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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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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丁略就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

  他睁开眼,怕吵醒在他身畔睡的任无瑕,低声音问道:“什么事?陆力?”

  “滕少爷来了,他正在前厅等你。”陆力在门外道。

  滕霁?他果然来了!

  他在心里冷笑,起身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陆力,去帮无瑕准备一件旗袍。”他对着陆力道。

  “是。”陆力应道,静静地走向侧门。

  对于任无瑕,陆力什么都没说,虽然他担心他们的后续发展,不过却不愿破坏丁略难得的好心情。

  丁略来到前厅,滕霁已经跷着二郎腿,坐在仿古太师椅上,悠悠哉哉地喝着陆力泡的茶。

  “早啊,丁略。”滕霁微笑地打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冷淡地道。

  “我听说你带了一个人回麒麟居,昨晚就赶回来了。”滕霁笑着將眼睛瞄向后方。

  “消息真灵通嘛!”他哼了哼。

  “那位娇客是谁啊?”滕霁故意问。

  “她是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挑了张与滕霁面对面的椅子坐下。

  “我怎么会清楚呢?”滕霁笑着问。

  “别再玩把戏了,你是来验收成果的,是不是?”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竟被这个臭小子耍了还不自知。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滕霁仍然装傻。

  “够了!你故意挑剔长袍,无理取闹,为的就是引我去珍珠坊找任无瑕,对不对?”他直截了当挑明。

  滕霁的嘻皮笑脸变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抹欣赏的微笑。

  “厉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早就知道无瑕的身分,所以才要我去接近她?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拧着眉,不答反问。

  “我的目的,就是现在这个状况。”滕霁啜了一口茶,嘴角的笑意加深。

  “现在?”他怔了一下,立即恍然。

  这小子的目的就是要他爱上任无瑕!

  “任无瑕是沪帮的『辟』,她不但身居要职,还是沪帮最重要的人物,要摧毁沪帮,得从她下手,所以我必须找个有魅力又足智多谋的男人去把她抢过来…”滕霁笑得高深莫测。

  “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喜欢她?”他暗暗咬牙。这时候从滕霁口中冒出的赞美字字都非常刺耳。

  “我只是大胆假设,像那样一个落落大方又温柔婉约的女子,应该能掳获你的心。”

  他抿嘴双,没吭声。自己的感情竟完全照着滕霁的剧本走,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而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你爱上了任无瑕,你就绝不会放手。”

  又被说中了!感觉更糟。他的脸色愈来愈森。

  “结果,真巧,就像我预料的一样,你果真爱上了她,还把她带了回来!太了!”滕霁说到后来竟拍手叫好。

  他现在觉得自己活像个被导演牵着鼻子走的可笑演员。

  “然后呢?你接下来的剧本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到不能再冷。

  “接下来…”滕霁突然停顿不语。

  “任无瑕为什么是沪帮最重要的人?她本身有什么秘密,让你不惜利用我来得到她?”他尖锐地追问。

  “你果然是个精明的角色,丁略,看来你也发现任无瑕有些不寻常了。”滕霁笑了。

  他捺住子,等着滕霁说下去。

  “你知道沪帮二十多年前曾经经历一次惨烈的内斗吗?那次斗争,为的就是沪帮长久以来所严守的一个宝藏。”滕霁说出了重点。

  “宝藏?”他一怔,想起了江洵说的话。难道真的有那份宝藏?

  “沪帮擅于经商,他们帮内有一条非常特殊的规定,其成员必须將收入的百分之一做为帮内的共同资产,于是,长久下来,这笔资产愈积愈多,终于引发了帮内分子的觊觎,大家都对那笔庞大到无法估计的资产好奇不已,帮内便开始传沪帮拥有一份宝藏的谣言。”

  “那份资产是由沪帮帮主保管吧?哼!这规定简直是自掘坟墓。”丁略冷笑。

  “的确,那笔资产代代由沪帮帮主看管,所存放之处也只有帮主一人知道,正因为如此,才会引起许多不,不少野心分子为此一直想当上帮主,彼此争权夺利,尤其是当年的『狻猊』杜得堂和『辟』任彩,他们企图將那笔资产据为己有,因此联手暗杀了当时的沪帮帮主玉从安夫妇,这变故让沪帮成员错愕惊慌,沪帮陷入混乱,最后,还是由杜得堂阵了整个场面,安抚住几个元老,顺利登上帮主宝座。”

  “但他并没得到那笔资产,对吧?”他推测道。

  “没错,那笔资产向来只有帮主知道下落,玉从安死守秘密,杜得堂什么也没得到,但是,他坚信,他必定可以从玉从安唯一的女儿身上找到那笔宝藏…”滕霁说着突然停顿下来。

  丁略脸色骤变,终于听出端倪“玉从安的女儿?难道就是…无瑕!”

