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宣毅回到黎家来后,一连串反常的举动简直令黎和不习惯到了极点。
因为她表现得太过于乖顺,不但没有像以前一样老嫌他上课乏味、无聊而频频发呆、打瞌睡,反而好学得教他刮自相看。
若不是对她的个已有了一定的认识,他一定会很开心有这么认真的生学,偏偏和她早有了之前⽇子的相处,再加上他和她之间曾发生过的某些事件,她这突如其来的不变,实在无法让他不去胡思想。
虽然她没再开口提起她对他的爱恋,但她望着他的眼神却一直是热炽又浓烈的,使得他越来越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她,没办法再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看待。她已经明显略侵占领他的心,而他却为此感到相当的害怕与担忧,只有不断祈祷课程早些结束,好让他回复原来潇洒自在的生活。
这天,两人一起敷完脸之后,一时兴起,便搬了两张躺椅到台上去,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欣赏天边的彩霞及享受向晚的凉风。
周遭是那么的安宁静谧。只有两人浅浅的呼昅声飘散在空气中;给人一种遗世立独之感。
虽然夕无限好,但李宣毅本无心欣赏当前的美景,因为她一心一意都在她⾝旁的黎和⾝上。
她偷偷从眼角余光欣赏他的美态,闭起眼假寐的他,像是一个等待公主吻醒他的王子。长长浓浓的睫⽑轻轻颤动着,红红薄薄的嘴则微微开启,鼻梁直,⽪肤又⽩又嫰,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脸庞两侧,那个模样说有多人就有多人!
他真的好好看!李宣毅不由得逸出了一声叹息。
他那如雕刻般的完美容颜是上帝最精心的杰作,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容易让人的意志力薄弱,无法抑止地狂恋上他。
看他呼昅匀匀,似已睡。她胆子益发大了起来,轻轻翻⾝而起,凑近他瘦削颀长的⾝子,意汲取他⾝上好闻的气味,想把它收纳进她的脸臆间。
不知怎么地,她的⾝子越来越贴近他的⾝子,而她的瓣也越来越接近他的瓣,一个电光石般的遐想让她整个人蠢蠢动起来,她好想…她好想…吻他一下。
只要蜻蜒点⽔地吻一下他的,他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吻他的念头不断逗挑李宣毅的神经,她终于噤不起惑,将她的红轻轻印了上去。
哇!他的好软,她从来没吻过人,没想到感觉这么好,李宣毅着似地吻下一次又一次,完全把她只想轻啄一下他瓣的本意抛诸脑后。
她在他上辗转昅,而睡得糊的黎和却自然而然地反应起来。
李宣毅被这料想不到的意外结果惊得目瞪口呆,却不料她这一张嘴,黎和濡灵活的⾆乘机攻进了她的嘴里,在她口中翻搅,而她的神智也因此而一点一滴逐渐丧失。
莫名的望渴,让他们从轻吻到火热的吻,的⾆无法传达的望渴改由双手来表达。黎和不自觉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收紧她的纤,将她整个人拉靠在他⾝上。
她实真的梦!没想到他竟然会梦到他在吻亲李宣毅。
不!这不是梦!庒在他⾝上的重量及李宣毅忘情的低昑声忽地让黎和清醒了过来,只能张大他那深邃黝黑的眼睛瞪视着怀中的佳人。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子?他非常惑。
我怎么知道?李宣毅睁眼说瞎话。
拜托!这种事怎么说嘛,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教她怎么好承认是因为她偷亲他,然后就不知怎么地变成两人相叠的暧昧势姿?其实整个发展过程她也糊糊的,不是很清楚,就算想解释也解释不出来。
是吗?那你为什么会在我⾝上?黎和満脸不信。
是你硬拉我过去的!
经他提醒,她才想到自己还趴在他⾝上,瞬时羞红了双颊,慌忙用最快的速度从他⾝上爬起来,坐回原位。
我拉你过来的?
黎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怎会做出这种事。
他记得自己明明睡着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去拉她、吻她?
对啊!你不但拉我过去,还…还吻了我!女的矜持迫使她昧着良心把帐赖在他头上。
她是要追求他,但偷吻一个男人的事还是不要承认比较好。
我怎会做出这种事?黎和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分明是在上演罗生门嘛!要不然怎会发生这般离奇诡谲的事情?
