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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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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渝回到小套房后,一个人静静地洗了澡,然后像平时一样整理完內务后,一⾝疲惫地躺在上休息。

  原想等门的,可是沈莓欣一直没有回来。于是她就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下,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昏沉睡去。

  隔天,孟小渝一睁开眼,便大感不妙。在没有人叫醒她的情况下,她不但睡过头,而且还一觉睡到中午。再者,昨晚和凌圣文一起吃饭的沈莓欣,竟‮夜一‬未归。

  “不会吧,难道他们两人昨晚一起度过?”孟小渝一边慌地换上公司制服。一边胡猜想着。

  平常都是由沈莓欣骑摩托车载她一程,昨天因下雨再加上她对自己的骑车技术向来没信心,于是便把摩托车留在超市附近。而沈莓欣的‮夜一‬未归,就这么打坏她一贯依赖她的规律生活习惯。

  “这下可好,不但等着迟到被扣钱,还准备等着挨骂。”孟小渝在巷口匆匆叫了计程车,一路飞奔到公司。

  “早啊,阿南。”凌圣文一早来到办公室,便见到富家南已开始埋首工作。

  “早,昨晚的约会如何?”富家南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还不就是那个样子。”凌圣文挥了挥手,无意多说。“阿南,你今天怎么这么冷淡,连瞧也不瞧人家一眼,多亏人家今天还特地为你换了条新领带。”他故意拧眉瞪眼地说道。

  “少来,离我远一点。”富家南才不吃他这套。“今天早上要跟桃太郞正式签约,你得先把这

  些合约仔细看过一遍。”他将手上的一叠文件塞给凌圣文。

  “拜托一下下,我连早餐都还没吃就赶来上班,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喂肚子吧!”他一脸无无辜地接过文件,不甘不愿地咕哝着。

  “我帮你泡杯咖啡吧!”富家南向来拿他没辙,只好顺着他。

  “只有咖啡啊?”凌圣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茶⽔间的冰箱还有些贝果和可颂面包,我拿去烤箱热一热。”富家南瞪他一眼,明⽩自己今生今世都被这家伙吃定了。

  “对了,昨天你有没有送孟小渝回去?”凌圣文将他唤住。

  “嗯,我把她送到家门口。奇怪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凌圣文向来不会把时间和热情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现在他主动问起孟小渝,想必有他的用意。

  “孟小渝这女孩有意思的,长得也还不错,若我有心琢磨,她将会是块亮眼的珍⽟。”凌圣文抚着下巴,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有话就直说吧,别跟我兜圈子了。”富家南再了解他不过。

  “我的婚事势必得在近期內决定,不然就得乖乖顺从老人家的意,娶他们所中意的媳妇了。”他哀叹一声。

  凌圣文自认年纪尚轻,但长辈们却不断施庒,要他尽早‮定安‬下来。这件事情早已一拖再拖,月底是最后通牒期限了。

  “前天晚宴上,你和你的未婚见过面了?”

  “我岂是这么容易就让人见到的?”他语带不満。

  “如果你只是想随便找个替死鬼,不一定非提孟小渝不可。”两人的默契已好到不需多言的地

  步。

  “孟小渝为了见我一面,做得出那么愚蠢可笑的事情,光凭这一点,她就⾜以荣登后位。”凌圣文取笑似地批评。

  “孟小渝不是愚蠢,她是真心喜你,为了想要更进一步接近你,才会出此下策。”富家南好心帮她说话。

  “反正我已经决定,若孟小渝没有太大的问题,月底的新娘人选就是她了。至于评判的工作,

  就由你帮我这个忙吧!”凌圣文拍桌定案。

  “我哪来的时间…”

  “明天开始放端午连假,这就是你的假期功课了。”凌圣文的行事作风向来強硬又霸道。

  “可是,我已经答应家佳,要带她去逛街买⾐服。”富家南为难地表示。

  “阿南,这可攸关我的婚姻大事,你忍心见死不救?”硬的不行他来软的。”今天下午就放你公假,想办法替我多了解一点孟‮姐小‬的家庭背景。嗯?”凌圣文软硬兼施,话一说完,便很不负责地躲回自己的总经理室了。

  唉,凭空多出这么一件烫手的工作,富家南也只能哀怨的接受。

  谁叫他和凌圣文之间的恩怨情仇,是一辈子也算不清的。

  匆忙中抵达公司后,孟小渝果然被讨厌的课长途个正着。好不容易听完一顿训,回到柜台座位

  上,她这才发现午休刚结束的此时,依然不见沈莓欣的⾝影。

  “沈莓欣呢?她今天没有来上班吗?”孟小渝问着隔壁的同事。

  “沈莓欣今天请假…咦,你不是和沈莓欣一起住吗?怎么会不知道她有没有来上班?”同事纳闷地问。

  “请假?是她自己亲自打电话来请假的吗?”孟小渝较眉,感到事情不妙。

  没道理两人吃个晚饭,会吃到要请假的地步吧!

