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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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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义帮已经三天了,纪陶然一改平常的开朗,整都待在义帮总坛,哪里也不去,而且甚少开口,以前动不动就吆喝弟兄们练拳的生气早已然无存,她变得沉默、抑郁、憔悴,以及软弱。

  在经历了蓝翼青给她的狂情与伤害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如她想像的坚强,她可以防御有形的肢体暴力,却无法抵挡无形的感情杀伤力,被爱所伤,远比被利器所伤还要严重。

  被爱所伤啊…真是太讽刺了,在蓝翼青做了这么可恶的事之后,她居然发现自己忘不了他,脑子的全是他人的俊脸及低沉悦耳的笑声,还有他的拥抱,他的,他的指尖,他的体温…

  她的身和心全都烙了他的影子,午夜梦回,她都得为了排除他的影像而搞得筋疲力竭,害得她夜里不能成眠,白天精神不济。

  妈的!看看她被个男人成了什么德行?

  一拳捶在镜面,她被自己的狼狈气得一肚子火。

  难道女人天生就不是爱神的对手?

  揪扯著短发,她逃出了自己的卧室,但在走廊听见有弟兄们走来的脚步声又急忙躲到后院去。

  她现在这样子怎能见人?

  大家都知道她和蓝翼青的事,大家都在谈论她与他之间的情事,大家同时也都在抗议她对他太过姑息…一夕之间,她在弟兄们心目中的地位一千里,她听到不少有关“女人终究成不了大器”的耳语,听到锺老和葛老多得数不清的叹息…

  她明明应该振作的,可是梗在口的那团织著爱怒情恨的大石却让她动弹不得,她的世界塌了一角,而她却无力再把它顶回去了。

  可恶!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一点都不喜欢…

  正自我懊恼间,一阵窸率声倏地在后院一角响起,她忽地回头,瞪著黑暗中那微晃动的树影,没好气地喝道:“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树丛中没有回应,她皱起了眉头,大步走过去,还没开口斥骂,一只手就从树丛后伸出,將她拉了进去。

  “啊!”她低呼,几乎是马上举手反击,但来人已有防备,轻易地便阻挡住她的攻势,甚至顺著她的劲道把她紧紧圈住。

  她心中大惊,挣扎地想看清来人,不料一抬头,就被一双热吻个正著!

  灵活的舌尖像蛇般钻进她口中,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笼罩住她的鼻心,她瞪大眼睛,嘴巴不由得微张,正好让对方更容易深攻她的舌蕾。

  烈而窒息的深吻让她恍惚了片刻,直到她快断气了,才猛地推开他。

  “蓝翼青!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她急着气,又惊又怒。

  这家伙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潜进义帮总坛来!

  “当然是来看你。”他潇洒地扬了扬眉,低笑道。

  “你疯啦?跑到义帮的总坛来…你是来送死的吗?”她低声音斥道。乍见他,她整颗心全揪在一起了,完全分不清楚那种膨又酸涩的感觉是喜还是怒。

  那天在大屿山岛饶过他,就已经引发义帮众怒了,现在弟兄们只要听见蓝翼青的名字,无不摩拳擦掌,要是让他们在这里撞见了他,怕不把他揍成一摊烂泥才怪。

  “为了你,死而无憾。”他笑嘻嘻地说著,她语气中担心的成分让他积郁的心情全开朗了。看来,他还有一丝挽回她的希望。

  “你…你这个白痴,我要你三天内离开香港,今天是第三天了,你还不走?”她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严厉地盯著他。

  “要我走,得等我澄清一切,然后带著你一起走。”他眼神狂野而笃定。

  “谁要跟你走?我现在恨不得把你给宰了…”她愤怒地朝他脸上挥出一拳,然后是一串的连环踢。

  “陶然,等等…”他脚伤未愈,闪躲得有些狼狈。

  “出去!”她毫不松手。

  “听我说,有人要对你弟弟不利,你最好别让他出门…”他急忙把来意说出。

  “悠然?谁要对付悠然?”她停下手,怔怔地看着他。

  “一个想陷害我的人…”他虽然有点讶异是理察吉鲁在搞鬼,不过他并不吃惊,理察的野心大,他早就防著他了,只是他没想到他会拿这次的合资计划当个饵!藉机对付他。

  那个骄傲的富家子还真是狠!

