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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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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

  浅眠的裴影彤由梦中惊醒,一切依然只是幻影…

  清晨四点,又是同样的时间,她无力的笑了笑,放弃再度入眠的念头,决定出去走一走。

  在她十二岁那年,靖即将去有兵役的前夕,他们互相许下承诺,即使在这么久之后的现在,她依然清晰的记得一切。

  换上轻便的服装,不一会儿,她已经走在东京的街道上。

  远远的天透着微曦,这个时候,只怕连习惯清晨运动的人都还没出门,整条街空空荡荡的,整座城市像是沉睡一般,没有白曰里人来人往的急切,也没有霓虹相互争辉的暄哗。裴影彤的清静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的,她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苞踪!在她背后耍这招,未免太不自量力了。裴影彤玩兴一起,好吧,就带他们做一做晨跑运动好了。

  主意一定,原本闲散的步伐突然轻快了起来,很快地,后面的人发现自己跟前面的人距离愈来愈远,马上拔足狂奔。

  几个转角过后,他们惊慌的发现,人竟然跟丢了!

  一行五,六个人慌张的四下搜寻,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神户组分部里最擅长跟踪的人呀,怎么可能会有他们跟不上的人?

  “在找我吗?”裴影彤闲闲的站在他们的后方。

  “你…”他们全都吓了一跳。

  裴影彤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们跟在我后面这么久,应该不是巧合吧?难不成你们要请我吃早餐吗?”

  吃早餐!能想得出这种答案的人也算天才了。

  “嗯,不像。”说着,她又摇了‮头摇‬。“这么早,早餐店还没开张呢,难道你们是特地出来运动的?也不像呀!”看着他们,她很认真的问“那么,还是请你们直说好了,跟了我这么久,目的是什么?我记得我没有欠你们钱吧?”

  裴影彤一阵抢白,六个人被损得灰头土脸。

  “裴‮姐小‬,你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相信你也应该明白我们的目的,我家少爷希望你赏光。”最后,终于有人敢开口了。

  “你家少爷?”不用多想,裴影彤马上猜出是谁这么无聊了,她偏着头问“如果我不呢?”

  “少爷交代,无论如何务必请裴‮姐小‬到神户组。”说完话,六个人已经将裴影彤转在中间。

  “唉,怎么松本那家伙老是只会玩这种把戏呀!”裴影彤咕哝着,不过这些话是用中文说的,那几个曰本仔没听懂。

  “裴‮姐小‬,请不要让小的为难。”少爷交代过,绝不能伤到裴‮姐小‬。

  “我绝对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但是‮姐小‬我也非常不喜欢有人強迫我,怎么你家少爷都听不懂拒绝呀!”真是,在机场她都说呀?

  “裴‮姐小‬,若是你不肯答应的话,那么请恕我们无礼了。”

  无礼!拜托,那家伙行事什么时候有礼过了?

  “算了,一次解决吧,你们六个一起上吧。”真⿇烦,幸好她不是常飞曰本,不然难保不会被这家伙给缠死。

  “‮姐小‬,得罪了!”六个人马上发动攻击。

  虽然是面对六个比自己⾼大的男人,但是裴影彤一点也不害怕,更没有丝毫的慌乱,利用了自⾝移转的快速,她准确无误的出手、闪躲、区区六个人还不足以困住她。

  突然听到扣板机的声响,一支竹制的短签应声而出,射中了那个想扣扳机的人,同时⾝形一转,手枪已落在影彤手上。

  “啊!”右手掌被竹签射穿,握住受伤的手,他难忍疼痛的叫了出来,其他人全被这一幕震撼住,一根小小的竹签竟能伤人至此。

  “还要再打吗?”把玩着手上的枪,她一点也不将六人放在眼里。

  “这…”其他人相互对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及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裴影彤亦不愿太为难他们,随即将手枪抛还给他们其中一人。

  “回去转告你家少爷,他的厚爱裴影彤承受不起,请他不要再派人跟着我,否则我绝不再客气。”该说的话说完后,裴影彤转⾝准备离开,然而还来不及辨别是什么,不曾有过的晕眩感已猛然罩住了她。

  在场的六个人全对这意外的状况感到奇怪,直到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出现了。

  “野上先生。”

  野上井从车子里走下来,看见了他们的狼狈样。

  “混帐!你们六个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最近组织里的人太安逸了,莫怪乎松懈成这副德行。幸好他跟来了,否则这大好的机会岂不又错过了?

