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上盗匪,两人遭劫。
“什么?让她离开这里?”
“是啊,她在这里到处受人议论,所以才想走。”
“你认为我帮得了她?”樊天岗不苟言笑地看着他的弟弟。
“我们下一站不是会经过漠外一个商旅聚集地?到时候你告诉我方向,我再指引她就行了。”
“说得倒容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因为她掉进沙才会救了她的吗?这次即使有经过商旅聚集地,也得花上好几公里的脚程,你确定她能平安到达那个商旅聚集地?”他冷淡地反驳道。
沙井德惊愕了一下,十分为难地说:“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了。”
“如果没有人带领她去,她根本不可能顺利到达的。”
“那…那我带她去。”
“你?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耐。”
“难道你肯吗?”沙井德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沙井德,我知道你很好心。可是做好事要有个限度,她这个要求对你我而言,都不太可能办到。”
沙井德失望地低下头,他早该料到樊天岗一定会不肯的。
“别再为这个心了,早点睡。”樊天岗缓和了一下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怎么办?我还是帮不了她。”沙井德喃喃地道。
翌,残叶死去的噩耗让整个东遗的人民蒙上了一层挥不去的伤感。
对整个东遗而言,他们不但失去了一位最年长的智者,也失去了一盏明灯。
阿瓦赦和莫水凝强忍悲伤打理丧事,樊天岗和沙井德也在一旁帮忙着,而玺儿虽不知从何悲伤起,但心里仍旧笼罩了一层低气压;毕竟她昨天才莫名其妙地被他握住手,又亲眼见他吐血。虽然之后他讲了一些令她恐惧的话,但她看得出残叶先生在东遗有着极崇高的地位,只不过她仍然不了解他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希望这一切事情与她无关,毕竟她还是得回去她该生存的时代。
来到这儿已经足足有三天了,蔚玺儿对于东遗的一切还算熟悉,只是,东遗实在是一个乏善可陈的小民族,不论是吃的、住的、用的,样样都十分缺乏,而且他们显然并不时兴繁衍后代,因此见不着几个小孩在玩耍,也听不到小孩子们的笑声,这是蔚玺儿深感不解的问题之一。
“奇怪了,沙井德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不知道他跟樊天岗谈得如何?”过了晌午之后,蔚玺儿在自己的营帐附近东瞟西掠,四处环顾着。
“蔚玺儿!”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便回过头来瞧,是那个一直对她很和善的女人,好像是叫莫什么凝的,她不甚清楚。
“用过午饭了吗?”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使蔚玺儿对她也颇有警戒心,她僵硬地点头。
“能跟你谈一谈吗?”
蔚玺儿犹豫了一下,但见她一脸的诚恳,也只好点头。
“我们去旁边坐。”莫水凝微微一笑,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到一旁去。“想必昨天一定吓到你了。”她一脸明了地看着蔚玺儿。
蔚玺儿没有吭声,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不是在开玩笑,相反的,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攸关东遗未来的整个命运。”
玺儿微微一震,蹙起眉,她不会又要和她谈及昨晚的话题吧?她想开口,却又被莫水凝略为哀戚悲伤的神情给惊得呆了。
“东遗已经苟延残的熬过了一百个年头,在亡的生涯里,我们没有别的联盟,也没有别的援手,我们只有我们自己。这一百年来我们到处迁移,为的是不让其他民族有机可趁,我们连驿站、商旅聚集地也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我们总是遭受唾弃和笑,像这样的日子你能想像吗?”莫水凝凄楚地一笑,让蔚玺儿动容得为之心酸。
“居无定所、食无佳肴、衣无绸缎,我们东遗的灭亡几乎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可是,你出现了,是你带来我们的新希望…”
蔚玺儿一慌,连忙阻止她讲下去。“不!我不是你们的新希望,我跟你们一样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我甚至不会烧饭、洗衣服,成天只知道…只知道和我爷爷做一些很可笑、又很荒诞的白梦,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是你们的新希望?你难道不觉得很荒谬吗?”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你身上所拥有的特质,所以你才会这么说。”
“可是我来自别的时代啊,我总有一天要回去的。”她固执地嚷。
“这就是我必须恳求你的地方,请你留下来吧!我们全东遗的人都会很感激你的。我知道这是个自私又不合理的要求,但是请你看看我们,这样凄惨又没有希望的一个民族,你忍心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这…这干我什么事?”她真的要大喊救命了。
“当然干你的事,因为你是我们的希望啊!”“没错,我也看得出来你们的生活既落后又贫穷,如果有能力,我也很希望多少帮上你们一点忙,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啊,你要我说几次才够?”玺儿急得直跳脚。“更何况你们自己的国家要靠你们去改造才行呐,光叫我留下来是没有用的,你到底懂不懂?”