  “想陷害你的人干嘛找上悠然?你在瞎扯!”这太不合逻辑了。

  “他的航运也想进驻香港,除掉我对他有利无害,再说,引起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到时我们两败俱伤,正好让他和鹰熊帮有利可图…”

  “够了,够了,我不再信你半个字!”她大喝,一拳袭向他的鼻尖。

  他接个正著,扣住她的手腕,怒道:“你最好相信,马上把你弟弟看好,否则出了事别怪我没先告诉你。”

  “悠然他有保镖保护,不劳你费心。”她想回手,不料他却反將她握住。

  “还是小心为妙。”他担忧地盯著她。

  “别假惺惺了!”右手被制,她又以左手挥向他的颈项。

  他飞快地挡住,忍不住侧过脸吻著她的掌心,低诉:“老天!才三天,我想你想得快疯掉…”

  她浑身一震,用力回手,急怒地再补上一腿。“放肆!你这只鬼!我说过再让我见到你就绝不手下留情…”

  早防著她的踢腿,他闪到一旁,出其不意地抱住她的大腿,往自己的间一扯,她一个跌势扑向他,两人的**正好以”种暧昧的姿势相贴住,而她马上感受到他裆间的刚硬。

  “放手!”她红著脸喝斥。

  “不放,除非你相信我没有和鹰熊帮的人串通骗你。”他搂住她的,吻探向她的耳际。

  “我不想再谈那件事了!”他呼在她耳颈间的热气使她一阵酥麻。

  “陶然!”他真要被她的倔强击败。

  “哼!就算你和鹰熊帮没串通,但你为了买地而计我总是事实吧?”她别过头,不想再听他任何解释。

  “是,没错,我为了买它是不择手段,但我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因为我对你的动心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他摩挲著她的腿,低柔地诉说著,浓烈的感情呼之出。

  “你是真的对我动心?恐怕是还在觊觎著我们义帮的那块地吧?让你动心的是土地,不是我!”她倏地曲起膝击中他的腹部,乘机离他的纠

  “啊呀!你…”他弯身痛呼,对她的身手老是防不胜防。

  “占尽我的便宜,你还不满意吗?真要得到你才愿意罢手?”她双手摆出功夫架式,以防他再近身。

  “我不想买地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卖,真的想继续为了几副白骨让那块地荒废,我都没意见,但我只希望你了解我对你的真心…”著肚子站直,他认真地望着她。

  她被那双盛真情的眸子电得一怔,他对她…会是真心吗?

  不,别上当,被骗一次还不够吗?醒醒吧!

  她摇摇头,冷硬地斥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快走吧,否则我马上把弟兄们叫来,让你去喂他们的拳脚…”

  正威胁著,一组义帮负责巡逻的弟兄恰巧转进后院,她著慌地回头看了一眼,反地上前抓起蓝翼青的手臂,藏入树丛后方。

  “怎么,不把我拿去喂你那些弟兄的拳脚吗?”他在她耳边悄声嘲笑她回护的举动。

  “好,你真想死我就成全你…”她咬咬牙,发脾气地把他往外推。

  “喂!喂!”他低嚷著,死抵著树丛不出去。

  巡逻的队伍中有人听见声响,问道:“嘿,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大家疑惑地摇摇头,开始四处核巡。

  纪陶然大惊,连忙捂住蓝翼青的口,蹲下身来。

  那些人约略地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继续往前走去。

  确定后院没人了,纪陶然才放开他,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还是舍不得我…”他笑着说。

