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静谧的夜，漆黑的天空不见一颗星子，唯独一轮皎月高挂其中，然而月光透著诡异，包围住这片怖雾的森林。

　　“该死的。”铁烈靠在树干上气，不时回睨著阴暗的背后。

　　他怎么也没想到字已会在夜城的领域里被暗算，这片听不见虫呜蛙叫的森林宛若一座死城般，困住失去方向的他。

　　冷的雾气在他脸上凝结成雨与汗水淌下，浸了他身上的衣服，他的体力渐渐透支，眼皮因烧痛而几乎睁不开，刺骨寒风打在身上，像被万蚁嚼食般，痛得他不过气。

　　他不知道是否逃过了追捕，只知道他再也没有力气可以跑，现在恐怕三岁娃儿的一手指头就可以击倒他这个北方巨擎。

　　身子慢慢滑下树干，铁烈的意识渐渐模糊之馀，他听到有微弱的脚步声正逐渐朝他近…

　　“啊…少爷快来，有死人。”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他几乎涣散的意识稍稍回神，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什么事？”

　　一阵馨香伴随著询问声拂来，飘进他的腔，让他感觉到通体舒畅。虽然他的身体及意识逐渐陷入昏，但练武之人知觉较常人敏锐，即使倒下了，依然可以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我正要找个地方小解，谁知道会看到一身是血的他。”

　　“兰，别激动，去马车上把灯笼拿过来。”

　　“是，少爷。”

　　感觉到有人接近，铁烈反的攫住那人，顿时一股气声在他耳畔扬起。

　　“女人。”低哑富磁的嗓音逸出角，他勉强撑开眼酚邬，依稀看见蒙胧的人形轮廓。

　　“放开我。”血倏失，他竟然看穿了她的伪装。

　　黑暗猛然袭向他，他终于体力不济的往前扑倒，掌心下柔软的丰盈让他角轻扬，顺势吻上那抹馨香。

　　“啊…”该死的男人！竟敢轻薄她。

　　使劲推开在她身上的庞然大物，她狼狈的站起身，脸上喜怒不形于，只有那平静的秋瞳中暗藏怒涛。

　　“少爷，灯来了。”兰提著灯笼，照亮了四周，也照清楚非礼她的恶徒。

　　“这个人死了吗？”

　　“他没死。”不过就快了。

　　“少爷，该怎么办？要救他吗？”

　　“当然。”绝的容颜浮现诡异的笑容，但眼底却不见笑意。

　　“可是这个人不知是好是坏，万一他是江洋大盗或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怎么办？”

　　“我自有打算。别光站著，我们一起把他拖上马车。”

　　“噢！”兰忙不迭趋上前帮忙。

　　她嘴角轻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他最好值得我荆无情浪费宝贵的时间和金钱。”

　　*****

　　客栈中，荆无情不但替这来路不明的人请大夫，还事必躬亲的照料他，让兰看得颇不是滋味。

　　“小姐！”小姐可是千金之躯呢，怎能做这种事？

　　“兰，隔墙有耳。”

　　“我失言了。”兰看着她将昏睡中的他身上的银两全搜刮至自己囊袋中，微愕的道：“少爷，你怎么拿他的东西？”简直比强盗还狠。

　　“我们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要救他当然要索取一些报酬。”看样子他身上有不少钱。荆无情开心的想。

　　“可是未经别人允许动别人的东西算是犯法。”

　　“等他翘辫子，替他办理后事也需要银两，至于这些钱他若是死了也用不著。”说起来她还算是做善事呢。

　　“说得也是。”兰仔细想想，发觉她的话好像也没错。

　　是谁？是谁握著他的手？好温暖，好柔软，一点一滴的暖自肌肤渗透到他体内，他感觉心脏在狂跳，全身发热。

　　他死了吗？心中闪过的疑问促使他想证明自己是生是死，移动身体，可是麻痹的知觉令他动弹不得；他试图张开眼，然而乾涩的眼睛宛如火焚般，喉咙也像被烧断似的无法发出声，却可以听见周围每一个轻微的声响，包括她们的对话。

　　是她们…该死的！他不会饶过任何轻待他的人，即使她是女人也一样。铁烈在心中暗自发誓。虽然他此刻动弹不得，但可以确定他暂时没有危险。

　　专注于谈话的范无情主仆两人，都没发觉他眼皮微微的颤动，逐渐恢复意识。

　　“这家伙命好遇见了小…少爷，否则他早被野狼吃掉。”只是碰上大小姐的下场也没多好。

　　“兰，你话太多了。”

