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孙文麟迷糊了,为什么自己不是跟其他的舞小姐挤在警车内,却好像贵为上宾似地和检察官平起平坐,共搭乘一辆进口轿车。
驶出蝴蝶馆不久后,轿车逐渐与成群警车队,偏离行径。
“孙小姐,你没事吧?”坐在她身旁的检察官亲切有礼地问道。
孙文麟惊魂未定,慌乱地投给他一个微笑,摇头的同时她瞄到前座驾驶的警官不雅地打了一个呵欠。
“没事就好。”不然就难代罗!检察官稍稍缓了一口气。
唉!他同样也是睡眼惺忪,低瞄腕表,都两点五十分了!明早八点还有一场他的庭要开呐!本来早早就上补眠,谁知十一点五十分时,一通自法院打来的电话扰人清梦,说什么警政署长紧急召集,突袭检查已登录在案的合法酒家蝴蝶馆,而他因为住在北投所以很倒楣的雀屏中选,连同另一位也住在北投的法官飞车赶至蝴蝶馆,与警方会合。
他了眼睛,倒认为那个新上任的警政署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支持不了多久的,过不久热忱消失、理想抱负褪,对正义感的定义自有一套主观价值。
“但愿如此!”检察官一人喃喃自语着。
“到了!”开车的警官慢慢地停下车来。
完蛋了!孙文麟看向窗外那五部车子和五个人影时,她的心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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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你就别再用一双死鱼眼瞪我了,你妹妹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了吗?”傅靖翔抹抹额际上的汗水,干笑几声。真是吃力不讨好,讨好了那个又得罪了这个,这年头好人不能当呀。
“你确定她是好好的?”孙文麒双臂抱在前,颀长的身子倚着宝蓝色的保时捷车门,看也不看她一眼,打鼻子里哼一声。
段箭嘴里叨着一末点燃的香烟“当”的一声打开打火机,微低头点燃它,他面无表情地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浓浓白白的烟雾,以眼角余光膘了傅靖翔一眼,淡淡地说:“据天鹰所言,文麟十二点整被带到伯爵房间,警方却在十二点零六分才带文麟出蝴蝶馆,你说这六分钟之内会不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六秒钟就可以让一个男人变成一头野兽!”欧辰坐在黑色敞篷跑车内,车门开启,一脚搁在煞车板上,另一脚跨出车外,右手在方向盘冰冷地打拍子,状似优闲,声音却绷得死紧。
“剩下的五分五十四秒就有办法让女人怀孕!”该死的!为什么孙文麟的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绾起的松丝稀稀疏疏地垂散在肩上,还有她前的衣服怎么会皱得好像有人扯开过?雷奕口冒起一把无明火,他劣声劣气地说。
孙文麟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晶莹的水在眼眶里打转,脑海里又浮起伯爵那双望横溢的眼神,鼓动的心脏又好像在提醒她被恶魔触摸过的脯,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蹲在地上只手掩面痛哭。
五个人马上围在她身边,脸色都极其难看,心情更是不佳到了极点。
“这伯爵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动我擎天盟的人,我不把他的蝴蝶馆铲平,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烧光,西西里岛的老家炸掉,我就不叫段箭!”段箭在手中捻炼香烟,又又冷地说,令人不寒而栗。
“我管他有没有证据,反正我是和伯爵杠上了!最近练拳击总觉得沙包死沉沉当敌人不够真,看来他很适合当我的活动沙包。”欧辰双拳倏地握紧,指关节喀拉喀拉地响,冰冷的言语从齿进出,现在美国就算握有证据也别想撤回伯爵,伯爵的下半生将会是地狼门练身房里的活靶!
“你别跟我抢!伯爵是我的人型靶子,我要千、万地凌迟他!”傅靖翔如花的美颜一沉,眼凶光。
“我要看他有几条命,竟敢碰我孙文麒的妹妹!”孙文麒发狠了,边说边采取行动,他拿起手机代几声,长腿大步大步地迈开。
孙文麒很斯文、很儒雅没错,却是四门首领中最具爆发力、最狠无情的一个!他是个运筹帷腥的军师,他豹门门下的人是仅次于段箭、及其他首领中数目最多的,所拥有的军火数量也相当庞大,他惩罚人的习惯是,闲适地站在一旁看众多手下修理敌人,尤其喜欢以众敌寡、以强凌弱,而且会保持适当距离避免敌人的血不小心溅到地县上,亵渎了他,但也不能远到无法清楚地看见敌人的惨状,所以他刚才打开手机、发出讯号,就是在他自己建立的情报网通知各方豹门的手下围堵蝴蝶馆。
“豹,”雷奕在听见孙文麟第一声哭声后,他就在心里打定这个主意。“你需要擎天航空的轰炸机。”擎天航空的轰炸机由于外形和一般私人的小飞机没啥两样,所以政府未曾起疑,看来他购买与保养的钱没白花。
“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啦!”孙文麟见他们五个人龇牙咧嘴、脸色铁青的凶神恶煞样,她急忙忙地开口澄清。“我只是被他摸…摸…摸到部而已啦!”