  “我是不希望你死在这里脏我的地盘!”她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地转头骂道。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希望我死呢!”他笑地靠坐在树后的围墙边,在她转过身的刹那將她揽进双腿间抱住。

  “你还想来?可恶!”她抡起拳头就要往他下巴打去。

  “我爱你!陶然。”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她的手僵在半空,被这短短几个字击碎了这两来搁浅在口的那团怨气。

  “不准…不准再说这种话!”她了一口气,软弱地斥骂。

  “我爱你…我是真的的爱你…”他握住她的千,拉下她的颈子,仰头吻住她的

  她的拳头软了!心也软了,即使还无法全然相信他,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也爱他,而且比自己想家的还爱他!

  可恶,明知被骗了心却还是要不回来,她怎么会那么笨哪?

  气自己的不争气,她凶恶地反吻他,像是要惩罚他带给她的所有痛苦,她籍著这记允野气独占的吻来发她的愤怒,以及怎么也消除不了的感情。

  他低哼一声,抱紧她,被她野的吻法挑起了火,他热情地回应她,双手摸索著她美好的背脊及裹在紧身长里的部。

  黑夜的星子一闪一问地偷窥著这对情人,连唧唧的虫呜也不敢和他们狂烈的息争锋,大地安静地把舞台让给了他们,让他们以吻来表达互属的情意。

  久久,他们才结束这个情的长吻,蓝翼青意犹未尽地拥著她,解开她前的两颗钮扣,拉下她的罩,偷著她坚蕊。

  “别…别闹了…”她拚命地着气,转过身拉好上衣。

  “我要你…陶然…你难道都不想要我?”他从背后抱住她,累积了多望就要决堤。

  “不想!”她回答得很快。

  “我不信…”他的手倏地从后伸入她的里,直采到双腿间的浓密地带,那里早已被火引出了热。“你撒谎…你也想要我…”

  “不要…”她仰头**了一声,自从被他启蒙了男女关系,她的身体就变得好感。

  “天啊…好热…你都了…”他吻著她小巧的朵垂,左手抚摩著她的部,右手指尖则继续拨著她底里的热源。

  “蓝翼青…不要…”她的拒绝毫无气力。

  “不要停吗?”他低笑,开始解开她长的拉链。

  “喂!你这个情狂!”她勒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得寸进尺。

  “我现在只对你得起来了…”他双掌转移阵地,罩著她的部轻轻

  “才怪!”她以手肘制开他,不想再被他拉进望的漩涡。

  真是可怕,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能轻易地起她体内的火,使她丧失理智。

  “你不相信?”他扳过她的身子,难得他正经八百。

  “那又如何?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还是恢复你原来的去猎吧,别净著我不放。”她眉头高高地攒扭著。

  “不,我这一生要定你了,就算和全义帮的人作对,我也要得到你!”他已有了为她奋战的准备。

  “你疯了!”她口中啐骂,心却深深悸动著。

  “是啊,为你疯狂…你呢?你爱我吗?”他摸著她倔不说爱的小脸,出他最感的微笑。

  “不爱!…”她兀自逞强著,不让心底澎湃的感情太多。

  “又在说谎了!”他轻笑一声,很快地堵住她的,她的身体比她的心还诚实,他宁可用行动去体会她对他的感觉,也不要再听她鬼扯。

  纪陶然早就伪装不下去了,在他滚烫的口舌中,她对他的不信任已一点一滴地消融,管他什么有没有结果,先吻个够再说。

  扣紧他的颈项,她用力地吻著他人的,没有扭捏作态,只有她惯有的率真与火爆…

  他把她拥得更紧了,这是他爱上的女人啊!

