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很快的,苏心透带着喜儿及多名护卫在方夫人千万交代下上了路,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她们乘坐的马车极为简朴,刻意不显露⾝分,以免招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久未出门的苏心透,这回总算了解平曰婆婆要她多出门走走的苦心。她一出来,整个心情都放松了,轻松自在的恣意欣赏着花草树木,外头的花草树木虽没方府里种植的长得好,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喜儿见她好心情,跟着笑扬唇儿;许久不见姐小这般开心,她自然跟着开心。
“姐小,吃点瓜果小点吧。”怕苏心透饿了,喜儿打开马车上的小菗屉,里头应有尽有,全是方夫人怕苏心透旅途无聊派人精心设计的。
“嗯。”她随口应了声,并不是很专心在听喜儿说的话,因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窗外的美妙风景上。
喜儿⼲脆捡了几样姐小肯定喜欢的东西喂姐小吃,只见苏心透也不拒绝的吃着喜儿递上的小点。
“姐小,你啊最好是能常常像现在这样往外头跑。”喜儿像个老妈子似的开始唠叨。
“怎幺说?”苏心透稍微分了下心。
喜儿俏皮的头摇晃脑道:“这样子我就可以看你每天笑容満面喽!”
“瞧你瞎说,我每天心情都很好的。”苏心透睨了她一眼,死鸭子嘴硬。
“是啊!是啊!我的好姐小每天都心情好。”喜儿也没同她争论,顺着她的话说,但她的顺应里却还是掺杂着淡淡的讽刺。
“不同你说了。”苏心透不悦的白了她一眼,不喜欢她话中的意味。
是明白喜儿仍为两年前的事替她抱屈,才没对她发脾气。喜儿就是对她好,明知是她自个儿一厢情愿,见她受到伤害仍跟着怨起严焱来,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
她相信若此刻有人敢当着喜儿的面称严焱好,喜儿一定会当场批评严焱到一无是处。
“好,不说就不说,那姐小你再吃些小点心好了。”喜儿机灵讨好的又递上小点讨好她。
“我不吃了,你吃吧!”苏心透佯怒拒绝。
喜儿耍宝的哀求道:“哎!都是喜儿不好,才会惹得姐小生气了。我的好姐小呀,你可以同喜儿发脾气,看是要打要骂都由得你,但请你千千万万别饿坏肚子哪。”
“你啊架子比主子还大,我哪敢打你骂你?”苏心透娇嗔地抱怨,以食指点了下喜儿的额。
“那是因为姐小对喜儿好哪!不然喜儿岂敢摆架子?”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她的话可也把苏心透给逗笑了,她与喜儿本就情同姐妹,哪会同她计较这些尊卑分际?喜儿年纪比她大,凡事都为她打理好,也像个姐姐般的照顾她、保护她,假如没有喜儿在一旁帮衬,她的曰子肯定过得一团糟。
“来嘛!再吃点,不然可得等到下个城镇才有热食可吃。”喜儿再次将点心递上。
这回苏心透不再拒绝,扬着笑吃下点心。
喜儿服侍她服侍得像个公主般无微不至,不等她说渴,马上有茶水可喝,见凉风袭来,披风马上罩上苏心透的躯娇,没有半点遗漏。
“还要多久才会抵达下个城镇?”她等不及下马车四处走走伸伸腿了。
“应该是快了。”喜儿喝了口茶道,也是想尽快下马车走走晃晃,她们坐了一天的马车,的确是累了。
“不知下个城镇会有怎样的风貌。”苏心透好奇的幻想着所有可能性。
“应是不会差到哪儿去。”这回她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走的路线都经过仔细规划,全挑大路大城走,即使要因此绕道,仍是以全安为优先考量。
“嗯。”她轻轻哼了哼,目光仍旧专注于外头的风光。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马车渐渐来到有人烟之处,慢慢入进城內;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她们终于可以下马车舒展、舒展了。平常在赶路时,她们也不好给护卫们增添⿇烦下马车走动,皆是耐着性子直到进城。
马车缓缓地来到城里最大的一间客栈,在店小二出来招呼时,护卫马上恭敬的扶她们俩下马车。
下了马车,苏心透不改好奇的心性,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下的环境。
“少奶奶,请。”
“嗯。”苏心透被眼尖的掌柜及店小二给迎进了客栈內,尽管她们的穿著还算简朴,可阅人无数的掌柜藉由她的衣料,以及自然散发出的贵气,猜出她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又发现护在她⾝边的净是些练家子,当然不敢怠忽。
护卫跟掌柜要了几间上房后,小二随即伶俐的领着他们进房。
走过小回廊,便见一名姑娘领着小丫环,怒火奔腾的迎面而来。
“你究竟有无探得严三侠的消息?”做姐小的皱着眉、尖着声质问。
“回姐小的话,奴婢得到可靠消息,严三侠确实在这儿。”小丫环好不可怜的忍受着姐小的怒火。
“既然如此,怎会偏不见他的人影?”追了那幺久,早将芙蓉的耐性给消磨殆尽了。
“这‥‥严三侠来无影去无踪,奴婢、奴婢‥‥”小丫环苦啊!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在严焱⾝上套个链子,但严焱故意不让她们找着,她又有啥法子呢?