“改造?如果真能改变现况的话,我们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是因为根本没有别的民族愿意帮助我们建国,我们又没有货币,谈什么都是空谈。”
“噢,我不懂,东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蔚玺儿头痛的一拍额头。
莫水凝顿了一下,她咬皎下。“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也就是东遗的过去。”
蔚玺儿愣了愣,看到她悲伤的眸子,她实在不忍心说不。“唉──你说吧!”
莫水凝深一口气,娓娓道来:“东遗在一百年前可以说是劳斯赫尔时代首屈一指的第一大城,也就是东城。我们不但势力庞大、民族优越,就连四城之主核心“神裔之女”也是我们城主的王妃,她叫习紫;可是没想到她嫁给我们城主后,居然引起其它三城的严重不,利用习紫的同情心,害死了她。她的死不但让东城主欧亚邦失去平的治政能力,更引起全东城的恐慌和大,促使其它三城趁隙联手合攻东城而变成现在这副光景。直到现在,西、南、北三城仍对我们敌意甚深,唯恐我们报复,因此全面封锁我们的经济来源,所以你说,这样的我们还能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蔚玺儿不由得觉得悲伤,一个民族由大盛转为残败,是多么凄惨又可怜的一件事,而他们居然能咬紧牙撑了足足一百年;若不是他们的意志坚强,恐怕早凝聚不了团结一致而四分五裂了,更何况他们能在这样艰苦的环境条件下奋斗到现在。
“我很难过知道了你们的过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恕我真的无能为力帮你们;因为我也为了我自己的事在苦恼着,希望你能谅解。”蔚玺儿抱歉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起身,在莫水凝哀恳的眼神中狠心掉头离去。
“还是不行吗?”蔚玺儿失望地低下头。
“我很抱歉,这个忙我实在是帮不上。”沙井德愧疚地看着她。“希望你能谅解。”
“唉!算了,我就知道没有用的。”她强打起精神挤出一点笑容。“没关系,我再另外想法子好了,反正你已经尽力了,我还是要谢谢你。”
“别这么说,以后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再替你想办法。”
蔚玺儿释怀地点点头,又看到许多人忙来忙去“今天好像又要迁营了,你还是去忙你的吧,别为我耽误了。”
“那侍会儿见。”
“嗯。”跟着东遗迁营迁了两次,蔚玺儿谈不上有什么心得,只知道沙漠的气候实在是变化多端,白天酷热、晚上严寒,她若不是体质不算差,恐怕早被磨出一身的病了;再者,沙漠的地形险不胜防,她也摸不清哪些地方是安全的。不过,两次迁营她几乎都坐在骆驼上让那个樊天岗载着她走的,她不曾向他说声感激,因为他的脸一向冷酷,说了也等于是白说。
今天又要迁营了,蔚玺儿决定要靠自己走完这趟路,在她想的同时,樊天岗正好朝她走了过来。
她才正要开口,樊天岗就面不改地先一步说道:“莫水凝要你去前面,轿夫已经准备好让你上轿了。”
蔚玺儿瞠大眼瞪着他:“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载你吗?”他冷不防地问。
她为之气结地一哼,便气嘟嘟地走了开,可是走没两步,她又绕了回来。
“等一等!”
