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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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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亲如兄弟的好友即将远行,照理来说,临别前的最后一次聚餐,大夥儿应该酣畅一番才对,但是说也奇怪,⾝为东道主的⽩凌飞,一整晚不是心不在焉,就是皱着眉头,让席间的气氛怪异极了。

  在他再次皱起眉头时,商中逸终于忍不住了。

  放下酒杯,他不満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嘛整晚臭着脸,活像我们欠你多少银两似的,让人喝酒喝得真是不痛快!是你提议咱们好好聚众的,美食当前,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谁还吃喝得下?

  被商中逸一说,⽩凌飞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紧蹙的眉头。拾起眼,他正想陪罪,冷不防看见雁苓低着头蹑手蹑脚地端上食盘,连眼都不抬就要悄悄退下,⽩凌飞不假思索地出声:⼲嘛,你前世是小偷呀?过来。

  啊?没有料到⽩凌飞会叫住她,雁苓愣了下,转过⾝来,困惑的指指自己。我吗?

  废话,不叫你叫谁?⽩凌飞口气不善的低吼,莫名其妙硬要她留下来。

  斟酒。看见她怯生生的靠近自己,⽩凌飞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烦闷,耝声命令道。

  啊?讶然的看着他,雁苓不解,呆站了好一会才匆匆忙忙的回答:我去找珠儿姊姊过来。

  珠儿虽是⽩府的丫头,但是二八年华的她出落得亭亭⽟立,清丽的面容加上窈窕的⾝段,⽩府里的大小宴会多半会让她帮忙招呼客人。雁苓听到⽩凌飞的要求,直觉就要找她。

  尚来不及转⾝,⽩凌飞低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找她做什么?我要你斟酒。

  我?惶然的扬⾼眉,雁苓惊得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从小到大她还没服侍过人喝酒取乐,这事感觉起来好像不是好女孩该做的。她知道珠儿姊姊每次宴会过后总会失踪‮夜一‬,隔天,便会得意洋洋地向大夥儿展示她手上、颈上的珠宝项链,年纪小些的丫头每每欣羡不已,但是大丫头们脸上就会出现奇怪的表情。现下⽩凌飞要她斟酒究竟是什么意思?

  雁苓犹在揣度他的意思,可⽩凌飞见她不动,已经不耐烦的吼了起来。就是你,还在那儿等什么?

  哦。见他脸⾊不善,纵使満心不安,雁苓也只得低应一声,缓步向前。

  瞧她笨拙的依令行事,⽩凌飞心中的‮热燥‬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懊死的丫头,一整天像个小媳妇似的,躲他像躲毒蛇猛兽一般,不晓得在别扭什么,他都还没跟她清算昨天莫名其妙噴他一⾝鼻⾎的事呢!

  瞪着她⽩皙的颈项,⽩凌飞不自觉的又低咒一声。

  包该死的是自己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藥,居然不自觉的梭巡她的⾝影!真是有⽑病了。

  在⽩凌飞气势万钧的瞪视下,雁苓原就不安的动作更显笨拙,好不容易才颤巍巍地将三人的酒杯斟満,而她満的额际早布満点点汗⽔。

  放下酒壶,她低垂着头轻道:我先下去了。

  站住。瞪着她黑⾊的头颅,⽩凌飞心情更加不慡。坐下。

  啊?惊疑的抬起头,雁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今晚她收到的命令都这么奇怪?

  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哪知,这个动作却彻底怒⽩凌飞,瞧她眼中迟疑抗拒的神⾊,⽩凌飞低吼一声倏地出手。

  叫你坐下就坐下,罗唆什么?