孙文麒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他脸通红的宝贝妹妹。
雷奕却回过身,冲到她面前,怒焰冲天地扯开喉咙大吼“他摸你部?那个天杀的混蛋伯爵敢摸你部!这也不可原谅!”他冒火的眼睛转向主子。“蛟,走!我们去剁了那只该死好的禽兽!”
这下可好玩了!另外四个男女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怒火高涨的雷奕身上,体内原本的火气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戏谑。
暗靖翔左右手肘各顶了顶两侧的段箭跟欧辰,细致的下巴还狂妄地向不远处的孙文麒挑了挑。“应该有点了解我为什么要帮文麟了吧!”她低声地说。
孙文麟在走向他们的圈子同时拿着手机取消之前下的指令,他的聪明智慧让他很快就了解状况。
段箭也看出一些眉目。“胆小表现在被迫不得不真情了!”
“他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欧辰也睨出端睨,低沉地说。
“他躲不过了!”孙文麒加入了他们,十分笃定地道。
孙文麟被雷奕吼得斗大的泪珠一颗颗夺眶而出,她哭得更猛更凶,最后干脆扑进他怀中,抱着他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她一时任,才会让属于天鹰的宝贵身体被别的臭男人碰了一下,她没能为爱人好好守护自己的身体真是该死,连她都无法原谅她自己了!对不起,天鹰,下次她不敢了!
雷奕手忙脚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没像往常一样推开搂着他不放的孙文麟。“喂!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快呀!快去联络人手,咱们擎天盟去杀得蝴蝶馆片甲不留!”还有他第一个就要使出毒镖废了伯爵那一双手!
“我说天鹰啊,你作啥这么生气呀?人家豹都没像你气到简直就快疯了的德行,好奇怪唷…”傅靖翔最爱闹他了,她走过去偏头打量他,嘴里啧啧有声,细修长的手指摩挲下颚。
“你到底有没有人,孙文麟都被人家欺侮了,你还有心情要嘴皮子!”雷奕一只火眼杀向她,恶言相向。“亏你们两个还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女人的友情真他妈的有够薄弱!
“哇拷!这么凶,吃到炸藥啦?”傅靖翔大呼小叫了起来。
“月狐,你不懂,天鹰的心情我能体会。”欧辰不疾不徐地开口。
“这我和豹也不懂了,究竟是什么心情,说来听听。”段箭俊逸的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一手优闲地搭在孙文麒肩上。
妈的!这几个人反常啦!平常要是孙文麟这样嚎陶大哭,他们之中哪一个会不揪起他的领子算帐,怎么今天全都发神经起来了。雷奕眯眼瞪视他们。
孙文麟娇弱的身躯在他怀中搐,那一声声硬咽的哭泣传进他耳里,雷奕的眉峰不深锁,他感觉泪水了他前的衬衫,他的心底竟莫名其妙地浮起一段苦涩,他突然好想、好想伸出手臂紧紧地圈住她,不然拍拍她颤抖的背脊也行,但眼前一只双如狼似虎的眼神,教他的双手静止在半空中又垂了下来。
“就像当时茜落在田岛龙太郎手里时,一瞬间好像患了痛苦不堪的心绞痛,想拆了他的骨磨成粉、把他大卸八块剁成酱,和着他的血下方能治愈般。我知道天鹰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欧辰的眼神好诡异,他难得这样坦率地剖析自己,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再也不忍心看孙文麟一个人辛苦地追求幸福,他必须推推雷奕这死也不肯正视自己心意的倔小子,教他不能再逃避现实!
“地狼此话差矣,鹤田茜是你的心上人,有那种反应是理所当然,但是…”孙文麒不挑明,他采取迂回战术。“天鹰只把我妹妹当瘟疫,怎么会恼怒心痛?”
