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日寇第一兵

　　近卫军最擅长的绝不是步兵式的战斗，甚至不是骑兵式的战都，早在今市城外，近卫军就用实战证明了，这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最擅长的是与敌人进行搏战，以刀剑为武器的近距离搏战。

　　一万五千近卫军官兵，按照训练时的战术，纷纷将携带的两枚手榴弹投了出去，随后，这些近卫军官兵丢掉了携带的步，出了间的战刀，向着人仰马翻的寇冲了过去，开始用自己最熟悉，最擅长，同时也是最血腥的方式消灭敌人。

　　见到近卫军的行动，朱祁钰微微皱了下眉毛，显然，梁岳在训练近卫军的时候，过重地强调了军人的勇气，如果是朱祁钰来指挥战斗的话，他肯定会先让近卫军用步干掉更多的敌人，然后再冲锋。毕竟，搏战是最残酷的战斗，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也会蒙受损失，那为什么不用更有效，更能够降低损失的办法来干掉敌人呢？

　　“陛下，梁岳将军的骑兵到了！”

　　朱祁钰长出了口气，还好，骑兵及时赶到战场，这能够分担一部分步兵的压力。而且梁岳的骑兵正好切断了寇的退路，对寇形成了包围之势，加上之前近卫军的进攻，寇已经毫无胜算可言了。

　　“让侍卫团做好准备，我们也该去战场上溜达几圈了！”朱祁钰向聚集在身后的侍卫团看了一眼，然后策马奔跑了起来。

　　战场上，明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并且迅速地消灭着外围的敌人，如同拨蒜一样的，将寇一层层的剥离出来，消灭掉，然后再将寇分割出来，消灭掉。梁岳率领的骑兵则如同一支利箭一样，在绕到了寇后方之后，迅速地穿透了寇后方薄弱的防线，直接朝寇中军杀去，那里正是寇将领指挥战斗的地方。

　　朱祁钰也毫不客气，他率领侍卫团加入战斗之后，也直取敌寇心脏地区。要结束战斗的最好办法就是击毙敌寇的将领。让敌寇失去统一的指挥，然后再解决那些敌寇的官兵就容易了许多。不过，朱祁钰仍然晚到了一步。当他杀到寇阵地骇心的时候，这才发现，梁岳率领地近卫军骑兵已经将两千多寇团团围住，不过，近卫军骑兵并没有能够冲散这两千多寇，而是放弃了突击。

　　“怎么回事！”朱祁钰迅速地来到了前线，这才发现，寇并没有完全放弃抵抗。

　　两千多寇用盾牌组成了严密的防线，而且这些寇使用的不是火，而是专门对付骑兵的，长达两丈半，至少有碗口的长矛！这两千多寇就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一样。明军就如同一头狮子一样，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

　　梁岳也赶了过来。见到朱祁钰之后，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寇还真有两下子，这次我们逮住的肯定是条大鱼，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属于近卫军这类精锐部队，不然不会有如此严格的纪律，而且也不会有这种变态的阵法。”

　　朱祁钰皱了下眉毛，只略一思考就说道：“立即派人去带些手榴弹过来，就算寇是铁乌，我们也要咬破他们的硬壳！”

　　梁岳朝附近的一名军官吹了下口哨，然后比划了几下，那名军官立即就带着人向明军阵地后方赶去。此时，战场上其他地方的残余寇不是被歼灭，就是放下了武器，向明军投降。当然，这些投降的寇都没有好下场，朱祁钰手里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接纳与看管俘虏。不多时，五百多名近卫军就抬着装了手榴弹的箩筐跑了过来。

　　“让大家都散开，骑兵全都退到外围去，步兵负责围死寇，然后将剩下的手榴弹都投进去，我就不信，寇能够挡得住手榴弹！”

　　随着朱祁钰下达命令，五千骑兵以及侍卫团的官兵迅速地撤了下来，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几千近卫军步兵立即在寇外围五十步左右组织起了包围圈。这些官兵每人都领到了几枚手榴弹，等到朱祁钰退到后面去了之后，他们都马上将手榴弹投向了寇的阵地。

