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虽然欧青和她解释过了，林菱还是有些害怕的躲在他身后，只敢出一颗小脑袋瓜子，戒慎地偷看那一脸冷若冰霜的长发美女。

　　台上老师正在上课，手里拿着白色的粉笔不断在黑板上飞舞，写出一列又一列的数学公式，欧青左前方的方自在趴在桌上睡觉，旁边的风琴则是面无表情的抄写着笔记。

　　林菱瞄瞄她，看见她那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还有那精致绝美的侧脸，不觉心生羡慕。

　　唉唉，同样都是吃台湾米长大的，为什么人家就是长得比较漂亮？

　　不过，听欧说这个美女喜欢前面那个口水的家伙耶，真是看不出来。林菱瞧了瞧呼呼大睡的方自在，也不是说他不好啦，长得也是帅的，只不过气质感觉上就是好像差了一大戏，像是…一朵鲜花在牛粪上？

　　嘻嘻嘻嘻，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发出吃吃的笑声。

　　那如果是欧和他呢，要怎么说啊？她歪着头打量欧青，老实说，他也是漂亮的，这张脸可不比旁边那位美女差，这句话搞不好也可以套在他身上。

　　一想到欧青和方自在两个男人像漫画里的主角一样，摆出相依相偎的画面，她先是身上冒出几粒皮疙瘩，随即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欧青奇怪的看她一眼，林菱赶忙一手捂住嘴，一手假装没事的挥了挥“没事，没事。”

　　见他回首继续听课，她又捂着嘴，无声的哈哈大笑起来，眼角却在这时瞄到风琴看了她一眼，林菱心里打了个突，赶紧收敛夸张的笑脸，又缩回欧青身后。

　　唉唉，好可怕喔…

　　但是她安静没两分钟，又无聊的东张西望。欧后面的位子空着，她爬上桌子盘腿而坐，百般无聊的打量四周。

　　教室里，学生们睡得东倒西歪，有些比较有良心的，还会把课本竖起来，挡住睡脸；有些则是像方自在，根本就是趴在桌上睡得和死猪没什么两样。

　　教室外呢，则是…

　　“哎呀！有人打架！”她斜眼一瞄，突地攀着窗格发出一声惊叫，随即迅速地飘了出去。

　　欧青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首就见她已经飞了出去，再要伸手抓她已来不及，她早飘到楼下，不见了身影，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他倏地站起身来，跟着跑了出去。

　　台上的李老师一脸错愕，还没来得及反应，欧青就已经出了教室。

　　风琴微蹙着眉，还是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替他请假“老师，欧同学身体不舒服，他想请病假。”

　　“喔喔，是吗？”李老师掏出手中擦擦额上冒出的汗，干笑两声道：“身体不舒服，是该好好休息。”

　　老天，吓他一跳，害他以为这位欧家大少爷对他教的课有啥不。

　　数了这班三年，他却像是老了三十岁，好不容易他们这班已经三年级了，再没两个月他就可以送走这批瘟神，离苦海，若是这时候出问题，他绝对会吐血身亡的。

　　李老师才在暗自庆幸，却听风琴接下去又说：“方同学身体也不舒服。”

　　“啊？”李老师闻言不由得膛目。方自在那家伙哪里像是身体不舒服，他看他睡得可舒服了。

　　风琴走到方自在身旁，假装要扶他起身，却暗地里不动声地踢了他一脚，方自在马上大叫一声，痛醒过来。

　　风琴抓着他的臂膀，对台上的手老师微微一笑“他小腿旧疾复发，我送他去保健室。”