樊天岗不发一言等着她开口。
“我可不可以拒绝让他们扛?”她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还气吁吁的。
“可以,可是我不会载你。”他一下子就划清了界线。
“你…”蔚玺儿没好气地嚷了回去。“你以为我喜欢给你载吗?如果你肯帮助我离开就没事了!”
樊天岗一直保持缄默,见她发完脾气才又道:“那么希望你今天可以安全走完全程。”
漫长的路程又开始了,蔚玺儿我行我素地跟在队伍最后方。
尘沙滚滚炽烫依旧,蔚玺儿咬紧牙苦撑着。
这个时候,她看到离队伍不远处来了一大群骑着马的人,此处的地势已是黄沙土砾.因此扬起黄沙一片,教人看不清楚。
“对了!说不定我可以请那些人帮我忙。”她心里暗忖着。
就在她这么想的同时。那群骑马的人已到了他们眼前,有个声音劈空凌下一喝,整个东遗的队伍立刻给团团包围住。
每个人见到这个情况莫不一阵动及惶恐,但是短短一瞬间,那群强盗已经拔出了一把又一把亮湛湛的弯刀,接着,一个有着大胡子的男人站立于队伍最前端大吼着。
“我们是沙漠大盗,遇到我们算你们倒楣!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们合作一点,我保证不会滥杀无辜,甚至担保你们每个人平安无事。”
站在那大胡子面前的阿瓦赦,正蓄势待发地瞅着他看,同时和身后的樊天岗换个暗示的眼神。
“你就是这一大群人的首领吗?”他盛气凌人地将刀锋指着阿瓦赦的鼻尖。
“快叫你们的人民安分些,把值钱的东西全掏出来,不要让我一个一个去翻,到时候要是让我翻到了一样宝贝,你们可就不好受了。”
“你尽管去翻好了,我相信我们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让你们带走。”莫水凝毫不畏惧地代阿瓦赦回答着。
“哦──”那个大胡子注意到她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个民族落魄到这种程度?”
“不信你可以去翻看看,看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好!”他倒也十分爽快,将刀往半空中一划。“兄弟们搜,给我仔仔细细、睁大眼睛的搜。”
“是!”就在这个时候,蔚玺儿突然想起脖子上的那条自小就戴着的金炼子。
啊!完了。她紧张得忙拉紧麻布扎住脖子,然后把头得低低的。
樊天岗趁那个大胡子不注意。一个大跨步将脚横扫过去,那个大胡子的刀瞬间给踢离了手,樊天岗迅捷地滚地翻了个身,眨眼之间就捡起了那把刀,不偏不倚地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要动!”樊天岗恶狠狠地对着他咆哮:“我的刀法不是很准,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
阿瓦赦在这时大喝道:“听着,你们首领的生命掌握在我们手里,我劝你们立刻放下手上的刀返到一旁。”
“哈哈哈哈…”那个大胡于居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樊天岗怒视他。
“如果我们连一条生命都舍不得牺牲,那样还叫做强盗吗?”他目光凌厉地巡了一下所有人。“我告诉你们,即使我死了,我的弟兄们仍然不会停止搜查工作,相反的,因为你们杀了我,你们将会为此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你…你不怕死吗?”莫水凝愤怒地向前问道。
“身为沙漠强盗,第一守则就是不怕死,不信我可以证实给你们看。”说罢,他居然眉头皱也不皱地将脖子狠狠凑近刀口,霎时,他的脖子一片殷红。“兄弟们,我死后的位子就让释铁恩顶替,记住了吗?”
樊天岗眼见他从容不迫地决意一死,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把刀架偏离了他的脖子,没想到那大胡子却趁机逃脱,反身踢倒樊天岗,顿时由劣势转为优势。这时,刀口已在短短一瞬间对紧了在地上无法轻易动弹的樊天岗。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这个民族还这么有人情味,可惜我不领情。”
阿瓦赦的脸由白转为铁青,该死!