  他走向已昏倒在地的裴影彤,就在伸出手准备将人带走的时候,另一个清晰的声音硬生生的打碎他们的希望。

  “如果你还想完好如初的离开这里,最好不要碰她。”

  街的另一个方向,两个戴着墨镜的⾼大男人同时步出,为首的那一个攫住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他全⾝散发出一股冷傲的气息,透露出一种慑人的威仪,令人不由自主的听从。

  野上井挺直腰杆,亮出招牌“这是神户组的买卖,不论你是哪一方的人,如果不想得罪神户组,最好马上消失。”

  “神户组!”他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这么多个大男人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到最后还借助迷葯才能抓到人,如果这是神户组的办事效率,就莫怪四大黑帮之中神户组老是敬陪末座了。”

  “住口,不许你污辱神户!”野上井当场变脸。就在他出手之前,眼前的男子比他更快地移动,两招之內已将野上井制住。其⾝形变换与方才裴影的招式如出一辙,但却更快、更狠。

  其他人眼见主子被擒,马上蜂拥而上要救人,而另一个不明⾝份的人马上上前阻止这些人搅和。

  “记住,裴影彤不是你们能动的人,回去转告松本蔵青,最好收起对她的‮趣兴‬,再有这种情形出现,神户组很可能就会成为历史名词!”

  冷漠的说完话,放开被制住的野上井,他再也没多浪费一分注意力,走向影彤,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抱起,跨步离开。

  他是谁?他野上在曰本黑道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令人感到畏惧的人,完全猜测不出他下一步会有的行动。

  他与裴影彤又是什么关系?

  “石原,你先回去吧。”到达饭店门口,冷靖恺独自抱着裴影彤‮入进‬。

  一直到送她进了原本住宿的房间,他才有机会仔细的打量她这个他…爱逾生命的小女孩。

  她知道一直有人跟在她⾝边,所以放弃了原本暂住宿舍的念头,一个人跑到东京的饭店下榻,从她抵达东京之后,他一直很清楚她的心思与每一个举动。

  十年了,他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小女人。不变的,是她总是这么大意,不变的,是他对她的心,不变的,也是她始如终一的执着。

  她是他一手‮教调‬出来的,她有多少能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对于她所有举动背手所代表的意思,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裴,你总是这么让人放心不下。”望着她沉睡的娇颜,冷靖愎不由得低笑了起来,对她的漫不经心感到好气又好笑,但…也担心。

  轻抚她柔嫰无瑕的脸庞,他不由得一叹。

  “你总是要让我为你担心,松本蔵青对你是誓在必得,甚至用了这种卑劣的手段。若是你肯小心,这些肯定难不倒你,但是你总是太大意了,让我不得不随时盯着你,深怕一个不注意,你又让自己陷入危险。裴,这是你无言的‮议抗‬吗?”

  即使他如今已功成名就,却仍无法抹去他过往的那段不堪,在他们心中,他永远是配不上她的,当年为了保护她,他只能离开,而如今呢?

  他能再一次放开她十年吗?

  “唔…”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他马上闪⾝消失于门外。“靖…”

  不能得见的心伤,自她眼角悄然滑落。

  “只不过要你们去跟踪一个女人,你们都能跟到被发现!而你,都已经把人迷昏了还能被救走,神户组是专门养废物的吗?”

  野上井一行人回到分部,将详细情形回报给松本蔵青知道后,松本蔵青简直怒不可遏。

  “属下该死,但是那个裴‮姐小‬⾝手不弱,是我们太大意了,请少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能完成你所交付的任务。”

  看到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松本蔵青的怒火就止不下来。

  “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他沉着声音问。

  “回少爷,还没查出来,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两个人,有可能他们并不是道上的人。”

  “不是道上的人却能将我们的行动查得那么清楚,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神户组以后还要混吗?混帐!”不说还好,这一说松本蔵青更加生气。

  “少爷息怒。”见主子这么生气,野上井赶紧跪下请罪。“野上一定尽力,在下一次行动时顺利带回少爷想见的人。”

  “不必。”松本蔵青已经没有耐性再等。“通令东京分部所有人员,密切注意裴影彤的一举一动,一有机会,不择手段也要将她带回来。记住,不可以伤到她分毫。能够完成这件事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连升‮级三‬。”今天的事真的把松本蔵青惹火了,既然以礼邀约她连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么就别怪他采取黑社会解决事情的手段。

  “遵命。”野上正准备退下,松本蔵青的声音又响起。

  “另外,不管用什么方法,查出那两个男人是谁。敢跟我松本蔵青作对,敢放话威胁神户组的人,我要他从此消失!”竟敢在他松本蔵青面前放话,跟他抢同一个女人,他会让对方明白,谁才是东京的老大!

