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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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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傲的机车配上狂傲的男人,倒也是搭配得宜。

  黑⾊的哈雷机车镀上了闪亮的银⾊,在光下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在众多昂贵豪华的轿车之间,这辆看来有些年代的机车像是一堆废弃的光亮铁块,车⾝上还有些许的擦撞凹痕,不难想象它过去的辉煌历史。这辆机车就跟它的主人一样,看起来风尘仆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冒险。

  坐垫是黑⾊的⽪⾰,在光下感觉像是在发光,一种內敛却狂野的光芒,宣告着自⾝的不凡。

  “还是太慢。”傲群斜靠着哈雷机车,不満意的说道,拿出怀表看了一眼。“你让我等了七分钟。”

  柳瑗平静的看着他,好整以暇的调整肩上的⽪包。“我又不是随时等你临幸的后宮嫔妃,没有必要随传随到。”两分钟的路程,她故意慢呑呑的走着,要让冷傲群知道,他并不能够控制她的一切。

  冷傲群的微笑带着令人恋的堕落。

  “你若是我的嫔妃,那么一切事情就会简单得多,我会在沙漠的‮央中‬盖一栋⻩金建造成的屋子,把你蔵在里面。让你永远属于我。中东的沙漠酋长都是这么囚噤他们的宠妃。”他看进柳瑗的眼睛,‮热炽‬的眼神让她怀疑冷傲群打算当众吻她。“但是,就因为你不是,所以我必须尊重你的意见,还在这里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追求你,如何才能惑你爱上我。”

  “这里是文明世界,不是什么中东沙漠,你没有权力囚噤任何一个人。知道你的企图,反而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该跟你出去。”柳瑗诚实的说道,因为他的话语,心里的某些情绪融化了,那些温柔而蛮横的话,正是她心目中的冷傲群,只有他才会把这种強掳良家妇女的话说得如此坦然,彷佛她早就该属于他。

  “我不喜掩饰自己的企图,这点你是知道的。”傲群琊气的笑了笑,拨开额前那绺垂落下来的发丝。

  今天他穿着亮眼的红⾊衬衫,配上黑⾊的牛仔,看起来更像是个刚下船的海盗。垂肩的长发照例被束在脑后,用银⾊的发带系住,只有那络⽩⾊的发,像是被风吹得挣脫束缚,垂落在他额前,与黝黑的脸庞形成強烈对比。

  他偏偏头,命令意味十⾜的说道:“上车。”

  柳瑗先看看他的机车,接着看看自己整齐素雅的套装,不可置信的摇‮头摇‬。“还是坐我的车出去吧!我这⾝穿着没有办法搭你的机车。”

  她有些好奇也有些恐惧的看着那辆机车。从小到大她还不曾搭过这种重型机车,小时候被爸爸载着时,也是一副小淑女的模样,乖乖的庒好制服百褶裙的裙角侧坐,害怕摔跌下车的恐惧,让柳瑗成年后马上去考了汽车驾照,希望能远离机车的侧坐恶梦。

  “这个简单。”傲群満不在乎的说道,伸手往际一摸,一把野外求生刀陡然出现在他手上,在刀柄处一按,锐利的刀锋马上弹出来,冷硬的金属在光下闪耀着。

  柳瑗还来不及惊慌,傲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接着弯下来,紧紧的抱住柳瑗的

  “你在做什么?”柳瑗气急败坏的想推开他,他的箝制虽然温柔,但也丝毫挣脫不得。四周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光,柳瑗的脸不由得因为羞窘而泛红。

  傲群勾起柳瑗的裙襬,不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锐利的刀锋划进米⾊的布料里。“我只是想让你行动方便些,穿着这种绑手绑脚的⾐服,你没有办法搭我的车。”

  “把你的机车留在停车场里,搭我的车就行了,台北的通状况你不──”她突然间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像是布料被撕裂。柳瑗头⽪发⿇的低下头,惊慌的喊着:“老天爷,不要割我的⾐服!”

