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葬礼
周易笑笑制止住郝仁的恭维,笑着问“你都知道了。”
“怎么了。”郝仁很拘谨。
周易拉开提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三万块现金拍在桌子上“这是你的,上次同你开个玩笑,别介意。”他知道,对郝仁你就得用现金来晃他的眼睛,简单地用支票填个数字,对他的震撼力并不大。他也很享受郝仁此刻脸上陶醉的表情。
果然,郝仁看到了大笔现金,眼珠子都要丢下来了,忙抓过现金就往怀里揣,一边揣还一边说:“周总,以后有事您尽管吩咐,在北京就没有我郝仁办不了的事情。”
郝仁这个牛皮吹得有点大,话一出口,这才意识到在周易和郭明面前吹这样的牛皮实在有班门斧的嫌疑,老脸不一红。
周易同郭明相视一笑。
笑过,周易突然收起笑容,对郝仁说:“话说,还真有一件事情想委托你办理。”
郝仁:“周总请讲。”郝仁知道,只要周易有事情让自己办,那好处绝对是大大的。他这个人很有自觉,知道自己一是没有关系,二是没有本事,若按照正常人的人生生活下去,这辈子也就一个穷人的命。要想摆这种命运,就只能发挥自己最大的强项…一脸皮厚、耐烦””能够同周易这种富豪搭上,那就不应该放过。一定做好帮闲这项伟大的工作。
果然,周易交给他的是一件适合他干的事情…帮持一个葬礼。
为什么选择让郝人来办,周易是这么考虑的。
因为剻老贪墨的事情上头还在查,而且已经查到美国去了。剻老的子女们都不方便回过,怕一回来就被扣住。就委托周易来。
可周易也有他的苦衷,如果以自己的名义,有点挑衅的味道。谁都知道,剻老地死同范汉声有关系,这不是向总理大人发难吗?
虽然在北京大制本身就有办事处。
上海那边也有不少手下。可,若叫他们来办,在名义上就变成了大制公司或者天富公司了,而剻老又死得不明不白,上不得台面。如果大办,上头的面子须不好看。如果得寒酸了,周易心中也过不去。
剻老对他周易那是没话说,最后一程怎么也得风风光光。
那就让郝仁出面。冒名做剻老的侄子。
周易决定,葬礼就在北京办,到时候还可以请一批剻老以前的战友过来。而郝仁能跑能说,应该是个很好的助手。
果然,听周易这么一说,郝仁立即挤出几滴眼泪为这个从未见过面的老人滴了几滴眼泪,悲戚地说:“周易总您放心,我一定将这个葬礼好。不说整一个万人送别,至少也得让老人家走得不寂寞。”
周易红着眼睛悲声道:“那就拜托你了,我心里难过。实在没办法主事。一切就靠你了。具体费用方面,我会让会计给你涉的。”
下来之后,上海那边很快来人协助郝仁。葬礼的预算很大。一共六百万,倒把郝仁吓得够戗,这么多钱可怎么呀?
不过,有压力地同时郝仁也感觉到了动力,他知道只要这事情好,自己和周易的关系可算是不同了。更不要说办这事本身也有不少油水可拿。
这事情要办好,首先是要风光。
郝仁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去,他同上海来人组成了一个治丧委员会,办公地点就设在长城饭店。委员会一共有十人,各司其职业。
首先是确定葬礼期。计算了一下,初步定于二月一,正好是周。然后开始分头送帖子,因为有之前上海婚礼的模子,一切都很顺利。帖子当然不可能用白银做,那样是对死者的不尊重。郝仁灵机一动,干脆全用紫檀木做个册子,匣子上面雕着松树和梅花,看起来很漂亮。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本来,郝仁还想将老人家的骨灰葬在他以前战友安息的陵园之中的,不过,陵园管理机构不同意,说这事不好。没办法,他只要去公墓买了四个座,连接在一起,用汉白玉做了一个灵骨塔的模样。
然后包了公墓下面的管理大厅作为追悼会地址。
交通方面很简单,全是好车,一百万以下地车就不要来了。一之间,京城个大租车行地好车被郝仁收罗一空,计有一百多辆之多,全是一的肃穆的黑。
然后就是哭丧地人员了,人少了还真热闹不起来。郝人的一个朋友正好是一家职业学校的校长,就跑过去说了一声,说是要借用一下学生,越多越好,每人补贴一百圆出场费。学校有点犹豫,说让学生去做这个不好吧,人不能多给,派几十个去做做代表就好。
郝仁一想,也是,去一群孩子也不是法,还是应该该以成人为主,可这么多人哪里去寻,关键时刻还是他老婆直接:“我乡下老家那里人多,喊一声,来个上千人不是问题。”
郝仁犹豫:“全是农民,档次不高吧?”
