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手环，冷静本打算冷眼旁观，但是见石亚当真很不给面子的想溜，他不假思索的出口留人“石亚？”

　　唉！人家都已经喊出她的名字，也代表她无法装作走错诊疗室，若不停步留下，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可是…闷闷的望着自己已经握着门把的手，她在犹豫。

　　“石亚？”

　　“有事？”她对着门板嘟哝。

　　见状，冷静嘴角泛出一抹轻哂。“是？;;;;…有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呀？”

　　“怎么，就这么怕了呀？”

　　握住门把的手猛地一紧，再放松，然后石亚长长的口气，使腔涨。“怕？怕什么？我何畏何惧呀？”她慢慢的回身，缓缓走向他“请问你。”

　　“你不是想撤退吗？”

　　她…的确是想逃了！

　　真呕，接连这么多天，她都违背生理的警戒讯号，而且，都让男人看笑话。看妇产科，她算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遭；尤其，还要落在这个人的手中？她真的是心不愿，也不想吃这个亏，让他得知她不人知的私密，可是…

　　“谁怕谁呀！”她豁出去了啦。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卒仔说得也是没错，医界这个圈子就这么丁点小，她找谁问诊也没差…为何偏偏是他呢？

　　他太高、太帅、太优秀、太招蜂引蝶、太…出众了；所以当初连她这个从不理八卦杂事的学生都知道他这个学长的存在，可以想见酌是，他在医学院时代有多出锋头。

　　可是这个冷静，她向来极不欣赏！怎么偏偏是他呢？

　　心知她不会再逃，冷静拿出惯常的翩翩风度，笑容可掬的坐直身子，脸上那抹温笑中所透出来的意味，清晰可察，就只差没敲锣打鼓的宣告你，给我乖乖的回来！

　　石亚更呕了。

　　他轻笑依然，知她不甘不愿，便温言招呼“坐呀。”

　　“嗯？”

　　“请坐。”他扬起角，率的温笑很能安抚病人不安的心“怎么了？”

　　她依言坐下。

　　“不舒服。”

　　冷静脸上的笑容加深“我想，一般人会找医师，十足十都是因为觉得不舒服，你呢？哪儿不舒服？”

　　在心里暗骂自己数声，石亚没有回答，只是微眯起眼，打量了他几秒，还是拿不定主意该老老实实的招出病情，还是依着原意，再度夺门而出。

　　“这么难以启齿呀？”明明他的笑容毫无异常，问诊的口气也一如往常，但是，她埋在骨子里的倔子却忽地冒了上来。

　　“月经不顺，以及偶尔有出血状况。”她颦着眉，平稳的道出病情。

　　她因为不舒服所以求诊，而他恰巧就是那为她看诊的医师。很不幸的巧合，而她只能咬牙接受这个事实。

　　话题一纳入正轨，冷静不自觉的轻拧眉心，详尽且仔细的诊着病因，两人一来一往，倒也逐渐消弭了之前的紧张与微焰，直到他的目光移向桌上的电脑萤幕，她轻咬着下，迟疑着。

　　看出她的言又止，他关切的望着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不管，问了“要作内诊吗？”

　　内诊？冷静猛地恍然大悟，难不成，她一开始就ㄍ─ㄥ成那样，就是为了这个？

　　“内诊要看情形呀。”

　　呼！石亚暗松口气。不过还不放心，再问确定一点比较妥当。

　　“那，像我这样的情形需要吗？”

　　“你呀…”

　　“需要吗？”她急了。

　　“你很担心？其实像这种情形并不算少见…”忽然，他有了逗的心思“也对，你这几个月来经期完全不稳定，又有出血的状况，或许我们应该检验得详细一点…”

　　闻言，石亚屏住气“咦？详细？”

　　“作一下内诊呀。”冷静话才说完，就见她那张妍丽的脸蛋刷地变白，他疾踩煞车，不玩了；偏偏，脑子喊停了，嘴巴还很职业病的顺口问道：“有过经验吗？”

