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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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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小‬,‮姐小‬。”

  远远就听见小圆‮奋兴‬的叫喊,何茉怜小手托腮,端坐在一旁⽑毯上,不愿搭理近来越显开朗的小圆。

  这种自由自在的⽇子对小圆而言,是比在柯府受人欺凌要好过许多,瞧小圆近来几乎笑口常开,可见她是真的很开心终于摆脫留在柯府的那些⽇子。

  其实她也知道小圆在柯府的⽇子并不好过,她却一直无法提出实质上的帮助。倘若留在柴漠然⾝侧能教小圆过好⽇子,其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要能见到小圆这样整天开开心心,她不在乎自己会被带往何处。反正柯府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姐小‬,你醒着啊?怎么不给我回应一声?我还以为你休憩了呢!”小圆着气叨念着,手里拿着两串烤好的香鱼。

  “有什么事?小圆,你跑得这么急不会就为了跑来看我是否在休憩吧?”她伸手将小圆拉至一旁坐下。

  “才不是,‮姐小‬,你看这是什么?”小圆扬起两串烤鱼在她眼前晃着。

  “鱼啊!”她莫明其妙地看向小圆,小圆不会以为她连手中拿的是什么,她都会看不出来吧?

  “就是鱼啊!‮姐小‬,烤鱼耶!你一定没吃过香噴噴的烤鱼,这很好吃喔,你快吃吃看。”小圆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两串鱼至何茉怜的手上。

  “小圆,这是做什么?你明知我食量不大,你教我如何一口气吃下两条这么大的烤鱼。”她光是看了就了。

  “‮姐小‬,你先试吃一口嘛!我唯你只要吃下一口肯定会还想再咬下第二口。”小圆鼓吹着,适才她也是不完全相信这烤鱼会这么可口,在小铁丁大哥的吹捧下才勉強吃了一口,谁知才咬了第一口就好像尝遍了天下美味似的,好吃得不得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小圆。”何茉怜仍抱持怀疑态度,看着手中的烤鱼,迟迟不肯动口。

  “‮姐小‬,你快吃看看嘛!我不会骗你。”

  拗不过小圆的催促,何茉怜将另一条鱼还给小圆,这才举止优雅的咬下一小口鱼⾁在口中细细咀嚼。

  “如何?是不是很好吃?”小圆追问道,两只手挥舞着,差点还将手中另一只烤鱼挥中何茉怜。

  “是很好吃。”在呑下口的鱼⾁后,她点点头。

  “我就说嘛!这鱼真的很好吃,这是铁丁大哥精心烤制一番的耶!”小圆也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小圆,你很喜那个小铁丁吗?”光听小圆老是将铁丁大哥挂在嘴里,就⾜以证明对小铁丁印象不差。

  “才…才没…有,‮姐小‬,你千万别说,人家才没有。”小圆蓦然赧红了脸,垂下头窘迫得不得了。

  “真的吗?是没有还是有?”何茉怜首次有想捉弄人的念头,脸上的表情柔美得令人心动。

  “没…有。”小圆脸更红了。

  “那我这就去警告小铁丁,不准他再来騒扰你。”何茉怜说着志⾝果真要朝另一棚子走去。

  “‮姐小‬,不要啊!”小圆吃惊地跟着跳起⾝。

  “不行,小铁丁太坏了,他怎么可以纠你呢!你不喜他。”嘴角噙着笑意,何茉怜提起裙摆当真走出棚內。

  “‮姐小‬…”

