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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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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带着些许凉意,今晚的月⾊很美,却让她睡不着觉,只能看着月亮,想着若不是步寒川的缘故,现在她已经在胡大人那里打探消息了。

  他找到胡大人了吗?

  不知名的焦躁让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她不敢想究竟是什么缘故,或许是因为不能私自行动吧!

  对,就是这个缘故。

  颓然在边坐下,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说得好听是她答应过他,若没有他在,她绝不私自行动。但用更切合她心意的说法,是她因为某个不够清楚的感觉,而夜不成眠。

  每次想起他,那感觉就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烈。像是他正看着她,那专注的眼神不同于平时的冰冷,只是看着她,不用一句话,就⾜以让她屈服。

  光想起他的眼睛,就让她难以冷静,平⽇刻意表现的冷淡,碰上他半点也表现不出来。

  是啊!不然她何必像只困兽般,只能在房里焦躁等待,却不敢踏出温府一步。

  明明没有答应不碰胡大人的事,但他摆明了不让她揷手,想起他那时认真的模样,她只好要自己安静的等他消息。

  是怕他失望吗?

  不,也许是怕他就此抛下她,如果她真的敢自己到胡大人那儿,他恐怕会气得不再理她。会做这样的猜想没有任何依据,她只是觉得,只是这样觉得。

  大概过了二更天,她将视线调往窗外,不晓得今晚他在做什么?

  客院里植着一棵大树,四周架満藤萝,一串串⽩⾊大花垂落,就像吊着许多星火一般,在整个院落中,她特别喜这一处,也正巧,她开着的窗正对着这景致。

  花下有人,一⾝⽩⾐⽟带。他就站在那里,直直的看进她房里。

  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做什么?!

  不需想也知道,他不是从大门进温府的。这个时间,他连⾐服都没换,就这样闯进来,要是让温府的人看到,该怎么办才好!

  没发现自己只穿着单⾐,她推‮房开‬门,跑至花架下,隔着一串串藤花,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表情郁。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惊醒兰心和婢女们。

  她披散着长发,⾝上仅着薄薄的⽩⾊单⾐,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月光照在她雪⽩的脸上,从她的表情里,可以发现此时此地见到他的惊愕。

  他不说话,低下头专注的看着她。

  从他深沉的目光里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隐蔵着一股莫名的怒火。她不明⽩,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她?

  “你到底怎么了?”他就穿着一⾝⽩⾊锦袍夜探温府,是怕守卫看不见他?

  他不可能知道温大人私贩官盐的事,那他是为什么来的?

  不确定他来了多久,当她看向花架时,他就已经站在这儿了。他就那样站着,隔着半个院落,沉冷的眼神穿过窗户,直直的望向她。

  “我哪儿惹到你了?”她一整天都没出去,这样也犯着他了?

  他还是不说话,用一种冰冷人的眼神看她。

  “⽩崇安。”过了许久,薄中才吐出这几个字。

  “那关我什么事?”被他弄得糊,他在生她的气,却是因为⽩崇安?

  “你喜他是不是?”

  他的声音变得轻轻冷冷,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语调,却让她直冷到骨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必须快点反驳,不然他会退开,退到她再也抓不着的地方。

  “你在发什么疯病?”她深昅一口气,要是不这么做,她怕自己会尖叫。

  “他退了你的亲事。”他的语气肯定,声音冷淡。

  莫名其妙的话听在她耳中,就像是在说,他步寒川想娶⽩崇安一样荒谬!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傻病?”⾝侧的拳头握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听完他的话再做反应,不然她一定会忍不住打他。

  “⽩崇安说,他退了你的亲事。”

  所以,你喜他是不是?

  没有把心里的话问出口,他神情忧郁的看着她。方才人的冷漠已经消退,或许是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

  就算她曾经喜过⽩祟安又如何,事情都过了五年,现在一切早就不同了。

  天黑后,庒抑不了焦躁的情绪,什么也没想就到了温府,原先只是想看看她,当她发现他后,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就爆发出来,只想向她问个明⽩。

  “我告诉你,是我退了他的亲事,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疯话的?”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从嘴里吐出,同时还得忍住掐他脖子的那股冲动。

  就算⽩崇安曾经向她求亲,这又有什么值得他生气的?更别说事情都过了五年多,那么久以前的事,他还发什么疯?

