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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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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生明月,波光因为月儿的照拂而潋滟。月⾊如此美丽,正在逃亡的郭明义却无法好好欣赏,仍旧抱着保命的资料,东躲西蔵的走着,鬼鬼祟祟的模样像是过街老鼠,深怕旁人从哪处冒出来,拿着子往他⾝上打。

  好不容易从“任务人员”手上捡回一条命,他本不敢继续留在‮湾台‬,到‮险保‬箱里拿了资料就想开溜。“暗夜”的大本营在东南亚,只要能到得了菲律宾,自己的小命大概就保得住。

  冰明义为自己的坚持感到自豪,这些天来始终保持着⾼姿态,料准了那些特务拿自己没办法,他像是蚌壳,咬紧牙硬是不透露任何东西。

  看吧!到最后那些人还不是拿他没办法,什么天使,什么特务界第一把椅,还不是乖乖把他给放了。看来天使也不过徒具虚名,这些⽇子来也不见她有什么行动,郭明义无法明⽩,怎么他们这一行听见天使的名讳就吓得半死。

  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能成什么气候呢?最起码天使就拿他没办法,本没办法从他嘴里套问出什么。他自豪的想着。

  一个人影出现在海岸边,偷偷摸摸的张望,郭明义快步冲上前,在看到那人⾝边一艘破渔船时,眉头忍不住打结。

  “郭先生吗?”戴着斗笠的老人沙哑的问。

  “我是。”郭明义看着破旧的小船,不太敢相信靠这艘快要解体的船,就能将他送达菲律宾。

  “我们是负责跟你接头的人。”老人顿了一下,打量着郭明义。“钱带来了吗?”

  冰明义拿出一大箱的钞票,丢给老人。“这是两百万,我们之前谈好的价码。”

  老人摇‮头摇‬,旁边一个瘦⾼的男孩开始收缆绳,戴着斗笠的脸垂得低低的,手上戴的耝布手套已经被船缆磨得很破旧了。

  “这些钱不够。”老人大胆的说,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

  “不够?这个价码是我们之前谈好的,怎么到了要上船才又跟我说不够?”郭明义久闻偷渡集团最常这样敲诈,没想到也有被他遇上的一天。

  “那时是那时,现在风声紧得很,官方到处放话要为难你,我做你这趟生意很危险呢!”老人摸摸花⽩的胡子。

  “他妈的,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跑这一趟?”郭明义凶恶的说道,瘦削的脸上蒙着一层惨绿。他知道眼前情况危急,自己没有时间可以跟这个老人讨价还价,只能乖乖的花钱消灾,接受对方的敲竹杠。

  老人笑呵呵的伸出五指头。

  “算我倒楣,我再开三百万的支票给你。”郭明义伸手到怀里,拿出口袋里的支票簿。

  老人摇‮头摇‬,像是在嘲弄对方的天真。“郭先生会错意了,我是说,请你再拿出五百万来。再者我不收支票,那张东西在我们这一行等于是废纸。我想郭先生⾝上一定有带点金表、钻石、骨董什么的,拿出来凑一凑,应该就不只这个价了。”

  “你这个昅⾎鬼。”郭明义咬牙切齿。

  “好说好说,还学不到郭先生的一半就是。”老人⽪笑⾁不笑的接过郭明义丢过来的美钞与一袋价值不非的钻石,喜孜孜的监定着,确定都是真品之后才拿出船板,示意郭明义可以上船。

  “这艘船会送郭先生到外海去,等出了‮湾台‬的管理海域就有别的船来接你。”老人边说边踏上船板,回到岸上后顺便把船板收了起来。“祝你一路顺风了。”

  “等等,那要由谁送我出海?”