  “是的。”

  “那么,任彩是…”

  “任彩只是收养她,当年玉从安夫妇死时,任无瑕才两岁,她什么都不记得,她还以为任彩是她的亲。事实上,她的本名应该是玉无瑕。”

  “玉…无瑕!”他轻声念着,脑中掠过任无瑕如白玉般的身子,竟有些晃神。

  “杜得堂认为玉从安必定將那笔资产的秘密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所以留下活口,让任彩收养玉无瑕,并安排自己的儿子杜海生与玉无瑕订婚,为的就是看紧她。但这么多年来,杜得堂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关那笔资产的线索,因为连玉无瑕本身也对那个传闻中的宝藏毫不知情…”滕霁说罢便啜了一口茶。

  听到这里,丁略神情一敛。

  任无瑕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连她背上有个奇特的图案都…

  等等,那个图案!

  陡地,一个灵光在丁略脑中乍闪,会不会任无瑕背上的图案和那笔资产有关?

  滕霁没忽略他闪烁的眼神,马上敏锐地问:“怎么?你在任无瑕身上发现了什么别人无法得知的秘密了吗?”

  他眉心微蹙,基于一种反抗的心态,他并不想说出任无瑕身上图案的事。

  “没有,我什么也没发现。”他冷冷地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察觉到什么…”滕霁的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穿透人心。

  “你是因为想得到那份所谓的宝藏,才要我去接近任无瑕的吗?”他很快地道。

  “是啊!那个宝藏对沪帮有多重要你一定想象不到,由于杜得堂好大喜功,广泛投资,近来沪帮的整个事业运作出现危机,杜得堂一直寄望能得到一大笔钱来纾困,要是我们能抢先得到这个宝藏,即使不用出手,沪帮也会自行崩毁。”滕霁的脸上又出那种冷酷得让人发的神情。

  “我宁可堂堂正正地和他们在商场上对决。”丁略拧着眉道。

  “你这样说,好像在埋怨我安排你和任无瑕相遇。”滕霁挑了挑眉。

  “任何人被这样利用,心情总不会太好。”他瞪着他道。

  “你真不知好歹,想想,得到任无瑕,等于得到一大笔财富,你人财两得,却不知要感恩。”滕霁啐道。

  “你要我感激你用这种方式耍我吗?你分明是把大麻烦丢给我!”这小子还敢邀功?可恶!

  “你是说,得知真相之后,任无瑕对你而言已经是个麻烦?”滕霁的视线瞄了一眼通往客房的那扇门。

  “她是不是麻烦,你比我清楚。”他皱着眉,觉得任无瑕与沪帮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那么,你后悔遇见她?”滕霁眼中狡光一闪。

  “我是后悔,早知道…”

  他话未说完,就听见后方传来陆力的大喊…

  “任小姐!你要去哪…”

  他愣了一下,脸色大变,马上冲向客房。

  客房外,一件旗袍散落在地上,陆力则呆愕地杵在门口。

  “陆力,怎么了?”他急道。

  “任小姐…她不知道怎么了,一脸苍白地用一种奇怪而快捷的步伐冲出了侧门…”陆力不解地道。

  “什么?”他心头一凛,暗叫不妙,也许任无瑕听见了他和滕霁的对话了。

  “哎呀!真是糟糕,她如果随便拼凑我们说的话,很可能会误会什么…”滕霁作态地叫道。

  “你这家伙…”他眉峰一拧,恶狠地瞪了滕霁一眼。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滕霁是故意在计他说些容易让任无瑕误解的话。