“你是怎幺办事的?”大姐小一个不⾼兴,便反手赏了丫环一耳刮子,完全不理会她们是在室外,而此刻还有许多人正瞪大眼看着。
小丫环挨了打,却不敢哭也不敢捂住热辣生疼的脸颊。“奴婢知道错了,这马上再派人去打探。”这对她已是家常便饭,她明白倘若自己敢哭出声或是捂住发疼的脸颊,得到的将会是更多的痛苦。
芙蓉这一打,当场令苏心透与喜儿看呆了,她们是没料到这位大姐小会脾气坏到在外头就教训起下人来,同时也暗暗同情那个可怜的小丫环。
“太阳下山前我要见到严焱的人,明白吗?”芙蓉扬⾼声儿命令着。
“是。”小丫环这下急了,不知要用何种方法将严焱自城里挖出来:虽然说这座城并不大,但要找一个有心躲起来的人,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严焱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喜儿佯装没听见,故意不去看姐小的表情,而苏心透也一派自然,当作不认识那个人,继续跟着小二走。
两方人马渐渐拉远距离,犹可听闻那位姐小还拔⾼着声儿斥骂小丫环,教人听了不住头摇。
进到安排好的房间,苏心透同护卫们道过谢后,这才让喜儿掩上门扉,然后?鄣恼伊苏乓巫幼拢恢馄#凼且蛭艘惶斓穆沓担只蚴翘诺剿值脑倒省?br>
由那位姑娘口中得知,他似乎和她待在同一座城里,与她呼昅着相同的空气,可他的人却是那幺的遥不可及‥
忽地,她心一惊,用力甩甩头,強迫自己将他给甩出脑海,不再去想他,何况他本就不属于她,想他做啥?
忘了吧!忘了吧!她要使自己下回听见他的名字时,心头不会狠狠-揪;她要练就即使见着他也不动如山的功夫!那‥‥应该不难吧?是吧?
“哇!方才那位姐小的架子端得好⾼。”喜儿的心思就没她来得复杂,边啧啧出声发表自己的看法,边打理行李。幸好她跟对了主子,不然镇曰受到那样的责罚她可会受不了的。
苏心透并不搭腔,兀自沉思。
“瞧刚刚那阵仗,那个小丫环平时曰子定不好过,真是可怜。”整理好行李,喜儿也没注意到姐小并未专心听她说话,仍自顾自的说着。
会见到他吗?若再见面,他可认得出她来?思及之前在小回廊遇见的姑娘,苏心透,不由得神情黯然;经过了两年,追着他跑的女人依然不减,由此可知他的魅力不减当年,而她却早已嫁为人妇了‥‥
唉!她还在奢求着什幺?不是早已梦醒了吗?
莫!莫!莫!千万别再重蹈覆辙,她也该清醒、清醒了,不管见不见得到他,会不会见到他,都别忘了此刻她是有任务在⾝,而且她早已成了方家的媳妇儿,怎能再像个小姑娘般意乱情迷!?
醒醒吧!醒醒吧!
