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么跟什么嘛!
原来他的自己看着办,居然是“他自己”看着她在他身上“办事!”
望着封罭如孩子般的唾颜,魏可人虽然累瘫了,精神却持续亢奋着,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这一刻,她才完全确定自己在他心里占有地位。
虽然她仍是动摇不了他的原则,不过至少他愿意为她修正自己的做法,相信假以对,她终会在他心中占有比原则更重要的地位。
起他比她还长的发,不的发现他的外表居然比她更具女人味,因而手劲不觉地稍重了些,差点惊醒了睡梦中的封罭。
摸着他脸颊上不明显的窝痕,想着他难得一见的天使笑颜,一颗心不又怦怦跳了起来。
啊!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想当初她还因此以为他是个庸医,医坏了她的心,现在才明白自始至终他根本不曾医过她的心,而是有计划的逐步拐走她的心。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手中他的发,她忽然有了想和他“结发”的念头。
她靠躺到他的身侧,将两人的发丝结成发辫,然后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子,趴覆上他的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在封罭设法控制住丸叶桔梗的病情后,魏可人也放开自己的心,不再为反抗过往的教条而强行改变自己,反而善用以往所学的,将枸橼打造成一个温暖而甜蜜的小窝,心血来时还会下下厨。
由于魏可人明显的改变,因此封罭开始带她走出社区,让她领略异于往常的生活方式。
“你现在要带我上哪儿?”一大早从被窝里被挖起来的魏可人打着呵欠,询问专心驾车的封罭。
“我家。”
“喔。”她伸伸懒,又打了个呵欠。
接下来的三分钟,两人就在沉默中度过,可突地…
“咦,你刚刚说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灵光一闪的魏可人忽然拔高音量,一脸戒慎的转向封罭。
“我家。”他好脾气的重说一遍。
“你家!”她倏地瞠大眼。
这会儿就算她还有一丝丝的不清醒,也完全被吓醒了。
“对,我家。”他经起了眉,语气中多了丝不耐烦。
“你在开玩笑吧!”
封罭斜睨她一眼,没开口。
“你是不是说…”
“不是。”
“我都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些什么呀?”放开心后的魏可人开始懂得撒娇、发唤了。
莫怪乎人说撒娇是女人天生的本能。
“你的脸帮你问了。”
“是吗?那你倒说说看我想说些什么。”她才不信他那么神咧!
“我之前住的个人公寓已经出售,所以就算你想去,也得看看现任屋主不。”
“那…”被猜得十成十的魏可人尴尬极了,可不愿面对现实的她尚抱着一丝侥幸心态。
她话才出口,就直接遭他封杀。“封家大宅。”不愿再和她多费舌,他干脆将话一次挑明,让她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啊…”她苦着脸,哀号一声。
她不是逃避到他家,只不过她该以什么身分到他家?
他又会如何帮她和他的家人引见?
是情妇?
还是病人?
或是两者的并称…情人呀?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呀?”她偷偷瞄他一眼。
“可以。”他点点头“只要你敢跳车的话。”
她才正要笑开脸,就被他后头接的话给凝住了笑容,整个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要跳就快,要不就没机会了。”望着前方不到两百公尺的镂花大门,封罭减缓车速。
王八蛋!她本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不料他竟玩真的,这会儿居然还刻意减速好方便她跳车。
真是够狠的!魏可人噘高嘴,瞪大眼,不平地瞪视着封罭,心中不停地咒骂着。
“跳就跳,你以为我不敢哪!”眼见速度越来越慢,气不过的魏可人终于狠下心,决定跳给他看。
她将心一横,闭上双眼,一把推开车门,往外跳去。
“咯!”魏可人狼狈的跌坐在古朴的镂花大门前。
“原来你都是这么下车的。”封罭帅气的跨出车门,倚在停稳的车旁望着灰头土脸的魏可人摇摇头。
“我跳我的车,你干嘛跟着下车呀?”她忍住股的疼痛,缓缓的睁开火的双眼瞧视一脸幸灾乐祸的他。
奇怪!跳车不是应该会跌得七荤八素外加鲜血淋漓吗?怎么除了股有些痛以外,她似乎没受到任何的皮伤?