  何茉怜发出轻盈的笑声,正要开跑⾝子却在同时教人提抱了起来。“啊!”她细叫一声,已然知道是谁这么放肆了。

  一定是他,除了他本没有别人会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

  “你笑了,你的笑如此轻妙悦耳,你怎能吝啬将它蔵起来呢?”柴漠然双手环住她的柳,一鼓作气将她举至半空中。

  “放我下来。”她微愣了下便开始挣动。

  “不放,除非你对我露出那种笑容。”他咧子邙笑。

  “我…做不到。”她僵下表情,垮下脸。

  “试试看,你适才不是做到了。”他可不允许她再将那扣人心弦的可爱笑靥蔵起来。

  “我不行,你放我下来。”他怎么可以如此可恶。

  “不放,我就是不放。”他说着,竟开始抱着她转起圈子。

  “啊!”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尖叫了起来。

  柴漠然仍未停止转圈,在即将被转昏之前何茉怜终于笑了,清脆悦耳的笑声一发出,柴漠然马上停止转圈,将她拥至⾝前,好再一次目睹她炫人的笑颜。

  她的双眸晶亮,赧红的双腮更是娇,噤不住心中一再悸动的情嘲,柴漠然蓦然俯首攫住了她犹在息的嫣红檀口,动作之轻柔仿佛是怕吓坏了她。

  当何茉怜发现到他的企图时,他的已覆盖了上来,而她最先的反应是伸出双手想推开他,不料她挣扎的动作完全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仍是在她上做最轻柔的接触。

  “不…”她轻呼一声,瓣再次被密实的封住。

  当瓣再次被攫获,何茉怜心儿更是狂跳了起来,原有的礼教再次袭上心头,想到自己怎么如此和一名男子接近,并让他轻薄了自己,泪⽔迅速涌上眼眶,她的在他之下颤抖,抖擞的‮躯娇‬显示她正在哭泣。

  很快的意识到怀中人儿正在啜泣,柴漠然抬起头来,但仍然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泪流満面,抡起拳头不断地捶打他。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小花儿…”他低语,用指背划过她的脸庞,并轻柔地拭去她的泪痕。

  “放开我,你这无赖,小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一面控诉,一面啜泣,好几次都险些不过气来,还是他伸手在她背上拍抚才令她顺过气来。

  寂静无声的夜里,仍不断传来何茉怜断断续续的啜泣及细叫声,她的捶打也不曾间断过,只是逐渐转为没有力道的拍打。

  柴漠然依然是搂着她,任由着她哭泣、叫喊,在她终于叫累,喊哑了,才弯⾝将她抱起,转⾝走向他的棚子。

  “放开…”

  “不,小花儿,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我们已做过如此亲密之举,今生,我们彼此相属,你阻止不了我拥有你。”他坚定的口气加上严肃的神情,像是在许下永怛。

  “不…你想做什么?”望着他将自己抱离开,何茉怜顾不得自己已经喊哑的嗓音,再次尖锐的忠心耿耿起来。

  “从今天起你就睡在我的棚子里。”是深陷吧!他已经顾不得他人会有何种想法,他要她就睡在他怀中,枕着他的臂、盖着他的被,彼此分享体温。

  “不!”她尖叫,开始在他怀中挣扎。

  “小花儿,我说过我要你是我的。”他丝毫没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一路抱进他的棚里,才将她放开。

  ⾝子一着地的何茉怜马上想奔出棚外,却教他一手捉了回来。

  “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还是未婚嫁的姑娘,不行的,不行的!”她挣动着,仍被強行带往铺着⽑毯的榻。

  瞪着榻她简直是吓坏了,⾝子拼命想往后退。柴漠然⼲脆抱起她,替她走完最后几步路。

  “不,我不想恨你,不要我恨你,不要。”她摇着螓首,泪珠儿再次滚滚而下,抡起的拳头再次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肩上、手臂上。

  “成为我的人真的令你那么难受?你非要口头得这么惨不可吗?”他叹息一声,将她放置在榻上,口气十分柔和。

  见他并未如饿虑扑羊般的扑上来,何茉怜这才松下一口气,但仍戒备地看着他。

  “我不能这样就成为你的人,这样是不对的?”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该有的礼法她是必须坚持的。

  “你怎会如此一板一眼呢?只要我一向外宣布,你以为有谁会不知道你是我柴漠然的女人?”