　　“对不起，少爷，我马上闭嘴上

　　“去吩咐掌柜准备些热水和巾来。”

　　“少爷，你要做什么？”

　　“检查这商品值不值得我救。”

　　咦？小姐要做什么？兰偏著头看。

　　“还愣在这干么？还不快去。”

　　“好、好。”兰马上退出房门，临走前挡不忘投给榻上的人一个同情怜悯的眼神。愿佛祖保佑他，阿弥陀佛。

　　*****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呀！

　　唉进门，兰就看见荆无情在铁烈的衣服。

　　这怎么得了，要是传了出去，可是有损小姐的名誉啊。真不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什么，要赚钱也不是这样赚，虽说小姐早已习于女扮男装，周旋于一群豺狼虎豹的商贾间，在外抛头脸或上院谈生意，但小姐终究是个千金闺秀，怎能这样大剌刺的起男人的衣服？

　　“你话太多了。”荆无情不疾不徐的解开铁烈的衣服。

　　“可是…这我来做就好了。”兰咬牙上前，暂时抛开姑娘家的矜持。

　　“兰，你的手在抖。”荆无情冷冷的戳破她伪装的冷静“他身上织绣的皮裘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金织坊，所费不赀且仅有一件，若是坏了你要怎么赔给人家？”坏了就不能当个好价钱。

　　兰不佩服起她锐利的眸光，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出自哪里，不愧是商人。

　　只见荆无情面不改地掉铁烈的上半身，出他强壮魁梧的体格，看得兰脸红心跳，当菊无情继续他的下半身时，唯恐看到不该看的，兰连忙羞窘的背过身。

　　下场也没多好。

　　“兰，你话太多了。”

　　“对不起，少爷，我马上闭嘴上

　　“去吩咐掌柜准备些热水和巾来。”

　　“少爷，你要做什么？”

　　“检查这商品值不值得我救。”

　　咦？小姐要做什么？兰偏著头看。

　　“还愣在这干么？还不快去。”

　　“好、好。”兰马上退出房门，临走前挡不忘投给榻上的人一个同情怜悯的眼神。愿佛祖保佑他，阿弥陀佛。

　　*****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呀！

　　唉进门，兰就看见荆无情在铁烈的衣服。

　　这怎么得了，要是传了出去，可是有损小姐的名誉啊。真不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什么，要赚钱也不是这样赚，虽说小姐早已习于女扮男装，周旋于一群豺狼虎豹的商贾间，在外抛头脸或上院谈生意，但小姐终究是个千金闺秀，怎能这样大剌刺的起男人的衣服？

　　“你话太多了。”荆无情不疾不徐的解开铁烈的衣服。

　　“可是…这我来做就好了。”兰咬牙上前，暂时抛开姑娘家的矜持。

　　“兰，你的手在抖。”荆无情冷冷的戳破她伪装的冷静“他身上织绣的皮裘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金织坊，所费不赀且仅有一件，若是坏了你要怎么赔给人家？”坏了就不能当个好价钱。

　　兰不佩服起她锐利的眸光，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出自哪里，不愧是商人。

　　只见荆无情面不改地掉铁烈的上半身，出他强壮魁梧的体格，看得兰脸红心跳，当菊无情继续他的下半身时，唯恐看到不该看的，兰连忙羞窘的背过身。

　　不可否认的，他是她经商多年，见识过形形的男人中长相算不错的，剑眉斜飞入鬓，如钢铁镂锲出深镌的五官，突显他是个不易妥协之辈，也就是说，凡事最好不要和他打交道，否则绝对讨不到好处。

　　他昂藏的身躯结实强壮，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爱惜身体、重保养、锻链身体的男人，而由他手掌上长著厚茧的虎口观来，应该也是个习武之入，并擅用左手刀。

