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年后
“这就是我们天地门新的总部?”电梯里鱼贯而出高大而各有特色的男子,其中一个柔俊美的男子打量着这坐落于紧华东区的大楼顶楼。
宽敞的空间除了电脑科技产品及柜的书,还有吧台及一组昂贵沙发椅组,其它便空的,而整片玻璃窗外一轮皎月因城市的乌烟瘴气显得月影朦胧。
“别嫌了,有地方窝就已经不错了!”冷毅魁硕的男子送他一个大白眼。
“刀魅、剑影,这是你们的新身份证及资料。”一个老学究打扮的男子扔了两袋资料给他们,然后走向电脑桌后俊秀儒雅的男子面前,拍拍他的肩“魁,这份是你的。”
“星龙,麻烦你了。”文魁淡淡一笑。星龙是个考古学家,仿造艺术品的功夫出神入化,身分伪杂谠他而言根本是小儿科。
“魁,你不看吗?”文质彬彬似儒生的飞虎则是提供伪装资料的人,在警局当差,是警局的检验师。
“你们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文魁拿下了墨镜“暗帝和幽皇过几天才会到,我们先准备一下。”这时,电梯门打开,走出个西装笔的斯文男子,他托了托金边眼镜,梭巡了在场的所有人“各位,这个环境还满意吗?”
“老大。”刀魅将一份资料抛给斯文男子。
“阎!”剑影则恭敬的起身点头行礼。
武阎顿首回礼,接过资料且扫了一眼“我待会儿要回去上班,不便久留,至于你们的新职责和新身分,资料上都有详细说明,没问题的话,先到工作场所看看,适应一下新环境。”他代完,所有人便先后离去。
武阎走向电脑桌后的文魁“怎样?”
“我现在来测试一下系统。”文魁弹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萤幕上庞大数字飞闪而过。
“你现在的身分是T大客座教授,褚文星,二十五岁,电脑教授。”武阎翻看了文魁的那一袋资料。
文魁沉默不语,专心盯着萤幕上的码。
“对了!五年前因你而被警方逮捕的大毒枭克罗埃逃狱了,可是不久前被人发现他的尸体,据警方推测大概是黑吃黑;另外被你揪出涉及毒品易而被逐出天地门的暗之杀手罗德可能也逃狱了,你要小心。”
文魁依然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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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好过,转眼朱婷从高中毕业考进了T大资讯系,只因文魁也是个电脑天才,她依稀还记得他曾对她说过的话…
“在电脑的世界里想像力可以无限发挥,你可以用它来漫游天地,而且机器不会背叛人。”
在他们出游被父亲逮着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而她则在父亲的强制下被迫考北联。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从念了北联的二高中后,她就和家里断绝一切往来,学费靠优越的奖学金和在校内替老师们改考卷来赚些外快,生活尚称无忧,而且还可以存一点,只不过…
“嗨!朱婷。真好!我们又念同一所学校了。”
肩后一记重掌害她往前冲,踉跄了两三步才站稳“宜蓁,你要死啦!”林宜蓁是她的高中同学,一个嗜钱如命而拼命打工的混世学生,大学联考她竟然成了匹黑马。
“别那么凶嘛!小心皱纹都跑出来。”林宜蓁嘻皮笑脸“要不要我介绍你一组保养品,价钱可以打七折。”
“免了!我天生丽质。”因为同情心泛滥的后果,朱婷注定摆不了她,目前同住一个屋檐下。朱婷付租金,她当食客。
“这倒也是,但你不觉得年轻要趁早保养,免得年纪大了老人斑、黑斑、雀斑一个个冒出来。”
朱婷皮笑不笑“谢谢你。”说话坦率直接从不矫饰或许是她们合得采的原因。不过太直接也是伤人的,偏偏林宜蓁我行我素从不在乎别人的观点,在高中时代她的代号就是“毒舌派”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除了倒楣被她吃定的朱婷。
这时,钟声响起。
“糟了!几点?”林宜蓁惊叫,停下脚步。
“十点了。”开学第一天的第三节课要开始上课了。
“我十点要到快餐店报到。”林宜蓁转头就跑。
“喂!你课不上…”开学头一天就饶头,这种事也只有林宜蓁做的出来。
走在清的秋日下,清风徐徐,人行道上三两成群的大学生,偶尔一对情侣经过你依我依羡煞了旁人。
朱婷垂下羽扇般的长睫,掩去眸底淡淡的哀愁,分开五年了,不知他近来可好?“学妹!”亲切的招呼声在耳边响起。
朱婷抬起头,一个高瘦俊朗的男子骑着脚踏车跟在她身边,她不慌不忙的出柔和的浅笑。
“高学长。”她的直属学长,待人和善,又是系学会干部,受到不少学妹青睐。
“别老叫我高学长,再次自我介绍,我姓高名澄辉。”高澄辉干跪下车和她并行“你待会要去上什么课?”
