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沁凉的夜,宁静的巷道内仅偶尔传来几声狗吠,静得连灯下飞虫盘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艾梅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巷道中,蓦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心一惊,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
摔不及防肩上被拍了下,她不假思索的将背包往后一甩。
“啊!你搞什么?”刀魅敏捷的接下她的背包。
“是你!你干么没事吓人。”艾梅吐了口气。
刀魅没好气的道:“谁叫你走那么快?那么晚了不回家在街上游。”
艾梅抢回自己的背包“你管我。”
“难道你不知道夜归的单身女子很危险。”
“跟你在一起更危险。”她深吐了口气,不知为何看到他竟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她走到路边一辆跑车旁,那是昨天刚运到的。“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还好巷子里没有人,不至于引发元锋的騒动。
“你就这么讨厌我?”刀魅倚着车,目光灼灼。
“你想做什么?”对任何人都可以以微笑来武装自己,但是面对他,她却不知所措。
鼻息间充着他那刚的男人味,她可以听见他沉浑有力的心跳,她的心因两人的靠近而剧烈跳动,浑身战栗着。
“求不的话大可以去招。”艾梅深呼吸,极力忽略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
“我要找的是你!”
“哎呀呀,天王巨星临幸,小女子是否该感到无限光荣?”她试图扬起柔媚的笑靥。
刀魅顿觉口干舌燥,呼吸急促,曾几何时那脆弱瘦小的精灵蜕变成妍丽耀眼的女神。
“我相信依你元锋天王响亮的名声,身边应该不乏美女才是,随便钦点都会有女人心甘情愿上你的。”他真当她是他盲目的崇拜者?
“你忘了我!”她话中的冷讽浇熄了他的火,他自嘲一笑“你也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什么约定?谁跟你有约定,你在胡说些什么?”她不自觉的了口水,不知自己为何因他的话感到心悸和不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可别害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被女人分尸。
“算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刀魅掩去眼底的失落,嘴角勾出一抹魅的笑,不怀好意的近她。
艾梅感觉心脏怦怦然,不自觉的倒退一步,背抵着车门“你…你别靠我那么近,走开!”
“有人来了。”刀魅附在她耳畔说。
“艾梅…”
由远而近的呼喊让艾梅赶紧转头。
糟了,是小童!要是引起误会,她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
“你快走啦!”眼看小童逐渐接近,艾梅登时慌了手脚,东张西望看有没有能让他藏身的地方,可长长的巷子乌蒙抹黑的,看不见任何可躲人的暗巷或墙角,她不由得低咒一声,忽地视线一溜,她注意到自己的车子。
“你快进车里躲一躲。”
“为什么?”刀魅故意问。
“别问那么多,叫你进去就进去。”她半推半拉的将他藏入车里。
“艾梅!”气吁吁的小童捂着口“你今天怎么走那么快?对了!我想问你上次我借你的项链呢?”
“我放在家里。”艾梅提心吊胆的说。
“那好,我今晚跟你回去拿。”
“我今天有点事,恐怕不方便。”
“那明天好了,反正我今天要跟法兰去士林夜市,从第一摊吃到最后一摊。”
面对心无城府的小童,艾梅又内疚又上心下心“真的很抱歉。”都是那个神经病天王害的。
“没关系,法兰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顺着小童离去的方向,艾梅向在远处等着小童的法兰点了下头。
“对了!”冷不防小童煞住脚地旋身,艾梅的呼吸也跟着她的脚步停止“你刚刚是不是在和谁说话?”
“有吗?”艾梅勉强扬起一抹笑。
小童歪着头想了下“可是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钻进你的车子里。”
“你大概看错了。”习惯了演艺圈的假面具,连假话都说得如此畅,根本不需要剧本。艾梅眸底掠过难以察觉的轻嘲,表面若无其事“法兰在等你,别让他等太久。”
小童点点头“知道了,那我带些宵夜回来给你。”
“不必麻烦了。”车内还有个大麻烦。
“没关系啦,你要吃什么?”