  已经来不及了,原本优雅而正经八百的窄裙被刀锋划开,成了开⾼衩岔的‮裙短‬,露出包里着‮袜丝‬的修长‮腿大‬,二十公分长的⾼衩,让柳瑗美丽的‮腿大‬展露无疑,虽然在行走时旁人也看不到什么凉快的镜头,但是这种装扮也⾜以引人无限遐思。

  傲群満意的站起⾝来,把刀子收回际。“这样就行了,搭我的车可不许你危险的侧坐着,那很容易出意外。我知道你这⾐服不好跨坐,这样修改一下,一切问题都刃而解了。”他翻⾝坐上机车的前座,无视于柳瑗心疼的呻昑声。“快上车吧﹗这里不能停车,我似乎看见通‮察警‬朝我们走过来了。”

  柳瑗的手握住那道被刀划出来的缺口,心疼的皱眉头。这可是她前不久才买的套装,穿不到几次就被这个男人给毁了。他总是如此,傲慢而霸道,从十年前那个掠夺的吻,到如今的一切,冷傲群总是恣意妄为,听不进别人的反对。

  “坐我的车不就好了?何必划破我的裙子?”她已经平静不下来了,,心疼的情绪淹没了她,柳瑗一脸可怜兮兮。“你要我下午怎么回公司开会?”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随口说道,发动机车引擎。

  柳瑗哼了一声。“就怕是船到桥头自然‘沉’。”她在公司里的名声已经岌岌可危了,如今內忧尚未解决,冷傲群这个外患又步步进。目前她的生活就跟这件窄裙一样,硬生生的被撕扯开来,原有的一切秩序都崩解了。

  她有好几年没坐过机车,几乎忘了该怎么上车。她谨慎的把一条腿跨过⽪坐垫,脚尖触到另一例的搁脚板,⾼⾼的坐在后座,感觉像是离地好远。机车已经发动,震动着她的⾝体,就像是摇动了全⾝每一个关节。

  她找不到东西可以维持平衡,勉強将手放在后方的靠背上。

  傲群自顾自的微笑着。

  他美丽却又严肃的小假正经,这些年来谨慎的格没有丝毫改变。

  柳瑗从小就是如此,过度的听话与乖巧,让那些无聊的礼仪规范将她庒得死死的。他要的不是这样的柳瑗,他期待她卸下伪装与那些该死的礼貌。每当他看见一⾝正式装扮、俨然是女強人模样的柳瑗,他就有种陌生的感觉,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温柔而谨慎的小女人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背负太多束缚与外界眼光的女人。

  在两人还幼年的时候,他最爱躲在柳家的窗口,看着她努力的坐在桌前念书。偶尔捕捉到她一个甜美羞怯的笑容,都⾜以让他魂牵梦系许久。

  他多么希望能够看穿她那层伪装,等她愿意卸下面具,以最真的心相待。但是分开了十年之久,这次虽然満怀着坚定再度回来,他也不能确定,这个美丽的女人愿不愿意走进他的怀抱里。那些温柔与爱恋已经酝酿了许久,他再也无法庒抑。

  “抓紧些,不然你会掉下去的。”他出声叮嘱。

  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到节气阀的一声轰呜怒吼,机车像是出征的战士,猛然向前跳起。为了‮全安‬起见,柳瑗惊慌的松开抓住靠背的手,想也不想的紧搂住冷傲群的。她紧紧的搂住他,靠着他‮硬坚‬而宽阔的背部,两个人像是躺在橱柜里的两支汤匙,紧密的靠在一起,两个⾝躯之间容不下一丝空隙。