　　江湖纷争多，像他这样的武林中人会与人起冲突，荆无情一点也不意外，没死算他命大遇见了她。

　　她深思了片刻，抬起手轻拭眉梢的汗，没想到服侍别人那么累。

　　簌簌的声音惊醒了铁烈，他勉强的睁开仅能出一条细的眼睛，蒙胧中，他看见了绝美的容颜…

　　他屏气凝神，生怕一个呼吸就会惊动到她。

　　荆无情没留意到他微微颤动的眼皮，一心只想快点把身上黏的衣服给换掉，于是从容的从行李中取出另一套男装走到屏风后。

　　是她！那个救了他一命的仙女。

　　他本以为仙女都该有副好心肠，但眼前这个非但典当了他的衣服，还打算将他当成奴隶兜售？他心中著实说不出是该感激还是该生气。

　　她大概不知道她救的人是夜城之王！可笑的是，在她眼中他或许只是她做买卖中最贵的一头肥羊。

　　铁烈试图睁开重逾千斤的眼皮，想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瞧个真切，在他逐渐清明的眼神中，蒙胧的纱绣屏风根本阻挡不了他锐利的目光，虽然他的身体仍动弹不得，但那本能的男望却不试曝制的起了反应。

　　他可以藉由微弱的光线轻易描绘出她凹凸有致的姣好曲线，见那双藕白如玉的粉臂在取衣服时不经意地从屏风里出，不令他猛地了口气，差点以为下腹的望会爆炸。

　　突然，他感觉鼻端微，也闻到了血腥味。

　　让人闻风丧胆的堂堂夜城之王铁烈，竟因为看到她的手臂就大失血！他不由得感到头昏的闭上眼睛。

　　“血了？刚刚还没有啊，会是内伤太重吗？”

　　荆无情的喃喃自语落入他耳中，只觉柔音宛转恍若天籁。他的内伤因她而起。

　　他决定了，不管她是何方神圣，他要她当他的女人。脑海闪过这个念头后，他再度陷入黑暗。

　　*****

　　等铁烈再度清醒，已是上三竿，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醒了？”

　　荆无情颠倒众生的容颜顿时映入他刚掀起的眼帘里，之前因为伤重而没机会瞧个仔细，如今，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了。

　　娉婷袅袅，冰清玉肤晶莹剔透，凤目樱芙蓉面，一袭水蓝长袍马褂衬托出她纤细修长的优雅体态，好个风华绝代的冷妍佳丽。

　　“你觉得如何？”

　　铁烈勉强的撑坐起身“过来扶我。”

　　“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当他在打量她时，她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双冷瞳深不见底，一股向外迸的发气势得人透不过气，刚的轮廓与冷硬的线条刻画出锐不可挡的强悍霸气，足以震慑天地。

　　荆无情直觉他是个危险人物，虽然他显于外的迫感让人很不舒服，但她可是荆无情，是冷酷精明的商业钜子，自幼便接触许多心机狡诈深沉的商贾，及笄接掌商行至今，什么大风大她没见过，又岂会被他吓到。

　　“我想这里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别人。”铁烈冷冷的说。她是第一个不畏惧他，胆敢不理会他的命令的女人，就连他的宠妾北方花魁见到他也不敢大声说话，而她居然还回嘴，不怕他杀了她吗？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你的仆人。”荆无情一本正经的道“还有要求人帮忙，记得加一个‘请’字。”

　　这女人！被对他的脾胃，她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征服。

　　记得他十二岁时，扼了夺下北方勇士的头衔，以十二岁跨龄参加勇士争霸，从骑马、箭、搏、狩猎等一路比赛下来，最后他击败了大漠第一勇士拔得头筹，也因此认识了北方逍遥楼那个喜欢到处游的漂泊子石定风，两人合作打下了夜城。

　　“是的，请。”他不急，要征服天上傲鹰得先下饵。“我躺得够久了。”他无法纡解的望也已经积很久。

　　“我当然知道。”看在他值钱的份上，荆无情没有防备的走上前。

　　她弯下，还没触碰到铁烈的衣角，一个突如其来强硬似铁钳般的箝制便扣住她的右腕，等她意识到危险时，她发现自己已跌坐在他身上，而他的嘴也乘势覆上她的，恶又霸道的占据那从未有人接触过的领域。

　　她很清楚自己姣美的容颜在男人眼中绝对是上等货，自幼跟随在父亲身边学习时，就惹来一堆苍蝇围绕，甚至有不少商贾见过小时候的她便放话说要包养她，等她及笄后娶入门，这使得她体认到女装的她绝对会替自己惹来祸事，更别提接掌家业。

　　因此，她易钗裙，换男装到北方打天下，父女一南一北使得荆家成为大江南北最大的茶叶供应商。

　　“没人告诉你接吻时要陶醉的闭上眼吗？”他一向对自己的吻很有自信，也感觉得出这是她的初吻。

　　他轻轻的咬当她的下，一股微痛刺著她感的神经末梢，她骇然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随著他的吻而战栗、发热，使得她又惊又怒的失去了冷静，毫不犹豫地举起左手…

