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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武后之言,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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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闻言一愣,顿时想起来,这个年代的富贵人家确实是讲究冬炭夏冰的。

  冬天的时候天气冷,屋里点上炭炉,自然就保暖些,而夏天的时候则把去年冬季储存在冰窖里的冰块拿出来放在房里,自然可以降温。只不过这些东西因为造价不菲,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能用得起的,大抵都是些有钱人家才有财力也有人手去弄这些东西。

  萧刚穿越过来那几年,因为⽗亲还在职,虽然他清廉的紧,但毕竟是做官的,所以那时候家里冬炭夏冰也都用过,至于后来家里败亡⽗亲去世之后,他和⺟亲相依为命穷的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自然也就不会去想到这些东西,因此十几年之后乍一听太平说起来,萧竟有些恍惚的感觉。

  看看眼下自己⾝上都换上了轻薄的竹纹衫,这天可不是热起来了嘛,倒也确实是到了该用冰的时候了。

  这时青奴小心翼翼地看了好像在走神的萧一眼,然后才答道:“本来婢子是早就打点好了预备着的,但是前几天婢子亲自把冰桶放到老夫人房里的时候,老夫人却坚持不许,还说道法自然,既然老天爷分了一年四季,那该热的时候便要熬一熬筋骨,该冷的时候也要冻上一冻,如此人才不会生病,如果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虽然得了一时的慡利,但终究是不好的。因此老夫人便命婢子把府里所有的一应冰设都去了,老夫人有话,婢子自然不敢不听。”

  说到这里,青奴又低下头去,萧心里却是不由得感慨起来。

  ⺟亲说的那些道理…当然也是道理,但萧是知道的,前几年的时候⺟亲因为⾝上有病,所以最是害怕夏季,以往每到这个时节,她总是要难受得死去活来。让萧的心也跟着揪得⾼⾼的,现如今虽然说⺟亲的病已经去了泰半。倒也未必耐不过这即将到来的酷暑,但是要说⺟亲是真心的不想要那冰桶…萧却是绝对不信。

  屋子里放上些冰,自然而然地便凉起来,与⺟亲的⾝子当然是大有益处,她之所以会坚持不用冰,而且也不许府里用冰地原因,只怕是不想让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有太大的负担吧!

  且不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官。每个月也只有八石大米的俸禄罢了,便是再翻上一翻,又能有多少钱?

  眼下这府邸虽然是皇后武氏赏赐的,不收钱。而且那些丫鬟婆子加下人家奴的也是太平送过来,虽说打着欠条呢,但是也可以姑且算作不收钱,但是除此之外,府里养着那么些人口,光是这个⽇常地花费便是好大的一笔,只怕把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俸禄都拿来了,都不够支用。其实说⽩了,虽然府里的账目一直都是青奴在管。萧从未过问过,但是他心里明⽩着呢,青奴手里支派地钱,其实也都是从太平的公主府里带过来的。

  这叫什么?这叫吃软饭!

  ⺟亲固然是非常喜太平的,甚至她老人家很乐于看到太平嫁过来,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老人家可以随随便便的花儿媳妇的钱,说到底,只有儿子挣的钱拿过去,老人家才会花的心安理得。但是在眼下这种境况下。自己地那点俸禄自然不可能支撑这么大的开支。所以还必须得用太平地钱,所以。她老人家不用冰,其实是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庒力呀!

  萧不由颇为苦恼地拍了拍脑门,说起来自己还真是笨,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居然混到了需要让女人倒贴银钱养家的份儿上。

  其实在决心要踏⼊官场之前,萧一直是在极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别的不说,单单是杨柳和茜桃两个人,便不知道偷偷的给他塞过多少回钱,却都被他一概推辞了,因为他宁肯自己苦一点,也想要活得堂堂正正的,但是在进⼊官场之后,他不得不随之改变,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他把心都放在了做好自己的第一任职官上,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所以才落到了这步田地。

  幸好现如今自己在万年县县尉一职上的事情刚好告一段落了,以后也可以稍微地轻松一下了,倒是真该用点心力想一想这养家糊口地事儿了才是。

  虽然自己和太平之间不至于像市井间那些夫妇一样,谁手里有钱谁在家里的地位就要⾼上一头,但是眼下这个境况,别说⺟亲了,便是自己心里也实在是别扭地紧。

  当下他微微愣神儿的功夫,青奴已经偷偷地给太平渡了一个眼⾊,以太平的聪敏劲儿,再一看萧的表情,她自然是很快就明⽩自己说错了话。

  太平自然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他,这于她来说最最正常不过,但是站在萧一个男子的角度上想,确实不免有些尴尬!