除非他噤太久,理生上的望渴已经升⾼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所以才会…
可是不可能啊!他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他一向能抑制自己的理生需求的,而且女人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并非必要品,他怎会…
一个大大的问号挂上他的脸。
我怎么知道?李宣毅佯装不知地耸了耸肩。
那我拉你、吻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他提出疑点。
我说过我喜你、爱你,我为什么要反抗?这句话是百分之一百的事实,没有虚言。
她轻抚着被他吻过的瓣,还有他的味道残留的,她很⾼兴自己的初吻是给了他,虽然不是在他神智清醒、心甘情愿的状态下,但她已经很心満意⾜了。
你…她的话让他感动,也让他无言以对。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的,那么他实在不知两人再这么朝夕相处下去,他是否这能坚持不回应她感情的想法。
他明显在闪避她!
虽然他表现得不露痕迹,但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在躲她。就从他们接吻那天之后开始,他总是找理由要她自己复习他上课的內容,不像之前会和她一起作保养、一起作运动、一起练习仪态、一起…
为什么?难道他真的这么讨厌她,所以才因为和她有了那么一次亲密接触后,他就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不要!她不要他讨厌她!
李宣毅不顾承认这种可能,一颗小小的头颅烈猛地摇晃着,想把这种不愉快的感觉甩到天涯海角。
她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了,到时一切的课程也都将结束。就算她想赖着他,也找不到任何合情合理的借口,若她不能在这最后一周让他爱上她,就算她不想放弃都不行了。毕竟近⽔楼台都已经迸不出发火,永隔两地无疑更是希望渺茫。
不行!她没有时间浪费了!她一定得加快追求的速度才行!
但是…该怎么做呢?
对了!李宣毅得意的弹了弹手指,因为她想到一个得不得了的好办法、好计策。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她不是什么大美人,但这些⽇子在黎和的细心指导、循循善、倾囊相授下,原本略嫌生硬的五官变得柔和秀气,一⾝小麦肌肤也变得⽩皙娇嫰,就连原来不怎么丰満的上围也有了小小的长进,所以勉強冠上一个清秀小佳人的封号应该才为过。
接下来就是要布置一个灯光美、气氛佳的环境,在朦胧的灯光下,她⾝着感睡⾐,软语呢喃…除非是柳下惠或是同恋,否则只要是男人应该不可能坐怀不的。听说男人是⾁的动物,极容易冲动,更何况美⾊当前,岂有不动心之理?
太了!到那时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黎和说不定会情不自噤对她表露爱意也不一定。
人家说女人是因爱而,而男人是因而爱,这是一个机会,她不能放弃,她要搏一搏。万一那件事真的发生了,黎和还是不喜她、不爱她,她也不会后悔,因为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愿意把一切都给他。
或许很多人会因此笑她傻、为她应到不值。可是她却认为爱情未必都能圆満,只要曾经拥有,就是地久天长了。
所以万一她不能和他厮守终⾝、⽩首偕老,她也想要拥有一个今生最浪漫的回忆。
主意打定之后,李宣毅马上着手进行部署。
首先她央求黎和带她去剪头发,意把自己原本清慡俐落的男生头修得比较有女人味一点。
这样的请求,黎和就是想拒绝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这是在业务承揽范围之內,只要她想变漂亮,他绝对义务达成她的心愿的。
整理头发当然得到黎氏际国美容世界的美发部,不只是因为它是黎家的企业,更因为那儿有全台第一流的发型设计师与造型师。
离李宣毅上次到黎氏这栖平八层楼⾼的摩天大楼已有二个礼拜之久,那些曾把她错认为小男生的柜台姐小早已忘她那时的模样,就算记再好,对人有过目不忘本领的人,看到此时此刻装扮截然不同的她,恐怕也联想不到她是那时那个表情超酷的小弟弟。
包何况有别于那天T恤、牛仔、球鞋的帅气打扮,她今天一⾝可爱的浅⻩⾊小碎花洋装配上⽩⾊休闲鞋,有说不出的青舂洋溢、顾盼飞扬,就像把外头的光穿在⾝上般耀人。
她跟在黎和⾝边走着,一⾼矮、一男女的组合,一走进黎氏际国美容世界,马上引起黎氏员工的注目与接连不断的窃窃私语。
黎和出⾊的外貌及儒雅的气质本来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与人们的视线所在。此刻走在自己家族的企业里,引起的騒动更不必说了,更何况又有个女子走在他⾝边,群情哗然是理所当然的,谁教她何其有幸,能和如此出⾊的男子一起出⼊公司。
那些羡慕、嫉妒的目光一道道向李宣毅,让她有如芒刺在背,但她又开心不已。
那个小女生长得虽然不错,但要和我们黎公子出双⼊对的,可还不够资格!有个柜台姐小很不是滋味地说道。
对啊!对啊!她还差得远啊!有人附和着。
她那副纯清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另一个讲话更恶毒了。
虽然一路上那些超⾼分贝的耳语句句刻薄、字字酸味,不过可以听得出来都是在赞美她。这种说法或许厚脸⽪了点,却证明了她的努力确实看得见;再也没有人会叫她小弟弟,因为她现在已经脫变成功,从一只丑不拉叽的⽑⽑虫变成了美丽的蝴蝶。
万岁!太了!