“你们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OK·那我走了。”
艾梅如释重负,转身拉开车门,只见刀魅正舒服的坐在座位上闭眼休息,连位子都调整好了,适合他的长手长脚。
“谈完了!”听到开门声,他张开炯亮的眼“那上车吧。”
“下来。”
“拜托,那么晚了,三更半夜的你忍心让我一个人落街头?”刀魅故做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这个大明星想要招车还不简单,随便马路上一站,还怕没车停下,说不定还有人连人都奉送。”
“不要,这位子很舒服。”刀魅双手枕在脑后。
“下车!”她不想和他牵扯不清。
他干脆连眼睛都闭上,对她来个相应不理。
无可奈何艾梅只好俯低身子钻进车,想办法将他揪出来“你给我下来。”
不料脚下一个不稳她整个人踉跄的跌进车内,撞到他两腿中央。
倏地,一声痛苦的闷哼自艾梅的头顶冒出,她脸色骤变,慌忙的惊跳起身,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后脑勺撞到了车顶,身子又跌进他两腿之间,而且还是面朝下。
她痛得拧眉,可没忘了道歉“对不起!”看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她感到不好意思,冷硬的态度也软化下来“你还好吧?”
刀魅紧咬着牙关,抓紧车椅的手背青筋暴凸“没事!”天知道当她的脸一靠近他两腿中央,他男的望就自动站岗了,得他又难受又尴尬,只好夹紧腿以免失风。
艾梅心虚不已,悄悄地觑了觑他合身的西装,裆正中央的部住隆起,像藏了粒馒头,她心惊的想,该不会是被她撞肿的吧?
霎时,血在四肢百骸奔窜,她羞窘不已。
“喂!你要…不要去医院?”会不会撞断了他后半辈子?
“不用了。”刀魅息的摇摇头。
“可是…你那边肿起来了。”万一害他终身“不举”叫她拿什么赔他?
忍受火煎熬的他差点笑出声“我没事,一会儿就好。”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可是你看起来很像很难受的样子。”艾梅咽下心虚和困窘。
岂止难受,那种被动偾起的火几乎要摔爆了他的裆!听到她的话,刀魅想哭又想笑。
“我不是故意的,你真的没怎样?”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他叫她为他的后半辈子负责怎么办?”想到爱情她就骨悚然,更别提婚姻了。只是奇怪的是,她明明对他印象极烂,而且也不过才跟他见过几次面,她竟然会想到长久以来避如蛇蝎的婚姻。
“不管怎样,我想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好了。”甩去脑海中的惘,艾梅迅速的坐上驾驶座,启动引擎。
“不…不必麻烦,我休息一下就没事。”要更到了医院丢脸的是他。
“那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地方到处都有狗仔队,你确定要送我回去?”她的态度变得和缓,刀魅不心想,是否该因这一撞而感到高兴。
拚命的深呼吸,他用力缩腹来抑制血脉偾张,虽是“命子”惹的祸,但难得佳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他若白白放过这机会就是笨蛋。
艾梅没注意到他深瞳中诡异的眼波,心念一转。他说得没错,给狗仔队拍到他们在一起,她跳到太平洋也没用了。
“要不去饭店好了。”真想将这麻烦丢下,省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你确定?难道你不知道住饭店要登记姓名,而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元锋。”
“你还真唆。”艾梅瞪了他一眼“你干么不用艺名?那你叫刀魅又是叫假的、叫好玩的?”
“元锋是身份证上的名字,不过我比较喜欢你叫我刀魅。”
去…%####&!一连串三字经在她脑子里打转,她真想刚刚就把他阉了,省得麻烦。
“OK!你想去哪?”
“可不可以去你家?我保证绝不来。”他下内心的雀跃。
她再度横了他一眼“难道你没有什么好朋友家可以借住?”