“电脑概论,听学姐说这学期有个新来的老师。”
“要不要学长帮你调查一下?”
“不用了,反正等会儿就会见到。”她淡笑有礼的拒绝。
“那老师叫什么名字?”
“褚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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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泛着乌木泽的黑扎成小马尾;鼻梁上黑边的眼镜给人一种老成的假象;深刻的五官端正出色,颧骨突出、下巴方正,轮廓有棱有角,年轻秀气的脸已换上刚性格的男人味。不过,那双冷眼看世间的深邃眸于即使再怎么掩饰隐藏,她仍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朱婷!”
“喂!点到你了。”旁边同学轻推她,她猛的回神,不假思索的站起,像小学生一样的举起手。
“有!”这一个举动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不必站起来,只要答有就可以了。”他际轻挑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朱婷的心卜通的漏跳一拍,涨红着娇颜,赶紧坐下。又在他面前出糗了,不知他认出她来了吗?
而他似乎浑然未觉似的继续点名,让她好生失望,也许他早已忘了曾经有一个叫朱婷的小女孩在默默暗恋他。
名字变了,人也变了,但那眼神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她永远忘不了他在诉说自己的过往时,平静淡漠的黑瞳,似深潭般闪过深澳难懂的沧桑。
他善于伪装,用冷漠的外表,冰冷的眼镜阻绝外界的探索,不过,他依然是他,她心目中温柔亲切的文大哥。
待下课钟一敲,一大堆女同学马上围住年轻的文魁问东问西。大学新鲜人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见多了发凸齿摇的老教授,年轻的教授就特别吃香。
朱婷慢条斯理的收拾好背包,不时观察温文有礼的文魁的一举一动,像他托眼镜的动作,优雅的整理资料的动作,还有亲切微笑下的生疏冷淡,一切一切都像极了她的文大哥。可是,她还要确定一次。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她刻不容缓的追上落单的他,低唤“文大哥!”
文魁陡然一震,到底还是被她认出了。不过,他并不打算与她相认,自顾自的走。
朱婷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假思索的挡住他去路“文大哥真的是你吗?”