  他走向角落动手卸⾐。

  “你不能这么做!”她连忙阻止道,见他松开⾐扣她飞快的揪紧自己的⾐襟,直往榻內退。

  “何以我不能这么做?小花儿,我想怎么做恐怕谁也不能阻止,现直你是要自己解下⾐衫,还是由我效劳?”他简单脫去外⾐便走向她。

  “不!”她骇然大叫,原先懈下一口气,这会儿又提了上来。

  “你有两个选择,小花儿。”柴漠然神情自若地坐在畔,缓缓开口。

  “什么选择?”她像找到救星地问。

  “一个选择是你自己解下⾐衫,然后上‮觉睡‬,另一个选择是由我替你动手,然后同样上‮觉睡‬,只是倘若由我动手,恐怕就不只是‮觉睡‬这么简单了。”他眨眨眼一语双关地说。

  “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她觉得这两种不可靠。

  “二选一。小花儿,再不决定就由我替你决定了,你知道若是选择在我,我要的是什么,我…”

  “我自己来。”不等他把话说完,她一径接下去说。

  “你确定要自己来?”他实在很恶劣,他知道,可是她实在是太可爱,教他就是忍不住想这样坏下去。

  “你…”咬住下,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抬起头假装没瞧见,柴漠然侧⾝躺下,而坐在榻內的她却迟迟不肯动作。

  “夜深了,小花儿,你再要慢呑呑下去,天都要亮了。”他合着眼⽪,慵懒的语气徐缓地吐出,并故意转⾝背对她。

  见他不再面对自己,何茉怜这才安心地卸下自己的外⾐,只留下一件⽩⾊单⾐。

  她心里明⽩待今晚过去,她就不再是贞洁之⾝,这样与他共枕,今生她是非他莫嫁了。

  小心翼翼地折好⾐衫,突然一阵凉意袭来,她顿觉无比寒冷,正想以⽑毯盖住自己,才发现⽑毯就庒在他⾝下,教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就在她举棋不定时,她的⾝体已替她作了决定,她蓦然打个噴嚏,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然后是一股力道将她的‮躯娇‬往下拉,在她发出尖叫的同时,一股暖和的气息也跟着环绕在她的四周,令她感到好暖和。

  “‮觉睡‬,不许再磨菇了。”也许这样放过她是一大失策,柴漠然望着她酡红的双腮,心中暗自忖道。

  感觉到他将⽑毯全然包裹住自己,何茉怜很是感动,随即抓住⽑毯不放,⾝子像虫一般地努力想移动到最內侧。

  柴漠然见状徐缓地掀起嘴角,长手一伸又将她勾回怀里,因为全⾝被⽑毯裹住,何茉怜这会儿就是想挣扎也挣扎不了了。蓦然间,她明⽩了。

  原来如此,她就在想他这无赖怎会如此好心,原来是使这种坏心眼,她是笨蛋才会为他提供⽑毯而感动。

  笨蛋,笨蛋!她真是笨死了!忿忿不平地瞪他,何茉怜怒起嘴,挣动着‮躯娇‬,想从他的怀抱离开。

  “小花儿,你再这样不安分,我就不保证会发生何事了?”他挤挤眼提醒她。

  “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觉睡‬?”她‮议抗‬。

  “你必须习惯,以后每个夜晚你都必须待在我怀里安睡。”

  “我…”她还想‮议抗‬。

  “看来你是不想‮觉睡‬了,无妨,我也正想找事儿来…”话未说完,他已见她飞快地闭紧眼睛,不敢再有第二句话。

  见状,柴漠然努力庒抑了许久,才将満腔的笑意忍了下来。多可爱的小花儿,今生今世,她是休想他会放她走了。反观何茉怜这会儿本是浑⾝僵硬的在他怀中,一直到深夜她才沉沉睡去。

  - - -

  这些⽇子,她学会了骑马,难还不能独自一人让马儿快意奔驰,但维持着马儿轻快的步伐,已不成问题。

  而最让她想尝试的还是在小溪中捉鱼,但这向往却让知她⾝子骨的小圆给阻止下来,她也只能作罢。

  自从被迫和他同睡一榻,夜里虽不再感到寒冷,因为有他丝毫不肯放松的拥抱,但她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就怕他会趁她睡之际对她伸出魔手。

  是以她多半都是睁着眼睛,僵直着⾝子,仔细聆听他的气息,待他发出平稳且略带鼾声的息息传来时,她才敢放松自己地真正⼊睡。

  然而,那些鼾声全是柴漠然刻意放松她的警戒而故意发出的声响,真要睡的话,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会发出那种会提醒敌人自己正在休憩的声音。

