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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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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转过街角,那好整以暇斜倚石墙的颀长身影马上映入眼帘,朝雾不一愣。他刚刚不是就离开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儿?

  不想让自己陷入尴尬的泥沼,朝雾连忙别开视线,低头假装和包袱上的绑结奋战,视若无睹地从他面前走过。

  程云一笑,缓步走在她的身后。“听说,你在找当铺?”须臾,他开口问道。

  没料到他会跟上来,朝雾吓了一跳,他的问句霎时间让她的保护网在瞬间张起。“你怎么知道?”她抓紧了包袱,回头防备地瞪着他。他该不会也对她要当的东西起了兴趣吧?

  “在你逢人就问当铺位在哪儿之后,我想要得知此事应该不难。”程云一笑,话中隐带着淡淡的调侃。

  她哪有逢人就问?朝雾不悦地抿紧了。“我只不过问了两个人而已。”她冷怒道。

  “却都问得人尽皆知。”睨了她握得死紧的手一眼,程云不莞尔。“‘财不白’不是光靠把金钱藏好就成,你一防备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包袱上,这样等于是在宣告天下你的财产所在。”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怎么都忘了这句俗谚?朝雾一惊,连忙放开了手。

  那单纯的举动,又让他低低笑了开来。“在下对卖东西还拿手的,需不需要我帮你说个较好的价格?”

  假如能当个较高的价钱,那些珠宝就不会消失得那么快了…朝雾对他的提议动了心,却又突然俏脸一板,瞪着他。“刚刚那两个坏人也是这么说。”

  “一边是被官差抓走的罪犯,一边是让他们束手就擒的人,你觉得谁说的话比较可信?”防心是有,却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程云有点哭笑不得,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拿来和地痞氓相提并论。

  朝雾轻含下,疑虑的眸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假如一开始他就是对她的包袱有兴趣,他也不会那么大费周章,早在把那两人打倒时就可以抢钱走人了。

  “那就有劳你了。”最后,她决定相信他,却又忍不住事先声明。“先说好,是你自愿帮我,可不能在事后向我索取什么代价哦!”“放心吧。”程云一笑,领头先行。“官差说的当铺位置在哪儿?”

  “前边街口右转。”朝雾应道,连忙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去。

  一转过街口,写着大大“当”字的布慢风飘摇。

  程云走进当铺,来到高度及的柜台前,屈指在桌面轻敲。“掌柜,我有东西想卖。”

  在里头打盹的掌柜倏地惊醒,看到顾客上门,惺松的眼,阅人无数的他一眼就感受到眼前男子所带来的无形魄力,连忙精神一振,丝毫不敢怠慢。

  “请问公子要当些什么?”掌柜客气问道。

  这状况让朝雾看得黛眉紧颦。之前她上当铺,那些掌柜总是一副施恩的轻蔑嘴脸,哪里有这等客气的口吻?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些。

  “把东西拿出来。”程云对朝雾轻道,让了个位置给她。

  “嗯。”朝雾点头,背过身打开包袱。趁着他在,挑个看起来最贵的托他卖了,应该能得个好价格,说不定往后的盘就都不用愁了。看着那些闪耀璀璨的珠宝,稍一犹疑,她拿起了其中一对翠绿通透的碧玉镯,递上了柜台。“就是这个。”

  那绿光映进眼里,掌柜原本细细小小的眼顿时睁得老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完美无瑕的玉呀!那幽碧的颜色,还有那精致的雕工,这要转手卖给了古董店,可不知要翻上几倍的价格了!

  “这…这玉镯…姑娘打算卖多少价、价钱?”尽管为了低价钱而不敢显眼里的惊,掌柜的语音还是抑制不了地发颤。

  “你说呢?”朝雾看向程云,没发觉那征询的口吻已透了自己对他的信任。

  “我看一下。”原本让至一旁的程云走近,但在看到那对置于柜台上的碧玉镯后,脸色不一变,俊傲的容颜瞬间沉了下来。“抱歉,我们不卖了。”他突然收起那对玉镯,转身走出铺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朝雾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她的东西啊!

  “等一下!”把当铺掌柜的殷切呼唤抛在脑后,朝雾追了出去,四处张望,看到他的身影转进了一条小巷,连忙提着裙摆跑去。“别走!等—…”

  “把东西还我!”她朝他伸出手急怒道。

  站在原地的程云不发一语,犀利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扫遍了她全身上下,最后对上她的目光。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的长相。一袭糙的布衣,乌黑的发丝随意扎成了两条发辫,由那参差不齐的情况可以想见她编发的技巧有多笨拙;细致的五官透着倨傲,却又让洋溢着活力的澄澈眸子给染上了纯真。眼前的她,竟然就是他所要找的人!