“好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你们不再反抗,我只要带走两个人当奴隶就算扯平。”大胡子看了看地上的樊天岗。“我看你当强盗还适合的…好,我就选你当我的手下,因为你的身手可不输我们所有的弟兄。”
樊天岗十分的冷静,但他的目光却足以致人于死地。
“好了兄弟们,再找个人让咱们当奴隶。”
这时,一名强盗已来到蔚玺儿的面前了。
“你!把这块又丑又臭的麻布套拿下来。”
蔚玺儿拼命的摇着头.连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叫你拿下来没听到吗?想死是不是?”
她还是猛烈地摇着头。
“可恶,还要我动手!”那个强盗不耐烦地走上前,暴地一把扯开那条麻布套,玺儿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咦?”那名强盗显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项炼。“好像有好东西。”
她连忙狼狈地遮住脖子。“没有,什么都没有,真的!”
“哟──好白的皮肤,真难得!”
蔚玺儿自知大事不妙了,众目睽睽下,她几乎无法遁形。
“大胡子,这里有宝藏哦!”那人大声嚷嚷着。
“哦?”大胡子意味兴浓地盯了紧张的阿瓦赦和莫水凝一眼,然后叫了另一个人。“你先把地上这个人顾好,我过去看看。”
“是!”那个大胡子走过去后,一看到蔚玺儿,眼光也异样地闪了闪,但他随即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项炼。
“把你脖子上的东西拿下来给我瞧瞧。”
“我…”
“废话少说,快点!”他命令地吼道。
莫可奈何,蔚玺儿只好乖乖地照做。
“真是一条漂亮的炼子,你打哪来的?”
“我爷爷给我的。”她不情愿地咬住下。
“真精细的手工,只有这么一条吗?”大胡子啧啧称奇,但还是十分贪心。
她可怜兮兮地点头。
“那好,反正也还欠一个奴隶。就你吧!”他一直在上下打量她。“我倒是中意你的。”
“我不要!”蔚玺儿害怕得缩紧身子。她已经够衰的了,要是再被强盗给掳走,她不知道自己还活不活得下去?
“没得你选择。”大胡子冷凛一笑,便骑着马离开。
蔚玺儿当初确实是想利用他们来逃跑。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被迫离开。
“来个人把她架上马鞍。”大胡子喊道,并在际间出一块布扎住他的喉咙,以防止血如注。“还有前头那个男的也一样。”
“今天收获不是很多,不过,这两个奴隶显然比以前那些没用的奴隶好多了。”大胡子朗的朝他那伙兄弟大笑着,跨上马背,然后绕到阿瓦赦的面前。
“看你们这个民族穷得很,我们实在是不该趁火打劫,不过强盗嘛!总不能为此而仁慈下来,是吧?”他畅的大笑三声,接着把刀往天空一挥:“兄弟们,走吧!咱们可以收工了。”
他们的人马只扬起一阵黄沙滚风,便很快地离去。
“阿瓦赦,快想办法去救他们啊!”在他们走后,莫水凝气愤地趋上前。
“…无法挽救了。”阿瓦赦只冷漠地说了这一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樊天岗和蔚玺儿同是我们东遗不可或缺的人啊!”“那么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他反望向她。“对方是神出鬼没的沙漠强盗,而我们只是一群穷途末路的遗族,以这样的条件去和他们厮拚,有用吗?”
“…难不成就这样放弃吗?”