　　“我哪…”方自在还没清醒，才要说话，脚骨又被踢了一脚，他这次就算没醒也知道该闭嘴，只能出痛苦的表情，任她搀扶着。

　　“老师，假单就麻烦你了。”风琴对李老师微一颔首，扶着方自在出了教室。

　　虽然有看见她踢方自在的脚，李老师也只能对方自在寄予最深的同情，尴尬的点头答应。目送理事长孙女儿离去的背影，他半点反对的声音也不敢冒出。

　　风云高中因为校区广大，因此理事长在两年前扩建时并未建筑围墙，只是种植了一排木麻黄，用来区分校区内外，当作分界，所以这是一个开放式的校区，当然，学生逃课也因此变容易了，连墙都不用翻，直接走出去就好。

　　不过，天下当然没那么方便的事，因为那排木麻黄之后，便是一整片未经开发的山坡林地，除非胆子够大，一般学生是不会冒险去穿越那片虫蛇出没的山坡地的。

　　当然，这是指一般学生，还是有一些不知死活、胆量特大、还爱惹是生非的学生，喜欢聚集在木麻黄后那片阴暗的林子里。

　　此刻，高大的林木下，一块特别被人清整过的空地上，正有一群人手持着铁、尖刀，虎视耽沈的围着中间那位魁梧的学生。

　　“喂，你们怎么可以十几个围殴一个，打架就是要一对一的才公平啊！”正当气氛紧绷、一触即发之际，雷易突然看见一个透明的幽灵飘进对峙的**里，指着围着他的十几个小混混大骂。

　　就这样一个闪神，周遭的人乘机采取行动，他闪过一把尖刀，一拳扁昏另一位，瞬间又夺下一枝铁，毫不留情的便挥打回去“砰”的一声，对方痛得号叫出声，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又是一记回旋踢，踢昏了另一位冲上来的家伙。

　　“啊…啊啊啊啊…”林菱没想到这些人说打就打，吓得哇哇大叫，就见她场窜，躲避被雷易扁来踹去的混混。

　　好不容易她终于觉得自己逃到了安全地带，突然其中一个被打飞了过来，口中出鲜血，还差点到她，林菱吓得花容失，嘴里又是一连串的尖叫。

　　“哇啊…血啊！救命啊！杀人啊！”她赶紧飘到另一边，却差点撞上另一个还没昏死过去、脸上却早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怪物，吓得她转身就跑，闭眼惊声尖叫道：“哇啊…鬼啊！妖怪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呀…”

　　余音未歇，她就一头撞上了某样东西，张眼抬头一看，却见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那张脸上还有一道恐怖的刀疤斜过鼻梁，一双瞳眸上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林菱吓得倏地张大了眼，双腿一软、两眼一翻，这次连叫都没叫出声，当场就昏死过去。

　　雷易三两下便解决了附近来找碴的小混混，刚一拳扁昏最后一位人渣，他就被这小表一头撞上，谁知道她竟然一看到他的脸就当场昏倒，教他平常就很黑的脸沉得更黑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辫子将她向上提起，本想将这个小表顺便收拾掉，掌心才要冒出红光，就被人“刷”地一声当头浇了一身冷水，下一瞬，手中的小东西就被人救走了。

　　安在前额的发梢滴着水珠，全身上下淋淋的，雷易额角冒出青筋，伸手抹去一脸的水，火大的一转身，就见欧青抱着那个聒噪又胆小的小表，冷着脸站在那里。

　　妈的！他就知道！这种事除了欧青外，还有谁干得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雷易压抑着怒气问。

　　“她没得罪你。”欧青语气平淡的说，环住她的手却明显带着保护的意思。

　　雷易瞪着他，见欧青一副很在乎那幽灵的模样，才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

　　算了，反正他本来就没有铲妖伏魔、抓鬼灭怪的大志。

　　“这小表哪里来的？”他伸手将还在滴水的黑发往后爬梳，蹲下身检查那些大半昏了过去、鼻青脸肿的家伙，看看他们到底是哪个帮派的。

　　“对，她哪里来的？”风琴走进空地，直视欧青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啊？谁？”方自在跟在她身旁，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模样，不过眼前三个人却没一个理他。