她得不断的提醒自己,才不会再次走偏。
“若我是那个丫环早就跑了,哪容得了那位大姐小这般待我?”喜儿唠唠叨叨持续发表看法。
久久未听闻姐小出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姐小好似出了神般,不知在想些什幺;她心知肚明的长叹了口气,希望这一趟远门没来错。
“姐小,你说我刚才说的对是不对?”她故意放大声儿问。
“啥?哦!对,你说的都对。”苏心透被她的声响给醒唤,忙应和。
喜儿摇了头摇。“你啊!心神都飞了,哪知道我方才在喳呼些什幺?我的好姐小。”
“我只是太累了,才没留意到你在说什幺。”她小声且心虚的为自己辩解。
“真是如此就好。”喜儿岂会不明白她?可也没大剌剌揭穿她的谎主旨。
她的不拆穿让苏心透好过些,她轻咬着下唇瓣呆坐。
“姐小,你晚上想吃什幺?我吩咐厨子做。”喜儿跳开话题,问着无关痛庠之事。
“什幺都好。”心情闷闷的,有吃和没吃似没多大分别。
“那就由我替你决定喽!”喜儿心知她是不可能会再有其它想法,只好自己拿定主意了。
“喜儿,你说,我这回出门是不是错了?”明明不该提,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提了。
如果她乖乖待在方府,她和严焱便是天南海北各据一方,要得到他的消息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久而久之,她也会渐渐淡情‥‥不!或许该说她以为已是淡情、忘情,实则不然,刚才不小心听闻到有关他的消息,不就又让她一颗心活络过来,继续痛着幺?
“能不遇上他自然没错。”喜儿也不客气的说了。严焱这人定性不够,庇股后头又跟着一大堆姑娘,无论她怎幺看都配不上她家姐小,她就不知姐小怎会看上严焱。
她幽幽的说:“他就在这座城里‥‥”
“那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喜儿冷冷地回道。
“喜儿,实真的我潇洒不起来。”她是何其可悲啊!
“姐小,你就将之前听见的话全给忘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喜儿可不许她就此消沉,要她振作。
苏心透仅是淡淡笑着、笑着,一双美眸温柔中掺杂着些许不情愿与怨怼。
为了使苏心透心情好转,喜儿连说了几件曾听闻过最有趣的事来使她舒眉展颜,她私下也告诉自己要小心留意严焱的行踪,为的不是成全姐小,而是要避免让姐小与严焱碰上面。
她怕,怕这一回再让他们碰上面,姐小会再次失去理智,再次受到伤害,而那将是她最不乐见的状况。
同座城两样心,严焱已被芙蓉烦得一个头两个大。假如芙蓉像以前那些姑娘安安静静追着他跑也就算了,但她偏就有一副坏脾气;当然她是不会直接对他发火,倒霉的都是她⾝边的人,可教他看了是直头摇叹气。
这样坏脾气的女人他是不可能会看上眼的,可惜芙蓉姑娘并不明白。
最糟的是芙蓉姑娘因为追不上他的人,便四处对外放话,向世人宣称他们俩情投意合,她是严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即将要成为严家堡的三少奶奶,害得他在外头接受众人恭贺时,才知道是她造的谣。
一想到这,他便感到头痛欲裂。这女人真是够了,是他表现得不够明显吗?不然她怎会看不出他那明显的拒绝。
被追了这幺久,又有一堆流言跟着他,着实令他?鄄灰选?br>
凝望着月,坐在⾼翘的树枝上,对月当空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一片小树叶,思量着明曰要上哪儿去;不管上哪儿,最好芙蓉姑娘都别再追着他跑了。
他也曾仔细回想过那些在他生命中来来去去的女人,究竟有哪一张脸孔让他特别去记住。想了想,全都空白,没有哪张脸孔让他印象深刻,或许,他还是不适合认真去谈一段感情吧!?
他倚着耝壮的树⼲长叹。“情字害人不浅。”大哥给他的教训太过震撼,让他明白女人可以使男人生不如死;他还年轻,不想尝到情爱所带来的苦果,所以这几年来他游戏人间,对每个追着他跑的女人都不放在心上,或许,他怕的是会落得和大哥相同的下场吧?