　　吓！

　　“有吗？”他很顺口的再问一次。

　　“啊，呃…”闷闷的吁着气，瞟了他一眼，再瞪了他一眼，她磨磨牙，正要认命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又说话了。

　　“这么难回答呀？”搁下所有的动作，他凝望着她；明知道不该随意去挑她的燃点，但是，嘴巴却奇异的比脑子快了半拍“是忘了，还是在数有几次？”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杏眸狠瞪了他一眼，石亚轻哼着不悦，干脆闭嘴装傻，看能不能混过去。

　　见她不语，他的脑筋竟像打了结，不懂得见好就收“有吗？”

　　“呃，嗯…”“如果没有经验的话，就不能作内竹，这？;;;;…该知道吧？”

　　“我…”

　　这会儿，冷静才听出她的言又止，并瞧清了她逐渐泛红的粉颊，他带着欣赏的瞟了她一眼，再一眼，却猛地愕然。

　　“你该不会没有经验吧？”他失声问道。

　　现下，不是身为医者的冷静在发问，而是身为男人的他在寻求答案了。

　　他没看错吧？脸红？支支吾吾？他学生时代暗暗倾幕多年的聪慧女神，竟然是──

　　石亚心中的郁卒在此刻呈倍数成长。

　　敝了，她的贞这么重要吗？还是她看起来那么像个女？一知道她的处女膜完整无缺后，卒仔的下巴掉了，而这家伙呢，眼珠子瞪大到直牛眼了！

　　嗟，真想拿筷子叉爆那双眼珠子！

　　“这…没有又怎样？”终于，她按捺不下在口奔腾的怒气了“有必要吓成那样吗？”

　　哇咧，真的假的？冷静自始至终就没有处女情结的思，也并非将她设想成圣女贞德，只不过，就是觉得很惊愕！

　　“我没吓呀。”他说谎了。

　　坦白说，她的纯真令他惊愕不巳；就他所知，医学院时期石亚的追求者便多如过江之鲫，而她虽然不像花蝴蝶般飞舞花丛间，却也始终跟某些男人保持着不错的朋友关系…

　　“那就收起你的牛眼，小心眼珠子被人夹去当菜配！”没好气的扔下这句话，她起身走人。

　　避他三七二十一先离开再说，否则，她不敢担保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会不会冒出来作祟。

　　至于内诊？哼，就算她真得了什么怪异绝症，她、也、不、管、了、啦！

　　长相敦厚的中年护士观察了冷静好半晌不语，沉默不语。

　　从那位颇有几分英气的女患者进来后，两人隐隐的舌战，到刚刚她心不悦的离开…其实几乎称得上是夺门而出，然后呢，这帅医师就不太对劲了。

　　总觉得他怪怪的，可真要说，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他脸上的那抹笑依然人，却透着怪异的鬼祟！啧，现下又不是农历七月半，怎会突然有种他被妖魅附身的冷冽感觉呢？

　　几分钟后…

　　下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已气吁吁的在他面前坐定，两个女人四只眼，全都静待他开始问诊，可他依然是混混沌沌，笑着。

　　哎呀，这样下去怎行呢？冷医师只是代班，他有的是大把时间沉思、发呆，但是，下了班就得赶着回去煮晚餐的她，可没时间这么干耗呀！

　　中年护士下了决定“冷医师？”

　　没动没静！

　　叹了叹，清了清喉咙，她放大音量“冷医师？”她担心得连眉心都拢了起来。

　　谁不知道冷静在惟生医院里的人缘超ㄅ─ㄤ＼，除了他有如混血儿般深邃且俊俏的五官，除了他的医术高超，除了他的善解人意，除了他的斯文有礼，除了他高人一等的身高外，最重要的是，他的微笑相当的亲切且人。可是，此刻他的招牌微笑，好…那个唷！

　　兀自沉忖的冷静没听进她的低唤。

　　又叹了口气，瞥了眼茫茫怔望着他的孕妇，中年护士无奈，再提高音量“冷医师？”