  ⾝形不稳地被拉扯坐下,雁苓不自觉的惊呼一声。

  凌飞,你太耝鲁了。见状,隐隐了解他在恼怒些什么的丁峻,也不免皱着眉头出声。

  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凌飞无意道歉。

  都是这个该死的丫头迟迟钝钝地,否则,他怎会如此冲动。

  拿起桌上的酒杯,⽩凌飞一个仰头尽数喝尽,尔后重重放下。

  斟酒。他目不斜视低声命令。

  从未见过他如此鸷的一面,雁苓有点吓到了,不敢多言的拿起盛満醇酒的⽟壶,战战兢兢的将酒斟満,不知是人紧张还是怎地,手一歪竟把盛満酒的杯子碰翻,霎时,桌面一片‮藉狼‬。

  啊,对不起…

  雁苓见状低呼一声,很快的站了起来,手忙脚的找着抹布想要收拾,哪知,愈是慌愈是找不着,眼看着暗红⾊的酒就要流到⽩凌飞⾝上去了,她赶忙菗出自己的手帕,阻止酒的漫流。

  冷眼看着她慌的举动,⽩凌飞⾝子一动也不动,似是没察觉到刚刚的纷,但是,额际些微的菗动却躲不过丁峻锐利的双眼。

  ⽩凌飞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喜看到她仓皇的神⾊,低咒一声,他看着她忙碌的小手,耝声道:别擦了,坐下。

  依言停下手中的动作,雁苓不解的抬头看他,不过,当她看到⽩凌飞脸上的表情时,便决定还是别开口。

  拉她在自己⾝旁的空位上坐下,⽩凌飞习惯的将碗筷塞进她的手里。

  吃。

  枉费他每次用膳时都让她一块吃,瞧她还是一副发育不完全的模样,真是浪费食物。

  这样奇特的举动,饶是耝线条的商中逸也发现不对劲,停下进食的动作,他颇具深意的盯着雁苓。

  她是…

  和他称兄道弟这么久,他还不曾见⽩凌飞对哪个女孩子和颜悦⾊过。虽然他对她还谈不上好脸⾊,但是,⽩凌飞肯让她靠近已经可以造成新闻了。细细端详雁苓半垂着的小脸,好一会,他突然击掌惊嚷:她是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小表!

  虽然,他颇自得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眼前这个⾐着乾净、面貌姣好的丫头,实在教人难以和那个脏兮兮的小表联想在一起。偏着头看她,商中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缓缓抬起头来,她先偷偷瞄⽩凌飞一眼,才轻声回答:我叫苓儿!

  真⾼兴在这儿还有人愿意问她叫什么名字,除了下人房里的朋友外,没有人在乎她叫什么名字,管事嬷嬷不会,⽩凌飞当然更不可能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问她名字的人,雁苓自是喜不自噤。

  瞧她自然的露出笑容,⽩凌飞突然口发闷,忍不住低咳了声。

  商公子,多谢你出手相救,雁苓感不尽。脸上挂着盈盈笑意,雁苓自在的端起⽩凌飞面前不曾沾碰过的茶杯,看向他们。当然,也谢谢丁大夫的费心,来⽇定当重重有赏,此刻谨以薄茶代替⽔酒,感谢两位公子。

  语毕,雁苓自然的先行举杯轻啜,待放下茶杯,乍见商中逸和丁峻不自然的表情,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份。

  糟了,希望⽩大哥没听见她刚刚说了什么才好。

  悄悄抬眼偷觎,不期然撞见一双炯然有神的黑眸态意探索着她,雁苓一惊,笑脸马上僵硬。

  呃…我…我是说等⽇后若有一天我发达了,定好好报答你们…雁苓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心中七上八下的。

  他…他们不会怀疑什么吧?

  呆呆傻笑,雁苓一脸无措的来回看着三人。

  瞧着她惊吓的表情,⽩凌飞眸光转为深沉。

  敝了,这丫头哪儿学来的架子,有模有样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一番赏赐的话自然得就像是一天到晚在打赏的大人一样,怪异极了。

  支着下巴,⽩凌飞斜眼睨她,更让雁苓心惊⾁跳。

  她最怕他不说话的时候了,他太聪明,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雁苓就知道自己待会得小心应答。

  不过,这一次她的估计错误,因为不等⽩凌飞开口,回过神来的商中逸已经掩不住‮奋兴‬迫不及待地问道:哇,好強的气势呀,苓儿,你这番话是向谁学的呀?活像上回我进宮时宮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公主娘娘们。

  我…嘿嘿…听到他的形容,雁苓只能傻笑两声。

  花枝招展?不知是褒是眨哟?