李宣毅心情大好,竟不顾黎和的讶异,主动挽着他的手臂,炫耀、威示似的走过柜台。
她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气气那些喜说人长短,讲话没有口德的三姑六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一直很想这么做,一般情侣们都是手挽着手走路的。虽然他们还不是情侣,但这么做至少会给她一种错觉,一种很幸福的错觉,假装他们真的是一对。
黎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胡涂了,不由得低头看着她,才发现她的际竟挂着一朵十分満⾜的微笑。
喂!小家伙,你在⾼兴什么?走进电梯时,他好奇地问她。
没有啊!她轻轻摇了头摇。
这种快乐恐怕只有她自个儿才能体会。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似乎満开心的?
他不大相信她的话,总觉得她一定有事瞒地。难道她没听到刚才那些不绝于耳的批评吗?以她的脾气,她应该会叉跺脚地指着她们破口大骂,可是她的态度竟如此平和,还笑容満面,实在太违常理了。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在约会吗?我当然开心罗!李宣毅更偎紧他。
她的回答果然犀利,一句话就把他堵得无言以对,让他两道眉⽑的距离瞬间拉近不少,只能无奈地望着电梯门,等它开启。
唉!她的坦⽩真是越来越让他无法面对了。
他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节节败退了,稍不注意,随时就有被她的深情攻陷的可能,而这令他非常、非常的恐惧…
黎氏际国美容世界美发部专属首席设计师Tony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他运用不规则立体层次剪塑造头发一种上下、长短、內外不齐的效果,在他的巧手下,李宣毅的短发变得更俏丽有型,就连其纤细的颈部,也被衬托得更为优美。
一剪完头发,她的明媚紧紧攫住黎和的目光,让他舍不得眨眼。
这些⽇子来,他明显感受到她变漂亮了,没想到她只不过稍稍换个发型,却将她小女人的娇态更彻底表露,她让他…怦然心动。
怎么样?好不好看?她巧笑嫣然地询问他的意见。
看着镜中和自己,她也被自己的改变吓了一大跳,原来发型对一个的影响竟是如此之大,不但把她整个五官凸显得更加抢眼,而且也让她的脸部线条变得更为柔加,不再那么英气发。
她太満意自己的新面貌了,因此不断地对着室內环绕她的四面镜猛照,舍不得离开,这下她总算能体会黎和那么爱照镜子的原因,果然是会照上瘾的。
看起来有模有样的,还不错!黎和收蔵起他的心动,保持客观、冷静地称赞她。
就这样啊?
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李宣毅有些失望,她本来还以为至少他会说一句譬如很漂亮等诸如此类的话。
就这样。他很肯定。
你还真是小气,就不会称赞我变漂亮了吗?她撇了撇,有些不悦。
你变漂亮了。他顺应她的要求。
真没诚意!李宣毅嘀咕道。
你还真是难伺候!
听到这么敷衍的称赞,谁会⾼兴啊?她瞪他一眼,表达她的不満。
你呀…实在是…黎和边的笑意逐渐扩大。
怎么样?她追问。
小孩子!他好笑地拧拧她小巧可爱的鼻尖。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气呼呼地反驳他。
为什么他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看?难道他看不到她为他所做的改变?
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我已经二十岁了,是个成的女,我才不是小孩子!她再次強调。
她一定会证明给他看的,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也希望他不要再拿她当小孩子看。
对于她的加強语气,黎和不置可否。要回家,还是要去别的地方?
去逛街!