　　“咱”的一巴掌迅速落在铁烈的脸上。

　　“少爷，午膳来了…”刚进门的兰猛了口气，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端在手中的盘子全掉到地上。

　　时间像静止般，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须臾，兰率先回过神。

　　“放开我们家少爷。”她抡起拳就要冲上前，倏地侧微刺痛了下，顿时有如石头一样动也不动。

　　“你对兰做了什么？荆无情试著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沉著冷静，但微颤的却漏了她的情绪。

　　“没什么，我只是让她安静一下。”铁烈的手如锁链似的紧扣住她，紧得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手腕的骨头要被捏碎。

　　很痛，但她没有吭一声，反而冷冷的视他探索的深瞳“我劝你最好快放开我。”不高不低的音量透著凛然不可亵渎的尊贵威仪。

　　“凭什么？”他还没吻够呢！铁烈嘴角轻扬著。

　　“凭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荆无情刻意忽略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

　　“我可不认为一个偷去我身上钱财和衣服的人是救命恩人。”他抬起手轻抚著脸颊上像蚊子叮咬般不痛不的巴掌印，并伸出舌头了下她那一掴残留的馨香。

　　这挑逗的举动既煽情又恶，看在荆无情的眼中不又羞又气，但她不敢动。心浮气躁乃兵家大忌，任何身处商场或战场的人都知道，所以她要冷静下来，绝不能中他的计。

　　“从没有人敢在伤了我后还能全身而退，我想想该怎么处罚你。”他不怀好意的盯著她被过的玫瑰瓣，此刻正魅惑著他。

　　“你可以先放开我吗？你痛了我的手。”荆无情做了个深呼吸来缓和口的愤怒。

　　“你忘了说声‘请’。”他以她的话回敬她。

　　荆无情抿了下，从齿间迸出话“请。”

　　“不可以，不过，我喜欢这个‘邀请’。”使劲一带，铁烈蛮横的再次攫住她的，需索的蹂躏著。

　　呼吸间尽是他男犷的刚气息，不想闻人属于他的味道，于是她闭住气，冰冷的注视他，既不挣扎也不张嘴，想以无动于衷让他知难而退。

　　“张开嘴，”他嗓音沙哑嘎的命令。

　　她仍旧冷然以对，刻意忽略他的吻有如闪电击中她般，著她平静的心湖。她冷静的赚视一脸沉醉的他渐渐将过她的下巴，也感觉到手腕的箝制略松，虽然还是在他的掌握中，但够了，够她逃脱。

　　毫无预警的他倏地身子一麻，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

　　“你会武功？”他被点了。

　　荆无情灵巧的钻出他的怀抱，沉静的眼瞳闪过难以察觉的火花，从容地整理被他的发丝和衣裳后，随即走到兰身边快速的点了下。

　　“少爷！”兰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

　　荆无情既没有拍抚她，也没出声安慰，只是静静的等她哭累了，才打破沉默“去镇上找家铁铺，请师傅做一副手铐和脚镣，至少要十公斤以上。”才够镇锁住他。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铁烈纵声大笑。

　　“非常好，我记住你了。”敛起笑，他的双瞳闪著两簇烈火。

　　一个外冷内刚的凛然女子，以冷漠为伪装，冷静的外表下是颗怎样的心？他非常好奇，但不急，他有得是时间。

　　在他灼灼目光注视下，荆无情发现生平头一次她体内起了悸动，分不清是惧怕，还是有其他她不敢去想的原因。

　　这个莫测高深又气势磅硕的狂妄男子，的确在她二十年来不起波澜的心湖投下了变数，无论是好是坏，她都不想被他影响。

　　她决定尽快处理他“兰，明一早我们把他带到市集去卖掉。”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由掌柜处实或者叫他滚？”

　　“兰。”荆无情冷凝的声调透著不怒而威的气势。

　　“对不起，少爷。”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去睡吧。”万一放他走，这无之徒反倒上她们呢？她没有把握下次还能不能侥幸逃开他的轻薄。想着，微微的热气倏地扑上双颊，她的清白差点被他毁了。

　　只有在卖掉他后，变成仆人的他就不敢恣意而为，最好是让人好好磨磨他狂狷放肆的子，教教他基本的礼貌，之后他们不会再有集，而她也可以恢复一向平静的生活。

　　在松了一口气之馀，无法言喻的失落感隐约在她心湖里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