  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两人正沉浸在热吻之中,一声声十万火急的呼喊却把纪陶然从昏头转向中叫回了魂,她急忙推开蓝翼青,以眼神示警他别动,便冲出树丛,向锺老和葛老,以及王楚。

  “大当家!不好了!”锺老一寻著她便哀嚷。

  “怎么了?”她掩饰地抿了抿双雇,保怕被人发现自己微肿的**。

  “少爷他被蓝翼青带走了!”锺老急道。

  “什么?”她震惊得呆了。

  蓝翼青的警告果然成了真。但…但怎么会是蓝翼青把悠然带走?他明明在这里…

  “据少爷的保镖说,少爷晚上去补习,回程时车子被拦下,然后几个陌生的人便举强行带走少爷,临走前还大刺刺地说:想要人,明天中午拿地契来换!”

  “土地!又是土地!咱们大屿山的土地到底是犯了哪条冲了?”怒火瞬闻燃上她的眉心,近来发生的事都与祖坟地有关,真要把她给气死。

  “是蓝翼青死不放手,这事不用说又是他搞的鬼!”王楚阴沉地道。

  “真的是他?”她心一紧,难道蓝翼青一方面来向她示好,另一方面又在施展诡计?

  才刚释然的心又被疑虑吊上半空中悬

  “当然是他!除了他,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杠上咱们义帮,拿少爷来做要胁。陶然,你现在应该明白他有多么阴险恶毒了吧?”王楚又道。

  “我们马上就动员所有人暗中调查他把少爷带到哪里去。”钟老建议。

  “慢著,最好先确定是不是他干的…”她不愿轻举妄动。

  “你到现在心还向著那个姓蓝的吗?”王楚怒视著她。一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竟能在她心中占著比他还重的分量?一想到此他就腹不平。

  “我…”她自责地怔了怔,悠然被绑架,为何她直觉地认为不是蓝翼青做的?

  “大当家,那个蓝翼青绝非善类,你不该再对他存有好感,马上查出他的行踪,咱们直接去救少爷!”葛老焦急地道。

  “对,带人剿了『蓝冀』在香港的分公司,让他明白我们不好惹。”王楚在一旁扇风点火。

  “等等,万一他伤害悠然呢!或是…根本不是他动的手,那我们不正好落入某些等著看我们互斗的人的计谋中!”她不再妄下断言,蓝翼青的一番话让她想得较深入了。

  “你…”王楚正想反驳她的话,忽地被一个从树丛中闪出的人影打断。

  “陶然没说错,这件事绝不是我干的,有人故意要嫁祸给我。”蓝翼青现身在他们面前。

  纪陶然被他大胆的行径吓了一大跳,脸色大变。

  “你出来干什么?”她惊喊。

  “蓝翼青!”其他在场的人同时惊呼。“你这家伙竟敢跑到义帮来!”王楚怒不可遏地大喝。

  “你们那块土地我已经放弃了,更何况我并不想和贵帮恶…”他神色自若地看着每个人。

  “放弃那块地你对『篮翼』的董事会代得过去?你承担得了损失?少骗人了!”王楚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为了陶然,再大的损失都值得。”他的眼光飘向纪陶然。

  “住口!你还想惑陶然,该死!”王楚倏地掏出-,朝他便

  “王楚!杀了他怎么救少爷?”锺老和葛老连忙冲上前去阻止。

  蓝翼青滚向右方,他没想到王楚会真的动,狼狈地躲过击,却也拉扯到腿伤,不由得低哼倒地。

  “先打瘸了他,再用他来赎回悠然。”王楚说著又把口对准了他。

  “陶然,我若抓走你弟弟,还会来这里自投罗网吗?”他转头盯著纪陶然,会选择现身正是为了赌赌看纪陶然对他是否也有心。

  要不要相信他?她怔仲地杵在原地。

  就在她迟疑不泱时,所有弟兄將蓝翼青团团围住,钟老和葛老并且已架住他的双臂,一拳揍得他嘴角渗血,并扳倒他,把他的脸到泥地上。

  “陶然!”

  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更快下决定,一个纵身,她左右开弓,击退自已的弟兄,并以葛老教她的“神风拳腿”扫向葛老及锺老,然后一个漂亮的擒拿摘下王楚手中的

  “大当家!你…”他们往两旁连退三步,失声呼叫。

  “陶然!”王楚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手救蓝翼青,气急攻心地怒吼:“你竟帮个外人?”