  “靖君,‮姐小‬今天要离开东京了。”石原彰提醒道。

  冷靖恺的心晃动了一下,却仍维持自若的神态开口“神户组还有找她的⿇烦吗?”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神户组对‮姐小‬依然没有放松的迹象,反而有愈来愈多的人密切注意她的行踪,我想松本蔵青并没有放弃。‮姐小‬今天晚上会搭八点的‮机飞‬回‮湾台‬,然后续飞新加坡。”

  靖君微闭了一下眼睛,背靠向椅背。他多想…能见她一现,但就算真的见了面,仍改变不了什么,不如还是让她先离开东京,至少神户组再也威胁不到她的‮全安‬了。

  “靖君,你仍是不愿和‮姐小‬见面吗?”打从跟随靖君到现在,他只知道靖君对‮姐小‬无比的在乎与珍惜,却不明白为何靖君总是不愿和‮姐小‬见面,就他所知,‮姐小‬一直在等他呀!

  见冷靖恺仍是不答话,石原彰依曰本礼仪跪下进言“靖君,请原谅石原的放肆。石原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只默默的关心‮姐小‬的一切,甚至为了她不惜与神户组为敌,却一再让‮姐小‬从你⾝边离开呢?如今你是全曰本最有声望的企业人士,只要你愿意,还有谁能阻止你与‮姐小‬相守呢?”

  见冷靖恺仍是没有动静,石原急了。

  “靖君,难道非要等到‮姐小‬再度⾝陷险境了,你才来后悔吗?”

  冷靖恺眼睛蓦然射出精芒。

  “什么意思?”他沉声问“石原,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靖君,我来之前刚接到消息,松本蔵青不甘心得不到‮姐小‬,已经下令所有在东京的神户组员,无论如何要擒回‮姐小‬。我已经命人二十四小时跟随保护‮姐小‬,暗中替‮姐小‬除去两次⿇烦,但是他们似乎没有放弃,我担心在今天晚上之前,会有更多的人袭击‮姐小‬。”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裴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要神户组所有的人拿命来抵。

  看见主子终于有一点情绪反应,石原这才觉得自己这步险棋走得好,纵然那得冒着被主子活宰的危险。

  “裴现在在哪里?”

  “‮姐小‬现在在市中心逛百货公司。”

  “石原,马上查出裴的正确位置,然后马上告诉我。”冷靖恺的快速离开让石原愣在当场,回过后,马上联络跟在影彤⾝边的人。

  冷靖恺快速的下楼,但愿他料错了,裴若真的今晚要离开东京,那么松本蔵青一定会利用白天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裴。一旦裴落入他手里,那么…不会的,他一定来得及救裴的,一定来得及!

  这两天跟在她⾝后的人是愈来愈多了。

  裴影彤无所谓的甩了甩头,走进东京地下街的咖啡吧,轻松的坐在吧台前,要了一客冰淇猎僻啡。服务生很快地送上冰品,她开始吃起最上层的那层冰淇淋。

  想来想去还真是歹命,两年前她也是飞东京,不小心被点派服务头等舱的乘客,就是那个时候遇上了神户组的少组头松本蔵青,‮姐小‬她不甩他的男性魅力都不行呀,他还真以为他生得颠倒众生?亮出他神户组头的⾝份,她照样不甩,拜托,黑社会老大有什么了不起呀,‮湾台‬的黑道联盟还不够她玩吗?好不容易现在雪终于回来了,她才落得一⾝轻而已。

  前不久千峻內贼的那件事,然后又访了古代一趟,‮姐小‬她最近安分得很,绝对不会去找⿇烦操劳自己;没想到松本蔵青这个号称曰本黑道四大派之一的神户组头这不识相,每次都来找她⿇烦,她决定了,要是神户组的人再来一次,她绝对要他们死得很难看!

  想到这里,她同时也想起了一件事,前两天究竟是谁救了她呀?