  老人指指郭明义⾝后。“我一把老骨头,噤不起‮腾折‬,就由这个孩子送你出海吧!他的技术不错,可以让郭先生満意的。”老人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似的,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孩子?我花了一大笔钱,竟然只是叫个小表送我出海”郭明义对着宽广的海面抱怨。

  “郭先生。”戴着斗笠的瘦⾼男孩站在一旁,破旧的帽檐下只能看见下巴。“我们马上要出发了,不然赶不上嘲汐。”

  冰明义随意挥了挥手,不当一回事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破旧的渔船缓慢发动,出了海港往漆黑的大海航去。

  冰明义坐得累了,不知不觉在马达的运转噪音中⼊睡,怀里还抱着那袋宝贝资料。这可是他前去投奔雷厉风的重要资产,看在他如此忠心的份上“暗夜”应该不会亏待他才是。

  在作着美梦的当口儿,他突然间惊醒了。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他警觉的抬起头来四处查看。

  引擎声停止了,小渔船现在正在漆黑的海面上飘,他站起⾝来,怎么也看不到海面上有什么要来接应的大船。

  “已经离开‮湾台‬海域了吗?”他大声的问,用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一条绳索从⾝后抛来,不偏不倚的将他套住,像是西部牛仔的抛绳技巧。郭明义吃惊之余,手中的大⽪包落了地,还没来得及检,就被旁人一脚踢开。

  “我们已经离开‮湾台‬海域,进⼊公海了。现在起,这艘船上发生的事情,与‮湾台‬
‮府政‬无关。”戴着斗笙的瘦⾼男孩说着,手上还握着绳子的另一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付了钱的!”郭明义吼叫着。

  “我要的不只是钱。”对方缓慢的说,原本低沉的声音徒然一变,在夜里听来,那声音有着令郭明义恐惧的悉。

  戴着破旧耝布手套的手拿开斗笙,一张让人见过一次就终生难忘的美丽面容出现在夜空下,清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嗨,郭先生,晚安啊!今晚这么好的兴致出?从斡尽!碧焓骨峥斓乃底牛布渲讣獬鱿忠傻丁!安灰峋偻以诤I匣嵩未ǔD媚蟛蛔∽纪罚挡ń粽胖虏恍⌒木腿媚慊旯橐跛尽!?br>

  “你不能杀我的,你是为‮府政‬工作的人,要是胡杀人的话──”他突然间住了嘴,恐惧的想起现在两人是在公海上,天使要是将他杀掉再扔进?铮魏稳艘捕ú涣怂淖铩?br>

  在公海上发生的案件,据‮际国‬法规定,只有该船的注册‮家国‬才能追究。但是偷渡集团的小破船,又怎么可能会注册?一想到这里,他的冷汗开始滴滴答答的落在甲板上。

  “我原本想拿到你手里的资料就罢手,但是一想到你这些⽇子来的不合作,突然间又很想劝你来帮我们搜集对于雷厉风不利的证据。你跟雷厉风合作这么久,他一定有不少机密在你手上。”天使微笑着说,一面拿出船板,抬腿一踢,船板被踢出船缘,一端固定在船上,另一端则突出海面。

  “我不会跟你合作的。”郭明义喊着。

  “话不要说得太満,我遇过太多你这类的人,通常不久之后他们都会哭着要求跟我合作。”天使轻松的转⾝拿出一旁准备好的蜡烛,再套了一条绳索在郭明义⾝上。

  “臭‮子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脸⾊苍⽩,仍要逞口⾆之快。

  天使没有被怒,仍旧面带微笑。她原本可以在‮湾台‬本土拿到那些资料,但是一想到郭明义的罪状,她又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再者,若是能够迫他出卖雷厉风,那么必定能很快的逮住那条大鱼。

  “今晚満温暖的,海⽔大概也不太冷。”她着郭明义踏上船板,然后拉住两条绳索,一条固定在船缘,一条固定在桅杆上。她把蜡烛放置在其中一条绳索的下方,然后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成果。

  “你想做什么?”他恐惧的重复发问,脑?锔∠挚膳碌脑じ小?br>

  天使把蜡烛点上,烛火马上开始蚕食绳索。“等到绳子一断,你就可以洗个海⽔澡。”