　　这回，叫唤声及她刻意挪移桌上病历的动作，终于拉回了恍惚失神的冷静。

　　“嗯？”笑容，依然在他上扬的畔泛开。

　　真是始料未及呀，今天是本着与江锦堂的情而空代班，没想到竟达奇缘！包没想到的是，错差之下，竟还让他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属于石亚的私人秘密…呵呵，原来她竟是…呵呵呵，扪心自问，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世俗情结，但，就是忍不住笑开怀。

　　他与她，共存着一个彼此都知晓的秘密了！他喜欢这种开端…

　　“呃，冷医师…”中年护士迟疑后又开口了。

　　“我在。”

　　是吗？他真的在？恐怕是人在心不在吧！中年护士的心里想着，那名孕妇也这么觉得，但两个女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想法回肚里。

　　他是医师，他最大呀！

　　“怎么了呢？”见她不答，冷静忍不住追问，并用温和的目光客气的跟孕妇致歉。

　　他严重闪神了，他心知肚明！

　　“你的脸…”中年护士吐吐的说。

　　“嗯？”

　　“在笑。”

　　“喔。”他不以为意，只是轻抿嘴角，又是一朵微笑。

　　他常笑，也爱笑，没啥稀奇的！

　　“可是你笑得…笑得有点像筋了哩。”

　　冷静吓了一跳。

　　筋？天哪，不会吧，顶多是笑得开心，呃…有点太过开心罢了。

　　“真的？”他有点心虚了。

　　“对。”怕他不信，中年护士甚至把气息微的孕妇也拖下了水“你说呢？”

　　呼…呼…呼…只顾着气、吐气控制呼吸，大腹便便的孕妇先是微怨的瞧了两人，才随便点点头以示附议。

　　去！她气都来不及了，谁还有空去瞧人家笑得如何呀！

　　“没错吧？冷医师看起来像…”冷不防地掉进冷静那双专注的黑瞳里，中年护士犹豫了。

　　冷静等着。

　　中年护士支支吾吾了几秒，求救的眸子微慌的再瞟了瞟身旁的孕妇，见已得不到她友情的赞助，才勇敢的调回视线，乾笑数声，与他四目相望。

　　虽然冷医师给人的风评向来极佳，但，她不曾跟过他的诊，谁知道他开不开得起玩笑呀。

　　“像什么呢？”终于，冷静按不住了。

　　好吧！下意识地随着孕妇的呼吸吐纳，长长的足了气，然后，她一鼓作气口说出“像在口水的大狼！”

　　有脚步声从后头接近。

　　石亚没有理会，也没有侧目望去，只是习惯性的靠向一侧，让路给这位火车头。

　　“小呀，你干么走这么快？”该不会是存心在躲他吧？董翔集狐疑的老眼眨了眨，目光闪烁着浅浅的猜忌。

　　“嗄？”走这么快？哪有呀，她走路向来就这样。

　　转过身，冷然的俏容微愕，眼波转，才瞧见他已快步追上她并且出乎意料的─把攫住她的手臂。

　　“不管啦，你一定得个脸。”

　　脸？眉心轻拧，打量着他那副别有所求的诡神色，石亚先将手臂回来，再发出疑问。

　　“什么脸呀？院长，你这么没头没脑的喳呼，我哪知道你在说啥。”

　　“喔，拜托你进入情况好不好？徐雨薇的婚礼呀，要不你说，目前的盛事还能有哪一桩？”他打定主意先叹，再怨，然后鼓吹“听说你不打算参加？唉，小呀，你不去怎么行呢？”

　　闻言，石亚柳眉高挑。

　　“为什么不行？”她问着，不经心的往后退，先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说真的，方才被院长这么突然攫住，她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以为当真是世风下，连青天白都有人抢到她头上，甚至就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动手了哩！

　　冷不防地遭她反问，董翔集的老脸呆了呆，哑口无言。

　　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小会反驳得这么直接了当，还以为她至少会赏他这张老脸一个面子…

　　“院长，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行。”她再问。

　　“还有为什么！”他不自觉的提高嗓门“？;;;;…是我们医院的招牌之一，这场婚礼是医界盛事，怎么可以不出面。”

　　“招牌？”

　　“对呀。”