  车速愈来愈快,‮烈猛‬的气流拍打着两人,像个迫不及待的情人般,‮烈猛‬的拉扯柳瑗的⾐服与长发,她的发型被风戏弄地弄,只剩下飞瀑似的黑发在空中飞扬。

  傲群的驾驶技术惊人,在台北街头一样如⼊无人之境,速度只增不减,连路旁的通警灿诩只能瞠目以对。知道追不上他,‮察警‬先生⼲脆放弃的向他挥手致意。

  柳瑗紧靠着冷傲群的背,強烈的气流让眼睛几乎睁不开,她没有勇气去看仪表板,只能牙齿打颤的喊着:“冷傲群,我拜托你骑慢一些,这样太危险了。”声音飘扬在风中,像是被吹散了。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声音里带着‮奋兴‬,似乎很享受这种刺的速度。“我在国外参加过机车比赛,这点路况难不倒我的。”

  两人已经渐渐离开市区,两旁的绿树增多,在柳瑗蒙的眼睛里,那些绿树像是在光下融化了般,化成一股深绿⾊的丝带,在两人⾝旁疾速抖动着。

  路过一处急转弯,摩托车令人骛恐地向左倾斜。柳瑗几乎要放声尖叫,平⽇那个冷静自若的柳经理早不知吓到哪里去了,现在坐在后座的柳瑗,正在凝聚勇气,猜想看是先被摔出去,还是她自己先受不了的跳下车去。

  “想‮杀自‬你一个人上⻩泉路就行了,拜托不要拖我作伴。”她直觉的紧靠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腿双‬紧紧的夹住冷傲群強壮的腿。

  他的笑声回在风中,带着潇洒的宠溺。“这样也算是生死相许啊!”机车在红灯前停下,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満了保证。“小瑗,相信我吧﹗这世界上我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你。”

  柳瑗的脸庞依然靠在他的背上,眼睛紧闭。“让我下车,我就相信你。”她也学会跟他谈条件。

  傲群叹了一口气。“车子已经停下来,你可以下车了。”他的心微微菗痛,只为这个女人轻易的就想离开他。

  等了几秒钟,柳瑗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势姿‬,动也不动的靠着他,放在他上的手指都用力得泛⽩。“我看,我还是不要下车好了。”她终于小声的说道。

  “愿意跟我走了?”他的眼睛里燃起狂喜的火焰,这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让步,但至少她愿意留在他⾝边。

  柳瑗无奈的摇‮头摇‬,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不是的。”她低头看自己的脚,接着抬头看着一脸希望的冷仿群。“我的脚已经吓得发软了,本走不动,没法子下车。”

  傲群的脸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希望被浇熄,像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冷⽔。这个小女人,从小就善于浇他冷⽔。偏偏上天捉弄,他就是一相情愿的痴恋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忘不了她。

  再度催油门,这一次的车速又加快了几分。

  **午后的台北像是一个大蒸笼,温度节节升⾼,漂浮在这座城市上空的,是灰黑⾊的烟雾,空气沉闷而难闻,似乎充塞着各种化学物品,这个城市里的行道树也来不及过滤大量的空气污染,人人挥汗如雨,在城市里息着。

  蓦然间,灰黑⾊的云朵在上空聚拢,闷热的空气凝聚到顶点,霎时结成⽔滴,夏季的午后雷阵雨毫不客气的侵袭,户外的人们争相走避。

  傲群⾼大的⾝形替柳瑗挡住了大部分的雨⽔,她靠在他的背上,几乎想躲进他的衬衫里。

  “会冷吗?”他的声音传来,透过厚厚的膛直透她的耳膜,震动了內心深处的一条细弦。

  连⾝体都彷佛在响应他的问话,柳瑗的⾝体略过一阵寒颤,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发冷,抑或是感受到什么震撼神魂的温柔。

  “还好。”她随口回答,冷风窜⼊嘲的⾐裳,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发抖了。“还没到吗﹖我以为只是随便找间餐厅用餐。”她发现在很短的时间內,两人已经离开台北市区,快到达淡⽔了。

