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哎呀!这两个年轻人子是否太急躁了些?战争都还没开始,就已先对阵喊话,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苗得富眼看两个年轻人还末手,言辞之间已然充斥一股浓浓的火葯味,不由赶紧出面化解。好、好,你们两人都好,都有礼也都谦虚得很。唉!看他俩针锋相对的情况,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是否有误。
本来他属意的乘龙快婿就独独唐聿一个人选,而姚书庆的出现无疑给了他第二个选择。
没错!唐聿人品好,武功也了得,对女儿更是有心,唯一令他无法満意的就是他的⾝分。
这想法也许势利了点,可这也不能怪他有这般想法。
天下⽗⺟心,女儿要嫁当然要嫁给好的对象才成,若以唐聿与姚书庆两个人来论,就算再笨的人也懂得选择后者。
只是看他俩之间那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苗得富还真感有几分头疼。
算了、算了!反正女儿的终⾝大事也不容他置喙的余地,⼲脆把这恼人的问题丢给女儿自行处理,他可受不了这等刺火爆的场面呢!
唐聿,你就带姚公子上翠竹楼去,让滟儿与他会会面,另外…说到此,为求谨慎,苗得富突然往唐聿⾝边一站,悄悄的对他代说:记得!你可别让滟儿落了单,要不然若出了什么问题,老夫唯你是问,知道吗?
这叮咛,苗得富每回总得重新代一次,之前是对喜儿与乐子这两位婢女,现在则对唐聿,一切皆是为了保护女儿。
听完苗得富的吩咐,唐聿真是百般不愿、千般无奈,更冲动的想直接向苗得富求亲算了!
只是他,无法不顾苗翠滟的意愿,在未得到她亲口允诺之前,他实不想強那个倔強又固执的小女人。
是的,老爷。算了!就暂时先允诺下来,待会儿再看情况办事。姚公子,请。
请。相互礼让,两个男子随即一前一后的往翠竹楼而去。
*****
当真守在原地静候唐聿归来的苗翠滟,远远一看到那悉的⾝影,随即雀跃的朝往他奔去,伫立于他跟前,忍不住靦腆的垂首开口:你回来了。
只是话才说完,她便狠咬自己的瓣,暗暗懊恼自己怎会犯上与娘亲同样的⽑病──痴等。
想到此,苗翠滟抬起螓首,涩羞的想替自己挽回一点颜面,谁知竟意外的让她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却又偏偏出现在此的“外人。”
这人是谁?为何擅自踏⼊本姑娘的地盘?又定是谁允许的?更可恶的是,引他进⼊翠竹楼的竟是唐聿。
他到底是存着什么心?要她等他,又平⽩无故带个不相⼲的陌生男子进来,这算什么?
翠…呃,姐小,这是老爷下的命令。他是⾝不由己,就算明知道她不⾼兴、不喜,唐聿也是万般无奈。老爷说这位公子姓姚名书庆,世居苏州,这次来此除了经商之外,还为了跟姐小提亲。
提亲?冷冷的眯起一双⽔眸,苗翠滟咬牙愤恨。
不知怎地,过去苗翠滟听到提亲,会不由自主的雀跃,只因这让她又有整人的游戏可玩。
现下她却是一点也不奋兴,只有満心的怨怼与愤怒,恼他竟完全不在意这人的目的。
好!既然他都肯带男人来见她,她为何就不能好好跟他玩一玩?
反正她苗翠滟多的是时间、是花样、是兴致。要提亲是吗?可以,老规矩!只要你能菗出空闲陪本姐小一个月之后,仍不改变心意的话,这件亲事便有商量的余地。
姐小不三思吗?唐聿无权拒绝老爷的命令,可她有啊!为何她就是不肯拒绝,难道她真对他无情、无心?
为何要?苗翠滟张大一双⽔眸,天真的反问,接着更是挑衅的说:这规矩是本姐小自己定下的,你凭什么要我三思?他都已经把人给带来了,才要她三思。哈!这话还其是荒唐可笑得很。
姐小…唐聿不放弃的想再多加劝哄。
苗翠滟却不想理会,她素手一抬,人既然已经带到,接下来没你的事,你尽管离开无妨。现在的她别说要她听话,就是唐聿的陪伴也会令她无法忍受。
有他在⾝边,只会令她感觉自己真傻!傻得听他的话,傻得步上娘亲曾走过的路,她不要!再也不要!