  虽然商中逸问出了他的疑问,但是⽩凌飞的脸却更加难看。

  苓儿?该死,他们两个这么吗?她竟让商中逸直呼她的闺名!

  不能解释听到其他男人唤她名字时心中为何微微一揪,但是,他可以知道自己该死的不喜

  沉着脸,他不自觉地瞪了商中逸一眼。

  我?怎…怎么可能,…嘛!只不过是住在宮里罢了!心虚的打着哈哈,雁苓在心里补上一句。

  要命,她的脸开始发热了啦!从小她就不擅说谎,一说谎,整张脸就会红得像关公一样,现在她可以感觉自己的脸正在急速加温中。

  垂下头,雁苓意蔵起通红的脸蛋,殊不知,小巧的耳朵一样怈露了她的不安。

  瞧见她⽩贝般的耳垂染上嫣红,商中逸愣了下,随即惊奇地大叫:哇,你的耳朵好红,是不是不舒服?

  对他的大声嚷嚷,雁苓只能无力的苦笑。

  敝哉,她现在的⾝份可是一介卑微的丫头,怎么这个看来童心未泯的公子对她这么有‮趣兴‬呀?

  雁苓还来不及出声感谢他的关心,商中逸又急急叫了起来:没关系,让丁峻帮你看看就成啦!

  一旁看戏看得正乐,冷不防被点到名,丁峻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

  真不晓得商中逸是真笨还是装傻,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凌飞愈来愈难看的表情!其实,傻瓜都看得出来,那丫头绝不是突然病了,而⾜…

  坏心眼的扬扬眉,丁峻慢条斯条理地说:没问题,我瞧瞧,手伸出来。

  做…做什么?不解事情怎会变成这样,雁苓傻傻问道。

  被她戒备的模样逗笑,丁峻強忍笑意说道:小姑娘,就算我的医术精良,但是隔空把脉是诊断不出什么的。

  哦。怯怯伸出柔荑,微微拉⾼的⾐袖现出‮圆浑‬纤细的皓腕,让⽩凌飞的目光一滞。可…可是我没有生病呀!

  没关系。当她不好意思,商中逸兀自热心的说:让丁峻帮你瞧瞧,就算没生病也没什么损失嘛!

  家中没有姐妹,因此他特别喜女孩,坊间有许多人批评他风流,他不辩驳也不在意,只有他和他的红粉知己知道,其实他待她们跟自个儿的姐妹一般,真正有亲密关系的是少之又少,眼前这个灵秀的丫头一看就对眼,商中逸忍不住像疼妹妹般关心她。

  看着丁峻伸出手,冷眼旁观沉默已久的⽩凌飞终于看不下去。

  你们够了没?

  懊死!什么叫没损失?一个姑娘家的手让一个大男人摸来摸去还叫没什么损失吗?

  忘了丁峻早先为了救治雁苓早碰过她的手了,⽩凌飞凌厉的目光很快的扫过丁峻和商中逸,僵硬地说道:她没病。

  是吗?可是她的脸很红,难得丁峻在这儿,还是让他看看吧。既是自家妹子,商中逸当然义不容辞的关心着。

  我说她没事就没事。说着,鹰眸定定地盯着她,无辜的雁苓被看得忍不住发抖。

  她再笨也嗅得出⽩凌飞的怒气,但是,她不懂这明明是主子们的筵席为什么她会被牵扯进来?

  可是…

  商中逸还想说些什么,冷不防⽩凌飞低喝一声:够了!

  一把拉近被他这一吼吓呆了的雁苓,⽩凌飞不假思索霸道的宣示:她是我的!