  “你不去追她吗?她一定是回沪帮去了。”滕霁双手抱在前,笑了。

  “你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宝藏,而是要利用无瑕来制造沪帮的混乱,然后消灭他们,是吧?”丁略怒道。

  “是又怎样?”滕霁也不否认。

  “要是无瑕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向他挑衅。

  “她不回沪帮,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你该让她回去才对,如果不放心,你可以陪她一起去,顺便去『参观』一下沪帮总坛…”滕霁话中有话。

  他沉着脸瞪他几秒,转身冲出行馆,追了出去。

  “少爷!你别出去…”陆力担忧地叫道,拔腿想跟上。

  “陆力,先别急,你家少爷不会有事的,他应该有能力把整件事摆平才对,否则,他就不配当上『金麒麟』了。”滕霁叫住了陆力,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最近麒麟居外面有不少沪帮分子…”

  “去通知其他四位麒麟,我们得去沪帮拜会一下了。”他命令道。

  “我们…要去沪帮?”陆力惊讶道。

  “没错,人家是地头蛇,我们总不能太小家子气,不给他们面子,再说…要杀一条蛇,总得先接近它的窝才行啊!”他阴沉一笑。

  陆力怔愕地看着他,心里着实有点悚然。

  他深深庆幸自己不必和滕霁为敌,这个才十八岁的年轻人真的太可怕了…

  “还不快去?”滕霁低喝。

  “是。”他恭敬地点点头,赶忙去联络其他四位麒麟。

  滕霁则拍拍长袍,潇洒地戴上帽子,噙着冷笑,喃喃地道:“消灭沪帮?不,那太没意思了,我要整个沪帮都变成祥和会馆的,包括他们的宝藏…”

  任无瑕拚命地往前奔跑,她的脸色发白,她的心痛裂,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罢才,她到底听见了什么?

  罢才,丁略和那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醒来时发现丁略不见了,心里有点慌,于是起身梳洗过后,换上昨天那件洋装,便忍不住打开房门,走向前厅去找他。

  但才走到通往前厅的拱门处,就听见前厅传来一阵对话声。

  基于礼貌,她觉得自己该退回房内,可是才跨出脚步,就赫然听见他们提到她的名字。

  “你引我故意去珍珠坊接近任无瑕…”

  她整个人呆住了!

  丁略的这句话如青天霹雳,让身心都才沐浴在爱河中的她一下子跌进地狱。

  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吗?

  她僵硬地扶着墙,继续倾听下去。

  随着丁略和那人谈得愈深入,她的脸色就愈苍白,身子也不停地发抖。

  什么斗争?什么宝藏?谁又是玉从安?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她不是***亲孙女?而是…而是…玉从安的女儿?

  她的心因惊疑而狂跳,全身血几乎要冻结,那个男人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为什么说她和那个所谓沪帮庞大的宝藏有关?

  丁略…他之所以接近她,全是为了那个宝藏?是这样吗?

  所以他才不愿放她回去,所以他才千方百计要留住她?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他是这种人…

  她摀住耳朵,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在她把身心都交给了他之后,在她背叛沪帮,选择了他之后,他才出他的真面目吗?

  她全身冰冷,脑子里被许多的疑点,愈急着想理清就愈混乱。

  偏偏在那时候,她又听见了令她心碎的话…

  “…任无瑕对你而言已经是个麻烦…”那男人问丁略。

  “她是不是麻烦,你比我清楚…”丁略如此回答。

  “那么,你后悔遇见她?”

  “我是后悔…”丁略的声音听来好冷。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丁略最后的那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了她的口,痛得她无法呼吸。

  倏地,陆力捧着一件旗袍从侧门走进来,一看见她立在门外,诧异不已。

  “任小姐…”

  她一惊,什么也无法思考,举步便冲向侧门,陆力伸手要拦,她一个横闪,撞上他的手,轻盈地旋过他,奔出门外。

  “任小姐,你要去哪里?”陆力错愕地在她身后大喊。

  她要去哪里?

  她要从丁略身边逃开,永远再也不要见他!永远不再见他…

  外头好冷,但不会比她的心更冷,她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衣,却还是奋力狂奔在麒麟居的广大园林中,只要出了那个大门,只要离开这里,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痛了,只要离开一切和丁略有关的事物…

  “无瑕!”

