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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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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密西

  留了纸条给紫鸢萝,紫思扬几乎是用逃难的心情回美国,她甚至来不及告诉许绍文一声,总之她离开了台湾、离开了黑卫刚,就在她成为黑卫刚子的第二天。

  不知道这会台湾会是什么状况,会不会飞狗跳,反正她在给紫鸢萝的字条上已写得很清楚,她该回美国,台湾的事已经了结。

  而才刚回美国的家,紫鸢萝的电话已经打来,她说黑卫刚以她姐夫的身份找上门,向她要人,而紫思扬给妹妹的回答是,叫黑卫刚去撞墙,然后她就挂上电话,反正在美国的她,没有人奈何得了。

  就在紫思扬回美国的隔天,许绍文也回来了,他是一分钟也没有浪费,虽然很高兴紫思扬回美国,但对她仓卒而且奇怪的速度,他是费解的。

  “怎么回事?”许绍文很担心。

  “你不希望我回来?”

  “我当然希望,但是…”

  “我人都回来了,你还但是什么?”

  “为什么呢?”他追究底。

  “许绍文…”她的眼神警告。

  “我当然希望你回来美国,但如果你只是人回来了,你的心还在台湾,那…”许绍文不希望是这种情形,他不要她口是心非。

  “我不得不回来。”紫思扬终于招认。

  “怎么了?”

  “我…嫁给他了。”

  “你嫁给他了?!”许绍文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这可能吗?前天晚上他才看到那男人,那时紫思扬还是自由身,怎么也不过才隔了两天,就已经…“思扬,这不太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会搞错这种事吗?”她气结。

  “但如果你不想嫁他…”

  “他强迫我。”

  “你是说…”许绍文真的没有懂。

  “反正我和他已经结婚,这我很确定。”紫思扬开始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看什么东西都想砸。“不要再和我谈这件事,我真的好累了。”

  “他知道你回美国了?”

  “你当他是白痴吗?”

  “那他会追来吗?”

  紫思扬不知道他会不会追来,但她由衷的希望他别来,因为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气他、怨他、恨他,现在他就算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倒是她要好好请教她的律师,看有没有办法撒消这婚姻。

  “思扬,为什么会到这地步呢?”许绍文颓丧的往沙发上一坐。“为什么?我本来还以为我们或许可以有…”

  “许绍文,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其实在你们一般人的眼中,我是属于魔界的人,我们四姐妹代表的是风、花、雪、月四情妖。”到了这时如果还不说,那就太对不起许绍文。

  许绍文没有说话,但是神情是荒诞、是有些恐惧的,她的话令他莫名其妙,也替她的神智担心。

  “何谓情妖…”紫思扬解释。“就是我们是为情而生,也会为情而死,一生之中只能动情一次,而且结果一定得幸福、美满。”

  “你不是在唬我?!”他哑声。

  “我唬你有什么好处?”

  “你真是什么情妖!”他的声音变颤抖。

  “我还拥有控制风的能力。”

  “你…”“所以坐我开的船绝对安全。”

  “这太…”许绍文一直摇头。“这太像神话了!这根本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

  “我大妹拥有控‘花’的能力;二妹则脑控制‘水’,至于最小的妹妹,她可以控制‘天气’,不要不相信,我们还拥有一些异能。”紫思扬不再保留,她觉得许绍文该知道。

  “既然如此,那、那个男人怎么还能你嫁他?”许绍文觉得不合逻辑。

  “因为我的魔法对他不管用。”紫思扬承认。

  “有这回事?!”

  “我也莫可奈何啊!”“所以他真是你的…真命天子?!”许绍文想不接受都不行。“你和他是命中注定?”

  “不。”紫思扬否认。

  “所以你才会和他发生关系?”

  “我是…”她无法自圆其说。

  “你才会怀了他的孩子!”