　　欧青低首望着还在昏中的林菱，半晌才抬眼回视他们，面无表情的道：“我不知道。”

　　风云高中保健室。

　　雷易百般无聊的咬了青草，双手抱的斜倚在窗旁，看着窗外的景致，对旁边正在谈论的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林菱从昏中转醒，还没张开眼，就听见欧青的声音。

　　“你是说她从天花板上掉下来？”风琴一扬眉，从头到脚将躺在上的林菱打量了一遍。

　　“对。”欧青坐在一旁椅子上，补充道：“我本来以为她是迷路的魂魄，但她和一般的死灵不太一样。”

　　“看得出来。”方自在一脸诡异，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三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了，因为上明明没有东西，单却向上隆起，看似盖在一个人体身上，柔软的枕头也往下凹陷。

　　风琴知道应该还有下文，便问：“还有哪里不一样？”

　　“她摸得到人，别人也摸得到她，且轻易便能拿起物体，大白天可以出来不怕阳光，还有，她有体温。”

　　体温？

　　风琴一扬眉，看向上那个透明女孩。

　　“体温？真的假的？”方自在手一抬，还没伸到一半就被风琴用力拍了一下，他吃痛的缩回手。

　　瞪了他一眼，风琴才伸手去碰上那女孩的手腕。

　　真的有体温，虽然很低，但她的确有体温。风琴微蹙着眉，想了一下，又问：“有没有问过她怎么死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欧青想起林菱早先的抗辩，微扯了下嘴角，说：“一开始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死。”

　　“她真的是幽灵吗？”方自在好奇的问。

　　“是灵没错。”风琴望着上可爱的女孩，淡淡的说：“很干净的灵，但是…”

　　“但是什么？”雷易这时才回过头，大概多少还是有注意到上这小表对欧青的意义。

　　“她的情形有些不对劲，我得回去问问爷爷才知道。”

　　“理事长不在学校吗？”欧青问。

　　“他在家和一些老朋友下棋泡茶。”风琴顿了一下，才看着欧青道：“问题是，等我问清楚后，你想拿她怎么办？”

　　欧青一僵，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当初最主要的是要问如何让小菱找到升天的办法，但他现在…

　　握紧搁在膝上的拳头，他脸色有些发白。

　　“人鬼殊途。”雷易突然说出这四个字。

　　欧青闻言又是一震，抬首看着雷易和风琴。明明知道怎样才是对她最好，却不肯将正确的决定说出来。

　　窒人的空气紧绷着，正当这边三人相对无言时，方自在却倏地睁大了眼，直瞪着上瞧。

　　“喂、喂…”他死盯着，一手忙向旁边的几位挥着，可是挥了老半天却没人理他。他越看越心惊，又开口道：“各位…”

　　不过，依然无人理会他。

　　方自在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对，他老兄大手也越挥越烈，双眼仍盯着上的东西，声音再提高了些“对不起，打搅一下…”

　　他这次终于得到一些注意，欧青等三人全看向他，风琴扬眉开口：“你又怎么了？”

　　方自在伸出右手直指着上，脸色怪异的道：“那个女的，身上是不是穿着Ｈｌｌｉｔｔｙ的内衣，头上还绑着两长长的辫子？”

　　三人心中一凛，异口同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刚刚突然就冒出来了。”方自在一脸诡异，随即又道：“其实也不能说是突然冒出，应该说是看起来渐渐有颜色了。”

　　“啊！你看得到我？”林菱一听，终于忍不住睁开眼，从上跳了起来，想飞过去揪住方自在的领子，却被欧青一把握住她的细，但林菱的双手仍是渴望地向前伸直挥舞，不忘对着眼前的方自在哇啦哇啦地叫：“你看得到我？看得到我吗？”

　　“呃…”方自在看着一脸铁青的欧青，不觉往后退了一步，但仍是回答了林菱的问题“看得到…不过，看起来有些透明。”

