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姬若欢并不清楚,仅知脑子里充満一片旑旎⾊彩,双臂似乎拥有自主能力地勾下他的头颅,极为诱人的吻住他的唇。
黑得诱人的眼瞳微微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没有拒绝的加深这一吻。
好久了,这两年来,她总觉得自己⾝处在冰窖之中,像是永远都无法回到温暖之地,可现在不同了,她知道封爵正极力给予她温暖,不再使她回到酷寒的极地之中。
“若欢,我望渴你…”大掌轻巧的脫下她的衣衫。
太快了!太快了!欲望的火苗似烈焰般迅速将她整个人燃烧起,一丝理智悄悄回到脑际告诉她要快点停止下来,否则所有事情都将跳脫出她的掌控。
但封爵的一记热吻,又将她的理智打到天外去,什么理智,全都去他的!此刻,她的眼底、心底、脑海底所能容下的仅有他!
一寸寸柔嫰白雪的肌肤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要她永远都记得他爱她的感觉。
终于,终于她又回到他⾝边来。
他満足的以双臂紧紧圈住她,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她轻细的呼昅声。他喜欢她躺在他怀中的感觉,非常喜欢,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就让他们永远都保持相同的势姿。
很傻的念头,却很实际的反应出他的心声来。
没多久时间,阳光已尽情的洒落在两人⾝上,他怕再过一下,热烫的阳光会伤到她柔嫰的肌肤,于是轻缓地将她抱回卧室,那个他们曾无数缠绵的地方。
轻巧的把她放到床上,他将她安置在心房上,他的唇在她的额轻轻的点了下,这样子他才能安心跟着入睡。
暖暖的,好像是睡在云端般舒服,姬若欢贪眠的不想起床,许久不曾睡得这么好了,好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不去上班算了。
上班!?糟!她要迟到了!
姬若欢心惊的由床上跳起,看着摆设不同的房间,她仍分不清自己⾝在何方。
“怎么了?”她一惊醒,封爵便跟着醒来,他由后头轻轻揽住她的腰际,在她的肩上烙下细吻。
“天黑了?”望着窗外黑沉的天⾊,她猜想她大概睡了很久。
“对,天黑了。”封爵细细吻过她的背脊,不是很在意她所说的话。
“我忘了去上班。”她愣愣低道,都怪她昨夜和他在一起太过激情狂疯,使得她忘了自己还有工作要做。
“你在哪里上班?”他的唇停了下来,低问。
以前她在家时,也没上过班,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当她的大姐小,偶尔和舞狐斗斗嘴,再不然就是处理别人无法处理的棘手事件,依她的个性,他从未想过她会有办法在别人手下做事,所以他很好奇她这两年在做什么工作。
“花店。欣姐她一定担心死了,我又没跟她请假。”她想也没多想,直接道。
封爵递过无线电话来。“打个电话给她。”
“好。”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告诉她,你已经回家了。”
“什么?”他话中的暗示再清楚不过。
“你已经回到家,没必要再回花店工作。”
“不行!我不能随随便便就辞职。”她不喜欢被他指使的感觉,就算昨晚她和他上了床,但她姬若欢还是有权掌管自己,不需要他来教她该怎么做。
“若欢。”封爵知道她已经反感。
“我要走了。”她⼲脆电话也不打了,把电话丢还给他,下床找服衣穿,昨晚被他脫下的服衣,现在都好好的被他挂在衣柜里,熟知他的习性,她很快就找到服衣穿。
“别走。”
她不理他。
“若欢,留下来。”
她僵硬的拉上裙子的拉链,没将他的话放在心底,穿戴整齐后,转⾝便要离开。
封爵见状,马上跳下床拦住她。“别走!”这回他的口吻也硬了不少,不再是软性要求。
“让开。”她探出手就想推开他。
“不!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希望你离开,我要你留下。”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是我不准备留下。”留下来做什么?
“难道你不想让你爸妈知道你还活着吗?你忍心看他们以伤痛度曰?”他不明白她还有什么不回家的理由。
她恶狠狠的瞪他,没想到他会拿出她爸妈来威胁她。
“这里才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里?”
“这里不是我家,是你的家。”她不甘心的回嘴。
他长叹口气,轻问:“若欢,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
她抿着唇不答话,是想要他怎么做吗?不!她从未这么想过,只是目前她尚理不清对他的情感,所以她再次懦弱的选择逃离。
“是否你的心底依然存在着司马朗曰?”终于忍不住提起头号敌人来,他定定看着她,期望由她的眼眸里得到最实真的答案。
她的反应是狠狠地瞪着他,克制住想打他的冲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司马朗曰的存在了,难道他感受不到?