  “快到了,等到达之后再让你弄⼲⾝子。”他回答道,继续加快速度。

  过了几分钟,连雨都下得不再那么急了,机车进⼊淡⽔镇,经过一些街道,好不容易在一条有些古老的小巷前停下来。傲群先下了机车,转过⾝来搀扶后座淋得有如落汤的柳瑗,她坐在⽪椅上微微发抖,上下两排牙齿在打颤。

  “终于到了吗?”她几乎是跌进他怀抱里的,他的体温透过嘲的⾐服传来,温暖得让柳瑗想叹气。

  “还要再走一段路。”他満不在乎的回答,安抚的拥抱柳瑗,迈步朝巷子里走去。

  “提醒我以后再也不能答应你,跟你出来共进午餐。”她看看手表,有些担心无法在午餐时间结束而回到公司。“你绝对会害我丢掉饭碗的。”

  傲群略微放慢脚步,配合穿着⾼跟鞋的她,让柳瑗不再走得那么吃力。低下头,他愉快的微笑。“那就是我的企图啊﹗先让你丢掉饭碗,然后把你拐走,跟着我世界各地的跑。有太多的美景与有趣的冒险在等着我们,你不应该画地自限,就只待在这块小岛上。”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率而为。在这块海岛上,我有自己的事业。”柳瑗淡淡的说,不去看他那双充満热情的眼眸。

  他继续低下头来,醇厚如酒的男嗓音回在她耳际,声声哄。“你只愿意今生都在朝九晚五的生活里度过吗?想想看,我的小瑗,外面有太多美好的冒险在等着你我,埃及的滚滚⻩沙、伦敦的浓雾、巴黎的雨季、⽇本的樱花雨,还有北欧的皑皑⽩雪,我不愿意孤独的看尽这一切,没有你的陪伴,那些美景都有缺憾。跟我走,不要再迟疑了。”

  “我不能去下自己辛苦经营数年的成果。”她在心里叹气,纵然被着离开总公司,她还是有义务把手边的工作告结。再者,她实在无法想象跟着他四处流浪的生活,她生活规律惯了,一旦脫离原有的秩序,就会感到不知所措。

  “为了我也不能?”他无限认真的问。

  柳瑗咬咬下,強迫自己漠视心里那种几乎要満溢的温柔。“你只是我的邻居,至多称得上是我的童年玩伴。”她否定了他在自己內心深处的重要,是因为连她也难以想象,他在她心里的分量。

  他看了她许久许久,久得⾜够承诺地老天荒的誓言。直到口隐隐作痛时,柳瑗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屏住呼昅的。

  男的手黝黑而修长,悄然的摩娑她素净的脸庞,拂开她脸上一丝滴⽔的长发。

  “你心里清楚的,我对你而言不只是如此。小瑗,对你自己诚实些吧!”他看透了她心里的挣扎,淡然一笑。

  还不急,他有得是时间能让这个正经的女人看清楚,两人早已经是相属的。他对柳瑗的爱意无庸置疑,若不是深浓的爱意,他不会愿意自我‮磨折‬那么久,为了让她幸福,甚至愿意遵从她的选择,将她给自己的弟弟。

  然而,远游数年归来,傲群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他和所有人一样被柳瑗及弟弟蒙在鼓里,从来就没有人横亘在他与柳瑗之间。这个美丽而自制过头的女人,⾝边一直没有男人,除非是他看错了她眼里的温柔,否则他敢用自己的左手发誓,柳瑗也是有情于他的。

  只是他的胆大妄为及独特的生活令她却步,他与她之间有着太多的不同。但是纷扰的情绪却不顾那些差异,一旦纠上,就注定了今生的无悔,再大的差异,在爱情的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道。

  两人的步伐踏过嘲的石板地,阵雨也转变成绵细的雨丝,他用自己的⾝躯替柳瑗挡开雨势。走了几分钟,两人终于在路旁一个搭建起遮雨棚的小吃摊前停住。柳瑗疑惑的抬起头,眼神里充満了疑问,不敢相信他大老远的挟持她到淡⽔来,就只是为了来吃路边摊。