  后方,丁略的叫唤声愈来愈接近,她咬着牙,更加往前冲。

  “无瑕!回来!”丁略焦急地大喊。

  她不理会,笔直向大门冲去。

  “无瑕!”丁略知道,要是让她走出麒麟居大门,他就很可能永远失去她,因此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她走。

  大门的守卫见到任无瑕,立即向前拦阻,任无瑕左闪,右躲,只盼能快点离开,只是守卫全力防堵,她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就这样一耽搁,丁略已追了上来,他着气,上前一把想抓住她的手腕,但她却滑溜地在他碰触到她之前滑到一旁,脸怒恨地瞪着他。

  “无瑕!”丁略看着她披散着长发,脸色苍白,细白的双脚甚至沾了泥土,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是他不敢再靠过去,就怕她又要逃。

  “别叫我!”她低喝道。

  “我不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但刚才我和滕霁的对话,你不能只断章取义…”他急着解释。

  “原来那个人就是滕霁,你们未来的『麒麟王』,他果然够阴险,拿你当饵来惑我…”她冷冷地道。

  “你误会了…”他拧着眉。

  “我误会什么了?你亲口说你是有目的才接近我,不是吗?”她陡地怒喊,在眼中打转了许久的泪终于滑下脸颊。

  “不是的!我在遇见你之时,根本不知道你身上的秘密!”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被滕霁害惨了。

  “我的秘密?哼!我才不相信你们说的,什么玉从安,什么宝藏,那全是谎言!我是***孙女,我姓任…”她大声地怒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不断冒出的猜疑回去。

  “你既然不相信有关玉从安的事,为什么又会相信我说的话?你对听见的事也是有选择的吗?”他点出了她的矛盾。

  “我…”她一怔,一时回答不出来。

  他怜惜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我是真的爱你,无瑕,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分,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他深挚地道。

  “够了!别再说些甜言语了,你看上的,其实是那笔传闻中的宝藏,所以才接近嗡帳─”她止不住自己的泪,哽咽地指控。

  “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吗?”他忽道。

  “什么?”

  “你认为,你还得靠一笔宝藏来增加自己的魅力吗?如果是,那你未免太小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我了。”他直盯着她。

  她睁大眼睛,无法开口。

  “以祥和会馆的财势,以我丁氏财团的资产,根本毋需为了那些宝藏来贩售我的爱情。”他只想让她明白,他的爱情并不廉价。

  “但是,你不能否认你们一直想对付沪帮…”她的想法有点动摇了。

  “没错,我们是想打倒沪帮,但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到目的,要不是滕霁暗中搞鬼,我会用商业手段直接与沪帮对抗,这才是我的作风。”他也有他的自尊,无奈被滕霁摆了一道。

  她看着他一脸的严峻,其实心里明白,他是个骄傲自负的男人,像他这种人不可能会让感情涉入他的工作才对。

  但是…但是她能就这样相信他吗?可以吗?

  在听见有关她身世的真相之后,她对任何事都起了疑心,她已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你要相信我,无瑕,相信我爱你。”他向她伸出手。

  “但你亲口向滕霁承认,你后悔遇上我…”她的心不再那么痛了,可是泪却得更凶。

  “我的话没说完,我是后悔自己是经由滕霁认识了你,这样,我就欠那个臭小子一个人情了。”他郁闷地道。

  “真的是…这样吗?”她垂下肩,以一双泪眼看他。他说他爱她,不过就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就不可思议地化解了她的心结。

  他的心紧紧着,缓缓走向她。

  她绝对不会知道,对他而言,她的泪比任何宝藏都还要珍贵。

  正当他要伸手抱住她时,突然,麒麟居那扇以特殊装置控制的大门竟然自动开启。

  丁略和众守卫们都诧异不已,没有守卫输入密码,门怎么会自动打开?