  所以她也不会知道每当她真正睡去,柴漠然总会在她充満淡淡香味儿的发顶处留下一吻,有时按捺不住満⾝情嘲,他甚至会在她香甜柔软的瓣上偷得一吻,而偷香的下场往往是下半夜他也不甭‮觉睡‬了。

  随着⽇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逐渐转凉,何茉怜由一些小细节明⽩他为了从未曾出远门的自己,已特意放慢脚步;她甚至知道他对她好到宛如将她视作心中珍宝,细心呵护得彷若一不小心她就会碎掉。

  其实她并没有这么娇弱,她只是很怕冷,但这不代表她就什么也不能做,可是无论她说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她,仍将她当瓷娃娃般伺候着。

  最讨厌的是由于天气转冷,这会儿柴漠然连马也不让她骑,在她好不容易学会骑马时,又把她強制丢进马车里,⾝上还得盖上厚厚的⽑毯,哪儿也去不得。

  “‮姐小‬,‮姐小‬。”见‮姐小‬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她气得噘起嘴,小圆不由得出声唤道。

  “什么事?小圆。”在⽑毯的保护下,何茉怜是暖和不少,是以即使是即将⼊冬,双腮仍是笼罩在一片红云之中,娇的令人心动。

  “‮姐小‬,你在想什么?”小圆三两下的推开⽑毯,爬向何茉怜那一头,打量‮姐小‬脸上那两朵红云。

  好美哇!那吹弹可破似的漂亮肌肤,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可不像她哪,天气才刚起变化,她的两边脸颊就快⼲掉了。

  ‮姐小‬就是这么娇美动人,也难怪柴公子一路待‮姐小‬极好,教她看了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虽然钉丁大哥路上也对自己不错,可是铁丁大哥不似柴公子细心,有时候还是柴公子做了,铁丁大哥才想起他也该对自己这么做,真是讨厌的呆瓜。

  “小圆,你在瞧什么?”注意到小圆的视线,她奇怪的跟着低下头看着自己。

  “我在奇怪,‮姐小‬你为什么会这么美。”

  “小圆。”

  “我是在说真心话哪!”小圆嘻嘻知道。

  “那是因为从小至大你只跟着我,只看过我和大‮姐小‬,也许到了绝尘⾕,你就会发现更多更美的大美人。”何茉怜从不认为自己有张倾城倾国的丽颜,她相信世上比她更柔更媚的女子多得是,所以柴漠然会看上平凡软弱的她,一直令她感到好是不解。

  以他这样武功盖世,卓尔不群的奇男子,他要什么绝⾊娇颜还怕会找不到吗?他可以在见她第一眼后就决定带她走?“‮姐小‬,我知道你一定很担心回到绝尘⾕后,是不是有柴公子的妾在等着你去应付。我告诉你:没有。‮姐小‬,你放心好了,这些问题我都帮你问过了,柴公子在绝尘⾕中并未娶纳妾,他是只⾝一人。”小圆以为她是在为将来担心,遂主动提起,这是上一回她问柴公子时,他给她的答复。

  “小圆,谁在担心这个!我才管不了他有没有儿,我又没有要嫁他。”她不住‮议抗‬了起来。

  “‮姐小‬,这怎么行?你和柴公子都共睡一榻了,你不嫁给他怎么可以!”小圆大惊小敝地说道。

  “嘘!你小声点,你想教他们听见吗?”这要教外头的他听见她们在马车里讨论这种问题,岂不太丢脸了。

  “我没说错啊!‮姐小‬,柴公子这么细心呵护你,只要你一首肯,柴公子一定马上娶你进门。”小圆说着不由得漾起甜藌藌的笑容。

  “小圆你愈说愈不像话了,再说我就不理你了。”何茉怜刻意拉起⽑毯盖住自己,不愿再多理她。

  “好嘛,好嘛!‮姐小‬,那你说,如果柴公子这会儿愿意送你回柯府,你回不回去?”小圆问道,换作是她,她是打死也不愿再回到那如牢笼般的柯府了。

  “我…”何茉怜愣了下,许久不曾回话。

  是最!她有多久不曾提起想回柯府了?那一直被她视为依归的家,她有多久不曾想起?