  “那是意外!”她吼。“思扬,你明知道你只能动情一次,你一生中只有一次寻找真爱的机会,而你选择了他,你把自己给了他,如果你根本就不爱他,那你怎么会这么做呢?”许绍文替她理出头绪。

  “我…”紫思扬握着拳,她既不能认同他的话,可是也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他似乎是旁观者清,而她则是当局者

  “思扬,看来我想不认输都不行了…”许绍文一个好凝重的表情和好深的叹息。“你…早就选择了他,即使你像被鬼追赶般的没命逃回美国,可是在你心底,你还是他的!”

  “许绍文!”紫思扬怒极。

  “你终究是他的!”

  。波okli

  通常在邮轮旅程的第一晚,船长要陪船上的一些贵宾吃饭,应酬一下,这是行之有年的惯例,而当紫思扬在餐桌上见到黑卫刚及江诚时,她只能用食不下咽及不知所云来形容她的心情。

  主餐还没有吃完,她这个女船长就借故离开,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情和表情来面对黑卫刚,他追来了,还追到她工作的邮轮上,现在是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上,而她这个船长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弃船而去,说不通嘛!

  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紫思扬任由海风吹她一头长发,这一星期的航程她要怎么熬过,是可以想尽方法痹篇黑卫刚,但想到他就在船上…

  不知道他要什么。

  不知道他想要她怎样。

  以他的霸道、蛮横、专制,他的确可以想办法限制她,一想到自己可能得离开这片大海,她的心就再碎了一次,她爱这片海啊!

  想着“海恋”作者:英国约翰梅斯斐的一首诗…

  我一定得再次出海,重回那荒寂的?胩炜眨?br>

  我只要一艘大船,一颗导航的星,

  一个有力的方向盘、风的歌声、鼓动的白帆,

  以及破晓的灰色雾霭,蒙蒙笼罩海面,

  我一定得再次出海,因为那奔腾水的呼吁,

  是犷的呼吁、是清晰的呼吁,叫人无法峻拒,

  我只要一甲起风的日子,有白云飞扬,

  有花翻滚、有泡沫吹溅、有海鸥啼唱,

  我一定得再次出海,重做那的吉普赛,

  重回鸥鸟出没、鲸鱼出没,风如利刃的大海,

  我只要听同行的子,笑谈冒险生平,

  以及漫漫长班后能有静静的睡眠和甜甜的梦。

  紫思扬要的是这些,习惯的是这些,但现在她还能随心所吗?黑卫刚会让她做她自己吗?

  身后的脚步声令紫思扬回头,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回头,除了黑卫刚,还会有谁?

  “你动作快得出乎我预料!”双手在西装的两边口袋里,黑卫刚是一派的优雅,看起来像个大亨,少了些令人望之生畏的野蛮力量,像个“好男人。”

  “你为什么要来?”她毫无笑意的问。

  “为了逃。”他干脆的说。

  “我正在想办法撤消这婚姻。”

  “那想到办法了吗?”他笑。

  “会有办法的!”她固执。

  黑卫刚这会也不和她辩,他直视着眼前这一片黑蒙蒙的大海,远方缀着点点的繁星,其实这感觉真的好的,但她要在海上过一辈子吗?当一辈子的女船长?

  “你爱你的工作?”他突然问。

  “当然。”

  “但你总有退休的时候。”

  “我要做到我不能动为止。”她自傲的说。

  “如果你有小孩呢?你还是不放弃这片大海…”

  “我曾有小孩!”紫思扬沉重的打断他。“但是我失去了,而我永远不会失去这片大海,我永远可以做一个称职的女船长,黑卫刚,接受吧!你已经伤得我心都死了!”

  “我也可以帮你复原厂黑卫刚难得温柔的说“思扬,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没那么坏,你再试试吧!”