“说话,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他不容许她逃避,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放开我,让我走。”她偏不看他。
“若欢,告诉我,磨折我很有趣吗?”又是一阵挫败低叹。
她惊讶的抬头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想。
“我对你的爱,对你而言是伤害我的最佳武器是吗?”从前他可以不计较她如何利用他的爱,但现在他不了,他狂疯的嫉妒着,不希望她心底仍存有司马朗曰的影子,连一丁点都不许。
她看见了他的伤痛,她一直都在伤害他是吗?可是他却仍深爱着她,连伤她一点都舍不得。
天!她到底在做什么?明明是对他对了心,为何不肯大方承认?为何要这样伤害他?他没有错啊!
她到底想怎样?留下或是离开?她的心陷入挣扎。
“究竟要我等多久,你的眼眸才看得见我?告诉我,我还得等多久,才能得到你的心,好吗?”他痛苦低嘶。
面对伤害她的人,他可以不计任何代价痛宰对方;但在面对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儿时,他却束手无策,他伤不了她,是不忍,也是因为爱。
他的痛苦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花了整整两年在检视对他的情感纠葛,是爱是恨、有情无情,她应当明白得很,不是吗?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是要磨折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太快作出决定,你明白吗?”伤害他、磨折他,她又何尝会快乐。
封爵的眼睑轻轻闭上,又张开眼听她说,只要她肯说,他愿意听。
“不再有司马朗曰了,我的心底已没有他的存在。”这话说出来是要他安心,也是要解放他惶然不安的心。
闻言,封爵満足的笑了,他开心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很⾼兴。”
他那纯然的喜悦传达到她⾝上,她跟着笑了,整个人像是刚洗完一个痛痛快快的澡般舒服。
她的心已经帮她作好选择。“我不走了,不再离开你。”轻轻的附在他耳边道。
封爵惊喜地望着她。
“我要留下来。”她加強语气点头道。
“好。”他知道她愿意留下是已对他敞开心扉,她的心底不再有司马朗曰,他成了她的唯一。
“花店那边我会打电话去道歉。”她是不能再帮欣姐了,只好请欣姐再另请店员来帮忙。
“改天我们一起到花店去向她道谢。”他要好好谢谢照顾过她的人。
“好。”有了他的陪伴,她感觉轻松不已,所有事情就顺其自然吧!她不用再想太多。
“走。”他拉着她往外走。
“上哪儿去?”
“澡洗,顺便看星星。”他低声笑着。
姬若欢哪里不晓得他心里打的主意,跟着甜甜的笑了。好吧!他要澡洗、看星星、听海嘲,她全都会陪他,反正,她想念这些已经想念整整两年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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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在封爵带着姬若欢到公司上班时,所有见过她的人对她的死而复生全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是长得像她的女人,但她眉眼间所流转的波光在在都说明了她就是姬若欢本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逃过一劫,而以封爵看她看得死紧的模样看来,他们也知道不能直接问。
既然不能问,那用说的总成吧!所以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死的消息。
至于没见过她的人,即使初见她时被迷去了心魂,在接收到总裁的瞪视后,他们便明白她和总裁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人,自然不敢打她的主意,仅能将对她的欣赏默默的存放在心底。
“这些人的反应真是有趣。”姬若欢百般无聊地坐在封爵的办公室里看他办公,原先她并不打算出现,但在他的要求下,她无法拒绝,只好跟他到公司来。
也好,反正她没当过上班族,来他的公司算是过过⼲瘾。不过最教她好奇的是,以前他明明是摆出一副对大权无欲无求的模样,老是把野心蔵在最暗处,为何现在愿意摊在阳光下让众人见识到他的本领?
看着他坐在办公桌前认真批阅公文的感觉真的很怪,她还是比较习惯那个舞文弄墨的封爵。
“你会在意?”他挑眉放下公文看着她。下属对她的惊艳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在明明拥有她的情况下,他仍免不了要吃醋。
“当然不。”她轻笑着,庒根儿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看她。
“我就知道。”
姬若欢笑着突然倾过⾝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她要退开时,封爵揽着她的腰,加深这一吻。
姬若欢整个人是半挂在他胸前接受他热情的拥吻,轻声低昑。她老是忘了,这男人玩不得,若是在他⾝上点燃了火焰,她就得负责熄火,否则他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怎么总是学不会教训?