要他走,除非他死!唐聿心中暗誓。
不!唐聿受命得陪在姐小⾝边,绝不能让你独自与男子相处。虽说这是苗得富的吩咐,但何尝不是他自已的意愿。
只是苗翠滟不懂他的心意,唯一知道的是他竟然连这件事也得爹亲代他才会做。
为此,她更是故意的与他作对。
不用你陪,爹若不放心,大可唤喜儿与乐子过来陪我即可。以前如此,现在当然也不会有所改变。
喜儿与乐子现下不在府中。那两姐妹早已回乡探亲,为的是制造他与苗翠滟独处的机会。
只是…唉!看来他是不得不辜负这对姐妹的好意。
对啊!苗翠滟这才想起,她怎忘了这件事还是她亲口允许的,真是的!当真被他给气晕头了。就算喜儿与乐子不在府中,本姐小也不必你陪,随便任何一位婢女抑或家丁都比你強。
休想!没有他的陪伴,她休想与任何男子独处。
你…
无妨,既然唐护卫是受老爷子的命令,那就留下来吧!早在一边等得不耐烦的姚书庆,⼲脆自作主张替苗翠滟决定唐聿的去留。
喝!这人的脸⽪还真是厚,不只抢了她的话,还妄自替她作主,这种人若不给他点脸⾊瞧瞧,她苗翠滟就不叫苗翠滟了。
谁要你来多事,这是我苗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这姓姚的男人来替本姑娘心。看这人如此婆,她心中对他的讨厌更甚。
倘若唐聿给她的感觉是讨厌的话,那姚书庆给她的就是厌恶,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危机感,因此,她对他更是不假辞⾊。
一番话,使得在场的两个男人产生回然不同的反应。
唐聿甚是満意的点头,虽说她态度欠佳,不过这样也好,也许可以一举把这姓姚的家伙给赶走也说不走。
只可惜,姚书庆的反应完全不若唐聿所想的那般。
只见他微微露出一抹异样奋兴的神采,还毫不在意的说:是、是,是姚某婆,还望苗姑娘不计较才好。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姚书庆如此客套,还大方的不计较她失礼的态度,苗翠滟不得不強装一脸甜笑的回道:好吧!既然今天姚公子的目的是为翠滟而来,翠滟理当尽心款待才是,就不知姚公子的喜好是什么?下棋、画画、看书,还是昑诗作对?
眼看苗翠滟对姚书庆笑得那么甜,唐聿真的被怒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攫住她的小手,对姚书庆说:很抱歉,我家姐小今⽇⽟体微恙无法奉陪,就此告辞。大门的方向唐某就不说了,想必姚公子也找得到路子出去才是。话落,他也不管姚书庆怎么想。手中苗翠滟如何挣扎,直接拖着她便往她闺房的方向直奔。
只因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致让姚书庆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聿,抢走他好不容易相中的猎物。
须臾,回过神后的他,不只扼腕不已,更咬牙愤恨那坏了他大事的唐聿。
不过,这次也不算⽩来,至少让他探得不少该知道的消息。
等下次他再踏⼊苗家时…嘿嘿嘿!任何人也阻挡不了他要做的事情,包括那可恶的唐聿在內。
俊俏的脸孔明⽩呈现出他心里的琊恶,双眸闪烁着无比奷宄的琊光,此时的姚书庆已摇⾝一变,成为让人无法捉摸的恶徒。
唯一可惜的是,苗府中竟无人看清他其正的面孔。
*****
说到被唐聿強垃走的苗翠滟。
放开我!该死!可恶!他不只诅咒她⾝体有病,还胆大地擅自替她作主,更可恶地抓痛她的手。
综合以上唐聿所犯的诸多罪行,苗翠滟决定绝不再对他宽容。放开我!你若再不放手,可别怪本姐小咬破你的手。她会!绝对会!假若他再不知收敛的话,她绝对会。
你想咬就咬,不用客气。完全不理会她的威胁,此时唐聿一心只想拖她回房,好好面对面把话给说清楚,要不他真不知这固执的女人要到何时才肯正视她自己的心意。
不要!苗翠滟焦急的大喊。
眼看自己的房间就近在眼前,她无端涌上一股未曾有过的惊慌。她好怕,怕眼前这个強悍的唐聿;更怕,怕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竟然不怎么排斥他的霸道,还不自主的迈动腿双配合他的脚步,她若再強悍一点,他或许就无法顺心如愿了。
天啊!她一定是疯了!对!一定疯了。
唐聿疯了,她也跟着一起疯了,要不怎么会有这般不知羞的想法呢?