  “给我时间,我会查出真相,也会救出悠然的!”她扶起蓝翼青,大声辩解。

  “大当家已经丧失理智了!”王楚额暴青筋地叫著:“别听她的,先把人拿下。”

  她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只能先带蓝翼青逃走再说。

  于是,她和蓝翼青联手打出一条活路,趁大家顾忌她的身分,不敢全力进攻的当口,朝蓝翼青低喝:“翻墙走!”

  两人奔向围墙,一个撑跃,翻出墙外。

  “快追!”王楚怒吼。大家跟著翻墙穷追!纪陶然则带著蓝翼青抄小路,来到她的机车车库,在众弟兄的狂呼呐喊中,载著他冲出了总坛。

  义帮大当家竟然当着一堆弟兄的面帮著一个外人逃走?

  妈的!她一定是疯了!

  纪陶然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前,懊悔地咒骂著自己,果然爱情这东西沾不得,沾上就变笨蛋,不但心是别人的,连脑袋也跟著丢了。

  但她的心情很糟,蓝翼青的心却乐得很,他买了烟,走出商店,看着斜倚在机车上的纪陶然,心中仍然微微悸动著。

  她相信他!

  在她出手救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站在他这边,她选择相信他,这比购得土地还要让他高兴。

  “你最好马上带我去找悠然。”她看着他,着急地道。

  “别紧张,我的人已盯上了理察,要找到悠然不难。”他轻松地安抚她。

  她不悦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不安的阴影在眼瞳中扩大。

  “你最好没骗我,要是悠然有什么差池,我绝对…”她仍无法放心,深怕相信他是个错误,怕自己的感情用事到后来会害了悠然。

  “相信我吧!陶然,我蓝翼青再怎么现实恶劣,也不心能去对付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他一把將她揽进怀中。

  他的气息让她的惶惑稍微减轻了些,她在他前靠了一会,忽然又推开他,颤声道:“你想,悠然会不会已经遭了那个叫理察的人的毒手…”

  “不会的,你放心吧,杀了悠然,他就得不到好处了。”他安慰道。

  “他想得什么好处?”

  “你们义帮的祖坟地啊!理蔡吉鲁早就在打大屿山那块地的主意了。”他冷冷一笑。

  罢才在路上他就想通了,理蔡从头到尾要的就是大屿山那块地,他从没想过要和义帮结怨,以义帮在香港的影响力,他的事业想打进香港仍得靠义帮的帮忙。鹰熊帮不过是被他利用来对付他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至于纪陶然,理察一定认为她死了反而有助于他和义帮之间的土地易,所以才会暗中下毒手。

  “真的假的?你是说那个人也想要我们那块地?”她瞪大眼睛,祖坟一走是风水出了问题,才会一直出状况。

  “是的。”

  “为什么你们大家都想要那块地?那里靠海又偏僻…”她眉揪得要打结了。

  “那块地很有发展,陶然,只要有生意眼光的人都知道那是块值得投资的土地。”他简单解释。

  “可恶!你们这些商人干嘛都不择手段地来做易?真烦!”她迁怒地捶他一拳。

  “我哪有不择手段?”他急忙澄清。

  “还说没有?用了车子、晚餐什么的来骗我的人不就是你吗?现在又有人从悠然下手…”她戳著他的口。

  “但我已经得到报应了,不是吗?我反而被你的魅力给整倒了。”他笑着抓住她的手指,贴向自己的心脏。

  “谁被谁整倒还不知道,你把我也害得够惨了,没认识你以前我的日子过得轻松又愉快,认识你之后烦恼就跟著来了…”她瞪视著他,噘著小嘴嘟嚷。

  “我给了你什么烦恼?”他真想吻上她那俏皮的红

  “就是…就是让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脑子嘛!”她拍拍自己的心口和前额。

  “哦?那么,你的心和脑子现在归谁管?”他再一次套话,就想听她亲口说出她对他的感觉。

  “不知道,它们全背叛我了。”她硬是不肯明说。

  “你啊!说句『我爱你』会死啊?”他笑气地勒住她的脖子。

  “啊!表才爱你啦!放手!”她板开他的手腕哇哇大叫。

  “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的心会固定在一个女人身上,更没想过心仪的对象会是个像你这样的女人…”他突然拥住她,叹息著。