雷奕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如暮鼓晨钟,敲碎了蒙蔽在心窝处的一层藩篱,他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正鬼祟地作崇,全身上下的神经不安地挣扎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该适可而止了。”段箭轻咳一声掩住笑意,端出了主子的架子,他眼中恶的光彩令人害怕。“天鹰只是因为文麟是豹的妹妹才会三更半夜拨电话到警政署长家里,半带命令、半带威胁地他马上派出大批警力团团围住蝴蝶馆,恐吓检察官一定要把文麟毫发无伤带到我们面前,纯粹是害怕豹会怪罪他见死不救而心存怨恨,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人干掉才会那么急着救文麟,你们别再多作联想了,这样教天鹰以后怎么继续和文麟合作下去?”
合作?听到这两个字时,雷奕不绷着俊脸,而孙文麟则止住了哭泣。抬起泪眸,不解地望向段箭。
“对啊!合作!”傅靖翔笑得娇媚如花,眸里迸发绚烂的光彩,她知道段箭现在不会怪她的擅自发言。“蛟暗中特别吩咐我,把文麟变换个身分送进蝴蝶馆当卧底,和天鹰扮演的常客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很快就能揪出伯爵的把柄啦!”
“这么危险的任务你竟然也敢代给孙文麟?”雷奕轻轻地推开怀中啜泣的人儿,气息败坏地冲到段箭面前,差点就要抡起拳头。“你疯了你,她要是在里面出个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文麟也算是擎天盟的一分子,理应为擎天盟出一点力,倘若在任务中出了什么状况,豹门会很理解的。”他的失常全看在孙文麒眼里,他气死人不偿命地以不痛不的口吻说,斯文俊逸的脸庞还一副颇能谅解、深明大义的样子。
“你这算什么大哥?”雷奕火大的把矛头指向他。“你知不知道孙文麟刚才差点被人污辱了!”
“但你及时解救她了不是吗?”欧辰冷冷地提醒他的“义举。”
怎么会这样?这几个人怎么都一副事不关己、老神在在的模样?太诡异了!太诡异了!他们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要陷他于不义?雷奕突然有种好像会被人陷害的坏预感。
孙文麟也觉得奇怪,但是当她看到傅靖翎站在雷奕身后偷偷向她使了个眼色,她很快就了解状况,然后不痕迹地低低微笑着。
“天鹰,如果你担心文麟会被别的男人欺负,那你就拿出男的气魄来昭告所有上蝴蝶馆的男人们,大大方方地搂住文麟说她是你雷奕的女人,敢动她的男人肯定会尸骨无存,这样我想伯爵大概也不怎么敢碰她吧!”傅靖翔站在雷奕背后阔论高谈。
“这是什么烂主意?”雷奕的心脏正不按规律地砰砰跳,他答得有些无力。“总之不要把她牵拖进蝴蝶馆就没事了!”其实他心里竟有点赞同傅靖翔的说法。
“我倒觉得只要天鹰天天上蝴蝶馆报到,只当文麟一个人的护花使者,这样什么狠话都不必放,那些男人就很识时务了!”段箭装作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英伟的脸庞漾出笑容。
“这样文麟不会有危险,又能专心当卧底搜集情报提供给天鹰,一举数得,干脆连豹门也不必回去,就住进天鹰门,以免教人起疑。”基本上,孙文麒是不怎么寄望他老妹能办什么正事,她当医生救人就够伟大了,不必再多做一些有意义的大事,此刻他完全是为妹妹的终身幸福着想,才出这一招的。
“你们都疯了…”雷奕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他正打算今晚要一走了之的,不管去哪里,总之只要摆擎天盟的追踪系统,再写一封信告知主子他之所以会离台出走的原因,他知道不能以电讯方式联络,否则孙文麒就能很迅速无误地找到他,所以要寄上一份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陈情表才行,也许段箭在扼腕哀叹之余会原谅他的推卸责任与不告而别,但是现在这些如意算盘全彼他们给砸光了!
“文麟,你能胜任卧底兼天鹰助手的任务吗?”欧辰最不爱转弯抹角,他省略与雷奕对话,很干脆地拍拍孙文麟的肩询问她。
“能!”孙文麟破涕为笑,大力地点了一下头,她真的、真的好爱他们哦!
“能什么能?!”雷奕不悦地发作大吼,他总算摸清这些人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妈的,让孙文麟三不五时在他身边晃来绕去,会玩死他的!“要当卧底你还不够格,你只会越帮越忙!”这傻瓜完全不晓得该记取今晚的教训!