  他的眸光,像要将她看穿似的。朝雾心虚地别开眼,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心里有股难以控制的不安油然而生。为什么他眉也没挑,额也没皱,她却觉得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吓人。

  明明是抢走玉镯的他不对啊!朝雾咬,强迫自己对上他的眸子。“把镯子还我。”

  “你是说这个吗?”敛下心中的惊讶,程云将手举至眼前,修长的食指勾着那对玉镯。

  他的口气,像是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没错!”朝雾杏目圆瞪,忍不住怒道。“你刚刚才抢走那对玉镯,别装蒜!”

  “我抢走?”程云低笑,微眯的眸子带着抹难以析透光芒。“我倒想问问你这对银子和你包袱里其他的财物是从何而来。”

  朝雾的心猛一跳,脸上表情变得僵硬。他不可能知道的…

  “这是我家的东西,又干你什么事了?”手紧紧地抓住包袱,朝雾心虚大喊。“快把镯子还我,不然我要找官差来了了!”

  “找来官差,正好可以请他们断定这东西是否真属于你。”听到她的威胁,程去反而好整以暇地跟着她。须臾,他眸一深,挑起了角。“或者是,谷府在大喜之夜不翼而飞的财物?”

  仿佛有一桶冰水当头兜下,冻得她浑身血顿时凝结。他若不是谷府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比允臣派人来带她回去了!朝雾丽容变得惨白,惊慌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他的眼眸。

  那眼里的讥诮,拨动了她内心的倔强情绪。不!她不能在这里被逮回去!一股莫名的勇气突然上冲,朝雾倏地转身,开始拔腿狂奔了起来。

  她,总是学不会教训。程云并没有即刻去追,只是噙着抹淡笑,站在原地,从容地看着她渐去渐远。

  朝雾咬牙狂奔,完全不敢回头去看,深怕一缓了脚步,就会马上被追上,不料,出现眼前的高墙,却硬生生地把她的势子阻下。

  死巷?朝雾愣愣地看着足足有她两个人高的墙,脑海中空白一片。

  “你这个样子,要怎么安全的只身在外行走?连逃跑都找错了方向。”

  程云淡然的语气自身后传来,她惊慌地回头,却见他踏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她前进。

  不行,慌乱是解决不了事的!朝雾咬,强迫自己镇定心神。“你是谷允臣派来的?”她深一口气,直了背背,傲然无惧地看向他。

  程云停下脚步,眸中有抹饶富兴味的光芒一闪即逝。“为什么这么认为?”

  “若不是谷府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朝雾拧眉。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程云微眯着眼,照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认为我就是谷允臣本人?”“程云,你刚刚告诉官差名字时,我听到了。”若他是谷允臣,早在他报出名字后她就逃之夭夭了,哪还会笨到找他帮忙当东西?“更何况,谷府的仆人那么多,谷允臣怎么可能亲自出马?”

  “是吗?”程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笑意不断在边扩散。这状况,该是少见的吧?两个原该在五天前拜堂成亲的夫,却在离京城五百里外的小镇上相遇,而且互不认识彼此。

  没想到方才因为不想邀功而将“允臣”二字谐音颠倒过来的名字,却在此时派上了用场。程云,不,应该是谷允臣,轻声低笑了起来。她若要这么认为,就由她去吧,隐藏着身份,更方便他了解她,他对这个在新婚之夜就逃出府的子,可也感兴趣的。

  “你笑什么?”朝雾怒道。他那没缘由的笑,让她心里直发

  他这遁逃的子生气了。“没什么。”程云敛起了笑,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逃婚?”

  闻言,朝雾蹙起了眉。“我没有逃婚!”她反驳。“若不是谷允臣惹出的祸端,我又何必这么辛苦?”

  “什么祸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需要劳烦到尚未拜堂的子不告而别地亲自解决?

  “我…”朝雾咬,把腔骂谷允臣的话下来。多说何用?还是把握时间赶紧前往歧山救夕颜要紧,她在这镇上已耽搁不少时间了。“反正我不会回去的,你去转告你家少爷,等我办完事就会回去了。”她身子一侧,就要从他身旁走过。

  她以为他会让她就这么离开吗?谷允臣眸子略微眯起,长臂一伸,攫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她的手可是连她丈夫都没碰过的!朝雾脸一红,连忙挣扎。“你怎么敢?”她恼怒地喝道,用力扯着手,但在他的大手箝制下,所有的力量都是徒劳无功。

  感觉手中那纤细的手腕,谷允臣的眉宇不拧起。这样的她,这五天来还能安然无恙真可算是神佛保佑了!“在今被抢后,你还敢自己一个人上路?”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朝雾咕哝道,再次用力扯着自己的手。“放开我!”

  她的咕哝声没逃过他的耳。“之前还有?”面对强烈火势依然面不改的他,如今却不自觉地稍稍扬高了音量。到底该说她勇敢还是鲁莽?在经历过抢劫后,她居然还不会心生惧意?