  “这我怎么会知道,人事室一早就临时打电话要我来代班。你们两人一个请假一个没来,柜抬总不能只有一人上班啊!真是的,存心忙死我们,要是你和沈莓欣真的不想做这份工作,就早点把它辞掉,免得我们这些人还要倒霉的被你们两人连累。”同事不満地抱怨,同时不忘瞪她一眼。

  孟小渝不理会同事们的不友善,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工作岗位,不安的拨了通call机给沈莓欣。期望她在接到自己的中文传呼后,能够有所消息。

  “孟小渝,三线有你的外线电话。”

  就在她挂下电话的同时,另一通电话也响起。

  “喂,我是孟小渝…”平静的脸⾊在听到电话那头声音后陡地下沉。“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回去。”

  她右手轻颤地把电话放下,強忍庒抑住泪⽔的脸蛋显得苍⽩。

  乡下老家的小妹打电话过来,告知⺟亲因为不小心跌倒,严重闪扭到部和脊椎,现在正住院观察治疗,等候更进一步的分析报告。电话中妹妹那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让她更是忧上加忧,担心不已。

  “孟‮姐小‬!”

  就在她打算马上请假赶回中部老家的时候,富家南的⾝影忽然出现在柜台前。

  “特助…”她显然很意外见到他的出现。

  “你今天早上没有来上班,我有点担心呢。”富家南难得的现⾝,马上引起柜台部门不小的騒

  动。

  “我不小心睡过头了,谢谢特助的关心。”她讷讷地应着。

  “怎么了?你的脸⾊不太好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见她脸⾊苍幽,他当下关心地问。

  “不,没什么。”原本想说出口的话语硬是呑了下去。

  她有些话想直接问问富家南,究竟凌圣文把沈莓欣蔵到哪里去了?她实在很担心沈莓欣的下落。

  然而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让她本无法开口。

  “你要出去啊?”见她手上拿着手提包,他问。

  “嗯,我临时有点事,要到人事室请假。”她低着头,转⾝离开柜台。

  当然,耳边马上传来同事们不満和抱怨的窃语声。

  “我刚好也要去人事室,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吧!”他不顾众人的惊讶目光,大胆而直率地与孟小渝一同离开。

  孟小渝可说是在众人的耳语声中落荒而逃。

  “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待孟小渝一请完假,等候在人事室门外的富家南终于开口直问。

  “你不是有事情才来人事室的?”见他还没离去,她相当惊讶。

  “已经早你一步办完了。”他微微一笑。

  “难道你是因为…”

  “嗯,你的脸⾊相当不好,我放心不下。”他真诚地表示。“如果不介意我多事,不妨告诉我你的困恼,或许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她淡然一笑。

  “倒是沈莓欣她‮夜一‬禾归,我很担心她的安危。凌总经理到底把人拐到哪里去了?”

  “刚刚人多,我不方便开口。总经理要转告你,昨天沈‮姐小‬喝多了些,所以直接载她回家留宿

  ‮夜一‬,沈‮姐小‬她没事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孟小渝轻应一声,总算稍微放心。

  盎家南明显的感觉出她的态度和昨天不同。

  今天的孟小渝似乎刻意和他保持距离,而且事情绝对不像她所说那般单纯。她定是有心事放在心中不愿说出来。

  “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富家南突然道。

  “不,不用⿇烦你了。”她受宠若惊地婉拒。“而且你还要工作,不是吗?”她的老家可远在台中呢,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

  “一点都不⿇烦,走吧!”为了帮凌圣文完成这件差事,富家南只好硬着头⽪,好人做到底。再说,什么都不愿意说的孟小渝似乎遇到很大的⿇烦,他实在无法放任由她一人独自离去。

  于是在富家南的坚持下,两人半推半拉地,一起往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你送我到台北火车站就可以了,我自己会坐车回去的。”拗不过富家南的坚持,孟小渝终是让他特地送了自己一程。

  只是两人从刚刚到现在,就为下车地点僵持不下。

  “明天是端午节连续休假的开始,你现在本买不到有座位的火车票。与其花钱跟一堆人挤火

  车,不如就让我送你一程。”富家南边握着方向盘边说道。

  “可是我老家远在台中,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到得了的。我不希望特助因为我的缘故,而耽误到公司的工作。万一总经理怪罪下来…”

  “你真的不用替我担心,总经理那边绝不会有问题的。”他笑着安慰,以纯的技术将车子驶上流道。

  “可是…”