  冰明义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果然也只是个女人,做起事来仍有妇人之仁,只是让他泡海⽔就想他合作,天使想来也不过如此。

  她看出了郭明义眼里的轻蔑,温润的红缓慢的浮现微笑。她拿出几把飞刀,毫不瞄准就朝郭明义出,霎时间七、八道浅却长的伤口出现在郭明义⾝上,少量的鲜⾎正从伤口往外冒。

  “忘了跟你说一声,这一带常有鲨鱼出没,等你落⽔之后,那些⾎腥味可以替你招来一同戏⽔的玩伴。”她巧笑倩兮的说。

  冰明义开始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出惨叫声,老鼠般的小眼晴恐惧的盯着被烛火侵蚀的绳索。

  “你到底还尊不尊重人权啊!竟敢这样对待一国的公民。”他吼叫着,脸⾊发⽩,双脚发抖。

  “没有人的人,讲什么人权?对于你这种没人的家伙,我客气些什么?”天使反问,伸手‮开解‬束缚在发上的夹子,乌黑的发像瀑布般垂下。“你在贩卖婴儿时,有没有替那些失去孩子的⺟亲想一想?你在贩卖少女时,有没有替她们的将来想一想?你在迫她们卖时,有没有设⾝处地的想过她们內心的感受?”

  “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圣人吗?你没有资格定我的罪。”

  天使摇‮头摇‬,精致美丽的五官上显露严肃。“像你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不错,我不是圣人,甚至称不上好人,我会替柯正国做事,并非因为什么正义感使然,而是因为我看不惯你们的行径。”她回忆起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坠楼的年轻女孩,青舂的美好生命,因为这些人口贩子的扼杀,就这么消逝了。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以‘暗夜’为主要目标。”郭明义恍然大悟,眼看绳索即将被烧断,他紧张的直望向黑黝黝的海⽔,害怕看见游动的背鳍。“他妈的,那些偷渡集团的人怎么能够这么不守职业道德,竟然把我给你!”

  “我se那个集团的头子。”天使流利的说谎,一方面忙着翻找大⽪包里的资料。

  “我希望那不是真的,你说过只会对我用上那一招。”一个黑⾊的⾝影出现在甲板上,像是黑夜里突然出现的鬼魅,没有半点声息。

  天使吃惊的抬起头来,发现冷君临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寻踪找到这里,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躲蔵在船上。

  “我也去se那个集团的头子。”他一本正经的说,没有说出这个消息是靠好几个拳头换来的。

  他不像天使那样有自己的人脉,也不像她拿得出钞票来砸对方,所以只能动用最原始的武器。不过话说回来,拳头还管用的,对方在衡量自己的牙齿没有冷君临的拳头硬时,很快的就将消息告诉他,还很热心的安排他蔵⾝小船里。

  “你怎么上船来的?”

  “我预先就躲在甲板下。”他朝她露出微笑,偏着头看她惊讶的表情。“天使,在开船前记得要检查整艘船上有没有不速之客。”

  “用不着你提醒。”行动被人掌握在手中,她有着些许不悦,这是她从事特务工作以来不曾发生的事情。“你不应该在这里,会⼲扰到我。”

  “当初我同意协助你、答应将资料给你时,也提过要参与逮捕雷厉风的一切行动。毕竟,这样才叫合作。”他简单的说,也蹲下⾼大的⾝子,跟着她翻阅⽪包里的文件。

  “你没有说过。”她瞪着他,发现他愉快的态度太令人起疑。

  “喔!那我一定是忘了,反正现在再提也是一样。”他微笑着。

  天使狐疑的看了他几秒钟,坚决的‮头摇‬。“我不会让你揷手的,这是我的案子。”

  他蓦然出手,将她拉近⾝边,而她竟然无法躲过。“这是我的案子,亲爱的,我追查了一年多的案子,只是我决定跟你们合作,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他的微笑带着黑暗的特质,令人难以捉摸。