子:“现在的农民可洋气呢,比你看起来可风光得多。再说,就是去哭哭,凑凑人数,谁会在意。”
郝仁深以为然,于是,又从老家来两百多个客人,答应每人每天给一百块,还包吃住。
加上真正来参加追悼会的人,还真是不少。
可就这样,那六百万还没花完,周易有点不高兴了“郝仁,你怎么办事的?”
郝仁很是羞愧。
不过,接下来的一大笔开销让他终于将那些钱花光了。
原来,剻老以前战场上的许多战友有的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无法成行。郝仁干脆就统计了一下名单,给各人去通知,请他们于某到所在省会集中,然后统一坐包机赴北京参加追悼会。
这样一来,那六百万总算花光,还补了些上去。
但周易感觉很欣慰。
盛大的葬礼如期举行,在巨大地大厅里摆了苍松翠柏,黑的人头一望无边,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送来的花圈排了将近一公里,大多是鲜花花圈。
作为剻老名义上的侄子和门生,郝仁和周易披麻戴孝站在灵前,一一答礼。
丧礼的主持人是剻老的一个战友,他声请并茂地缅怀了老战友过去的战场英姿,下了热泪。
周易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只是不停地感谢各位长辈。
上海那边来了不少人,大多是周易天富系统的。上海市政府派了一个秘书长和一个老干部局地领导以私人名义过来了。杜林和孩子周伯、宛若和孩子周飒、黄光荣、曾琴、大制的江邗,
最让周易意外的是,梅一轩没来,则派了王红过来,王红也是军人出身,对老剻是非常佩服的。
至于师、马二人则怕受到牵连居然没来。
“TD,以后非死这两个小人!对,还有那个洪钟,走着瞧。”周易心头暗恨“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周易很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致完悼词,接下来应该是瞻仰遗体。所有的人围着遗体一圈,次第而行。
周易和郝仁作为直系亲友,在前面领头。
剻老还是那个样子,和活着的时候没什么样子,看得周易一阵悲痛,猛地扑到水晶棺材上,大叫:“剻老呀,你这么就去了,怎么这就去了呀,带我一起走吧。”
周易这么一哭,宛若和杜林也开始哭,然后孩子也开始哭。然后大家都开始哭,哭了个昏天黑地。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跑到郝仁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郝仁脸都白了,立即小声告诉周易:“周总,总书记来了。
”郝仁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管就是郭明,一听到是吴淡人来了,早吓得魂飞魄散。
“沉住气体。”周易小声呵斥,不许说动,我来应酬。
周易转身,示意大家安静。
这个时候,从大厅外走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吴淡人。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淡人走到灵前向剻江北三鞠躬,然后同周易握手“我以私人名义来送送老战友,好部下。你节哀吧!”
“书记,我…”周易的眼泪丢进嘴里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吴淡人看了剻江北一眼,叹息一声,转头看看那些来出席追悼会的老战友“大家好,对不起大家了。”
“敬礼!”一个口挂勋章的老人领头大喝一声,一大群老战士直身体,齐刷刷举手于额。很多人都是浑身颤抖,泪面。
盛大的葬礼在肃穆的气氛中圆结束。
在同子和孩子们团聚几天后,周易直接飞去大制。在大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呢!
不过,一个最令周易气愤的事情发生了,在吴淡人出席了剻江北是葬礼之后,有关剻江北事件的调查结果也出来。最后的决定是,不予追查。
这个事情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松了一大口气的师、马二人又出现了。他们二人现在已经退休了,松钢换了董事长之后,二人觉得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办了内退。
他们二人打电话给周易,先是恭喜周易拿到了油田百分之十的股份,然后隐约地说,他们和周易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天富的股东,怎么说也该占一点油田的股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