“除了等待,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你懂吗?”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起程吧!我们不能在此一直耗时间。”他冷淡地别过脸。
莫水凝忿忿地一咬牙,转身遁入人群中。
蔚玺儿不知道走过的路程究竟有多远,也不知道沿途的景物究竟是如何,更不清楚自己横在马背上颠簸了几次,她只知道马只行走掀起的黄沙得她眼睛睁不开,一路下来,她只顾着把脸耳鼻蒙紧。更别说去记路了。
而樊天岗比起她的待遇实在差很多,因为众人唯恐他中途生变,因此四人护旁一人带头,一共五个人皆手持弯刀守在他旁边,他除了直背脊,连哼也不敢哼一声,只能以威凛的气势瞪望着他们。
中途,他们连一点休息时间也没有,直到傍晚,才到达这群沙漠强盗的营地。
“好了,先把这两位新伙伴请去休息休息,叫唐君珊准备准备今晚的营火式。”大胡子喊道。
蔚玺儿和樊天岗分别被带进两个营帐里,玺儿被强制推进去后,一个身着紫绸、脸上蒙着面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请预备更衣沐浴。”她双手合掌行了个礼。
“啊?”蔚玺儿没想到身为人犯还可以洗澡。
“请随我来。”
蔚玺儿皱着眉跟着她走,不一会儿,果真看到一个围有布幔的浴池。
“请稍等。”她行了个体走了开。
待她回来,身边多了两个未蒙面的少女,穿得极为暴。
“请宽衣。”中年女人一说,那两名少女便走了过来。
“等…等一等,你们要做什么?”蔚玺儿睁大眼睛退后一步。
“我们为您服侍。”她们恭恭敬敬地答。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请让我们为您服侍。”
“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洗…帮我沐浴,所以你们只要有换洗衣物给我,我自个儿来就行了。”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两名少女面面相觑了一下,又回过身去看中年女人。
“好吧!您的换洗衣物在里边的木盒里,请沐浴。”
“谢谢!”蔚玺儿松了一口气,赶忙进了去。
另一方面,樊天岗也同样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必须先沐浴,不过,男的倒是不需被服侍,因此他洗得还算安心。
洗完后,樊天岗换上一套红褐色的长衫及咖啡的马,他没想到他们连马靴也一应俱全,因此穿上后,他利用点时间顺便梳了头发。
古代的男人大都留着长头发,额上若系了条带子,表示此人的身分带有阶级,而带子颜色一共分两种;红色只有一城之主或身为领袖的人可以绑;蓝色则代表此人属于大将之级;若是头发扎了辫子,则表示此人懂得智谋和拳脚功夫,术德兼备。
樊天岗就是属于蓝色带子需扎辫子的阶级。
出了浴池后,樊天岗在那名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辗转进入了一个十分宽敞的营篷里。
那名中年男子正要退出,樊天岗突然正拉住他。“等一等,跟我一块儿来的女孩在哪里?”
“她若沐浴完毕自会到此与您会合,请您先在此稍待。”那男子双手合掌行了个礼便退了出营篷。
同时,蔚玺儿已经在来此营篷的路上。
她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一身特殊的打扮──纯白色的薄纱连身裙,上系了条水蓝色镶着玛瑙的丝带,头发披散在肩上,还穿了一双咖啡皮制的凉鞋。
习惯了东遗厚的衣物,叫她穿这种衣服真令人不舒服,不过,幸好没叫她穿适才那两名少女穿的衣服,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穿的。
步进另一个营篷,她见到了樊天岗。
“原来你在这儿!”直觉地,蔚玺儿高兴地上前去。
樊天岗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又恢复严肃。
“你总算来了。”樊天岗面色凝重地低声音。“听着,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你懂吗?”
蔚玺儿一愕,随即连忙点着头,这时,自外头进来了一位少女,同样身着十分暴的衣服。
“两位请于此休息片刻,营火式于今晚过半时举行。”少女必恭必敬地说道。
“好的。”樊天岗十分镇定而从容的回答。
待她一出去,樊天岗起身至篷外采了探。“好机会,外头没人守着,我们快走!”
“现在?不会有危险吗?”蔚玺儿疑虑地蹙起眉。
“有危险也得闯一闯。”他眉头皱也不皱地看着她“你害怕是不是?”
她一听,直背脊。“怕?当然不是!”“那好,快走吧!”