“呃,这个…”剑影已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飞虎追老婆去了,至于留在台湾的只剩会落井下石的魁。
瞧他又皱眉又哀怨的叹息,艾梅摇摇头“你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刀魅干笑,事实上是那些死被他騒扰到想搬家。
“好吧!就一晚,明天你就得给我滚蛋。”
“谢谢,只是身为淑女,你说话不可以那么野。”
“再唆你就给我下车。”一句话成功的让他噤声,车内恢复平静。
艾梅收回视线回到正前方,心里暗忖着,她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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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乍现。
艾梅好梦正酣,突然觉得有点热,口有个巨大的物体得她透不过气。
她不得不睁开眼,没有焦距的惺忪睡瞳慢慢集中在前那黑色头颅。
“啊!”拔高的尖叫将刀魅震下了。
“搞什么?”刀魅低咒的抚着撞到头柜桌角的后脑勺。
“你…你怎么在我上?”他不是打地铺睡在地板上吗?见他上半身光溜溜的,吓得艾梅赶紧拉高棉被,不敢看他下半身,怕见到也是赤的。
“是你拉我上的,还抱着我不放。”
“怎么可能?”她又气恼又羞窘,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她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常抱着睡的五十寸超大玩偶史奴比,没多想就将它搂到前,难道说…视线回到他身上,她将他当成了史奴比?
天啊!她怎么会犯这种错?艾梅捂着脸呻。
“这不是真的。”
“这是事实,而且你还剥掉我的衣服。”刀魅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道。
“别再说了!”她的史奴比本来就没穿衣服。
“你还替我盖被子,要我乖乖睡,唱摇篮歌给我听,说实在的,你唱得真的很好听。”他憋了一肚子笑。
“够了,我承认是我的错。”瞧他那张像偷腥的贼猫的脸,艾梅真恨不得给他一拳。“但你也该叫醒我。”
“我试过啦!”刀魅无辜的耸肩。
“我看你根本是黄鼠狼给拜年不安好心。”愈看愈火,霍地意识到他还赤着身子,她举目四顾,扫见头散落的衣服,马上不假思索的扔给他。
“你快点穿上。”她闭上眼不敢看他。
“你确定要我穿?”
“叫你穿你就穿。”艾梅悄悄睁开一条细窥视,瞄见他手上拿的竟是她丝质的全感睡衣,倏地,一股热辣的血自耳冲上脸庞。
没多考虑,她探身抢回,这才想到她在国外早习惯了睡,这一动岂不全被他看光了。她连忙缩回到被单下。
“还给我!”她伸出一只藕白的玉臂。
眸底闪过一抹遗憾的刀魅微笑着,笑得眼睛都弯成上弦月“你不是要我穿吗?那我就穿喽。”
“你不要来。”她就只这么一件而已,而且想到衣服穿在他身上沾染了他刚的气味,她时顿觉得浑身不自在,无法言喻的麻酥感在体内颤动。“快还我。”紧抓着单,她爬着前进抢下睡衣,头也不回的冲进浴室,全身像着火的感觉。
而身后传来他朗声大笑更叫她羞愧不已,连上舞台跌倒都没那么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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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整以暇的穿上衣服,刀魅神情愉快,精神奕奕。
忽然间,浴室传来哗哗水声,他依稀可以想象水滑过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儿自她人的丰盈淌下,溜过平坦的小肮,凝滞在她女最隐密的黑色丛林…噢!该死的,光想他就火奔腾,全身发烫。
“你东西收好了没?我送你回去。”冲洗后,艾梅神清气,一扫刚刚起的窘迫和起气。
刀魅猛了口气,刚沐浴完的她头顶裹着大浴巾,身上穿着纯白的棉质背心和汗闲,像是山中精灵自氤氲的湖心走出来。几丝头发散在耳鬓、眉梢,在发末凝修珍珠似的水珠儿,一滴滴渗透了她的白色背心,他几乎可以描绘出她圆润的丰尖。
霎时,全身血逆至下,刀魅感觉大腿之问绷得好紧,紧得他几乎怕自己的拉链被撑裂而当众出丑。
“你怎么了?脸好红,是不是感冒了?”她很清楚自己睡癖一向很差。“是不是昨晚被子没盖好?”抢被子、踢被子对她来说是正常的,但抱错“人”这还是生平头一遭,愈想愈觉得丢脸。
“没事,我想借个洗手间。”刀魅冲进浴室,耳边还传来她的担忧。
“喂!你那儿愈来愈肿大,你确定你没有内伤?”