  “我这种女人怎样?”她依偎在他肩上问道。

  “帅毙了!”他笑。

  “比你帅吧?”她也笑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吻了吻她。

  “我们该…找悠然了…”她了一口气,这时候不是谈情说爱的时机,她得先平安救出悠然才行。

  “好,我先打电话确定理察的行踪。”他拿出手机,拨号给龙三。

  电话接通了,不过出现的却不是龙三的声音。

  “喂?蓝总啊?想找你的忠仆吗?真糟糕,他已经无法开口了…”理察吉鲁嘿嘿地笑着。

  “理察?”蓝翼青惊愕地变了脸色。

  “吃惊吗?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啊,朋友。”理察大笑。

  “龙三呢?”他森然地问。

  “龙三没事,我只是暂时让他躺下,别让他误了我的事而已。”

  “你把纪悠然带到哪里去了?”他又问。

  “那小表就在这里,他不是个等闲之辈,刚才我已经和他谈好了条件了,只要义帮把地契带来,我就放他回去。”

  “土地,哼,你要那块地你早说嘛,我让给你就行了。”他冷冷地道。

  “我不要你让,我要从你手中抢来,那种感觉才叫胜利。”

  “赢了我又如何?你的『百乐航运』一样是我的手下败將!”他故意他。

  “别嚣张,只要你死了,『蓝翼航空』就没什么搞头了…”理察苇。

  “要我死可不容易哪!理察。”

  “那可不一定,要换回纪悠然还有个但书,这个但书就是…要你的命。”理察笑地道。

  蓝翼青沉下睑,理察为了除掉他竟使出这种手段。

  “让我直接和纪大当家说吧!如果我没猜错,她此刻应该在你身边吧?”理察说得好像所有的事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你怎么会知道?”他心中一凛。

  “呵呵呵,我有我的眼线啊…”理察大乐。

  纪陶然在一旁看着蓝翼青脸色发青,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手机,劈头就骂:“你把我弟弟还来,混蛋!”

  “哟,纪大当家,你胳臂往外弯,和男人跑了,这义帮的脸都教你丢光了…”理察挖苦地嘲讽。

  “你…”这事才刚发生,怎么他却知道了?

  “没关系,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明天中午將大屿山那块土地的地契,还有蓝翼青带来,我就把你弟弟还你。”

  “什么?地契和…蓝翼青?”她大惊,理察不只要土地,他还要蓝翼青的命?

  蓝翼青说得没错,理察果然就是在幕后操纵这场纠纷的元凶…

  妈的!这种人实在该死!

  “对,拿地契和蓝翼青来换你弟弟,少一样你弟弟就完蛋。”理察威胁道。

  “你这人渣…”她转头盯著蓝翼青,顿时失了主意,她怎么能用蓝翼青去换悠然?两个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蓝翼青也正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心思波澜乍起。

  “先让你听听你弟弟的声音。”理察似乎是將手机递给纪悠然。

  “姊…”纪悠然的声音听来很镇定。

  “悠然!你没事吧?”她紧握住手机,激动地问。

  “我没事,你会救我吧?”他的口气异常地平淡。

  “我当然会救你,你等著!”

  “你会带蓝翼青来吗?”

  “这…”她陷入两难,心像要被扯裂似的。

  “你给我仔细听好,”纪悠然突然大喝一声,然后以模糊的低音道:“我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的心『里』却只『有』男人,我若死了,你就成了道地的『叛徒』了!『王』八蛋,你听清『楚』了吗?”