  “不!我知道你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你有的是怎样的生活,你有过胃癌,你对生命的态度,黑卫刚,你不可能变的。”她不想再被伤一次。

  “我可以!”他咬牙。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紫思扬很坚定。“老狗学不会新把戏,你已经三十七了,你还想重新塑造一个黑卫刚,想把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任务。”

  “原来我真的这么令你失望?”他有些丧气,想发脾气又忍住。

  “只是不适合我罢了。”

  “我真的可以改变…”

  “这样会令你自己快乐吗?”紫思扬这会是平静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望或是期待,只希望自己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狗屎!”他骂道。

  “你…”紫思扬的怒气立即上扬。

  “没有人要你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你可以有我,我们已经是夫,我们该一起建立一个家庭,生几个可爱又烦人的小表头,你的日子应该是在忙碌和充爱之中度过的。”黑卫刚以少有的感说。

  “爱?”她讽刺。“你有吗?”

  “我可以学习。”

  “爱是不需要学习,是应该与生就俱有的。”

  “我或许没有与生俱有,但是你可以帮我,你可以教我怎么去寻找爱。”黑卫刚摆尽低姿态。

  “你…”“不要放弃我。”

  紫思扬咬着,心里的冷硬正一点一滴的瓦解,但是她能相信他,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他真的愿意去学习?真的愿意让她教他?她会不会又再狠狠的伤自己一次?

  “思扬…”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波okli

  七天的旅程眨眼就过了,幸好有江诚这个电灯泡,所以黑卫刚和紫思扬在相处时倒也不会太充火葯味或是太痛苦。

  旅程的最后一晚,邮轮上有举办一场舞会,所有的人都必须服装整齐,于是男的是燕尾服或西装,女的则需着礼服,场面上看起来是既华丽又充贵气,不能免俗的,船长必须主持开舞,而她的舞伴自然是英、帅气的黑卫刚。

  在众人的眼中,他们真的是金童玉女的一对,而这会,被拥在黑卫刚怀里翩翩起舞的紫思扬,心有些失、酥茫茫。

  “思扬,这感觉真好…”紫思扬亦有同感,但是她并没有附和他,因为她生怕这一刻只是昙花一现,当舞会结束、当旅程结束、当新的一天又到来。

  “我们的新婚夜…”黑卫刚又说。

  “新婚夜?!”

  “你欠我一个新婚夜。”

  紫思扬退后一小步,和黑卫刚把距离拉开,她一脸嘲的看着他。“黑卫刚,如果你要的只是,那么我相信这艘邮轮上起码有四分之三的女愿意配合你、足你。”

  “思扬,我要的是你。”

  “不!你要的只是女人,任何女人都可以!”她嘴硬的说“我绝没有这么重要。”

  “都到这时候了…”他一脸烦躁。

  “难道有了我你就会足?”

  “我已经收心了。”

  “因为我?”

  “因为你。”

  “男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紫思扬转了个圈,然后看着表情愈来愈冷的黑卫刚。“多少个?”

  “什么多少个?”

  “我是说这阵子啊!”紫思扬决定再说得清楚一些。“在我们发生过关系之后,你又和多少的女人上过?诚实一点,不用怕我吃醋或是受不了;给我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数字。”

  “零。”他冷漠的说一句。

  “再说一次!”她一哼。

  “零。”他的答案不变。

  “你是说没有半个?!”

  “我是找过女人,是上到了上,可是做不下去,我完全没有那种,无论再感、再狐媚、再多的女人都令我反胃,我脑子想着的…”黑卫刚耸了下肩。“是你。”

  “我?!”

  “我知道你是处女,没有经验,但也就是如此,使我更想…”黑卫刚苦笑。

  “你知不知道女人可以给男人最好的礼物是什么,就是她的‘纯真’。”

  紫思扬不回答。

  “我会好好的疼惜你、照顾你。”

  “我并不怀疑你的诚意,但是…”

  “孩子的事我很遗憾,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过…我已经得到教训。”黑卫刚用最诚恳的态度。“真的得到教训了。”

  “但是我的工作…”

  “我可以买一艘邮轮给你,我自己就有数艘的游艇,你什么时候想开船都可以,就是别把开船当工作,我希望有个正常的家庭生活。”黑卫刚转了二、三十年,他想要定下来。

  “你真的可以过一般的家庭生活?”紫思扬在心中打个问号。“没有狂野派对、没有冶的美女、没有美酒,只有小孩的哭闹声、吵声,还有老婆的唠叨声、抱怨声…”

  “你会唠叨、抱怨?”他打趣的问。

  “我是正常女人!”

