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恶！可恶！可恶！那个痞子最好走得远远的，别再让她碰见，否则…否则…可恶！否则怎样，她也不知道啦！

　　飙着快寿终正寝的小绵羊，唐恬既气又恼，然而却有一股更深、更沉、更无以言明的失落感…

　　可恶！他怎么要“断粮”也没先来打声招呼？她都已经习惯吃他送来的下午茶点心，配他那气死人的言词和痞痞笑脸了…

　　一路往返家方向而行，唐恬清秀小脸有着她自己所不知的黯然，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讨厌！今天风怎么那么大，吹得眼睛好酸…”等着红绿灯，她懊恼地喃喃自语，忍不住想用手去时，忽地，眼角不小心去扫到前方人行道上，正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夏威夷花衬衫男人。

　　花衬衫配上宽松短，如此痞样的男人，实在不多见，莫非…

　　心莫名地怦怦急跳，待绿灯一亮，她骑着小绵羊飞快冲过路口，飙到花衬衫男人身边停下，细瞧…

　　果然！就是他！

　　“王子嚭！”佯装凶怒地瞠眼喊人。

　　“小甜甜！”乍见她，王子嚭有些诧异，随即高兴地咧嘴笑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啥？”唐恬发现他头大汗、向来白皙的痞子脸血通红，好似才刚跑过一场马拉松，不觉得奇怪。“你干啥去了，怎么这么狼狈？”

　　嘿嘿干笑，他假意伸展四肢。“我慢跑健身。”

　　慢跑健身？一脸怀疑地瞄了瞄他，正开口…

　　“小甜甜，你今天上班是不是很想我？”见她似乎不信地还想再问，眸底光一闪，马上嘻皮笑脸地岔开话题，又拿她调侃、说笑。

　　“我、我干嘛想你？”小脸猛地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否认。她哪有想他？才没有！

　　“没有？”像抓到啥小把柄似地笑觑一记，脸上的贼笑更甚。

　　“当然没有！”斩钉截铁。

　　“那你脸红个啥劲？”哈哈…她脸红的样子也好可爱喔！

　　“我…我哪有？”有吗？她有脸红吗？呃…完了！脸上好像真的有些热辣…

　　“没有就没有，就当有人天生血气充足好了！”顽笑揶揄，他哀叹不已，装出一脸的心伤落寞。“唉…枉费我这半个月来风雨无阻、天天『进贡』饮料、点心，没想到你连一咪咪关切人家的心都没有，呜…小甜甜，你好铁石心肠啊…”竟然掩面哭了起来。

　　这男人在演哪出大戏啊？额上冒出黑线，说到他天天进贡饮料、点心一事，唐恬心中就有气，没有多想地口质问：“你今天下午为何跑得不见人影？刚刚『痞子爷』的老板，为什么说你一年半载不会再回去他那儿了？”

　　她去“痞子爷”茶饮店找过他？

　　闻言，白痞子脸自掌心抬起，瞧出她眼底的在意，不咧嘴笑道：“小甜甜，你这么想我啊？”

　　“就跟你说没有，你耳聋啊！”涨红脸否认，瞪眼斥骂。

　　“那你干嘛还特地去找我？”有就有，干嘛不承认？小甜甜真不老实！

　　“我、我是去买饮料，顺便问一下而已！”大声澄清，眼底却闪过一丝尴尬。“少岔开话题！为什么店老板说你走了？”最可恶的是，要走竟然没向她打声招呼！明明…明明就不把她当朋友！

　　想到这里，唐恬神色一沉，心底好闷。

　　“嘿嘿…这个嘛…”干笑数声，正思索着该如何不说谎地混过去时，眼尾忽地扫到不远处两条人影飞快狂奔而来。

　　哇咧…竟然还没甩掉！魂不散啊！

　　“小甜甜，快闪！”惊叫一声，飞快跳上小绵羊后座，惊恐地催促车主快飙离此地。

　　“你搞什么…”吓了一跳，唐恬扭头正要骂人，却见两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拔足奔来，骇得她当场窒言傻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啥黑道兄弟。

　　“小甜甜，你还发啥愣？不想我被抓，就快闪啊！”哇哇大叫吼人，眼看黑西装男人十公尺、九公尺、八公尺…飞快近中，王子嚭干脆身子往前一倾，双臂一伸掌控住车头把手，由后往前将她环在前，油门猛地一催…