  “反正他们只要钱,把东西丢得远远的,趁他们抢夺时逃跑就好了,我应付得来的!”朝雾怒道,手得不到自由让她也火了。不过是谷府的下人,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你知道你丢出去的是什么吗?”看着她,谷允臣松开对她的执握,淡淡开口。“放在新房里的全是谷家的传家之宝,即使是最普通的金耳坠,也都大有来历,你却像包子打狗一样,丢了。”

  传家之宝?朝雾一怔,脸诧异?咸欤挂晕切┦潜隹偷暮乩瘢还切┢ǖ闹楸κ资味选?br>

  比允臣轻叹口气。若不是在当铺认出了那对玉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东西毁在她手上。“知道了这些,你还想用这种方式来痹篇见财起意的人吗?”

  拿来当盘她就已经够内疚了,她怎么可能再做出这种事?朝雾忙不迭地摇头

  黛眉不自觉地蹙起。接下来的路程,她又该怎么办?知道了那些东西的来历,

  她连拿到当铺当都拿不出手了。

  “反正,我会自己再想办法的。”她抿了抿,倔强地转身,步子才一迈开,突然身子一旋,在她还来不及察觉发生什么事时,她的背已抵上墙,被他用手臂困在膛之中。朝雾惊骇地停住呼吸。他在做什么!

  “别急着走,我们的话还没说完。”谷允臣低声道。

  “你想干什么!”从没和男人这么接近过的朝雾不由自主地嫣红了脸,双手直推着他贴近的膛。“我要告诉你们家少爷!”

  “那还得等你回去谷府才成。”谷允臣轻笑了声,单手扣住她的双腕,轻而易举地压制在她头顶上方,上身前倾,将她苦心保持的距离完全抹去。“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等事情谈完我才会放开你。”

  他低沉的气息混和着热气在她耳边拨,心不试曝制地急擂着,朝雾咬紧了,那窜进鼻端的男人气息让她脑海一片紊乱。

  “有…有什么事赶紧问…”双颊火烫,她别开了脸,自以为威吓十足的吼声却虚软无力。想不到张牙舞爪的她也有这么娇羞的一面。看着她赧红的双颊,谷允臣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了些。这么细的手腕,他可不想痛了她。

  “你到底打算上哪去?”

  这种问题需要用这么亲昵的举动来问吗?朝雾羞恼不已,却苦于力量无法抗衡而被他困住。“歧山。”她说得又急又快,只求赶紧挣脱他的束缚。

  歧山?谷允臣微微拧起了眉。

  “这跟谷允臣又有什么关系?”

  他问那么多干么?大胆的奴才,竟敢直呼主人的名讳,还这样对她!一连串的愤怒在脑?锝邢鲁鎏纯诘模词鞘妒蔽竦墓运郴卮稹!熬任颐妹谩!闭飧霭烁妥哟虿蛔诺幕卮穑霉仍食悸晕⒚衅鹆搜邸圩∷男∏傻南买ィ科韧臃讲啪鸵恢碧颖艿乃!氨鸪⑹宰怕魑遥缆穑俊彼崛岬氐溃统恋纳ひ羧赐缸派迦说钠橇Α?br>

  一股委屈迅速冲上,将羞恼的情绪转化为愤怒!他凭什么?在她忍辱有问必答之后,他凭什么说她瞒他?一个奉命出来寻她的仆人凭什么这样对她!

  “有本事叫谷允臣自己来问我!”朝雾突然用力挣扎,挣脱了他执握的手,发了狠似地拳打脚踢。“他自己下也就算了,凭什么让你们这些人来狐假虎威!”

  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谷允臣一怔,膛被击了几拳。“你冷静点…”他试着想阻止她,却因她的奋不顾身而皱起了眉。要用力量制止她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但他却怕在挣扎间不小心伤了她。

  “做了什么事,他自己清楚!”朝雾气红了眼,用尽全身力量嘶吼。“别再来烦我,我不会回去!不回去…”她紧抓着背上的包袱朝他用力甩去,趁他闪躲的空档,快步奔出了巷口。

  望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身影,谷允臣拧眉,对她的指控还是不明所以。他自己清楚?不,他比任何人都不清楚!