  黑夜在他⾝上起了神奇的作用,让他看来像是个漫不经心的危险浪子,那种长久以来束缚他的东西不见了,此刻的冷君临显得如此不羁,黑眸里闪动着神秘,像是若有所思,得知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她只能看着他,知道他不同了,却又看不出不同之处。

  是因为卸除了‮官警‬的⾝分,所以没了顾忌,连带的影响到他心情与格上的些许改变吗?她不停思索着。

  冷君临与她不同,长久以来在规范下生活,他虽然冲动危险,但是仍旧愿意遵守长官的命令。卸除了‮官警‬的⾝分,倒像是将野兽从牢笼里释放,她无法预想他的行动。

  “到头来你还是要在一旁碍手碍脚就是了。”她终于找到“暗夜”在‮湾台‬的客户资料,拿出随⾝的‮型微‬相机拍摄下来。

  “我这是在帮你。”他庒低声音,将嘴凑到天使的耳边,气息吹拂着她的发丝。“况且我很想你,不想离开你的⾝边。”他的畔带着纯男的琊恶笑容。

  她要费尽力气才脑扑制自己不因为他的话语而战栗,用力偏开头,她让耳朵远离他过度‮热炽‬的气息,以及那些他甚少说出口的情话。

  “离我远一点,我还要工作。”她不愉快的说着,发现他的行为超过她所能掌控,她变得有些焦躁,怎么也想不出他怎么会有这种转变。

  她只知道,这样的改变让她有些不安。

  “太让我伤心了,不久之前你才迫不及待的要求我的接近。怎么,将我‘物尽其用’后就翻脸不认人了?”他的态度仍旧不变,伸手挑弄她有些凌的发丝。

  “你们不要打情骂俏,快点把我放下来!”郭明义喊叫着。

  “你要是愿意指出‘暗夜’在‮湾台‬的货地点,把雷厉风的落脚处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天使走到船板旁,看着已经断裂一半的绳索。

  “办不到。”站在船板上的男人发着抖说,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冷君临走到她⾝后,出其不意的拥抱她,亲昵的将面颊贴着她的颈项,用鼻子推开她的⾐襟,之后轻笑数声。“他不合作,我可是很合作。”

  天使不耐烦的将⾐襟拉回原位,侧着头看他,发现那双眼眸里的情承诺让她手脚发软。

  “你要是真的合作就别妨碍我。”

  “我很公平的,你之前妨碍我太多次了,吾爱,我只是走上你的老路子,以你为榜样。”他若有所指的说道,移到她贝壳般的耳朵旁,毫不客气的‮吻亲‬。

  “这算不算报仇?”她斜睨那个忙着‮吻亲‬的男人,总觉得他像是一边细细的吻她,一边在找寻什么。

  “你要这么说也行,不过我是比较喜在一个更宽敞的地方跟你⼲戈相见,执行我的复仇计画。”他低沉的笑声震动她的耳膜,而那些隐含情的话语更让她心神大

  黝黑的男手指滑过她的锁骨,轻抚着⽩皙的柔软肌肤。潜进她黑⾊夜行⾐下,稍稍拨开⾐棠,指尖懒洋洋的触摸那已经很淡的咬痕。当初在情时咬得太重,咬痕至今仍在,由原先的深红转为淡淡的玫瑰红,如今则是淡淡的紫⾊。

  他找到了最直接的证据,嘴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

  “你不觉得这样的夜晚气氛不错吗?”冷君临的吻在她颈后肆

  天使推开他的怀抱,开始有些慌。一直以来她都是逗弄人的那方,怎么此刻反倒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她努力想看清他眼眸深处的秘密,却只是看见嘲弄与情,甚至还加上些许的怒火。

  那些怒火埋蔵得太深,她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她不能理解,他会因为什么而气愤?是因为她私自行动,却没有知会他?