  “你一定真的很喜总经理,不然依你这种事事替人着想的个,要让你伪装潜⼊宴会,想必相当困难。”富家南见她依然无法释怀的模样,不噤失笑道。

  “别提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低叹一声。

  “总经理向来是女孩于眼中的⽩马王子,你会那么想要接近他,不难理解。”富家南侧望她一

  眼。

  仔细一瞧,孟小渝的确相当清秀美丽。她的外表不似一般都会女子那般亮眼摩登,轻柔的淡妆

  下,却显现着另一种古典的雅致之美。

  没想到,被他这么一说,孟小渝反而陷⼊一阵沉默中。

  “怎么了?”见她一脸落寞,他关心地问道。

  “特助…有喜的女孩子吗?”她再次鼓起勇气,怯声地问道。

  “嗯,当然有。”他毫不考虑地回答。

  “果然…”孟小渝低响道。

  “其实你是想问我总经理他有没有女朋友,是吧!”富家南会错意的以为。

  “才不是呢!”她连忙否认。

  真糟糕,这个家伙真的已经把她列⼊喜凌圣文的名单中。

  “其实总经理对你有好感的,毕竟从来没有女孩子为了能更接近他,而做出那么大胆有趣的事情。所以你不必担心总经理会怪罪这事,相反地,他对你这个人反而印象深刻。”富家南好心地想要安慰她。

  现在孟小渝在凌圣文的心目中,仅止于好奇阶段而已,待富家南好好观察她一段时间,并出一百完整报告后,凌圣文才会依报告结果而有所行动。

  若报告结果为正面,凌圣文才会采取包进一步的攻势!若报告结果为负面,孟小渝喜凌圣文的这段感情将会夭折。无疾而终。

  “特助,我…”

  “别再叫我特助了,见外的,称我阿南就可以了。

  “阿南?”孟小渝愣了下,这个小名未免太过亲昵了。

  盎家南对她而言,一直就是⾼⾼在上的代名词。

  “嗯,家人都这么叫我的,总经理私底下也是这么称呼我。”他点头笑道。

  “你和总经理私底下的情好像很不错?”她随口问道。

  “我和圣文的情的确不错,于公于私,我们都是很好的拍档。”孟小渝这无心的问题,在富家南耳中听来,却是为了多了解凌圣文而提起的。

  “像你们这种⾼⾼在上的人,生活一定很多采多姿。不但不用为了钱烦恼,而且想做什么事情几乎都可以实现。”她一脸向往地表示。

  金钱虽不是万能之物,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这是不争的残酷事实啊“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当然也有富人的烦恼和痛苦。以我来说,我的生活不算多采多姿,但却相当快乐和満⾜。”他秀朗的脸上洋溢幸福之情。

  “你说的没错,或许真是我自己太贪心了。”她‮头摇‬一笑,已无心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像富家南和凌圣文这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弟子‬,当然无法体会穷人家的痛苦。他门口中所谓的烦恼和痛苦,在穷人眼中,定只是无关痛庠的蒜⽑小事。那种眼见房租到期,口袋却无分文的窘境。想必绝非这些有钱人可以理解的。

  “看来今天的⾼速公路有得塞了!”富家南握着方向盘,望着只有二十公里的车速表示。

  “嗯。”孟小渝轻应一声,为遇上塞车的自己感到庆幸。

  她作梦也没有想到,可以和自己的梦中情人一起塞在车阵中。

  可以紧邻他而坐在同部车上,不知是多少像自己一样怀着暗恋之心的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美梦。

  而她,真的⾝在这个梦境中。

  完全无法自拔。

  五个小时之后,车子终于顺利从台北抵达台中。

  两人抵达时,正是夕西下的⻩昏时分。孟小渝的老家位在台中县的沿海地区,是个自然纯朴、与世无争的小乡村。

  盎家南将车停在一间老旧的低矮砖房前。

  “谢谢你特地送我回来。”孟小渝再次向他道谢。

  “不用客气了。”

  “开车开这么久,你一定很累了,若不嫌弃,请到我家喝个茶,吃个便饭吧。”孟小渝下车前,开口邀请道。

  逐渐没落的小村镇上,忽然在孟家门口来了辆这么气派的豪华宾士,自是引起相当大的震撼。左邻右舍纷纷跑出来看热闹,投以好奇的眼光。

  “方便吗?”坐在车內的富家南,和车窗外的好奇小孩大眼瞪小眼。

  他感到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被参观着。

  “没什么方不方便,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了。”

  孟小渝同他一起下了车,还没走到家门口,大妹急切的⾝影飞奔而出。

  “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刚刚还正在想要不要骑摩托车到车站去接你…”大妹孟小贞在见到一旁富家南后完全愣住。

  痹乖,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一下子眩目了起来!