  “‮姐小‬,你也不想回去对不对?太好了,那我也可以不必回去了。”小圆乐得大声呼。“其实你不必跟我回去,小圆,我知道在那里你并不好过。”她语重心长地说。

  “‮姐小‬,无论你走到哪儿,我就跟你哪儿,所以如果你决定回柯府,我也会跟着你回去。”

  小圆老早就决定要紧跟着‮姐小‬了。

  “小圆,你怎么可以对我…我并不值得的,我只是个小甭女,如果当年你选择服侍大‮姐小‬,这些年就不必跟我试凄了,你这个小傻瓜。”

  “谁说的,跟着大‮姐小‬才不好呢!‮姐小‬,你不知道大‮姐小‬之所以会换了那么多丫环,就是因为她太难伺候了。”她相信私底下一定有许多丫环暗暗羡慕她和‮姐小‬两人感情这么好。

  “不许这么想,小圆,再怎么样她仍是我的大姐。”何茉怜嘴里这么说,却扑哧笑出声来。

  “‮姐小‬笑了,‮姐小‬分明也是这么想。”小圆取笑道,转⾝庒在⽑毯上,伸手想搔她的庠。

  “我才没有这么想,啊!小圆,不要啦!”何茉怜和她笑闹成一团。

  - - -

  柴漠然驾着马车,聆听着马车內不时发出悦耳的轻笑声,他不由主也跟着咧子邙笑。

  就在此时,一股别于四周的诡异气息令他当下敛起笑容,全神贯注地眯起瞳仁,随即将马车缓缓停下。

  几乎是同时的一道气功向他这头袭来,注意到他若闪避,这来势汹汹的气功便会直接击中马车內的人,他于是运⾜內力,伸手接下这功力不说也有五成的气功。

  “阁下,暗箭伤人可不是君子所为,若有胆识就现⾝出来较量一番。”轻而易举的接下气功,柴漠然眼眸迅速凝聚冷意,注视着草丛的一方。

  “柴公子?”听以奇怪声响,在马车內的小圆不由得掀起珠帘,探看外面。

  “进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小圆,照顾好你家‮姐小‬。”他代着,旋⾝又挡下另一波攻势。

  “啊!”小圆当下一惊,赶紧回⾝抱紧自家‮姐小‬。

  “发生什么事了?”何茉怜不安地问道。

  “外头有人攻击柴公子。‮姐小‬,你不要担心,柴公子会保护我们的。”小圆不忘安慰她,虽然她自己也很害怕。

  “又有人来攻击了?是因为我上回在客栈里招惹⿇烦上⾝的缘故吗?”何茉怜抓紧小圆的手,不免有点后悔上回在客栈里所引来的风波。

  “还不清楚,‮姐小‬。”小圆说着就见小铁丁钻进车来,不由得在叫:“铁丁大哥,你怎么进来了?”

  “主子要我进来保护你们主仆二人。‮姐小‬,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许是何茉怜外表总是一副柔弱无依,我见犹怜的模样,连小铁丁见到她都会不自觉地放柔声调。

  “他不会有事吧?”

  “‮姐小‬,你放心,你不用替主子担心,我家主子的功夫了得,这种角⾊他还看不在眼里呢!”小铁丁吹捧道。

  “我才不是在替他担心。”没错,她只是担心若他败下阵来,她和小圆便会落⼊他人之手而已,她才不是真在替他担心。

  那种无赖大⾊狼,她才不想替他心。

  “‮姐小‬。”小圆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姐小‬分明是口是心非嘛!真是的,承认在为柴公子担心是这么困难的事吗?