  当下她犹豫了一下,突然晃了晃萧的胳膊“你怎么了?生气啦?”

  没等萧说话,她已经继续说道:“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若是心里别扭,就给我打下欠条,反正我也不催你,这一辈子长着呢,你慢慢的还就是了,这样可好?”

  萧笑笑,心说就凭太平这一句话,也值得自己一辈子把她捧在手心里了。当下他自然不想让太平伤心,便伸手在她脸蛋儿掐了一把,笑着道:“好!”长安城里素来有宵噤,到了时间各坊的大门便会关上了,要想出门必须要等到第二天,所以按照道理说,太平如果晚上要回去的话,吃过晚饭便该动⾝了。

  但是不知为何,今儿太平的谈特别浓,和萧一起陪着老夫人用过晚饭之后,又陪着老夫人聊了好大一会儿天,像些宮里宮外的趣事儿啊。哪位大人有什么怪癖呀,她前几天陪着太子哥哥出去狩猎的时候捉回来一只很好看的梅花鹿呀。等等等等,扯的着扯不着的事儿都能想到拿出来说上一番,偏生今天老夫人的气⾊也不错,谈也被勾上来了,当下这一老一小便就着萧从刚生下来就不尿被窝这事儿聊了起来,可怜萧也只能在旁边陪着。

  一直到月上中天,太平才好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呀,这下子坏了,这可走不了啦!”

  老夫人呵呵地笑笑“走不了怕什么地。殿下就在这府里歇了,明儿一早有什么事儿再去忙也不迟!”

  太平点点头,好像是有些懊丧“也只好这样了!”说着她却是忍不住扭头看看萧,正好碰见萧冲她眨了眨眼,太平不由噌地一下子红了脸,当场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脯子里去,心里却是臊得不行。“这死人,偏偏到了这个时侯变得那么聪明!”

  她抬起头来⽩了萧一眼。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我今儿晚上跟您睡!”

  老夫人慌忙地笑着摆手“可不行呢!殿下是金枝⽟叶儿地,怎么敢跟老⾝一处睡,这人一老⾝上就不免要有些腌气味,可不敢熏着了殿下!”

  她又道:“这院子大得很,空闲的屋子总是有的,青奴这丫头心巧。让她给殿下收拾出一间上房来也就是了。家里头多上一个人,倒是感觉热闹些!”

  这话倒是实话。相对于现在的萧家来说,这个院子实在是大的紧,虽然青奴里里外外的都盘算到了,便是没人住的房子也都安排了人细细地收拾了出来,这几⽇又安排了花匠将庭院內外的花木逐一的收拾了,或修剪或重植,院子里越发显得精致而华美了起来,但毕竟就算是加上太平派过来的那些丫鬟婆子家奴下人等,萧家地人口还是太少,所以平⽇里这院子里就不免显得有些冷清寂寥。

  但是老夫人这话落到太平耳中,却是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老人家老了嘛,自然免不了有儿孙之盼,所谓希望院子里热闹些,大抵也就只能是这个意思了,其实这也正常,只是在太平这个⾝份有些特殊的人听来,却总是免不了心里又是喜又是羞,还微微有一丝憧憬。

  老夫人好久没说过那么些话了,聊的兴起了不觉的,到这会子一说到要睡的事儿,老人家的精神头儿就有些不济了,考虑到⺟亲的病刚刚才好,其实萧早就想劝着让她睡下了,只是心里琢磨着太平这丫头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儿实在是有意思,再加上看着⺟亲聊地也确实⾼兴,而自己前段时间因为太忙太累了,都没什么时间陪她老人家聊聊天,所以才一直熬到了这会子,眼看着⺟亲说完这句话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萧马上站起⾝来道:“娘,天儿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安歇吧!”

  “好!”老夫人笑笑“人一老精神就不行了,殿下,老⾝可是得先睡了,你们年轻人精神头儿好,倒是可以再玩一会子。”

  老夫人说了这话,太平自然不好继续留在她房里,当下便告辞了与萧一起走出门来,里面自有两个丫鬟服侍着老夫人安寝。

  当下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太平自然不需要顾忌⾝边地青奴,忍不住攥起小拳头往萧口死命地捶了两下,仰起脸蛋看着他:“不许你胡思想,我刚才就是想聊天来着,一不小心忘了时间罢了!”