　　欧青不由得一惊，看着死命挣扎的林菱，发现她的确看起来颜色变深了，而且也变重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肯将林菱放开，欧青收紧了双臂，忙转头询问风琴。

　　风琴不到两秒便猜出了原因，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是学校的关系，快带她离开这里！”

　　闻言，欧育和雷易同时领悟过来，只有方自在和林菱完全不明白。

　　“啊？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林菱停下挣扎，一脸茫然的回头问欧青。

　　懊死，这里是极之地，他忘记这回事了！欧青脸色难看，但还是镇定的安抚她道：“这地方对你的体质不好，我们先回去。”

　　他说完便以行动电话通知司机到校门口接人。跟着用单将林菱从头到脚都包起来，以免她半透明的身体吓坏路上的人。

　　林菱见他脸色凝重，知道兹事体大，便乖乖的任他摆，没再胡闹。

　　欧青将一切好后，抱着她离开保健室往校门口走去，方自在及风琴跟在后头。

　　“为什么她不能留在这里？”方自在疑惑的问。

　　“这块地是极之地，负能量太大，灵魂本身会自动收，灵待久了便会显相成为鬼，鬼之后便成妖，妖再来便成魔。所以一年前爷爷才会找来唐昊天、任海、雷易、欧与我一起将这里的妖魔鬼怪都封了起来，并在学校周围画下结界，以防止再有灵鬼妖魔刻意或无意的闯了进来。”

　　“既然有结界，她为什么还进得来？”

　　“不知道。”风琴瞄了他一眼“她的情形不大正常”小跑步追赶上欧青，风琴对他说：“我先回家去找爷爷，问清楚了再过去找你。”

　　欧青看着风琴，眼底闪过一抹感激，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风琴一扯嘴角，回以微微一笑。

　　欧青迈开脚步往前走，缩在他怀中的林菱却蹙起了眉头。

　　林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不高兴些什么，但中就是有一股郁气，久久不肯消散…

　　“少爷！”木管家一出门就见欧青手中抱着一坨单走下车来，不，看那样子应该说是一个人才是，他不觉出讶异的神色。

　　欧青让她的脸朝向自己膛，不让人看见她半透明的容颜，抱着她快步走进大屋里。

　　木管家难掩狐疑的跟上，迟疑的问：“少爷，这位是？”

　　“朋友。”他走上二楼，简单回答。

　　“啊，是不是受伤了？”见那人被单从头包到脚，木管家自行猜测，急忙转身要走回楼下去“我去请王医生。”

　　欧青脚下一停，回身阻止“木叔，不用了，她没事，只是需要躺一下而已。”

　　“啊？喔。”木管家愣了一下，见少爷竟带着那人直接进了主卧房，他只好跟上去。

　　“把门关上，别让其他人进来。”欧青将她放到上，不忘回身吩咐。

　　木管家赶紧照做，一回身却见到一幅奇怪的景象，害他吓得捂着心口，差点心脏病发。

　　“呼，真是憋死我啦！”林菱从单中钻了出来，跪坐在上吐了口气、伸伸懒。

　　木管家眨眨眼，看了看上的人，又忍不住用手了眼睛，这才确定上真的坐了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子，而少爷似乎对她半透明的状态丝毫不觉得奇怪。他想起少爷从小到大奇怪的行径，依少爷特殊的情况，有这么一个“透明”朋友，好像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木管家想了想，强自镇定的走上前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啊，管家伯伯也看得到我了二吗？”林菱看见木管家走过来，忙对着他挥手打招呼，不忘乖乖的鞠个躬，咧嘴一笑，向他自我介绍：“管家伯伯你好，我叫小菱。”

　　“呃…小姐你好。”木管家镇定的回以微笑。

　　欧青可没这两个人的闲情逸致，回首将木管家支开“木叔，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来。还有，今天起，这间房不准下人出入，别让大伙进来。”