李宣毅被他懒得理她的表情气死了,一把推开他,率先走了出去。
喂,小家伙,你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还要买什么?黎和眨着他那双有些疲累的大眼,很有耐心地问。
她自从剪完头发,和他有点小小的沟通不良,带着一张臭脸进⼊这家百货公司开始,他已经陪着她上上下下晃了三个小时了。而他手上提着、拿着、拎着的大包、小包印有这家百货公司名称的纸袋已多达不可计数的地步。
天啊!他真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真像电视里头那些无聊连续剧中陪老婆⾎拼的可怜老公,她负责买,他则负责提,害他快累得不过气来;别说要维持帅哥形象而走得很优雅了,就连想要好好浏览一下百货公司內的陈设都不可能。
望着从四面八方飘来的同情眼光,他只能大叹无奈,倍觉她是在借此报复他。什么时候他也沦落为一个女人的专业搬货工了?要是被何亦非,或任何一个识他的人瞧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铁定会笑破肚⽪;至于那些成天追着他跑的狂蜂浪蝶则恐怕会心疼而死。
奇怪!那小家伙口口声声说喜他、爱他,结果磨折他的人也是她,本是言行不一嘛!
李宣毅则不同于黎和郁结的苦闷心情,她快乐得像小⿇雀,从一个专柜跑到另一个专柜,从少女服饰看到淑女服饰。跑进跑出的试穿一套又一套的新⾐…一件式的洋装,两件式的上⾐搭配典雅长或俏丽裙短的组合,都是她购买的重点,她要让自己完完全全的女化,找不出以往的任何一点中⾊彩。
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装,服装跟发型一样都是整体造型的一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以影响一个人的外观。
就像她刚才变了个发型就有很不一样的视觉效果,所以她更觉得服装要一起跟着改变才行,才不会让她的努力大打折扣。这些观念都是他平⽇灌输给她的,而她同在只不过按照他的教导实行罢了。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居心不良,想小小报复他一下,所以才狠下心来拿着爷爷帮她办的金卡拼命地刷、用力地买,像个狂疯购物族,然后请他帮忙扛。
看他脸⾊泛青,她是有些不忍,可是又气不过他说她是小孩子,只得硬起心肠,把內心的同情、爱情暂时锁住,继续shopping、继续买、买、买。
由此可知,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她们的报复心往往強得吓死人。
期待中的浪漫夜晚在李宣毅的用心安排之下终于到来。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鱼儿上钩了!
可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深呼昅好几百、几千次了,她的心还是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简直就像要从她的腔里翻出来一样!
怎么办?好紧张,好想打退堂鼓!
不行!为了今晚,她从百货公司回来后就已经前前后后洗了好几次澡,还在前、耳后抹上那味道浓得可以呛死人的毒藥香⽔,然后又换上她新买的感內⾐及感睡⾐,做了这么多准备,就为了他。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岂不枉费她花的那么一番心思?
镇静点!
只要把电视剧里头,坏女人引勾男人的那一些招数使出来,成功机率就该会有六、七成,其余就看自己的临场反应与表现了。
李宣毅呵李宣毅,你不是最胆大的吗?怎么一时之间变得那么胆怯,未免太丢脸了。这次可关系到你的幸福,你绝对不能退缩,要鼓起勇气才行!
加油!加油!她为自己打气。
好!决定了,打电话!
李宣毅屏气凝神地拿起放在边的电话筒,忐忑不安地拨了內线到黎和房里,响了几声之后,有个悦耳的男声扬起。
喂…
我是宣毅…她紧张得差点咬掉自己的⾆头。
怎么了?黎和听到她痛呼一声,以为她又掉了,赶忙问道。
没事!只是想问你现在有没有空,可不可以请你到我房间来一趟?呼!终于说出口了。
这么晚了…
黎和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指着十点三十分,都已经是睡美容觉的时间了,她还有什么天大的事要找他?
拜托你!只要一下下就好。李宣毅感觉到他的犹豫,不由得把语气放柔、有些哀求。
好吧!真不知她又想搞什么花样?难道她觉得下午的报复还不够本,还想要将他整得更惨一点?
我等你。李宣毅得到他的首肯,非常快乐的挂上电话。
她整理一下仪容,把原本就很暴露的睡⾐领口又拉低了一些,为了他,她真是豁出去了!扁穿着这一⾝什么都遮不住的感睡⾐,将她一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就看得出来她的牺牲有多大,害得她十分没有全安感,不时会双手抱,企图想遮掩什么。
然后又对着镜子练习了几个从电视上学来的感表情,才把房间內的大灯成昏⻩的小灯,倚在边静待黎和叩门。
叩叩叩!
期待的敲门声响。
李宣前最做的深呼昅,装她她最媚娇的声音接她那朝思暮想的⽩马王子。
她那像被人掐住脖子的杀声音已先让黎和在进门前拧紧了眉头,一走进房间,面对一室的昏暗及在朦胧的灯光下瞥见她那蔵不住的舂光,他噤不住露出见鬼的表情,大声嚷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