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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暗涌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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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的少年皇帝起的特别早,事实上,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去早朝的路上,皇帝有些神不守舍,小廉子连连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回过神来,更有甚者,进大殿的时候忘记了那高高的门槛,若不是小廉子两个眼快手快,这少年皇帝今的早朝怕就上不成了。

  为此小廉子与小林子两个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帝上龙椅,惹的下面一干大臣面面相窥,窃窃私议少年皇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皇太后没有来,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可是少年皇帝的脸色实在难看的紧,面色雪白,一双眼下尽是漆黑,像是个绵病榻多年的病人一般,脚步也甚是虚浮,一不见,整个人仿佛都瘦了一圈。

  百官跪下高呼万岁,场面蔚为壮观,唯有萧太师只是躬身作礼,抬起头来的时候一改前些日子的严肃,脸上出淡淡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萧仲纥的笑容,少年皇帝的心揪了一下,又想起凤藻宫的那个人儿,不由得别过脸去。

  “皇上早朝,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

  “臣有本!”

  “臣有本!”

  那太监的声音余韵尚未从大殿中消失,便有三位大臣站出来,纷纷表示有本上奏。一眼瞧过去,兵部尚书苏彦田,户部尚书于人,刑部尚书郑启明。皆是萧一系人马,蛰伏了些许时的萧仲纥终于开始动作了。

  昨的事已是传遍众人,即便是有本上奏的人也紧了紧衣袖,把奏折藏地深了些,少年皇帝近些日子反复无常的作为让众人瞧不透彻,加上今太后未来,再看佟家人讳莫如深的脸色,人人皆瞧个分明。

  少年皇帝淡淡的道。“一个个的说吧,郑启明,你刑部有什么事?”

  郑启明躬身作礼,将奏折予下来的太监手上“启禀皇上。上京宵已有月余,近些日子刑部抓到宵后出入的大小官员百余人,其中不乏身负重职的朝廷官员,且朝廷有明命,止官员出入青楼娼寮,只是近来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自决断,还望皇上圣裁。”

  郑启明话声刚落,便有十余名官员从队列中站出来,手上纷纷举着奏折。跪地高声道“臣有负皇上隆恩,违抗令,请皇上治罪!”

  少年皇帝皱皱眉。萧仲纥转过脸看向下方地那十余人,淡淡的笑道“朝廷有明律,出入青楼娼寮者革职查办,永不录用,何况还是在大周危难之际,公然违抗皇命。尔等可对得起先皇厚爱?可对得起皇上重用?”其中一个穿着三品朝服的官员跪的笔直。高声道“臣等有负皇恩。请皇上治罪!”一脸的视死如归。

  这些人自然是萧地人,还是萧稍微有些分量的人,众人皆有些品出味儿来了,萧仲纥割,那必然有人要付出血的代价,一百多人,那一百多人到底是谁,众人心中皆有几个名字,难怪皇座上的少年皇帝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用人之际,用人之际啊!

  一百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个个都是肩负重任,不过,再看看苏彦田和于人两人的神色,便知道这只是个开头而已,萧仲纥这是在与皇帝说,我萧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死,也能拖下一群垫背的。夺不了李家地山河,至少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少年皇帝不看躺下跪在地上的十余人人,埋头在奏折之中,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每翻一夜,目中的火光便甚一分,翻了三四页之后,啪地一声把奏折扔到玉阶之下“真真是大周忠心耿耿的好臣子,真真是我大周朝的好福气!”

  郑启明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朗声道“还望皇上圣裁!”

  那十余人也齐声道“臣有罪,国难当头,当重责以儆效尤!”

  少年皇帝俯视下方,佟家的人不言语,像是在对他进来地表现发出无声的抗议,萧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谨慎,仿佛生怕被牵连进去一般,清一系人马对此事心知肚明,以曾太傅为首,皆是只低头看着脚尖。

  下意识的侧过头去,才发现珠帘已经撤了,那后方哪儿还有什么凳子,少年皇帝的心一凉,却是冷静了几分。

  萧仲纥真是想鱼死网破吗?不,这只是他的筹码而已。

  佟家不手,清亦是乐的作壁上观,少年皇帝只有在人群中寻找那一道身影“宁大学士呢?”