　　“哇…王子嚭，你在干什么？”受力学作用，整个人往后跌进他怀里，眼见身后男人正以恐怖的姿势，在自己身后操控着快寿终正寝的小绵羊穿梭车阵中，唐恬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这样好危险的，快停下来啊！”妈呀！她的小命很宝贵，不想葬送在一个痞子手中啊！

　　“哈哈…小甜甜，我正在逃命，停下来更危险啊！”从后照镜看着两个黑西装男人，气急败坏地对着他飙离的身影直跳脚，王子嚭不哈哈大笑起来，哪有停下来等着被抓的可能。

　　“哇…你这个痞子，是不是去惹到那两个黑社会的人？我不想被你牵连啦…”

　　“小甜甜，你有没有道义啊？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不是你的朋友…不是啦…”

　　“来不及了！我已经认定你是朋友了，你就给我认命啦…”

　　“停、停、停！快停下来！”拍着自身后伸手掌控摩托车的手臂，十几分钟后，眼见在胡乱逃窜下已经摆追捕者，唐恬当下立即要求某痞子停下速度。

　　“不兜风了吗？”王子嚭骑上了瘾，很享受怀佳人拂清风的乐趣。

　　“刚刚不是有人说在逃命？怎么一甩掉人，就变成了惬意的兜风了？”受不了地翻白眼，又拍他一下。“停下来啦！你没戴安全帽，小心等一下警察跳出来开罚单。”刚刚一路上都没碰上警察，真是好狗运。

　　闻言，王子嚭耸了耸肩，果真听话地将小绵羊骑到路旁停下，乖乖地自后座下了车。

　　他一下车，唐恬也下来把摩托车停好，随即气呼呼地冲到他身前，一手指头猛力地直戳他膛。“刚刚那样子好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啊？你想死也别找我，我对生命还有很多留恋的，好不好？”

　　“嘿嘿…事态紧急，你就忍一下嘛！”被戳得发，王子嚭忍不住直想笑。

　　“是你事态紧急，关我什么事？干嘛拖我下水？”戳得更猛、更用力。

　　“唉…古人说的那句话果然没错！”闻言，他突然哀声叹气起来，一脸的落寞。

　　这痞子又扯到哪儿去了？有些莫名其妙他天外飞来的一笔，唐恬怀疑地瞪着他。“哪句话？”

　　“古人说『夫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本来我还不信，觉得太过无情，但…但…”悲凉地瞅凝她一眼，王子嚭一副遭受到天大打击的伤心模样。“但从你身上，我彻底印证了这句话！”

　　“谁跟你是夫啊？你又胡说八道！”一听这不正经的指控，唐恬恼红了脸，气急败坏地想打人。

　　“哎呀！就算不是夫，也是男女朋友嘛！你怎么可以说出那种不顾男友死活的没良心话？”见小脸又迅速鼓起，像只小河豚般，王子嚭忍俊不地大笑，飞快抓住她想行凶的两只小手，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

　　“谁跟你是男女朋友啊？你不要说！”闻言，唐恬心下莫名一跳，有些失序，嘴上依然否认骂人。

　　“小甜甜，你想欺骗我的感情不成？明明你跟我告白，我也接受了，这下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不然是啥？”眉梢一挑，王子嚭明明知道每当挑起这话题，她就会尴尬、羞恼，可还是恶劣地故意逗人。

　　“我、我…我当天告白又不是真心的！”懊恼大叫，想到七夕情人节那天的糗事，就好想活埋自己喔！

　　“不是真心？呜…你这个爱情的骗子，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这颗纯洁无瑕的少男心？我恨你！我恨你…”花系列的剧情马上上演，悲戚的吼声与哀伤绝的神情，实在让人很想掬一把同情泪。

　　哇咧…他又在发哪门子的疯？

　　感觉头顶上飞过一只乌鸦，唐恬额上青筋直冒。“你够了没？”为什么她会和这种疯人扯在一起？为什么啊？

　　“呜…小甜甜，你好狠的心！这样伤害人家，还对人家说话这么凶，我好命苦啊…”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嘴角却隐隐浮笑。呵呵…再闹下去，她会不会气到脑血管爆裂啊？