门阖上的那一刹那,刀魅再也憋不住的爆出大笑。
他真是败给她了!
就在此时,骤响的门铃吓得艾梅从上跳起。
这么一大早是谁?自门孔窥看,她愀然变。
是小童!糟了,刀魅还在洗手间。她的心纷纷,不知所措。
“是谁?”刀魅平息了望,才走出浴室又被她推进去。
“小童来了,你进去躲一下,千万别发出声音。”投以严正警告的眼神后,艾梅迅速关上门,背抵着浴室门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处变不惊的拉开门。
“艾梅,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小童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屋内。
“抱歉,我刚才在洗澡。”说着,她刻意的伸个懒。
“喔。”小童将大包小包搁在茶几上“这是给你的宵夜。”
“你和法兰该不会玩到天亮吧!”她才说完,便见小童打了个大呵欠。
“对呀!我们走了一个晚上,逛到所有的摊子都收了,后来我们还去唱KTV,直到现在才回来。”小童往后一仰,倒入艾梅的大上。
“那法兰呢?”
“他送我到家就回去了。”小童再打个呵欠,眼皮沉重得快撑不开“你的借我躺一下。”
“小童,今天不行,我待会要出门。”刀魅还躲在浴室。
“那正好,我会替你看家,慢走。”小童翻个身,昏昏睡。
“可是我…等等,你要干么?”当艾梅乍见小童忽地弹坐起身,并睡眼惺忪的走向浴室,血倏然自她脸上消失,她赶紧挡住小童“你要做什么?”
“上洗手间,可能昨晚吃太多了。”猛打呵欠的小童浑然未觉她的异样,绕过她继续走到浴室。
“慢…”已经来不及了。艾梅胆战心惊,也连忙跟着小童进入浴室。
偌大的浴室中空无一人,艾梅惊诧之余也松了口气,可是浴室内气窗小得仅容小孩通过,那刀魅呢?他不会化作泡沫了吧?
“你跟我进来做什么?”小童的手停在门把上“还是说你也要上厕所?”
“没有,我是怕厕所的卫生纸没了。”艾梅讪笑“你慢慢上没关系。”她连忙关上浴室的门,靠着门板深呼吸。
“嗨!”
冷不防肩上一个轻拍,艾梅骇然惊跳的转身,心脏差点被吓得蹦出口,她瞪着气定神闲的倚着墙的刀魅。
“梅儿,你在找我吗?”他小声的笑问。
“艾梅,你怎么了?”她的惊骇声惊动了浴室里的小童。
“没事,看到一只蟑螂。”
刀魅一点也不在意被当成蟑螂,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享受美食。
“你刚刚不是在…怎么会?”艾梅腹困惑,指指他又指指浴室。
他耸了下肩,这小伎俩对身经百战的他可说是三岁小孩的把戏。
“艾梅,你在跟谁说话?”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现下最重要的是送走他“你快出去。”
刀魅半推半就的任她推到门边“我肚子饿了。”他意犹未尽的瞄了瞄她的宵夜和她。他最想吃的还是她。
“全给你。”艾梅快手一抄的将所有大包小包进他手里,在浴室门打开前一秒成功的将他推出门外。
“艾梅,你吃得还真快。”小童扫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连桌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肚子太饿了嘛!”艾梅牵强一笑,心下大大的了口气,总算将麻烦送走了,但愿后一切太平。
小童忽地想到“啊!差点忘了,昨天看到杂志上刊载出,天王元锋为因应繁杂密集的演艺工作,决定要征助理,条件不拘,薪资优渥,还可以二十四小时跟着他,真是太了。”
艾梅心头隐隐感到不安“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去应征。”
果然…
“艾梅,你真厉害,一猜就中,我已经报名了,应征面试时间就在下星期一。”
艾梅眯起眼“跟我没关系吧?”她不想和那痞子纠不清。
“我想到你现在又没工作,所以…所以我也替你报了名。”小童声如蚊纳,瞟了瞟她。
“什么!?”