  避雨棚下聚集了许多用午餐的客人,看起来大约四十岁的老板与老板娘正热络的招呼着,食物的香气及热闹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小小的巷弄里十分热闹,辣椒特有的香气飘散着,让柳瑗想打噴嚏。

  走上前几步,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踩到骨头一类的东西,柳瑗低头看了一下,赫然发现地上都是贝类的壳,看样子是客人食用后丢弃的,这个路边摊倒成了一个小小的贝冢。

  傲群走到摊子前面打招呼,老板先是病捌鹧劬此幼畔袷強吹绞裁创笕宋锝盗偎频模畔鲁说墓缘谝皇奔涑宄隼础?br>

  “冷先生,什么时候回到‮湾台‬的?”圆脸的老板脸上堆満了惊喜的笑容,‮奋兴‬得有些手⾜无措,一双沾満调味料的手在围裙上抹了又抹。“怎么不跟我讲一声,我好去接,给你接风洗尘。”

  两个男人的手热络的握在一块儿,傲群拍拍对方的肩膀,愉快的说道:“回来几天了,把一些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才有时间过来,这几逃谇子里的馋虫闹得凶,老是怀念你的手艺,听一些朋友提到你在淡⽔摆路边摊,我就一路找过来了。”他看看对方的手臂,关心的问了一句“手上的伤还好吧?”

  “能保住这条手臂就是万幸了。那些刀伤在天偶尔会菗痛,不过这几年来用针灸治疗,好很多了。”老板摸摸自己的手臂,笑着说。

  柳瑗这才发现对方的手臂上布満狰狞的刀疤,每一道都有十几公分长。

  老板的子也走出来了,热情而感的握着冷傲群的手。柳瑗狐疑的在一旁不发一语,诧异的发现这一对夫简直把冷傲群当救命恩人似的,老板娘的眼角还泛着泪光,对于冷傲群的出现⾼兴到极点。

  路边摊的简便座位上坐着一位穿⽪⾐的年轻女子,清澈而有些锐利的视线落在冷傲群⾝上,微薄的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静默的看着他。

  年轻女子有着惊人的美丽,但是美得太过霸气,令周围的人在她的光彩下都相形失⾊。基于某种女的直觉,柳瑗一眼就看见这个穿着⽪⾐的女子,两个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会。

  老板娘无限愉的猛点头。“冷先生,太巧了,小城也刚好到淡⽔来。”

  傲群的脸上难得露出尴尬的表情,苦笑的说道:“这恐怕不是巧合,小城早就料到在这里可以逮到我。”

  回国一个多星期,一些朋友忙着要他处理、过目一些投资的事业。这几年来投资的事情都给了友人,傲群只知道自己的财务状况还维持得过去,一年半载之间是饿不死的;但是回到‮湾台‬,⾝为合伙人之一的小城就忙着要他接手之前所投资的生意,他捺着子适应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全盘放弃的逃走。这一个星期来,他本无法专心,満脑子里都是柳瑗的⾝影。

  早该知道小城不是普通角⾊,来淡⽔是临时起意,她却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被唤做小城的年轻女子盈盈站起⾝,紧⾝的⽪⾐包里着令男人垂涎的⾝材。“当然不是巧合,我自有管道能知道你的行踪。”她责怪的看着他。“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代完,你居然就给我开溜?我说冷先生啊,你到底还有没有把自己的投资看在眼里?”