  指尖还停留着她柔的肤触,谷允臣扬起自嘲的苦笑,有些惊讶地发觉,刚刚是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看来,他这未拜堂的子,并不能轻易地等闲视之啊…**

  可恶!朝雾怒气冲冲地快步往小镇的出口走去,袖子不住在脸颊和脖子上用力抹着,细的肌肤顿时红了一片。

  那温热的吐息似还残留上头,愤怒的泪涌上了眼眶,朝雾倔强地紧抿着,摩擦的动作更加使劲。这还是他离开京城以来,第一次受到了玷辱!一路上她一直担心自己落单会引来祸端,没想到五天来都没事,最后却让谷家的人给占了便宜。

  比允臣派来的好奴才!她忿忿地抹去滑落的泪。

  凭着一股怒意,朝雾咬牙一个劲儿地往前直走,没去留心身旁事物,直至淙淙的溪声传人耳里,才猛然惊觉自己已出了小镇。

  她走了多远?紧绷的愤怒情绪一松,朝雾停下脚步,感觉到一直紧咬的牙关在微微发酸。她轻吐口气,眉宇间依然残留着些许的郁怒。

  她今天到底走了什么霉运?整个早上不顺到了极点,经过那些折腾,除了那几口素面外,她完全滴水未进,而且,身上连半个铜钱都没有。

  干涩的,朝雾叹了口烦闷的气,拎着裙摆走到了溪边,蹲下身来掬水轻啜。

  怎么办?接下来她该怎么过活?住客栈要钱、吃东酉要钱,买衣服换穿也少不了钱。拿出手绢沾了轻轻抹着脸,朝雾一脸沉重。尽管她再怎么气谷允臣,包袱里的那些传家之宝还是卖不出手,可除了那些,她还有什么法子?

  朝雾怔怔地望着水面出神,怔忡间,水面多了道倒影,她也没有发觉,过了好一会儿,那镌着笑意的眸光才映入了眼帘,原本蒙的美眸瞬间睁大,她倒了口凉气!

  他竟然追来了!朝雾一惊,急忙回头,却忘了自己正蹲着,一时间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往溪水里跌去。

  “小心!”谷允臣及时伸出的手化解了她的危机。

  感觉被强健的手臂圈住,朝雾马上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闪过她挥来的攻击,谷允臣手臂微一使劲,轻巧地将她带离岸边,即刻松开了手。“就算要抵抗,至少也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他徐缓地说道,对她的行为有着淡淡的谴责。她就算淹死也不要他救!朝雾冷怒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谷允臣无声低叹,保持了一段距离缓步跟上,她的倔强让他不知道赞赏还是该发怒。

  “你觉得,你这样走得到歧山吗?”一会儿,谷允臣淡淡地开口。

  只是溪水声。姣美的容貌变得僵硬,朝雾抿着,继续往前走。

  “姑且先不论你是否走得到歧山。”见她置若罔闻,谷允臣续道:“谷家是不可能坐视你将那些世传的宝物卖出而默不作声,接下都你又要靠什么过活?难道要宿荒郊,单靠喝山泉溪水过活吗?”

  只是风声!朝雾下意识地直了背脊,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抹被他勾起的心慌。

  看得出他切中了要害,谷允臣扬起了笑。“难道你不觉得有个护卫守护着你不受地痞氓騒扰,是件很好的事吗?一路上有人替你打点一切,毋需再为张罗盘担心,不用再到当铺受气,听起来好的,是不?”

  只是…只是…虫鸣鸟叫声…脑?锘乖谀藕埃挥勺灾鞯胤呕毫私挪剑淘サ乃夹饕杨坎蛔∈苡盏男摹?br>

  “谈个易,有没有兴趣?”见时机到了,谷允臣将话导入正题。

  她若再逞强下去,只会害得夕颜多试凄而已…朝雾咬,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什么易?”

  “告诉我事情原委,你就多了个护卫。”谷允臣也停下脚步,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

  “你不怕你家少爷怪你办事不力?”朝雾看着他的眼神充了怀疑。他的任务应该是把逃脱的她逮回谷府才是。

  “不怕,他很信任我。”谷允臣眼里的笑意更深。

  信任这种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仆人?朝雾不以为然地撇了撇。看来这个谷允臣除了好渔外,连看人的眼光都差到了极点!

  可…对如今的她而言,他还有着一些用处的。她蹙着眉,考虑了半晌,心里终于下了决定。

  “有些事,我要先说清楚。”她看向他,一脸冷肃。

  比允臣挑眉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除非我准许,否则连我的衣角,你都不准碰。”朝雾把声音得沉凝,想在这场易占住上风。“那是第一点。第二,这一路上,你必须听我的主意,不可以反抗我。”

  “第一,除非你准许,否则我…程云连你的衣角都不会碰到;第二,我会听从你的主意,不会反抗你。”听她说完,谷允臣才缓缓开口。

  偏偏,他不是程云,而是谷允臣,她因故尚未拜堂的相公。谈易,他至今还不曾遇过敌手呢!比允臣一笑,眼中有丝难以察觉的诡魅一闪而过。

  “说定了哦!”怕他出尔反尔,朝雾又认真地重申一次。

  那天真的行为,逗笑了他。商场上尔虞我诈,若光凭口头上的应允就能约束一切,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纠纷产生了。

  不想破坏她的纯净,谷允臣没说什么,只是含笑微一点头。“现在,该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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