“反正你闲着在家也没事,不如跟我一起去应徵。”
“我绝不去!”话语自艾梅齿间迸出。
“艾梅!”小童可怜兮兮的拉拉她的衣服。
“够了,别拉,我的衣服快被你拉坏了。”她真后悔认识了纯真善良的小童,更后悔遇见了他,一个无赖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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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梅,快起来。”敲门声如急骤的雷雨打在门板上。
屋内没有任何回音,小童取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大剌刺的跳上艾梅的,扯开喉咙大喊“艾梅…”
“拜托,没有通告的时候让我多睡一会。”艾梅翻身,埋首在枕头里。
“什么通告?艾梅,你在说什么?”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的艾梅倏地张大眼,上小童探索的眸子“没什么!”她忙不迭自上跳起“小童,你怎么又没敲门?”
“我敲啦,这会儿恐怕整栋楼的人都快被我吵醒了。”
艾梅干笑,机灵的眼波转“你今天没去上课?”
“艾梅,你忘了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你答应我什么?”
心咚地下沉,艾梅装傻“抱歉,我真的忘了。”
“还好我来叫你,否则面试的时间都被你睡过去了。”小童跳下,双手环。“今天是我们去应征元锋助理的重要日子,为此我还特地请了一天假。”
艾梅笑得好苦,她宁愿小童不要记得今天这个大日子。
“快一点梳洗准备,面试早上十点开始,我们动作要快,提早一点到才能抢到好位子。”
艾梅套上睡衣“好!别推我。”明明是来渡假的,怎么撇不开演艺圈。
不起小童黏人的磨功,她还是起来了,迅速梳洗准备后便跟着小童出门。
一路上,开着车,艾梅忍不住要问:“你到演艺圈打工,那你以后的课业呢?还有PUB的工作怎么办?”
“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就算我应征到了,大学的课还是可以继续上。”
“那PUB呢?”真替她不经深思虑的行为担忧。
“大不了辞了。”说完小童指着眼前建筑宏伟的电视公司大楼,小脸写雀跃的道:“就在那边。”
“小童,法兰知道吗?”艾梅利落的转弯,边找停车位边问。
“哎呀,没关系啦!这里这里。”指着一位难求的停车空间,小童兴奋的大叫“看来我们今天会有个好兆头。”
佩服她的乐观,艾梅好笑的摇摇头。“我这有行动电话,你要不要打给法兰说一声?”
小童跳下车“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么做什么事都要禀告他。不用那么麻烦啦,能不能应征到都还是个问题呢。快一点,我们走吧!”