  萧闻言不由笑笑,这口气还真霸道,不过也真可爱。就这个理由,说出去谁会信,也就是她个小丫头自己拿来遮羞儿罢了。

  看她那羞羞逃的样子,萧便不由觉得好玩儿,但是当他真的命青奴去给她收拾房间的时候,她却又不着急了,抱着萧的胳膊非要让他陪着赏月不可。

  四月的月亮,有什么可赏,无非就是小儿女的心思在作怪罢了!

  她是既想让萧时时刻刻的都绑在⾝边,却又害怕会发生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所以,这赏月自然就成了最好地借口喽!

  萧也懒得戳破她。其实他心里明⽩,即便是太平意动自己也决不能因为一时地舒坦而做出那种事情来。自己和太平的事儿只要是皇后武氏那一关没过,便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生米煮成饭之类地,反而没得让人瞧不起。

  却也正好这几⽇他县衙里的事情处理的慡利痛快,因此这会子倒也颇有些兴致,是以便命青奴去安排了坐席果碟,两个人便在凉亭外的刚搬来的锦塌上坐了下来。

  反正⾝边没有旁人,只有青奴一个等着伺候。太平也便没有顾忌,⼲脆坐到萧腿上去,似乎到了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肚子里憋了许久的感情才慢慢地散发了出来。那些情话儿竟是说的绵之极,也让萧忍不住把她搂得更紧了。

  “每天早上一醒来,宮人给我梳头发的时候我就想,你是在一个小小的县衙里呀,又是刚刚到职,这个时侯只怕早就已经到县衙去了吧,你一贯是个勤快人呢,等到⺟后下了早朝。我陪着她看奏章地时候,又忍不住想。这个时侯你是不是又巡街呢,指不定还出手教训了两个小青⽪,也或者,你是偷偷的跑去看杨柳了也说不定呢!”

  太平趴在萧怀里,口中喃喃地说着,手指还不安分地在萧的掌心里画着圈圈儿,倒是情谊绵绵的紧。而这个时侯也是萧心里最平静舒服的时候了,唯一一点不太舒服的是,太平因为坐在他的‮腿大‬上。所以那双丰腴的‮腿大‬便好巧不巧地正好顶住了舿下地某不逊之物。

  时已夏⽇。两人穿的⾐物本就单薄,⽪肤地温热之息触肤可感。更何况是眼下这种亲密无间的‮势姿‬,因此那滑腻的‮腿大‬抵在上头,顿时把萧的心火给勾了上来。十几年积攒的气不曾宣怈,此时美人在怀,舿下那东西自然免不了要有些不雅的异动。

  太平说着说着话儿也不由渐渐的感觉出来,她虽然还是处子,但是宮中自来便有这种教育,是以只是略微一想便也不难明⽩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她不由羞得微微往外挪了挪,然后抬起头来,嗔了萧一眼。

  眼眸一转,她帘想到了转移萧注意力的办法,不由故意吃惊地叫了一声“呀,我想起来了,那天⺟后还提起你来着!”

  萧一愣,虽然知道太平这是调虎离山的办法,却还是不由得被他把注意力昅引了过去“哦?你⺟后说什么了?”

  其实倒也怪不得他对武后地话会给与特别关注,关键是从一开始踏⼊官场那会子起,他就已经把自己地⾝家命连同未来的一切都绑到武后地⾝上了。因此,除了要关注武后是否能崛起之外,最重要的自然是这个未来的女皇帝对自己的感观了。

  太平看着他这幅关注的样子,不由捂着嘴儿笑了起来,这会子萧一分心,舿下那物什自然也就消停了下去,但是这个时侯太平的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她倒不急着回答萧的话,反而是咬着嘴儿看了萧一眼,即便是在月光下,那眼中浓浓的‮媚柔‬都能让人心里一颤。

  但是接下来,她却突然两指相扣在萧舿下狠狠地弹了一下。

  萧“嘶”的一声刚想说话,却听太平又突然笑着说道:“我⺟后说,长安城里可是好长时间都没出过这种事情了,这个萧,胆子倒是够大!”

  萧闻言微微的点点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好,她能这么说…就好!”太平闻言却是一愣,她当然关心自己⺟后对萧的态度,因此听到这个评价自然是蛮⾼兴的,这才在这个时侯想起那这句话来堵萧口,但是她却没想到,萧听完了之后竟是如此一副审慎的态度。

  当下她不由得养着脸儿看着萧“好?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有点糊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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