  “我是正常男人,自然就得忍受。”黑卫刚很幽默的说“听起来很真实。”

  “婚姻生活本来就是很真实。”

  “我愿意膛进去。”

  “我是怕你会后悔。”

  “思扬,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试试。”他摆出十足的

  诚意。

  “我…考虑。”

  “思扬…”

  “明天下了船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好!都已经这么久了,我不在乎再多等一夜。”黑卫刚很阿莎力。

  紫思扬这会的心情却是矛盾、忧喜参半,她该再给他一个机会吗?他们真的可以共组一个家庭、共创两人的未来吗?

  。波okli

  邮轮靠了岸,邮轮上的乘客陆续下了船,因为是船长,所以紫思扬是最后下船,而早一步下船的黑卫刚和江诚则先准备好车,等着紫思扬。

  紫思扬想了一夜,她决定要再给黑卫刚一个机会,因为试了再受伤总比自己往后一个人孤独终老,更何况他一再的展现诚意,她若再拒绝他,那似乎是有些矫情又是做作。

  而就在紫思扬准备下船走向黑卫刚时,正好看见他和一个金发美女拥吻,接着他们用法语、英文说个没完,就因为船上什么国籍的客人都有,所以她多少听得懂各国语言,而这两个人关系绝非泛泛。

  江诚看到紫思扬,也看到她不悦、失望的眼神,他马上叫着黑卫刚。

  “老板,你看看前面…”

  黑卫刚看向紫思扬,然后松开金发美女“思扬,我可以解释,她是我在英国念书时的室友的妹妹,我们很。”

  “你要我给你的答案…”紫思扬走近他。

  “这是个误会,刚巧碰上,多年不见。”

  “我们没有明天、没有未来。”

  “思扬!”

  金发美女不解的看着他们,还拉着黑卫刚的袖子,用流利的法语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但紫思扬完全不理黑卫刚的自顾自往前走,并且打通大哥大给许绍文,她太傻了,她该给机会的人是许绍文,她不要做什么魔鬼情妖,她要当一个普通女人,找一个普通男人过日子。

  黑卫刚追上她,只听到她最后命令的一句“来接我”而这令黑卫刚很不

  “你找谁来!”黑卫刚不高兴。“我的车子就在你面前!”

  “许绍文。”她冷冷的看他。

  “你找他干嘛?”

  “我要给他机会。”

  “紫思扬!”黑卫刚低吼。“你滚回台湾或是欧洲,总之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头也不回的说。

  黑卫刚没有追上来。

  不久之后紫思扬坐上许绍文的车,仍是一脸怒容,她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当选年度白痴,因为她居然傻得会去相信她和黑卫刚有未来。

  “思扬…”

  “什么都别说!”

  “又是…黑卫刚?”

  “许绍文,你不要绝望,你还有机会,我决定要给你一个机会,我决定打破魔界的戒律,我不信我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紫思扬赌气的说。

  “唉…”许绍文只是叹气。

  这时紫思扬的大哥大响了起来,她不耐烦的接听,当她听到江诚的声音,当她听到黑卫刚出车祸,而且车子几乎全毁时,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一个人急着开车要追赶我…”紫思扬一脸麻木的重复。

  “你快到医院来吧!”

  “他…还有生命迹象吗?”

  “你来了就是!”币上电话,紫思扬脑子一片空白,而许绍文马上把车子转了个方向,朝密西州的州立医院而去,他早就知道自己输了。

  “思扬,不会有事的,如果我能有个像你这样的女人,那么说什么我都舍不得英年早逝。”

  “许绍文…”

  “他一定会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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