  “等会儿还有时间讨论,先替她把⾝子弄⼲吧!她都坑诔僵了。”傲群慡朗的一笑,看看⾝旁的柳瑗,心疼的发现她已经冷到嘴泛青。

  老板娘连忙领了柳瑗往路边摊后方的小屋子走去。傲群站在原地,视线紧紧跟随着柳瑗。

  “你是存心不给我台阶下吗?我早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就等你回‮湾台‬接手,结果生意还没给你,你就溜得不见人影。”小城不満的说道,清澈的眸子直视着他。

  “小城,生意给你就行了,这些年来你不是都经营得不错吗?”傲群咽下一声呻昑,想到那些投资的內容,数以万计的数字彷佛又在他眼前跃动。“你早该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给我就行?”小城简直想跳脚。亏得平⽇在旁人面前她也是冷静自持,一遇上这个识多年的好友,她却总觉得有理说不清。“几年前我还年轻,肩上的担子没那么重,帮忙你投资管理当然可以,但是现在我还要扛自己家里的重担,可没时间再帮你打点。”

  傲群耸耸肩,一脸的満不在乎。“事有轻重缓急。”

  小城深昅一口气。“那么,现在什么事情是首要之急?”

  彷如海盗的男人咧嘴笑着。“先让我把柳瑗拐回去吧!在这之前,什么事情都不算重要。”

  **屋子是夫俩居住的,布置得很清慡,老板娘把柳瑗带至浴室,调好⽔温,拿了一套女用运动服给她,还要她把⾐裳换下来,说是要帮她烘⼲熨平。

  柳瑗私下暗忖,猜测⽪⾐女子跟冷傲群的关系。

  “柳‮姐小‬,你们还没结婚吧?我记得没有听朋友们提过冷先生结婚了。”老板娘打断她的思绪,关心的问道,那模样像是一个关怀备至的⺟亲。

  柳瑗摇了‮头摇‬,把⾐服递给她,然后才想到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但是对方却彷佛认识她。

  “你知道我是谁?”

  老板娘对她微笑,神秘的说:“冷先生的朋友都认得出你是谁。”

  那个叫做小城的女人也认得她吗?

  柳瑗轻蹙眉头,不知该说什么,对方突然间握住她的手,热络的摇了几下,笑得眼睛都病俺梢惶跸煌访荒缘乃档溃骸澳闶且桓鲂以说呐耍湎壬俏艺獗沧蛹盍瞬⻩鸬娜恕!?br>

  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流浪成的男人会了不起到哪里去,柳瑗在冲洗着热⽔澡时,脑子里还不停思索着老板娘的话语。热⽔冲刷着原先发冷的肌肤,袪除了寒意,光滑而雪⽩的肌肤慢慢恢复了⾎⾊,让她看起来⽩里透红。看看时间发现赶回去也来不及时,柳瑗⼲脆完全放弃,她顺便连头发也洗了,打算出浴室后打个电话去跟公司请假。

  要是挟持她的是别人,她会坚持回公司,就算自己坐出租车也要回去上班;但是今天挟持她的是冷傲群,她敢打赌,要是她包了出租车回去,他一定会骑着那辆招摇的哈雷机车在后面穷追猛赶,不把她追回来是不会死心的。

  傲群走进屋子时,看见她正坐在沙发上,拿吹风机吹着长发。

  嘲的发在热风的吹拂下逐渐变得⼲燥松软,‮浴沐‬后的她看来如此美丽,他几乎要忘记呼昅,就这么看着她,宁愿看上一辈子也不嫌腻。宽大的运动服遮掩了她⾝上美妙的曲线,却提供了更多的想象空间,她这个模样,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的子。

  吹理好长发,她顺手从⽪包里拿出一枝原子笔,纯的翻转手腕,几秒钟之內就将长发绾好。

  “再做一次。”他突然间发出声音,被她的动作住了。很难想象,这么一枝小小的原子笔能在短时间內绾住満头发丝。

  柳瑗吓了一跳,这时才发现冷傲群站在门槛边。“只是个简单固定头发的方法,没有什么稀奇的。”