“朱婷同学,是你呀!”他处变不惊。
“文大哥!”那熟悉的嗓音令她忘形的抱住他,激动的泪在眼眶中打转。
“朱婷同学,你认错人了吧?”意识到怀中她柔软丰盈的娇躯已不是从前尚未发育的小女生,他一时感到手足无措,而一旁来来去去的学生和教授纷纷投以异样的目光,让他紧张得额头竞渗出汗。
“不!就是你!我好想你,也找你找了好久,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他宽阔的臂弯还是一样温暖,令人眷恋不已。
“你先放开好吗?大家都在看!”软玉温香抱怀的滋味是不错,但对象若是她那还是算了!好不容易换了身分、换了工作,又换了副成的面孔,结果还是被认了出来,改天应该和刀魅学学易容术。
“喔!”朱婷羞得耳朵都红透了,忙跳出他怀抱,腼腆的颔首“对…对不起!”好丢人!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对他投怀送抱。
“没关系,下次可别再认错人了,我姓褚,你可以称呼我褚教授,或褚老师。”万万没料到当年可爱的小傻瓜长大后出落得亭亭玉立,他最记得是她那头乌溜溜的飘逸秀发细致滑顺得总叫他爱不释手、还有她波光转的剪水秋瞳,总是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慧黠。
她很聪明,但又顽固,总是将她狡猾聪颖的一面隐藏在沉默平静的面孔下,并常有惊人之举。
虽然前几年他人在国外,有时也会关心一下她的资料及目前状况,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离家庭,独立自主的生活。
真是个小傻爪!他摇摇头淡笑,瞟了下表“若没什么问题,我得赶去上下一堂课。”
“文…褚老师,今天一定让你难堪了。”她真是太冲动了,任何一个正常人被女孩子投怀送抱都会吓一跳的,她应该给他一点时间。
文魁淡笑不语,反宠溺的了她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等他惊觉自己的失态却己来不及收回手。
而朱婷绽开娇美似玫瑰的微笑,波光盈盈的眼神闪动慧黠。这下子她更加肯定他就是她的文大哥了。
“抱歉!我先走一步。”就算世界末日来临也不动如山的文魁,头一次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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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当众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林宜蓁在扑鼻的香味中进门,马上像哈巴狗似的挨上前接过朱婷手中的晚餐,并问她这个重大的小道消息,心中其实很惋惜自己没有当场用照相机拍下来拿去卖钱。
朱婷不置一词,换上鞋走进屋。
林宜蓁尾随着她,一边啃着排“你不解释是怎么一回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饭多吃一点,闲话少讲!”其实她也听到不少蜚短长,还好文大哥是新任教授又是兼课质,所以没多少人认识他,再加上他年轻斯文,一般人都以为他是哪个系所的研究生,就连教授们也当他是学生。
“听说的事听过就算,我没什么新闻可以卖你!”朱婷送她一个白眼,旋即走回房。
“人家好奇嘛!”林宜蓁倚着门边“人言可畏,阮玲玉就是死于流言。”
“你还真气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换了家居服走出房门口,朱婷没好气的横瞪了她一眼。
“人家是为你好,俗话说红颧多薄命,你要是哪天…”
“呸!呸!呸!你能不能说一点好听的?我还想长命百岁呢!”受不了的摇摇头,朱婷走到桌前,准备吃自己买的宵夜时“我的排呢?”
“排不是给我的吗?”
“我不是帮你买了锟钝面?”宜蓁的食量未免太恐怖了!
“吃光啦!”没办法!她中午忙的没时间吃饭。
“你…还我排!”朱婷龇牙咧嘴的拿起枕头追着这个囫囵的女人。
“对不起嘛!下次再回请你。”林宜蓁敏捷的闪躲,仍不忘指。
“我对你的泡面没兴趣,还我排来!”一场女人战争于焉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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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朱婷一进教室,就感到气氛诡异的沉闷,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对这些女人的敌意她并不在意,她担心的是文魁会不会因此避她如蛇蝎?或者因流言而被人排挤?她怪自己太鲁莽行事。
“喂!”刚落坐的朱婷,桌面被纤白的玉掌所占据。
朱婷抬起晶莹明眸,无辜的望着眼前明的女子三人组,浓装裹倒也点出她们一分姿,只是盛气凌人的态度实在叫人无法苟同。而且她依稀记得她们好像是同系不同班,这节课她们好像应该在隔壁教室,怎么跑到这来撒野?想着,一抹微勾的笑容若有似无的飘上朱婷淡漠的角,她佯装愕然以对。
“你昨天是不是跟褚教授在一起?”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对什么人就用什么葯。
“还装傻!很多人都看见你不知羞的抱住褚教授。”
“我…”她噙着下,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马上,正义之师出现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这不是你们班!”