不要!放开我。该死!再挣不开的话:
苗翠滟胆怯的不敢再想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开口:唐聿,本姐小命令你现在就停下脚步,放开我的手。
不从。他完全漠视她所下的命令。
你…好!这是他她的!那就别怪她心肠太狠。为了自救,她⼲脆把心一横,就着两人紧紧纠的手,张口狠咬,久久不肯放开,直到尝了満口⾎的腥…
终于,唐聿停下脚步,两人就伫立于苗翠滟闺房的门口。
他瞅着她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痛苦神情,也无一丝丝的挣扎。
在他平静的凝视下,苗翠滟不自觉的放开被⾎染红的樱,不自觉地淌下泪,看着那烙印在他手臂上的齿印,她的心无端被揪疼了。
看他被自己咬得⽪破⾎流,却是一声也不吭,还一脸平静的模样,这使得她更加愧疚难安。
这道齿印是她所咬,力道轻重她自己最了解,就算他一脸平静、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她也能知晓他定是很痛,痛得连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揪疼。
她应该向他道歉才是,不管他的行径有多霸道、有多无礼,她伤人就是不对!然而…
你活该!痛死你活该。这一切全都怪你,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她就是说不出抱歉这两个字,还把一切的错全往他⾝上推。
唉!瞧她为了自己手上的伤而掉下泪,分明不舍得;看她脸上的神情,明明心怀愧疚,却又不肯认错。这般任倔強的女子,还真是他唐聿平生所遇的唯一。
把自已的一颗心系在她的⾝上,也许是傻,可他甘之如饴。既然狠心伤我,为何又要难过落泪?这点,她可曾细想?
我、我…苗翠滟无法回答,就算心里真有几分明⽩,她依然还是固执得不肯正视。本姐小哪有哭?哪有难过?说谎!
只是这说谎的人究竟是谁?是她,抑或是他?
没有吗?为出她心里的话,唐聿决定这次再也不放过她,以手接住那颗颗滑落的泪珠,问她:那这又是什么?
瞧那如山的铁证,苗翠滟只得怯懦的则过头,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是吗?眼不见为净,这句话还页是好用哪!只可惜,他不容许。
唐聿不发一语,再次霸道的将她的⾝子往自己的膛用力一扯,断然的将她别过的螓首紧掐向他犀利迫人的双眸前。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苗翠滟不依的挣扎,想从他紧钳的怀中逃脫。
不要挣扎。只要回答我这个问题之后,唐某保证从此不再为难你,还从此远离杭州,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是最后的一招。
若是仍然没有用,他真该放手了。強抑制可能与她别离的心痛,唐聿断然的告诉自已。
他就要走了!因这可能发生的事实,苗翠滟心痛得忘了挣扎,不解的看着他,脸⾊苍⽩,心儿更是慌。好!有什么问题你问吧!问完之后呢?他是否依然要走?
不!不要!
唐聿若不辛⾝亡,苗姑娘会…
生死乃人生必经之路,任何人皆有走此一遭的时候,这个道埋她自然懂,可她就是胆怯的拒绝去想、去面对。
不、不要!我不要回答这个问题,不要!你坏,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小人!你是小人!竟用这种方式磨折我…苗翠滟像发了狂般的猛槌打他的膛。
可恶!单单想到他可能要走,她的心就已经够疼了,再听他问那种问题,她的心怎受得了这般的巨痛?