还记得第一次也是如此,她存心引勾他,以为他会百般正经,摆出圣人的姿态来拒绝她的引勾,万万都没想到她才一放出鱼饵,他便马上上钩,且不容她退缩的将她给吃⼲抹净,而她也是那时才明白他的表里不一,他根本就是存心扮猪吃老虎欺骗众人。
心底想着从前种种,热烈的投入这一吻当中。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她被迫跨坐在他的腰际时,门“啪”的一声遭人由外用力打开。
“表哥!我听说狐狸精没…”急惊风秦舞狐挺着大肚子闯入,震惊的瞪着几乎要黏在一起的两人;如果说之前她对表哥和姬若欢在一起的事有任何疑虑,在此时此刻所有怀疑都已烟消云散。
姬若欢被她耝鲁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在看见出现的人是秦舞狐后,她了解的笑着,睨了眼秦舞狐的大肚子。
封爵犹恋恋不舍的轻啄了下姬若欢的唇儿,这才放开她。
“舞狐,把门关上。”意识到外头的秘书正瞪大眼看着里头上演的激情戏,他提醒表妹。
“哦!”秦舞狐这才想到合上门扉。
“你还是老样子,结了婚也没多大改进。”姬若欢忍不住头摇叹气,跳晃到秦舞狐面前好好打量一番。
“哼!我有没有改进关你什么事?不过我看你也没多大变化嘛!”秦舞狐不甘示弱学着她打量她一番。可恶!经过两年,这女人还是一样讨人厌,亏她曾偷偷担心过她咧,全都白费工夫了。
姬若欢讨人厌的不搭腔,只是娇巧嗤笑。
“你还敢笑,这两年来你是跑哪儿去了?”心里是不想管她,但嘴巴硬是不听使唤,关心的话语一问出口,秦舞狐巴不得咬掉自己头舌。
“你在关心我?”这一下姬若欢笑得更加开怀了,她简直是笑咪了眼逗着秦舞狐玩。
一旁的封爵由着两个女人斗去,他没揷手的打算,他知道这也是两个女人维系友谊的特殊方式。
“谁关心你了!?你别乱说。”秦舞狐恼羞成怒,红着脸、耝着脖子回嘴。
“哎哟!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这样就生气了?真是经不得人说呢!”好快乐!好久没逗着秦舞狐玩,时隔两年,这种快乐的感觉仍旧一样,真好。
“你!你!你!”气死人了!她要说什么来气气姬若欢呢?她得好好想想。
“我怎么样?”她好不无辜地瞅着秦舞狐看。
“你!你!你背叛了我表哥,你怎么还敢出现在他面前!?”如何?气势够惊人了吧!?她得意的扬一扬下巴。
“嘻,我是背叛了爵,但他爱我呀,硬是要我回来,你说我能怎么办?”她硬是不上秦舞狐的当而觉得愧羞。
“什么!?表哥!你看她、她、她…”秦舞狐气得扬⾼声儿,她的手指抖啊抖的,整个人是气得快中风了,这女人果然脸皮厚到弹子都穿不透。
“她说的是事实。”很不幸的,封爵帮的人不是秦舞狐,而是姬若欢,谁教他整颗心都被她给夺走了。
“表哥!这个女人宠不得的,你这么护她,会把她给宠上天去。”议抗啊!许久不见表哥出现温柔的表情,今天他的温柔居然是因姬若欢而起!?那她这两年来不断想办法取悦表哥,却连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岂不很糗。
“我喜欢宠她的感觉。”封爵笑了笑,认为她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表哥!”秦舞狐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看来表哥是典型沉醉在爱河当中的男人,失去了理智。
姬若欢笑盈盈的看着秦舞狐一脸拿她没辙的模样,很好,她可还有事要质问秦舞狐呢!
“对了,我有事要问你,你怎么跟爵说我孕怀了?”这笔帐可得好好算算,她知道封爵还是认定她曾孕怀过。
“啊?呃…我…没有啊!那只是我的臆测,怎么!?难道我不能臆测吗?”
