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慕容尘为自己连功疗伤⾜⾜十个时辰才稳住伤势,气⾎不再翻腾,张眼便见雪凝脸上犹挂着泪痕睡在上的角落。
他失魂的望着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庞,曾几何时,雪凝在他心中所占的份量比薄秋要来得重?是的,为了薄秋他可以上雪山找雪山圣驼拿解葯,那是因为他最有自信跟雪山圣驼打平手,解葯应能取得到,雪凝呢?
她受了重伤,勉強救她极有可能会走火⼊魔,他顾不得自己安危的救了她,差点走火⼊魔,可是他不在意,只要救活她就好了。
他的心真如薄秋所言深深为雪凝昕昅引,会爱上她是个意外,以他的个本不会看上既刁蛮又任的富家千金,更别说是格格,他气她的坏,可是雪凝的坏却昅引住他的目光,他无法评断雪凝为何肯亲自尝葯,莫非她不曾想过庆亲王派人下毒,已是不把她的安危放在心上,雪山圣驼极可能接获庆亲王的命令,可不管格格生死,务必把蔵宝图拿到手,他猜聪明的雪凝早该想过这一点,她的动机令他感到疑惑。
伸出拇指轻柔的为雪凝拭去颊上的泪珠,她那红的朱不断的驱使他近,他低下头,轻柔的吻上望渴已久的朱,尝起来仍旧和以往一样甜美、芬芳。
他的美!他的心?此鼓、暖、満⾜,拥有她似拥有了天下,金银珠宝与她相较有如粪土,他确信娶了她往后的⽇子肯定多彩多姿,光是要应付众人反对的声浪就需花费不少时间,遑论要众人接受庆亲王的掌上明珠与江湖人士站在同一阵线,会接受雪凝的人少之又少,大概全部抱着敌意面对雪凝。
可是他有自信,总有一⽇众人会发现雪凝并不如想像中的的蛮横,她也有善良的时候,她的心不是黑的,大伙儿会习惯她的存在,雪凝也会学会融⼊他的生活,跟大家和乐的相处。
大手轻轻划过雪凝那柔嫰的小脸,以相貌而言,她的美无一点瑕疵,算得上倾国倾城,是她泼辣得呛人的子让人忽略了她的美貌,他怀念以往与她拌嘴的⽇子,虽然常气得跳脚的人是他,可是他不否认从中寻求到乐趣。
目光转移到三寸金莲上头,那脚明显的告知他,他们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的出⾝⾼贵,而他是个⽗⺟不详的儿孤,雪凝会接受一名⾝份远比她来得低下的男人为丈夫吗?应该会吧!慕容尘安慰自己别胡思想,若雪凝嫌弃他的出⾝,不会在他将她还给雪山圣驼时跟他一道离开。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至少让她⾐食无缺。看着她可爱的睡姿,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満⾜,目光接触到她雪⽩⽟颈上的疤痕时,他感到愧疚,那是他亲自划下的,在她的完美中添了败笔,可那也声明了雪凝的所有权,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娶她为,他们将相扶持终老一生。
“你在做什么?”雪凝感到颈上有股热流,睁开双眼问趴在她⾝上的人,怪异的感觉使她既害怕又期待。
她的话让慕容尘意识到他正细啄着她颈上的伤疤,他愣了好半晌,才抬头看她,眼中有着未褪的情,他的情被她挑动起来,呵!不过是吻上她的颈子便如此,甭提待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他会痴狂到何种地步。