　　扬眉，石亚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我以为，我们万人综合医院的‘业绩’这么一路长红，凭藉的是设备及技术优人一等。”她语气和缓，却不掩话中的调侃“院长，你不是常常这么说吗？”

　　董翔集福态的老脸猛然泛起脸红。这死丫头，竟敢拿他的自豪来堵他的话！

　　“那…那是当然喽，我们不但设备一，医师的素质更是国内苜屈一指的。”说着，他鼻孔朝天哼气“不是我自夸啦，你去问问，有哪家医院比得上咱们万人…”

　　哼哼，老巨猾的狐狸也上勾了吧？她就等着他跌进陷阱里来！

　　“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要去抛头脸呢？”她笑容可掬“请问你？”

　　“呃，抛头脸？别这样讲啦，我是要你别老闷在手术室跟研究室里，也该找个时间出去走走，否则迟早会成了发霉的女人。”

　　“是呀，我是该出去走走。”石亚没好气的嗤笑“那你觉得我该上哪儿闲晃？徐雨薇的结婚礼堂？”

　　“没错！”

　　“哼。”她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那里的菜好，就当是补补身子也不赖。”

　　“啧，直说嘛，干么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不入的诡计被识破，董翔集一点都不显尴尬，反倒伸手摸摸后脑勺，进而继续鼓吹“你就去凑个热闹嘛。”

　　“不过是场婚礼。”

　　“可是，场面不同呀。”他辩驳道。

　　当天别说是医界人士，甚至是政商名也铁定会到场祝贺，他万人综合医院的四张活王牌自然不能缺席！

　　“场面不同？难不成你收到消息？”她开玩笑的眯起眼。

　　“消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当天有人想持劫走新娘？”

　　“爱说笑，依我看哪，有人出面抢新郎倒还比较有可能。”他半真半假的笑着附和，再拉回正题“去啦去啦，去沾拈喜气也不错。而且话说回来，徐雨蓣不是跟你很？”

　　“是还算。”她点头承认。

　　见她的酷颜和缓一些，董翔集再接再厉。

　　“既然不只是点头之，那你不去岂不是说不过去？怎么，徐家没寄红帖给你吗？”说到重点，他又是一脸的狐疑“我不信她会放过你。”

　　谁不知道徐家上上下下都是有名的超会算计，遇到独生女出阁，又是嫁进豪门巨富的王家，这下子，徐青峰如果没有像他猜的藉机大张旗鼓喧闹一番，他董翔集愿意将头剁下来让所有的人当球踢。

　　“徐雨薇早就将帖子拿给我了。”

　　“那，你想省掉那个红包呀？”

　　“这你就别担心喽，我早就叫表飞鸣替我备礼了。”她那杏眸闪烁着一抹得意的兴味。

　　顿时，董翔集挫败盈心。

　　“你真的不去？”心里呕啊。

　　真不甘心这么轻易就让小闯过关，万人综合医院的D4耶，她不出场，岂不是三缺一？再说他都已经答应几家杂志社，到时D4会全员列齐，绝对不会让杂志的封面唱空城计，这下子…

　　“你别我了啦，我是没打算出席。”

　　“没诚意。”

　　“诚意一斤值多少钱？”石亚不以为意的，狂傲的神情既冷，却也更显超凡出尘的风情“不过是个嫁人的仪式罢了，有什么好参与的。”

　　“唷，你怎么一点祝福的诚意都没有？”即使她说来呛得很，但董翔集丝毫不以为忤。

　　这就是小的行事风格，沉着冷静且狂傲，令人气结，却也令人折服赞赏！最重要的是，她不愧是万人综合医院的名医呀，既有气势又显风范，嘿嘿嘿…“是徐雨薇笨！”石亚冷冷的迸出这句话。

　　董翔集微怔“咦？怎么说呀？”

　　“不是笨是什么？她又不是没人要的垃圾，追她的人也一大把，怎么挑来检去，竟然选了个只靠下半身活动的男人嫁，这不是她的悲哀是什么？”

　　“说这样！”

　　“不然要怎么说？”