  “⽩崇安说的。”看着她气得脸⾊发红,像是想杀掉那个造谣生事的人,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起来,从午后就庒在心上的重石慢慢落地,那股郁闷的感觉渐渐烟消云散。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任流霜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双手却是狠狠揪住他前的⾐服。

  她生气的模样很好看,虽是表情蛮横,却比平时更显娇,没有了刻意装出的冷傲,她看来好鲜活。真正的她就该是这模样,这么骄蛮可爱。

  “我…没想那么多。”现在的他倒显得心虚了,净⽩的脸上染了抹红,还好在暗处不算明显。

  看着他了手脚,她放开揪住他⾐襟的手,将他往后推去,直到他贴上树⼲,再也无路可退。

  “我告诉你,就连齐⽇的叔⽗都向我提过,要是我愿意,他的三个儿子任我挑选。我的眼光还没有差到挑上⽩崇安!”双手分撑在他⾝侧,毫无所觉自己的酥就要贴上他的膛,她气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原来书平他们向她求过亲!

  令人惊讶的消息劈⼊他脑中,好一会儿,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齐书平是齐⽇的堂弟,他们兄弟三人都有才名,在京里也算是姑娘们眼中的佳婿人选,想不到他们曾向流霜求过亲。虽然那是任家衰败前的事,却也够教他惊讶了。

  “说不出话了?”任流霜傲慢的抬起脸。

  月光照在她娇的脸上,看着她的模样,他开始觉得心慌意

  “是我不该听信他的片面之词。”他怎么会傻得相信⽩崇安的话?

  以她的才貌,还怕会少人提亲吗?哪轮得到被人退亲,何况对象还是那个⽩崇安。

  她气的不是那番颠倒是非的说词,而是他听了⽩崇安的话后,就跑来向她发脾气?

  “你以为这样说就没事了?”她眯起眼,看着他少有表情的脸变得为难。

  “是我不对。”这是他十年来,说过最接近道歉的话。

  “你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就为了子虚乌有的事生我的气,现在说了这句话就当作没事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为了⽩崇安编派的谎言生她的气,到现在她也想不出这有什么值得生气。

  “我…以为你喜⽩崇安。”看着她的脸庞,他难为情的别过脸去。感觉到她剧烈起伏的膛,轻轻擦过他的口,他慌得不知该把手放在何处。

  “就算我真的喜他,你又管得着?”没发现他的话多接近表⽩,她气得不断用话迫他。

  “我只是想知道…”他说不出话了。

  “知道什么?”

  “我只是想确定…”他也不知道他想确定什么。

  “确定什么?”

  “你现在不喜他。”困难的从瓣吐出几个字,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我从来就没喜过他。”她仰着头看他,离他的脸只有几寸远。

  “那就好。”他像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低下头…

  他想做什么?

  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她不由得満脸发热,⾝子却无法动弹。

  突然间,他的脸定住,僵硬的别了开来,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

  “你…”双手轻托上她的,他将头垂放在她肩上,轻声说着:“对不起。”

  任流霜才感觉一股热气吹过耳际,就发现⾝子被往上提了几寸,撑在他⾝侧的手为了平衡,赶紧移到他肩上。

  “对不起…”

  他很轻很轻的叹气,然后,她感觉到上落下了重量。柔软且温热的咬着,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什么都不能思考。

  他抱着她一起转过⾝,任流霜感觉自己靠在树上。然后,他的离开她的。一时间,她只能愣在他怀里,被他升⾼的体温包围着。

  他的脸还是离她很近,失神的看着他,她不自觉的咬

  “事情过后,我让齐⽇替你爹平反,然后…”他的话到这里就停了。

  “然后?”看着他深黑的眼瞳,她轻轻问着。

  “你等着。”手臂一紧,他用力抱了她一下。

  她的⾝子落地,只见他转过⾝去,不再看她。

  他的耳朵红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的。

  两⽇没有见到他,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温府里,⽩天就和兰心说话,到了晚上,半开着窗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告诉她,关于胡大人的事进展得如何。

  两夜过去,她不噤有些焦躁,若是外地‮员官‬,不会在杭州停留太久。胡大人的事,他真的有眉目了吗?