“因为我家到了。”
“啊!”那她不就白跳了。难怪她一点事都没有!
“下回要跳请早,不要等我把车停稳之后才跳,那会显得你很蠢。”
何止蠢,还很尴尬咧!魏可人巴不得能有个地让她跳,可天不从人愿,柏油路平得很,连一点小隙也找不到,所以为了保全所剩无几的颜面,她只得硬着头皮努力地拗了。
“什么蠢,我这叫聪明好吗?只有白痴才会选择在快速行驶时跳车,聪明如我,当然得等你将车停下来才跳了。”
“还真聪明,需不需要帮你拍拍手?”封罭极尽嘲讽地睨视着她。
“不用,我心领了。”
“地板坐得还舒服吗?”他的眼神更为嘲了。
“不错的,一起坐坐看,别客气。”魏可人本来已经想站起来了,却被问及这个尴尬的问题,深感丢脸的她只好继续赖在地上,佯装一股坐得很开心的模样。
“不必了。你确定你还想继续坐下去吗?”他眼中闪着浓浓的戏谑,因而发了她叛逆的心。
“当然。不行吗?”
“你高兴就好,我没意见,不过你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你后面的人?”他指了指她身后说。
“你见鬼呀,我后面…”认定身后没人的魏可人往后一转,差点被自己来不及咽下的唾沫噎着。
妈呀!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呀!她一时傻眼的张着嘴,呆望着倚在半开的门边的年轻酷男。
“未来的嫂子,你想坐多久都没关系,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先移一下尊,让我把车开出去?”大哥身边一向没女人,所以能让他带回家里的,十成十绝对是他未来的另一半。
嗅,让我死了吧!终于回过神的魏可人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一脸很想去撞壁的便秘表情。
以未来的准媳妇身分拜见过封罭的父母后,魏可人这才真正有了归属感,生活也因此更惬意愉快了。
可就在他们赌约期的前三天…
这,封罭带魏可人出情妇社区,心情还算不错的陪她逛百货公司,顺便藉此机会帮她添置装、饰品和一些日常所需。
变着逛着,魏可人突然停下脚步,走在前头的封罭一发觉她没跟上来,马上折回头停在她的身边。
封罭见她双眼发直的瞪视着左前方,为了拉回她的注意力,他轻拍她的脸颊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回过神的她避开他的眼,但整个人却缩进他的怀里直发抖。
“他!”应该认不出她吧!魏可人鸵鸟心态的暗忖着。
“他是谁?”封罭懒得通问魏可人,直接顺着她偷觑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小白脸似的男人亲密地搂着妖的女人在选金饰。
“我…”
“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他,我不相信。”见她一脸准备说谎的表情,他直接截断她的话,端着一张极为严肃的表情警告她。
“我…”
“他该不会就是那个被你丢在教堂里的可怜男人吧?”
见她一脸坚决说谎的表情,他干脆比出住嘴的手势,直接制止她废话,然后脑子随便一转,便得到了结论。
“不…”他不可怜,是可恨。
‘可人!”陈浩南一抬起头正好对上魏可人瞪视的眼。
她的瞪视让他认定她是在嫉妒,因而虚荣心大涨的出得意的嘴脸。
陈浩南的叫唤声一出,封罭一脸捉包的对魏可人摇摇头,表情温度霎时降至冰点。魏可人虽然不屑陈浩南,可毕竟她逃婚理亏在先,因而心虚的低下头,更偎进封罭的怀中。
不料却被封罭一脸寒霜的推离。
“你…”他生气了!她心慌意的咬着下凝望他冰冷且无情的谴责之眸,知道他不她适才的否认。“我…我…不是…不是故意…故意骗你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罗?”他抬起她的脸,让她的容颜清楚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
“别再让我听到‘不’这个字,否则后果自负。”捏住她下颔的手指警告意味十足的加重了力
道。
竟敢不信任他!