“谁说的!”肚子委屈已随着泪水排出体外,孙文麟此刻活力又来了。“月狐给我的那串改造过的珍珠项链已经顺利搁在伯爵房里,也许我真能窃听到一些重大机密呀!”她儿不说项链是被伯爵扯断掉,而不是她自己放的…
“哇!文麟,你好哦!才进蝴蝶馆一天就有如此杰出的表现,教人不敢小觑哦!”傅靖翔哇啦哇啦地说,完全不把大动肝火的雷奕放在眼里。“可见你是个可造之才,想必后大有可为,天鹰能得你这前途不可限量的助手鼎力相助,真是他三生有幸、天大修来的福气呀!看来伯爵在你们两个鸳鸯双探的强力突势下,大去之期不远矣!”
“月狐,你还没加上呜呼哀哉,尚飨!”孙文麒温文一笑。
鸳鸯双探!他可无福消受。“都什么时候了,我拜托你们别再开玩笑了好不好?”雷奕被他们整得好累。
“你要当笑话也行。”欧辰更狠,他都是直截了当地砍人一刀。“你和文麟各办各的,反正你很不屑她嘛,她要是被哪个老鬼这里亲了一口、那里摸了一下,你也不会怎样,就当是为任务牺牲,在所难免。”
谁说他不会怎样!他…他…他妈的他定会宰了那头猪!“不要把孙文麟扯进来好不好?”雷奕放低姿态说道。
“你担心?”傅靖翔促狭地朝他挤眉眼。
瞥见到孙文麟是期待的小脸,雷奕又嘴硬了起来“她只会妨碍我、扯我后腿而已,你们看,像今晚这种突发状况再多发生个几次,难保伯爵不起疑。”
“你不高兴可以不要救我呀!”孙文麟气得跳脚,从牙中挤出走调的声音。
“说得也是。”段箭在一旁扇风点火。“下回再发生这种事,你可以拍手旁观,不闻不问,专心办你的事,文麟遇到状况自行解决,能完善身最好,要是技不如人沦为手下败将,也只能任人宰割,可能会对不起豹和文麟未来的老公了,唉…”说到最后,他还装模作样地顺道叹了好几口气。
妈的!只要他收回成命就好,他哀怨低叹个什么劲?雷奕真的很想狠狠一拳打掉主子脸上虚伪的叹息与扼腕。
“天鹰,我也实在害怕文麟会拖累你。”孙文麒板起如贵族般俊逸的脸,一副比代遗言还要谨慎的口吻说:“倘若再发生这种状况,我也能够谅解你的烦不胜烦、见死不救。没关系,我不会怀恨在心,也不会暗箭伤人,要是文麟真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会替她讨回公道的。”
他说什么话!等他报仇就太晚了,孙文麟早就被人欺负了,这样讨回公道有个用,心里不是一样痛…等等!痛、痛、痛什么痛?他干嘛心痛?孙文麟被人家怎样他干嘛心会痛?雷奕烦躁地爬了爬头发,一双剑眉疑惑地紧蹙。
“哥,他不救我就算了,谁要他救!”孙文麟不悦地大发娇嗔。“我宁愿一个人自生自灭、自求多福,也不必劳烦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和女人耳鬓厮磨的大好光,救我这个成天着他心烦的魔女。”不过说是这么说,要她不再着他,她还不怎么能辨得到,她往往是气头一过、兴致一来,就又跑去黏他了。
“好吧!文麟,既然你已经有独立冒险犯难的精神,我也只有衷心为你祈福,求神保佑你,阿门。”傅靖翔在前比了个十字,她好像忘记自己是佛教徒了。
“文麟,你自个儿要好好保重,小心一点。”欧辰顺手拍拍她的肩叮咛,然后走向黑色的敞篷跑车。
“这段期间豹门你是回不去了,住旅馆或租房子都要小心,现在的治安不好,外面的坏人很多,你要多注意安全,懂得随机应变,大哥会尽量在情报网上注意你,但要真扯到个偶发状况,远水救不了近火…唉!记得要记住欺负你的人长什么模样,后大哥再替你报仇。”孙文麟搂搂她柔弱的小肩,斯文儒雅的俊脸出一个加油打气的笑容,和他说的话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明亮的黑眸再度泪影摇曳,孙文麟懂得大哥的心意,咬了咬润的下,她点点头。
“喂!孙文麟是不是非趟进来不可?”雷奕无力地问道,他已经很明白自己难逃厄运,这几个人已经打定主意要整死他了!