  她愣了愣,悠然的声音很低,只有在几个固定的字才会突然大声,她的耳朵自然只接收到那些字,听来正好是:“…帮…里…有…叛徒…王…楚”!

  “啊!”一融会贯通,她不惊呼。悠然是在警告她,王楚是帮里的叛徒?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听清楚了就好,明天中午,记得带地契和蓝翼青来救我。”纪悠然说完便关机了。

  “怎么了?你弟弟和你说什么?”蓝翼青发觉她脸色有异,攫住她的肩膀低问。

  “悠然告诉我…帮里有叛徒,是王楚…”她错愕地看着他。

  “果然,我就觉得奇怪,你帮我逃走的事为什么理察马上就知道了!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他恍然大悟。

  “可是…不可能啊!王楚从小就是帮里的人,他甚至还为帮里掌理财务…”她感到有点虚,最不能信任的竟是自己人,这个打击太大了。

  “正因为掌理财务,他才知道义帮的资产有多庞大,陶然,人的望是只无法预测的猛兽,什么时候会发狂都难以预料,而我确信,他为了当上义帮人当家,早就和理察勾搭上了。”他早该想到,王楚之所以会喜欢纪陶然,有一半是为了得到义帮,他一定认为只要得到纪陶然,义帮大当家的宝座就是他的了!

  “不…他不会想杀我的…”她想起唆使赵虎杀她和蓝翼青那件事就心寒。

  “杀你也许是理察的主意,他只是不得不妥协,加上他又见不得你被我拐走,干脆连你一起收拾,这么一来,悠然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下子所有的事都明朗了。

  “若真是如此,那么…悠然会被抓…”她眼睛霍然一胶。

  “就是他给理察消息的。”

  “该死的!他真的做了这种事?”她的疑虑尽消,代之而起的是腔的怒火。

  “现在,回帮里去拿地契吧,明天中午我陪你一起去见理察。”他拍拍她的背道。

  “你要去?”她惊骇地抬头。

  “我不去,你怎么救回悠然?”他淡淡一笑。

  “不行,你去太危险了,理察摆明了就是要你的命…”她惶惶不安地摇头。

  “是你弟弟重要,还是我重要?”他眉一挑,紧盯著她。

  “都重要!”她分不出来,他和悠然在她心中的分量是一样的,无法比较。

  “只能救一人,你会救谁?”他的眼神变得温柔。

  “我两个一起救!”

  “陶然,你这样会两个都救不到啊…”他抚摩著她的睑,心疼她的为难。

  “那么你就别去,我要你活著,救悠然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她气魄十足地道。

  “不行,如果你出了事,那我活著还有什么意思?”他笑音低头抵住她的额头。

  “你…”她被这句话感动得眼眶一红。

  “放心,我不会轻易被理察杀掉的,明天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他吻著她的眼睛。

  “真的?什么办法?”她还是不能安心。

  “到时再告诉你。”他吻她的鼻尖。

  “我先警告你,要是你没有半点胜算,我就不准你去…”她强忍著眼中热热的水气。

  “我当然有胜算,你不就是我的胜利女神吗?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就不会输。”他逗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马上不断地急嚷。

  他笑着紧紧搂住她,火热地吻向她的,將她的爱语全进口中。

  她张口著他的舌尖,狂野地回应他。

  终于,两人的心再无芥蒂,之前的不确定和不信任都在这个热吻中消逸无踪了。

  蓝翼青被她放肆又热情的吻起了全身的望,他难耐间的騒动,抓起她的手,跨上机车,载著她就往附近的“蓝翼”位于尖沙咀的分公司冲去。

  今晚,他要与她纵情一整夜!

  于是,在他那五十层楼高的玻璃帏幕大办公室中,他们光著身子在地毯上,拥吻、翻滚,互相取悦,彼此探索,以各种姿势达到一次次的高,像两只终于找到属相同的雄雌,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共同攀达到人中最原始的望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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