“吻你。”他声音耝哑低喃道,本想试着控制决堤的情,但在见着她微开的红时,所有的自制力消失殆尽,他狂的吻上樱与之纠。
雪凝一惊,嘤咛一声,得以让慕容尘侵⼊,她还记得他吻亲她红的滋味,他的吻触动了她心底的某弦,教她忘情的搂着他的颈项回应。
两人愈吻愈火热,慕容尘的大掌甚至开始不安分的在她⾝上探索着,雪凝无力阻止他,她浑⾝似着火般想要更多,两人意情到忘却礼教与世俗规范,只想马上拥有对方。
“格格,我想你许久未…”开门声没打断上相拥的两人,是金锦绣的叫嚷声让上的两人停止探索的动作,雪凝的脑中一片空⽩,无法做出反应。
慕容尘的反应较快,他连忙拉过棉被盖住雪凝満⾝舂⾊,有条不紊的理理自个儿的⾐服,顺道拾起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外⾐给雪凝,该死!他们失控了,他差点要了雪凝,若不是不明就里的金锦绣闯了进来,恐怕此刻他们已在上打滚。
“啊!抱歉!”金锦绣羞红了脸背过⾝去,瞧她打断了啥好事,真是的!早知道也先敲门,不过依她看方才的情形,就算她敲了门,里头的人还是听不见的“我来是想送碗粥给格格吃,我不晓得剑侠会在此,真的很抱歉,打搅你们了。”她慌的解释?何会出现,捧着粥急着逃离。
“等等,把粥留下,雪凝她饿了。”他连忙喊住金锦绣的脚步,方才他抱着雪凝时,察觉她比想像中要来得瘦,再不让她吃,她可能会饿得像具骷髅。
雪凝是在慕容尘拿着棉被盖住她⾝子的那一刹那才由情中清醒过来,她羞红着脸背对着金锦绣与慕容尘,在慕容尘把她的外⾐给她时才知晓外⾐已被慕容尘脫掉,仗着慕容尘強健的体魄形成屏障,她赶紧套上外⾐。
“好!好!”金锦绣回头把粥搁在桌上,好奇的眼睛忍不住飘向上的人,雪凝被慕容尘挡住了,使她看不见,慕容尘看起来倒镇定得很,好似刚刚不是被打断啥好事,她忍不住在心底窃笑着,她何需因打断他人好事而羞红了脸,反正当事人本不在乎。“一碗粥不够两人吃,我再到厨房去端一碗过来,马上就来。”她刻意提醒上的人她马上会到,要他们别继续进行被她打断的好事。
雪凝低着头好不容易以颤抖的手扣好扣子,她庒儿不敢看向慕容尘,他会不会认为她很放?她担心的想。
慕容尘见她整理好仪容,以手指代她顺了顺发丝后,牵着她下到桌前坐下,把粥拿到她面前“你太瘦了,快把粥吃了。”她娇羞的模样更让他生怜,可是他记得金锦绣的话,克制情不再造次。
“我…”雪凝抬起头想问他,是否觉得她很,可是话到当头却说不出口来。
看着她红的脸颊,他忍不住偷香,吻亲了下她的嫰颊“吃粥,你的伤势刚好,需吃些营养的食物。”
“粥来了!”煞风景的金锦绣端着粥进来,正好瞧见慕容尘偷香,她装作没看见的紧抿双,其实心中老早笑翻天了,放下粥后,便识相的离开,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大笑一场,本来不及接受慕容尘与雪凝的道谢。
这下雪凝羞得快把头埋进地洞里,糟了!怎会那样巧,难得做坏事,全被金锦绣瞧见了,金锦绣会如何想她?
“不要胡思想,快吃粥。”慕容尘她的头,不为偷香被撞见感到尴尬。
他的大方让雪凝不好意思再矜持下去,鼓起勇气,羞红着脸抬起头来努力的吃着粥,可是她的眼睛仍旧不敢瞟,深怕不小心与慕容尘相看,那多不好意思。
“咱们等师妹跟沛儒成亲后再成亲,你说可好?”他喝着粥突发奇语。
“什么!”雪凝顾不得害羞,抬起头来讶异的问,她没听错吧!