看来是该教她信任两字该怎么写了!封罭抿着冷眼看着不敢直视他的魏可人。
“你是谁?”陈浩南高高在上的质问着封罭。
对他而言,魏可人早已算是他的子,只是尚未过门罢了,所以尽管对她并没有浓重的情感,仍不忘声张自己的所有权,因此他朝她招招手“可人,你过来!”
那睥睨的神态严然就像在召唤一条狗。
可惜魏可人不如他所认定的匍匐到他的脚跟旁,反而躲到封罭的身后,不顾封罭推拒地紧紧攀住他的手臂。
“要问别人之前,你是否该先报上自己的身分?”尽管已经猜出对方的身分,封罭仍要他亲口证实。
“我是她的丈夫。”
“是吗?”封罭伸手刮刮魏可人柔的脸颊,状似在回应陈浩南,又像在询问她。
魏可人心虚的咽咽口水,头垂得更低了。
“当然。”陈浩南睥睨的扫封罭一眼“你到底是谁?”
“她是我的女人。”封罭手一圈,环住她的,将她紧搂在身前,然后低首在她的上印下自己的印记,印证自己的话后,随即放开她。
她是我的女人和我是她的男人在一般人听来只是换句话说,可对封罭这个大男人来说可就差多了,因为前者他是主导者,后者却反成了依附者,所以他不以魏可人的男人自居。
“你给我过来!”深觉绿气罩顶的陈浩南面子挂不住的朝魏可人怒声咆哮,气冲冲的跨前一步,企图将她从封罭身后拉出来。
“眼睛睁大一点,别捉错人了。”封罭没有制止陈浩南捉人的举动,只是冷冷的提醒他别犯到他身上。
封罭的冷漠让魏可人暗自神伤,因此在躲开陈浩南的魔掌之余,报复的使尽全身力气握紧封罭的手臂,希望藉此传达自己的悲愤程度。
“Honey!”妖的女人发着娇嗔凑了过去。“她是谁呀?你怎么将人家丢在一边不理呀?”柔软的身躯贴上陈浩南的身,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走。”陈浩南不耐烦的推开女伴。
“可…”妖的女人抗议声才出就接收到陈浩南警告的眼神,所以尽管不愿,仍得识相的走人,以免得罪了财神爷。“好吧,那人家先回家里等你。”
“可人,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去,你之前所犯的过错,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待那女人一离开视线,陈浩南马上对魏可人威利。
魏家的生意一半以上掌控在陈家手里,所以魏家二老才会自小教导魏可人要柔顺,要懂得伺候丈夫,讨丈夫心,凡事以大为天,不可稍有违逆,以便为魏家谋得更多的利益。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有封罭在身前当屏风挡着,魏可人咬咬牙,勇敢的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殊不知话才一出口,封罭竟大出意料的将她捉至身前,冷冷的代陈浩南开口。
“你会。”他无视魏可人回身以盈泪的双眼忿忿不平地瞪视着他,淡漠的说道。
懊解决的,迟早都得解决,不如早些解决,早点了事。
顺便还可藉此机会教她识得信任二字,何乐而不为呢?封罭嘴角一勾,劲道一使,技巧的将她推离自己一步远,却又不致落入陈浩南的怀抱。
“我不会。”她咬着下,凝住泪,倔强的撇过脸去,以免越看他心越痛。
她前一刻才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刻就被他拎到身前呈给对方,变化之快,让她连想骗自己的时间都没有,这教她如何不揪心。
“你会,而且你必须。”封罭捏住她的下颔,强迫她面对自己,而后定定地望入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不。”她就不信她若坚持不配合,他又能亲她何。
见她驽钝,无法参透他的语中玄机,封罭拢了拢眉,无言的放开她,懒得再与她多费舌,直接转身走人,将她的声声呼唤抛诸脑后。
眼见魏可人不知羞的当着他的面留恋其他男人,陈浩南再也咽不下梗在心头的那口窝囊气,扬高手往魏可人的脸颊挥去。
封罭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下来,魏可人欣慰的以为他终究是改变主意了,所以腔的委屈霎时消了大半。
“对了,我是封罭,替我跟你家老太爷问声好。”封罭头回都不回的直接代,一说完又继续迈开步伐走人。
“你就是封罭!”陈浩南惊呼出声。
封罭这名字在陈家可是人人耳能详,因为陈家老太爷就是他硬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而且还是他在尚未宣布封刀之前义诊所救下的,所以老太爷总嚷嚷着自己欠他一条命,因此对他恭敬至极。
想当然耳,陈家的掌权者老太爷都对封罭利遇三分,身为陈家子孙的陈浩南哪敢不卖他三分颜面!