  “这位是我大妹小贞。”她互相介绍着。“这是我公司同事,是他特地送我回来的。”

  “你好,我是富家南。”他温文一笑。

  “姐,你什么时候‘暗杠’这么一个大帅哥,他长得就好像⽇剧中的男主角幄。”孟小贞仰头痴望,差点被富家南人的笑容冲昏头。

  “富家南只是我公司的同事而已,OK?”她没好气地瞪妹妹一眼。

  “少来了,如果只是关心同事,他⼲吗大老远送你回家,又不是闲着没事做。”她不相信地贼笑道。

  听到妹妹这么一说,孟小渝真的有些纳闷起来。

  说的也是,平常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富家南没道理要特地跑这一趟…

  “小贞,你姐姐没欺骗你,我们两人真的只是同事而已。”富家南僵笑一声,连忙澄清两人关

  系。

  “你们不想承认就算了。哇,这辆宾士车好大台喔,人家从来没有坐过宾土耶。”孟小贞睁圆了眼,目光再度被两人⾝后的豪华房车昅引住。

  她跟其他看热闹的邻人一起立⾜在车前评头论⾜。

  “这里风大,我们先进屋去吧!”孟小渝苦笑一声,领着富家南一起进屋去。

  和妹妹一起到医院探望过⺟亲后,孟小渝在车上便一直沉默不语。

  孟小渝⺟亲的扭伤,经过诊断报告,已无大碍。只是伤势要完全复原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

  所以孟⺟养伤的这段时间势必无法工作了。

  平常,家里的经济、家务几乎都由⺟亲一手包办,现在⺟亲无法下,孟家一时之间也陷⼊愁云惨雾中。

  回到家后,待⽗亲、祖⽗⺟及妹妹们都己上休息,她来到屋外不远处的海边。独自坐在防波堤上,着夏夜海风沉思发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富家南的声音忽然渗⼊夏夜海风中。

  “特助,你也还没睡啊,是不是我家太过简陋,你睡不习惯?”她抬起头来,讶见他一⾝轻装

  地站在自己⾝旁。

  罢洗完澡的他,⾝上穿着⽗亲泛⽩的蓝⾊T恤,以及一件休闲短,至于脚上,则是跟着一双

  便宜的塑胶拖鞋。

  平时,看惯了富家南西装笔的英模样,现在他这种样子还真让人看不习惯,有些“惨不忍睹。”

  “我洗完澡,发现你不见了,有些担心,所以就出来看看。”他边说边在她⾝边坐下。

  盎家南晚上开车送孟小渝及她的家人到医院探望孟⺟后,在孟氏一家人的強力慰留下,决定留下来过夜。

  单单用过餐及洗过澡后,巳是晚上十点钟。

  这个时间在台北不过是夜生活的序幕,而在这种临海小镇,却已是万籁惧寂的宁静深夜。除了坡堤前不断传来的?伺拇蛏蟮厮姆搅衷谝⻩岷卺胖小?br>

  “你…总是这么关心他人吗?即便是一个像我这样谈不上清的人。”孟小渝望着眼前看不见的深沉大海,声音相当落寞。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富家南陪她一起听着海涛声,分享这属于夜晚的孤独。

  “我不懂,什么是你该做的事情?”她不解地‮头摇‬。

  “以后你就会明⽩了。”他这么答道。

  “以后的明⽩解决不了我现在的疑惑。”她自嘲一声。“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这种土气模样是我无法想像的。总以为,你就是公司精英分子的代表人物,‘富家南’这个名字和‘富家男’是划上等号的。”

  “现在的我,显然是变成‘乡下男’了。”见她取笑自己,他倒不以为意。反而是她那话中的笑意,让他稍稍宽了心。

  两人一阵笑语后,周遭的岑寂很快又呑噬掉两人的气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他打破沉默。

  “我想…我还是会辞掉工作,回乡下来帮忙。”语气是无奈的。

  “我能明⽩你现在的心情…”

  “不,你是不可能明⽩的,像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弟子‬,哪会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呢?你嘴中说着明⽩,实际上只是不知该如何来安慰我罢了。你的明⽩在我耳中听来,是多么的讽…”

  泪⽔蒙她的眼,在无尽的黑暗?她抱着自己的双膝低泣道。

  “我百分之百能够体会你现在的心情,真的。”不由自主地,他伸出手来,将低泣的她紧紧

  拥⼊怀中,伶惜地安慰她。

  孟小渝一愣,热泪却不由自主地滑下。

  “小时候每当我伤心或难过时,⺟亲总是唱歌给我听,说也奇怪,每次只要听到那首不知名的

  拌,我的心情就会平静许多。我现在想不出如何才能够安慰你,不如就唱那首曲子给你听吧。”富家南轻拥着她,温柔的哼曲声自他口中声声传来。

  “这样就够了…”孟小渝无助地倚偎在他的膛,泪⽔一涌而出。

  他那温暧惑人的气息,更添她的深深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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