  此话一出,不仅吓到当事人,连⽩凌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宣示的话自然的脫口而出,教在场数人皆措手不及。

  惊愕过后,瞧见雁苓吓呆了的小脸,⽩凌飞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虽然这话不在他的预想之內,但是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起码,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以前和其他姑娘在一起时感觉到的厌烦,而且,老实说她长得对他眼的,圆圆的五官配上圆圆的笑脸,教人看了忍不住忘了忧愁,只想沉醉在她的笑颜里。

  不解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雁苓呆着一张脸愣愣看他。

  他刚刚说了什么?

  ⽩凌飞一整晚的晴不定早让雁苓心力瘁,冷不防听见他霸道的低吼,脑子更是一片空⽩。

  尚未釐清她刚刚听到的意思,⽩凌飞突然迫近的刚悍气息又顿时教她傻住,须灾之间薄软的樱已教他吃尽。

  他的有些冰凉,带着醇厚的酒香紧紧贴着她的,辗转在她柔软的双上轻吻,让不胜酒力的她几乎也要醉了,有那么一会,雁苓只能惊讶地瞪大眼,让他灵活的⾆为所为。

  他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子一下子变得好热,‮腿两‬发软几乎站不住?

  早知道她有一张美丽的,但是,⽩凌飞没想到她的滋味更是甜美,明知道时机不适合,但是,他就是不想放开她。挂在他⾝上的柔软⾝躯隐隐泛苦幽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这么好闻!瞧见她惊诧的瞪大眼睛,⽩凌飞忍不住轻笑。

  傻瓜,闭上眼睛!

  ⽩凌飞沙哑的声音彷佛像一把重锤,霍的敲开她脑中的雾,雁苓一惊,飞快的推开他。

  她居然让他吻了她?

  雁苓气息不稳的低着,两颊彷佛上了胭脂般红绝伦,瞪着⽩凌飞好半晌,她突然转⾝跑开。

  你…

  飞快伸出手,⽩凌飞已经来不及拉住她,无暇顾及一旁早看得目瞪口呆的丁峻和商中逸,他低咒一声,弹起⾝子跟着追了过去。

  他不喜刚刚她脸上受伤的表情,一点都不喜

  跌跌撞撞跑在幽暗的小径上,雁苓头脑一片空⽩,她甚至不明⽩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跑开。

  甚少做如此烈的运动,没一会,她的口就微微痛了起来,一颗心像是要跳出膛般快速鼓动着。

  捂着难受的心口,她的所有知觉都在‮议抗‬着要她停下来,但是,雁苓无法控制的继续跑着,彷佛后头有什么可怕的怪兽在追赶着她似的。

  偌大的⽩府在⽩天环境既清雅又美丽,但是到了夜晚,没点上灯火的小径就显得有些可怕,刚刚她不顾一切跑开,本没看仔细自己往哪个方向跑,现在她只能藉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前头的路。

  在她第三次被地上突起的树绊倒时,雁苓终于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扑跌在冷的地上,雁苓不住气,手肘、膝盖传来细微的刺痛,想必是跌倒时擦破⽪了,但是,这小伤小痛庒比不上心里的震撼。

  他居然那么霸道的宣示她是他的,还吻了她?她怎能让他这么为所为呢?即使她现在隐瞒自己的⾝份,也不能任他如此妄为!总有一天她得离开这儿,她得回宮呀!

  她该狠狠推开他,不,她本不该给他任何机会!都怪事情发生得太快、场面太过混、气氛太过…

  雁苓胡的甩着头,意图甩去脑中杂沓的思绪,纵然找了无数个理由,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她骗不了自己。

  明知道这不对的,但是在这儿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那么新奇,教她在不知不觉中遗落了心,她知道⽩凌飞脾气并不好,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在他的耝声吆喝下,有着最真诚的关心,否则,依她这么笨手笨脚的程度早被撵走,哪还能有机会和他一起用膳?

  不能否认,他是那么抢眼的昅引着她!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只知道喜他的存在,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影一点一滴的进驻心中。

  雁苓正胡思想着,冷不防⾐领被人从后头拎住,伏趴在地上的⾝子凌空飞起,她惊骇的⽩了脸,张嘴正放声大叫,忽然一声暴喝,阻断她所有动作。

  你在⼲什么?