“对嘛!昨天大家都走光了,哪有人真的见到,说不定是和朱婷很像的女孩子。”
同班同学发出的同仇敌慨之声让她们下不了台,朱婷心中冷冷一笑,外面佯装委屈的嗫嚅着。
“很抱歉!我昨天是有去找去褚老师。”在一阵不可置信的倒声和女子三人组洋洋得意之下,朱婷继续道:“我只是去问一些问题就离开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你们该去问问褚老师。”泫然泣的羞怯叫人好生不忍,半真半假的话可真容易博得人同情。
“我就说嘛!朱婷看来那么文静乖巧,怎么可能作出逾矩的行为?”
什么是逾矩呢?这道德规范是社会订的?还是她们的自以为是?朱婷内心讥消的冷笑。
大伙三言两语很快的轰走那三个嚣张的女人。
“朱婷,我们支持你!”
朱婷回以甜甜的笑容“谢谢!”离家庭独立酌这三年多来可不是白磨练。
一场闹剧轻松落幕,也给了朱婷警惕,知道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小心。同样的事件她绝不允许再发生,她不会再让文大哥从她生命里不见。
这一次,她要向他宣告,她,朱婷,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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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两堂的电脑概论根本无法解朱婷的相思之苦,她每天都在数日子,渴望能见到他。
为了他,她留了一头长发,为了匹配他,姬苦练厨艺,因为她知道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为了想更接近他的世界,她选择盛衰的资讯工程系。她要让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黄丫头了。
她事先调查出他在T大仅有两天的课,两天都堂,因此,一大早,朱婷悄悄守在校门停车场入口处的树荫角落,等待他出现。
当八点钟声一响,她焦急的看着上课时间一分一秒近,而他尚未现身。
蓦的,一辆脚踏车沉稳的滑进校园,脚踏车上那潇洒倜傥的身影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更令她惊讶的是,那辆脚踏车和当年他载她的一模一样,保持得完好无缺,霎时,她眼眶发热,视线变得模糊。她好开心!
敏锐的感受到一阵灼灼目光,文魁机警的转身,发现是她时松了口气,说不出是释然还是无奈,他走到她面前。
“朱婷同学,早!你怎么还没去上课…”
“我…”在等你!她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他优雅的面带微笑。
她摇摇头。记取教训,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迟疑着“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我要去资讯大楼,褚老师,你呢?”
“我也是。”这傻丫头真不死心。
“太好了!”她雀跃的神采叫他不忍心拒绝“褚老师,你这么年轻就当上教授,真不简单,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麻省理工。”
“我知道这所学校,它在美国跟哈佛、南加大一样贵得出名,而且人才济济,像微软的比尔,盖兹就是哈佛出身的但他没毕业,你呢?念了几年?”
“三…”这小妮子在套他话。
“是三年研究所吗?哇!那也不简单。我从电脑上看过全校教授的资料,我记得你是在德国大学资讯工程读博士学位…那么你十几岁就拿到京都大学学位喽?”
这回他没那么容易上当,笑而不语。“哇噻!那你一定会说很多国家的语言?”
文魁没否认也没承认。
“你可不可以教我几句?”“文魁吁了口气,在资讯大楼前停下脚步。
“你想知道什么?”
“就从简单的语开始好了。
“我?”
“私?”
“一直?”
“ぷつと。”
“等待?”
“まつ乙。”
“你?”
