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撕毁契约

　　父亲看着契约不停的点头，看着眼前强壮的恶魔，极度的满意。

　　亲爱的！我的爱，你可知道？我已经得到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了。

　　那仇恨所酿造的美酒，果然是存放时间越长就越发的醇美。那美酒此刻已经摆在我的眼前，我可是一刻也不能再等了，我要马上展开复仇，我要品尝那美味。这罪恶人世间，毁灭即将到来了！

　　“主人，合约已经签订了。那么现在我们该干些什么呢？”恶魔伯德的询问把父亲从幻想之中惊醒。

　　“就先把这旅馆里的人杀光吧！”父亲想都不想的说道，他的眼中闪现着疯狂的光芒。随后似乎醒悟了过来马上补充道：“我和我的儿子除外，其他的全部杀光！”

　　“哈！其实你不必如此小心。我发现有些喜欢上你了，也很喜欢你的命令，不过我可必须先说明白，杀戮一起，我可控制不住我的望。”

　　“没关系，你就算把这个镇子，不，这个国家毁了也没关系。男人杀光，女人…唔，女人随你处置。”

　　“我已经热血沸腾，迫不及待了。那么放开我把。在这闪光的笼子里我可什么也干不了。”

　　“这是自然。”

　　父亲对着恶魔一指，由圣洁的光芒组成的牢笼就消失不见。

　　恶魔迫不及待的站直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轰的一声巨响，旅馆二楼的屋顶被恶魔举起的双手给整个掀翻。

　　“哈哈！干的好，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去吧，去吧！去杀戮吧，让人们感到恐惧。”父亲狂笑着，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畅快。

　　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止我了，我要在这个世界上掀起腥风血雨，我要让整个世界在我脚下颤抖，那些愚蠢的人们的灵魂都将被恶魔收割去，受着永世的煎熬。

　　“我马上就去，主人。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向你要一件东西。”这么说着，恶魔把自己的大斧到了旅馆的地板上，对着父亲伸出了手。

　　父亲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这是巴尔听到的父亲生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灵魂。”恶魔是这么回答的。还不等父亲反对，恶魔就用两个指头轻松的捏爆了父亲的头颅。

　　红色和白色溅了巴尔一身，而他此刻只能瞪着眼睛，大张着嘴看着这一切。

　　不是开玩笑吧，天啊，不是这么玩我把。就这样死了？

　　世界往往变得太快，快到让我们无法接受。

　　强大的，变态的，疯狂的，聪慧的，谨慎的父亲就这么死了，把自己留给了恶魔。

　　现在该如何呢？是痛哭？还是逃跑？但是在恶魔的面前，或许像父亲一样痛快的死去才是幸福的吧。

　　巴尔甚至还来不及感到悲伤，就再次看到了父亲。

　　恶魔口中念念有词，一只手在虚空快速的摆出各种繁杂的手势，另一只手在父亲那巨无头的尸体上轻轻的一提——那儿本该是父亲的头部，不过现在那里却是空的。

　　恶魔就这么轻轻的一提，就把父亲从他的尸体里拉了出来。

　　“主人你好。”恶魔的嘴角微微的翘起：“这么快就见面了啊，实在抱歉，刚刚不小心捏爆了什么东西，您现在没事吧！唔，或许会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习惯了就好了。”

　　父亲的灵魂似乎同巴尔一样，一时间他还无法接受事实。

　　在上一刻父亲还拥有一切，他挫败了恶魔的多次阴谋，最终与恶魔签订了契约，他可以让恶魔为他战斗，强大的力量将横扫整个小镇，血腥会将世间笼罩。

　　但是下一刻，自己就死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事情并不是到这里就结束了，父亲不仅仅被恶魔杀死了，就连父亲的灵魂也被恶魔抓住了。

　　要知道就在几分钟前，恶魔还在父亲的“光之笼”中受尽酷刑，几分钟后竟然就互换了位置。父亲的脸扭曲了。

　　“嗯！很好的表情啊，你恐惧了么？你知道你不久前对我做了些什么吧。聪明人，猜到我要对你做的事情了吗？”恶魔伯德肆无忌惮的嘲笑着父亲的灵魂，欣赏着父亲的恐惧。

　　父亲努力的使自己不要被恶魔伯德的话语所引导，他费尽全力才使得自己离那些恐怖的画面，或许是出于一名学者的执着，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死人不想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父亲的灵魂颤抖的，艰难的说出了他死后的第一句话，既不是向巴尔道别，也没有惶恐的请求恶魔伯德的宽恕，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太不可思议了，纵然是死，我也要明白。我到底是那里错了？”

　　恶魔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在地上只打滚，好一会才爬起来对着父亲的灵魂说道：“凡人，你要明白自己的境况啊。看，虽然你问那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现在一无所有。”

　　“不，我有，我有知识，我所有的知识。我这里也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吧。比如我是如何既能使用神术，又能召唤恶魔。”

　　“哦？你灵魂都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中，那么这些东西已经是我的了。你看，不论是恶魔还是魔鬼都精通对于灵魂的酷刑。你什么都会说的，相信我，你什么都会说的。”

　　“恶魔，你骗不了我。我可是控法者，我也拷问过他人的灵魂。（此刻恶魔伯德指出只是曾经的控法者，但是父亲没理会他。）我的灵魂会在痛苦中疯狂，我会失去理智，我会受尽痛苦，但是你也别想从一个疯子的思想里得到什么。”

　　“真可惜，你对了，但是这还不够。”恶魔伯德略带惋惜的说道：“作为换，你还要加上一些什么。比如…”说到这里，恶魔伯德停下了，它的眼睛看向了巴尔。

　　巴尔看到父亲的灵魂猛烈的颤抖起来，仿佛是狂风中的蜡烛，几乎要熄灭。好一会儿，父亲才发出了沉闷的怒吼，那声音如此的可怕，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你竟然想要我的儿子，伯德，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明明可以做任何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

　　可惜恶魔的老家距离地狱可不远，伯德可不会被这样的怒吼给吓倒。相反的，他很是享受这样的愤怒，这让伯德心情大好，他翘起了嘴角回答说：“不错，我可以取走这个小男孩的一切，我也可以做任何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允许。但是现在我觉得暂时守会规矩比较有趣，我要你亲口说出来，我要这个男孩，你愿意给我吗？”

　　“***七层地狱啊！我愿意，这小子是你的了！现在该你说了吧，回答像我这样一个可怜的死了的老头的问题很难吗？”父亲歇斯底里的大吼着，灵魂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狂烧着，但是这狂怒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父亲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样的话语之后，他的灵魂委顿成了一小团，恶魔松开了手，放任父亲的灵魂在没了顶的房间里串，父亲想逃脱，但他的每次尝试都被房间中无形的墙壁所阻挡，在伯德把它的大剑入到地上的时候一个隐蔽的空间结界就已经被悄悄的布置了下来。父亲无法逃脱，最后只能缩在石头的隙里，仅仅出一张脸悄悄的看着巴尔。

　　“原谅我，巴尔，原谅我！亲爱的，哦，我亲爱的苏珊请原谅我，你看看我做了什么。看看我这些年干了什么啊。看看我对我们的儿子都干了些什么。”父亲的灵魂此刻缩在角落里无助的哭泣了起来。他被恶魔彻底的打倒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