  旁边立即有太监禀报“宁大学士昨受了风寒,还发着高热呢。”

  少年皇帝闻言出失望地神色,少了宁不凡这个和稀泥地人在,事情越发的难办了。

  摆摆手道“你等先起来吧,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际,留职罚俸一年,再犯则从重从严处理。”

  “皇上!”萧仲纥道“如此处置怕是不妥!”

  少年皇帝本就有些无力,被萧仲纥一双虎目瞪着,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下面还有两位尚书挥眈眈,天知道还有什么让人头疼地事儿。

  萧仲纥双目直视皇帝“此刻正是大周危难之际,如此处罚怕是难以服众,平里若是有官员进娼寮,便是重罚,此刻却只是罚俸,先例一开,人人皆道是被抓住使些银子便行了,这上京的宵是否还要继续?”

  少年皇帝语滞,萧仲纥突然笑了笑道“罚俸倒是也是个良策。”

  众人微愣,不知道萧仲纥葫芦里卖的什么葯。只见萧仲纥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臣突然想到,南边朱将军又来求粮草,北边镇北将军百里征与刘祭皆道粮草不足,如今国库空虚,罚俸倒是可解燃眉之急。唔,此事还得容臣细细的想想,如何做才能充实空虚地国库。”

  “胡闹!”曾太傅一听完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再做不得沉静状,大步走出人群“敢问萧太师,这军饷所需多少?这百余人又有多少身家?区区这点银子,够大军几用度?”

  萧仲纥摊摊手道。“老夫也是莫可奈何,户部尚书整里来与老夫哭穷,恨不得连身家都一起搭进去,只求能填那几只大军的肚子。钱财用度不过就是两个办法,一则开源,一则节,节不必去想。就算咱们饿肚子也不能让为了大周浴血奋战的将士饿肚子不是?只有开源了。难道要加赋税?如今战火连绵,百姓家也是过的艰难,说不得只有另寻他路了。”

  “方才皇上一言,倒是提醒了老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周的官员也应当如是,这些人犯了王法,罪不至死,那咱们大周朝上下的其他罪犯也当是同等待遇才是。唔。官员罚俸,非死刑犯则可以缴纳一定的银子来恕罪嘛!”

  “歪理!歪理!”曾太傅气地吹胡子瞪眼,一张脸通红,息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责骂“若是开了此先河,后是否都要按照办理?那国法威严何在?”

  萧仲纥抿着嘴笑了,捋捋胡须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曾太傅所言极是。倒是老夫欠考虑了。唔,那粮草一事又当如何处置?”

  少年皇帝巴不得萧仲纥不再提那些人所犯之事。不过,这粮草军饷一事却是比那件事更让人头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户部尚书于人连忙走出来,双手奉上奏本“皇上,这是镇南将军与镇北将军,以及西边边防的萧将军所求的粮草与军饷,共计需要一千四百万两纹银,粮草二百五十万石,国库虽然还有两千余万两,粮草还勉强足够。不过,此次却是仅仅一个月的用度。三月,正是青黄不接之时,皇上,即便是到了四月,田里也是无甚出产啊!再者,雨季将来,还需要一笔钱去整治甘洛江水患,否则来年怕是又要闹饥荒。还有下月大选,礼部已经来催过臣好几次了…”

  “够了!”少年皇帝挥挥手“朕不是记得上个月国库还有三千多万两银子么?”萧仲纥呵呵笑了两声,兵部尚书苏彦田走出来,举起奏折正要开口,少年皇帝不耐烦地问道“这又与兵部又有何干系?”

  苏彦田道“启禀皇上,各地兵丁被调,造成地方空虚,且南北两地虽然连场大捷,伤亡却是惨重,招募新兵,训练等事皆是经由皇上与太后批准的,其中费用自是由户部支取,臣今就是来询问皇上,这负责之人…”

  少年皇帝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事儿一件接着一件,件件都是能让朝中大臣吵上好几个月也吵不出个答案来的,萧仲纥是打算一起把所有的矛盾都揭发出来了。

  下方站着的那帮原本不动如山的人,个个皆是有些坐不住了。看着众人脸上展地一丝急切,少年皇帝怒极反而冷冷的笑了起来。

  “萧太师,这几件事,你以为如何?”

  萧仲纥望着并不如以往暴跳如雷的少年皇帝,有些惊讶,皇太后第一次不在,少年皇帝竟然一改常态,难道,往日的作为都是装出来地么?

  不过,这并不重要,萧仲纥淡淡的笑着,望着少年皇帝“皇上必然已是有成竹,老臣便不多言了。”唔,求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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