樊天岗迅捷的冲出营篷,蔚玺儿连忙追了出去,心里暗暗骂着他这个人真是不体贴。
电光火石间,有一道飞箭自他们背后中了蔚玺儿的裙摆,她大惊失,一个踉跄摔跌在地。
“啊!”樊天岗转过身,看到那个大胡子正微笑站在营篷的旁边。
“你以为我们的防卫这么不周密吗?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吧!”大胡子得意地说樊天岗脸色一变咬咬牙。“可恶!”
大胡子走到蔚玺儿身边将箭起。“如果你认为这支箭是我偏的话,那么你就错了。我甚至可以拍脯保证这支箭可以正中你的心脏,只是我不愿意,希望你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我随时会取你们的性命,牢记住这一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樊天岗青筋暴突地直视他。
“别这么凶神恶煞的,等今晚的营火式举行完毕,你就是我们的族人了,所以你还是收收你的锐气,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哼!”樊天岗不屑地别过脸。
蔚玺儿已经站起身,却感觉到小腿有些疼痛。
“好啦!你们还是回去休息休息,时候一到我会请人来叫你们的。”大胡子皮笑不笑地作了个“请”的动作。
樊天岗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进了营篷,蔚玺儿也预备走进去时,大胡子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紧张,我不过是想先问问你们的名字罢了。”他微微一笑。
蔚玺儿把手挣开来退了一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别过脸。“他叫樊天岗,我叫蔚玺儿。”说完,她气愤地在心里诅咒着: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总有一天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樊天岗…蔚玺儿…”他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嗯,很不错的名字…想知道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首领叫什么名字吗?”
她不屑地撇撇嘴。“不想。”
但他还是说了。“我叫费洛荻,很希望你能考虑做我的第十八任子。”
“什么?”蔚玺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十八任?有没有搞错?
“怎么?你很吃惊吗?”费洛茨出一个很亲切的笑容。“我们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女人,直到十八个为止。”
十八个?蔚玺儿闻言忿怒地抬起下巴。“这么说我该很庆幸成为最后一个受害人喽?”
他一听到她的回答十分自然地耸耸肩。“或许吧!”
“大胡子先生,很抱歉你找错人了,我自认自己没那个福气成为你的第十八任子。”
“看来你对我的胡子有很大的意见,不是吗?”费洛荻事实上是一个十分英俊潇洒的男人,只是在沙漠中横行惯了,胡子不习惯予以剃除。
“不只胡子,你的整个人我都很反感。”她瞪着他直答。
他大笑。“好!你果然比我想像中来得特别。引起我莫大的兴趣。”
“谢了,我可以进去了吗?”她倔强倨傲的。
“当然,请!”
蔚玺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此事严重的不,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娶十八个子?这简直是太可怕,也太污辱咱们女了。
进了营篷,只见樊天岗坐在一张垫子上闭目休息,但他一听到她走进来的声音便睁开了眼。“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问你,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以娶几个老婆?”蔚玺儿一开口就单刀直入的问,也不管他刚刚问了什么问题。
老婆?樊天岗显然有些不了解她话里的意思,因此皱起眉。
“我问你,你目前有几个妾了?”她换个方式再问。
他闷着气。不甚开心地答:“一个也没有。”
她一脸不相信地近他。“喂!做人老实点好不好?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连个妾也没有?”
“就算有,也会只有一个。”他十分严肃地答。
“是吗?你知道吗?那家伙身为一个强盗,居然想一次拥有十八个子,太过分了!”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并没有任何错误…他该不会是要你成为其中一个吧?”樊天岗挑起眉,话里还带了些讽刺地问。
“我不会答应的,所以我不想回答。”
“也好,等你一成为他的人,我要逃跑或许就简单多了。”
“喂!你说这种话未免太绝情了吧?”蔚玺儿愠怒地瞪着他。
“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总比待在东遗好多了。”他冷笑一声。“你不是一直很想离开东遗吗?这正是你的大好机会。”
蔚玺儿突然发现跟他这种人多作解释是没有用的,干脆闭起嘴走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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