　　“你、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啊你？”气到无力，唐恬决定反守为攻，改变话题。“刚刚追你的人是谁？该不会是黑社会吧？”若是，一定要马上和他划清界线，免得倒霉被波及。

　　糟！被一招戳中死了！王子嚭霎时间笑脸僵凝，一脸严肃地瞪着她。

　　“你、你看什么？”被他突如其来的严厉瞪视看得发，唐恬鼓起勇气回瞪。可恶！他瞪，她也可以瞪，看谁眼睛比较大！

　　“唐恬！”忽地，正经万分地叫唤。

　　“干、干嘛？”眼防备。

　　“我肚子饿了！”八竿子打不着边地爆出一句，有明显转移话题的嫌疑。

　　“啊？”这痞子又将话题转到哪儿去了？

　　“走！吃饭去！”二话不说，拉着人就往前方不远处、看起来高级的餐厅杀去。

　　“耶？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边被拉、边不甘心地追问。

　　“吃饭皇帝大！一切问题全部顺延啦…”这只河豚真吵！决定了，等会儿用菜住她的嘴！

　　“你说什么？”气氛优雅的餐厅内，唐恬一脸震惊大叫，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甜甜，你要不要『包养』我？”顺从民意，谨慎地重复一次。

　　“你、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竟然…竟然想靠女人吃软饭！”一直以为他痞虽痞，但至少还有一定的骨气，却没想到他真的是小白脸，实在让人太失望了！

　　一想到他是那种人，一股莫名的怒气狠狠地冲进心口，唐恬对他好失望，拍桌起身就想走人。

　　“小甜甜，你干嘛？”被她烈的反应给得一愣，王子嚭忙不迭地抓住她。

　　“放手！我看不起吃软饭的男人，你想被包养，干脆去当牛郎，天天在上躺着赚好了！”甩开箝制大掌，眼唾弃神色。

　　一个没病没痛、好手好脚的大男人，竟然想靠女人包养过日子，没志气！想当初，父母骤逝，大哥还不是一肩挑起扶养弟妹的重担，什么重活都肯干，血流汗赚着辛苦钱，就算有人利，也从来不曾想过当小白脸被包养。

　　而这痞子，如今竟然问她要不要包养他？去后街喝馊水吧他！她鄙视这种没骨气的男人！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突然想通她在恼什么，王子嚭忽地爆笑出来。“哈哈…小甜甜，你思想好恶喔！”

　　“谁、谁恶？你才龌龊、无！”愤怒回嘴，火气发。

　　来了！来了！又像只河豚了！

　　强她重新落坐，王子嚭猛摇头。“小甜甜，说你思想恶还不承认！我只是逃亡中，一时没地方窝，想请你收留一阵子而已，没想到你竟然想到牛郎那种『劳动服务』，真的太恶了！”

　　轰！血翻涌，脸如大火燎原，火红一片，唐恬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只是要我收留你住一阵子，没…没别的意思？”完了！她好像有什么地方错了！

　　“如果你有别的意思，我也会含泪屈服的。”目光幽怨瞅凝，他一副即将被凌辱的悲愤样。

　　“谁、谁对你有别的意思啊？”火辣着脸大叫，唐恬气急败坏地反驳。

　　“可是你刚刚明明…”瞋怨地瞟她一眼，语还休的神情煞是动人。

　　“是你用词不当！借住就说借住，有谁会说包养啊？”唐恬火大地纠正，一身的好脾气碰上他又消失无踪。这痞子国小没毕业啊？用词七八糟，分明故意让人误解，竟然还有脸还怪她思想恶！

　　“好吧！借住就借住，真挑剔！”无奈叹气，觉得她真难伺候。“小甜甜，那你给不给借住嘛？”唉…“痞子爷”那儿是回去不得了，只好另辟贼窟来窝。

　　“不给！”毫不留情地拒绝，唐恬总觉他是个麻烦人物。

　　“真不给？还是不是朋友啊？”瞪眼指控，觉得她太不够意思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正被黑社会追捕，若窝藏到我家，害我家人被连累，怎么办？”天大地大，家人最大！她绝不可能做出拖累三个哥哥的事情来。