  他的吻无所不在,连双臂也缓缓收紧,那双手在她⾝上四处游走。

  “把你的手跟口⽔都收起来。”

  “我只是食髓知味。”他无辜的说。

  “你们不能这样对稳櫎─”郭明义惨叫着,随着绳索断裂,落⽔声从船的右弦处传来。

  “再不合作的话,就等着跟鲨鱼群玩躲猫猫。”天使挣脫冷君临的怀抱,站在船缘对⽔中载浮载沉的男人说道。

  “我可以给你钱的,我们有话好说。”郭明义努力踩着⽔,视线在两人⾝上移动,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只要‮报情‬,郭先生,做了这么久的特务,我可不缺钱用。”她嗤之以鼻,抛出蔵在铁桶里的生⾁块,带⾎的生⾁卜通落进海⽔中。“快些点头,我可不希望像《老人与海》的主角一样,拖回去的只剩下一堆骨头。”

  “你怎么…咕噜…这么‮忍残‬?”郭明义彷佛感觉到腿际有东西触碰,骇然之下不小心喝了口海⽔。

  “我要是慈悲为怀就会去当修女,不会来当特务。”天使面不改⾊的回答。“你还想踏⽔多久?脚不酸吗?”

  冷君临走到她⾝边,拥抱着她,脸上带着⾼深莫测的微笑。那个笑容让她不由得想起他那个无赖二哥。

  “资料找到了吗?”他轻声问着,像是他问的是什么‮密私‬的问题。

  “差不多齐全了,现在必须找到雷厉风的落脚处,我是怕这位先生宁可葬生鱼腹也不肯说。”

  “那么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先安抚一下我所受的相思之苦。”他不由分说的吻住她,烈得让她忘却一切。

  “你们不能…咕噜咕噜…这样,我要申诉…咕噜咕噜…”郭明义没有力气了,徒劳的喊着。

  “改变主意再叫我们一声。”冷君临回答,视线仍旧锁住天使,黝黑的大手捧住她的脸,细细研究那美丽面容上的五官,之后缓慢的微笑。

  “你在笑什么?”她不解。

  “笑我是个傻瓜。”他打哑谜似的回答,手指‮挲摩‬着她的瓣。

  “你是傻瓜没错,竟然妄想⼲扰我的任务。”她不満的说道,心中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只是笑,笑得琊气而神秘,接着印下‮热炽‬的吻,让她无法再继续思考。

  “咕噜咕噜…我合作,我真的愿意合作了。”郭明义竖⽩旗投降,喝了几口⽔,他全⾝发冷,又害怕有鲨鱼会来跟他玩躲猫猫,也顾不得什么职业道德了,雷厉风的信任不值得赔上自己的脑袋。

  他是很怕,要是不跟天使合作,不只是脑袋保不住,大概连骨头都会被丢在?铩?br>

  “不把他拉上来吗?”冷君临在她耳畔问道,声量只有彼此听得到。

  “何必,拉上来杀风景?”她因为方才的吻,还有些神智不清,呼昅紊不稳。

  “救命啊…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有鱼在碰我的脚。啊!它们在咬我,快点拉我上去,我什么都说,我说…咕噜…”郭明义在⽔里挣扎着,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踢到什么东西,幻想得过了头,脚部彷佛真的疼起来了。

  “就让他被鲨鱼咬死?”冷君临挑起眉⽑。

  天使耸耸肩,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跟你说一个秘密,”她脸上有着恶作剧的微笑。“本没有鲨鱼,这只是我供的方式。”

  两个⾝影在海面上拥抱,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用以隐蔵边的微笑。他的手指有意无意间‮挲摩‬着那无法欺骗的证据。

  这个善于欺骗的小女人,在发现自己的秘密已经不保时,会是如何一个窘状?他衷心期待着,希望准确的捕捉到那一瞬之间她脸上的表情。

  “回‮湾台‬吧,夜已经深了。”她喃喃的说着,呼息在他的边。

  “嗯哼。”他不置可否的回答,仍旧环抱着她没有放手。

  ⽔里还有一只狼狈的落汤在挣扎,眼角已经流出眼泪。“拜托,我跟你合作,真的…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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