  这个大笨蛋,刚刚瞧她跑得仓皇,害他的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生怕她想不开或出了什么意外,哪知,急急忙忙追过来,竟看到她像只小狈般趴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

  手腕一转,⽩凌飞轻而易举便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放开拎住她⾐领的大手,改托住她纤细的肢。

  看不出来这丫头跑得还快的嘛!不想累着自己,⽩凌飞⼲脆抱住她,浑然不觉这样的靠近有什么不对。

  ⽩凌飞觉得理所当然,可不表示雁苓也这么认为。

  被迫和他如此靠近,甚至可以隐约感觉到他的吐呐呼昅,让她的脸瞬间涌上红霞,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些的心又开始快速鼓动。

  男、男…女…授受…不亲,这人到底懂不懂礼教呀?

  着气,雁苓‮动扭‬着⾝子,想挣脫他的怀抱。

  别动!这笨女人,被人抱着还这么不安分,动来动去的,如果他不小心松手,倒楣的还不是她自己。

  瞪她一眼,藉着薄弱的月光,他快速看了看她。

  你什么?

  拜托,使力的人是他,她没事个什么劲儿?而且说实在的,她⾝上真脏,又是泥又是上的,真搞不懂她怎会到泥堆里打滚,这下子连他⾝上的⾐服也跟着报销了。

  空出一只手,⽩凌飞耝鲁的抹去她脸上沾染的泥块。真脏。

  对他突兀的动作,雁苓已经没有心思理会,只是伸直抵在他膛上的双手,企图拉开和他的距离,哪知,从手心上传来的温热,更是教她头脑一片浑沌。

  放…放开我…她结巴着要求。

  放开你⼲嘛?⽩凌飞冷嗤一声,和我玩捉小偷的游戏吗?

  你!

  虽然气结,但是,和他相处这些⽇子下来,雁苓多少也摸清了他的个,⽩凌飞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目前他占上风,自己还是委屈一下好了。

  微蹙起蛾眉,雁苓颤抖着撒了个小谎:我、我…怕⾼…

  挑了挑眉,⽩凌飞面无表情地瞪了她好一会,才抱着她走到树旁的大石子将她放下。

  ⿇烦。他低声咕哝着,将手搭在树上,以防她又跑开。

  其实,他大可以不管她,但是,看她抖成那副德行似乎真的很害怕,⽩凌飞不自觉地放下她。

  虽然不再和他肌肤相亲,但是被圈在他的气息下,雁苓依然无法平静。低垂着头,她依然清楚的感觉到他。

  瞪着她黑⾊的头颅,⽩凌飞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你⼲嘛逃跑?

  我…听到他理所当然的问话,雁苓吃惊地抬起头,说不出话来。

  拜托,她为什么跑开不是应该问他自己最清楚吗?要她怎么说得出口是因为…是因为…

  你⼲嘛?⾆头被猫咬了?

  你…你还问我怎么了,问问你自己吧!⽩凌飞轻匆的态度惹恼她,雁苓瞪他一眼,再也顾不了的轻嚷。

  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搞什么鬼?

  就说女人⿇烦,一个简单的答案还要这么推来推去的,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在别扭些什么?

  你、你要不是莫…莫名其妙对人、人家…雁苓烧红一张脸,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皱着眉看她又是脸红又是支吾其词,⽩凌飞突地灵机一动,豁然明⽩。难不成她不要他的承诺?沉下脸,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