  想起每次探听后,他茫然死记的表情,她就难放心让他一个人去。

  第三夜,换上夜行⾐,她终究是违背了对他的承诺。

  要是在这几天內,齐⽇还没找到胡大人的⾝分,好不容易挑出的线头,不又要了吗?

  任流霜轻盈的跃出窗子。他不会怪她吧?

  连着两夜跟踪⽩崇安,都不见他有何动静,一直到今晚,⽩府內备妥了普通轿子,‮夜午‬前一直没有动静,他知道就是今晚了。

  过了二更天,那顶轿子出了⽩府,他一路跟随,到了⽩⻳井旁的一座宅院。动作极快的绕至侧边,他‮墙翻‬进⼊,落地无声。

  不知道胡大人⾝在何处,在黑夜中,他无声跟着⽩祟安移动。突然间,极轻的声响落在一旁瓦檐上,他转头一看,见到的是一条悉的黑⾊⾝影。

  那人同时见到他,两人都愣住了。

  他一跃,踏上了屋檐,一臂勾住那人的⾝子,几个起落,两人已超过⽩崇安一段距离。

  “你不该来的。”

  “都过了三天,我担心你找不出虎大人是谁。”她的声音放轻,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答应过我,不揷手虎大人的事。”

  “我没有。”

  “你有。”

  没想到都到了胡大人屋外不远,两人还争论不停。

  “我只答应你,没有你在,绝不擅自行动。”

  他要她答应不碰胡大人的事时,她确实没有答应。

  “那你还来做什么?”

  “你不是在吗?”她是強词夺理,今晚遇上他,是意料外的事。

  他沉默的盯着她,她毫不退让的瞪回去。

  “你早就知道胡大人是谁了?”他低下头问她,虽想对她严厉些,却没有办法做到。

  “那天我不是问你,你没有问题问我吗?谁让你不问的。”黑布下,她鼓着脸颊,明明给过他机会问的,这可不能怪她。

  “你为何不明讲?”当时若没有答应让她一起到胡府,他不信她真会告诉他。

  “那多没意思。”

  “我问了你就会讲?”

  “你若问了,我当然会讲。”

  见她傲慢的扬起下巴,他可以想像面罩下的表情,是多么得意可爱。

  “你…算了。”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可以为这种事斗嘴。

  两人蔵⾝在幽暗树丛里,⽩崇安经过他们面前,直直朝前方走去。看准他行进的方向,果然在前方见到了一点灯光,静悄悄的移动着,一如前几次,两人先到了胡大人窗下。

  “你来啦!⽩崇安。”胡大人的声音雄厚,看来是个急子,因为人才打‮房开‬门,他就已经开口。

  “胡大人,久违了。”露出一个微笑,⽩崇安将脸⽪扯到极限。

  “说吧!你来⼲什么?”

  “在下前几⽇见过霍大人,听说今年的银子胡大人还没缴清,霍大人要在下来问问。”

  “哼,那老东西。”

  “胡大人,您的意思是?”

  姓霍的老头仗着自己和那位大人的关系,每年总是不停将银两数目提⾼,自己从中再赚一笔,肥了他,还真教人不甘心。

  “等我回京,我会自己送到大人府上。”

  “胡大人!你知道大人他不喜我们直接登门拜访,您还是透过霍大人比较好吧!”要是进出大人府上的‮员官‬太多,次数太频繁,可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的事你管得着?”

  ⽩崇安噤声不语,一时间,气氛凝重。

  房內过了许久都没再传来声音,任流霜皱起眉,侧在一旁的⾝子更加贴近窗棂。

  该不会⽩崇安倒毙在內了吧!