　　“呃…”想起刚刚的逃亡，王子嚭霎时间尴尬不已，只能干笑连连保证。“小甜甜，追我的人绝对不是黑社会兄弟，我纺！”虽然是长得凶恶了些，但也不能就这样诬赖人家嘛！

　　“不是？”怀疑地瞇起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好一会儿，不大相信。“那是谁？明明一脸凶神恶煞，不是兄弟还会是啥？”

　　“那个…”本想随便找借口搪，但在对上她清亮眼眸时，他突然心中一震，莫名地不想编谎言骗她，当下只好摸摸鼻子。“其实…其实他们是来抓我回去相亲的。”说来可，但为了有地方窝，只好招了。

　　“相亲？”觉得他说谎也不打一下草稿，忍不住嗤笑“吐槽”“哪个家庭会为了安排相亲，而聘雇两个彪形大汉专门抓人的？”嫌钱太多了啊？

　　哇咧…说实话还被怀疑！王子嚭啼笑皆非，心眼一转，决定测试看看。“如果我说我是『诚金控』的小开、王老董事长的独孙、王家名下财产的唯一继承人，你信不信？”

　　“我还是比尔盖兹遗嘱里的唯一法定继承人咧！”抛了两个白果眼，再也懒得理会眼前这个爱自抬身价的痞子了。

　　拜托！这痞子想“澎风”也找那种比较不出名的企业来唬人嘛，竟然找上“诚金控”？有没有搞错啊！台湾前三大金控公司，王老董事长崛起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家名下产业不计其数，这样的名门世家会养出一个痞子？说什么她都不信！

　　再说，那种富贵人家来往的对象都嘛是同等级的上社会人士，哪会和她这种平凡小老百姓混在一起？这痞子不要以为自己也姓王就要胡吹大气、盖一通。去骗骗幼儿园的小朋友也就算了，想诓她？门都没有！

　　果然！她不信！

　　心中充荒谬感，王子嚭似笑非笑，有些无可奈何。“做人真难，说真话反而没人信，说假话反而一堆人信得十足十，难怪现在诈骗集团这么猖獗，世界真是反了！”

　　“做人脚踏实地一点啦！吧嘛冒充人家王家金孙？真想进上社会，可以去认识某位学佛的大姊嘛，她可以为你打开上社会的大门喔！”闲闲凉凉笑讽，为他指点明灯。

　　学佛大姊？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俊脸霎时间布黑线，王子嚭干笑不已。“谢谢推荐！现在『上社会』这个词很感，我想我还是当个『下社会』的人好了！”呿！小甜甜就算不信，也别故意调侃他嘛！

　　“下社会？嗯…你确实很适合！”瞟了他几眼，唐恬忍俊不地窃笑出来。

　　“下社会就下社会，随便啦！”耸耸肩，笑眸往她横去。“一句话，要不要『包养』我？”

　　“我才…”

　　“哎呀！痞子王，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一阵香风袭来，身材高挑火辣，长得娇媚丽的女人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热情地扑抱过来，在他脸上印下一记红印。

　　“菁姊，是你！好久不见。”一见人，王子嚭笑得很开心，贼溜溜的眼往四周绕了一圈，在扫到某一剽悍身形后，恶劣顽心乍起，马上火热地反抱回去，在女人脸上啵了记清脆响吻。

　　“小子，你找死！”吼声乍起，剽悍男人一手将娇媚女人拉进自己怀里，一手力道十足的拳头马上挥出，目标…某颗不知死活的痞子头。

　　幸好某人经验丰富，大头飞快一缩，闪过致命一击，同时大笑指控。“喂！这位大哥，你那一双拳头已经被政府列入为管制武器，会出人命的，请节制一点，好吗？”

　　节制？已经很节制了，否则这痞子如今已经倒在地上等救护车了！剽悍男人凉地横去一眼，把爱紧紧地揽在怀里，免得又让某个痞子占去便宜。

　　这、这男人出手好狠啊！一旁的唐恬吓白了脸，额上直冒冷汗，连口大气都不敢。

　　“菁姊，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家的那头猛兽，没事别放出来伤人啦！”对凶残怒瞪丝毫不以为意，王子嚭依然不知死活地揶揄。