因此一听出封罭的语气带有明显的警告意味,陈浩南不得不硬生生的收回距离魏可人脸颊不到一公分的巴掌。
可不了解封罭的用意,只看见他的无情的魏可人再也忍不住腔的委屈,任由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滑出眼眶。
“哭什么哭,少丢人现眼了。”碍于封罭的警告不敢对魏可人动的陈浩南口气极为恶劣的斥道。“走,回你家去,我倒要看看你们魏家如何向我代!”说着便一路拖着她走,也不管她是否跟得上。
伤心绝的魏可人也懒得反抗了,就落着泪任他一路拖着走。
女儿再怎么不是,终究是自己生的,所以魏家二老尽管生气却没有太过苛责她,尤其在魏可人心灰意冷的答应马上下嫁陈浩南后,魏家二老甚至还心疼起女儿只身在外,以致消瘦不已,所以趁她出嫁之前赶忙为她大补小补,希望能帮她补回一些元气。
魏可人这才明白父母虽然要藉她巩固陈魏两家的情,可还是相当怜惜她的,因此她虽为爱情所苦,却在亲情的抚慰下看开不少,心情也就没那么苦闷了。望着落地窗外的明月,魏可人由枕下拿出珍藏的银针轻抚针身。
她被送回魏家已经两天了,对封罭的冀望逐时削减,至今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因为明天一早她将重新披上婚纱,接续一年前轨的命运。
望着手中的银针,魏可人的思绪逐渐飘离。
明天是她的婚礼,也是赌约届的日子。
凡是赌博,人人都希望自己赢,可这回她却希望自己输!
当这个念头浮上自己的脑海时,魏可人这才惊觉自己真的是输了。
因为他若没医好她的心,她又怎可能希望自己输呢?
魏可人出苦笑,尽管明白自己的心真的被医好了,可她也很清楚它现在又受伤了,还伤得比以往更深、更重。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心里可有她?
唉…魏可人重叹了一口气。
明天她就将成为陈家人,她实在不该再留恋他的!
眷恋的细细看着手中的银针,爱恋的轻轻抚着针身,
心底却涌现了决绝。
断了吧!
断针,断情!
魏可人牙一咬,眼一闭,毅然的使劲弯折针身…
翌。
“可人,嫁过去你就是陈家的人了,万般都要自己多留意点,千万别落翁姑口实,那样才会有好日子过,知道吗?”放心不下女儿的魏母细细叮嘱着。
“我知道。”魏可人宛若傀儡的任人上妆、着衣。对她而言,既然无缘跟封罭在一起,那嫁给谁都是一样了。
“妈看得出来,浩南对你很不谅解,要不是这桩婚事是老太爷做的主,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所以婚后你可得多费点心思在他身上,尽量化解他对你的不,要不然你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魏母语重心长的叹着气,轻拍魏可人置于膝上的手“唉…可人,你一定要原谅爸妈,爸妈不是不疼你,虽然明知道浩南可能会苛待你,还坚持让你嫁过去…我们实在…实在是迫不得已啊…”魏母红着眼眶,语带哽咽,以致最后泣不成声。
她实在是心疼女儿呀!
如果有得选择,她也希望女儿能幸福,能有个疼爱她的好丈夫。
可是魏家大半的订单几乎来自于陈家,所以实在不宜与陈家恶呀。
“妈咪,你别难过,可人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不忍母亲难过,魏可人反过来安慰她。
见女儿强颜欢笑的反过来安慰自己,魏母不免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