  “咻!咻!”棚外传来烈争斗声响,吓得她们主仆二人不敢再多话,相拥在一块儿。

  “小圆,抱好你家‮姐小‬,不用怕,主子不会让人伤你们分毫的。”小铁丁守在门口自信満地说道。

  - - -

  车外,柴漠然对于躲在暗处,一直不肯现⾝,只会使用暗招伤人的不明人士感到不耐,于是他施展轻功直敌人眼前,打算和敌人来个面对面。

  随着轻盈的草上飞,他已成功的落在敌人背后,不愿在背后攻击他人,他刻意清了清喉咙提醒对方他的到来。

  当他的声音甫,他首先注意到那名黑⾐客⾝子明显一僵,接着才缓缓转过⾝来。

  “阁下是何人?在下与你无怨无仇,阁下何苦在暗处冷箭伤人?”好个瘦小的蒙面客,在他印象中应该从未与如此瘦弱的人士结怨过。

  似乎不打算与他多说废话,⾝子矮他一截的蒙面黑⾐客已主动发出攻势。

  此人的眼里燃烧着恨意,出手的招式更是招招凶狠,若不小心挨了一掌,可也不是好玩的。

  “在下不想和你动手,阁下,请自理。”他可以一掌就要了此小子的命,不愿动手是由于他从不伤和自己无仇恨之人。

  “我要杀了你,柴漠然。”蒙面黑⾐客发出一声怒吼,⾝子随着掌风袭上前。

  柴漠然简单的一个旋⾝,便闪过此人的掌风及攻势,并趁着和他过招之时,手指一勾就将覆在他脸上的面罩给掀下。

  当一张完美无暇的丽颜呈现在眼前,柴漠然不觉诧然的眯起黑眸,向来有着过目不忘的超凡记忆的他很快忆起此人,只是当时她是不会武功,而且还是个名门千金来着。

  “你是纪虹?”

  “你没忘记我?”纪虹的眼一闪,怒意稍缓是源由于他竟然还记得她。

  事过八年,这漫长的岁月说长不长,可仍是能教人淡忘许多事的,而他竟还记得她。她原以为他早已忘了她是谁,忘了她曾深深爱着她,忘了她差点成了他的娘子。

  “八年是很长的一段岁月,没想到再见到你会是今天这个局面,我明⽩你是想报当年之仇,只是你该针对的人是我,不是别人。”他不是不清楚之前第一道气功其实是针对车內之人所发。

  “你知道,所以你毫不考虑就接下我的气功,不管你是不是可以承受?她就那么重要吗?”纪虹再也忍不住地咆哮起来。“当年你不懂情,不愿有任何情感的负担,甚至抛下我远走他乡!你可以这么对待我、伤害我,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柴漠然,我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的!”

  原先的一丝期盼终于再次幻灭,纪虹眼神充満了更深刻的恨意。

  “你胜不了我,纪虹。事情已过去这么久,真要追究起来的话,我不以为当年我曾负了你。”他从未给她承诺,打从一开始他始终都离她远远的。

  “你负了我,你就是负了我!你下了聘却一走了之,把我丢在那儿任人取笑,你以为这样不算是负了我吗?”提起当年的聇辱,纪虹的口气尖锐起来。

  “那全是老头子所做的主张。纪虹,我曾明明⽩⽩告诉你,我不会上门亲也奉劝你不要宣扬此事的,你将此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弄得人尽皆知时,就该想到后果,是你的不切实际让你自己出糗。”不想把话说绝了,但面对她,他就是无法向对何茉怜一样的态度。

  “你…你竟然这么说!柴漠然,我不会放过你,就算不能打赢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几度手,她明⽩他的武功绝对是在她之上,但是,为争一口气,她绝不善罢甘休。

  “不要我和你动手,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他咽下一声叹息,今⽇这局面他实在不乐见,再怎么说,她也曾是茹萱口中的纪姐。

  “我们已经是敌人了,柴漠然,早在八年前你抛下我的那一⽇起,我就对天发誓绝对要让你后悔曾经抛下我,你对我所做的我会一一向你讨回。你等着瞧,有朝一⽇你会跪着央求我放过你。”望着他的⾝后,她蓦然掀起一抹冷然的笑容,缓缓补充道:“这一⽇不会太久,柴漠然。”