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她绝不苟活,绝不!
不用任何肤浅的言语,单从她狂疯的表现,一切问题已经昭然若揭。
知晓她对自己也是有情,唐聿狂喜的抓紧她打人的柔荑,不顾一切的攫取她甜美的樱不放,更霸道的拥紧她,那強悍的力道就像恨不得将她嵌⼊自己怀中,一辈子不放手。
意外承受的热情,让苗翠滟的脑子轰然一响,她什么也无法想,只能将无力的⾝躯紧偎在他壮硕温暖的膛。
恍若隔世一般的长久,又如眨眼般的短暂,吻得天昏地暗的二人不舍的分开,万分眷恋的柔情,让他们遗忘一切,一心沉溺在这醉人的时刻。
就在这旑旎绵的时刻,突然传来一声狮吼
唐护卫──这声怒吼无情的惊扰这对缱绻有情的恋人。
这人不是谁,正是杭州富豪──苗得富是也。
*****
啪!手掌怒击桌面之声响回于原本宁静的大厅內,盛怒的苗得富怒指着胆敢轻薄女儿的唐聿,大声咆哮:你只是我苗家花钱买下的护卫而已,也敢觊觎滟儿,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爹…苗翠滟蛾眉一拧,非常不服爹对唐聿的指责,⾝子一站就急着替他脫罪。
唐聿握紧她的柔荑,以眼神暗示她保持沉默。
苗翠滟当然不依,可就是拒绝不了他温柔的坚持,只得暂时依他,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苗老爷。⾝一站,唐聿毫不畏惧的面对那怒火冲大的苗得富。唐某厚颜,想请您老人家把翠滟许配给我。
喝!这小子还真是不知羞,一开口就是这般胆大的要求。
哼!想娶滟儿,还得看他的表现才行。滟儿不嫁,就算她当真要嫁,老夫也属意今⽇上门求亲的姚书庆,绝非你这小小的护卫。
唐…
爹若硬要女儿嫁给姚书庆,女儿甘愿出家为尼也绝不上姚家花轿。不等唐聿开口,苗翠滟就急着表明自已的意愿。
这辈子任何人也别想勉強她做任何事,尤其是婚姻,这关系到她的一生。
翠滟…唐聿无奈的轻唤,对她烈火般的子还真有点头疼。难道聪明如她,真不懂把话给说绝了,只会使情况更僵吗?
不用叫我!看他到这节骨眼还想劝她,苗翠滟气得甩开他的手,无视他的呼唤,更坚定的向爹开口:爹若不信女儿的话,何妨一试,只希望您老人家别后悔了。话落,她不再多听任何人的话,悻悻然的转⾝离去。
一待苗翠滟离开,苗得富整个人就像垮了一般,怒火消去,只有満脸的怈气与悲哀。唐聿,这就是我的女儿,虽然聪明有余,个却不讨喜,任、固执得很。这般的女子,你当真想娶吗?
老爷你…原来苗得富并非真心反对这门亲事。苗老爷,你这又是何苦?这样作假,只会让翠滟更加恨你啊!
恨?苗得富头摇苦笑,哪会不懂女儿对他的愤懑与怨怼呢?习惯了!老夫早已习惯当坏人的角⾊,我若是不如此強,怎试得出你的真心呢?至少他的表现让他很満意,这样也就不枉他所做的一切。
看苗得富为自己的爱女如此地不顾一切,唐聿决定是该告诉他一些事实的时候了。苗老爷,有些事唐聿必须对您坦然以告。
坦然?听他用这么严肃的辞句,神⾊沉肃不已,苗得富被他挑起了好奇心。
哦!是什么呢?
唐聿乃…
接下来,就见唐聿絮絮叨叨,苗得富听得是又惊奇又欣喜,只是当他好不容易把话听完之后,又忍不住担忧的道:这件事若让滟儿知晓,老天肯定你的⽇子铁定不好过,这点你可得有准备。
是呵!唐某确实是该有些心理准备才成。除了这事以外,另外还有一件令他挂心不已的事,那就是姚书庆这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