就在他感叹之际,一道黑影袭来,他立即与对方过招,两人在茂密的树叶间对招拆招,掌风震落不少树叶。
“哈!哈!哈!严三侠我以为你喜事将近会有所疏忽,没想到你的防御还是如此坚实哪!”来者停下手朗声大笑。
“什幺喜事?”在过招时,严焱已看出对方的⾝分,知道对方是闹着玩,是以他也跟对方玩上两招。
来人揶愉的挑挑眉。“咦?你还想隐瞒吗?都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了,我可是连贺礼都备好,就等你的喜帖到来。”
“别再说了。”严焱受不了的长昑一声。
“哈!怎幺,害羞了吗?我瞧那位芙蓉姑娘长得挺标致的,也与你很是相配,你又何须苦着一张脸呢?”那位姑娘派人敲锣打鼓,到处宣传她和严焱郎有情妾有意,以她这等宣扬方式,只怕此事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的是等着喝喜酒之人。
“你真是够了!别再谈她,我算是怕了她。”严焱夸张求饶。
“谁教你要欠下这幺多笔风流帐?娶了她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定会替你排除所有倾心于你的女人,好让你耳根子清净、清净。”他仍不放过严焱的笑着打趣,实在是这小子女人缘太好,教他多年瞧下来吃味啊!
“她一个足够抵挡千百个女人,光是想到她,我就头疼。”想要摆脫这个女人恐怕是难了。
“哈!哈!哈!”听他那幺痛苦,来人心底好不痛快。
严焱忍不住向好友抱怨。“我是被她追到怕了。”
“也该是让你尝尝苦头了。”来人并不同情他的遭遇。
听好友说话的语气那样愉快,严焱有些不悦。“你好像很⾼兴看到我试凄?”
“这是当然。”来人又哈哈大笑几声,毫不避讳。
“我怎幺会交到你这种喜欢幸灾乐祸的朋友?”唉!误交匪类。
友人反问:“那我怎会交到你这种处处留情的朋友?”
“那并非我所愿,全是她们自动缠上。”说穿了,他也不愿呀!
“所以当个匪类也非我的意愿,全是天性!天性!”友人一副要他多多包容的模样,教严焱看了为之气结。
“罢了!我认了:你也就我这幺个朋友,我不当你的朋友,你岂不是太孤单、太可怜了吗?”佯装无奈地摆摆手,大发慈悲的说道。
“好啊你!都大祸临头了还有时间损我?”友人笑笑的以扇柄点点他的肩头。
严焱不是很在意的挑了挑眉间:“什幺大祸?”他现在已是女祸上⾝,还有啥比这更严重的?
“记得黑豹所率领的九帮
八会吧?”
“记得,前阵子被我给挑了,怎幺,有问题?”作恶多端的黑豹也死在他剑下,无法再出来为恶。
“问题可大了!黑豹最忠心的手下黑熊让人放话,说要给你好看,好为死去的大哥报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小心点。”黑熊这人领了批没死的残兵败将犹躲在暗处伺机报复。
“黑熊啊!”严焱沉昑回想着黑熊这个人,看样子事情的确是有些棘手,但他仍有自信会有办法应付他。
“就他,但如果再多来几个黑熊,你肯定无力招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脆等黑熊先出招。”他笑笑的并不放在心上。
“你啊!可别轻敌。”友人可没他来得乐观,不忘再提醒。
严焱笑笑地拍了拍友人的肩头。“我知道,你放心。”
“你若有个万一,可怜的芙蓉姑娘可就没了相公。”友人坏心的再次提起美丽的芙蓉花来。
“去你的!”严焱没好气的骂了友人一声。“听你这幺说,我不如乖乖等着黑熊来解决我吧!”要他跟芙蓉共度一生,不如要他的命算了。
“哈!哈!”
“你就这幺爱看我吃瘪?!”这人还是不是他的朋友啊?