  “你…”柴漠然眯起黑眸,眸中闪过一抹警觉。

  就在此时,马车內传来一声何茉怜的惊叫声,他脸⾊骤然一变,随即迅速奔回马车。

  “哈哈哈…即使是你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望着他那急着奔回去解救心上人的背影,纪虹⼲脆仰天狂笑一番。

  即使笑到眼泪都掉下来,她也未曾停止狂笑。

  她心中好恨哪!何以他能对那名女子如此在意,对她却始终那么冷漠?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

  ******

  “你们把我捉来,究竟想做什么?”何茉怜被捆绑在椅上,疑惑地问道。

  先是柴漠然莫明其妙地带走她,这会儿又被两名女子捉到一处十分隐密的木屋里,近来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就是柴漠然的心上人?”纪虹冷冷地睨着她,那股教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拥进怀里,细心呵护一辈子的柔弱气质,令她看了直觉刺眼。

  柴漠然就是看上她这副楚楚动人、娇弱‮媚柔‬的外表吗?

  原来柴漠然喜的女子就是这种看起来极需要人保护的女子。

  当年她可以是开朗活泼,可以是冠群芳的第一美人,但她就是永远达不到纤细荏弱的模样。

  想来她竟是败在这一点上,纪虹脸⾊更加难看。

  “我不知道你们把我捉来这儿的用意何在,但是请你们放我回去好吗?你们这样把我捉来,只会替自己找来⿇烦的。”何茉怜试着说服只光站在她面前紧瞪她,却一直不肯说话的女子。

  “你是想警告我你的情郞会来救你吗?那正好,我等他前来自投罗网。告诉你,我等这一天已经整整八年了,我就是要亲眼看见他央求我,求我原谅他。”有这小美人在她手上,她就不信柴漠然会不肯来。

  “你跟柴漠然有仇?”她瞪大眼。

  “我跟他有天大的仇,而你只不过是我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纪虹倾⾝看她,眸里盈満妒恨,就是这张令人想呵护的脸庞,让柴漠然对她呵护有加,看了就令她心头火起,直想亲手撕了她这张柔弱的丽颜。

  “你就因为和他结仇,就把我捉来?”她还不够倒霉吗?何以近为她所遇见的都是这种是非不分、思想偏的怪人?

  先是柴漠然在一些恶徒手中替她解围,从此自称拥有她的人,还不容许她反驳地带走她。现下她竟又落⼊这个怪女手上,说什么要利用她将柴漠然引来自投罗网。

  柴漠然真的会来吗?而眼前这位和他对仇的女子,究竟安排着什么等着他前自投罗网?

  不想替他担心的,但她仍然忍不住锁紧蛾眉,暗是担忧他真的跑来送死。即使清楚他有一⾝好功夫,但明易躲、暗箭难防啊,谁也不敢保证他是否真能没事。

  “没错,我就是因为和他结怨,才把你捉到这儿。你是他心中珍宝,我就不信他会不来救你。”有她在手上,柴漠然绝不会不来。

  “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何仇恨?为什么不好好和解,非要这样斗争下去?”从小幽居深闺的她实在无法了解江湖哪来这么多恩恩怨怨、纠不清。

  “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不会因为你是名女子,就对你手下留情。”纪虹完全听不进她的劝告。

  “你不会的,你不会伤害我,要不早在你进来时你就这么做了。”

  “不要自以了解我!惹火了我,我照样可以先杀了你,再将柴漠然引来送死。”纪虹气极败坏地咆哮着。

  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莲花,突然有股很強烈的感受,师姐分明就是在吃味。她妒恨眼前的这名女子,可以得到柴漠然的呵护,那是师姐想求却始终得不到的。倘若师姐真如她心中所猜测的,那么有人要遭殃了。

  莲花才这么想着,突然就见师姐拿出她最擅长的⽪鞭,眼看就要往何茉怜闭月羞花的脸上甩去。

  莲花大吃一惊,连忙接住那差点击中何茉怜脸颊的⽪鞭,并转⾝护住何茉怜。

  “师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莲花站在何茉怜⾝前诧然道。

  “莲花,你让开!我要毁了她那张脸,我要柴漠然后悔!”纪虹被恨意烧红了眼,手执⽪鞭,充⾎的眼眸看来很吓人。

  何茉怜手抱双膝,缩在椅上,被捆绑的她哪儿也逃不了,只能像适才那样眼睁睁看着⽪鞭朝自己挥来,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幕情景。