  “不行哦!『辟』,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跟我回去吧!”随着门开启,一个瘦小的人影大剌剌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众守卫大惊,赶忙上前遏阻来人入侵,但他们才动了一下,那瘦长的人影便双手一撒,十来个星镖马上了出来,飞向他们还有丁略。

  “小心!这镖有毒!”任无瑕惊喊,身子向前一晃,推开了丁略。

  四名守卫分别中镖,不到三秒,毒马上发作,他们连痛都来不及喊就晕了过去。

  丁略脸色微变,看向来人,只见那人身着黑衣,一头极具个性的短发,脸上戴了个很特别的布制眼罩,只出半张略嫌苍白的脸,以及一双冰冷的眼睛。

  “貔貅!”丁略道出了来人的身分。

  这人的个子不高,声音也很尖锐,以一个男人来说,似乎有点粉味,不过他的气势却非常森狠,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容易对付的敌人。

  “真厉害,不愧金麒麟,连我是谁都知道。”戴捷笑着,双手始终夹在双腋下方。

  “你怎么开门的?”丁略戒心暗生。

  “祥和会馆有个电脑天才,我们沪帮可也有个解码高手,总不能让你们专美于前吧?”戴捷挑衅地抬高下巴。

  丁略微凛,心想江洵说得没错,沪帮里,也许最难的就是这只“貔貅”!

  “戴捷…”任无瑕紧张地看着戴捷,她知道他是来带她回去的,在沪帮里,戴捷的身手远比杜海生还要好,只要他一出动,从没摆不平的事,因此,她的心更加不安。

  “跟我回去,『辟』,婚礼都已准备好了,就只等着你一个人。”戴捷盯着她道。

  “婚礼?”她一愣。

  “无瑕已经和我在一起,不会和其他人结婚了。”丁略不悦地瞪着戴捷。

  “哼哼,这可由不得你们俩决定,『辟』得嫁给『狻猊』,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戴捷冷哼。

  “真可笑,无瑕要嫁给谁难道要由别人来决定?”丁略驳斥道。

  “对,她对她的人生没有自主权,因为从以前开始,她就是沪帮的囚虏。”戴捷轻蔑地笑了。

  “你是…什么意思?”任无瑕脸色刷白。

  “我说,对沪帮而言,你只不过是个『钥匙』,打开宝藏的『钥匙』。”戴捷毫无感情地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当了二十多年的傻瓜,你不会想一探整个内幕吗?”戴捷煽动地道。

  “我真的不是***…孙女?”她颤声问。

  “你想要答案,就回去问任彩吧!”

  “不必了,她不回去,从此以后,她和沪帮没任何关系。”丁略喝道。

  “好,我和你回去。”她突然道。

  丁略大惊,抓住她的手。“无瑕,你…”“这是我的问题,丁略,我不能就这样躲在你身边,我要把一切事情清楚。”她抬头看着他,一脸坚决。

  “你一回去,杜海生父子根本不会放过你。”他皱着眉心。

  “但如果就像你所说,是他们杀了我父母,我又怎能坐视不顾?”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寒意。

  “那么,我陪你一起回去。”他不放心她独自一个人。

  “不!你别去!”她惊喊。

  “呵…金麒麟要去观礼,我们绝对,不过,要去也得躺着去。”戴捷说着突然扑向丁略。

  丁略冷静地推开任无瑕,双手接住戴捷的攻击,连续几个手,他心中暗惊,这个戴捷身手比杜海生强多了,不但招招狠,而且动作诡异多变,难以捉摸。

  “丁略,小心他的手里藏着毒镖。”任无瑕惊声警告。

  她话声刚落,一枚飞镖就无声无息地从戴捷手中出,他紧急向后一翻,但飞镖已划过他的口,渗出了血,毒立即发作,他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下,失去了知觉。

  “丁略!”任无瑕骇然地冲过去。

  “真没用!”戴捷哼道,轻弹了一下手指,大门外便窜进八名手下。

  “你不能带他走!”任无瑕怒道。

  “你没资格命令我,臭丫头。”戴捷倏地伸手,以诡奇灵魅的招式砍向她的后颈。

  “啊…”她来不及闪躲,闷哼一声,昏倒在地。

  “把他们两人都给我带回去。”戴捷朝手下喝令。

  那些人于是扛起丁略及任无瑕,迅速离开麒麟居。

  “祥和会馆也不过尔尔,整个麒麟居然能让敌人来去自如,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戴捷则环视了麒麟居一眼,冷哼一声,才狂妄地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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