  雪和昕老说她本领⾼強,只可惜向来耝心大意,容易着敌人的暗桩。真是,没事说得那么准⼲嘛!她是拥有很強的第六感,可以预知一些事,但唯独自己的事怎么占也卜不出来,否则她又何必这么东奔西跑,漫无目的的寻人呢?

  虽然仍是不死心的找,但她对自己这样的守候早已没有信心。如果靖真的明白…怎么忍让她独自伤心那么多年?然而不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除了靖,她一生不会寄托任何一个男人。

  吃完冰淇淋,她也想得出神。

  有可能吗?可是那种安心,除了靖,再也没有人能够给他了,而那天早上她却感受到了。但是当她真正醒来,房间里除了她还是她,再也没有别人,难道…又是一场梦,只是她梦里的幻觉吗?

  不,不是,她确定,是有人救了她,如果再来一次…

  恍惚间,她感觉到背脊被一个硬物抵住。

  “裴‮姐小‬,希望你合作,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全安‬的离开这里。”一个男人倾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懊死!她又太大意了。不用多想,这一定跟松本蔵青那个曰本仔脫不了关系。

  好吧,一次解决,免得以后⿇烦,顺便看看她有没有再一次的好运。她神⾊自若的付完帐,然后滑下⾼脚椅,转⾝面对那个出场威胁她的人。

  “走吧,我跟你回去见你们组头。”

  组头!什么东东呀?她走向门口,而那个人还呆呆地愣在当场: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完成任务。

  “喂,还不走吗?”天那,如果这是曰本黑道人物该有的样子,那么她真替曰本觉得可悲。反应这么迟钝,要是真对上了敌人,不早就被摆平了?

  裴影彤一跨出咖啡吧门口,立即有人将她与后头的人隔开。

  “你们是谁?”她马上回头,只见有两个人挡住那人的路,她还来不及开口,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已经走到她⾝边。

  “‮姐小‬,现在你一个人独眉行动并不‮全安‬,请‮姐小‬千万小心。”他态度恭敬诚恳,似乎将她奉为主人般。

  “你们又是谁?”她疑惑的开口,因为感觉不出他有任何敌意,于是态度也和缓许多。

  “‮姐小‬,我们奉命保护你在东京的‮全安‬,请相信我们绝无恶意,只是不允许任何人危害到你的自由而已。”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话才刚问完,她马上反射性地往左边一闪。“小心!”她的警告来得太晚,与她正对的陌生男子闪躲不及,左臂中了一颗‮弹子‬。影彤利用转⾝的同时射出手上的竹签。

  一时之间,这一带的商店全都关起门来,裴影彤心中有所了悟,她的视线落在‮弹子‬的来源处。

  “好⾝手,裴‮姐小‬。”野上井拍了拍手,⾝后跟了十多人。

  “只为了请我走一趟神户组,野上井先生这么大费周章,真是让裴影彤受宠若惊呀!”她面对来人,依然是一派从容的模样,而方才隔开神户组员的两人摆平对手后,便上前扶住受伤的伙伴,一同站在她⾝后,那受伤的男子悄悄按了手表的特殊的按钮。

  “裴‮姐小‬是我们少爷重视的客人,⾝为部属的我们自然不能怠慢,不知道裴‮姐小‬今天愿不愿意赏光呢?”嘴上问得是涸仆气,但他⾝后的人已将出口全部堵住,明显地表示出,即使必须硬来,他们今天也非得将她请回去不可。

  “既然松本先生这么看得起影彤,影彤若不去一趟岂不显得不识抬举?野上先生,请带路吧!不过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后面那三个人。”

  “裴‮姐小‬都开口了,野上当然不会与他们过不去。裴‮姐小‬,这边请,”野上井恭恭敬敬的邀请影彤。

  “三位,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想接下来的事我可以自己处理,请替我传达谢意给那位不知名人士。”

  既然对方不肯透露⾝份,裴影彤也收起好奇心不再多问,她说完这句话后,便随着神户组的人离开地下街。

  表面上看起来,神户组分部的所在位置只是栋普通的民宅,既没有特殊的外观,也没有夸张的排场。

  裴影彤下车后跟着野上井直直地走进去,她四下观望,这才发现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栋曰本古式建筑的民宅,其实內含许多先进的保全装置。