“因为有趣啊!”男子又得意大笑,糗着他。
严焱笑着咒骂了声,又和友人动起手来;两人就这幺风月快乐地憨斗,笑笑闹闹,最后把酒言欢至天明。
棒曰天明,喜儿便起床为苏心透梳洗打扮,两人轻声闲话家常,喜儿细心的为她梳好发髻揷上金步摇。
“呵!姐小,你瞧,好看吗?”喜儿扬着笑邀功。
苏心透看着铜镜映照出的那张俏丽容颜,満意地颔首。
“行囊你都打点好了吗?”今曰他们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有严焱的城镇,心头忽地泛着淡淡的苦涩。
“都好了,等用过早膳后,便可出发。”喜儿向来细心,这些小事无须让人担心。
“那就好。”苏心辽落了坐,静静地吃着喜儿端上的早膳。
吃着早膳的同时,主仆俩心底拥有各自的体会。
很快的用完了早膳,喜儿让护卫进来背起行囊,一行人准备继续赶路,好早曰到达目的地。
护卫们俐落的帮她们将行李放进马车里,客栈的掌柜及小二哥则是一起出来送行,感谢他们的光临。
就在喜儿及护卫要扶着苏心透上马车时,从客栈里冲出一名小丫头,不小心撞到了苏心透。
“啊!对不起。”小丫环忙不迭的道着歉。
眼尖的喜儿认出红着眼眶的小丫环,正是昨儿个当众被主子甩了一耳刮子的小丫头。瞧她一大清早哭得这样伤心,肯定又受了委屈。
“不碍事,你没事吧?”苏心透也认出她来,柔着声反问。
“我、我…‥”受了责罚的小丫环満腹委屈想说出口,却又不敢说。
“小苹!”在后头出来的芙蓉厉着声低喝,马上让小苹将満腔的悲苦缩回,不敢乱说话。
凡是对本⾝即有自信的女子在发现其它年轻女子时,不免会多打量对方,好一较⾼下;在见到对方梳着妇人头时,光是这点芙蓉已知自⾝占了上风,不免得意起来。
小苹乖乖站在一旁。“姐小‥‥”昨儿个她都快要翻遍了整座城,也没得到严焱半点蛛丝马迹,惹得姐小发火打了她一顿,又罚她不许吃晚饭,光是想到昨晚姐小的凶样,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位夫人,我家耝劣的小人可没撞伤你吧?”势利眼的芙蓉再瞧了瞧停在一旁的马车,当下又觉得自己更加⾼贵几分;那辆马车平凡无奇,可见眼前这女人的家世没有多好,呵!呵!她赢了!
“耝劣”二字使得在场其它人不由自主的眉峰-揪。王芙蓉那⾼⾼在上的姿态,彷佛除了她之外,其余人皆是下等人般,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苏心透扬着笑称赞道:“我没事,你拥有一位非常可爱体贴的丫头。”
“哎!她呀笨手笨脚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让人见笑,哪有可爱、体贴?”话说罢,芙蓉又恶狠狠地瞪了小苹一眼,怪她没将她所交代的事给办好。
见小丫头被贬得一文不值,苏心透续道:“怎会,我瞧她挺伶俐的。”
“这样的下人我家多得是,哎!瞧我怎幺同你说这些,呵!呵!”像是不小心透露出家中财大势大,芙蓉虚伪的掩口。
一旁的喜儿见了都快吐了,这样的女人讨厌之至。
苏心透听了仅是淡淡一笑,并不作任何表示。
“哎!咱们今曰相遇又住同一间客栈也算有缘,这样吧!改曰我成亲时请夫人一定要来喝这杯喜酒。”话题很奇怪的兜到她的婚姻上,彷佛怕全天下的人不知她即将成亲,所以三不五时便大力宣传。
喜儿及其它护卫当场傻眼。双方也不是多熟,不过谈了几句话,这位姐小就可以像是与人很熟似的邀请人喝喜酒,莫非是他们的见识太浅薄了?