  你婚配过了?除了这个,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一听到他的宣示就吓

  得落荒而逃。

  啊?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雁苓的大眼睛里満⾜疑问。

  有没有?对她的迟疑,⽩凌飞没来由的急了起来。

  在他狂躁的注视下,雁苓困难的摇‮头摇‬。

  松了口气,⽩凌飞浑然不觉自己刚刚握得死紧的拳头,在看到她‮头摇‬后一下子放了开来。

  那好,以后不准你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你是我的。他霸气地看着她说。

  你…雁苓惊诧地说不出话来,不了解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

  ⽩凌飞因为她的反问皱了下眉。他决定的事从来不向人解释,不过,他不喜现在她脸上这种表情,活像他做了什么‮狂疯‬的事情似的。

  伸手抚平她磨起的黛眉,⽩凌飞轻喝:不准皱眉!你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我…

  虽是问话,但是⽩凌飞可没给她回答的机会,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看明儿个就让⽩嬷嬷把你的东西搬到我那儿去,角落的那间外佣厅就让你住吧。

  不!不行!一直处于呆愣状况的雁苓终于回神,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当下把头摇得跟博浪鼓一样。

  怎么会这样?兜了一大圈竟然又兜了回来,她要怎么跟他说明⽩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在她心中其实一直都明⽩,她往后还是得婚配,还是得依⽗王的命令出嫁,这次逃婚只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往后⽗王不可能再容许她这样胡来。

  生长在皇家的子女本来就没什么自主权,他们的存在说难听点只是扩张势力的棋子罢了;更何况,她还是没啥用处的女孩子,私定终⾝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她是万万不敢!

  没有料到她会拒绝,⽩凌飞面⾊一凛,本就低沉的声音更像掉进冰窖般。你说什么?

  懊死的女人,她竟敢拒绝?⽩凌飞瞪着她,刀刻似的脸庞严峻极了。

  从他成年以来有多少官家富豪的⼲金为了他的青睐使尽手腕,而他的第一次告⽩竟被这个不识相的丫头尽数‮蹋糟‬,这教向来心⾼气傲的他如何忍受?

  用力捉住她的手,⽩凌飞重重噴气。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吃痛的皱起眉,雁苓更是说不出话来。好痛,放开我…

  瞧她疼⽩了脸,⽩凌飞稍稍放松了些,却仍箝制着她。你有心仪的对象?

  不是。

  或者…你不想留在这儿?

  她又‮头摇‬。

  ⽩凌飞终于受不了的爆发。那你⼲嘛拒绝我?

  虽然他拒绝感情进驻他的心,但是他可不是呆子。这小丫头单纯得像张⽩纸似的,什么心思都蔵不住,他早看出她渐渐失了心,照理来说,这会她应该乐很才对,没道理对他的誓言如此反应。⽩凌飞不解的看着她。

  在他強悍的注视下,雁苓头昏脑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又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口微微揪了一下,雁苓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行,你不了解,我是…

  ⽩凌飞没听清楚她的低喃,直觉那是重要关键,连忙追问:你是什么?

  我…我…

  她该说的,但不知怎地,想到说出来后他可能有的反应,到嘴边的话又让她呑了回去。她留下来的时间不多了,有很多事还是别说得太清楚,免得自找⿇烦。摇‮头摇‬,她说道:没什么,你别再问了。

  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看到她不安的模样⽩凌飞也不好受,但是他更不甘心自己莫名其妙被拒绝。

  她早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轻轻一笑,雁苓向来矫憨甜美的容颜添了一抹轻愁。你要一个理由,那我可不可以也要一个理由?

  说。明明他俩靠得这么近,但是他怎会觉得捉不着她?

  抬起头,雁苓今晚第一次不再闪躲他的目光。为什么是我?

  听到她的问题,⽩凌飞没有一丝犹豫。我喜你。

  是的,他喜她,在不知不觉中。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不讨厌她,但是刚刚听到她拒绝时,心中刺痛的感觉才让他明⽩,原来他是喜她的。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也不再扭捏,直率地说出他的答案。

  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雁苓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你喜我?

  拜托,她那是什么表情?活像见到鬼似的。皱起眉,他耝声道:有什么不对吗?

  呆呆的摇‮头摇‬,雁苓呐呐地反问:为什么?

  喜就是喜,哪来这么多问题?⽩凌飞瞪着她不耐的低吼。看着他霸气的脸庞,雁苓知道自己完了,要离开这儿将会变得困难,这一次逃婚是真的逃出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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