“没错。”段箭微微一笑,他知道天鹰撑不住了。“但我也已经事先声明你可以不理她死活,专心办你自个儿的事啊!这样她再怎么不济事,也不会妨碍到你,在蝴蝶馆你就当成两人素昧平生就可以了。”
我拷!这下子他如果不负责任地远遁海外,那孙文麟不就一个人在蝴蝶馆孤军奋斗?蛟这贼主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孙文麟又没出过任务,怎么可以派她据此危险重任,他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雷奕此刻实在好恨爸妈为什么把他生得这么正义凛然、古道热肠,害他都狠不下心来任孙文麟身陷蝴蝶馆算了!要走等任务结束后再走吧!现在走也没办法无牵无挂,他队输了!
“你们不必再演戏了,这段期间我会看好她的。”雷奕扫视他们,一只手不耐烦地摆了摆。“你们去帮她找个窝身的地方,明天再告诉我,我走了,我想回家休息了!”被他们几个一搞,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又还没睡觉说什么梦话?”傅靖翔睁大眼瞧他,笑谴道:“文麟现在除了你那儿哪里也不能去,笨蛋!”
“你才在说梦话!她住我那儿?!神经病。”雷奕手一挥,转身不理她,走向铃白色的线型跑车。
“你可以不收留她,”欧辰把车开到他身旁,微微仰首看他。“让她落街头也可以。”说完,他踩下油门,驾车离去。
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也跟着开到他身边。“文麟现在暂时不能回家,伯爵是个多疑的人,要是他派人跟踪她,查出她的真实身分可就不妙了!我把妹妹交给你,替我好好照顾她。”语毕,孙文麒马上升起车窗,很不负责任地驾车离去。
雷奕正要发作,傅靖翔也很火速地跳进自己的红色法拉利,把头探出车窗。“兄弟,我也先走一步啦!”玉白皙的修长手臂伸出窗外挥一挥,法拉利也扬尘而去。
“蛟,你是主子,不会跟他们一块胡闹吧?”雷奕心里有数,知道有问等于没问,要是老大没允许,他们哪敢这么嚣张。但是他好歹也要做一下垂死的挣扎,免得孙文麟会一相情愿自认为他很愿意。
“当然不会,天鹰。”段箭是用一张狡诈的笑脸去安抚人。“文麟今晚先回我那儿睡,明天一早我再把她送进蝴蝶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畏之麻烦的克星硬给你,让蝴蝶馆里面的人替她安排住处吧!”说完,他拉着孙文麟的小手就走。
“回我家去!”雷奕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又急又气地口说出。蝴蝶馆会给她安排什么好住处,搞不好一天换一个!
孙文麟又惊又喜地回眸望他,她并不因为自己被他们当成皮球踢来踢去而恼火生气,她知道他们是在帮她。
“你确定?”段箭故作惊诧。“天鹰,你可以不必勉强自己,文麟这么大了,她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蛟,你快跟他们三个一样闪人,免得我改变主意!”雷奕截断了主子的话,还想玩他,他很清楚他们在玩什么鬼把戏了!
“好、好。”段箭颌首微笑,快速坐进自己的黑色奥迪。“对了!你也该听豹提过,文麟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住,不要把她丢在你随便一栋别墅里,吓破胆还好,有偷地闯空门就不妙了!”说完这几句话,他老大才甘心驾车离开。
“妈的!你怎么这么麻烦,真的是恶人没胆!”雷奕气呼呼地瞪着主子的车子扬长而去,他两手又在际,摆起一张臭脸。
孙文麟却已经一蹦一跳地坐进他的车内,脸幸福与梦幻的笑。
呵呵!从现在开始,她可以明正言顺地一直赖在她心爱的天鹰身旁直到任务结束,至于任务什么时候会结束谁也不晓得,但是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时机,好好表现,让天鹰对她刮目相看,不再视她为麻烦,这样天鹰会知道她的好,一定会倾心于她,不再和众魔姬汇魔舞,呵呵!
雷奕坐进驾驶座,恨恨地拉上车门,见她低眉浅笑的娇憨模样,怒气一消,心底有弦竟被什么莫名地挑了一下,他惊骇地拍拍额头,佯怒道:“不要像个白痴一直傻笑,难看死了!”
孙文麟不理他,心情极好地哼起了MariaCarey的“EMOTIONS。”
妈的!老是唱这种无聊歌,不过听她娇娇柔柔的嗓音,他竟见鬼的觉得好听极了。雷奕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也不打断她大小姐的好兴致,发动引擎,踩下油门,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