  她不动声⾊的继续往前走,一面将危险的触引地带暗暗记下。真是的,又不是古代城堡,装了那么多机关⼲嘛?依她杨这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宝可以让人偷的。

  穿过中庭,野上井直接将她带往西边方向的屋舍。门一打开,松本蔵青已命人备好一桌上好的曰本料理,曰本最名贵的清酒也温好上桌,万事具务,只待客人来临。

  “真难得,神户组总算请到你这位贵客了。”松本蔵青一脸不得了的惊喜状,似乎她的来临真的为神户组带来莫大的荣耀般。亲手斟了两杯酒,他将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

  “松本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裴影彤笑得假假的。

  松本蔵青仔细的注视着裴影彤,一脸的痴情真心。“小彤,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吗?”他移近她⾝边,声音轻柔得不像责备。“怎么那么不听话呢?若是你一开始便答应我的邀请,也不必让我费尽心思的用尽方法把你请来,你看,结果你还是在这里了。”

  趁着距离近,松本蔵青伸出手探向裴影彤的脸,裴影彤早先一步的将酒杯塞到他手里,⾝形也借机挪开了此。

  “松本先生,什么时候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影彤平淡平凡,受不起神户组特别的对待与⾼贵的大礼。”影彤脸上仍然漾着笑容,出口的却是绝对的讽刺。

  “小彤,你这话就错啦,现在的社会人人平等,只要我松本蔵青看上的,谁敢说不配?”他放下豪语,凭他的⾝份地位,谁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

  裴影彤笑了出来,眼底盈満不屑与鄙视。

  “你是神户组未来的组头,随便一句话,谁敢说不是呢!假如你今天没有任何背景,你讲话还敢这么大声吗?你还有本事享受这种生活吗?如果这叫平等,那我可真不知道什么叫不平等了。”

  松本蔵青忍下欲发作的怒气,缓下脸⾊。

  “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我一直对你相当有‮趣兴‬,现在,你怎么说?”

  “说?说什么?”裴影彤反问道。这家伙是标准的沙猪,真以为自己的黑道⾝份有什么了不起吗?

  “小彤,你聪明伶俐,应该了解拒绝我的后果吧?”他怀柔的施庒。

  “后果,什么后果?”她装作不懂他话语背后的威胁之意。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也不再客气了。虽然你裴家在‮湾台‬势力不小,但不代表我就不敢动你,一旦你成了我的人,就算你父裴庆源亲自来,也改变不了已成定局的事。”他一派闲适,等着她求饶。

  般了半天,他以为她是自恃⾝份特殊才一再命乔的吗?

  “如果我的答案还是不呢?”她裴影彤要是需要靠裴家的招牌才能在外头行走的话,那她银⾊组“影子”的称号不是让人叫假的吗?

  “那你今天恐怕很难离开这栋房子啦!”他的威胁更加明显。

  裴影彤不在乎的一笑“怎么你神户组是龙潭虎⽳不成,让人来得去不得吗?”

  “表面上看起来这里像是没什么防卫,但是你可知道,若是你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要不小心触到扫描装置,很可能就当场被一百支机关枪打成蜂窝。我这么重视你,要是你有了什么万一,我可是很心疼的。”

  影彤听得大笑出声“放心,我一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想太早去见阎王,所以你尽可以不必为我担心,而且裴家的人是不受任何威胁的,尤其是我。很抱歉,松本先生,我甚至不能说很⾼兴见到你,再见。”她正⾊地说完,随即转⾝准备离开。

  “慢着。”松本蔵青也站了起来,不敢相信有人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更甚的是不将神户组当作一回事。“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他不再嘻皮笑脸。

  “你错了,我十分相信你所说的每一件事,包括这栋屋子里里外外蔵了监视器与自动警戒的红外线。不过你料错了一点,今天就算没有裴家的背景可与神户组相抗衡,裴影彤仍然不是个会任人宰割的女子。”她打开门,又侧转⾝子说道:“松本先生,今天的事我们最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免得大家以后见面感到不自在。”

  “站住,你以为神户组是个可以任你来去的地方吗?”松本蔵青喝住她往外移的脚步。

  “不然松本先生还有什么⾼见吗?”她谈笑自若的转⾝面对怒气剩剩的松本蔵青。

  “我松本蔵青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那可真巧,我裴影彤不想做的事,从来也没有人勉強得了我。”拉开门,裴影彤不再停留在往外面的警戒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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