  “再做一次。”他固执的重复,走到她的⾝后,轻抚过那整理好的发型,之后菗开那枝充做发簪的原子笔,霎时黑发像瀑布一样直怈至她的部。

  “你为什么想学?你的头发又不⾜以盘起来。”柳瑗不解的问,虽然狐疑,却又做一遍。

  没想到原子笔又被他菗出来,这一次是傲群努力的想照她的方法,帮她绾起长发。他努力的想把那头长发弄成原先的模样,专注的皴起剑眉,像在从事什么伟大的任务。

  “我想帮你整理头发。”他简单的说,终于弄出一个歪斜的发型,満意的退后,摩娑着下巴观看。“效果不太好,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练习。”

  他无心的话语,像是有着深远的承诺,柳瑗转过⾝,看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其中的温柔与热情呼之出,她在这一刻也惑了。如此显而易见的爱情,狂野却深情的男人,一个女人还能要求什么?

  “你不在外面陪那些老朋友吗?那些人看起来对你的到来十分⾼兴。”柳瑗若无其事的说着,心脏在腔里烈‮击撞‬着,几乎感觉有些许难以理解的疼痛。

  “我比较想陪你。”

  “你的头发也必须弄⼲。”她发现他全⾝还是透的,从下雨开始,他就一直帮她挡雨。她示意他坐下来,开始帮他吹整头发。“顺便把⾐服换下来。”她加了一句,心里忙着考虑到哪里才能帮他找到⾐服。

  冷傲群的⾝形比一般人⾼大,老板的⾐服他不可能穿得下,要是再回到台北才买⾐裳,他肯定会着凉。

  “这点小雨不算什么,在外面的这几年,连暴风雪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他乖乖的低下头,任由柳瑗帮他用热风吹⼲头发,突然之间又充満希望的问道:“其实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你要是肯跟我回去一趟,我就能顺便换⾐服。”他巧妙的要求。

  “怒难从命。”柳瑗斩钉截铁的拒绝。她早就见识过冷傲群的胆大妄为,跟着他回去他的地盘,难保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了‮全安‬起见,她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柳瑗的回答让傲群有些不満,他喃喃的咒骂几声,感到些许挫败。“那你就忍心让我得肺炎?”

  “你刚刚不是说连暴风雪你都不放在眼里的吗?”她聪明的拿他之前说的话堵他。“那些肺炎的细菌一旦碰上你,肯定就自行毙命,伤不到你的。”她放下吹风机,拿起旁边的梳子。“这些⽇子你没住在冷家?”她注意到冷傲群这些天不曾在冷家出现过。

  温热的风让他舒服的病捌鹧劬Α!懊挥小以谕饷嬗懈隽偈弊∷!?br>

  柳瑗自顾自的点头,没有再出声。这种亲密的气氛令人感觉温馨,与那些令人呼昅不过来的情氛围比较,她有些恋此刻的气氛。自然的相属,就好像这样能够地老天荒,依靠在彼此⾝边,再也不分离。她梳理着他的头发,最后用他一贯使用的银⾊发带系成马尾。

  那绺⽩⾊的头发昅引柳瑗的注意,她发现冷傲群的额头发处有一块闪电形的疤痕,⽩⾊的头发就是从那里长出来的。柳瑗几乎呻昑出声,无法想象当初他是受到怎么样的剧痛,她的手有些颤抖,轻柔的抚过那道旧伤痕,心疼的情绪淹没了她。

  “几年前在西班牙外海,我的船遇‮海上‬难,这是被飘散在?锲扑榈拇遄不鞯降模还捕嗫髁四強槠吹募装蹇椋沂潜ё拍強槟景宀拍芑窬鹊摹!彼乃底牛焉镭氐氖虑樗档们崦璧础?br>

  “我的天!”柳瑗感觉自己眼里有些许的雾气,她用力的眨了回去。“你这些年在外面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傲群抬起头看她,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在她腕间急促的脉跳处印下深深的一吻。

  “我会慢慢告诉你发生在我⾝上的一切。小瑗,你会有许多的时间听我慢慢诉说的,那会长久到不可思议,直到时间的尽头。”他认真的承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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