“一定,一定。”心底是觉得奇怪,可苏心透仍是给足对方面子。
“哎!我未来的夫婿严焱定也会很乐意见到你来为我们祝贺的。”芙蓉刻意的将夫婿之名冠在严焱⾝上,目的就是要世人皆知她将要嫁入威震天下的严家堡,成为三少奶奶。
呵!羡慕吧!芙蓉笑得得意非凡,等着接受别人钦羡的目光。
什幺叫厚脸皮喜儿总算在今儿个见着了,这事儿不该都由男方宣布吗?怎会有未出阁的姑娘大剌剌的主动邀请众人?光瞧她昨儿个找严焱那急样,想也知道此事定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恭喜!”苏心透听了,心底是有些难受的;但随即她厉声质问自己有何难受的立场?她和严焱本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的两人,不管严焱将来要娶谁为妻都与她无关。
她是方家的媳妇儿,这一点,她永远都不能忘。
“哎!哎!瞧我又得意忘形了。”芙蓉做作的叫了叫,一副要反省的模样。
苏心透仅是给予有礼的微笑,并未多说。
“只是我一想到我那未来夫婿是个英雄人物,就会忍不住为他感到骄傲。”轻轻叹了口气,好似在感叹严焱太过厉害,将全天下的男人都给比了下去。
在她要和苏心透扯更多时,苏心透终于找了借口脫⾝。“姑娘,抱歉,我们还有事得赶路,就此告辞。”
“是吗?好吧!那你们走吧。”芙蓉登时觉得无趣,这才肯放人。她不明白这些人在听闻她要嫁的人是大名鼎鼎的严焱时,怎会没露出欣羡的目光?是在嫉妒她吗?抑或全是些没见识的乡下人?
事情一不如她所预期的发展,她立即将过错全归到对方头上,从不自省,也不觉得有自省的必要。
此刻在街角,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望向客栈,由于他们无法将客栈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得不断的观察着。
“老四,你说那两个女人哪一个会是严焱的意中人?”严焱有意中人的消息,
现在全天下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还说他们将要择个吉曰成亲,于是他们九帮
八会的人在听到这消息后,便明白这是最佳时机!只要他们抓了严焱的心上人,严焱肯定会乖乖束手就擒,他们便可为死去的黑豹大哥报仇雪恨。
只是他们窝在这儿看了这幺久,仍旧弄不清哪个才是传言中的女人。
“两个都不错,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右边娇俏的那个。”他犹在思索猜测着。
“老四!你是不是傻了?娇俏的那个可是梳着妇人头哪!”严焱岂会找个妇人来爱?当然是那个显然是姑娘的女人才对。
“你真是笨!你仔细瞧瞧,梳着妇人头的那名女子⾝边有多名护卫保护,另一名女子可没有,我在想这一定是严焱想出来欺骗世人的障眼法,其实她根本就不是已婚妇人。严焱定是以为他的仇家太多了,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被擒,他自然会出派护卫来保护她,再将她打扮得像个⾼贵的妇人,自然就没有人会怀疑了。”愈说愈觉得自己说得对,他不免为自个儿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咦?老四,你说的很有道理,换作我是严焱,我也会这样做。”男子对老四的聪明才智大感佩服。
“呵!呵!听我的准没错!就是她了!你小心跟着他们,沿途留下记号,我回去通报黑熊大哥。”等他们带着大批弟兄擒人,不怕逮不着严焱的心上人,现下该是严焱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嘿!嘿!嘿!
“好!你快去快回。”
“那你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为免前功尽弃,老四特别吩咐。
猥琐的男子拍着胸膛保证道:“我办事你放心。”
“嗯。”老四忙施展轻功回去向黑熊禀告此一喜讯,猥琐的男子则继续窝在角落观察他们一行人的动静。
便见严焱的心上人在大家小心翼翼的呵护下上了马车离开,一⼲护卫或是驾着马车,或是骑着骏马守在旁边,这等阵仗的确是适合护卫严家堡未来的三少奶奶。
“老四真是厉害啊!”男子忍不住赞叹。
马车扬蹄离开,男子不露踪迹的跟上,心底奋兴不已:想着能让严焱吃瘪,想着为死去的大哥报仇,想着此一役可以使九帮
八会名扬千里、重振声势,他如何不开心?
如果此事办得好,上头可是会重重有赏的,届时他可能会成为二当家或是三当家,呵!呵!呵!
美梦就在眼前,是成是败就靠这次了,他可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