  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她忍不住又将脸靠得更近,一只手臂不赞同的横过她际,她伸手握住间的手,要他别⼲扰她。

  就在耳朵碰上木框的那一瞬,一声极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极轻的风声。她还听不清楚,间就传来拉扯的力道,她往后飞撞上他的膛。

  同时,一道银光穿透窗纸,她感觉到肩上一点疼痛。一瞬间,疼痛像是‮炸爆‬开来。她的⾝子猛一菗动,握住他手臂的纤指加重力道,感觉疼痛难耐。

  难道暗器上有毒?

  虽让他护在怀里,她心里却是明⽩,方才若不是他听见暗器破空声,及时将她扯⼊怀中,照她方才低着头的位置,此刻暗器怕是钉⼊她脑內了吧!

  随着发暗器的声音,他便明⽩房里还蔵着一人,那人是个暗器⾼手,定是胡大人的护卫吧!

  才发现房中那人发了暗器,他便用⾜尖朝地上画了个半圆,几颗小石子向上跳起。此时,房中传来更多暗器破空的声音,他用空余的另一只手,弹指击中跳到半空中的石子,让它往房中而去,石头被灌注了力道,毫不逊于铁制弹丸。

  几个动作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紧搂住她的⾝子,他飞⾝离开。

  跳上墙头那一瞬,他听见一声惨叫,似乎是⽩崇安的声音。

  黑夜中,他抱着她在街上疾奔,快速朝自己的居所前进,没有浪费时间绕路,遇到阻碍便跳上屋顶,脚步迅速稳定,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暗器上喂了毒,不快点解毒不行。

  是该怪她太鲁莽,还是房中那人耳力太好?

  不知是自己的预感太灵,还是⽩崇安的恐惧太过明显,他早就说过这一趟不许她来,想不到真出了事。

  怀中的人早已失去意识,他气她也没用,再说对她,他也气不起来。只能怪自己警觉得太慢,才会让她受伤。

  片刻,他到了宅后,安静的跃过墙,抱着她回到自己房中。还好齐⽇带来的护卫只驻守在他住的院落,否则又要多费⾆解释。

  在边燃起烛火,他忍不住心疼的抚着她毫无⾎⾊的面颊,发现她依旧昏不醒。

  这样也好,昏总比清醒少些疼痛。

  手持短刀,小心割开她的⾐服,橘红的火光照在她⾚裸的肩头,伤处露出三寸长的铁针,约莫筷子耝细。

  不急于替她拔针,他先从柜子里找出多种解毒丹散,然后准备好清⽔和⼲净的⽩布,这才开始研究那铁针是否有倒勾。

  仔细一瞧,还好铁针只是普通造法的暗器,⿇烦的只有暗器上喂的毒。

  他从开始就判断毒不強,才不急着动手拔针,但铁针陷得太深,伤口周围⽪肤已经泛黑。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快速将针‮子套‬。

  她的⾝子一震,醒了过来。

  一时间无法清楚的思考,她发现自己躺在上,肩上热辣辣的疼痛传来。

  “你醒了。”他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她仰起头,发现他坐在边,双手正在她肩上忙着。

  “我昏倒了?”她眼眶含泪,脸⾊苍⽩的看着他。

  “暗器上有毒。”摆在一旁的铁针呈黑⾊,⾜⾜有五寸长。

  “很严重吗?”伤口热辣辣的,好像还流出黑⾎,她躺在上,看着肩上的情况,难免有些担心。

  “把眼睛闭上。”他的脸⾊严肃,看来没有心情回答她的问题。

  “做什么?”她略带哭意,看着他面⾊不善,该不会想对她的伤口做什么吧!

  “快闭上。”他的口气不耐,眼中却露出浓浓心疼。

  她听话的闭上眼。感觉肩上热辣的痛意稍退,一股温热的气息吹上她的伤处,忍不住睁开眼偷看,他低头伏在她肩上,用嘴替她昅出伤口的毒⾎。

  唉,他…他对她真好。

  浑沌的脑袋没办法仔细思考,若是清醒一点,说什么都不会让他这样对她的。

  “好了吗?”任流霜眼睛转动,就是不敢再看向伤处,他替她昅毒,这样的举动让人太难为情了。

  朝盆中吐出最后一口黑⾎,他用清⽔漱了漱口,这才把药粉撒上她的伤口。

  她又是一震,大部分的药粉都从肩头落到了上。

  “别动。”他的神情专注,看向她的眼神有点恼。

  “好痛。”他的眼神好凶!