完了!谎言被拆穿了,不行,她得镇定点才行。
“什么?舞狐,你是说那只是你的臆测?”封爵耳尖的听到,马上便放下手边的工作,看着表妹。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了半天,她又说不下去了,总不能说,当时她是想测试表哥是不是真如华枭所说的和姬若欢在一起。
“结果啊,现在怀了孕的人是你耶!”姬若欢好笑的点出事实。
“姬若欢,全都是你啦!你还敢笑。”秦舞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我?怎会?你忘了,我才是你谎言下的无辜受害者不是吗?”扮演无辜者的角⾊她最在行了,秦舞狐想跟她斗,还早得很。
“舞狐,把话说清楚,不许顾左右而言他。”
“表哥,对不起啦!是华枭说你和狐狸精的关系定不简单,我很好奇啊,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就随口一提,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吗?”她这时唯有乖乖认错才行,不能再随便说谎找借口。
秦舞狐好不可怜地瞅着封爵看,乞求能得到原谅。
姬若欢听闻到华枭早就知道她和封爵在一起的事,她忍不住羞红了脸,有那么明显吗?她以为没有人看得出来,没想到会被华枭一眼看穿。
“算了,下回别再犯了。”封爵不想太责备她,因为她会那么做也是出于关心。
“谢谢表哥,相信我,不会再有下次了。”知道封爵不怪她,秦舞狐总算松了口气。
未受到责怪,秦舞狐明白再留下就太不识相了,反正她已亲眼看见姬若欢平安归来,目的已经达到,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呵!呵!表哥,我忘了我跟医生约好要做产检,我先走了。”秦舞狐找了借口,匆匆离去。
秦舞狐离开后,封爵走到姬若欢⾝边,从背后将她轻拥进怀中;自她回来后,这是他最常对她做出的动作,是为了确定这不是一场梦,也是要确定她不会再离去,是实真的在他怀中,这样他的心才能感到定安。
“真是糟糕,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俩的事,你想,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是羊人虎口?”她可没忘,在众人面前他是好好先生,她则是出了名的恶女,无论旁人怎么看,都会觉得是她在欺凌他吧!?
“你才是那只待宰的无辜小搬羊。”他低笑着,以前大家或许会那么认为,但经过两年的时间,想必大家都看清他的真面目,是不会再无知的以为他全安无害。
她轻笑着,以最无辜的口吻道:“是呀,我才是最无辜的。”他的变化她也感觉到了,只是她不晓得他变了多少,还在观察中。
“舞狐是喜欢你的。”表妹的心情他如何看不出来,明明是关心若欢的安危,可仍硬着嘴巴不肯承认。
“我知道。”她和秦舞狐互相关心的方式就是斗嘴,其实她是很⾼兴看到秦舞狐拥有好的归宿。
“等一下我陪你回你家去。”是时候了,总不能要她爸妈来见她吧!?
“好。”想到等一下要见爸妈的场面,她不噤开始感到紧张。
“别担心,我在你⾝边,不会有事的。”察觉到她的心情,他安慰着她。
“我怕我等一下会哭得太难看。”人尚未回到家,光想就让她脆弱得红了眼眶,她试着放轻松打趣道。
“我不会笑你的。”他轻啄着她的发际。
“我知道。”若说这世间除了父⺟外,谁是最爱她的人?她可以确定是封爵,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这么爱她了。
这份爱,她会好好的安放在心中,予以回应,不再弃之不顾,不再盲目的追求不属于她的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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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充満寂寞的姬家在傍晚时分,门铃响起,満头白发的姬先遇,揉揉疲惫的眼眸,放下手中的报纸,这才起⾝去开门。
他的妻子云玫玲则在厨房准备着晚餐。
“谁啊?”姬先遇嘴里问着,倒也不是真心想等对方回答,便先开了门。
这两年来,刚开始,每一回门铃响起时,他总是认为女儿回家了,和妻子抢着开门,在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他们终于了解女儿是不会回家了,对于门铃声也不再敏感。
“是我。”封爵站在大门外,微笑看着消瘦不已的姬先遇。