“あなだいに。”
“私はぷつとあなまついに乙。是不是?”她终于说出“我一直在等待你”这句话了。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中计了。
而她却已笑着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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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冷练,足智多谋的天地门军师居然会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说出去准会让他那些属下给笑破肚皮的。
他太大意了。
明天有她的课,他都还没想到该怎么面对她。
“喂!你还好吧?”一个俊朗的男子在他眼前扇扇手。
“帝,你怎么来了?”他警觉心如此低落,居然连暗帝走进来都浑然末觉。
“你是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暗帝眼神梭巡着这间明亮宽敞的天地门总部。
“没什么,刚接下学校教职有点不适应。”
“不会吧!那你在圣彼得大学骗吃骗喝那么久不也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暗帝闲适坐在沙发上。
文魁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苦笑;托了托眼镜掩饰自己的表情。
“算了!我不问了,我的新身分是什么?”阎帝正经的问起。
“梅之靖,二十岁,T大法律系。我已经事先勘查过学校四周的环境,一切大致没问题。”文魁递了份牛皮纸袋“里面有你新的身分证、文凭,及转校入学资料,和交通工具的钥匙。”
“OK。对了!幽皇有点事可能会晚个几天到。还有我住的地方…”
“武阎正在安排中。”为了顾及暗帝之安危可马虎不得。
“真是的!随便租个房子不就好了。”暗帝甩了甩手,起身到电梯前“我去武阎那边瞧瞧,看他到底在忙什么。”说完他消失在电梯门后。
外表看似吊儿郎当的暗帝,虽然年仅弱冠有时任孩子气了些,但他却逐渐展身为领导者的敏锐锋芒和惊人的悉力,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无形的魅力,他本身尚未察觉,但文魁已经感受到他神秘未可预知的潜力正渐渐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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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文魁忐忑不安的来到学校,换掉了可能让朱婷产生疑虑的眼镜,甚至于那辆脚踏车。
他换了副时下流行的金边眼镜,穿了袭白色长风衣,就像平凡的家庭医师。”
等要去她班上时,他心脏提到最高点,紧张得手心冒汗。不过,两堂课下来,她的太安静更让他揣揣不宁,每每写黑板写到一半,还不时用眼尾余光注意她一举一动,可是,她的表现就同一般专心听课的学生没两样,是他多心了吗?
到了中午下课钟一响,他故作从容的离去,神经紧绷的回头确定她没跟上来,他才吐了口气。
难得她反常的没粘着他,他口却像被凿了似的冷冷清清,这是一种连他也不甚了解的情绪。
“褚教授!”清脆柔亮的嗓音响起。
他几乎是反的转身,微扬的笑意在见到来人时僵在脸上“你们是?”他的心莫名的闷窄沉郁.
“我们是B班的余惠惠,凌茹美和杜思洁。”
“喔!有事吗?”他生疏有礼的微笑一礼,光个朱婷就够他头痛的了,他哪还有心去记谁是谁。“褚教授要去吃午餐吗?”
“很抱歉!我还有点事。”
“教授,我们一起去吃饭嘛。”三个女人形同挟持的哀求着他。
天哪!现在的女孩未免太恐怖了!
“褚老师。”清脆似银铃般悦耳的熟悉声音使他转过头。
“朱婷同学!”他如见救星的挣开那三只八爪母章鱼飞奔到她面前,心底的空在见到她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来干么?”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我已经答应要请诸老师吃饭当作赔礼,上次事件给您增添困扰,真是对不起。”朱婷弯下,敛去嘴边的笑意。
“没…没关系。”文魁回看悻悻然的三个女人“真是抱歉,下一次有时间的话再说好吗?”
三人勉强的虚伪笑了笑“算了!我们走吧,再不识相一点,又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
目送她们远去,朱婷才朝他眨了眨眼“你没事吧?”