　　显然，这是没有多少悬念的战斗，当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烟雾弥漫在战场上的时候，朱祁钰冷笑了一下，就算寇都是乌变的，也经不起这么猛烈的进攻，不过，朱祁钰还没有笑出声来，他就惊讶地张大了嘴。

　　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就见一队寇骑兵冲了出来。这队骑兵的数量并不多，仅五十人左右而已，看样子，都是军官，或者是警卫质的部队。而这五十名骑兵没有混乱进攻，而是在其前面的指挥官的率领下，直接朝朱祁钰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率领这队骑兵的正是真田幸隆的孙子真田幸村，这个有“天下第一兵”号称的猛将早在为武田信玄征战的时候就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他的勇猛。这次，正是真田幸隆在判断出了明军主帅是朱祁钰，并且认住了明帝国皇帝帅旗之后，下令让他组织仅有的五十名骑兵做冒死一博，希望以此让明军陷入混乱之中，从而有机会突围。

　　寇临死前的反扑，确实收到了这样的效果。五十步的距离，对骑兵来说，不过就是战马跑上几步的距离而已。而且，近卫军步兵都在投掷手榴弹，哪里注意到了这股寇骑兵。当真田幸村率军杀透了明军防线的时候，周围的明军立即陷入了混乱之中，同时，朱祁钰身边的侍卫团，以及梁岳等近卫军官兵也立即意识到了危险。

　　“陛下小心！”梁岳第一个挥刀了上去，接着，数百近卫军骑兵也冲了上去。

　　朱祁钰心里也是大骇不已，那寇将领竟然在数秒之间就斩杀了十多名近卫军，而且对手几乎毫无还手的机会。

　　“立即掩护陛下撤退，其他人等，跟我上！”侍卫团的军官也反应了过来，在让身后的人员负责保护朱祁钰的安全之后，他也率领数十名侍卫杀了上去。

　　慌乱之中，朱祁钰被数名侍卫强拽着向后方退去，退到了数百步之外的时候，朱祁钰这才反应了过来。“放开我，现在没有危险了！”

　　周围地侍卫也是一愣，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战场。而战场上，近卫军已经开始向那股寇骑兵围了上来，虽然这些近卫军官兵保护皇帝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他们在没有任何指挥下的这种行动立即就就让包围圈上出现了许多缺口。

　　被围死了的那股寇迅速利用这一机会开始突围，虽然仅仅数百人而已，不过，却迅速地撕开了近卫军的防线，一批寇将领趁此机会杀出了明军的包围圈。

　　“立即让骑兵追上去，不要放跑了寇将领！”朱祁钰急了起来，眼见就要干掉寇的几名高级将领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虎归山“另外，让梁岳立即消灭眼前的敌人，组织部队清扫战场，不要放跑了一个敌人。“因为距离战场太远。朱祁钰的命令传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突围的那几名寇将领中就有真田幸村。而且他们都骑马突围，明军骑兵也难以追上。当然，梁岳在情急之中，根本就没有收到朱祁钰的命令。

　　他当时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要把那股危害到了皇帝安全的寇给干掉。当然，这并不容易。

　　几个回合下来，梁岳这才注意到，与他手的那名寇年轻将军并不简单，从力量，速度，还有敏捷方面来看，其武艺都不在梁岳之下。

　　更麻烦的是，跟随在这名寇将领身后的其他寇也都个个武艺超群，连普通的近卫军士兵都不是其对手。

　　“全体都退下，给我建立好包围圈，我要单独会会这个寇！”梁岳也杀红了眼，他还从来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能够与他打成平手的敌人呢。

　　真田幸村虽然听不懂汉语，不过见到梁岳丢掉了身上多余的累赘，也明白了梁岳的意思，立即命令随同他的寇退到了一边去，自己也取下了身上多余的东西。

　　两人怒目而视，都憋足了一口气，随后只见梁岳怒吼一声，双腿一夹，下战马如有灵感一样，用最大的力气冲了出去。真田幸村也同时跃马冲了过来。闪电之间，两人仅手一合，纷纷落下马来。