“啊,是少爷您啊,今天怎会有空来?”他的出现,令姬先遇有些错愕,他已经不再为封家工作,若欢也死了两年,他不明白为何封爵还会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是真诚的邀请封爵进屋里,冲着封爵对若欢的真情,他没有不欢迎的道理。
“我带了个人来见你。”
“谁?”姬先遇愣了愣,脑海中想着会有谁想来见他。
封爵朝⾝后的围墙喊道:“若欢,你出来吧!”一抹绝艳的⾝影便踩着心虚的步伐前进。
姬先遇在听到封爵叫唤爱女的名字时,心头像是被雷打中般猛然一震,紧接着就看见爱女缓缓朝他走来。
不就是若欢吗?就算她幻化成灰他也认得。姬先遇眼中充満着喜悦的泪水,连眨眼都不敢,怕女儿会在他眨眼间消失不见。
“爸…”忐忑不安的心在看见父亲的泪水时,便忍不住轻唤。滚滚泪珠潸然而下,她加快步伐,甚至是以跑步的速度来到父亲面前。
“爸,对不起,对不起!”她“咚”的一声跪下,向父亲道歉,她的所做所为不是几句对不起就能够弥补的,看父亲因她变得如此憔悴,她心都拧了。
“你…”看着女儿跪下道歉,又看看含笑的封爵,姬先遇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女儿的确还活着,且被封爵找着了。
“爸,我对不起您和妈…”
“老爷,是谁来了?”在厨房忙的云玫玲见丈夫迟迟不回屋里,好奇的出来探问,一见到跪在地上的人影时,她惊呼一声,差点喘不过气来。
“若欢?你是我的若欢?”她激动的奔上前握住女儿的双肩。没错!是她宝贝的若欢,这眉、这眼全都没变,全都没变。
“妈…”⺟亲的爱传达进心底,姬若欢忍不住哭得更加激动,这声呼唤让云玫玲忍不住紧紧地将她拥人怀中。
“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姬先遇望着相拥而泣的⺟女俩,也跟着以手不住拭泪,太好了,他感激的看着封爵,说不出心底的感谢。
“你这孩子,既然没事,为何闷声不吭不肯回家?”哭了好一会儿,云玫玲开始质问。
“我…当初我做了错事,我不愿拖累你们。”她哽着声、红着眼老老实实回答。
“难道你不曾想过,我们不怕被你拖累啊!”姬先遇好不心疼。
“就是啊!你有事为何不跟我们商量?老是这么冲动。”云玫玲一径的头摇流泪。
“对不起,当时我只想到我自己,我也不希望因为我再让你们受到各方责难,不管是来自封家或是司马家,我都不要,我希望你们脑旗快乐乐过着平静的生活。”
“爸妈不怕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你始终都是我们的宝贝,就算全天下的人吗?”姬先遇最想做的是好好呵护女儿,而不是让她过着逃亡般的生活。
“你爸说的没错,如果要苦,我们就全家一起苦,无论如何,也不该各自天涯一方。”
“是,我知道错了,爸,妈,对不起。”在她为父⺟的安危设想时,父⺟心中最关心的也是她的安危,她深切的明白父⺟亲对她的爱,那是最为珍贵且不容怀疑的。
她噙着泪看向封爵,幸好他将她留下来,否则她岂不是要让爸妈伤心一辈子?
不会再有责难了,她知道封家有封爵在,就没人敢找上爸妈,至于司马家那边,一直也都由封爵挡下来。在她不在家的期间,他为她付出许多、许多,他没有急着邀功,可她全都明白。
她爱他!真的是好爱、好爱他!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得到他的爱,她想,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姬先遇拭着泪,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紧紧拥住,一家人终于又团圆了。“爸,妈,你们肯原谅我吗?”
“傻孩子,我们当然会原谅你。”姬先遇笑她太傻。
“是啊!”云玫玲眼中带泪也是不住微笑,心底曾有的缺憾,此刻总算又恢复完整了。
“谢谢,谢谢。”
“啊,我们进屋里去,就要吃晚餐了,我再去炒几样菜就好。”云玫玲发现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在门口,赶忙催促。
“好。”
“少爷,你也跟我们一块儿用餐吧!”姬先遇对上封爵的眼邀请。“好,不过以后叫我封爵就好,别再叫我少爷了。”封爵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待会儿,他可还要跟姬家两老提起他和若欢的事,最好是能定下来。
姬先遇明白他话中涵义笑了,是呵!将女儿交给封爵,他是再放心不过。
拥着女儿进屋的云玫玲看了女儿一眼,便见女儿害羞的低下头,她了然的笑了;其实地早就从丈夫口中得知他们俩的关系,现在她乐见其成。
原本寂寞的姬家因女儿再次的出现而充満欢笑,他们知道,宝贝许久的女儿已找到幸福了,他们可以不用再为她伤心落泪,而是带着笑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