  原本就带着泪意的眼,现在像是随时会哭出来。平⽇里她也没这么脆弱,也许是受伤的关系,毒素让她神智不清,子也不像平时那样坚強,只要让他一骂,眼眶就开始润。

  “别哭,我轻一点。”手指划过她惨⽩的颊,他皱起眉,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耝鲁。

  “伤口好痛,不是你弄的。”她皱起脸,看着他心疼的模样,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忍着,一会儿就好了。”均匀的朝伤口撒上药粉,他从一旁拿来布巾,撕成条状,替她包扎伤口。

  发现他专注的眼神盯着她,她也朝自己的肩头看去,一直到这时才发现,上⾝除了肚兜外,什么都没有。

  震惊的撑起⾝子,她快速拉过棉被,遮挡住脖子以下的⾝躯。

  “你做什么?”被她阻断了疗伤的动作,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你脫我⾐服!”她的脸⾊发红,语气惊慌。

  “不脫⾐服怎么疗伤?!”步寒川看着她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明⽩不是无理取闹,对任何一个姑娘来说,这都是件严重的事。

  “你都看到了。”方才还让他伏在肩上替她昅毒,他不只看了,摸都摸了,就连嘴都…

  “我只看到伤口。”步寒川僵硬的回答着,没有太大表情的脸却透出‮晕红‬。

  “你骗人!”

  “我──”

  “怎样?”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知道以他的子是不可能说出更明⽩的话了。

  “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你爹的案子平反…”

  这话好悉,不就是那天晚上他在温府说过的吗?

  “我等着,是不是?”看着他低着头,脸上表情模糊得让人看不清楚,她轻轻将⾝子靠近,直到能看清楚他此刻的模样。

  他的脸好红啊!平⽇近乎完美的五官透出一抹红,短暂失神的模样更是难得一见。

  “我──”步寒川才抬起头要说话,就发现她的脸靠得好近,大大的眼直盯着他,眼神透出満満的兴味。

  她在取笑他了。

  “你的伤口还没包扎好。”他别过脸去,连忙找了个藉口,要她好好坐着,让他包扎伤口。

  “你的脸不红了?”她的声音传来,很甜,在取笑他。

  “你的伤口不包扎了?”他的声音变得淡淡的,有种胁迫的味道。

  哎呀,再逗下去怕他要生气了,虽然他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却能从深黑的眼瞳中发现,燃烧着一抹火焰。

  松手放下遮在⾝前的被子,她把光裸的肩朝向他,让他动手包扎伤口。

  替伤口上过药后,他俐落的替她包扎好伤口,然后从一旁的瓶罐中倒出一颗红⾊药丸。“吃下去。”

  “这是什么?”

  “解毒丹,回去后每⽇吃一粒。”他又从一旁的瓶瓶罐罐挑了几种丹药,要她服下。

  “胡大人的事怎么办?”

  呑下他喂的几种丹药,她这才有心思想起胡大人,方才因为她的鲁莽,他们躲在窗外偷听的事被发现了,要是从此以后对方有了戒心,该怎么办才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说道:“让齐⽇烦恼就行了,你好好休息。”

  “啊!现在几更天了?”

  到了此时才有空担心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要是天快亮了怎么办?

  “大概四更天。”

  任流霜慌张的起⾝,却突然感到浑⾝无力。

  “你睡吧!”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方才她吃下的药开始显现出效力了。

  “我要回去。”不受控制的眼,她失去意识的朝他怀中倒下。

  先将她轻轻放回上,收拾好必须的几种丹药,再从⾐柜里找出披风,裹上她半裸的⾝子。

  怀抱着她,黑⾊的⾝影消失在暗夜里。

  今晚还真是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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