　　梁岳摸了下左边肩膀上的伤口，一口带着血丝的痰吐在了地上。真田幸村也冷冷地笑了一下，开始那一刀从他的头顶上划过，将头盔上面的佩饰给劈了下来。

　　“将军…”周围的近卫军官兵见梁岳受伤，一个个都急了。

　　“给我滚开，谁也不准手！”梁岳哪受得了这气，丢掉了手上那两把适合骑马砍劈，不过对徒步作战来说却过于长了点佩刀之后，他迅速地出了间的另外两把战刀，这是两把专门为步战设计的战刀。

　　当朱祁钰赶过来的时候，两人正斗在一起，周围的双方官兵都停止了战斗，被两人之间的烈搏斗给吸引住了。

　　“陛下，我们上去…”

　　朱祁钰立即拉住了侍卫团的军官。这些侍卫团的官兵个个身手都不在梁岳之下，如果他们加入战斗的话，那寇必然完蛋。不过，见到眼前局面，朱祁钰也很清楚，梁岳要砍掉那个寇将军的脑袋立威，同时这是振奋近卫军士气的极好机会，自然不要轻易手。

　　让侍卫找来一名近卫军的军官，吩咐其去加强了包围圈之后，朱祁钰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来到了格斗场的旁边。此时，双方仍然不分高下，而且两人都掉了身上碍事的铠甲，赤身搏斗，而且双方所熟悉的都是刀刀要命的砍劈刀法，这也是在战斗中最适用的刀法，而不是那种华丽的，却过于烦琐的刀法。在没有铠甲保护的情况之下，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将是致命的。双方官兵也都看入了神，显然，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将军能够获得胜利。

　　看了一阵，朱祁钰也暗暗感叹，这三年多来，梁岳一直在苦练，其武艺提高了许多，不过却仍然没有占到上风，可想而知，那名寇的年轻将军的身手确实不简单。这让朱祁钰感到有点自卑，东征之后，他就很少有时间练习武艺了，看来今后还得继续跟着梁岳练习武艺，不然在战场上碰到了厉害的寇将军，怎么也得挡上几招吧。

　　双方一个短距离冲刺，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两人都齐齐后退了几步，最后踉跄着站住了。

　　梁岳看了眼手里已经有许多缺口的战刀，冷笑了一下，指着对方说道：“今我们就打到这里，虽然未分出胜败，不过，下次遇见，我必取你首级！”

　　真田幸村此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不过他也明白了梁岳的意思，行了个礼之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

　　一名懂得语的侍卫连忙在朱祁钰旁边低声说道：“那日本将军也约梁岳下次再战。”

　　“好，今天就放了他们，给梁岳个面子，让部队撤出一条通道来！”

　　“陛下…”侍卫团军官一愣“他可是寇大将，放了他，不等于放虎归山吗？”

　　“大将？不过一猛将而已，要干掉这样的寇，一把火就足够了。你看到没有，近卫军的官兵的神色，如果今我们干掉这个寇，恐怕今后都会成为帝国皇帝的笑柄，说我们以多欺少，而且梁岳的威信也将大跌。今天就让他们活着离开，不过，告诉那个寇，如果下次在战场上相遇，他就只能横着离开了！”

　　那名侍卫团军官也不敢罗嗦，立即上去把朱祁钰的话翻译了出来。

　　真田幸村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率领手下离开了战场。

　　“梁岳，表现不错，不过，你要打败他，还要多多努力！”朱祁钰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梁岳的身上“不过，今晚，我们消灭了近两万寇，已经获得了胜利，下次有机会，你再干掉这个敌人！”

　　梁岳尴尬地笑了一下，他也在暗自心惊，如果不是三年的苦练，恐怕他早就被那个寇给干掉了。

　　这时候，一名近卫军骑兵策马跑了过来，人还未到，嘴里就喊了起来：“陛下，寇大军正在将接近…”

　　朱祁钰一惊，看了梁岳一眼。显然，寇主力加快了行军速度，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不多了。

　　“梁岳，你立即派遣近卫军按照计划行动，务必要拖住寇主力半以上。现在，我们返回立川！”

　　明军迅速地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大约两千人马的近卫军迅速向东，着寇主力杀来的方向而去，而朱祁钰率领的近卫军主力则迅速地向西面的立川退去。随着寇主力加快了行军速度，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