楚护卫只是担心你以后会有危险。’林娟替楚凉说话。
‘这种事不用她担心！’
‘她是你的护卫不是吗？’
‘她是我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不关你的事！’雷东不愿给予解释，尤其是在有相等势力的极道人士面前。
楚凉黯然垂首，看来，她在他心中还是属于只能为他暖
的女人。‘既然雷先生不 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夹带距离感的称呼令雷东的脸孔再度难看，‘你叫我什么？’
‘咦？’
‘我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楚凉思索一下，用很确定的语气回答：‘雷先生。’
‘我都已经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你还这样叫我！’
众人似笑非笑，一并暗忖，这么凶的承认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楚凉是他的杀父仇 人。
‘我叫习惯了…’
‘太子，你对你每个女人都这样凶吗？’林娟抚着下巴，委实替楚凉叫屈。
‘这不关你的事！’
林娟强忍想揍他骄傲模样的冲动，失笑道：‘如果你这么讨厌她，就让她消失几个 月，跟我去日本，她身手不错，可以跟我的手下切磋切磋。’
‘你让我的女人去跟你的手下切磋？有胆子你再说一次！’雷东的火气愈
愈大。
在场的几位极道风云人物很有默契地叹气，可见雷东跟林娟不怎么，不然不会不 知道，这女人全身上下，就属胆子最大！
‘喔，说到我口渴也可以。不过是切磋，就当是我们第一次交流，这样一来，就可 以知道到底是谁家的手下调教的好。’
‘她是我的女人！’雷东再次重复，口气已经接近失控边缘。
‘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林娟尖锐的话确实伤了楚凉的心，好像存心要把她说得一点地位也没有。
‘我只有她！’雷东快跳脚了。
林娟耸耸肩，‘那也没关系，再找就有了，你太子还怕没女——’
‘能作我
子的，只有她！’
咆哮声方落，现场一片寂静。
有个蠢蛋中计了！
楚凉呆呆望定那因为挂不住面子而恼羞成怒的雷东。
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要她作他的子？
‘那个…’
‘不准问！’英俊的脸快速浮现难得的红润。
楚凉努力克制心中狂喜，‘我不问，但可以说吗？’
雷东无奈闷哼一声，‘你说。’
楚凉即刻扑向他怀里，‘我爱你！’
雷东脸上的气愤未退，拥着怀中的楚凉，低下头，凝视她好一会儿，人的黑眸隐 约
出罕见的莫可奈何，其中还掺杂着浓郁的幸福…冰冷的嘴角缓缓扬起，以谁也 听不清的音量轻轻吐出三个字——‘我也是。’
楚凉
欣的掉下眼泪，其实听不听得见他说爱她都无所谓，她爱这骄傲得要命的男 人是爱定了！
雷东拥着怀中的楚凉，抬起头看向一张张震惊的脸，很不甘愿地说道：‘你们想笑 我就笑吧！’
林娟摆摆手，‘你说了，不关我的事，我到外头喝茶。’
邵易惯性地拨拨长发，‘我没事笑你做什么？林娟，等我！’
烈少严起身，严肃道：‘这很正常，我是过来人，也等我。’
韩岳一口气喝光酒壶里的酒，然后又是习惯性的往地上扔，耸耸肩道：‘事实上 ，只有美酒才能让我笑，等等。’
萧名云也坐不住，‘我想跟你做朋友，不会笑你。还有我！’
当最后一个萧名云离开大厅后，雷东抚着楚凉的长发，心想，这些人的确很识相， 也的确真的尊重他，否则在设计塔尔这计划里，三大组织没必要全员出动，何况又都是 极道界的风云人物，或许，他可以考虑跟三大组织合作…念及此，大院意外地传出多 数人压抑很久的震天音量——
‘啊——哈哈哈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