“还是你喜在师妹之前成亲?没关系,我们可以尽量赶赶。”他误以为雪凝不爱太晚成亲,所以把时间往前挪。
“不!不是的,我知道你会要娶我是因我強来的,你可以反悔的,我会当作没婚约这回事。”她想通了,决定不为难他,不想让他下半生跟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生活在一块儿。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说要娶你便会娶你,不会反悔,我想既然你对婚期没意见,那么我们定于师妹婚后举行婚礼。”他不明⽩?何雪凝会事到临头要他好好考虑,他爱她啊!碍于平⽇不习惯把情话挂在口中没说出罢了。
唉!雪凝在心底长叹了口气,她早该清楚慕容尘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维系彼此间的婚约全因为人固守信诺,而不是爱她,算了!能嫁给心爱的人何尝不是种幸福?她相信自己可以忍受丈夫的心不放在她⾝上,她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很快的,慕容尘决定娶雪凝格格的消息传遍了朝霞山上每个人的耳里,反对声浪不减反⾼,尽管他们知晓雪凝格格也有出力帮忙拿回解葯,可是仍旧无法接受她,即使她再怎样努力,在众人眼中永远都是庆亲王的女儿,任谁都改变不了这点。
慕容尘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大大方方带着雪凝在山中走动,娶乃个人大事,他绝不会因他人反对而有所改变。
雪凝开心的与慕容尘走在一块儿,他教会她许多不曾学过的事,如今她已学会亲自编发,不用假他人之手,要不了多久她一定学得会做饭,新婚燕尔时,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
她怯怯的握住慕容尘的大手,她好喜握住他厚实的手掌,让她倍觉温暖与全安。慕容尘低下头看她,她娇羞的朝慕容尘露齿一笑,心想慕容尘或许不喜爱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太亲密,偷偷的吐出丁香⾆松开手,刻意与慕容尘保持距离。
见着她可爱不造作的小动作,慕容尘开朗的大笑,在雪凝诧异之际,走近她⾝边,迳自牵起她的小手继扩散步。
今⽇的雪凝是美丽的,⾝着鹅⻩⾊的⾐衫与同⾊系的绣花鞋,发上复杂的发辫是她花费许多时间才编好的,上头有他亲自为她系上的鹅⻩⾊带子,活泼的颜⾊显出她的年轻与媚娇。旁人见着他们亲密的模样颇为不満的别过脸去,假装没这回事发生。
他们两人来到小溪边坐下,见着清凉的溪⽔,雪凝不顾形象脫下绣花鞋,反正她的小脚早被慕容尘看光了,再看一回也不会怎样,便快乐的以莲⾜踢起⽔花。
“我以为以你的子绝对受不了⾜的痛苦,没想到你有双正统的三寸金莲。”贵族千金或大富人家才会⾜,平常人家本不够格,不过以雪凝的子会乖乖任人布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雪凝是他接触到第一位有⾜的女人。
“小时候怕疼,常趁无人之际偷偷的拉掉脚布,阿玛请了个老妈子来监督我,老妈子瞧我拿掉脚布,老恐吓我说要向阿玛告状,我不想让阿玛生气,只好忍着痛裹着脚布,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而脚也长不大,往后若想逃难恐怕是跑不快。”她的语气有着轻微的厌恶自个儿的小脚,她好想有双大脚丫,虽然大脚丫彰显不了她显赫的⾝份,至少舒坦些。
由雪凝的表情慕容尘可断定她为了那三寸金莲吃了不少苦,轻轻的把雪凝揽进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往后咱们有了女儿,绝不要让她小脚,以免她吃你吃过的苦头。”他梦想着与雪凝有个漂亮又刁蛮的女儿,完完全全是雪凝的翻版,哦!他绝对会很疼爱女儿的。
“嗯!我还要把她教得比我难千百倍,好让她吃不了亏,旁人欺负她不得,唯有她欺负人。”雪凝闭上双眸,想像着宝贝女儿霸气的模样,嗯!深得她心。
慕容尘随着雪凝的话语凭空想像女儿使着子欺负人的情景,呵!有趣,恐怕他这个做爹的非但不会教好宝贝女儿,还会代女儿出马教训她欺负不得的人,以求宝贝女儿舒展娇?。
“对了!你要教女儿功夫,没功夫就算再蛮横仍会被有功夫的人吃得死死的。”敢情她是在抱怨自己被慕容尘吃得死死的。
“好!我会把毕生所学全教给她。”他们未来的女儿似乎愈来愈棘手,漂亮、任、刁蛮、爱欺负人且武艺⾼強,爱上她的男人会非常辛苦,要忍人所不能忍,才能获取宝贝女儿的芳心。
两人越聊越起劲,仿佛他们真会生个女儿,最后慕容尘搂着雪凝双双躺在草地上聊着。
“我爱你!”雪凝突地移转话题,认真的看着他说。
慕容尘愣愣的盯着她看,仿佛不确定自己所听是否属实,可是她的表情再认真不过,她没道理以认真的表情跟他开玩笑,不是吗?那他该有所表示!