艾梅无奈的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心里祈祷着但愿不要和那痞子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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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是小助理的职位,竟涌进上千名应征者。
艾梅与小童走进接待室才发现人为患,都排到长廊上了,不知是台湾失业率高居不下,还是元锋天王魅力所向披靡,来应征的人男女皆有,不过以女居多,而且个个争奇斗,宛若参加选美大会。
艾梅和小童提早来,结果拿到的号码牌已是一千多号了。
“哇!人真多。”小童拉她到刚空出的一个位子,座位还是热的“你先坐一下,我去逛逛。”
艾梅点点头“OK!你小心一点。”她一方面怕小童迷路,一方面又不想碰上刀魅。
小童一走,艾梅优闲的拿了报纸正转身落坐,一个女音陡高了八度,硬是喊住了她。
“你干么坐我的位子?”浓装裹已看不出原来长相的女子,一身黑色洋装紧里着她微肿的身材。
艾梅记得她是刚离座的女子。
“这位子是我先坐的,我只是去上个洗手间而已。”她睥睨着穿着简单牛仔装的艾梅“你还不快让开。”
艾梅错愕了下,还来不及反应,周遭已有看不过的人仗义执言。
“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你自己先离开位子的。”
“对呀!位子上又没贴你的名字,你凭什么叫人让位?”
“凭什么,凭我是元锋的女人。”她不可一世的说。“我可是内定的,你们也不过是陪衬。”
艾梅掩着嘴忍住笑,佩服这女子的大胆直言,也同情刀魅身为演艺人员,八卦永远离不了身。
马上,在四周一片窃窃私语中,镁光灯突然不断往那女子身上闪,是狗仔队,艾梅不由得钦佩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而那女子倒也懂得把握成名机会,开始大放厥词,艾梅不想被卷入这场风波,正想退出这混乱之地,没在意到背后的摄影师,脚下一个颠簸,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后跌。
“小心!”一只大手适时搀住她的身子,说的话带着洋腔。
“谢谢!”艾梅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个留着银灰发的中年外国男子,她笑脸僵了下,心下大喊糟糕!
居然是她的唱片制作人。艾梅赶紧甩了下飘逸长发,以发掩蔽自己的脸,从容的站稳与他保持距离。
“是保罗·包威尔。”不知道谁大叫一声。
“是世界知名FIRE摇宾乐团的制作人。”
旋即艾梅被挤出人群之外,只见镁光灯闪烁不停。元锋的小八卦跟保罗·包威尔来台的新闻相较就显得微不足道,何况谁知那女子是不是造谣生事,以制造绯闻作为成名的手段。
“很抱歉,目前所有行程无可奉告。”保罗在回答记者的同时,视线穿过人墙锁住艾梅。
艾梅全身紧绷,回避他探索的目光。保罗只知道琼莉放她个长假,为世界巡回演唱会做准备。
“包威雨先生,你中文说得很标准,是不是特地学过?”
“没有,我有几个朋友是东方人,跟她们学的。”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艾梅,让她胆战心惊。
“听说包威尔先生心仪的对象是FIRE的经纪公司负责人琼莉·米克小姐,这是不是真的?”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保罗笑容亲切的回答。“很抱歉,我还有事。”在保镖排开万难离去前他还刻意多看了艾梅一两眼。
但愿他没认出她来。艾梅在保罗走后绷紧的神经才得以放松,心忖琼莉在搞什么,居然让老头子出来,也不看紧他一点,害她差一点被认出来,毕竟他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家人之一,同时追了琼莉十多年,这已不是新闻。
“刚刚是怎么回事?”绕了一圈刚回来的小童问。
“是保罗·包威尔。”艾梅将报纸放回,心底还余悸犹存。
“什么?那个一手打造FIRE摇宾乐团的天王制作人。”小童难掩雀跃的拉着她的衣服“他真的来台湾了?那FIRE摇宾乐团呢?主唱薇薇安·罗和贝斯手凯迪·拉克,以及吉他手乔·海格尔,还有鼓手东尼·蓝德尔,他们有没有来?”
“只有保罗·包威尔。”艾梅怎么也没想到她也是FIRE。
“啊!好可惜,人家可是薇薇安的忠实歌。”小童兴奋不已,充期待“不过,能拿到保罗·包威尔的签名也不错,只要能应征到工作,就有机会和保罗·包威尔见面,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拗到魔音薇薇安·罗的签名照,那就真的卯死了!”
艾梅心想,要是小童知道她就是那红发的魔音薇薇安不知道会怎样?等要走时再说出真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