　　“是。”木管家点头，转身便出去了。

　　欧青见门合上，才冷着脸面对林菱“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呃…啊…哈…哈哈…”林菱傻笑着，装傻地回问：“什么？”

　　“在保健室的时候。”他双手抱，面无表情的质问她。

　　“呃…”她左瞄右瞥，双眼瞄来斜去，就是不肯看他，还故意想将话题带开，突然指着他身后墙上的画道：“啊，那个是毕卡索的画对不对？”

　　“不对，是雷诺瓦的。”欧青头也不回，脸上仍是那一号表情“什么时候醒的？”

　　“就…就…风琴问…我是不是真的从天花板掉下来的时候…”林菱心虚的低着头，小小声的回答。

　　他的俊脸有些僵硬，语气却带着危险的温和“为什么装睡？”

　　“我看你们…”听闻他和缓的问句，以为他没有要责怪她，林菱语音不觉一扬，咧嘴微笑，一抬头却见他脸色难看，赶紧又低下头去，后头的话可没了气“谈得正高兴嘛…”

　　“是吗？”欧青微眯了下眼，冷笑一声“不是因为不信任我？”

　　“不是！当然不是！”林菱赶紧抬头，假笑道：“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我当然信任你啊！”“真的？”他眼中闪着寒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林菱见状，嘟着嘴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我只是…不信任其他两个而已…”

　　欧青微微扬眉，奇怪的问：“为什么？”

　　“我又不认识他们，那个…那个风琴一脸寒冰，虽然是很漂亮啦，可是她眼一瞪，我就觉得心里凉凉的。”她偷瞄他，边观察他的表情边说，见他没有生气的反应，反而出有趣的神情，于是才敢继续说：“另外一个长得像个坏人，你不知道，他刚刚一脚一个把人家都踹昏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起来好恐怖…”

　　欧青闻言嗤笑道：“是你恶人没胆。”

　　林菱气嘟嘟地在上站起来，抓着单，双手叉道：“我才没有。”

　　“明明就是。”他不客气的扬起嘴角，刺她。

　　“才没有！”她跺跺脚，更加大声的喊着。

　　见她气得脸蛋红通通的，他笑意更甚地嘲笑她：“胆小表。”

　　“啊…可恶…”林菱气得忘了理智，突然从上扑到他身上，但如今可不比以往，她现在可是半实体的状态，有了体重，只听“砰”地一声，欧青被她扑倒在地，她坐在他身上，卯起来就是一阵打，嘴里边骂道：“死欧、笨欧、臭欧！我才不是胆小表…”

　　“住手！”她现在这个样子打人可是会痛的，欧青的俊脸挨了好几下重拳，忙出声喝止她。

　　林菱置若罔闻，只一个劲的扁他，欧青一火，抓住她两手手腕，一个翻身就将她反在身下“我叫你住手，你没听到吗？”

　　“没有！”她忿忿的大叫：“放开我啦！”

　　欧青闻言更恼，眼中闪过一丝狡狯，突然低首亲吻她。

　　不会吧？啊…啊啊啊…这个王八蛋，怎么可以又强吻她？

　　林菱睁大了眼，在心底发出第二度的尖叫。啊啊啊，世界未啊…正当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木管家才踏进一脚，就瞧见少爷着人家，不愣在原地。

　　欧青听到开门声，抬头就见到木管家，他还没来得及觉得尴尬，木管家却反应奇佳的马上恢复镇定，假装没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将水壶和杯子放到桌上，然后一脸无事、谨守本分的退了出去。

　　林菱看到木管家，却忘了求救，只是羞得直往欧青身下躲，恨不得自己马上变回透明人。

　　临走前，木管家还不忘将门带上。欧青发誓，他还看到一向保守的老管家在关门前对他偷偷眨了眨右眼。

　　我的老天…

　　欧青撑住额头，忍不住拥着林菱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