看着他的呆愣,雪凝苦笑,低垂着头不让他看见她因他的迟疑受到的伤害,微微颤抖着把玩他的⾐领,故作轻松状道:“不要感到为难,我并没強求你也要说出一样的话来,不是吗?”
“我…我…”慕容尘的脑子一片淩,试着理清一切,话到当头却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喜的人是薄秋,我不会要你忘了她的,毕竟要忘记一个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不容易,成亲后,你们依然可以常见面,我绝不⼲涉。”要她脫口说出心爱的人的暗恋者并不容易,她的心正在淌⾎,一颗泪珠悄悄的滴落在他的颈子上,雪凝心一惊,想不着痕迹的拭去,却被慕容尘拉住了手。
“你哭了!”脖子上的冰凉让他意识到怀中的人儿正悲伤的流泪,赶紧拉住她,強迫她抬起头来看他。
雪凝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只见泪珠滑过脸颊,她轻笑佯装没事“我怎么会哭呢?方才落在你颈间的不过是汗⽔,不要误会。”
慕容尘很想说她说谎,可是双眼接触到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时,舍不得拆穿她的面具,他伤害到她了!她远比他想像中要来得脆弱,该死的!他应该很开心的接受雪凝的爱语,然后告诉她自己深爱着她,她并不是单方面付出,为何他老开不了口?平时他不是这样的啊!他挫败的想去撞大树,顺道把情话勇敢的说出来。两人无言相望,时间就此停止,天地间静得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剑侠!剑侠!”金锦绣突然冲进他们的世界“抱歉!
打搅你们了。”见到他们含情脉脉望着对方,让金锦绣恨不得咬断自个儿的⾆头,为何她总是出现的时机不对?
“金姑娘,有什么急事吗?”慕容尘移开与雪凝相望的目光问道,金锦绣一定有重要的事找他,否则语气不会那样焦急。
“是的,探子来报,庆亲王亲自驻扎在山下,咱们把他出巢⽳了。”她说话的同时不断的偷瞄着雪凝。
雪凝一听急得站起⾝,阿玛来了!她就知道阿玛不会不要她,他是来救她回家的,原本她要奔去看山下驻扎的营帐,随即想到她快与慕容尘完婚便停下脚步望着他。
庆亲王的出现早在意料之中,可是他已承诺要娶雪凝,却又想以雪凝和庆亲王换前兵部尚书,他该如何做?他已陷⼊两难。
金锦绣头摇叹气,庆亲王可真会挑时间出现,他早不来晚不来,偏挑小情人快完婚的时机来,分明是要打鸳鸯,拆散一对有情人。
“我要过去看看庆亲王驻扎的地点,你去不去?”慕容尘的口气客气得很,完全不见方才的甜藌。
“不!我不去,你去吧。”雪凝没有看他,低着头拒绝了他的邀请,她的心开始不安,她想见阿玛,又不想跟他分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到底该如何是好?他会牺牲她以换取前兵部尚书吗为她不敢问。
“那…好吧。”他深情的看了雪凝一眼,便与金锦绣一道离开,如果众人要求他把雪凝出换前兵部尚书,他没立场反对,因为他曾亲口答应过,这样对换等于是亲手毁了他们的婚约,雪凝会怨他吗为他无声的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