　　“你至少也…”蓦然止住话，他顿了几秒，乾笑。

　　他见过徐雨薇几次，对她，他的感觉不好不坏，只觉得她是个打扮漂亮却没啥主见的年轻女孩；但是，对她那未来老公王得俊平素的行径，他就颇不以为然了。总觉得王家的那个孩子…呃，算了，还是不予置评。

　　反正不是他的儿子之一，好理加在，况且，王得俊也不是万人综合医院的成员之一，所以呢，事不关己，就免这个心喽。

　　等了几秒，见他的眉心紧缩，石亚好奇追问“也怎样呀？”

　　“什么怎样？”一时之间，董翔集忘了原先的话题。

　　“你不是要我至少也怎样呀？”

　　喔！老天…

　　“不怎么样。”

　　“瞧，连院长你也无话可说。”

　　“是我很有口德，不想说太多别人的闲话。”他讪讪的笑着。

　　哼哼，号称八卦集散中心的院长心中还有口德这玩意儿呀？摆明了他就是在强辩嘛。只不过，石亚也没打算紧咬不放。

　　在她眼中，王得俊不算坏，算超坏！

　　仗着财大气的家世及有张还算可以入目的费司，四处拈花惹草，招摇的程度就只差尚未使出杀人放火那几招，他的恶劣事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偏偏，徐雨薇的近视度数深到有够可以，竟然跟他搞在一起。接下来，还要牵扯一辈子哩！

　　哼，往后，有得徐雨薇哭的了；这一点，她不必去给人摸骨算命，她石亚就可以铁口直断！

　　想到这里，她不又冷哼出声。

　　“怎么又哼呀？”

　　稍嫌烦厌的睨了眼还对她纠不放人的董翔集，眼角别向腕表，她没忘记自己待会儿还有一场手术要动，轻吁了声，她捺着子再问：“院长，你还有什么事呀？”

　　脑子诡计的董翔集闪了神，只顾着在心里张罗要怎么安排四大红牌接受杂志社专访的事问得客气，听她问得客气，一时不察，直觉反应的挥挥手“没事。”

　　没事？她才不信哩！但是，好不容易盼到他分了心，她不快快离去，还留下来等人家算计呀？

　　主意既定，机灵的石亚没有像逃命般拔腿就跑，怕这么一来，反倒惊醒了闪神的老狐狸。她很笃定，他正在想着如何设计她，这一点，不必将他送去作脑部检查，她也猜得出他此刻的居心叵测。所以，她得小心应对，从容退场才是。

　　冷眼旁观董翔集那张老脸随着诡思而浮现的喜怒哀乐，石亚神情悠哉的越过他面前，闲步走着，像没事人一般。走呀走，红菱畔的得意笑容逐渐加深。

　　饼关！

　　直到她修长的背影走远，几乎消失在医院的长廊尽头，董翔集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他张口言，却赫然察觉…眼前，哪还有人呀？

　　“人呢？”？;;;;？;;;;？;;;;？;;;;有词，东张西望的视线早一步地逮到尽处转角的那一小片白袍晃动，他先是一乐，继而哀声叹气起来。

　　小哪小，她以为真逃得过他这一关呀？

　　“啧啧，真是辛苦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哩。”悲怜着自己的委曲求全，他快步追了上去。

　　为了万人综合医院那源源不断的“客源”再苦再累，他也是毫无怨尤呀。更何况，他没骗小，他真的很希望她能多参加这类的场合，沾沾喜气嘛。于公于私，他早早全将D4看成是自家儿了。

　　男的帅气，女的娇俏，自从网罗他们进万人后，他们全都是他的骄傲呀！尤其，小的外型极其亮眼，哪个男人遇到她不爱多瞄几眼？

　　“小哪，你别走太快。”边走，他边唠叨“哪有女孩子家走路像火烧股的！”

　　这一点也是他的担忧，明明是个美少女，偏偏成天像个男人婆，唉，她也到了该替自己打算的年纪喽，人家D4的另三个成员都找到另一半了，他不多催着她出席这种场合怎行呢？

　　展现她人的女人丰采，顺便推销万人综合医院的名气，多好呀，一举两得。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