“谢谢你。”逃开了豺狼虎豹,却跳入狐狸口。他反应不慢的转身就跑,却被她肆无忌惮的勾住手臂,
“喂!别走!人家真的想请你。”
“若是为上次的事就免了。”他尚懂得明哲保身,只要她不来騒扰他。
“怎么可以?我可是诚心要请你的,走啦!”她便拖着他坐上电梯按到最顶楼。
因为人往下会聚集,往上的电梯反而空,每上一层楼人就愈少,渐渐剩下他们两人。
“朱婷同学,真的不用了。”
“就快到了。”朱婷紧抓着他走出电梯,直到四下无人,她奔向楼梯冲上顶层,才放开他。
她在搞什么鬼?顶楼什么也没有,更别提吃的。文魁困惑之余竟忘了乘机逃跑。
她手脚俐落的打开厚重的铁门,使出吃的力量推开“别站着发呆,快过来帮我!”
他脸颊肌微微搐,万般无奈的伸出一掌便轻而易举的推开铁门“好了,没我的事了,我…”活未完,却见她一蹦一跳跑出
门外,着强劲的风,发纷飞,连人都站不稳,他捏了把冷汗,气急败坏的追出去“朱婷!”
“快来呀!”她兴奋得像小鸟飞舞“很舒服对不对?”
的确!在秋老虎肆的正午,他没想到除了坐在冷气房内还…等等!他在想什么?这可是顶楼的天台,是很危险的地方。
忽而瞥见她居然爬上水塔的平台,他一颗心提到了喉头“朱婷,你给我下来!”脑?锔∠值娜词切∈焙蛩朗鞯哪俏盏囊荒弧!安灰北匙藕粜サ目穹纾袂槟氐挠胨哪肯嘟樱俺悄愠腥夏憔褪俏拇蟾纾?br>
“朱婷!”文魁心惊胆战的看她站在平台边缘。咬着牙他脸上肌绷紧,他发誓等他抓她下来非打她股不可!伴下手边厚重的教科书,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攀上平台,突来的骤风吹得他随风在翻动,差一点连人也跟着滚下去!懊死的,早知道就不该穿这么碍手碍脚的衣服。
“你给我站着不要动!”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呢?”她闪开不让他靠近,眸底盈着无限凄楚。
“我说过我不是…”这一次他竟无法强硬的否认。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爸赶你的事?”她苦涩的笑了笑,背倚着水塔坐下,小腿悬挂在平台外摇呀摇。
文魁平静的走到她身边,不知该说什么?
“坐吧!这边比较没有风,视野也不错。”朱婷幽幽的叹了口气“算了!饼去的别提了,我们吃饭吧!”她从背包取出两个大饭盒,把最大的那个递给了他。
原来她早有预谋,文魁哭笑不得,注视手中的大饭盒,犹豫着该不该坐下。
“这是我做的牛脯饭,不输餐馆的手艺。别站着,会挡我的视线。”
被她一说他坐到她身边了。
“快吃呀!再不吃就凉了。”她迳自开始大坑阡颐,故意忽略他的存在给她的迫感,也不想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吃她做的饭。只要能有他在身边,她就很开心了,不奢求他喜欢自己,不奢求他的爱。“文大哥!,,她轻轻的低唤。
他竟回应了!又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还好她蒙的目光不知
飘往何方,所以没有察觉他这粗心大意的举动。
“诸老师,我可以叫你文大哥吗?因为你真的很像我小时候仰慕的文大哥。”她回过头,殷切企盼的凝视他,几乎是乞怜的语气“当然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可以吗?”
他闷闷的扒饭“随你!”她的手艺还真不赖,几乎媲美剑影的老婆舒欣。
“谢谢!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褚老师。”习惯性的“我的文大哥”一时还改不了,还好他没发觉。
嗯哼!他认输了。
“文大哥…”他侧过头,冷不防被她红润的瓣轻轻的刷过他微张的嘴,他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浊重。前后不到一秒钟,快得令他反应不过来,而她却已收拾起背包跑下平台,站在天台中央向他招招手。
“你慢慢吃,我回去上课了。”她绽开灿烂的笑容,轻快的消失在门后。
他被她偷了吻!文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口溢暖烘烘的感觉,就像是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