  “师姐,她是无辜的,不要伤害她,八年前发生的事她并未知情,你这样毁了她的面容,对她岂不是太‮忍残‬、也太不公平了?”莲花之所以会⾝而出,是不想见师姐错伤无辜。师姐的仇人是柴漠然,跟这名女子是不相⼲的。

  “我管不了这些,只要是柴漠然看上眼的女子,我一个也不放过。莲花,让开,别阻止我。”纪虹已教心中的妒恨取代了理智,只想以最‮忍残‬的手段毁了柴漠然在意的女子。他伤了她,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的。既然他那么在意这名女子,她就毁去她这张扣人心弦的脸,让他无从恋起。

  “师姐,理智一点,你要对付的人是柴漠然,不是她。”莲花没有退开,她甚至试着缓和纪虹的‮情动‬绪。

  “让开!莲花,我的话你不听了吗?我要你让开!”纪虹上前一步。

  “师姐,我不会让开,我也不会让你伤了她。她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甚至连反抗能力也没有的弱女子。你就算伤了她,你心里就会好过吗?她跟你并没有仇,不是吗?”莲花⾝并未退后,她在赌,赌师姐仍有良知,不会伤及无辜。

  “莲花!”纪虹手中紧握⽪鞭,眼露怒意,直视着莲花。

  莲花以同样的气势回应她,和她僵持不下。末了,纪虹终于狠狠地瞪了何茉怜一眼,旋⾝离开。

  见师姐走开,莲花才开转⾝面对何茉怜。只见何茉怜吓⽩了脸,却強忍着不让自己颤抖。

  “你没事吧?”

  何茉怜徐缓地摇‮头摇‬,眸中有着谢意。

  “很抱歉把你捉来这儿,只要师姐的仇报了,我们自会放你回去。”莲花走近她,才发现她果真是个很美的姑娘。也难怪那柴漠然会看上她,换作是她,她也会被这种娇滴滴的小美人得神魂都没了。

  “你师姐她…是否很喜柴漠然?”是女直觉吧!她有个很強烈的感觉,这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女子,对柴漠然恐怕不只是恨吧?也许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光是瞧她那么仇视自己的模样,就⾜以证明她心里还是在意着柴漠然。

  “你既然看出来了,是否可以不要怪我师姐那样对你。我师姐其实是个心肠很好的人,她只是因为太爱一个人,却被他伤透了心,才会变得不可理喻。同是女子你该知道这种痛苦吧?”莲花苦笑着。

  “我不会怪她,我也知道当你付出所有,去期待一个回应,却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报,那种椎心之痛,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她是最能了解这种痛楚的人,在柯府这么多年,她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早已学会凡事不能強求,她已年破那种每天期待被人接受的⽇子。

  “你的反应好奇怪,若是换作别人被人捉走,恐怕这会儿不是哭着央求我们放她回去,就是大声呼救了,你怎么反而这么轻松的同我聊天?”莲花不免好奇道。

  “我学乖了,况且我不以为我能逃出这里。”

  “这话怎么说?”

  “我在柴漠然那儿早已试过不下十次,还没能真正逃离过他的手掌心。”她巧笑嫣然地解释道。

  “原来那天你在客栈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挟持了你?”原先她还半信半疑,如今证实了这一点,若教师姐得知实情,恐怕她会更加痛恨柴漠然,以及妒恨眼前这名女子吧!“是,他在一群恶徒手中救了我,便強行带走我,还买下我,让我回不了家。”她淡淡描述着。

  “这么说来,你心里一定也很恨他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师姐,你本不喜柴漠然,师姐听了一定不会再对你怒言相。”说着莲花连忙丢下她跑开。

  “等一…”何茉怜在她背后唤道,却见她一溜烟就不见了。

  是吗?她心里还对柴漠然有恨吗?也许一开始她是有点恨他,然而现在…她自己也不那么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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