　　“你别故意去惹他就行了！”笑骂一声，康少菁勾起红**，敷衍地拍了拍占有特强的老公，全部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痞子身上，笑得很是诡异。“痞子王，要不要窝藏到我那儿去？”呵…前些天才听自家那个冷脸弟弟康少颐说这小痞子正在逃避王爷爷的通缉，四处窝藏逃匿，没想到今天就让她给碰着了。这么好玩的事儿，当然要跳进来搅和、搅和。

　　“不行！”

　　“不行！”

　　两道吼声不约而同地响起，一直安静无声的唐恬与剽悍男人互觑一眼，随即各自扭头对自己的目标下手…

　　“那痞子绝对不能踏进我们家门！我抵死不从！”那头，剽悍男人大声向爱抗议，最恨某痞子老爱在他面前吃他老婆的豆腐。

　　“喂！你不能答应啦！”这头，唐恬胆战心惊地拉着王子嚭，紧张兮兮地低嗓音窃窃私语。“那个人一看就像道上大哥，有混过的，你去招惹大哥的女人，小心死无全尸。”

　　道上大哥？瞄了正着老婆的剽悍男人，王子嚭差点没笑出声。这个在股市上活跃翻腾，打一个嚏，欧美各国股市就会感冒的男人，竟然被她说成道上大哥？这只鼓腮河豚的识人眼力真的很差啊！

　　强忍住笑，眼底闪着算计异彩，嘴上却哀声叹气，故作可怜样。“你又不『包养』我，我无处可去，只好冒险去惹一下大哥的女人了。”

　　“你、你干嘛自找麻烦啊？”以为他真的要窝到那娇媚女人那儿去，唐恬万分不舒服，气怒瞋骂。

　　“我只是不想落街头啊！”一脸无辜，眨巴眨巴的大眼暗藏笑意。

　　不行！绝不能心软！这痞子分明是想博得她的同情，好让她答应“包养”一事！唐恬又气又恼，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那头，三言两语安抚好老公，康少菁兴匆匆地凑过来邀约。“痞子王，我家空房间多得很，窝过来吧…”

　　“不行！”深怕某痞子真的答应，唐恬猛然截断她的话，下意识地口叫道：“他已经另有住处了！”

　　话一出口，她才惊愕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懊恼地咬着粉。完了！她这样一说，不就表示要“包养”他吗？

　　“另有住处？”漂亮眉形微挑，康少菁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这清秀小女人和痞子王是啥关系啊？

　　闻言，眸光一亮，王子嚭大笑地抱住她，欣喜叫道：“小甜甜，你答应『包养』我了，对不对？”

　　“我…我…”现在反悔行不行啊？刚刚是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啦！已经开始后悔了，唐恬想否认。

　　“小甜甜，我听到了，由不得你耍赖！”王子嚭何等机灵心思，一看就知道她要食言，当下立即堵住她未出口的反悔之词，脸得意地边拉着愕愣的她，飞快地奔出餐厅，边恶劣大笑地留下一句…

　　“菁姊，庆祝我觅得新窝，这摊就让你请了，谢啦！”

　　“耶？这算什么？”有些傻眼这急转直下的发展，康少菁忍不住笑骂。“我这是没吃到羊还惹得一身腥啊我！”可恶！什么都没玩到，竟然还要她请客付帐，遇上这个痞子，真是倒霉透了！

　　拿起桌上账单定睛细瞧，剽悍男人更是破口大骂，诅咒连连…

　　“Shit！这身腥还不便宜呢！”

　　餐厅外，女人懊恼想反悔，男人却打死不退，紧紧着她，威胁她千万不可食言而肥，否则体重将会突破两百公斤，永远瘦不下来！

　　经过一再纠与讨价还价后，最后，女人开出条件了…

　　“你保证和黑社会没牵连？”

　　“当然！”起膛，大声保证。

　　“追你的那些人，不会因为你住我家而伤害到我的家人？”

　　“一定不会！”又不是黑道杀手，这鼓腮河豚的联想力太丰富了吧！

　　“没从事非法买卖？”

　　“你当我贩毒啊？”快翻脸了。

　　呃…看他虽然痞痞的，但言行举止其实还正派，既然她所有的疑虑，他都否认了，那就姑且相信吧！

　　点点头，女人突然漾出诡异甜笑，提出最后的条件…

　　“你若能让我家中三名哥哥点头同意，想窝多久都行！”

　　“耶？”哇咧…竟然还有三个男人得应付？他干脆窝到菁姊那儿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